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是“噗通”的落水声,又有人落入了水中。
时意除开前面呛了几口水,慌乱了一下。
后面就稳住了心神。
她转头往身后看,发现果然有人进了水中。
那人她还认识。
不,应该说原主认识。
春婆子的娘家侄子周大彪。
“意儿,意儿,我现在就来救你。”周大彪神情激动大声喊道。
仿佛煮熟的鸭子,飞到了嘴边只等他下口。
不过他下水的位置与时意有一些距离。
刚才应该不是周大彪把她推入河中的。
那么,会是谁呢?
此时时意顾不上思考这些。
她可以肯定,对方是故意设计了这么一出。
在言情小说中,这种桥段可没少出现。
一旦落水被人救了上来,那可就是坏了名声。
一般情况下,被救的姑娘,十有八九都得嫁给这个救命恩人。
呵呵。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时意心中冷笑。
可惜他们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时意深吸了口气。然后扎了一个猛子,直接窜到了河对岸。
这一骚操作,把草丛里藏着的春婆子都给整懵逼了。
周大彪狗刨式一阵扑腾,然后发现人不见了。
他还以为时意沉入了水底,“人呢?人呢?”
再仔细一瞅,发现那时意竟然已经上了河对岸!
不过一会儿工夫,人就已经逃之夭夭。
“艹!”
“他娘的!”
周大彪泡在水里头骂骂咧咧。
“真是活见鬼了!”
“老姑,咱们现在怎么办?”
时意一路小跑着回去,河边那两人说些什么,她现在顾不上。
时家本来与河边的距离就很近,因此时意很快就跑回了家中。
“意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衣服都湿了?”
李氏看见女儿狼狈模样,大惊失色。
“娘,我先去换身衣服,等下再与你说。”
时意头也不回,径直冲进屋里。
李氏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一脸焦急等在门口。
片刻后,时意便换好衣服出来。
“意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湿着衣服回来?”
虽然李氏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是抱有希望。
时意拿着棉布擦着头发。
“哼,是春婆子,春婆子把我推入河中,然后让她那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侄子周大彪下水救我。”
“什么!周大彪下水救了你!”李氏差点咬到舌头,赶紧“呸呸呸”了几下。
“娘说错了,周大彪下去拉你了?”要是女儿被周大彪给赖上,那后果……
大夏天的,李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时意见李氏面色极为难看,立刻解释。“娘,我没事儿,那周大彪离我十万八千里呢。连我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撞。”
见状,李氏的神色果然缓和了不少。
“他刚下水,我就上了岸。他就是想讹我也讹不到。不过,他们肯定会拿这个做文章。”
时意皱着眉头说道。
“得亏是咱们马上就要走,他们就是有再多的恶心计策,最终也只是一场空。”
李氏破口大骂春婆子与其侄子阴险毒辣,2十有八九想吃天鹅肉。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配不配之类的。
又说起上回春婆子来跟周大彪提亲,让她拿着大扫把打了出去。
那时候春婆子就没安好心,现在更是用上了阴谋诡计。
李氏的声音,不消片刻引来了时父。
时父得知发生什么事情后,眉头紧锁。“我现在就去找村长说理去。”
然而时意却是拦住了时父。
穷山恶水出刁民。
“爹,还是别去找什么村长了。我看那村长不想放我们走呢。你一去,这事儿又得扯皮。咱们今天晚上拿着麻袋去……”
时意这样那样,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她可不想与人扯皮撕扒,对方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的。
她可受不起。
还不如私底下套了麻袋打一顿出出气。
“爹,他们应该早就算计好了,就是不知道村长他们有没有参与其中。咱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这些东西处理了,赶紧离开。”
她怕明天不能按计划离开的话,一时半会都离不开。
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夫君,我觉得女儿说得对。桂嬷嬷与郑老六那边咱们还得跟着。不能耽误太多的时间。家里的那两亩地直接买与我娘家好了。至于房子,我托我娘家人照应两分就是。”
