我别开视线,用轻咳掩饰自己的尴尬。


    机会难得,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他一下:“所以你...怎么想?”


    “您指哪件事。”


    ?


    怎么说的好像我这儿有好多进行中的副本一样。


    “还能是哪件事,当然是正正好好一年前,生日会当晚发生的那件事了。”


    一年前,那时候,我的父母依旧健在。


    老哥虽说脑子不好使,但也没有严重到要被送去黑门监狱的程度。


    埃利奥特家族还有一大群人在。


    他们热衷于践行家族热爱的传统,于是便准时准点的在我生日那天,举办了一个除了我不喜欢以外、大家都喜欢的生日聚会。


    真的很烦。


    打个比方就是。


    ——你压根没有想在这个地球ol游戏里创建角色的想法,但这个创建与否吧,完全不听你的意见。


    ——想退游,删号又删不掉,于是只好被按头刷了17年的强制任务。


    ——活着已经很艰辛了,这群npc还说什么[嘿,让我们来纪念你创号那一天吧],并不由分说地按下了f键,向你发射了一块屎做的蛋糕。


    ——闪躲不能。


    ——san值和hp值狂掉。


    布鲁斯还问我为什么人生观如此悲观,为何如此混沌,怎么就做不到稍许积极健康地生活。


    我到底还能做到什么。


    我说,我能做到不自杀。


    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是多大的进步吗。


    我感觉我就是一只兔子,全靠在眼前吊一根胡萝卜,这才有盼头的向前蹦跶。


    阿尔弗雷德就是那根胡萝卜。


    所以趁着生日会那晚,布鲁斯被其他的家长们喊走寒暄社交,我不带迟疑地离开了嘈杂的现场。


    在那各个环节都写满心塞的一天,我被恶心的扶着墙吐彩虹,沉浸在[不如下次装病去阿卡姆享清闲,开启随时随地自由发疯新生活]的念头之中。


    一块干净的手帕,自眼前的方向递来。


    抬头,是眼里写着担忧的阿尔弗雷德。


    谁能拒绝一个这样顶着高光出场、头顶写着白月光标签的npc呢。


    我不能。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注重自己的想法,并且一向很勇。


    小孩子才扭扭捏捏、放任机会溜走。


    勇敢的人,会选择直接a上去。


    所以我一把拽住他的手,直接切入主题,发表了真挚又大胆的告白。


    真不愧是我。


    虽说这事儿好像个插曲,很快就错过去,也没有什么接下来的进展和回应了。


    但对比一下今年阿尔弗雷德的态度,这个来得意外的礼物...


    我捂住脸,把话题转回被布鲁斯打断前的那个,语气消沉,声音微微颤抖:“阿尔弗雷德,才只是过去一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你了。”


    “埃利奥特家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待下去,你来陪陪我也好...”


    道德绑架可耻。


    但有用。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可怜一些。


    同时捂着脸,不让跟不上的面部表情拖后腿。


    虽然瞧不见阿尔弗雷德的表情,但从他突然的沉默和抽气中,这似乎真的很有成效。


    “两个月前,您遣散了所有在埃利奥特家族工作的员工。”


    他开口,有些无奈。


    “全部的商业活动叫停,公司也被您高价脱手卖出。”


    到手的巨额现金,一部分存进哥谭银行,让银行行长当场铺红地毯恭迎,每天都嘘寒问暖。


    另一部分也不搞什么慈善基金逃税了,直接打给国税局,让他们算完税后自己扣。


    这份朴实无华的直白真诚,让国税局的人大为震惊。


    无所谓,给谁不是做慈善。


    希望你们之后对我好一点,在我无聊的时候保持电话通畅,实在不行,过节时给我发个节日快乐也行。


    要说还是联邦会办事,他们特地给我排了个数学专家,说是交税礼品,高效率地帮我做了两个月数学题。


    哦老伙计,真应该早一点遇见你们。


    我这人向来没什么可持续发展的观念。


    家族就剩我自己,后代更是不可能会有。


    手握一笔可观的遗产,我才不去兢兢业业的拼搏创业。


    好耶,这个家族将会彻底在我这一代灭亡耶!


    这是18年来,最让人高兴的成就。


    但布鲁斯他们很明显不这么想。他们觉得我被生活重创,自暴自弃的准备自我灭亡了。


    于是他们死死地盯了我两个月,生怕我想不开,从楼上跳下去。


    荒谬。


    没看过电视剧吗,里面的女主角在得知老公去世后,连干了4大碗饭,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


    我和她这是同样的效果。


    “我很担心你,爱德琳小姐。”


    “所以,你...?”


    他深深地瞧了我一眼。


    “您要知道,如果我真的做出了其中的某一个选择,它将是代表彼此关系变质的信号。”


    阿尔弗雷德将镜子放回原处,态度一如既往,但却难得地说了些其他的话。


    他很是体贴,提前做了提醒:“我们的相处模式也不再简单。甚至,可能会发生一些出格的、之前没有出现的变化。”


    “您确定可以接受吗?”


    ?


    剧情是怎么发展到这里的?


    不对劲。


    我撤下那拙劣的悲伤表演,讪讪地笑了笑:“你指哪方面,我听不太明白?”


    “说起来布鲁斯怎么没声了,不会是疼晕了吧,我去看看——”


    边说,脚下边试图朝门口的方向挪动。


    *但管家说完了他的台词,并早已在这之前关好了门。


    *他悠悠地摘下了白手套,轻轻放在茶几上。在做好这一切后,他主动向你靠近。


    “我想,既然您已经成年,我应该不用再多去解释它的含义了吧。”


    “...爱德琳小姐。”


    *管家将你堵在了角落,因为他做得到。


    *他不对劲的表情,以及喊你名字时那过分陈述的语气,让你额头冒出了丝丝冷汗。


    *你还是第一次,从他的身上感受到这种压迫感。而且这压迫感,很明显和布鲁斯遭受的不同。


    *你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


    *你根本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解决他


    *行动


    *推推推推推推推推推推推推管家!!!


    *你无法越过管家,因为他的力量胜过了你。


    *你还得再加把劲!


    *不可名状的监控摄像头在拼命旋转,它看起来很生气。


    *但是目前为止,布鲁斯并没有出现。


    *这使你充满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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