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时候,生物老师播放过一个温水煮青蛙的视频。
视频里,研究员准备好几组常温水,将几组青蛙放在里面慢慢煮,随着温度一点点升高,有的青蛙在热度升高时跳了出来,有的则慢慢被熬晕在热水里。
不过纪然记得更为清晰的是温水煮青蛙的对照实验。
——把一直青蛙直接扔进80c的水里。
纪然清晰记得,那只青蛙在触及水时蓦然跳出了烧杯。
他现在面对谢惊鸿就有点像那只青蛙,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稍稍靠近他都觉得战栗。
尽管清晨时纪眠告诉他,许多劣性omega作为志愿者都像他昨晚那样帮助易感期难以控制的alpha度过,可那股龙舌兰味像刻在他神经里般一时半会儿难以消散,那般亲密的相拥让他至今想起来都脸红心跳。
纪然着急骑自行车离开。
可越是着急,躬身开锁时手指就越像不听使唤,怎么都没打开,他额头蔓延着细细密密的汗,呼吸愈发粗重。
那边谢惊鸿已经推着车出来了。
她见他开锁开得辛苦,把车停开过来从他手里抽走钥匙,半蹲下身认真开锁道:“我来。”
纪然喉咙滚动了下,忙别开眼去,不自在喃喃道:“不用你。”
锁还是被谢惊鸿打开了,纪然匆匆从她手里拿走钥匙,骑上车就往街道上冲,甩下一句“我先走了”就跑了。
这次,谢惊鸿不远不近跟着。
她想的是,纪然恐怕昨晚被吓得够呛,三次腺体被咬,又是初次临时标记,刺激大了,还是得缓缓。
一上午,纪然都躲着她。
任何眼神交汇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连她要靠近,他都敏锐的朝厕所跑,就连中午用餐他都躲得远远的,这让谢惊鸿越来越焦灼,好像发生昨晚的事情后,纪然就开始讨厌她了,这让她情绪愈发不稳,甚至觉得委屈。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委屈得想哭。
近期为了校庆排练,负责话剧表演的同学吃完饭会前往话剧社团教室。
纪然前脚用完午餐出了食堂,后脚就被谢惊鸿拽着朝话剧社团教室走。
“谢惊鸿,你干嘛?”
纪然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几乎是跟着踉踉跄跄跑着。
他手腕像被铁链锁着般,那只扣住的他的手像烙铁般,他心脏砰砰直跳,脸颊忍不住滚烫起来。
谢惊鸿胸腔绷得紧紧的,脚下生风朝前。
“你轻点!疼!”纪然手腕被拽得生疼,挣扎了好几下。
谢惊鸿松了三分力道。
纪然觑见不远处话剧教室,喘了口气勉强扯了个话题道:“排练,不用那么着急。”
哪知道谢惊鸿拽着他一进话剧教室,把他硬生生摁在置放戏服的衣柜上,双手扣着他的肩,呼吸略微粗重几许,一双漆黑如墨的眼凝视着他,也不说话。
纪然被她看得小鹿乱撞,耳根都烧红了。
壁咚,他被她壁咚了。
以前他看电视剧,看得最脸红心跳的莫过于女a壁咚男o,把人抵在墙上强吻。
可他万万没想到,谢惊鸿会壁咚他,把他桎梏在方寸之间,属于alpha的压迫感倾轧而下,他与她的距离本就不远,此刻视线稍微一下垂就落在她薄薄的唇瓣上。
谢惊鸿开门见山问:“为什么躲我?”
