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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对话


    初一的学习有些枯燥无味, 天天两点一线，在初一的课堂上，钟元虽然科科考满分, 深受老师的喜爱。但是老师并不能容忍她课堂上睡觉。


    因为老师认为, 她是全班乃至全年级的榜样，所以不能睡懒觉, 不然其他同学会学习。


    钟元渐渐意识到, 这里不是青桥镇, 不是青桥小学, 老师没有那么多要求, 在胡杨初中，一切都要按规定来了。


    也因此钟元想跳级了。


    她找到班主任老师。她的班主任老师是教数学的, 姓胡，名百合。钟元找到胡百合, 说明原因，“胡老师，我想跳级。”


    胡百合先是惊吓, 然后才询问她, “你想跳到几年级？7年级还是8年级？还是更高年级？9年级高一？”


    不止胡百合受到惊吓,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也受到了惊吓。


    “又跳级？”说话的老师眼里神态里都是惊讶。显然这位老师知道钟元就是跳级转学来的。


    其他不说话的老师也是一片唏嘘，看着钟元，再看着手上的工作, 都觉得乏味了。他们好奇这个孩子。


    “8年级吧。”钟元点了点头, 她赢了市排球比赛的奖励还没享受呢。在钟元拿到市排球比赛小组第一名冠军的时候，钟元就找校长王松清说了, 她要把这个奖励用到下学期。这个学期就不用退学费了。


    校长王松清答应了她, 所以钟元还不想太快离开胡杨初中。最起码也要享受了奖励之后, 再走吧。钟元是这么想的。


    “你确定吗？”胡百合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你现在8岁多，已经读了初一，初一还没有半个学期，按这样下去，你9岁就读9年级了，可能10多岁就读大学了。老师很高兴你的学习天赋，但是老师不想你以后后悔，后悔没有认真体验学生时代的快乐，跳级这事，你真的要考虑好。”


    “如果你考虑好了，就带着家长来见我，老师就同意你跳级的申请，并把这事告知校长。”胡百合看着才到她胳肘窝的孩子，心里一片唏嘘感叹。


    这孩子读书真的是厉害。别人花十几年才可能站到这里，她花了3年都不到，几连跳轻轻松松地到了这里。


    “能告诉老师，你是因为什么想跳级的吗？”胡百合有些好奇。


    钟元不是爱撒谎的孩子，“因为上课老师不让睡懒觉。”


    “……？”胡百合被这个理由弄得哑口无言。


    钟元看着老师，自顾自地说，有点像是在像老师抱怨委屈一样，“老师讲的我都会了，听着听着我觉得像是在催眠，真的会很困，忍不住想睡觉。”但是老师不让她睡啊。


    “连罚站老师都不罚我，我觉得去走廊站着，都比在教室里上课舒服，起码不会晕晕沉沉地想睡觉。”说到最后，钟元忍不住撇了撇嘴。她真的好讨厌想睡睡不了。


    胡百合：“呃………”她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神来之笔般问了钟元一句，“钟元，你觉得胡老师的讲课质量怎么样？”


    钟元点点头，“讲课很好，我能听懂，你声音很好听，听了我想睡觉。”而且特别催眠。


    “……？”讲课很好，但还是想睡觉。胡百合失笑。


    “跳级的事，你先问过你父母，然后带他们来找我。”胡百合叮嘱完她之后，就让钟元回去了。


    “谢谢胡老师。”


    胡百合看着钟元走出办公室的背影，叹气一声。


    她跟身旁的老师说，“留不住这孩子，我才教她不到四个月，她就又要跳级走了。”


    那个老师笑道，“你还教过她，像我们这些没教过她的，不知道有多羡慕你呢！”


    “不过你们教她的老师，怎么都不让她睡觉呢？看刚才那孩子委屈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还真是，要是我班上有这么一个学生，她就是在班上拉屎拉尿，我都伺候她。”


    “李老师，这夸张了啊！”


    “不夸张不夸张不夸张，我还真干得出来。”其他老师们哈哈大笑。


    “不过有这学生，确实会宝贝一些的。”


    胡百合听着其他老师的感慨，说道：“其实是因为我怕班上其他孩子看到会学习她，虽然我知道钟元不需要学也会懂，但是其他孩子不懂啊，真懒散下来，会害了自己的，所以我也不敢冒险。”


    这也就解释了，有一回她去教室上课，为什么看到钟元和一个学生换了座位了。胡百合想起钟元的座位，靠墙靠窗，她没看到过，但是她听其他老师说过，说她很喜欢靠着墙，有时候稍不注意，老师们就会看见钟元把头贴到墙上了。


    胡百合的这番话，又引发其他老师的另一番吐槽。


    钟元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后，就回了教师，她懒懒地靠在墙壁上。


    “小同桌你回来了？你快帮我看看这题？我和隔壁班的范聪打赌，我赢了他就负责我一周的早餐。”


    “嗯？那你那一周还要不要我给你带早餐？”钟元坐直了身体，要不要她带早餐很重要的，关系到她能不能挣到零用钱。


    这事就是何淑画和钟泳平都不知道，这事应该只有外婆知道，不过外婆也没问过钟元，她只当外婆不知道这事。至于钟泳平夫妻俩每天在钟元睡醒之前就去出摊了，钟元每天是被外婆叫醒的，然后锅里父母会留着一部分糖水，钟元每天都会装好几个饭盒。


    这些饭盒都是班上的同学的。钟元开学一周星期就发现了班上的同学不缺钱花，在有一回下雨天，她起晚了，把早餐带到宿舍吃之后，她的小生意就做起来了。


    一开始是她的同桌让她帮他带早餐，她卖给同学们“友情价”8分钱，也告诉他们，这比她爸爸妈妈卖的便宜两分钱。


    有了她同桌的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慢慢的生意每天从1个人到2个，到3个，最多的时候，一天能有8个人。


    后面过了9月，进到10月份，天气慢慢冷下来，钟元给班上同学到的早餐就变成了热米饭和熟菜，再加一杯茶水。


    熟菜卖给同学们，她是按两个人8角一份菜，她给的多多的，铺满整个饭面，所以同学们也爱在她这买，重要的是，有些人只买得起青菜，因为青菜便宜，还不用拉伙一起买，几分钱钟元都卖。买青菜的同学她也会送一筷子肉和肉汁，所以同学们都特别喜欢她的大方。


    哪怕才认识短短的3个多月，但钟元的人缘在班上特别好。


    “要啊！”钟元的同桌说，“范聪带来的是早餐，你给我带的是午饭，你放心我还是吃得起的，不过现在你帮我写一下这道数学题。”


    钟元拿过同桌手上的作业本，这是一道坐标轴求距离的题目，看完了题目，就开始动手写解题思路。


    花了两分钟就把解题思路写完了。


    秦续之惊讶地看着她，“你不用思考的吗？”


    钟元反问他，“看题目的时候不就思考了吗？距离等于路程除以速度，转变一下思维套进公式就算出来了，这种题目最简单了，你还让我写，你是不是不会？”


    “不是，我会，但是我写要挺久的，我就想让你写算了，我不费那劲。”秦续之说。


    钟元：“那可不行，我帮得你一次，帮不了你永远，人要多思考。”


    “你怎么跟我姑奶奶一样，喜欢讲道理。”秦续之撇了撇嘴。


    钟元没有再说，把试卷给他，并告诉他，“下回再让我写得给我好处！”


    “还是不是朋友啦？我那么照顾你生意！”秦续之吐槽归吐槽但脸上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钟元听着他的吐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再次醒来，竟然已经是下午放学。


    咦？老师竟然没有叫醒她？钟元觉得奇怪，叫醒她的还是他的同桌秦续之。


    “你要跳级了也不告诉我，我还是老师告诉我的。”


    “我给忘了。”钟元一边说着一边朝他挥手，径直跑回了家。


    回到家时，家里静悄悄的，爸爸妈妈还没回来，连外婆和三只狗也不在，应该是外婆带它们出去遛狗了。


    钟元有些不适应，不过门口很快响起了声音，她以为是爸爸妈妈或者外婆，没想到是钟裕贤。


    “元元姐，我来你家看电视。”


    “看呗。”钟元随手指了指堂屋，让钟裕贤进去，她也跟着进去。堂姐弟俩看了快半个小时的电视，钟泳平和何淑画才回来。


    可是外婆和三只狗还没回来。


    “元元，你和爸爸去附近的公园看看。”何淑画让钟元出去找找。她则进了厨房做饭。


    钟元在妈妈说话的时候，打开了搜查程序，她都好久没用过这个程序了。


    人当久了，就差点忘了她曾是ai系统。


    搜查程序现实外婆和三只狗在附近。


    他们的四周，围着很多人。看来很多人喜欢三只狗。


    “妈妈，外婆没事，我觉得她和大灰美丽小灰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是吗？元元你回来多久了？”何淑画皱着眉，有些忧心。


    “放学就回来了。”


    “那就……”何淑画正想说那就再等一会儿再去找，结果女儿打断了她。


    “妈妈！外婆他们回来了！在外面！”


    钟元跑出门口，路的尽头，正是外婆和三只狗。


    大灰美丽小灰可能是今天下午玩得开心了，这会儿走路的尾巴也一摇一摇的。


    “外婆，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牛秀娥红光满面，笑呵呵的，“今天带大灰它们去公园玩，很多大人和小朋友都喜欢它们，争着要抱它们，我和大灰它们就多玩了一会儿，走的时候，小朋友们还让我明天也带大灰它们出去玩。”


    原来是这样。何淑画让牛秀娥下次多注意点时间，就不再说话了，安心地拉着钟泳平进厨房做饭。


    钟泳平把钟裕贤也留下了，说是吃完饭就送他回去。


    钟裕贤高兴地点头，他知道二叔家的饭菜做得很好吃，所以他巴不得留下来呢。


    吃饭的时候，钟元把想跳级的事和爸爸妈妈还有外婆说了。


    “什么？又要跳级？”


    听到这个消息，反应最大的反而是牛秀娥。


    她茫然地问，“元元你不是才跳级的吗？”怎么又要跳？牛秀娥的反应真的就是这样。她赶紧外孙女跳级才没多久啊。


    “初一的知识都学会了？”钟泳平问。钟元看着爸爸点头。


    “怎么突然想跳级了？”他又问，眉间有些疑惑，现在才是初一上学期，都还没过完呢，怎么就突然想跳级了呢。


    “我就想跳级。”钟元才不会告诉爸爸，是因为她上课不能睡懒觉，所以她想换个新班级睡懒觉，反正课堂上的知识她也都学会了，就是提问和考试钟元也都不怕。如果初三还是像初一这样，那她就再跳。


    “胡老师说，如果爸爸妈妈同意我跳级，就让我带你们去找她。”


    钟泳平夫妻俩还有牛秀娥，外加上一个钟裕贤，都听得愣愣的。


    慢慢的，钟泳平脸上的茫然变成了若有所思，“你想跳就跳吧，需要什么时候我们跟你去学校？”


    钟元：“明后天都可以吧，爸爸你定。”


    “那就后天吧。”等他缓一下神先。


    吃完了饭，天也渐渐暗下来了，钟泳平送钟裕贤回家，看着钟裕贤进了家门，钟泳平站在钟望家门口愣神，想了想，他还是往左转身，去了一趟父母家。


    对于大儿子这么晚到访，且表情凝重，方霏和钟世昌脸色也凝重起来了。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方霏问。


    钟泳平摇头，“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元元今晚跟我说，她想跳级。”


    “又想跳级？”方霏和钟世昌面面相觑，她的反应和牛秀娥的反应差不多。


    钟元的上一次跳级，仿佛还在昨天。


    “你和淑画同意她跳是吗？”钟世昌问，“但你有什么顾虑对吗？”


    钟泳平点头。


    钟世昌让他说来听听。


    “我觉得元元太聪明了，就这么一直让她跳级不知道是好是坏。”钟泳平的顾虑就是这个，“我觉得是不是应该有人引导一下她？不然会不会太浪费她的聪明才智了？”


    女儿聪明钟泳平又高兴又担忧，尤其是还跳级，成长可以说是以别人的几倍速成长。


    他和何淑画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也知道读书是好的，但是盲目读书就真的好吗？女儿这样连级跳，跳完之后呢？早早地出来工作吗？


    女儿这么聪明，面对的也会很多。而且读书聪明，不代表人情世故也会。


    对于钟元的古灵精怪，被钟泳平选择性地忽略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担心女儿将来的人。


    钟世昌听完，肯定地点点头，“你能想到这些很不错，她擅长什么学科？”


    钟泳平认真地想了想，得出一个答案，“没有偏科的。”


    “哈哈哈哈哈”


    钟世昌哈哈一笑，他连说了三个好，钟世昌很高兴孙女这么优秀，这么优秀确实得重点培养，想到未来他的孙女可能是一个国家栋梁，钟世昌神采奕奕，恨不得立马就奔去学校，和学校里的同事炫耀。


    “明天你带元元来我学校，我考考她，再问问她以后想做什么。”


    钟世昌本来想让儿子把孙女带来家里，但想想学校的环境另外还有其他同事在，可以一起考察，他顿时就有了主意。


    他看着面前的儿子，“你想过以后让元元做什么吗？”


    钟泳平：“元元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也不干，我也可以养着她。”


    “行了行了，天黑了回去吧。”钟世昌挥手，让儿子回去。他怕这大儿子说出什么让他心塞的话，无论男儿女儿，都是国之梁柱，怎么只志向于四方小屋，应当有远大的理想。


    钟泳平点点头，不知道钟世昌心里所想，第二天因为不是休息日，想着钟世昌的话，钟泳平让女儿去请个假，他带她去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他没有说。不过让钟元疑惑的是，爸爸要带她去爷爷那里做什么？会不会是和爸爸昨晚很晚回来有关？


    钟元还是按照爸爸的话，向老师请了假。


    “老师，今天我爸爸有事，明天我再带他来找你。”


    胡百合：“你爸爸同意你跳级了？”


    钟元点头。胡百合同意了她的请假，她来去匆匆，胡百合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失笑地摇摇头。


    等她走后，胡百合从座位上起身，去找校长王松青，把钟元确定要跳级的事告知他。


    “她要跳级？她平时的成绩如何？”


    胡百合：“很好，全科满分，不过我觉得她更偏爱数学，化学，地理这些理工科。”


    “是嘛，”王松清喃喃自语，他让胡百合把钟元其他的科任老师叫来。


    虽然不是太明白缘由，但胡百合还是按照校长的话去办。


    等钟元的其他科任老师都到了之后，王松清问他们，“你们觉得钟元的成绩如何？课堂表现如何？”


    语文老师：“记忆力很好，上课不太积极，但是问到了都懂。”


    英文老师：“除了记忆力好，口语也很棒，我很喜欢她的发音，比我的好，有时候我觉得她懂得比我多。”


    化学老师：“上课很积极，特别喜欢做实验，喜欢捣鬼，喜欢炸实验，其实她都懂的，就是真的调皮捣蛋。”


    “………”


    地理老师：“很喜欢问我关于地球关于宇宙的事，也喜欢和我探讨，我特别喜欢上课的时候和她辩论，感觉每次辩论完我都有新的认知。”


    历史老师：“很会带动同学们的情绪，每次讲到悲愤的历史，她哭了班上很多同学也会跟着她哭。”


    “那给她准备一套7年级的升学试卷，先让她考一下，到时候再定夺。”


    王松青表情突然有些焦急，像是顿悟了什么，他没有和胡百合多就急匆匆地出去了。王松清跑到学校的联络室，让那的值班人员打电话。


    他打了什么电话，除了联络室的值班人员，没有人知道。


    另一边，钟元请了假后，钟泳平带着她去找了钟世昌。


    钟世昌在京北市航空大学教德文，他年轻的时候留学德意志学习德文，回来后就在航空大学任教，后面就下乡插队了。


    小泥村一个老师都没有，大人孩子几乎全是文盲半文盲，他在小泥村教小泥村的孩子语文数学，还连带着教俄文，后面发现这些孩子连基本的汉字都不会，他就放弃了，专心教语文数学。


    应小泥村大队长之托，他还帮忙规培了两个老师。而方霏是医生，懂医学，也对小泥村的帮助颇大，因为这两个缘故，所以方霏和钟世昌在小泥村过得还算好，他们并没有短缺克扣他们该得的。


    钟元第一次来爷爷的学校，她好奇地四处观望。视力很好的她，发现这个学校的操场还有两个特别大的庞然大物，看着奇形怪状的。


    “爷爷，您找我做什么呀？”聪明如钟元，她已经知道是钟世昌找她了。


    钟世昌看着孙女亮如繁星的眼睛，笑了笑，“你要跳级是吗？”在看到钟元点头之中，他又问，“为什么只跳一级？”


    “因为我上次排球比赛的减免半个学期的奖励还没用，我想用了再走，这样不浪费，不然我直接跳到高三了。”


    钟世昌略显惊讶地哦了一声，“高中知识你也懂了？怎么认识的？”这么厉害？


    “自习的，学校有图书馆。”胡杨初中有图书馆，钟元只在劳动课的时候进去过，进去擦书的，里面的书她也有翻过一些，里面确实有课本。


    “那你读完8年级，也要跳级？”钟世昌又问。


    钟元点头又摇头，“我还不知道，如果课堂上老师不给我睡觉，那我就跳级吧，跳级让我舒服的班级。”


    “就这样？”钟世昌瞳孔放大，他心惊了，而且，这得多聪慧的头脑，自学就能学会这么多？还有因为这样的原因就要跳级？该说不说可能这就是聪明人的任性？


    钟元点头，点完头发现爸爸还在旁边，吓了一跳，赶紧捂上嘴。


    糟糕了！她之前不是这么跟爸爸说的。


    钟泳平摸了摸女儿的头，没有计较她的话，他反而有种“这才是女儿的性格”的感觉。


    钟元看看爸爸又看看爷爷，慢慢地点了点头。


    难道还是别的？她从一年级跳级到五年级的原因，就是因为上课内容她都听懂了，无聊所以她就跳了。


    “那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钟世昌看着孙女心情复杂，过于聪慧，那日后必定是不平凡的。


