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永久契约 > 20、020
    岑落依自小便不是很能独立行走的人,她渴求宠爱,并希望有人对她的索求进行回应,这是自小在爱中包拢的人很正常的诉求。


    她能认知到这个世间并无多少真挚的情感,并能克制住自己对爱的索取,但这并不代表她不需要。


    然而作为一个成年人,对爱如此索求往往会被视为脆弱的表现。因而在人前她很少表达自己在这方面的诉求,再加上她的的长相偏于妩媚诱人,只是站在原地便像是个魅惑人间的狐狸精,很容易给人一种她不过是玩玩而已,从来不会动情的感觉。


    人们赞扬着她的美貌与魅惑,但在赞扬之余也在不断互相提醒,这一张脸天生就是狐狸精的脸,狐狸精生来就是骗人的。


    岑落依抬起眸子,水盈盈地看向叶冰然,伸出手,轻轻勾住了叶冰然的领口:“叶小姐,可以么?”


    就算是对叶冰然,她也有七成的把握叶冰然不会拒绝她,她似乎天生就有狐狸精的天赋,让人明明知道她就是指可恶的勾引人的狐狸精,还能心甘情愿地听她的要求。


    只是她清楚自己有这样的天赋,她却不是很想用这样的天赋在叶冰然面前获取利益。在拍戏时候全身心投入是谓敬业,而在对叶冰然面前如此实在……


    岑落依驱散心底泛起的这些想法,她安安静静枕在叶冰然肩头,轻轻细细的呼吸拂过叶冰然的锁骨,微微的痒意顺着裸|露的肌肤传遍全身,叶冰然压下心底的悸动,勉强让自己保持不动,现在同岑落依贴得那样近,她怀疑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只要不让岑落依知道自己的真正想法就好了,叶冰然心想。


    从某种程度上讲,叶冰然清楚自己在感情方面存在的劣势,比起岑落依这样情感充沛的人,她在这方面做不到。她那样的家庭无需多少情感,她目睹了同样情感充沛的母亲在情感之中的劣势地位,就算让她重新捡起来被她摒弃过的东西,她也做不到。


    岑落依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几个情感牵绊之一,这样的情感牵绊更多来自于多年之前,那时候她尚未活成行尸走肉般的样子,就像是遗骸也会保存着生前的一部分痕迹,对岑落依所保留的情感也跟着她保持到了现在。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岑落依抓着她袖口的手松了下来,确认岑落依睡熟了之后,叶冰然垂了垂眸子,伸手拨了拨怀中女人额前的碎发,轻轻吻了吻。


    只是她没注意到,在她重新躺回去时候,岑落依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像是在对这一吻做出的回应。


    *


    这一晚上叶冰然都没怎么睡好,她怕自己在睡觉时候下意识对岑落依做出什么。将岑落依绑在身边这么久,她还没对岑落依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在看着同样圈子的人炫耀着自己宠物如何讨人喜欢,她都会不由得反思自己,自己究竟将岑落依当成什么。


    她们虽然是法律上缔结的婚姻关系,但她清楚这段婚姻更多是岑落依被迫的,岑落依不敢违抗她的要求,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情侣关系,pass。


    若不是情侣,是饲主和饲宠么?


    曾经她确实这么对岑落依说的,她想要让岑落依作为她的宠物,用这样强硬的身份压制来掩饰她自己的胆怯,她不敢在岑落依面前承认她对岑落依主动又大胆的情感,只能伪装并无情分只是想玩玩而已的假象,她实在是恶劣又懦弱。


    这样纷乱思绪之中,天色已经微微明朗,雨终于停了下来。叶冰然伸手碰了碰岑落依的前额,烧已经彻底退了。此时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岑落依的领口,领口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一颗,很随意地露出了隐约的沟壑。


    雪白的肌肤之上,越发引人注目的是泛红的疹子,它们就像蛮横的侵略者肆意侵占,叶冰然微微蹙了蹙眉,她慢慢起身,当她回到房间之中时候,她手里面拿着前几天医生开的那瓶药。


    此时她心中泛起一个危险的想法,若是她在岑落依睡觉时候,将药给岑落依涂好,岑落依会怎么样?


    她竟然能有这种想法,到底她也是如此恶劣的人。


    叶冰然一手握着药瓶,微微垂着眸子,另一只手撑在床边,微微倾下身,披散柔顺的长发垂落下来,刚好落在岑落依的衣襟前。


    就在此时,岑落依的手伸了出来,握住了她的发尾。


    叶冰然略一怔神,旋即她对上了岑落依的目光,岑落依应该是刚睡醒,狐狸一样狭长的媚眼之上覆盖着淡淡的朦胧。


    “姐姐。”


    这一声“姐姐”叫得有些含糊,但还是清晰地传到了叶冰然耳中。


    叶冰然将眼底的柔和收敛,不动声色地推开了岑落依的手:“岑小姐睡醒了?”


    听见叶冰然的声音,岑落依猛地坐了起来,险些和叶冰然撞个头碰头,她下意识往后避着:“叶小姐?我有说什么不正常的话么?”


    看着惊慌失措得像是只兔子的岑落依,叶冰然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不过她心底微微产生了想要捉弄岑落依的想法。


    “不正常的话?你问哪句?”