“我没有。”纪然挣扎了下,没挣脱。
“说谎。”谢惊鸿噘着嘴满是控诉盯着他。
纪然辩驳道:“我……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你已经四个小时没跟我说过话了,”
谢惊鸿不知道怎么眼眶红了,心里的委屈无以复加,眼泪吧嗒吧嗒滚落下来,扬着哭腔道:“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你都不跟我一起吃饭……”
这辈子,谢惊鸿就没哭过几次。
她是alpha心胸开阔,遇事很少情绪化,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点点委屈好像被成千上万辈扩大。
纪然当场就震惊了。
他预想过alpha会正儿八经解释昨晚的事情,预想过他们会和平达成某种平衡,可他万万没想过谢惊鸿会……哭。
从还算正常到很不正常,谢惊鸿用了十秒钟。
“四个小时没说话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之前不还一两周冷战么?”他笨嘴拙舌,还真没见过谢惊鸿哭过,完全不觉得她说得事情多严重,也有点慌了道:“你哭起来的样子,一点不校霸,太丑了,别哭了。”
这话一出。
“我不管!”谢惊鸿哭唧唧望着他,嗓音还颇为强势尖锐道:“我受不了了!”
纪然:“???”
谢惊鸿:“你不准不理我!”
然后,哭更凶。
纪然微微一愣,就完全没想到谢惊鸿那么脆弱。
然后他又嗅到股浅淡的龙舌兰味道,不由得瞳孔微微一瞪,倏然意识到她不稳定的易感期恐怕又开始作祟了,后颈腺体不由得一疼,太阳穴突突突直跳:“你……你是不是易感期又来了?”
这个时期,情绪真那么……不稳定?
“纪然,我今天好想抱你,”
谢惊鸿把人拥在怀里,眼泪掉得稀里哗啦,无比诚实道:“好想听你说话,我一会儿就要跟老师说我要跟你坐在一起,呜呜呜,我一点儿都控制不住自己……”
纪然闻着她身上稀薄的龙舌兰味道,揣测话剧教室里恐怕侵染了浓烈的味道。
这状况恐怕跟昨晚相似,要是有人进来还不被刺晕过去?
他听着她直白的话,活像表白似的?
什么叫想抱他?想听他说话?还要跟他坐一会儿?
若是以前,纪然绝对把她的话当哥们情意处理。
可现在不一样,他听着这些话心脏扑通扑通跳着,不自在又夹杂着些许雀跃和羞赧,“你……你别说了,你在……乱说什么?”
alpha易感期的时候,怎么尽在胡言乱语?
啊啊啊啊!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谢惊鸿知道,又不知道。
她半点不想跟纪然分开,贪婪嗅着他后颈,哭着说:“纪然,我好难受……”
由于有昨晚临时标记的经验,纪然扯了扯她校服衣摆,干脆些坦坦荡荡让她临时标记。
不料,谢惊鸿摇摇头拒绝:“不行!”
咬脖子么?她当然想,非常想,可是相比于纪然不理她,她愿意忍着。
“不标记你怎么上课?而且……一会儿同学们就要来了。”纪然着急道。
“我标记你,你肯定又不理我。”
“我……”
“你昨晚被我咬怕了是不是?”
“也……不是。”
“你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不理我的?”
“不是,就是觉得……觉得尴尬。”
“尴尬?”
“你不觉得尴尬么?”
“我……不觉得。”
纪然语塞,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昨晚那事儿在他心底是惊涛骇浪,是翻转认知,仿佛社会性死亡般恨不得逃离,可他万万没想到在谢惊鸿嘴里竟像微不足道的事情,半点不觉得尴尬。
纪然拉开校服拉链,扯开衬衫领口露出后颈腺体,指了指已经愈合得只剩下牙印的白皙肌肤,“诺,咬吧,轻点,我不会不理你。”
谢惊鸿犹豫了下,迟疑道:“真的?”
纪然点点头,不耐烦道:“咬。”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说话声。
“喂喂喂,你干嘛?”
“不行,你最近必须得把事情给我讲清楚。”
谢惊鸿和纪然惊悚对视一眼,活像做坏事要被抓的坏蛋似的。
几乎没多想,纪然拉开衣柜门,拽着谢惊鸿就进了衣柜,顺手拉上柜门后双手撑在谢惊鸿胸口。
纪然紧张得一颗心七上八下。
哪知道谢惊鸿伸手把他拉进怀里,他被吓了一跳,下一秒后颈腺体再次被咬破,他狠狠抓着她手臂泄愤,咬着她肩膀憋着没发出声。
狗啊这是!