    “我想上天，爷爷，”钟元问钟世昌，“爷爷，操场上的那两个东西是什么！是用来做什么的？”


    听到钟元说上天，钟世昌的眼睛一亮，他回答她的话，“有一个飞机模型，还有一个是火箭模型，一个可以飞上天，一个可以飞向月球和宇宙。”


    “人要用那两个东西才能飞上宇宙吗？”钟元喃喃自语，不算小声，钟世昌和钟泳平都听到了。


    “你以后想不想研究飞行器？”钟世昌看着孙女稚嫩的脸庞问。


    钟元想了想摇头，“飞行器还有什么可研究的？飞行是一个恒定变量，起飞时的动能必须等于平行飞行的动能，这样才能保持平衡啊，唯一需要考虑的变量是飞行器要加速减速。飞行器平行飞行的动能，又和空气密度和压强有关，需要密度一直处于恒定不变的金属材料制作飞行器的外壳，而内部器材的选择要和外壳材料发生质变，要有一种趋于平衡的质变，这叫飞行器的相互平衡。”


    钟世昌愣愣地听着，他看着似有所悟。


    “什么叫趋于平衡的质变？”


    钟元：“就是……就是，化学反应！”绞尽脑汁的想出了一个熟悉容易理解的词汇。


    她刚才所说，都是她的时空研究成果。他们早就已经不研究飞行器了，只会更新飞行器，使其更坚固，让其可以适应各种时空风暴，因为他们要穿梭各个时空。


    她的时空最大的存在问题是时空风暴，还有防护墙矩阵研究。时空风暴，一直不稳定，可能也是这样就导致她来了这里，当然也有她这个系统程序的原因。


    “爷爷，我想研究宇宙空间。”飞上天空只是浅层的，深入宇宙才是最重要的。


    钟元抬头很认真地看着钟世昌说，说起宇宙空间，钟元显得很激动。


    “爷爷，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研究宇宙空间？”宇宙简直有太多秘密了，人类在研究飞行器，说明他们也对浩瀚的宇宙感兴趣，他们知不知道，宇宙是撕裂的，撕裂或许分正反面，正面是看得见的星球或时空。


    反面是看不见的无数个时空。正反面因为防护墙矩阵，他们都看不见彼此。


    作为正面星球存在的人类是渺小的，但是反面的时空，却拥有比人类更优越的条件，他们拥有智能Ai，他们已经在宇宙空间的研究上有一定的了解。就比如粒子时空。


    钟元做系统时，她来自粒子时空，以前她不知道这个星球，她不知道这个时空，但是这个时空里的很多事物她却是从主脑中能查阅得到。


    也许只能说明，粒子时空也是从向华国一样发展的境况发展起来的。只能这么解释了，钟元心里有些郁闷，她连自己怎么来到华国的原因，其实都是自己瞎猜的。


    钟元抿了抿唇，她要帮助人类研究宇宙空间，了解宇宙，一并找到她以前所在的时空，她要证明粒子时空的存在，人类是渺小却伟大。


    “你想研究宇宙空间？那你跟我一起吧！”回答她的不是钟世昌，而是另一个声音的主人。


    钟元看过去。


    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回答他的是一个干瘦的老人。


    “你这么小，从哪里认识到宇宙的？怎么会对她感兴趣？”


    “学校图书馆。”


    钟元看着老人，“我相信，头上的这片苍穹之外，有很广阔的星空，那里比这里更繁荣，更高纬，那里生存的也是人类，但还有更高级的像人一样的生物，”钟元差点想说Ai系统，但是她又不敢说，她觉得这应该会暴露自己，“他们研究的，应该是宇宙，以及宇宙事物。”


    “那里也有战争，宇宙和星际战争。”钟元说的是粒子时空。


    老人惊讶，深深地凝视着她，“你怎么会懂这些？你从哪个图书馆了解到的这些？”


    “胡杨初中的图书馆。”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抢人


    “图书馆里进门右边往里数第五个架子, 第四层的书全是讲宇宙空间和地理科学关系的书，我全看过了。”还是因为感兴趣才看的，不过一开始只是为了寻找关于其他时空存在的证据, 不过她也确实找到了, 宇宙的存在，就说明会有其他空间存在。


    她相信, 粒子时空一定存在。


    老人惊讶, “你记得这么清楚？”


    钟元点头：“我过目不忘。”


    老人更惊讶了。


    “你真的相信有外太空？”


    钟元反问他, “为什么不相信？”


    老人哈哈哈大笑, 向钟元介绍自己的名字, “我姓许，名年, 你刚才说要研究宇宙空间的话，是属实的吗？”


    许年看着钟元, 他的眼睛也大，尤其他还瘦，显得眼睛更大了, 他使劲地朝钟元眨眼睛。


    钟元默默听着他的心里话。


    这个小女孩, 看着很聪明的样子啊, 这么小就对地理科学感兴趣，真好真好，他后继有人了。


    把她招进团队来, 要怎么培养呢？要不教她研究宇宙磁场？还是研究恒星？


    这么小, 肯定还在读书，那怎么能安稳地跟着他学习呢？要不跟学校说一声, 我自己教她得了？


    可是她的家长会同意吗？还有这么小, 能听得懂他说的专有名词吗？还有能读得懂外文书刊吗？


    许年看向钟泳平, 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疼爱你女儿吗？你有几个孩子？”


    “……就元元一个，自然是疼爱的。”


    许年眼睛亮了亮，一个孩子必然是如珠如宝地疼爱的，那女儿做什么决定，应该也是会毫不犹豫就同意的。


    钟元多少有点无语，“…属实的，你也研究宇宙空间吗？”


    许年瞪大眼睛，“我看着不像吗？”他一副“我就是”的表情，让钟元更加语塞。


    “………”


    “我还是第一次收徒呢，看在你刚才那番话上，我觉得我不会看错人的，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在这个领域上有成就的。”


    “你叫什么？”


    “钟元。”


    “好名字，你爸爸取得好，”许年笑着看了眼钟泳平，向他点了点头，说了声你好，然后他拍了拍裤腿，认真朝她伸出手，“钟元同志，愿意跟许师父解密宇宙事物吗？”


    钟元扭头看看钟泳平，又看看钟世昌，仿佛在向他们征求同意，钟泳平不认识许年，但是是在他爸的学校里出现，那应该和他爸是同事，所以他看向钟世昌。


    “许年，”钟世昌喊道，“你也应该问问我的意见吧，元元什么都不懂！我是她爷爷！”


    许年仿佛才刚看见他一样，一脸惊讶的样子，“你也在啊？！”


    “………”


    钟世昌气得说不上话，最后还是邱百川身边的女人开口说话了，钟元认得她，在奶奶家见过她，不过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钟老师，你别跟许年一般见识。”


    “哼！”钟世昌仰起了下巴，一副傲娇的样子。


    秦琼对此笑了笑，知道这两人都是幼稚的，当即夸道，“你有个好孙女。”


    “那是当然。”


    许年对此撇了撇嘴，有个好孙女了不起啊？但嘴上他还是恭喜老友，“钟老师，你可真有福气，有个好孙女！”现在钟世昌的孙女也是他的徒弟了，他也有份享这份福气。


    钟元：“………”


    她爷爷和许年的心理活动可真丰富。


    许年应付完老友，就马上看向钟元了，他正等着她的回复。


    钟元看向爷爷，钟世昌有点明白过来，孙女这是等着他的态度，他立马笑眯眯地看向老友，“许年，我家元元等着我点头呢，她觉得你是骗人的。”


    “才没有呢！爷爷！我不觉得许师父是骗人的！我相信他肯定了解宇宙。”只是这个了解分深和浅。


    “……？”


    “哈哈哈哈哈哈”许年哈哈大笑，“钟世昌，你丢不丢脸，刚说完谎话就被拆穿，还是被自己孙女拆穿！”


    钟世昌瞪了一眼钟元，又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许年，“你想收徒，都不准备礼物的吗？就这么收徒？！”


    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孙女就这么认许年为师父的！


    许年认真想了想，觉得还真是，他对钟元说，“元元你等着，我去给你弄个见面礼。”


    说完他就这么走了。不带留恋地走了。


    钟元和钟泳平父女俩面面相觑。钟世昌对此已经非常熟悉了，他对父女俩说，“不用管他，他就那样的，走去我办公室逛逛。”


    钟元点点头，跟着爷爷去了他的办公室。


    去到了办公室，他和办公室的每个人都炫耀了一句，“这是我家孙女元元，你是没看见刚才许年那老家伙，求着我家元元做他的徒弟。”


    “还会这样？你孙女肯定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地方！”


    钟世昌肯定地点头，“哎！那是！许年也要羡慕的地步。”


    钟元看了眼爸爸，父女齐齐无语。


    原来把她叫来这，就是为了炫耀啊。


    接下来，钟元坐立难安地坐在爷爷的办公室里，从他们办公桌上的身份立牌来看，他们都是语言老师。


    俄文，德文，英文，中文，法文……钟元没想到，语言老师的八卦能力这么强。


    钟世昌也曾拉着孙女和儿子加入他们这群老师的聊天中，但是尝试了几次之后，他就没有这心思了，他知道孙女和儿子是不想聊天。


    在钟元和爸爸喝水喝到饱，坐得煎熬之时，许年找来了。


    “钟世昌，不用猜也知道，你肯定是跟他们讲了我的坏话。”


    钟世昌：“呵呵！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这么坏！”


    许年不欲和他多斗嘴，他拿出一个长管东西，递给钟元，“元元，这是为师送给你的见面礼！”


    “这是……”


    “这是……望远镜吧？”


    “这……许年，你可真能下本！”钟世昌凑近去看孙女手上的东西，还真是望远镜，没想到许年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那必须的，她怎么说往后也是我的徒弟了，那我必须得送好东西给她啊，不然以后有人把她哄走了怎么办？我找谁哭去？”


    “你就不怕，元元这是一时兴起？”钟世昌希望这个老友慎重一点，“这望远镜我记得你很喜欢的，从送到你手上时，你就珍藏着了，谁找你借你都不借。”


    许年却看着钟元说，“我相信钟元，你也别问我为什么了，男人的第六感！”


    钟世昌：他没问啊……


    “元元，晚上的时候，你拿着这个望远镜，放在眼睛这里，看天上，你就能看到和肉眼不一样的景色。”


    “谢谢许师父！”钟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年道谢。


    “你在哪个学校读书？”许年已经决定了，他要给钟元转学，他要让钟元上少年班特训班，天才和天才的交流，才是同频的，快乐的。


    “胡杨初中。”对于许年的想法，钟元没有发表意见，她想看看，少年特训班，都是什么样的天才。


    她也没有告诉许年她的成绩如何，反正通过许年自己认为，她是天才，她觉得他猜想得也差不多，所以不需要纠正。


    许年告诉钟元，他明天就和她爷爷去接她，现在她可以和爸爸回家了。


    父女俩没有在钟世昌的学校多待，他们离开了，路上，钟元问钟泳平。


    “爸爸，今天你带我去见爷爷，是你和爷爷商量过的吗？”


    钟泳平点头，“你跳级太快了，爸爸觉得你的聪明才智不应该被埋没，所以我找了你爷爷商量。”


    “谢谢爸爸！”钟元仰头冲钟泳平笑了笑。


    看见女儿的笑容，钟泳平觉得做什么都值了。


    另一边，许年拉着钟世昌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有单独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就是他的实验室。


    “说吧，有什么事，别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许年又被气到了，“…你的嘴就不能不这么毒吗？每回都把我气半死！还能不能改了？！”不过他俩已经做了“互相仇视”的情敌一辈子了，已经习惯了相处方式，习惯了互相讽刺斗嘴，哪是这么容易改的。


    钟世昌：“什么叫每回都气你，明明是你度量小，快点说事，我知道肯定是关于我家元元的。”


    还真是，许年也很快回归到正事上了，“我想给元元办转学，转到少年特训班。”这里都是有天赋异禀特长的学生。


    “元元全科发展的，去哪她都是第一的。”钟世昌又骄傲起来了。


    “全科发展？这么厉害？！”许年哈哈大笑，“很好！很好！老钟，你有个好儿子啊！”生了个这么厉害的孙女。


    “你把这事回去跟你儿子说一声，既然元元是全科发展的，那我这里就很适合她，我会向校长汇报的，让他向上汇报，她都拜师了，必须跟着我研究宇宙奥秘！”


    “刚才泳平在这，你怎么不说！”钟世昌气，又想骂，但是忍了，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元元会被抢？”


    “那肯定的！全科发展你知道代表着什么吗？她的领域能力极强，只要培养好了，她在哪一行都是高级人才！每一行都会为了得到她而抢人！”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你有个这么厉害的孙女？！”


    钟世昌也冤枉，“我也是儿子找我，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的，我儿子也觉得她太厉害了点，才跟我说的，想干预培养，我之前一直以为她是简单的跳级，没想到她已经自学了高中的学科知识，现在看还自己研究了天体和宇宙，也不知道她还研究了什么，我突然感觉就没有她不会的东西……”


    “蠢货！你每天教你那叽里咕噜的鸟语教傻了吧！跳级还简单啊！我孙女要是跳级，我就要把她供起来！！！”许年忍不住骂道。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特训班的同学


    第二天, 许年跟着钟世昌先去找钟泳平，钟世昌来找钟永平的时候，正是中午的时候, 因为钟世昌知道儿子大早上会出去摆摊, 中午的时候正好回来。


    所以他带着许年找上门来的时候，钟泳平刚好在家。


    “爸, 怎么了？”


    “事情我们路上说。”许年觉得时间耽误太久了, 他想现在立刻出发去学校, 哪怕钟泳平家就在学校旁边, 他怕拖延太久了, 会出差错。


    钟泳平点点头，和何淑画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学校。路上许年长话短说, 把他的想法告诉了钟泳平。


    “我们没什么意见，我觉得这挺好的, 主要是看元元自己的选择，”何淑画说，“不过我们也想提一点要求, 就是如果中途元元觉得累, 想退出的时候, 希望你们可以同意。”


    许年觉得这个没问题。


    一行四人来到学校。但是许年发现还是来迟了。


    他们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和办公室里的一行人面面相觑。


    气氛有些诡异，办公室里的六个人看看我, 我看看你, 慢慢都站了起来。


    两方人的感受特别相似，他们觉得对方来势汹汹。


    不巧, 办公室里的一行人中有许年认识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其中一个人问, “谢忠你们怎么来了？”


    “许工！你来这是？”谢忠笑呵呵地问，不过看着脸色十分尴尬。


    大家都是人精。都已经猜到来这里干什么？


    许年扭头看向钟泳平，“元元爸爸，干脆你带我们去找元元吧！”


    谢忠耳尖的听到一个名字，元元会是钟元吗？她眼神看向校长，向他询问。


    校长王松清暗暗点了点头，又看向办公室门口，让办公室门口的许年等人进来。


    “几位同志，进来坐吧……”尽管王松清并不认识许年等人，但是从谢忠的语和态度都能表明，许年和谢忠认识，而谢忠又是军—工大佬，所以……王松清知道，许年应该也是他不认识、响当当的人物。


    他哪里能得罪，赶紧把人请进来。


    许年开门见山，“校长，我想找你们学校六年级2班的钟元同学。”


    王松清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我已经让老师去叫了。”


    “看来还是你们来得快一点，”即使被快人一步，但是许年还是有信心可以把钟元拉到自己的阵营中，不过自己看中了宝贝被别人觊觎，还是有一些不高兴的。


    校长的办公室太小，许年也没有进去，他直接站在办公室门外等着。


    也可以说是翘首以盼。定定地看着办公室走廊。


    在等待钟元到来的时间，许年和谢忠的两方队伍谁都没有说话。


    校长王松清简直度秒如年，他真的很希望老师快点把钟元给叫过来。


    谢忠一行人是他打电话上报，然后被叫过来的人。谢忠的身份，校长也是刚知道不久。他认为许年应该是和谢忠等人不相上下的行业大佬。


    一天之中见了七八个厉害角色，校长王松清的一颗心跳得特别厉害。他这辈子吹过最厉害的牛就在今天了。


    而这一天，都是托他的学生的福！


    学校一处空地，正热闹着。现场有老师看着学生打闹，防止他们用砖头伤人，但还是防不住。劳动课的老师一看又是那一个班级那一个人，认命地叹了叹气，然后才过去阻拦他们。


    “钟元，又是你！斗车也不是这么装的！装这么多伤到你怎么办？！”劳动课老师看着斗车上高高放着的砖头，目露惊恐。


    “没事，老师我力气大！装多点可以早点下课！”他们上劳动课的规定就是完成任务就可以下课。


    秦续之知道钟元的力气大，和她一商量之后，打算速战速决，找建筑工人借了一个斗车，装了满满一个小山高的砖头放进斗车里。


    老师找过来时，他们已经拉了这样的砖头两斗车了。


    “不行不行，力气大也是这么干的，你还是孩子呢！不能蛮干！”


    “要么就用斗车装少点，要么你就用手搬！”


    劳动课老师不允许用斗车装太多砖头了，钟元遗憾地叹了一声气，再次送到建筑工人面前的一斗车砖头，就少了大半。


    “怎么这么装这么少了？”正在砌墙的建筑工人问，钟元看着他一边看着她一边砌墙，都不用看水平锥，完全是盲砌，觉得厉害。


    钟元告诉建筑工人是老师叮嘱她要注意安全，她突然问建筑工人，“大叔，你看水平锥砌墙，也行吗？”


    “熟能生巧，做多了就习惯成自然了，不过也不能一直不看，不然砌出来的墙面会不平整。”


