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雷握着她的肩膀来回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放心。”
商宁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腿上那钻心麻痒的阵仗实在是无法忽视,她抬头问他:“那这个擦药有用吗?你上次是多长时间好的?”
“只能擦抗过敏的药,起效特别慢,但是我知道个偏方,是当地的一个导游教我的。”穆雷在她身边蹲下来,手肘撑在自己腿上,温烫的手掌将她的膝盖握住,“刺球叮的淤血吸出来马上就不痒了,立竿见影。”
“啊?”商宁秀有些愣住了,“用什么吸?”
“用嘴。”
“那怎么行,有毒的东西还进嘴?”商宁秀连连摇头,“喉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麻痒传上去了气管出点什么岔子是要命的。”
“没事的,上回那个导游就是这么帮我处理的,我问过他,其实不用吸多少出来,注意别咽进去就行,之后用温盐水漱口,一点感觉都没有。”穆雷带着薄茧的手指揉了下她的膝盖安抚,“这要是不处理,要痒两三天的,觉都睡不好。”
但不管他怎么说,商宁秀还是十分坚持的摇头,“不成,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要不我去问下民宿的老板有什么办法。”她一边用拇指磨蹭着裤腿缓解麻痒一边起身往外走。
穆雷跟在她后面出了房门,民宿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听是刺球,一边拉椅子起身一边笑着道:“这个好解决,把血吸出来就好了,我们羌北这边啊,就是一下雨刺球稍微烦人点,好多游客都被扎过,是哪个位置,脚踝吗?我帮你弄。”
一般来说刺球扎在脚踝或是小腿的多,像商宁秀这样被扎在了大腿上方这种奇葩位置的,连老板都是头一回碰见。
商宁秀满脸尴尬的连连摆手,老板自己也是觉得不妥,推了推眼镜为难道:“额……这里我就不大方便代劳了,让男朋友帮忙处理一下呢?很简单的,小伙子我跟你讲,就拿针一挑,小口一点注意别吞进去,舌根抵住上颚,两口就好了。”
穆雷应了老板一声之后接过了他给的一次性碘伏棉球小针包,便又重新带着商宁秀回到了房间里。
“你看,我说吧。”男人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了椅子上,“放心,我有数的。”
当地人的老板都这么说了,商宁秀也不好再拒绝,但现在看见穆雷这么大个男人伏在自己腿边上,那画面的视觉冲击还是太强了,刚才她是担心安全问题,现在安全隐患排除了,注意力就全都集中在了难为情上。
这位置,着实是有些令人羞耻。
“没事的,放松,交给我就行了。”穆雷知道她难为情,一边安抚着,手里一边慢慢将她的短裤下摆推上去。
她腿上被虫咬到的地方粉白交错,像是斑驳的雪花片,越往上越能看出肿胀,他将牛仔裤腿推上去到极限,才终于找到了伤处中心点上那正在往外渗血的小红点,“就一个口子,还好是隔着裤子嘬了一下,不然那玩意浑身都是刺,要没东西隔着皮肤直接碰一下起码三四个口。”
原本一个小口子是不会起这么大片疙瘩的,但商宁秀的皮肤太细嫩,而且还是这种敏感位置。
穆雷的胳膊搭在她腿上,商宁秀垂着头一动不动,男人轻拍了拍她用力并拢的腿示意她分开些不然他不好下口。
商宁秀慢吞吞分开些许,心想着反正老板说的两口,很快就好。
她屏着呼吸,看见面前的脑袋左右试着角度,正面会撞到她的肚子,穆雷偏过脸换成侧面又试了一回,结果嘴巴被堆叠起来的牛仔裤给怼住,很难碰到她的伤口。
男人顶着腮帮子斟酌了片刻,大掌握住她的腰侧安抚性质地揉了把,抬头道:“宝贝,你可能得把裤子脱下来。”
“嗯?”以为很快就好的商宁秀露出了有些呆傻的表情。
穆雷点了下她堆叠起来的裤子,“这堆住了,解开来才能弄。”
商宁秀已经忘了自己腿上有多痒了,她想摇头,却又没真的摇起来,裤子被雨打湿后冰凉凉的贴在身上,连带着皮肤也是凉的,但穆雷的手不凉,解她扣子的时候碰到皮肤上甚至有些烫。
或许是商宁秀的脑子有点发懵,也或许是男人此刻说话的嗓音确实太沉了,她没怎么听清楚他的话,直到穆雷轻声重复了一遍道:“来,站起来。”
这声音跟有蛊似的,她浑浑噩噩地起了身。
面前的男人微微弯着腰,将她裤腰往下褪,沾水后的牛仔裤摩擦力增强,商宁秀如梦惊醒一样伸手拉住了那摇摇欲坠的内里边角。
分不清楚究竟是谁的心猿意马更甚,她低着头,心脏快得像是能跳出来。
穆雷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男人屏着呼吸给她处理着伤口,大掌扣在尾椎骨之下,扣在她冰凉凉的皮肤上。
商宁秀的腰臀不可控制的紧颤了一下,以前不是没被他捏过,但隔着外裤的感觉与此刻截然不同。
而最重要的还是温差太大了,才会引起感官剧烈。
沉重的呼吸还有起伏的胸膛,就好像白天在那昭华馆里的嫁衣面前一样,一种无言的默契感萦绕在两人之间,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叫停。
穆雷的动作短暂的停歇下来,他抱着她,商宁秀有一种恍惚的错觉,觉得好像下一秒他就会直接将她扑倒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
商宁秀不是不明白,她此时此刻的沉默等待就是在助长他的杂念滋生,但她仍然鬼使神差地定在了那里,不是很想动弹。
她甚至用手去轻轻抓了一把他埋在身前的头发。