外面两人进来了。
他们顺手把话剧教室的门给关了。
是刑臻和程耀。
此刻,程耀抱着胸咄咄逼人瞪刑臻:“你别给我装!你一天到晚要看衡伽多少次?最近你都不到我家补习了,也不跟我约会了……你这样,我们算什么男女朋友!”
男女朋友?
纪然瞪圆了眼睛,什么意思?刑臻和程耀交往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高三这段时间忙碌,他们压根没空关心程耀和刑臻的私生活,没想到阴差阳错竟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耀耀,你怎么总是胡思乱想。”
外面刑臻扣住他肩膀,眼底闪过一丝疲倦,一如既往哄道:“衡伽第一次来我们学校,他请求帮忙我就帮一把,他就算是请你帮忙,我相信你也会的是不是?”
程耀脸色不太好。
刑臻继续哄道:“最近我和惊鸿写作作业都在打游戏,上次去看了电影之后,零花钱就告磬了,实在没法约你出去。”
“真的?”
“真的。”
程耀面色稍霁。
刑臻叹了口气,亲了下他的唇瓣:“这样,还不信?”
“至少也得这样。”
程耀稍稍怔松,环着她脖子强势吻了上去。
刑臻搂着他的腰享受着他的主动,脑子里某根弦又绷断了,把人推到衣柜上扣着他下巴反客为主。
衣柜里。
谢惊鸿咬破纪然腺体注入信息素,享受临时标记的余韵。
谢惊鸿彻底清醒。
她脑子跟炸开了似的,不仅仅是程耀和刑臻在一起这事儿,还有她拽着纪然进话剧教室竟然没绷着哭了。
说的那些话简直像撒娇的孩子似的?让她尴尬得脚趾抠地,唯一只得庆幸的是,纪然没记昨晚上的仇。
由于空间狭窄的缘故她拥着纪然十分费劲,昨晚状况过分混乱,不似今日她意识清晰,搂着怀里的人,明显感觉到omega身材剥削,腰细细的,一双手臂挂在她脖颈上那般纤细。
很脆弱。
很柔软。
这是她第一感觉。
或许是她靠得近,能闻到他身上浅淡的奶糖味,是那种独属于omega的信息素味道。
谢惊鸿征了怔。
她倏然意识到,尽管不想承认,可怀里的人就是一只香香软软的omega。
她听着外面肆意亲吻的响声,想着刑臻和程耀原来是那种关系,难怪刑臻总问她干嘛总欺负他,怀疑他两有点什么,合着刑臻和程耀早就有什么了,这就不由得不让她想到怀里的小竹马。
小竹马长得好看,品学兼优,没有不良嗜好,做饭又好吃,脾气又好……
掰着手指数数,优点属实数不过来,那刑臻和程耀都能变成情侣,其实她觉得纪然跟她也不是不可以……
像堵住的河道被疏通了般,她福至心灵,倏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好像是喜欢纪然的,不然为什么前段时间以为他跟宋枝枝在一起的时候酸得不行,又无比抗拒纪眠和谢置在一起……
这一切,好像都说得通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纪然腺体疼得缓过劲儿来。
他听着衣柜外接吻的声响,脸颊红得像能烫鸡蛋似的,更糟糕的是,跟他听见这密辛的是谢惊鸿,将将把他拥住咬了一口的谢惊鸿,这让一切显得无比暧昧。
他回头朝她望去。
隔着黑暗,猝不及防与她鹰隼般的双眸相撞。
衣柜外。
刑臻走廊上的脚步声着急松开了程耀,猛然拉开衣柜准备躲进去。
纪然:“!!!”
谢惊鸿:“!!!”
刑臻:“!!!”