    钟元哦了一声，表示了解，她走上前观看，建筑大叔没想到钟元会对这个感兴趣，也就随她看，偶尔解答一下她的疑惑。


    “老李，过来帮我搬一下水泥。”


    钟元正看得入迷呢，她面前的建筑大叔老李就被人叫走了。老李放下砌墙的铲子就走了。


    钟元看他走之后，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把铲子拿在手上，另一只手拿起一只砖头，试着砌了一下墙。


    “小同桌，你是真的厉害！什么都敢试！”看见钟元拿起铲子和砖头，她身边的秦续之激动了。


    钟元试着砌了一下墙，觉得挺简单的，试了一下，自然也有第二下。她让秦续之别吵，把水泥桶提过来。


    等建筑大叔老李回来的时候，我看见刚才一直站他前面的两个同学，帮他砌墙。


    男同学递砖，女同学砌墙。还挺有模有样的，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弄了多久。


    “………”老李呆呆的看着，觉得钟元的砌墙手法很标准，而且看起来比他的娴熟多了。确定不是刚学的吗？还是有人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


    不过老李也明白了，感情刚才这个小同学是在向她学习砌墙的技巧啊。


    钟元被老师找到的时候，她正在砌墙。而他的旁边围观者很多。建筑工人以及同学老师，建筑工人在指导他老师和同学们在围观热闹。


    被校长王松清叫去找钟元的老师，是钟元的物理老师。


    她一脸奇怪地看着不远处的钟元。这个学生总是能给她不一样的惊喜。她失笑地摇了摇头，张嘴喊钟元。


    “钟元，跟老师来一趟。”


    钟元从工作中抬起头，就看到她的物理老师站在她的不远处。


    他把铲子还给建筑工人老李，又挤开学们的包围圈走到老师面前。


    “校长找你。”物理老师冲钟元笑了笑，带着钟元去了校长办公室。


    路上，物理老师问中原，“你还会干水泥工？”


    “以前不会，刚才现学的。”钟元如实回答。


    物理老师：“………”


    物理老师一路上都沉默下来。很快她就把钟元带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


    许年一看到钟元，马上就迎过去，“哎呦，我的元元，乖徒弟，你的小脸怎么了？”因为他是在办公室门口。所以他是先其他人一步的。


    而且他喊的十分大声，仿佛是故意的。根据钟世昌对他的了解，他觉得许年是故意的。为了叫给办公室里面的人听。


    谢忠跑出办公室就看到许年已经和钟元说上话了。他想起刚才许年不进办公室的举动，暗骂了一声奸诈。


    “许年，你该让钟元同学到办公室里来。”


    许年头也不回，但他的回话确实十分大声响亮，“你急什么？你先等我和我徒弟说几句话。”


    谢忠皱眉？徒弟？什么徒弟？钟元是许年徒弟？！


    他走近了几步，就听到许年和钟元以下的对话。


    “小徒弟，告诉师父，你身上怎么会有水泥？”


    “我刚才在砌墙。”


    许年满脸问号。谢忠也是。


    “学校要建新食堂，刚才是我们劳动课，我刚才试了一下，怎么砌墙？”


    “………那你学会了吗？”许年慢吞吞地问。


    钟元点头说，“还行吧，算是学会了，我觉得挺简单的，我还帮建筑大叔砌了挺久的，他说我的手艺不错。”


    “………”


    “………”


    无语过后，许年和谢忠更加觉得钟元是个宝贝了，砌墙现学现会，现在还有谁这么强的学习天赋吗？


    许年当即跟钟元说，“元元，我是来给你办理转学的，以你的天赋该去少年特训班，那里都是天赋异禀的天才儿童，那里的教学你完全可以跟得上，学习的内容也更多更宽广，最主要的是，特训班里也有小神童在研究宇宙，我觉得那里更适合你，你愿意去特训班吗？”


    “我也已经跟你爸爸妈妈和爷爷商量过了，他们都说听你的选择。”


    钟元在听到许年说也有小神童在研究宇宙的时候，眼睛一亮，她点点头，刚想说我愿意就被打断。


    “等等！许年你什么意思？明明是我先来这里的，你怎么横刀夺爱了？”谢忠听不下去了，要拿人也是公平竞争。


    别以为搬出师徒关系来他就会怕，他就回来是带着十足的信心来的，立了军令状来了，必须把人带回去，为此，他还带了五个帮手来，就是怕他劝说不了，有其他人顶上。


    谢忠走到钟元面前蹲下，“钟元同学，我是某部队的教导员，主要研究军械，导弹航母等，我们听说你学习特别优异，是个特别优异的人才，我们想招揽你加入我们，一起为国而战，你觉得如何？”


    谢忠和许年身后的钟世昌和钟泳平还有何淑画三人齐齐瞪大眼睛。同样惊讶的当然还有带钟元来的老师。世界太玄幻了！


    “我可以和你单独谈一谈吗？钟元同学。”最终觉得不能坐以待毙，所以他提出想和钟元单独谈一谈。


    钟元看看许年又看看谢忠，虽然她觉得她的实话很伤人心，但是钟元还是想现在就说，她看着谢忠说，“我已经答应许师父了，我想跟着许师父研究宇宙，我对外太空很好奇。”


    谢忠还是不想放弃，“钟元同学，国家很需要你这样的特殊人才，我从校长处得知你小学连跳四级，以全科满分的成绩转学来胡杨初中，入学不足半年，你就又申请跳级，我目前你也已经自学了高中知识，我听你的老师说，你喜欢做实验，我觉得你特别适合我们团队。我的部队，我的团队都特别需要你！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觉得可不可行？你可以一边跟着许年研究宇宙，一边跟着我，研究导弹。”


    “………？”


    围观的众人：“………”震惊已经说麻了。


    钟元也茫然了，她眨巴眨巴眼睛。


    其实谢忠觉得宇宙是研究不完的，因为宇宙太神秘了。所以他觉得钟元如果跟着许年研究宇宙，那就太浪费她的能力了。


    而跟着他，钟元的能力会得到非常全面的释放。


    至于说现在钟元还没有接触到他的行业内容，谢忠是不担心的，他十分地相信钟元是一点就透的。


    许年听完破口大骂，“谢忠你阴险！”


    “她还是个孩子，你就想这么压榨她！你简直不是人！”


    谢忠不满他打断自己，骂回去，“你放屁，谁说我要压榨她了！”


    “我的意思是等她学熟学透的时候，可以做我们部队的技术指导！”


    “还说不是压榨！她学那么多，她不会累吗？”许年气得脸红脖子粗。


    “要这么说，你也是压榨她，你也知道她年纪小，但你还是执意要带他研究宇宙，你头顶上的这片破宇宙，你也研究了20多年了，也没见你研究出什么？！”谢忠也不甘示弱。


    “你还想让她去上特训班，特训班里面什么都要学，你少给我装傻，你还不是压榨她？！特训班里的那群老鬼什么都教，什么都让那些孩子学，我让钟元以后做我们部队的技术指导，怎么了？既然付出了劳动，那我就会给报酬！”


    许年瞪着谢忠，他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主要是谢忠好像说的也对！其实明白谢忠的意思，谢忠其实就是想，让钟元兼顾两边。


    围观的众人：“………”听麻了。他们都听到了什么，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们该听到了吗？普通人的世界里都是忙着生活。不平凡的人的世界都是忙着怎么学习怎么去创造价值。


    何淑画看着稚嫩的女儿，心头浮起一抹担忧，不知道女儿这么聪明，是好是坏。


    钟元收到妈妈的信息，看了她一眼，她希望妈妈不要担心她。她被创造，人类也出生于人类，如果能加快人类世界的进程，她是愿意帮助的。不然她掌握着那么多的资料和技能，只是为了收藏吗？


    想到这，钟元对谢忠说，“如果只是技术指导，我愿意，但是让我加入你们，我就不愿意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征程，我的征程就是宇宙。还有，我和许师父一定会做出成就，让你看的。”


    谢忠：“………？”怎么觉得这小同学把他给骂了？但是，又给了他一个甜枣？让他有气也发不出，甚至还觉得很高兴！


    许年听出来了。他的徒弟，这是在维护他呢。而且他特别喜欢钟元的那句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征程，我的征程是宇宙。”


    许年突然觉得一个钟元特别懂他，她概括了他这一生的执着追求。


    他颇感安慰地拍了拍钟元的肩膀。


    钟元看着许年说：“我想去看看少年特训班是什么样子的？”


    许年连忙点头，“我现在带你去看看！”


    说完话许年就看向钟世昌还有校长，“我们现在就办理退学手续吧。”许年少年特训班的入学通知都拿来了。但是他去给钟元办的。他手上的入学通知批条有写钟元的名字，这其实是许年去特训班找谢忠嘴里的那些老鬼手里给坑来的。


    钟元：“………”


    校长的反应还算迅速，连忙应道，“行行行！”


    王松清让钟元的物理老师去把她的班主任胡百合叫来，然后几人快速的办理好了转学手续。


    至于谢忠和他带来的五个帮手，郁闷的看着他们办理转学手续。


    他们原本信心满满来的，结果现在却败兴而归。


    不过知道钟元即将要去少年特训班上学。那么接下来就好办了。毕竟少年特训班，他们也知道。特训班里也有好几个他们看中的适合的军工人才。所以打好关系也很重要，打好了关系，相信以后是可以合作的。


    校长王松清给钟元办好了转学手续。他心情复杂的看着钟元，“钟元同学，祝贺你走向新的人生征程。”接下来的话，校长说不出来了，其实他想让钟元一定要记得他，一定要记得胡杨初中。要记得这个学校的老师和同学。


    但是他很快又想到以后，他就歇了心思。钟元才到胡杨初中不到半年，深厚的感情还没有建立呢。胡杨初中只是她人生旅程中的一个过客，这所初中里的老师和同学也是，所以不一定需要记住他们，只要她烨烨生辉就行。


    钟元听到了校长的心里话，他接过校长递过来的转学手续条说，“校长，谢谢你。以后一定会常回来的。”


    校长惊讶的抬起双眼看着她，半响之后才哽咽地说了声好。


    办好了转学手续，钟元回教室收拾书本和告别同学。


    她给许年的理由是，“我和班上的同学关系很好，我一定要去和他们说一声再见。”


    六年级2班，今天很特殊。班上的同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老师通知今天早上第三节 课不上课。


    就在他们惊喜又疑惑的时候，就看到班主任胡老师从教室外走了进来。


    告诉他们，今天钟元要转学走了。然后他们就看着钟元也从教室外走了进来，站在讲台上和他们告别。


    “各位同学们谢谢你们这几个月对我的照顾，我家就在学校外，有空你们可以去我家玩。也希望你们一定要记住，有空可以多照顾一下我家的生意。我爸爸妈妈做饭炒菜很好吃，做糖水的手艺也一流，请你们一定记得元元糖水摊，这是我家糖水摊的名字。”


    “谢谢大家，我叫钟元！也希望大家能记住我。”


    许年：“………”


    他站在教室外，听完了钟元的告别。


    他多少觉得有些好笑，他觉得钟元的告别，主要就是为了让同学们记住她家的糖食摊，然后多照顾她家的生意。


    但是他看着教室伤心的同学们，但是他又认为钟元和她的班上同学关系确实好。


    秦续之抱着钟元的肩膀，说话有些哽咽，“你本来就比我们小了，还比我们聪明，老天太不公平了，但是虽然老天不公平，我还是希望你继续聪明下去，越来越聪明！你放心，你家的糖水摊我一定会多多光顾的。”


    钟元拍了拍他的背，“好！你的祝福我听到了谢谢你！”


    等到钟元和人走了之后，秦续之才反手摸到背上，痛嘶了一声，钟元的手劲还是那么大，估计他的背被拍红了。


    钟元和爸爸妈妈爷爷还有许年从学校出来后，就回了家。许年也跟着去了，本来她打算直接带着钟元去少年特训班报名的，但是钟泳平说要回家休息一下再去，他想了想就随他们去了。


    钟泳平想休息是因为刚才的消息太过于震惊，他们还没有消化完。为了待会能迎接更加震惊的消息，他们决定先回家休息一下。


    回家休息就顺便做了午饭吃。吃过午饭后，也休息完了，许年当机立断决定带着钟元去报名。


    报名很快，只是报个到，问了姓名，填了信息，然后让中原做几道题，就算报完了名。于是，很快，钟元就见到了她天赋异禀的同学们。


    在没见到同学们之前，钟元幻想过他们应该是很奇特的人，不过见到人之后，她就觉得她的想象力太过于丰富了。


    其实这些同学们只是智力和能力比较优越而已，加上她班里的同学一共有20人。


    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同学里面。也有和她一样力气巨大的人，大家一样是女同学。她们简直是相见恨晚。


    除了大力女同学，还有语言天赋过人的语言大师，入学特训班四年已经掌握八门语言，此之外，还有打算盘很厉害的男同学，喜欢创造发明的女同学。


    牛啊！牛啊！相见恨晚啊！


    作者有话说：


    还有二更。


    第84章 讨论


    钟元看着自我介绍, 喜欢发明创造的女同学，她想起了哥哥何家承。


    她问女同学，“你都喜欢发明创造什么？”


    女同学：“自行车, 汽车, 我可以自己组装一辆汽车，四个轮子的。”女同学有些傲娇的昂起了下巴, 她只是看过一眼, 就知道怎么组装汽车。


    钟元瞪大了眼睛, 她被这个女同学给惊到了, 她比哥哥何家承厉害。哥哥创造的和她的比起来, 一个地一个天。


    原本她还想说她有个哥哥也喜欢发明创造的，但是现在说不出来了。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你为什么被招进来？”齐清虹问她。


    钟元眨了眨眼睛, 找了一个相对适当的说法，“可能是因为我成绩好, 连续跳级？”


    齐清虹明白了，“那你和莫金洪被招进来的原因是一样的，他是因为语言天赋特别高, 考试特别厉害, 所以就被老师发觉, 然后招进来了。”


    “那你呢？”钟元反问她。


    “我是因为拿废铁造了一辆自行车，然后被妈妈送进来了。”齐清虹家只是普通的城市家庭，家里有三个孩子, 齐清虹是最小的一个, 发明创造只是她的兴趣爱好之一。


    有一回她和小伙伴们去捡废铁，捡完废铁回来后, 她就想着拿废铁造一辆自行车, 然后她就去观察路上的自行车, 观察了两辆自行车之后回来，她就自己用废铁弄了一辆。


    现在她弄的自行车，还是妈妈用着呢。后来她看妈妈用着好，她还想给爸爸弄一辆。


    不过她还没有捡完弄第二辆的废铁，妈妈就找到她说。想送她去特训班。现在这个特训班还是妈妈工厂的领导介绍给妈妈认识的。


    当时来接她来特训班上学的老师告诉她。到了特训班之后，她可以造无数辆自行车。还可以发工资，养活家里人。


    是的，上特训班还有工资可以拿。


    钟元惊讶了。有工资可以拿，她并不知道。许年并没有告诉他。


    “真的有工资可以拿吗？有多少工资可以拿？为什么可以拿工资？”


    齐清虹点头，“当然可以拿，每个月有五元钱的补贴，至于为什么可以拿工资，我也不懂，反正老师告诉我学习辛苦，所以我们拿工资要学会犒劳自己，不过我的工资我都存着呢，我现在已经存了有40多元钱了。”


    钟元明白了，这不是工资，就是补贴。不过她觉得有补贴挺好的，她也喜欢拿补贴。


    钟元也知道了，和她一样大力气的女孩叫做白秀。她只比钟元来特训班早那么一点点。


    她的力气大，所以她的胃口也大。也因此白秀的父母，才会把她送来特训班。


    钟元以为白秀的特长只是这个，但是她很快又发现，白秀的嘴巴很灵敏，她吃一样东西就可以品出这个东西里，包含的调味料。


    钟元觉得班上的同学都特别厉害，果然应了许年的那句班上的每个同学都有特长。


    特训班是在一座两层房子里的。班上的学生可以回家，也可以住在房子里。房子里还有一个阿姨负责照顾他们吃喝。


    房子离钟元家还挺远的。坐公交车要半个小时。但是钟元发现，这个房子离爷爷的单位航天大学挺近的，所以有的时候她也会去大学里找爷爷。钟泳平和何淑画让她住在房子里，就不至于每天都赶着时间上课。


    开始上课的两天，钟元还坚持走读，但是第三天她就受不了了，她想要睡懒觉。所以她和爸爸妈妈商量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住校。


    “爸爸妈妈，大灰美丽小灰，我会每隔3天回来看你们一次的！”


    何淑画一脸慈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好！你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钟泳平眼眶有些红，女儿还是第一次晚上在外面住，还要几天不回来。她还那么小，他真的很担心她。


    “爸爸！你要相信我，我是最棒的，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是不相信我自己，我觉得没有你在家，我会哭的！会特别担心你！”


    “你说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你才8岁，如果你12、13岁，我都没有那么担心你。”


    说着说着，钟泳平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因为他流了眼泪，所以连带着牛秀娥和何淑画也开始哭起来了。


    钟元没办法了，她想了个办法，“要不我带着小灰去吧！这样它可以陪我。”


    这个决定得到了家里三个长辈的同意！


    “行！”


    仿佛有了小灰，小灰就能照顾钟元一样。


    就这样，钟元拉着小灰去了特训班的房子住。


    至于大灰和美丽，钟元哄了半天才消停下来。


    特训班的同学并不是每一个都住在学校房子里，除了钟元，还有白秀以及齐清虹，还有一个莫金洪，以及一个阿姨。


    每天都会有不同的老师来上课。除了上文化课还会上特长课。


    但是钟元发现，她比其他同学会辛苦一点。因为她学的特别多。什么知识都要学一点。还要每隔一天就做一个实验。


    她问老师为什么她要学那么多？老师告诉她，因为她的天赋高。


    有时候她会和莫金洪一起上外文课。然后一起用外文互相交流，一起翻译外文书刊。


    有时候她也会和齐清虹一起上机械课。


    她的天文课是许年来给她上的。每一次这节课，她会特别开心。她总是会和许年交流心得。许年认为宇宙上的星球可以居住，钟元也认为可以。但是不是最宜居住的。最宜居住的不在这个空间里。


