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也没什么。不过我好像记得，当初在答应我之前，也有别人找过你。”
“虽然有过，但不管他们哪个都没有叶小姐出的价格高啊。要是他们也出了比叶小姐更高的价格，我说不定也会考虑他们的。”
这话算是半真半假，当时想要找她的人出的价格都不错，但远没有叶冰然出的高。毕竟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就算贪图她美色的有钱富商也舍不得出离谱的价格，就像养鸟也要看鸟本身的身价一样。
“岑小姐这么说，就像把自己当成了商品一样。”
岑落依垂下眸子，怀中抱起一个枕头：“怎么不是？要是为了姐姐，我怎么都行。”
目前对于她姐姐岑如得的这种罕见病，并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现在就算最好的医疗资源，所能做到的也是尽量延长岑如的性命，努力延长到研究出医学条件有机会治疗这种罕见病的时候。在这一切的未知之下，岑如现在面对的情况完全可以用两个字概括，就是等死。
若是没有岑如的问题，以她的自尊心来说，她是怎么都不可能给人当宠物的，可一味的靠自己有什么用？要是她拒绝叶冰然只靠她自己，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没有姐姐了。
叶冰然抓住了她的手，语气陡然变得异常恶劣：“要是被别人看上了，那个人要是让你陪着睡觉，你也睡么？”
岑落依点了点头。
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叶冰然的加重了语气：“岑小姐要是这么好说话，为什么别人都行，我不行么？”
昨夜的梦仿佛又完完整整呈现在了眼前，再加上现在叶冰然的话，昨晚那梦似乎并不只是春梦那样简单。
更像是……某种预知梦？
见她不答言，叶冰然越发步步紧逼：“既然这样，那岑小姐为什么让我看一下都不敢呢？”
还没等岑落依想出如何回答，叶冰然便松开了她，像是解释一样：“岑小姐大可放心，我对岑小姐依旧能保持和以前一样，要是岑小姐不愿，我决不勉强。”
*
若是平常，岑落依在结束一段拍摄之后要休息好久，因此当经纪人虞晓雨接到岑落依的电话时候，实在吃惊不小，不过她还是按照岑落依的要求去给她物色最近能上的综艺。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突然想接综艺了？”虞晓雨和她约在一家茶馆的包厢见面，一见面虞晓雨便迫不及待地问，“你之前不是说这些对拍戏没意义，一有人问你你拒绝得比谁都快。”
“拍戏拍久了，上个综艺散散心也不错。”岑落依摘下了墨镜和口罩，坐在虞晓雨对面，“这个地方倒不错，不怕被人发现。”
虞晓雨噗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可能？这家茶馆是我妹妹开的，有她守着进不来人。”说着，虞晓雨将几个文件袋推到岑落依面前，“最近几个想邀请你我还没来得及帮你拒绝的，你看看有没有你想去的。”
岑落依接过来，还没看便问：“有离云安特别远的么？最好去乡下那种，节奏慢一点的那种。”
虞晓雨眼前一亮，说着从文件袋之中抽出了一个：“还真有。就是这个。你应该听过，前段时间很火的那个，《圆梦计划书》，这是要拍第二季了。”
“是那个啊。”
岑落依给自己倒了杯茶，回忆了一下这档综艺，这档综艺亮点就在于按照上一期网友投票排行前十“最想做但却没机会做的事情”抽签随机选择一个，当场全程直播。同时也照顾不喜欢漫长直播或者没时间看直播的观众，推出了录播精彩片段剪辑。整场综艺对嘉宾的临场发挥和节奏感要求都很高，岑落依之前在剧组无聊打发时间时候看过第一季，对里面的一个常驻嘉宾印象颇为深刻。
“现在有谁要去么？”岑落依问。
她虽然在圈子里面不怎么主动去惹是非，但主动过来招惹她的是非也不少，要是这参加的嘉宾里面有一直和她不对付的，她虽然心动但也最好避着点。
“目前答应去的，已经确定的有伏婉如、焦玉琪、宫睿、安长盛这几个。”虞晓雨掰着手指头数，“这几个都是老熟人了，《圆梦计划书》这档综艺火了之后，也不想收没什么经验的新人进来，我听内部人员说，这档综艺导演是不想把整档综艺搞砸，第二季邀请除了第一季的老人，其他的门槛就高了。”
说到“高门槛”这几个字，虞晓雨朝岑落依挤了挤眼睛：“怎么样？考虑一下？”
“荣均伟不会过去吧？”岑落依问出了这个最担忧的问题。
《朝欢》这部剧马上要全网播放，公司想趁着这时候炒作她和荣均伟的热度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圆梦计划书》这档综艺是两人一组，之前经常被网友评价为集美食综艺与恋爱综艺于一身。
“他最近没什么档期。”虞晓雨看出了岑落依的担忧，“他正趁着现在的热度接其他剧，根本抽不出档期来参加综艺。”
岑落依点了点头，表示就这样定下了。现在她很想找个正当理由避开叶冰然一段时间，因为她现在无法判断自己对叶冰然的感觉。