“罢了,就按你们说的办吧。”时父妥协道。昨儿个见过村长,他就是知道村长并不愿意他们离开。
搞不好这一出,村长就参与其中了。
关于这点,他们还真没有猜错。
昨天村长就喊了春婆子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
出来的时候面带笑容,显然是谈妥了事情,达成了共识。
只是这些时意他们都不知道罢了。
时父与李氏两个怕夜长梦多,立刻提着一些东西上了李氏的娘家。
其实李氏的爹娘早已经去世,娘家也早已分家。
不过李氏与几个妯娌兄弟的关系都一般,并不亲近。
这一次时家过来,说是把天地卖给他们,但实际上是半卖半送。
李氏娘家兄弟见着了这么大个饼子,当然是把饼子舔进嘴里。
兄弟几个各自掏钱,瓜分了时家的几亩田地。
如此,地算是处理好了。
至于房子也交代给了他们照料。
顺便还隐晦地说了一句,地窖里头有点粮食。
一行人又去衙门过了户,这件事情算是办成了。
当然,时父还借着投亲一点游学的由头,给全家人都办了路引。
他们已经知道那所谓郑家是府城的,不过时父留了个心眼,路引上的目的地并不是府城,而起其他更远且又能路过的地方。
还留在李家村的李氏与时意,果然遇到了麻烦。
春婆子竟然不要脸地上门,说是大侄子下水去救时意,是时意的救命恩人。还把时意这样那样看光了云云。
现在人大侄子周大彪,想要负责。
上门提亲来了。
春婆子不要脸的行径,气得李氏上手拿着棍子就要开门去打架。
“娘,您别出去。春婆子有备而来,咱们出去,一定会吃亏。”
外头来了好几家人。
有的是一直看不惯时家眼红时家日子的好过的。也有是时童生学生家的,不希望时童生一家子离开的。
还有就是村长故意拉来施加压力的。
外头究竟有多少人。
时意踩了梯子扒着墙头,看得一清二楚。
敌强我弱,李氏这一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送菜去了。
时意自然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娘,我看他们都是来逼迫的。咱们没必要与他们起冲突。左右咱们明天就离开了。他们的谋划终是一场空。”
李氏顺着墙头瞅了一眼,成功被劝退。
娘俩回到了屋子里。
只当听不见外头那些乌鸦乱叫。
“意儿,你说那些人怎么就那么坏呢。咱们家以前也没少帮衬他们。怎么就联合起来欺压咱们?他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李氏听见了周大彪的污言秽语,气得浑身发抖。
“那春婆子最是可恶。爹娘我看她死了男人,还有养着两个小的。时常让她女儿上咱们家吃饭玩耍,就是连李娴的刺绣手艺,也是我教的。结果他们现在的恩将仇报。”
时意:“……”
“我记得李娴的手艺并不是很好,只能绣些帕子什么的,赚不到什么银钱。或许背后还怨您藏着掖着,不把看家本事交给她?让她赚不着白花花的银子?”
不得不说,时意还真是真相了。
李娴明天做活,才赚几个铜板。
而李氏衣服大绣品好几十两银子,就是与她一般年纪的时意,也能拿个几两。
这让李娴如何不怨恨。
如果她得了李氏的倾囊相授,那她现在过的绝对不是现在这样苦哈哈的日子。
指定吃香的喝辣的,买上了小丫鬟伺候自己。
日子过得无比舒坦。
然而现在?
她都及笄了,却依然无人问津。
在这种怨恨下,李娴对于她娘的谋划,那是举双手赞成,甚至还提供帮助。
以便于周大彪可以更好地实施计划。
唯独意见相左的是,她觉得让自己亲哥哥上才是最好。
奈何哥哥与亲娘都不同意。
最后只能作罢。
时家人做缩头乌龟不愿意出来,外头的人也没办法。
在门口守了一个多时辰,便三三两两都离开了。
“哎,你们别走呀。事儿还没成呢。”
春婆子见人要走,急了。
“我们哪儿有那么多工夫,地里的稻子还等着我们浇水呢。影响了收成怎么办?”
不过一会儿,人走得干干净净。
“李氏你给我等着,你家时意就是我侄媳妇!跑不了的!我今儿个还就真不走了。我等时童生回来!跟时童生说!”
院子中,时意与李氏一起清理东西。
“这鸡圈里的鸡怎么的躁动不安的?咋的了?”
闻言,时意也去看鸡。
看来看去,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时父今天忙得够呛,他去了所以学生家里退钱道歉。
等回来的时候,天已经乌漆嘛黑。
李氏与时意见的时父一直没回来,哪里睡得着觉。
点着煤油灯等时父。
窝里还热着饭菜。
“哎呀,你可算是回来了。”李氏听见拍门声,赶紧开门。
时意也抱着孩子跟了出来。
时父见妻子那话头,就知道今天白天不平静。
“我把事情的都办妥当了,明天一早咱们就能走。今天发生……”
时父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大地忽然剧烈震动。他人也东倒西歪。
时意稳住脚步大声喊道:“地震,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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