    她告诉许年，宇宙里有很多空间，需要去发现。


    许年问她，“怎么去发现？又怎么确定？宇宙里有很多空间。”


    钟元说，“既然能在这这片宇宙里发现有其他的星球。那就说明会有其他的时空，可能那些时空并不想让你发现，你发现的只是他们想让你发现的。”


    “那你觉得现在研究月球有用吗？已经有国家尝试奔月了，证明了月球的存在，并从月球上带回了土壤。”


    “有用，因为这是人类的一大步，可能会解码宇宙的奥秘，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研究风暴，每一个星球内部和外部都会存在风暴。”


    她以前所在的时空就经常会有时空风暴。风暴对她的时空影响很大，所以她认为风暴或许就是证明时空存在的介质。


    许年的脸色认真起来，“风暴？你怎么会认为星球的外部和内部都会存在风暴？”


    “因为是风暴支撑着他们保持平衡啊！他们还是流动的物质。”风暴也不一定是真的风暴，而是支撑着他们平衡或者稳定的一种介质。


    许年若有所思。沉默良久，他突然扔下书，跟钟元说了一声，“我出去一趟。”就跑了出去。


    他一跑出去，躲在教室外窗户下的小孩就跑了进来。


    “元元，你每次都跟徐老师吵得好厉害。”


    “不过我都听不懂你们在吵什么。”


    白秀跑到钟元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可能是因为大家力气都很大的原因，白秀特别喜欢她，也经常会给她留零嘴。


    白秀的技能特长课有一节是品尝课。她的老师会给她带特别多的零嘴。各种各样的食物药材都有，有时候还会教她怎么熬制食物和药材。


    “不懂没关系，我相信我们未来一定会找到其他时空的。”钟元说。


    “你为什么对宇宙这么感兴趣啊？”齐清虹问，她也听不懂。


    因为我就来自宇宙间的其他时空。


    “其他时空里会有人吗？”


    “会呀。”怎么会没有呢，没有人就没法创造出Ai，也就不会有她。


    “他们和我们长得一样吗？”齐青虹问。


    钟元认真的想了想，“我觉得可能有一些是一样的，有一些是不一样的。”比如Ai只是类人而已，实际她是机械一样的有意识的具体事物。


    “那也是非我族类。”莫金洪突然说。


    “可是我觉得其他时空里的人可能也是从我们这样的时空去到另一个时空的，所以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钟元解释说。


    白秀皱着眉说，“可是元元，我觉得他们并不好，如果按照你说的，宇宙时空需要我们去发现，那是不是他们现在正在看着我们？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这个问题，钟元想了想，“有一些应该是看不到的，但有一些就可以看到。”比如她以前所在的粒子时空是看不到这里。但是却可以看到，和它处于同一个风暴中的其他时空。


    “可是我还是不太相信。元元，你不要研究这些，而且我总感觉很危险。”


    白秀打断齐清虹的话。“不，你不能不让元元研究这些，她会不开心的。”


    “你为什么会对宇宙感兴趣。”莫金洪也问。那是个虚无缥缈的世界。


    “就是因为感兴趣，所以我才感兴趣，当你接触天文后你也会对此感兴趣的。”钟元说的十分奥妙，白秀和齐清虹听不懂，所以他们干脆不听了，拉着她走到院子里，“我们来跳绳吧！”


    作者有话说：


    二更来了，增加了109个字。


    第85章 闭关


    “你们等一下, 我们叫上小灰。”钟元说。小灰也爱玩爱动，钟元有时候待在学校上课，都没有空遛小灰, 平时小灰无聊了就会在房子里窜上窜下, 要么就坐在院子里，乖乖地守着钟元。


    钟元喊了一声, 小灰立马从楼上跑下来。


    “嗷呜～”


    “元元, 小灰好通人性啊！”白秀摸着小灰毛茸茸的毛发, 她摸得越久, 脸上的赞叹就更甚。


    小灰在白秀摸着它的时候, 仰着下巴看着小主人钟元，嘴巴摇得飞快。


    “元元, 等小灰生小狗崽的时候，可以给我分一个小狗崽吗？”她问钟元。她也想养狗, 然后她也要把小狗养到这么漂亮。


    “如果有就给。”


    他们跳绳的时候，小灰就在旁边咧着嘴看着，有时候也会在他们的惊呼中, 突然一跃跳起来, 从绳子左边跳到右边。


    钟元知道小灰也想玩, 提议道，“我们玩排球吧？”


    她一说排球，小灰的尾巴就立起来了, 它越过几个人跑上楼, 不一会就咬着一个网兜装着的排球下来了。


    它把网兜放在地上，然后用爪子把排球从网兜里拿出来, 用头推到白秀面前。


    白秀高兴了, 她觉得小灰这是喜欢她, 她抱起球，兴冲冲地冲几个小伙伴说，“啊啊啊！元元，清虹，我们玩排球吧！”


    但是钟元知道，这是小灰找人陪它自己玩呢。


    钟元点点头，白秀立马举手，“我要和小灰一队！”


    “我和清虹一队吧，莫金洪做替补吧。”


    莫金洪：“……我拒绝这么安排，其实我也想打！”


    钟元顺着他的话说，“那你和白秀一队吧。”


    “你这么厉害？”莫金洪有些怀疑。


    “你可以试试。”


    这就激起了莫金洪的好胜心，“那我就和白秀一队。”


    钟元也好久没打过排球了，她第一个发球，一掌把球打到院子墙角，而莫金洪只摸得到球的边，就被震得收回了手。


    莫金洪痛嘶了一声，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逞能了，“我给忘了，白秀你来接，我防守。”他要看这两个大力女打球。


    “行啊！”白秀也想看看她和钟元谁的力气会大点。


    白秀正想去捡球，小灰已经推着头送到了她的身边。


    “小灰，好样的！”白秀喜爱地摸了摸小灰的头。


    发球的时候，白秀用了一分力，她不敢用太大力，如果钟元接不住，打到墙上，那墙壁都会被她打穿。


    “你出一份力，我也出一份力。”钟元说，她也想感受一下。


    球至眼前，钟元弹跳起来，把球拍过去，这个接球，在白秀眼中，又快又狠。她咬了咬牙，估摸着要拿三分力来接。


    手碰到球，白秀脸色变了变，钟元的力气果然比她的大，这一分力气，是她的三分力。幸好她提前预判。


    打了五个来回，白秀受不了了，她叫停，“元元，不打了，我输了。”


    “真不打了？”钟元还觉得才刚刚热身呢，有些遗憾不打了。


    白秀点头，“和你掰手腕比打球好，等我休息会儿，我们掰手腕！”


    她不打了，但是小灰也还没过瘾，它刚才一直帮两人捡球，它摇着尾巴来到钟元面前，前爪放在排球上，仰头看着钟元，示意她打球。


    钟元指了指她的对面，让小灰过去，她和小灰玩起了排球，她轻轻拍过去，让小灰接。


    她抛得很低，每次小灰都用头把球顶回去，或者是用身体顶回去。


    “小灰不会觉得疼吗？”莫金洪看得怀疑人生，他刚才只是摸了一下球，就觉得很痛，这球实实在在地打在身上会不痛吗？


    “…它如果不想玩了，就会停下来的。”至于会不会疼，钟元看向小灰，后者立马咧开了嘴，冲她摇着尾巴。


    钟元：“小灰觉得不疼。”


    “你怎么知道它不疼？”白秀问，“难道是因为它毛多吗？”


    钟元说当然不是。她告诉他们，她是通过小辉的动作和神态来判断的。


    “如果小灰的感受是愉悦的，那么它就会摇尾巴或者立体尾巴咧开嘴笑。”


    “如果小灰的感受并不好，那它有时候会摇头，或者是低下头，眼睛里的神态也是不一样的。”


    白秀等人都觉得神奇，“它好像人！它好懂！”


    钟元说：“因为它是人养出来的。”而且狼和狗本来就是比较通人性的动物，所以教它们什么自然也就学得快了。


    钟元又陪着小灰玩了一会儿球。就这一会就把小灰给高兴坏了，玩完球之后一直在那里嗷呜嗷呜地叫。


    齐清虹听着它的叫声，觉得这声音有点像狼叫。


    “长的也挺像狼的。”


    “长相比较狂野而已。”钟元没有告诉他们，小灰就是狼和狼狗的后代。


    她走到小灰身边，拍了拍它的头说，“行了，不要叫了，再叫我就把你送回家了。”


    小灰抬起头，表情神态有些委屈，嗷呜叫了一声。


    钟元想了想说，“过两天带你回家去看爸爸妈妈和外婆，还有大灰美丽。”


    小灰立刻高兴起来了，它的尾巴高兴地摇了起来。


    而此时，钟元不知道的是，肖华杰在找她呢，这个时候已经在她家了。


    “元元在家吗？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过她了，她怎么不来训练？”


    此时，钟元家只有牛秀娥和两只狗在家，是她接待了肖华杰。


    牛秀娥这时才想起来，自家的外孙女还是一个预备役运动员。


    她如实相告，“元元去上课了，她转学了。”


    转学？肖华杰很疑惑，他从来没有听过钟元说过她要转学。


    “转去哪里了？转学了也是可以来训练的，好久都没见过她了。”


    牛秀娥尴尬的笑了笑，“她转去特训班了，现在在学校住，每隔几天会回来一趟。”


    特训班？肖华杰没有听说过，“有这种学校吗？哪里的学校？”


    “有的，”牛秀娥也不太懂怎么介绍特训班，“元元是因为她想要跳级，所以他们学校老师就推荐她去特训班上课，特训班听元元说老师都是一对一上课的。”


    肖华杰还是不太明白。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


    看他这反应，牛秀娥又给用解释了一遍。“胡杨初中的校长说，元元是特殊人才，所以要特殊培养。”


    特殊人才？特殊培养？肖华杰突然明悟过来，他震惊的瞪大眼睛，说出来。钟元很聪明，有很多人抢着要。


    “那以后是不是要给别人工作？”牛秀娥摇了摇头，多的信息她就不知道了。


    “可是她已经和我们国家队签了合约了！”不是说好了要为国家队效劳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又投入到别人的怀抱了？！


    而且到底是谁跟他们抢人这么不要脸？


    肖华杰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可是他们国家队看好的好苗子，怎么能就这么送出去呢？！他马上回了淞山训练基地，把这事和淞山训练基地的大领导说。


    原本肖华杰以为大领导会调查清楚是谁带走的钟元，然后去要人。


    没想到大领导却说，“挺好的。她是有大造化的人，反正她也答应了，我们以后会替国家队参加赢取荣誉，现在她年纪还小，就该是学习的时候，让她继续学习吧！”


    “不过我们确实需要去见她一面，了解到她的课程时间表。放假的时候我们再邀请他到淞山训练基地来玩。”


    大领导觉得自己是有远见的人，钟元一看明显就是以后不会深耕在体育行业，会在多个行业全面开花。


    他已经开始期待钟元工作后的盛景。


    既然大领导都这么说了，那肖华杰只能听他的了。


    又过了两天，钟元果然带着小灰回了家。孩子回家，何淑画和钟泳平自然是高兴的，他们中午就得到了消息，下午就干脆不去出摊了，一个下午都在家里给钟元做大餐。


    终于回到家的饭桌上，照例有何淑画做的辣炒牛肉，还有糖水，再加上其他菜，何淑画一共做了九个菜，摆满了整个桌子，场面十分夸张。


    钟元：“妈妈太多菜了，可能吃不完，太浪费了。”


    何淑画高兴，她才不管浪费不浪费，她大手一挥说，“能吃完的，不用担心浪费！”


    “你都瘦了，是不是在学校里不吃饭？”


    钟元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并没有瘦，她在学校吃的挺多，阿姨做的菜也很好吃。不知阿姨，他们甚至还会有老师的投喂，她都觉得她的脸圆了很多。


    “在学校辛苦吗？都学些什么？”钟泳平问。


    他看着钟元说，“我觉得元元并没有瘦，只是长高了一些。”


    “有时候会上机械课，有时候会上外文课，有时候会上天文课，从白天到晚上都有课。”


    钟家的三个大人一听顿时心疼了，“怎么这么多课业？！”


    “爸爸妈妈外婆，你们不用担心，我说的课程又不是在一天之内上完，一天只有两到三节课。”


    “而且我觉得在特训班上课比在胡杨初中充实多了，我很喜欢。”


    何淑画和钟泳平听着将信将疑，不过他们看着阳光活泼的女儿，心态就又好了些，过于女儿说得是对的。


    钟元在家住了两天就又去了学校上课。这回她还是带着小灰去。


    到了学校之后，她就看到了几日不见的许年。


    她见到许年的时候，他正在教室里来回地踱步，看到她时一脸喜色，“元元，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我的团队决定研究，你说的时空风暴！”


    “那天回去之后我和我的团队讨论了一下，他们觉得你的设想，是一个很前卫的想法，也许你的设想是对的，我们也做了大胆的假设，风暴可能是扰乱时空磁场的存在，像你说的，宇宙有正反面。正面是我们能看得见的时空，反面什么看不见的时空。我们猜想的是，风暴的存在是为了扰乱宇宙正常的磁场，从而让某些时空在宇宙间隐身。所以我们决定研究了。”


    许年觉得他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钟元，做完之后他就定定的看着钟元，希望她能发表点什么看法。


    “你们一定可以有所发现的。”


    让钟元没想到的是，许年和他的团队能想得这么深。


    让她评价的话。她觉得许年他们找对方向了。


    许年看着钟元，他总觉得她还有话要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说？”


    钟元摇头。


    “你觉得风暴除了稳定磁场或者扰乱磁场之外，还有什么作用吗？”


    “我觉得他是时空钥匙，它可以撕裂或缝合两个时空。”


    钟元又提起了另一个宇宙现象，“黑洞可能是时空之间的隧道，好比火车，火车的开动有齿轮转动发力，如果要从这个时空去到另一个时空，当风暴聚动的时候，黑洞也会跟着不稳定，这时候其实就像火车启动的动静，所以说风暴其实就是启动钥匙，它就相当于启动火车的燃料。”


    许年认真思考着她这句话，他只是并没有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而是把钟元当成他的工作伙伴。


    “你怎么知道，黑洞会不稳定？！”许年十分心惊，钟元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钟元：“这是我设想的，你不觉得我的设想很合理吗？而且根据相对论原理，能量和空间的转换是合理存在的。”


    确实合理，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巧妙感觉。许年觉得，如果他们按照这个设想研究下去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等着他们。


    “可是你为什么会这么设想呢？”许年问。


    “我只是想让风暴的存在变得合理化。”


    “师父你从风暴入手肯定会没错的，而且兴许你研究到最后，你的研究还能给人类带来福利。”


    许年愣愣的点头，他在消化她的话。


    “而且我也还有另一个假设，就像我之前说的宇宙是撕裂的，那么黑洞就是连宇宙都无法割裂的，所以它同时存在于两个时空或者多个时空，也就是说，我们这里可以观测到它，在时空也可以观测到它，而它为什么存在呢？可能它的存在是为了保持恒星或者星球的稳定，也有可能不是，就单单只是两个时空间的隧道而已，或者说黑洞压缩了其他的时空，导致我们人类并没有发现它们，而风暴可能和它是对抗关系。”


    许年听着她的这番话，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他感叹道，“你的假设虽然太过完美，但是不得不承认，你的假设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性。”


    许年长叹一声气，“元元，我可能暂时不能给你你天文课了，接下来可能我要和我们团队闭关两个月，我们要验证一下你的这几个设想。”


    钟元眼睛一亮，“我可以跟着你一起闭关吗？”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新同学


    许年摇摇头说, “不可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


    “研究的事还是等以后你长大些再做。”


    许年拒绝了钟元参与研究的提议。不过对于她好学的品质，他还是非常喜欢和肯定的。


    许年请了两个多月的假, 钟元表面上看着她的天文课闲了下来。但是她的大脑并没有闲着。她从主脑中找到关于宇宙的各项记载。记载很少, 不过，她从记载中找到了一条非常有趣的信息。


    粒子时空的先人们, 是在22世纪中期, 来到粒子时空的。钟元觉得非常奇怪, 这个22世纪并没有具体的时间, 粒子时空也是以世纪来定义时间的, 她从粒子时空来到人类世界的时候，粒子时空正是6世纪, 721年。


    现在是1979年1月中旬，钟元知道现在是20世纪。如果是华国人类的22世纪, 那应该是在200年后。


    但是粒子时空的先人不可能是华国人吧，难道那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了其他时空？并移民其他时空？


    钟元觉得这个设想匪夷所思，所以她很快就放弃了继续想这个设想。


    临近年底, 特训班要放假了。老师们把所有同学集中在一起, 告诉他们下学期开学的时间, 以及布置寒假作业。并告诉他们下学期会有一个新同学到来。


    钟元收拾行李和小灰回了家。她还拿上了她10块钱的补贴。她来到特训班已经两个月了，所以拿到了10元钱的补贴。


    回家后，钟元把钱交给了爸爸妈妈还有外婆, 她自己还另外补贴了5元钱, “爸爸妈妈外婆，要过年了, 这钱给你们买新衣服和糖果！”


    何淑画和钟永平还有牛秀娥对此感到十分的惊讶和欣喜。他们感觉自己的女儿外孙女已经长大了, 知道心疼人了。


    “你还小, 应该是我们给你钱，怎么能要你的钱呢？”牛秀娥点了点外孙女的额头，把钟元给她的5元钱塞回去她的口袋。


    她还警告外孙女，“可不许再给我了，再给我我就生气了。”


    她还说。“等你长大之后再给外婆钱到时候外婆肯定收。”