程耀:“!!!”
刑臻和程耀异口同声:“你们怎么在这里?”
那一瞬间,向来神色淡淡又高冷的程耀脸颊红得跟番茄似的,下意识躲到刑臻身后,混乱下又意识到谢惊鸿搂着纪然,瞪着眼道:“你们?”
谢惊鸿冲两人翻了个白眼:“我们先来。”
纪然听完,挣脱她赶紧窜出来,脸颊红红地撒谎道:“我们就是想恶作剧,没想到……”
刑臻和程耀:“……”
更尴尬了好么?
外面的脚步声愈发重了。
躲也没法躲了。
刑臻忍痛冲谢惊鸿和纪然道:“一顿烧烤!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谢惊鸿和纪然十分爽快答应:“成交!”
午休的话剧排演十分顺利。
下午,纪然再次认识到易感期alpha的黏人程度。
下课那十分钟非要蹭过来坐在他旁边。
不是跟他说话,就是悄悄把他书桌里的书给拿走,就连上厕所她都差点要跟。
等到了上课更离谱,她让人从后面传字条到他手里,就短短写着一句“你回头看看我”,纪然觉得她易感期简直神经病啊,然后在背面写上“看你个大头鬼”传了回去。
谢惊鸿也想集中精力听课。
可她根本忍不住,全身心都好像除了得到纪然的关注外,别无其他。
书本上纪然的气味太淡,太容易消散,她就忍不住传字条,期望字条上能沾染些他的气味。
她拿着字条稍稍缓解了下症状,没让信息素逸散出来。
可是这样下去根本不行,她再这样下去真要疯了,必须得想办法跟纪然坐在一起。
又过了一节课。
是老教师的书法课,他两周才一节课,又教二十四个班,根本不记得他们班上的座位。
谢惊鸿跟纪然同桌调换了座位,如愿以偿跟纪然坐在一起,坐在椅子上认真些闻,就能闻到那股浅淡的奶糖味。
纪然对今天的事情不能理解。
天天跟他追逐打闹,从没把他当做个omega的alpha突然颤着他,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呆在一起,谁能立马理解都有问题吧!?alpha的易感期属实让他开了眼界!
说实话,他真有点担心谢惊鸿受不了易感期的折磨跑去找老张换座位。
哪知道上课的时候,谢惊鸿又在桌子底下扯他校服衣角。
一扯,扯了一节课。
纪然:“……”
纪然写的毛笔字都歪了,被毛笔老师打了个b+。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
谢置驱车到校门口接谢惊鸿去医院检查,谢惊鸿非要纪然跟上,不然不去,纪然也知道她病得不轻,乖乖上车跟她坐在后面。
“惊鸿,你能别拽着我衣角么?”纪然捏捏额角提醒道。
谢惊鸿揪着他衣角,真诚且纠结道:“我也想,可是手它忍不住,我……我没办法。”
纪然:“……”
你们alpha的易感期,是主打控制不住自己是么?
医院去了。
腺体科医生给谢惊鸿做了检查,初步诊断为a型-极端易感期。
“a型-极端易感期,这类易感期多数出现于3s级与更高级别的alpha,抑制剂无效,并且在长达一周的易感期里,会难以控制情绪,会想方设法接近自己有好感的omega,具体症状为,哭泣,撒娇,蛮力,耍赖……他们无法控制自己,除非得到omega的安抚,在这一周里,她的易感期会每天汹涌一次,每次都需要进行信息素安抚和临时标记,否则可能会出现腺体微缩和精神崩溃。”
纪然:“?!”
什么鬼?想方设法接近有好感的……omega?
谢惊鸿:“!?”
难怪她只想跟纪然呆在一起,恨不得黏在一块。
“你对我有好感?”纪然反应过来震惊问她,小心脏突突突直跳。
不然她干嘛……?
谢惊鸿骤然被问这种问题,又觑见身后的谢置,非常淡定解释道:“我当然对你有好感,你是我兄弟,我不黏你,黏谁?”