虽然只是一场梦，但当她闭上眼睛时候，都会不由自主想起在梦中的香艳旖旎，叶冰然抱着她温存良久，在叶冰然眼中她只看见了她自己，像极了她曾经拍过的偶像剧中场景。
她真是疯了，竟然有去肖想叶冰然的念头。
*
当她回到家时候，像以前那样喂了小橘子，打算对叶冰然说要参加《圆梦计划书》的事情，可叶冰然并不在家，也没留纸条告诉岑落依她去了哪里。岑落依心头有些落寞，她只能摸出手机，主动给叶冰然发了消息。
这几年她和叶冰然很少在微信上沟通，两人分居异地时候她不会去主动联系叶冰然，叶冰然也少联系她，只是有时候怕她吃得不好，给她转些零花钱，再顺带问问她的近况。翻看这些记录时候，岑落依总觉得心头有什么莫名的情绪涌动。她急忙放下手机，拿过逗猫棒看着小橘子追着玩，试图驱散她心底这股异常。
叶冰然回消息的速度很快：“公司里面有点事，我晚些回去。”
公司里面有事？
岑落依心头警铃大作。
她对叶冰然的公司略有了解，这是叶冰然和叶家世交齐家的次女一起创办的娱乐公司，这娱乐公司规模不小，也捧出了不少明星，和她同时位列当红小花的林子晗就是从冰齐娱乐走出来的。
冰齐娱乐之中一般是齐家的次女主事，叶冰然更多是负责挑选被下面物色的新人，叶冰然在娱乐圈混迹多年眼光毒辣，能从她手里面挑出来的练习生偶像或者演员，肯坚持下来的没有一个平庸无名。
这个圈子是看脸的，能送到叶冰然面前的，不乏一等一的美人，其中不少有自己算计想法的，岑落依记得，之前就有人想仗着自己的美貌引诱叶冰然，想要攀上她得到更多的资源，只不过那人的脸虽然漂亮，但并不在叶冰然审美点上并没有得手。
若是这一批新人之中恰好……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岑落依不敢往下想，她感觉自己已经朝着危险的方向走去。以往她是不担心叶冰然在外做什么的，只要她一直能留在叶冰然身边就好，但现在她却……
三十分钟后，岑落依提着简单的便当盒，走出了别墅。
*
来到冰齐娱乐公司办公楼楼下，她向前台小姐姐说明了来意，前台小姐姐开始还不愿意通报，说拒绝让任何人打扰叶总，直到她不得不说了自己的身份，前台小姐姐才有些意外地盯着她看了好几眼，给叶冰然打电话问要不要放她进来。
在一旁等回复时候，虽然岑落依脸上无波无澜，不过这只是一个她习惯性给自己披上的假面，她心底已经在盘算着要不要马上随便找个理由离开，若是被叶冰然拒绝，她感觉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自然地面对叶冰然了。
看前台小姐的神情，岑落依能推测出叶冰然很忙，电话拨了好久才姗姗接通，旋即一个穿着正式的女人从电梯走了出来，女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浑身透着精明干练的职场女性气息，看上去应该是个高层。
“让岑小姐久等了，冰然脱不开身，我来接岑小姐上去。”
女人伸出一只手，岑落依连忙与之相握。
在两手相握的一瞬间，她似乎听见了女人轻轻一笑，笑声之中似乎带着意味深长。
这里能直接管叶冰然叫名字的几乎不能是别人，岑落依心下了然：“您是齐晴月女士么？”
“女士？”齐晴月唇角勾了勾，笑意似有似无，“若是岑小姐喜欢这样叫我，我是不是应该称岑小姐为‘叶夫人’。”
岑落依脸色一白，低声否定。
“我是冰然的好朋友，直接叫我晴月就好。”齐晴月引着岑落依上了电梯，前往艺人部。
“我听说她在忙，过来给她送饭。”岑落依弱弱地说，虽然她手中提着便当，但怎么看都像是辩解。
齐晴月笑了笑：“岑小姐这样贤惠，我有的时候真是羡慕冰然。成家了有人惦记着，总比一个人独自打拼，回到家那叫一个凄凉，想吃点热的都要点外卖，运气不好送来的时候都凉透了。冰然真是好福气。”
岑落依没作声，只是攥紧了塑料袋。
电梯停在二十七楼，电梯门一开，便听阵阵嘈杂从对着电梯的会议室中传来，岑落依紧跟着齐晴月进了门，只见正前方的大舞台上站着一组盛装打扮的女团，配合着年轻活力的音乐翩翩起舞。
虽然看得出她们很卖力，但其中的不和谐就算岑落依这样的外行人都看得出来，齐晴月看得更是皱了皱眉，快步走到正在下面盯着舞台上女团的叶冰然旁边。
“现在真是，能配合好的越来越难找了，说了多少次她们是一个团队要有团队意识，结果还是一个个这么想表现自己。”齐晴月忍不住吐槽。
叶冰然对一旁的助理摇了摇头，助理会意，跑过去对舞台旁的一个人说了些什么，随着音乐的结束，这些人也知道自己落选的噩耗，只能垂头丧气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走下了台。
“表情管理能力也不合格，下一——”叶冰然挥挥手，刚想示意下一组进来，只不过齐晴月却抓住了她的手，阻拦了她。
“你家那位小家伙过来了，你就不陪陪她么？”齐晴月轻轻一笑，旋即压下声音，“这样的小家伙你要是不珍惜，要不让给我几天？我做的绝对会比你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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