    钟元撅起嘴，一脸委屈，“外婆是不爱元元的吗？”


    “怎么会？！”


    钟元：“那你不收元元给你的钱？！虽然我是小孩子，但是我就是想给你们钱，就是想把钱给你们用！”说完，她还看着牛秀娥假装擦眼泪。


    牛秀娥：“………”


    她赶紧叫停，“行行行，不许哭了，外婆收着，帮你存着，等你以后嫁人了，当你的嫁妆！”


    钟元对何淑画和钟泳平也是一样的方式对待。何淑画和钟泳平没办法，只能把钱给收了。


    他们心里热乎乎的，又有些心酸，觉得长大一岁的女儿更懂事了。


    在临近9岁生辰之际，钟元收到了来自青桥镇的生日礼物。


    周开心给她发了一个包裹。里面全是她给钟元准备的生辰礼物和年礼，都是家乡特产，还有据说是周开心妈妈做的小吃。


    包裹里面带了三封信，有一封是周长益校长的，还有两封是周开心的。


    周长益校长在信里说起了小达，说他如何如何聪明。说他也想跳级。不过她没有钟元资质那么逆天，小达是想从一年级跳到四年级，然后在四年级学习五年级的知识，期末直接参加小考测试。钟元也很震惊，没想到小达能这么聪明。这是真的吗？还是想为了省钱或者是小达出于对周长益校长的愧疚？


    通过相处，钟元觉得小达的性子是比较腼腆的，可能因为周长益校长的帮助，他会心里有压力。


    钟元决定写个信问一问校长。


    至于周开心的两封信，她在信里除了祝她生辰快乐，还诉说着她的害怕，害怕钟元在新的地方交到了新的朋友，而忘记了她。


    钟元认真的想了想，她没有忘记周开心，但确实交到了新的朋友。她决定等回信的时候，把她交到的朋友都介绍认识给周开心。


    说写信就写信，钟元给周长益校长父女俩都写了信，也给他们送了年礼，然后把信放在装着年礼的包裹里一并寄到了青桥镇。


    送往青桥镇的年礼寄出后几天，就过年了。这是钟元在京北市过的第二个年。今年外婆牛秀娥没有回家，而是陪着他们在京北市一起过年。


    九岁的钟元已经又长高了不少。她在钟家的家宴上是发光体一样的存在。她进特训班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钟家所有人和姻亲每一个角落，说的夸张点，要不是条件不允许，钟世昌还想在钟元进特训班那一天去拜祭祖宗。


    还好是方霏给拦住了。现在破四旧的风还是很严，以防乱鲨，方霏不敢冒险，所以他们只敢偷偷的在家里祭拜。


    年夜饭是在钟望和孙湘家吃的。因为孙湘即将临盘，家里又即将多一个新人口，所以他们就换了新房子。


    新房子和钟元家以前的房子一样有个大院子，可以坐得下三家人。


    钟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二婶家附近的邻居，好像都认为她是个神童。因为要吃年夜饭，所以中原一家早早的就来到了钟望家。


    年夜饭的大餐是何淑画和钟永平还有钟望准备的。钟元和爷爷奶奶还有钟裕贤坐在一起嗑瓜子聊天。


    大门敞开，说来邻居家也奇怪，除夕大家都忙着准备团圆饭，竟然有人还来串门，但是很快钟元就知道他们为什么来串门了。


    “热闹啊，孙湘你家今天这么多人，准备什么团圆饭？”


    “在外面就闻着特别香了。”


    闲聊几句后，这些邻居就把目光对准了钟元。


    “你就是钟元吧？”


    他们好像是慕名而来的。邻居他们一看钟家简单的人口，就知道谁是钟元了。


    “你是孙湘口中的小神童吧？”


    钟元也知道了，原来是二婶把她宣传出去的，只是不知道二婶是怎么和别人说起她的。


    她看着爷爷奶奶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仿佛也很满意别人知道熟悉她。


    “我好像还在收音机里听到过钟元的名字，你是不是参加过排球比赛？”


    钟元抬头看向说这话的人。


    “我女儿也参加了，所以我特别关注当时的排球比赛，你所在的小组，好像拿了小组第一名，我对你印象挺深刻的，你每打一个球就总会得分！”


    “对的，我元元姐在那个排球比赛中拿了第一名呢！可厉害了！”


    “现在她还进了特训班！”


    邻居们笑眯眯地听着钟裕贤说话，都在说什么。“改天我让我家孩子来和你玩，她学习不好也不坏，但是在你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对的对的，带上我儿子一起玩吧！我儿子乖！很听话！”


    “我家孩子要是有像你这么优秀的朋友引导，我做梦都能笑醒！”


    “兴许跟着钟元你玩，她也能跟着进特训班呢！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喜事啊！”


    “元元，这是我家孩子，小琴，和你一样大，你们兴许可以玩得来，要不你们认识一下吧，以后一起玩呐。”


    “元元，这是我家孩子小峰，他学习成绩不错的，也可以跟你一起玩的来。”


    “我家孩子小芬也不错的，性格好，成绩也好，领悟力也不错，你也可以跟她玩。”


    钟元明白了，说白了这群邻居一来是想见一见她的真面目，毕竟都是一直活在别人的口耳相传里，第二个就是想让钟元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玩。虽然说的好听是让她跟这些孩子一起玩。


    钟元觉得他们的说法有些强人所难，她不太喜欢。


    方霏也不乐意了，大过年的来说这种话，就是想让他们答应下来，别以为她不敢发火。


    “我们元元可忙了，忙着课业，没空忙，每天都要写20道数学题，背100个英文单词，还要每天写两篇800字作文，除了这些之外，每天还要做两个实验，还有要跑步30分钟锻炼身体，恐怕没有时间玩，就这还是每天的固定作文，还有老师布置的没有算进来呢。”


    “恐怕不能陪你们的孩子玩。”方霏说，有她在，休想占她孙女的便宜。


    邻居们一脸震惊，都愣住了，面面相觑，这还是人吗？每天都有这么多作业？那一天除了睡觉的时间，就是在写作业？这能吃得消吗？原本他们还想让元元带一下他们的孩子学习，兴许借着元元的光，他们的孩子也能进特训班呢。现在看来，这方法行不通。果然天才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钟元对于奶奶的话，真的想夸赞一句，说得真是太棒了！为什么这些邻居总觉得他们提了，她就会帮她们实现？


    最后邻居们灰溜溜地走了，钟元给奶奶竖起大拇指，“奶奶你说得太棒了！”


    方霏看着孙女和她极其相似的脸，教导她，“元元，你记住，以后你要学会拒绝别人，这样你自己才会快乐！你要明白有些人就算你一个劲地去帮助他们，他们也还是会不满足的！就像之前那个表舅妈一样，还有这次的邻居们。”


    “他们一开始的心可能是好的，但是因为你成功了，就必须要帮助她们吗？就必须要在影响自己的前提下来，给他们帮助吗？这不就帮助！这种做法非常不可取！”


    钟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方霏又看钟孙子，“小贤，你知道了吗？”


    “我懂的，奶奶！”钟裕贤也听懂了。


    这也就使得孙湘看起来十分尴尬。


    “妈……”孙湘想解释一下，但是她被方霏直接给打断了。


    “你也不用解释，我懂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谦虚，低调，内敛，不要太过于张扬。”


    “你看像今天这一出，他们可能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好听了，俨然就是逼迫嘛，是在除夕上的大团圆的日子，你说拒绝还是不拒绝呢？”


    “还有我也不是不让元元和他们玩，但是你看他们今天的说法，就根本不是让元元和他们的孩子处朋友，完全就是想借着元元进特训班，或者是教他们孩子学习。”


    “他们就是带着功利而来的。”


    “你这邻居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这最后一句，是钟世昌说的。只是不那么惹人喜欢而已。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想想这也是能理解的。


    孙湘抿着唇，说了声，“我知道了爸妈。”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年夜饭很快做完了，大家坐在一起吃饭。


    年夜饭的掌厨是何淑画。她做的都是她的拿手菜。都是经常出现在她的熟菜摊上的菜。


    辣炒牛肉肯定是必备菜，还有一道鸡肉。满满的一桌菜散发着霸道的香味。


    孙湘闻着香味，也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原本大家正在开心的吃着年夜饭，结果孙湘却突然有了情况。


    她的筷子“啪嗒”掉到桌上，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钟元望过去就看见，二婶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钟元看着她的肚子，突然说。


    “奶奶，弟弟要出生了！”


    “什么？！”安静的场面一下子乱了套。


    “快！送医院！”方霏喊道。


    于是大家又急急忙忙的把孙湘送去医院。


    在1978年跨年的当晚，钟元又拥有了一个小堂弟。


    他出生的时候刚好过零点。所以钟望给他取名叫钟新年。


    过完了年，钟元就又去了学校。这次陪她去学校了，就不是小灰了，而是大灰，原本钟元打算带美丽去的，但是美丽显然并不愿意，它反而更愿意陪着外婆。


    而且美丽和外婆的关系仿佛比和她的还要好。钟元发现，外婆对美丽特别好，因为美丽的一条腿瘸着，不好走路，所以外婆就经常会抱着美丽，出去散步的时候也是。


    钟元问外婆，“外婆，你不会觉得抱着美丽很重吗？”


    牛秀娥摇摇头，“比起美丽，你还重一点呢，我经常抱你，我都不觉得重。”


    钟元看了一眼，靠在外婆怀里的美丽，或许是外婆给了美丽关怀，所以美丽特别喜欢外婆。


    她心想，她一开始也对美丽很好，怎么美丽对她就冷冷淡淡的呢。


    美丽又不会说话，这显然是个无解之题。


    来到学校后，钟元就知道了新同学是谁。


    “你怎么会进到特训班？你的特长技能是什么？”钟元没想到新同学会是天赐。


    后来大家一起转学到胡杨中学，但是他们并不在一个班，所以没有特意想见，也就见不到。


    所以，钟元在胡杨中学上学三个多月，竟然都没有见过是天赐一面。


    “心算。”是天赐回答。


    钟元了然。是天赐的心算她领会过，确实很强。几乎是看完题目就能得出答案。也不需要写解题思路。人类果然很强。


    “那你是谁让你进来的？”钟元又问。


    “我爸爸，因为我数学考试考了20分，老师叫他来学校开家长会，我以后他找我谈话，问我擅长什么，然后他就把我送来这里了。”


    是天赐想起爸爸两个月前说的话。


    “你不去特训班，你以后应该也上不了高中，更读不了大学，所以为了你自己的未来着想，你还是去上特训班吧。”


    “那里基本都是某一方面特别擅长的偏科天才，你去那里也不会显得特别的突出，甚至你还会觉得自己去到了该去的地方。”


    是童安看着儿子不解，“其实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我和你妈妈那么聪明，为什么你那么笨？”


    是天赐：“……其实我也并没有很笨，我文科几乎考了满分，理科也考得不错，不过我大题零分而已。”


    “大题零分，你还挺骄傲的是吗？”


    “大题我知道答案，但是我没有写解题思路而已！我跟老师强调过很多次了，但她还是觉得我不认真学习，那我也没办法。”


    “算了，人蠢没办法，不过我和你妈的聪明才智，你还算是继承了一点，这也算是对我的一点安慰吧。”


    “………”是天赐有时候觉得他和爸爸属于话不投机半句多。


    总之就这样，他在爸爸的嫌弃下被送到了特训班。


    “那你呢？你是怎么来到特训班的？”是天赐问钟元。


    钟元：“成绩太好了，所以就来了这里。”


    “不过我觉得这里还是比胡杨高中舒服一点。”


    “学习的课程基本都是我喜欢的，最主要的是学习还能有补贴。”特训班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校。


    作者有话说：


    二更来了


    第87章 13岁


    新年一过, 吹来了改革开放的春风。


    何淑画和钟泳平算是第一批响应国家号召的，他们去注册了元元糖水摊的商标，并租下了一处学校门口的铺面。


    他们租的铺面是在航天大学附近, 相当于在航天大学和少儿特训班中间。


    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方便去看女儿。


    钟元心里暖暖的, 她不知道还有哪个父母能做到这样，她只觉得爸爸妈妈太爱她了。


    她走到哪, 她家的糖水摊就被爸爸妈妈开到哪。


    何淑画和钟泳平的生意很好, 他们的熟菜比糖水卖得多, 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同学从他们这几盒几盒的买菜进学校, 连带着她们还会买糖水。


    一开始是这样, 到后面就变成由何淑画或者钟泳平送进去了。


    也是，这时候他们才知道, 这些菜和糖水都是学校实验室的老师和同学们订的，他们整天忙着做实验, 没有空做饭。


    订菜的人是实验室的老板，他跟何淑画和钟泳平提议，把糖水换成米饭, 他那边可以多给一些钱。


    因为糖水吃不饱, 吃米饭才吃得饱, 因为学校门口附近就他们一家饭馆，菜又做得实在太好吃，没有米饭卖只是个小瑕疵, 他们才一直续订着, 没有中断。要是菜难吃一些，他们可能早就不订了。


    何淑画表示, 不用多给钱, 只需要给正常的价格就行。


    有了实验室老板的提醒, 何淑画又新创了一个买卖模式，他们卖饭又卖菜，一样菜配一份饭，肉的8角钱，素的3角钱。生意也还算好，不想自己做饭的学生或者老师，有时候会从他们再买一点饭和菜回去。


    买饭的大头是实验室的老板，何淑画和钟泳平每天做的饭除了供应实验室，就只准备了10个人做饭的饭，也不怕浪费。


    不过他们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糖水放太久了会变质问题。天气热，太阳直晒，把糖水晒得热热的，大家也不爱喝糖水了。


    每天都扔掉大半锅的糖水，心疼的牛秀娥直皱眉。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别卖糖水了？”牛秀娥说。


    “不行，现在正是糖水好卖的时候，怎么能说不卖就不卖呢！”


    “来店里消费的大部分人都是为了糖水而来的，现在天气热了，饭菜也不能到太久，所以也不能做太多卖。”


    何淑画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想买个冰箱！”


    “冰箱？那要不少钱吧？！”牛秀娥想着应该比家里的电视机贵。


    “是要不少钱，但是我听说冰箱可以提高食物的保质期，最重要的还可以制冷，如果糖水是冰镇过的，那大夏天喝一碗，该是多舒服？！”


    “那这样的话，我们的生意只会变得更好，只需要卖几天，买冰箱的钱就回本了。”


    何淑画说着看丈夫，“你说我们买不买？！”


    “……要不买吧？”


    钟泳平也想放手一搏，买冰箱也是为了做更大的生意，所以钟泳平没意见。


    看见女儿女婿这样，牛秀娥就是有意见也不说了，她不想凭白惹了两人不高兴。


    于是何淑画二人去买了冰箱，花了快一千元，虽然钱花得多，但是他们很开心，喜气洋洋地看着工人帮他们安装好冰箱。


    安装后冰箱后，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把糖水和菜放进冰箱里，又焦急地等了半小时，何淑画把糖水从冰箱里把糖水拿出来，手碰上碗的时候，冰凉的刺痛感让她一下子把手给缩回去了。


    她眼睛一亮，知道成了。


    这冰箱很给力！


    她把糖水端出来，分成三份，让钟泳平和牛秀娥都试吃了一下，大家一起感受冰镇过后的糖水的美妙。


    牛秀娥第一口试尝得小心翼翼的，她不敢吃，怕出什么事呢，但是反观她女儿女婿，一口吃得比一口快，她就也放下心结吃了，第一口就让她瞪大眼睛，冰凉舒爽的感觉，一下子从头舒服到了脚，太热的天气，来上一碗，一整天的心情都能好了。


    她给出八个字评价，“冰冰凉凉，确实好吃！”


    何淑画笑着，“这冰箱买得值得吧？”


    牛秀娥点头。


    1979年5月26日，钟元家买了冰箱。自从买了冰箱后，“元元糖水摊”的生意好到爆，店门口人多到阻碍交通，密密麻麻的看去全是人，只为了尝一口冰冰凉凉的糖水。


    忙得实在没有办法，何淑画让她妈也来帮忙，帮她收钱。她和钟泳平两个人给客人装糖水，都忙不过来，更不要说，有时候他们还要去收拾桌子，这桌客人吃好了，下一桌客人要坐，就要提前收拾好前一桌留下的狼藉。


    牛秀娥钱收到手软，这下她真的相信买冰箱是值得的了，这不，短短半小时，她就收了大概400元的巨款。


    半小时400元，这是什么概念？要是以前，生意好要从早认认真真干到晚上，可是现在半小时就能拿这么多！牛秀娥看向女儿的侧脸，她现在由衷地佩服女儿的决定。


    因为生意太好了，客人太多忙不过来，所以何淑画和钟泳平还有牛秀娥商量决定，招人帮他们干活。


    “行！招人吧，我们自己也忙不过来，还不如招人，不过得招老实的。”关于招人的决定，牛秀娥是第一个同意。


    “我觉得招对面学校的学生最好，如果没有的，那就招个下岗的，因为她会爱惜工作。”


    糖水摊的好生意持续了半个月了，每天忙得牛秀娥连想外孙女的时间都没有，她在收钱的间隙和客人交流得知，来店里消费的客人，来自京北市的四面八方。


    意思就是说，很多人是慕名而来的。


    何淑画写了招人广告，贴在店门口，这个招聘广告，自然吸引了很多人前来询问，花了两天时间，何淑画考察好了一个航空大学的大二学生，叫陈松。这是恢复高考以来的第一届学生，能考上大学，非常之厉害。


    何淑画听他说他在自己挣学费，肯定会好好干的，就已经决定要这个学生了。


    因为他需要钱的同时，也爱惜学习，不止何淑画，钟泳平和牛秀娥也相信他会好好干的。


    何淑画和钟泳平忙着生意，没顾得上在学校的钟元。所以等钟元结束外出学习，回到家，才发现家里买了个大冰箱。


    “！！？”