但是穆雷却并没有如她预料般的将人直接扑倒,他帮她涂上了碘伏,贴了一个防水创口贴,轻声道:“好了。”
商宁秀的神思也在这一瞬间清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期待些什么的少女两颊绯红,迅速套上裤子后在行李箱里抓了两件换洗的衣裳埋头往厕所冲,“我去洗澡。”
卫生间的门‘啪’的一声被关上,穆雷在外面平复了一会呼吸,看了眼迟迟没有响起水声的门。
男人摩挲着指尖,高大的身躯站在那。如果商宁秀的意愿是循序渐进地慢慢来,那他愿意尊重她。但刚才她所表现出的,分明不是。
商宁秀伏门边上偷听,直到听见了男人离开时的关门声,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商宁秀脱了衣服之后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腿上的那个小创口贴。她用力拍了拍脸颊,拧开花洒,洗了个热水澡。
吹头发用了一刻钟,她从浴室出来后觉得有些闷,开了点冷气,倒在床上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没有新消息进来,穆雷大约是也回去洗澡了吧。
她慢悠悠翻过身来,心里有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交错着,说不上来的,竟是有些小失落。
门口传来敲门声,商宁秀心里一跳,“谁啊。”
“是我。”外面穆雷的声音应了她一声。
商宁秀把门打开,看见男人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显然是已经洗过澡换了衣服了,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几瓶水和一些杂七杂八的零食。
“你出去买东西了?”商宁秀扫了一眼,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有什么东西是非赶着现在出去买的。
就这么一瞬间,一个念头窜进脑子里,他刚刚为什么没有扑上来,为什么停下,为什么要特意出去买东西然后再出现在她眼前。因果关系全都被这一个念头给贯穿串联上。
商宁秀的表情出现了一些变化,她动了动喉咙,下一句话梗在嗓子里似乎是有些无所适从。
穆雷怼在门前,灼灼的视线似有实质性的温度,他攫住她的目光,热恋中的情侣之间总有种心照不宣的微妙气氛在,无需再解释再点破。
待到商宁秀抬头终于与他四目相接,按捺已久的猛兽一把冲出笼来。
男人大掌握住她的脖颈将人往后推了进去,他反手带上门,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在动作间带出哗哗的响声,热吻与前进的步伐同频,商宁秀的呜咽被堵在了唇齿间。
穆雷一把将袋子扔去了床边地毯上,铺天盖地的念头失去禁锢时候叫嚣着要释放最原始的力量,商宁秀在他激进热烈的状态下有些难以分清你我。
初次与男朋友进行如此密切的身体交流,毫无疑问商宁秀是紧张的,但这种紧张中又夹带着探索未知领域的新鲜与刺激感。
前有李玥如那苦口婆心的再三渲染,商宁秀对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的痛感有着非常清醒且深刻的心理预期。
这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在医院打吊瓶,明知那针头会刺穿血肉而来,所以护士绑手带涂碘伏消毒后拍打手背,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推进的进程,都伴随着正题即将到来的压迫感。
最终她会因为紧张而闭眼咬牙,但一咬再咬,高度紧绷的精神迟迟未等来预想之中的那一步,一而再地预判失误,再怎么紧绷的状态也都会开始松懈。
穆雷是真的有仔细认真的研究过的,为了避免他的女孩因为自己的体型而受到比别人更多的磋磨。
有着类似经历的网友不在少数,愿意贡献出自己宝贵经验和良策的也有不少。
“多抱抱多亲亲,别一上来火急火燎的,女孩比男的情绪来的慢,千万要等她同频。”
“我192,我女票158,经验之谈,第一回就别妄想什么默契什么快乐了,没受伤就是成功的,主打一个轻缓。”
诸如此类的。
商宁秀沉浸在穆雷所营造的这种陌生而微妙的氛围之中,她仰着白皙纤长的脖颈,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这种被他掌控住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长到她没有余力没有耐心再去维持那种紧绷住的心悸感。
然后她听见了一声塑料袋的轻响。
灯被穆雷关了,商宁秀分不清自己的位置与方向,那响声好像来自于头顶,又像在脸侧,短暂的呼唤回了她涣散掉的注意力。
舞蹈生有着最优秀的肢体韧性,她的腿筋柔软,能压到常人无法达到的状态,穆雷下手时候心里没什么谱,问她:“这样会疼吗?”
商宁秀迷迷糊糊不明白这句话由何而来,她睁着迷茫的眼,好像在思考为什么明明都还没开始会问她疼不疼。
穆雷试探着接着往下压,然后发现轻松便能压到他想要的程度,他甚至觉得即便是一压到底,商宁秀估计也能承受住。
“放松,我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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