    岑落依的脸刷一下白了。


    要是叶冰然这么说,显然她昨天晚上说了不止一句,要知道昨天晚上她的梦——


    昏暗的房间,月光迷蒙,柔软的床上交缠相依……


    在这样的梦中她竟然并没有想要逃跑,反而迎了上去,在梦中同那人极尽缱绻,那人吻着她的脖颈,吻得极深,吻出了一片片痕迹,嫣红蔓延,像极了春日盛放的桃花。


    梦中迷乱又暧昧,让她很想在梦中留下。只不过当梦醒时候,惶恐便如潮水将她裹挟。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梦见同叶冰然交欢……


    她不安地偷瞄了一眼叶冰然,当她收回目光时候不由得已经羞红了脸。


    “岑小姐看我的目光,可说不上什么都没有。”叶冰然在她身边坐下,伸出手解开岑落依的衣领。


    她对周遭目光的变化向来敏锐,此时她能感觉到岑落依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对她此时伸手解衣的动作并无阻拦。她也并不矜持收敛。


    别乱动,就让她轻轻解开睡袍,就像新婚那夜挑起面纱。


    叶冰然心中想着,可当她真准备解开时候,岑落依颤抖了一下,还是紧紧捂住了胸口,遮住了隐私部位。


    “若岑小姐不愿,我不会偷看的。”叶冰然带着诱导的安抚,“岑小姐可以转过去,我给岑小姐上药。”


    想给岑落依亲手上药的事情叶冰然已经想了好几天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在这个时候从岑落依的举动之中,她能感觉到岑落依不会拒绝。


    “那你先转过去。”


    岑落依咬了咬下唇,像是做出了某个很艰难的抉择,她将睡袍解下,用被子遮在胸前,方才用接近气音的声音说:“我好了。”


    或许是还留恋于梦中的温存,她接受了叶冰然的帮忙。叶冰然的指尖覆在了她后背上,沾着药膏,温热又清凉。岑落依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去想叶冰然现在的神情。


    “别紧张。”她感受到叶冰然的整个手贴在她的肩头,“马上就好了。”


    岑落依没吭声。


    大概过了三分钟,岑落依方才短促地笑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很丑吧?”


    在没等叶冰然回答,她便抢着自顾自说了下去:“要是叶小姐厌倦了我,我随时都可以走。叶小姐不用勉强自己,反正在外怎么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一个人担着就好,无需叶小姐为我负责。”


    岑落依的脑子很乱,说起话来也颠三倒四的,在极度的紧张之下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就像一只风中飘零的纤细小花。


    何以依托,无枝可依。


    不知什么时候,她方才察觉叶冰然的手从她身上拿开了,在这样寂静之下,她听见了衣服的窸窣声。


    叶冰然绕到了她面前,上了床,采用半跪的坐姿,撩起了睡袍下摆,岑落依用余光看去,只见在叶冰然大腿内侧,赫然横贯着一道可怕的伤疤。


    像是被某种锐器毫不留情地划开,只是看着现在的痕迹都能想象出在伤口出现的时候究竟涌出了多少血,岑落依忍不住伸出手,触碰向这一道伤疤,这道伤疤虽然狰狞而丑陋,不过此时她并没有任何厌弃,她只想知道叶冰然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弄成这个样子。


    “有我这个可怕么?”叶冰然没有阻止她,只是轻轻地问,“既然岑小姐能接受我身体上的瑕疵,我为什么要厌倦岑小姐的呢?”


    岑落依嘴唇颤抖,她抬眸看向叶冰然,感觉到自己胸前的布料要掉了,方才连忙抽回手拉回原处:“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一次意外。”叶冰然方才重新整理好下摆,跪坐在岑落依面前,双手搭在了岑落依肩头,凑近她耳畔,声音越发轻了,“这次意外不太好讲给岑小姐听,我不想吓到岑小姐。”


    岑落依脑子飞快运转着:“是叶家内部的事情么?”


    娱乐圈之中要是演员拍戏受伤的事情定会引来各大媒体争相爆料,而关于叶冰然这样的伤口,若是在拍戏时候留下的,不可能她一点都没听说过,除了拍戏之外,那也只有叶家豪门内部的纷争了。


    豪门之间的纷争往往是隐藏在看上去太平的表面下的,不到迫不得已时候,他们是不会把家族的丑事撕破了说的。岑落依收敛了眸光,不让自己显得那样好奇,若是真是叶家内部存在的矛盾,叶冰然也大概不会和她说的。


    叶冰然收回手,双手交叠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熹微晨光映照着她的脸,本应该是映着暖色的面庞在此时却莫名有几分阴郁和冷意。


    不同于叶冰然原本那种冰雪的清冷,此时叶冰然的神情更像是深深的恨意,看得岑落依甚至有些不寒而栗。


    只不过当叶冰然看向她时候,眸光依旧可以算得上温和,并无刚刚的寒气:“岑小姐猜对了,就是叶家内部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叶家的人不会来找你的麻烦的。”


    “什么麻烦呢?”


    “比如……”叶冰然没想到她会追问,怔了一下,方才说,“要是我们家那群没长进的过来追求你,你别搭理他们就行了。要知道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他们所谓的追求就是想把你玩玩而已,然后说丢就丢,根本不会在乎你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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