    什么时候买的？她怎么不知道？


    何淑画：“买了有大半个月了，你一直在外出学习，所以不知道，原本我们还想送糖水到你学校给你呢，没想到进不去，学校阿姨说你们外出学习了，还没回来。”


    “快来尝尝冰镇过的糖水，家里就差你没尝过了，就连大灰小灰都尝过了，它们也很爱吃，热了就要来上一碗。”


    钟元恍然大悟。她只知道父母在航天大学和她学校中间买了个铺面做生意，不知道爸爸妈妈买了冰箱。


    钟元尝了一口，确实好喝，喝下去感觉身上的燥热都少了几分。


    “爱喝就再去装一碗。”


    钟元摇头，“不喝了妈妈，我发现我有颗牙齿要掉了，怎么我老掉牙？”


    白秀说是她要换牙了，不能吃太多甜的，不然长出来的牙齿是坏的。


    “我不是已经换过牙齿了吗？怎么还要换？”她第一次换牙是4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告诉她这是换牙。


    “哦？妈妈看看。”何淑画抬起女儿下巴，看她的牙齿，是一颗大牙，已经非常松了，松了一大半，看着只剩下一个角连着牙床的牙齿，何淑画冲女儿笑了笑，“妈妈帮你把牙齿给用手拔了？”


    钟元摇头，连忙后退一步，“不要，白秀说这样用手拔会很痛的。”她以前的牙齿也是自己掉的，她不要让妈妈帮她拔。


    “那行吧。”何淑画也不勉强她。


    “这几天都去哪里学习呀？”她问女儿。


    “老师带我们出去写生和玩去了。”钟元说。


    “这么好？”她还以为女儿上的特训学校，要每天都在学习，杜绝玩耍。


    钟元任由妈妈乱猜。事实上也确实是出去写生和游玩，但是也不全是玩，在玩的过程中，他们也要学习。老师总是突然指着某一处地方，就让他们算那处地方的经纬度位置，或者是让他们就地取材做实验，做得实验千奇百怪，最后失败了，老师就会说是考验你们的反应能力。


    总之一部分人玩得也不是那么开心，在心里喷老师喷得欢乐。不过这对于钟元来说，相当开心。


    她觉得老师很会玩。


    快乐的时光总是易逝的，钟元一下午又长大了一岁，10岁了，到了两年前牛秀娥约定的时间，钟元10岁了，她就会回青桥镇。


    但是如今，牛秀娥不是那么想回去了，她对于写信劝她说要北上来接她回去的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信。


    她想继续留在京北市，但是家里的老头子还有儿子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丢他们在家吧，尤其是老头子。


    这两年里，牛秀娥都不曾回过家，就连过年也没回去过，就怕回去了就恋家，不想再出来了，两年来只和家里通过信，打过电话。


    两边都割舍不下。


    “淑画，泳平，你说我能不能叫你弟和你爸还有你几个侄子们他们来这里京北市？这改革开放里，在这里会比在老家机遇更多。”


    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熟人在。大家互相照应着，总是好的。


    牛秀娥知道这事，她还得问过女儿和女婿。不能轻易做决定。她知道她在这里还得仰仗着女儿和女婿。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儿子和孙子来到京北市，要住到哪里？


    如果要租房子，那也需要女儿女婿的帮忙，自己一个老太太，钱没有多少人，也没有认识多少地方，也不认识多少，给儿子和孙子谋划，谈何容易。


    钟泳平看了何淑画一眼，没有说话，这话不能他先说。对于岳母留在家里，他是没有意见的。


    何淑画说：“我弟一家来了，在家里住一两天是可以的，但是久住应该是不行了，家里妈你也知道房间不多。”


    “这个妈知道，就是你们同意他们久住，我也不会让他们住太久的。如果你们同意他们来，我就想给他们租一间房。”牛秀娥赶紧说。


    “就是妈不太了解这里的租房市场，还需要你们帮忙，这租房的钱我也不会让你们出的，你们就帮你弟弟找一个房子就行了。”


    说完牛秀娥就恳切地看着女儿。


    何淑画点头，她还以为是什么呢？自己的弟弟这个忙肯定是可以帮的，她喜欢她么这个不偏心的举动，所以她说。


    “你先问一下我弟吧，问一下他想要什么样的居住环境，然后我们再慢慢帮他找，就让他先等一阵子。”


    钟泳平听着她们母女的谈话说，“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之前买的那个房子租给他，反正那个房子现在也是空置着的，没有人住，我们还得经常过去打扫卫生，还不如租给你弟，让房子里有个人气。”


    “至于爸，可以跟妈你一起在我这住，也可以和小舅子一起住。”


    牛秀娥立刻看向女婿，“这……可以吗？”


    “我是没有意见的，当然，为了不让何进乱想，这个房租我还是要收的，但是我也不会收得太多，市面价格的一半就行了。”


    钟泳平说完就看向了何淑画，“你觉得怎样？”


    牛秀娥也紧张地看向女儿。


    “…可以，但是么你想清楚，没有真的要让我弟来吗？”何淑画说，“我弟如果来京北市了，那几个孩子怎么办？他们读书怎么办？难道也让他们转学吗？应该转不了吧？”


    不是应该而是肯定转不了。牛秀娥也知道这个道理，她还没有天真到什么都不懂的地步，她家外孙女能转学，完全是因为她爷爷奶奶的农粮关系就在这里，女婿也跟着一起转农粮关系，所以，作为女儿的外孙，女自然也可以迁回来读书。


    所以她说，“先让你弟妹留在家里照顾他们吧，家承还有几年就读完高中了，等他们读完书之后，或者是你弟弟在这里有所成之后，再把他们接过来吧！”


    何淑画皱了皱眉，终究没有说什么。虽然觉得两地分居不好，但是或许她妈不觉得，她弟也不觉得呢，所以她没有多说什么。这本来也是很正常的现象。


    牛秀娥得到了女儿女婿的首肯，马上给儿子何进写信，让他准备准备，带着他爸北上。


    把信寄给儿子后，牛秀娥又马上来到女儿之前的房子，开始打扫卫生，打扫完卫生之后，又买了一些日用品放在房子里，然后就安心等着儿子到来了。


    牛秀娥去打扫卫生的时候，何淑画和钟泳平带着钟元也一起跟着去了。


    他们来到京北市住的第一处房子，搬走后就只有过年才回来打扫一次卫生。


    到了万丹路的房子后，钟元还特意留意了一下邻居。邻居还是以前那个邻居，不过他们家人口好像变多了。还不止一个，有四个这么多，本来比较宽敞的房子现在变得拥挤，也不知道是谁住进来了。


    钟元看见之前的邻居嫂子，脸色都没有两年前那么好了。她有些幸灾乐祸，这可能是被气的。


    她把这个发现告诉妈妈。


    何淑画：“你在哪看见的？”


    “……我刚才出去了，倒垃圾的时候在门口撞见的。”


    “那你怎么发现人家房子里多住了四个人？”


    钟元：“………”糟糕，妈妈好敏锐！


    她冲妈妈笑了笑，企图蒙混过关。


    果然何淑画没有再计较她话里的漏洞。


    “你刚才看见她的时候，她在做什么？他们家还在卖糖水吗？”


    “有！”钟元说，“她提着两个桶桶，里面就是糖水，不过他们的生意肯定没有我们的好。”


    “我们在赚大钱，他们在赚小钱！”钟元看着何淑画说。


    何淑画对她这个形容哭笑不得。但是不得不说，女儿这句话很得她心。


    打扫卫生走的时候，钟元一家也没有遇见隔壁邻居一家。何淑画也没有在意。对于她来说，隔壁邻居一家已经是过客了。


    距离这一日打扫卫生又过了大概半个月，钟元见到了她两年未见的舅舅和外公。


    何进看见钟元很高兴，冲过来抱住她。


    “元元，舅舅特别想你，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有没有想舅舅？！”


    钟元看着笑眯眯的舅舅，虽然不忍心，但是钟元觉得她是个好孩子，不能欺骗人……


    “想你的时间不多。”实际并没有多少。除了每年过年过节，听外婆和妈妈唠叨的时候。其他的时候，钟元真的没有过多的想舅舅。


    “………”何进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有点伤心。有点扎心。


    不过他很快又会钟元这话找到了借口。何进觉得外甥女肯定是在忙自己的，毕竟外甥女这么聪明，还进了特训班。特训班的学习肯定很忙，所以没空想他也是有道理的。


    对于舅舅的可爱想法，钟元只能抱以一个笑。


    何进看见钟元的笑，惊喜地瞪大眼睛，“元元，你对我笑了！！！”


    “………”钟元觉得舅舅在大惊小怪。


    舅舅何进和外公何振云住进了钟元家在万丹路的房子，闲下来后，他就开始思考做什么工作养活自己。


    何淑画出于对自己弟弟的负责，还是询问了一下他在家里做什么工作。


    “摆摊做个小生意，我和家承他妈妈做包子卖，每天就赚个一两元，不是很挣钱，大家都不太乐意花钱。”


    “我们卖包子卖了大概四五个月了，去年年底就开始做的，其实也有攒下来钱，但是做久了肯定会亏本。”


    何进对于自己在老家做的小生意十分地嫌弃。


    “这回我出来，家承他妈妈把这几个月我们挣的钱都给我了。”何进抱着自己的头，似乎有些不太想说。


    何淑画看他这样子，也就没有再问。


    “明天你跟着姐干，去姐店里帮姐干活，每个月给你20元工资。”


    何静猛地抬起头来。


    “给这么多？姐夫能同意吗？真的不会破产吗？”


    钟元在一旁听到，她对舅舅说，“舅舅，你要相信你姐姐！相信我妈妈！她做生意特别棒，是这个！”钟元伸出一根大拇指。


    钟元是真的觉得妈妈很棒。每一次要决定买什么东西，做什么决策的时候特别的坚定果断。


    要不是有这样坚定果断的妈妈，他们家还不一定能挣那么多钱！


    “你放心，这点钱你姐夫不会说什么的。”


    “我不会收留你太久的，等你在我店里做久了，你也不想久做的，所以你要学会攒钱。有钱了看看之后你想做什么就自己去做。”何淑画看着自己的弟弟说。


    安顿好何进之后何淑画没有久待，她告诉何进晚上过她家吃饭第二天来上班就走了。


    ………


    光阴似箭。


    时间一下子过去了三年。钟元13岁了。许年在阔别了五年之后突然出现。


    他让钟元直接去航天大学报道。


    “去报道做什么？”钟元问。


    “还有这几年你去哪了？怎么都没有出现过？”许年自从上一次天文课说要消失两个月之后，就没再见人了。


    后面钟元就换了一个天文课老师。


    “去报道上大学，你的年纪和知识的掌握能力可以上大学了，四年之后你就出来工作。”许年说。


    “至于我为什么五年没有来见你，是因为我在研究，当初跟你请假两个月，后面是没来得及跟你说，这几年我都在研究你提出的假设，你提出来的假设，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证实了一部分是真的。”


    “！”钟元瞪大眼睛，“哪部分是真的？”


    “磁场干扰，通过算数证明，我们发现，黑洞和风暴都存在磁场干扰，黑洞存在吞噬能力，根据相对论原理，我们猜想，黑洞附近肯定会有其他的恒星，现在就差观测证明了，也许你的设想过不了多久就能全部证实了。”


    钟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还以为他们发现了其他时空。


    钟元有点可惜。


    “今年你就去上大学。我没有空继续在这里任教，我需要去研究另一个项目。”


    “什么项目？”钟元有点好奇。


    许年说，“我要去外地科研几年，那里天寒地冻的，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不知道。”许宁悄悄告诉钟元，他要为现在他们推算发现的，去到高原上的宇宙研究室进行宇宙观测研究。


    “我会和你保持通信的，希望你大学四年好好学习，为了我们的宇宙事业，你可不能懈怠！”


    “嗯！”其实钟元也想摸一摸观测器。唉！什么时候18岁！她工作了就可以去研究观测了！


    作者有话说：


    1954年，中国第一个高山宇宙线实验室建成，这是落雪站。


    今天卡文……


    第88章 大灰也知道挣钱了


    13岁的钟元拿到了特训班的毕业证, 老师让她拿着毕业证去航天大学报道。


    “老师，那白秀他们呢？我毕业了，那他们去哪？他们也跟着我一样去上大学吗？”


    老师说, “对的, 他们也毕业了，和你一样去上大学, 不过你们的大学不一样。”


    特训班的学生, 擅长的千奇百怪, 他们去了大学, 最后都是由老师安排的, 学习的专业，一部分听从他们自己的意愿, 一部分是老师安排的。比如钟元主修的专业是物理学，这个是由许年帮她选的, 辅修专业是她自己选的。


    最后特训班的学生都去到了不同的学校，他们这一批的二十多个学生，年龄最大的才22岁, 是一个叫于耕跃的男同学。


    班里的有一些同学, 早在两年前, 就已经有人在一边读书一边工作了。比如莫金洪，他已经开始在报社实习了，目前主要是作为陪同翻译作采访。这些都是莫金洪说给特训班上的同学听的。


    在特训班待三年, 钟元知道他们班上的同学, 包括她自己，都有使命, 都会去到很多重要岗位。


    所以, 钟元在电视上看到莫金洪的身影时, 她很淡定地继续看下去，不过，她叫上了爸爸妈妈还有外婆一起看。


    她端着妈妈新研究的糖水，一边吃一边说，“你们看，这个戴眼镜穿西装三七偏分头的是我同学！”


    说实话，莫金洪的打扮十分时髦，一身书卷气，所以哪怕他穿上不合他年龄的衣服，也看不出违和感。


    “这么厉害？他陪同外宾啊？”钟泳平看着电视机里的青年。


    钟元点头，“他是作为翻译的，这是老师推荐给他的工作。”


    “你的同学都挺厉害的。”钟元再次点头，他们班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


    “我上次在你学校门口看见是天赐了，他怎么也进来了？”钟泳平问，开了店铺后，他经常去给女儿送吃的，要不是不允许，恨不得把店铺开进学校里。


    也因为这个契机，所以钟泳平有时候会看见是天赐。


    钟元：“心算，心算很厉害，多位数相乘，哪怕是再复杂的算式方程式，别人在写草稿打算盘的时候，他已经报出答案了。”


    “他现在读大学了吗？”


    钟元点头，“读了，主修数学，辅修物理。”而且听他自己说，他已经进了实验室。他进实验室主要作用就是算数，以及记录科研数据。


    钟泳平听着这些也不太懂，他只知道，女儿的专业有一门也是学物理的。


    钟元纠正他，“爸爸，我也是物理学专业的，我辅修仪器测控。”原本钟元想选的是天文学，但是没有这个专业，所以钟元就选了一个可以摸到仪器的专业。


    她想的是，只要能摸到仪器，那就可以学，实在不行也可以自己造一台。


    当然不能她自己造，她还要叫上齐清虹，毕竟造东西齐清虹很擅长。


    钟元把她要上大学的消息写信告诉了周长益。还附带着一张她手拿着毕业证的照片。


    这几年，每年她都会写信和周长益交流。她得知，周开心已经考上了初中，现在正在读初一。


    而周长益也告诉她，小达已经上高中了，正在上高一。小达在小学时候跳级考上了镇上的初中。初中三年没有跳级，今年又考上了高中。


    信里，周长益校长谈起周开心，非常恨铁不成钢，他表示，小达按部就班地上过学，10岁时才读一年级，现在15岁了，他就读了高中，而开心13岁了，读初一，上学了还哭学习难。


    每次想到这个悬殊差距，周长益又高兴又心塞。他在信里用了三个感叹号，表示他的心塞。


    钟元看着信，觉得等她的信到了之后，周长益校长估计会更加心塞，因为她和周开心差不到一岁，如今她都要读大学了，周开心还读着初一。


    周长益校长除了写信给她，每次还会在信里塞五角钱，非常的信守承诺。每次学期末结束，他还会告诉她每年的招生名额以及实际招生人数。


    招生人数最多的是钟元转学那一年，有将近两百名新生入学，女生比男生只少了30人，这是周长益在信里说的。


    而这五年里，周长益办的钟元的成长专栏，其实也起到一定的作用，青桥小学里入学的女孩子变多了。


    周长益在信里说，钟元是大功臣。


    大工程钟元可不敢当。不过，越来越多的孩子入学钟元也很高兴，这说明她和周长益校长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么多年她也大概懂了，周长益校长的初衷是什么。


    周长益校长是个值得敬佩的人。钟元愿意和他继续来往合作。


    “咦？这份包裹还有一份信？”周长益每回给钟元寄信可不只是寄信这么简单，有时候也会寄一些吃的。


    有时候是花生，有时候是红薯，都是地里的东西，他说不值钱，让钟元不要乱想，尽管手下。


    红薯是两年前第一次寄，那时候何淑画拿着这个红薯，就做了一份红薯糖水试卖，结果还不错。


    花生是一直都寄的，有时候被何淑画拿来榨油，有时候被她拿来煮糖水，反正钟元觉得她妈妈万物可煮糖水，她简直爱死了。


    钟元扭头看，不明所以。


    “元元，你快来看！这份包裹还有一份信。”这几年校长寄来的包裹基本都是何淑画拆的，好几次她新研究的糖水都是从这些包裹里面来的灵感。所以她特别喜欢拆从青桥镇寄来的包裹。


    “风干的猪肉，鸭肉，还有腊肠，都是这封信的主人寄给你的吧？你快把信拆开看看是谁寄的。”何淑画把信递给女儿，让她拆信。


    “会是谁呢？”钟元一边嘀咕一边拆信。


    看信之后，她就知道是谁了。


    是小达。


    “是小达给我寄的，他说他妈妈做了点小生意，所以有钱了，就买了猪和鸭肉，然后风干了就寄给我们，他还在信里提了妈妈你做的饭和炒的猪肉和鸭肉很好吃。”