但凡她和纪然有一点点苗头,绝对会被掐断在摇篮里,更别说这敏感时期纪眠和谢置还在。
她要是现在说是,纪眠不打一顿纪然才怪?
她是皮糙肉厚被谢置没什么感觉,可纪然不同,他脆弱又柔软,肯定承受不住的。
纪然一颗心悬着的心稍稍安放,又有一点点失落。
果然……是兄弟情啊,这答案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谢置看他两感情好,问医生:“那能帮她申请个omega志愿者么?我可以每天带她来医院一趟。”
谢惊鸿揪紧了纪然的衣角,望着纪然脸色倏然有点苍白。
标记别的omega?让她去咬别人?
纪然悄悄拨了拨她的手。
谢惊鸿噘着嘴死死不肯撒。
“不行,”医生摇了摇头道:“a型-极端易感期患者在发狂时很容易攻击omega志愿者,她旁边这位朋友应该就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而且我看他应该是劣性omega,就算被临时标记多次,也不会受信息素的影响。而且,a型-极端易感期只要度过前三次出现的易感期,这位小朋友之后就会慢慢恢复正常……”
“是……这样啊。”谢置忧心忡忡看了眼纪然。
这件事情绝不是纪然能决定的。
谢置领着两孩子在医院门口等纪眠下班,特地找了家好的饭馆请纪眠吃饭,然后一五一十将谢惊鸿的病症给说了。
纪眠听完,看了看纪然,沉默了下神色略微肃然道:“对不起。”
“我知道我知道,然然才十八岁,就算是劣性omega也是omega,怎么能随便被临时标记,”谢置闻言也不意外,轻叹了口气表示理解,“我理解归理解,可是还是想请你多考虑一下,毕竟惊鸿是你看着长大的,她和然然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有很深的,额,兄弟情。”
谢惊鸿:“……”
老爹,求求你别瞎说。
纪眠薄唇抿了抿道:“然然昨晚帮惊鸿,是看在朋友的关系上,可是整整三次易感期,她一个延迟出现易感期的,很可能在每个月都会出现一次,惊鸿确实是我看着长大的,可谁能保证她临时标记然然的时候,不会出其他事情。”
谢置握着酒杯不说话。
“更何况,然然的信息素太稀薄了,他根本没法真正引导惊鸿,太容易出事了。”纪眠忧心忡忡道。
“纪阿姨,我可以保证,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害纪然的事情。”
谢惊鸿豁然起身,举手起誓,一字一顿道:“而且,我闻得到纪然的信息素,是奶糖味的,他可以引导我。”
纪眠蓦然抬眼,颇为震惊看她。
奶糖味?她闻得到?
“妈妈,不就三周么?21天,我觉得……我可以。”纪然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她袖子央求道。
“然然,你要答应?”纪眠凝眉。
纪然想想谢惊鸿那粘人劲儿,暗想要是他不帮忙,绝对要出事儿,定定点头道:“我答应。”
纪眠看了看纪然,再看了看谢惊鸿,心底翻涌起些骇浪。
她不似谢置那般迟钝,此刻她敏锐感觉到些许不对劲,可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以前还悄悄磕过cp,可现在正是高三当口,她哪儿敢让他们胡来。
“让我同意也可以。”她眉梢一肃,望向谢惊鸿一字一顿道:“你得跟然然必须得考联邦帝国青藤大学,不能耽误学习,然然也必须考上,我绝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影响你们的前途,至于这一次,我先观望。”
“谢谢妈妈!”纪然猝然抱住纪眠,亲了口她脸颊。
谢惊鸿唇角还没牵动,见他亲亲纪眠,心里有点酸酸的,也想抱抱纪然。
谢置如释重负,拍拍她肩膀道:“小兔崽子,你得努努力了!为了你这病,你也得加油。”
谢惊鸿:“……”
好的,回家就努力学,发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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