    钟元把信递给妈妈，让她看。


    “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个，这都好几年前的事了，当时你虽然教他认字，但是也叫他干活了嘛，我看他一个孩子，也不能看着他饿吧，所以你叫他吃饭，我还给他夹菜，没想到他记了这么久。”


    何淑画对于有人还记得自己几年前做过的事，并且因此回报她，表现得有点羞赧。


    “妈妈你善良嘛！值得歌颂！”钟元抱着妈妈的肩膀，脸在她的肩头蹭了蹭。


    “你这孩子！”何淑画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十分地好心情，“那今天晚上，我们就吃腊肉咯！”


    钟元点点头。


    ……


    晚上吃饭的时候，何淑画还叫上了钟元的舅舅一家。


    说起舅舅何进，三年前他来到京北市的时候，在姐姐何淑画的店铺里帮着卖了一年的糖水，后来攒够了钱，就出来自己找工作了。找到了一个给博物馆擦文物的话，还管吃管住，每个月工作也是20元，虽然工资没变，但是轻松了不少。按何进自己的话说，那就是特别轻松，还能学到东西，钱多事少的工作。


    博物馆馆长看他老实实在，有时候会教他一些东西。比如说如何辨别文物真假。钟元觉得舅舅撞大运了，不止她，何淑画和牛秀娥还有钟家和何家知道这事其他人，都觉得他这是撞大运了，太好运了。


    找到工作后，何进就从钟元家万丹路的房子搬出去了，住了一年，虽然姐姐姐夫什么都没说，但是何进也不想再住下去了。住着这么大的房子，还拿着房主人的钱，何进于心不安啊。


    从房子里搬走的时候，何进把房子里的一应事物回归原样。钟元看到房子时觉得舅舅有心了，感觉比一年前还赶紧许多。


    何进搬走后，过不久几个月，还把钟元的舅妈常翠给接来京北市了。


    钟元吓了一跳，“舅妈，家承哥哥呢？还有家富家贵哥哥们呢？你就留他们在家吗？”


    何家承已经23岁，是不需要操心，何家富何家贵，18岁了，读高三，最后一年，很关键的，真的就留他们在家吗？


    “我来了不是一直待在这里，我是来看看你舅舅，你三个哥哥在家呢。我在京北市陪你舅舅两个月再回去，你家承哥哥年纪摆在那，我不担心他，他经常跟你小光哥一起玩，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成天不着家，也不娶老婆，家富家贵我让他们住他们外婆家或者是去你姨妈姨父家吃饭，我也给他们留了钱，不用担心，他们胆子大着呢。”何家承四年前高中没考上大学，他就在家了，至于做什么工作，钟元就不了解了，钟元想着等有时间问问舅妈。


    “………”钟元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听到舅妈说还会回去的，就放心不少。


    再说何淑画做了大餐，把家里人都聚集在一起，还拿出了酒，除了钟元，其他人都是懵懵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又是猪肉，又是鸭肉的，这都是腊过的吧！闻着这么香！”钟元的外公乐呵呵地问女儿。


    “没什么喜事啊，就高兴，大家聚聚吃个饭。”何淑画看了一眼女儿，示意女儿什么都不要说。


    钟元无语，妈妈今天因为别人几年念念不忘报答她这事，明明心里就乐开花了。但是还不说出来。嘴硬！


    钟元感觉无奈地摇摇头。


    “那怎么不叫你婆婆和公公他们，坐这么多菜，也不能失礼啊。”


    何淑画：“爸你放心吧，我让元元给他们送了菜的，元元他二叔我也让送了的。”


    钟元外公张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好酒好菜反正是酒足饭饱的一天。


    吃完饭，钟元就和外婆出门遛狗。


    这几年大灰和美丽还是老样子，不过小灰却带回来一只小狗，钟元看它的样子，辨别不出那只小狗是不是小灰的孩子。不过那只小狗还是有狼的特征，毛色和小灰的一样，牙齿也比较长，钟元就姑且相信它是小灰的孩子吧。


    “你和大灰一样，生孩子都是偷偷生的！”钟元重重地揉了揉小灰的狗头，谴责它。


    “都不知道带回家里，生了就会带回来让我养！我是你们的保姆吗？”


    “嗷呜～”小灰委屈地叫了一声，跟大灰一样，知道委屈，然后还会讨好地蹭她的脸。


    “行了，你说这么多，它能听懂吗？别说了，带它们去跑两圈吧，一直待在家里，人都不舒服，狗更不舒服了。”牛秀娥说。


    钟元和外婆来到了公园，红枫公园。


    这是他们全家人遛狗经常来的地方。


    钟元也不是真的谴责小灰，她只是忿忿不平，要是小灰把狗妈妈带回来，她都还没有那么生气。


    “抛妻弃子你占了一个！小灰！”钟元忍不住说。


    牛秀娥忍不住扶额。这外孙女说得什么话，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元元……”


    “噗嗤！”


    旁边传来一声小声，吸引了钟元和牛秀娥还有三只狗的注意力。


    他们齐齐看过去。


    “你们好呀！”发出笑声的那人主动打招呼，朝他们挥挥手，挥手后还朝他们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陈斯理，是一名报社记者！”


    钟元没有握手，她看着眼前这个人。穿着前卫，还带着一定宽沿的帽子，脚踏靴子，一身工装。


    陈斯理对于她的防备也没有在意，笑了笑，看了眼钟元身边的狗，“这四只狗是你们家养的吗？养得真好看！”


    钟元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四只狗，然后呢？她看着他不解。


    “我可以帮你的四只狗拍个照片吗？并用在我们报社新创的杂志封面吗？”陈斯理对于她的不解看在眼里，他觉得这个孩子有趣，他又看了眼钟元的外婆，对其笑了笑。


    这位老人对他的防备都没有这么深。


    看着四只狗都围在钟元身边，陈斯理觉得，这小女孩应该是四只狗的主人。所以可能跟这个小女孩谈会比跟老人谈更好。


    “你放心，我会给你们报酬的。”陈斯理唯恐她拒绝。


    他刚才看了很久这四只狗和这对祖孙，应该是祖孙的互动，心里突然就有了灵感。


    他想或许他可以请这对祖孙和这三之后拍张照片。


    “多少钱？”钟元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三只狗，大灰美丽小灰还有这只小狗崽还有这造化，不可思议。


    陈斯理暂时还没想好，而且他还要回去和单位的人商量，也不能立刻说出来。


    “你觉得你要多少好？”陈斯理问钟元。


    问这种话就是废话，钟元知道他没办法给自己准话，所以她也随口一说，“当然是越多越好啦。”


    “呃……”陈斯理被一个小孩子给怼得哑口无言，他无奈地笑了笑，如实说，“给你多少报酬，我还要和单位的人商量一下。”


    “哦。”钟元平静地哦了一声。


    陈斯理没办法了，只能看向牛秀娥，想像她求个解围。


    “老人家怎么称呼？不知道你想不想让我帮你拍几张照片？肯定是由报酬的，我可以保证，一张照片，应该是一元左右，你们可以相信我！”陈斯理就差举手发誓了。


    “我姓牛，你可以叫我牛婶。一元？有点少了呀，没人愿意干这活的，而且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的，兴许你不是报社的呢？！”牛秀娥一点也没有被诱惑。


    兴许是这几年何淑画的生意做大了，她也看得多了，一元在她眼里，就跟一分差不多。


    所以陈斯理想用一元这个“天价”来打动她，那是没可能的。


    钟元知道外婆的心思，云淡风轻的神色，再看看陈斯理僵硬又尴尬的脸色，觉得这对比太强烈了，又好笑。


    “那不知道牛婶想要多少钱，你可以说出来你的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的。”陈斯理说，他真的很久没有灵感这么充沛的时候了，所以他是真的很想拍这几只狗还有这对祖孙。


    他都想好了主题，就叫《两代陪伴》。然后杂志里再选一些切合主题的文章或者照片，再刊印上去。


    效果他觉得肯定不会错的。


    同时，他还掏出身上背包里装着的工作证。


    “牛婶，你可以看一看，我真的是报社的，红星报社的。”


    牛秀娥接过陈斯理手里的工作证，钟元凑过去抱着外婆的手臂和外婆一起看，还真的是红星报社的，摄影师和杂志顾问。


    她不懂这是什么岗位。但是知道他是报社的人就行了。


    “不知道这一元钱，你有没有算我家四只狗的？这四只狗都是我们养了好几年的了。”当然，小狗崽不算，才没来家里多久。不过牛秀娥觉得小狗崽这点时间，不碍着她谈价钱。


    陈斯理愣住了，他没算。


    牛秀娥一看他这脸色就知道了，陈斯理这是没算上她家四只狗的功劳和苦劳。那可怎么行！必须算。


    她自顾自地开口，“四只狗你得给它们10元钱，就当它们的辛苦费了，你肯定觉得他们漂亮，养得好对吧？”


    陈斯理愣愣地点头。确实好，毛蓬蓬的，长得又大只。看着就很威风，跟在身边安全感十足，也不用怕会有人惦记钱财，就这几只狗，都能震慑住坏人了。


    “我们养它们花了很多心思的，每天都要给他们梳毛，每隔三到五天就要给它们洗澡，它们吃的和我们人吃的是一样的。”牛秀娥说。


    钟元：“………”在场的三人和四只狗，只有她知道外婆在诓陈斯理。大灰他们除了吃的和他们人一样，每天梳毛是不存在的，还有每隔三到五天给它们洗澡也是不存在的。


    她看了一眼陈斯理，觉得陈斯理这人有些好骗，单纯。外婆在诓他他都不知道。


    陈斯理愣愣地听着，这么说来，这几只狗活得比人还好还舒服。


    “是的，我们家条件不错，也不缺养它们的钱，所以它们过得很舒服。所以你得尊重它们吧？它们听得懂人话的，可聪明了，只要你对它们好，它们就会反过来对你们好。”


    陈斯理听牛秀娥的话，这才发觉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它们能听得懂人话？！”陈斯理觉得有些稀奇，“牛婶你养了它们几年？”


    牛秀娥指了指钟元，“我外孙女还没学会走路的时候，1岁左右吧，就养着这只狗了，我外孙女现在13岁了，你觉得养了几年了？”


    “就这两只，也养了有将近十年了，这三只它们是一家三口呢！它们叫大灰美丽小灰。这只小的，是小灰的儿子。”


    “哦！”陈斯理听得一愣一愣的，“那这几只狗年纪够大的，它们看起来还很精神。”


    牛秀娥点头，“所以我帮它们要10元钱的工钱，不过分吧？”


    牛秀娥笑着看向陈斯理，这个年轻人一看就是城里长大的小孩，有些没见过的东西，就特别稀奇，表现得也单纯。


    陈斯理摇头，“那你们要多少？要多了不行。”


    “我们两个要20元啊，一共30元，这个价格很合理吧？一个月的工资。”一个月工资的诚意都没有的话，那就不用拍了，她直接带着元元和大灰它们走人，说什么都不拍了。


    “而且开拍前，你还得提前给一半的定金我们，这样我和我外孙女才拍。”牛秀娥也怕被骗。


    陈斯理纠结地皱起眉头，这有点多了，而且还要给定金。


    不过他看着还能讨价还价的牛秀娥，最终点头同意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30元还可以接受。


    “这个价格可以，定金也可以给……”陈斯理同意了。


    “不知道牛婶你们现在能跟着我回摄影棚吗？我想现在就拍！”


    陈斯理双手搓了搓，如果摄像机在手上，他都想进入工作状态，直接拍了。


    牛秀娥听他说30元价格可以的时候，有些后悔没多要点钱，要知道之前一元一张照片都说得出口。早知道她也胡说！！


    她问陈斯理嘴里的摄影棚离红枫公园有多远。


    “不远，报社离这里也不远，就在前面的楼里，走路大概10分钟就到了。”陈斯理说话，期待地看着她们。


    牛秀娥看了眼外孙女，钟元看了眼天色，天还没黑，这个点大概是5点左右，她想了想，慢慢点头。


    钟元和牛秀娥还有一个陈斯理一人牵着一条狗，钟元手里还抱着一只，一起跟着陈斯理去了他说的摄影棚。


    摄影棚就在一个很大的房子二楼，一边是摄影棚，一边是报社或者杂志社的办公区域。


    钟元进去第一眼，觉得人还挺多。


    有人问她们是谁，陈斯理说是拍照的模特。


    立马就有人拿着摄影机过来给陈斯理，然后引导着钟元和外婆到一个房间，说是要给她们化妆。


    “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啦？皮肤真好，修修眉形就行了。”


    “13岁，我外婆都叫我元元，你也可以这么叫。”


    说完钟元就闭上了眼睛，让这人帮她修眉。


    修好眉外婆也化好妆了，其实也是修个眉，涂个口红。轮到钟元涂，钟元不愿意，她的理由是不想和太多人共用一支口红。


    陈斯理：“行了，她不用涂也可以，准备开拍了，牛婶你和元元带着大灰它们过来坐着。”开拍前，他真的给了一半的定金给牛秀娥。


    钟元和牛秀娥带着四只狗，坐在摄像机前，没想到她们坐着拍两张照片就能拿30元钱。


    陈斯理拍完照片就当场把钱结了，“过半个月，杂志刊印出来的时候，我会送你们一本，如果效果好，也会继续合作的。”


    等钟元和外婆踏着夜色回家，他们告诉何淑画，他们拍杂志挣了30元钱，何淑画还不信。


    “等半个月，你就相信了，我把杂志拿你面前！”牛秀娥看着女儿冷哼，她这是跟女儿杠上了。


    何淑画：“……”


    作者有话说：


    何家承的年龄记错了，就改改年龄～总觉得不对劲，一看果然错了，不好意思！！


    第89章 外婆的工作


    10天后, 何淑画一脸震惊地看着手里的杂志。封面上还真的是她女儿和老妈，以及家里的四只狗。


    “这下你信了吧？！”牛秀娥看着震惊的女儿，轻哼道。


    何淑画点头, 她挺佩服她老妈的, 出去遛个狗就挣了30元钱。很快她又问起了另一件事，“这杂志卖得怎么样啊？”


    “……我也是刚拿到杂志, 还不知道情况, 应该挺好的吧！”牛秀娥眨眨眼睛。


    这么说着, 牛秀娥接下来几天都在观察附近路人, 就是去红枫公园遛狗, 她都要问一句，“你买杂志看了吗？”


    要是别人说没买, 她就要拉上别人去报刊亭买杂志。


    重点是别人也愿意跟着她去，钟元以及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挺惊讶她的好人缘的。


    不仅如此, 她还去四处溜达，去报刊亭那里溜达，就为了看看她拍的杂志销量如何。


    有一天, 她从外面回来, 抱着几十本她拍的杂志, 牛秀娥把杂志给了女儿，让她拿去店里放着，就当给来店里消费的客人看了。


    “他们会看吗？就吃个糖水的功夫, 而且他们大多数是打包的。”何淑画接了过来, 但是不太情愿按老妈的要求做。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蠢呢？！把这杂志随便放店里一张桌子上, 在店里喝糖水的不想看就随他, 想看就看。而且我和元元还有大灰它们都去过店里, 店里人都认识我们，他们看见杂志，出去了会说，‘你知道吗？元元糖水铺老板女儿和妈妈挺厉害的，她们上过杂志！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店里还有他们的杂志！’”


    “这样下去，不用多久，我们元元糖水铺的名声就传出去了，到时候还愁没钱赚？而且说不定这样还能给杂志社带一带销量呢，我这几天去报刊亭看，销量不算突出。”


    牛秀娥眉头皱起，她特别看中这份工作，所以当然希望能有个好结果。最起码最后的销量不能太差了，不然30元钱，拿得不安啊。


    钟元听外婆这么说，非常支持，“妈妈，外婆说得有道理，你快拿去糖水铺里放着。还有，我给爷爷奶奶也拿一些杂志去他们单位放着，还有二叔二婶，小琳小姑都拿去送几本。”


    “对！元元说得没错！我支持！”牛秀娥说。


    最后钟元真的拿杂志去送给爷爷奶奶还有钟望孙湘这两个二叔二婶。何淑画也拿了几本杂志放在店里的桌上。


    何淑画在店里放杂志的效果来得挺快，刚放杂志当天，就有学生指着钟元问何淑画。


    “这是不是老板娘你的女儿？”


    “是啊。”


    “真厉害！她这是和老板娘你妈上杂志了吧？”那学生感慨，她对钟元和牛秀娥都有点印象。


    何淑画看了眼学生手里的杂志，笑着点了点头。


    那学生没有再说话，而是坐下来，认真看起了杂志，又点了一份糖水，一边喝糖水一边看起杂志来。


    何淑画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但很快，她就感受到了八卦的魅力。


    那学生走后大概两小时，正是店里最闲的时候，下午1点多钟，大家都在睡午觉。


    结果元元糖水铺的店里来了四个女学生，两个负责点糖水，另外两个已经进到店里拿着杂志看起来了。


    “老板娘，这杂志哪里买的？怪好看的！我也想买一本。”


    何淑画愣了愣，说道：“…随便一个报刊亭都可以买到吧，你们可以去看看。”


    说着，何淑画把四份糖水端给她们。


    “老板娘，你女儿和你妈妈是怎么能上杂志的？”那学生又问。


    “…遛狗的时候碰到了红星杂志社的摄影师，然后几人就聊上了，然后就拍了。”何淑画说。


    四个女学生惊讶，觉得匪夷所思，可能是她们身边还没有人有这样的机遇，所以觉得匪夷所思。“就这样？”


    何淑画点点头，她当初知道的时候，她的惊讶和她们比只多不少。


    四个女学生喝完糖水就走了，说是要快点赶去买杂志，毕竟是第一件看见身边人上杂志，被传阅。


    走之前还让何淑画有空把钟元叫来店里，她们请她喝糖水。


    有一就有二，下午午休时间，何淑画都没能闲下来，店里断断续续地来人，来到这里都想看杂志。


    何淑画问他们是谁告诉他们的。


    有一个学生说，“我们也是听同学说的，就来看看，反正传闻是假的，也可以喝一碗糖水就走，没想到是真的。”


    “老板娘，你女儿和你妈妈以后还会上杂志吗？”


    这话何淑画可回答不了。她笑了笑说不知道。


    “拍得挺好的，有机会就让她们上呀。”


    学生的热情持续了好几天，后面就渐渐淡了，但是钟元和牛秀娥反而成了学生们常谈的对象，成了他们嘴里的“明星”。


    何淑画每天回家都会把店里的事告知家里人，牛秀娥对于自己在学生中“出名”了，表示很满意。


    “我就说有效果吧？糖水铺本来就来来往往人多，这会儿杂志的销量肯定好！”


    牛秀娥去红枫公园遛狗时碰到陈斯理，还专门问他杂志销量如何。


    陈斯理笑着说，“自然是不错的，加印了800本，学生的销量不错，好多订单都是学校里的。”


    “哈哈哈那就是有得赚，这还是我的功劳。”牛秀娥说，接下来她把她让何淑画把杂志搬去元元糖水铺的事说了。


    陈斯理眼光微亮，夸道：“牛婶好头脑！”他没想到牛秀娥和钟元的路人缘这么好。


    “有机会可以再合作啊！”牛秀娥暗示着，“牛婶女儿家条件虽然不错，但是牛秀自己很穷的。”


    陈斯理一愣，随即露出一抹笑容来，点点头，“那牛婶，我们交换个电话或者联系地址？”


    电话牛秀娥没有，她给了元元糖水铺的地址，她平日里会去糖水铺帮女儿忙，所以给那里的地址最好了。她让陈斯理要是还有拍摄杂志的工作就找她。


    “下次合作我给你便宜点，我家还有其他条件不错，上镜好看的孩子！老少都有！”


    “而且你要什么样的，我也可以帮你找，我可认识不少大学生呢，不过我介绍你可不能骗他们。”


    陈斯理听完，对牛秀娥刮目相看，原本他说牛秀娥“好头脑”这话，多少有几分谦词在的，现在他真的觉得牛秀娥有头脑。


    “牛婶，我还真想找几个符合主题的拍照对象呢！”陈斯理打着试一试的心态说的，没找到他也不会说什么。


    “你想找什么样的人？说说看。”牛秀娥还真把活给揽下来了。


    “我想找一个比较英气的女孩，或者比较强壮的男孩也行，还有再找两个中年男子，我想让他们拍一个关于武术健身主题的杂志。”


    牛秀娥：“我让我外孙女元元拍如何？她绝对错不了！”


    “至于中年男子，我也认识有，我儿子和我女婿，明天可以带来给你看看。”


    陈斯理想了想钟元的面貌，觉得不太行，“元元感觉比较艳丽乖巧，多了……魅惑，少了英气。”


    他说到魅惑时，小心地看了一眼牛秀娥，怕她不喜欢。


    牛秀娥摆摆手，说自己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再者说，她外孙女确实长得好看，一双眼睛能蛊惑人心，陈斯理确实也没说错。只要不是贬低谩骂，她就不介意。


    “不，你还不了解她，只要她耍起拳头来，没人能比得过她！”


    “哦？那让元元来试试吧？你女儿女婿也让他们来试试。”陈斯理好奇了，他最终同意钟元来试试服装看看效果。


    “包你满意。”


    最终牛秀娥还谈妥了薪酬。因为她说过了会便宜点，所以她报出了23元的价格。至于其他人，一位18元的价格。


    陈斯理没还价，他觉得这个价格可以接受。


    “那明天牛婶你带他们过来吧，还是在上次那里。”


    牛秀娥心满意足地回家了，她帮外孙女还有儿子女婿找到了一个挣钱的路子。


    她回家后，把这事和几人一说，钟泳平和钟元父女俩齐齐摇头，“我不想拍！”


    “你们傻啊！有钱不赚！拍几张照片，就能拿41元钱，你们去哪能挣这么快？！”


    钟元：“我翻译一本外文书籍，就可以了。”


    钟泳平：“按现在糖水铺的生意，大概两个小时，能挣41元，虽然不是太快，但是相较于朝九晚五的工作，也很快了。”


    “……你们一个两个是来跟我作对的吧？！”


    牛秀娥：“我已经答应人家了，怎么好不去！”


    何淑画劝父女俩，“元元你就陪你外婆去看看吧，还有泳平你也是。”


    最终在何淑画的劝说下，钟元和钟泳平总算是答应去了。


    去的路上，钟元悄悄和外婆说，让她以后不要给她找这种拍摄工作。


    “为什么？”


    钟元摇头，“玩过一次就好了，经常玩会腻。”而且太多人了，还要看着一个大机器，拍照的那瞬间，那光把眼睛都刺痛了。


    “……行，外婆答应你。”人各有志，牛秀娥也不勉强外孙女。


    牛秀娥带着钟元和女婿去见陈斯理，简单的认识后，开始开拍，不过效果不太理想。


    主要是钟泳平拍出来的效果不太好，因为他会躲镜头。何进倒还行，实际除了钟元，谁都不知道，他表现得好是为了那18元钱。


    “牛婶，两个人虽然不行，但是一个人拍得也不错，不要双人的，就两张单人的吧！”陈斯理说。


    陈斯理最后还是用了钟元的照片，以及何进的照片。结算薪酬的时候，钟泳平也有，不过是给了一半，因为最后没有选用他的照片。


    钟泳平不介意，最后他把自己和钟元的照片买下来了。


    回去的路上，何进喜不自胜，拍了10张照片，就拿到了18元钱，不亏，甚至还大赚特赚了。


    “妈，什么时候还有这好事？！”


    “没事你多工作吧，别想着有什么捷径！”牛秀娥看着何进没什么好气。


    何进嘻嘻哈哈地笑着跑开了。


    钟元看中舅舅的身影，说道：“外婆，我觉得你可以在杂志社和模特之间做个中间人，反正你人缘这么好，可以经常跟陈斯理接触，他的工作肯定经常需要模特，你这样还可以帮很多人找到工作，一举多得呢。”钟元说这话，也是看外婆对这感兴趣，可能老人家觉得不工作闷，所以就想找个工作解闷。


    “元元，我正有此意呢！”牛秀娥眼睛发亮地看着外孙女。她想的不是为了解闷，她是发现自己真的爱这行，当然是爱这挣钱方法。


    能挣钱她就高兴，而且还不比女儿差。想想牛秀娥就挺骄傲。回家还要逼逼儿子，要有点动力，年轻不挣钱什么时候挣钱！


    作者有话说：


    一更，还有二更。


    第90章 游说参赛


    牛秀娥决定要长期在这行干下去了, 趁着还不老。而且她人脉自认还不错的，认识好多客人呢。她把这个决定告诉全家人，大家都支持她。


    “外婆, 加油！”钟元鼓励外婆。


    “阿秀, 你这么厉害，我是不是也要找个工作干？”钟元的外公何万怀说。


    “外公, 那当然啦！你要跟上外婆的步伐！你和外婆才60多岁, 还年轻呢！”


    “行！”何万怀慎重地点了点头, 考虑做什么。


    牛秀娥还把决定告诉陈斯理, 毕竟刚起步她还是得靠她, 她进这行还是多亏了陈斯理呢。


    陈斯理得知她要认真干，也高兴, “牛婶，以后就托你照顾了！”


    牛秀娥摆手, “现在还是要你照顾我！没有人我还真没法把我的名声传出去，你想要找谁，我帮你！不算你中介费！”


    这个中介费, 牛秀娥还专门问过钟元, 问她当中间人一般要怎么收费, 向哪边收费。钟元13岁，她问钟元，完全是觉得外孙女虽然年纪小, 但是已经读大学了, 懂的比她多，她觉得钟元能解答她的。


    钟元还真能解答。


    “谁找你你就收谁的, 当然你也可以两边吃回扣。”


    牛秀娥瞪大眼睛, “可这不是坑人吗？”牛秀娥摇头, “不行，不能干两边吃回扣这种事。”


    钟元点点头，“外婆你自己决定啦，觉得怎样做好一点就怎样做。”


    “行！元元，等外婆挣钱了，就买大房子！给你买一间，给你妈买一间，给你姨买一间！给你舅舅买一间！”一家人，就差小女儿一家还在老家没来京北市团聚了。


    “好！”钟元属于，外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抱着牛秀娥的手臂乖乖应好。


    ……


    “不用，牛婶你该收多少就收多少！总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就坏了你的规矩吧！”陈斯理听着牛秀娥的话其实很高兴。接触几回，他也对牛秀娥的性格大致有了了解。他还蛮乐意和这样的人合作的，不会坑人。


    牛秀娥却坚持要这样，“没事，规矩也是可以改的。”


    “那多谢牛婶了。”陈斯理给她抬了抬手致谢，“我想托牛婶帮我找一个长相端正的女同志还有一个3到4岁的孩子，我要拍个视频广告。”


    牛秀娥心里一动，“是什么样的视频广告？”


    “是一个饮料广告，不知道牛婶有没有喝过哇哈哈饮料？最近风头正盛。”


    牛秀娥摇头，印象里钟元不太喜欢喝饮料，都是喝何淑画煮的糖水多。


    “这个广告报酬很高，足足有300元之多，你可以在里面抽成得到很多。”


    牛秀娥瞪大了眼睛，“多少？！”陈斯理又说了一句。


    “我天！这单我接了！我两天内就能给你找来！”


    陈斯理却摇头，“明天我就要见到人！”广告商也要得急，所以他只能压缩时间了。


    “行！”牛秀娥咬咬牙答应了，不就是找两个人吗，她可以的！


    找个长相端正的女同志容易，但是找个3到4岁的小孩子难啊。


    “不难呀外婆，新年弟弟就符合呀！他是1979年出生的，今年刚好4岁。”钟元说。


    那孩子的妈妈呢？牛秀娥筛选了一遍身边认识的人，发现很多都是年龄不符合，她决定去学校找找，找个女学生，这300元报酬，牛秀娥决定抽100元作为报酬。


    剩下的200元，两个人一人一百，也够生活大半年了。


    只不过现在这女大学生，不知道去哪找。最终牛秀娥决定去女儿的糖水铺转转。


    糖水铺很多大学生来喝糖水。


    牛秀娥来到元元糖水铺帮忙，一边看着进进出出糖水铺的学生。


    “妈，你怎么老盯着人看？这样会吓到人的。”何淑画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我在找学生帮小陈拍广告呢，明天就要带人过去拍了。”牛秀娥声音没有刻意小声，所以店里的学生都听到了。


    “牛婶，拍什么广告？”有学生问她。


    “饮料广告，在电视上循环播放的。”


    “那你看我行吗？”牛秀娥朝这问话的女生看过去，认真端详起她的脸，有些圆圆的胖胖的，身材丰腴，皮肤白白的，确实是不错。应该会符合陈斯理的要求的。


    牛秀娥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叫夏珂，今年24岁。”


    “刚上大学的？”牛秀娥又问。


    夏珂摇头，“今年大二。”


    “你想拍广告？为什么？”夏珂点头，“有钱赚可以赚来当学费。”她家里也不富裕，明年的学费还不知道从哪里挣来呢。


    “那行，红枫公园知道怎么去吗？”看见夏珂点头后，牛秀娥又说，“明天你到公园等我。”


    知道自己有机会拍广告，夏珂一脸喜色。


    找好了人，牛秀娥也没有走，而是继续留在糖水铺，她想多认识一些学生，然后等陈斯理有什么工作，需要人的时候，她也能有所准备。


    第二天，牛秀娥带着钟新年还有夏珂去找陈斯理。


    “同学气质还不错，不过上镜可能会胖，先拍看看吧。”


    夏珂笑了笑，她心里又高兴又担忧，害怕会被刷下去。仅仅因为她胖这一点。


    拍出来的成片，陈斯理还算满意，“还需要把片子送到广告商的公司让他们看过才知道行不行。”


    “等个两三天时间吧。”


    两三天后，陈斯理通知牛秀娥来领广告费，同时还告诉她，“牛婶，下次你可以多带几个人过来的，因为有些人虽然现实里看着好看，但是上镜可能不好看，这时候就需要换人了。”


    牛秀娥心里一紧，“广告商对夏珂不满意？你被说了？”


    陈斯理摇头，“没说好没说不好，不过我估计是满意的，牛婶不用担心，不过下回多带几个人来没事的，顶多就给他们一点误工费，也不算忽悠他们。”


    “受教了！”牛秀娥点点头。


    牛秀娥走的时候，又从陈斯理这接了一个单，“找两个女生，拍服装广告。”


    “这个服装广告，最后可能还会有个聚餐，到时候牛婶你可要把握广告。”


    牛秀娥点头，她懂这代表什么，“我记得你是拍杂志的，现在怎么拍广告了？”


    陈斯理哈哈一笑，“身兼多职。”掌握一门技术，还是很吃香的。他有技术，别人没有，就只能他上了。所以陈斯理最近忙得很，一天最少3个拍摄工作。


    “很厉害！我要向你学习！”牛秀娥冲陈斯理举起了大拇指。牛秀娥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像陈斯理一样，变成成功人士的。


    “应该是我像牛婶你学习才对，你不服老，精力充沛！比我更厉害！”两人开启商业互夸。


    互夸完，拿着钱，牛秀娥先去给夏珂分了，她也直接和夏珂讲明，“这个广告，一共300元广告费，我要拿抽成，100元，和你一起拍广告的小朋友，也要拿100元。”


    夏珂点点头，圆圆的脸蛋，显得他很真诚，“我明白的，谢谢牛婶。”


    牛秀娥表示不用谢，还有工作就会继续找她。


    回到家，牛秀娥发现家里来了客人。应该算是熟人，她见过几面，好像是姓肖的。


    是肖华杰。


    他和陈队，唐河还有一个领导来找钟元，游说她出国参加明年的第23届奥林匹克运动会。


    乖乖！运动会！还是出国的！


    牛秀娥停住脚步，她惊呆了。再看其他人也是一样。


    “我要参赛的项目是射击吗？”


    “自然！23届奥运会增设了女子射击，我们希望你能创造奇迹！”唐河说。


    他们能来这里，是因为他们和钟元熟悉。


    钟元想了想，表示可以参赛。


    “我可以带我家里人一起去观赛吗？如果获奖了，我想和我家人一起分享。”


    钟泳平和何淑画以及牛秀娥都震了震，带着他们出国？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钟元心想，当然是真的啦。她获奖的瞬间，怎么可能没有爸爸妈妈！她还想比赛结束后，和父母合影呢！


    “当然可以！这个我们可能帮你安排。”四人中钟元唯一不认识的人说话了，他介绍他是体育局的局长，姓牛。


    “如果你答应了，那这几天你就要参加我们的训练了，不可懈怠。”牛局长说。


    钟元点头表示没问题。她也有挺久没练习射击了，要好好练练。


    “还有，确定跟着你出国的家人数，你也要报给我们方便统计。”


    钟元看了眼爸爸妈妈，破天荒地扯了个笑，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作者有话说：


    二更


    第91章 经期检查


    最终确定跟着钟元出国比赛的随行家属, 有五人。


    钟元问了方霏和钟世昌，不过他们因为工作原因不方便出国，所以他们他们推荐了钟裕贤, 这也是小孩自己提议的, 11岁的年纪，可以自理了, 所以钟元没意见。


    还有四人是钟元的爸爸妈妈, 还有外公外婆。


    对于能出国, 过去半个多月, 他们还处在懵逼中, 他们觉得有点梦幻。


    “元元，出国我们要准备些什么？我们去美利坚, 要不要带家伙去？”外公何万怀问。


    钟元：“嗯？”她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保护自己啊！”外公何万怀显得特别激动，拉着钟元开始科谱了一番某国的罪行。


    最终钟元明白了, 她安慰老人家，“现在我们胜利了，不过外公你放心, 这回出去, 我一定碾压他们！用木仓对准他们的心脏。”


    “好好好！”


    何万怀连声说了三声好, 然后起身，步履匆匆，好像要去哪。


    钟元问他要去哪, 何万怀说, “我要和你外婆去商量一下要去买什么衣服，要出国代表的是华国的脸面。”


    他嘀嘀咕咕地去找牛秀娥了, 接着不久, 钟元又看见两个老人相携着出门了。


    出门一天, 下午夜幕渐黑才回来，提着一大堆东西。


    “都是什么东西？”钟元问。


    “衣服，都是给你买的裙子，你快来试试。”


    “百货公司新进了好多漂亮的裙子，还有牛仔裤，我觉得元元你穿上肯定好看，特意去裁缝铺给裁短了，你看看好不好看！”


    牛秀娥像献宝一样把买给钟元的衣服都拿出来，然后推着钟元让她去试。


    “我们家元元腿脚长，穿上肯定好看！”牛秀娥笑眯眯地看中钟元，钟元无奈地拿着衣服去试。


    她先穿的是牛仔裤，和一件无袖的短上衣，有些轻微的露腰，换完衣服出来，牛秀娥只觉得眼前一亮，“元元，你真像一个模特！”


    钟元13岁，身高166厘米了，这个身高牛秀娥觉得刚刚好，亭亭玉立的姿态，一看就让人欢喜。


    牛秀娥视线下移，看到她脚上的凉鞋，皱了皱眉，低头掏了掏手上的袋子，从几年掏出一双鞋。


    “元元，你穿这双鞋，很多年轻小姑娘都爱穿这种鞋。”牛秀娥拿出来的鞋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是回力鞋，时下最受年轻人喜爱，卖得也很贵，一双鞋起码也要15元钱一双。


    所以说，牛秀娥能给她买这双鞋，是真的对她很舍得。钟元心里热乎乎的。


    “谢谢外婆。”


    钟元又去换了鞋，牛秀娥对钟元穿着她选的衣服展示出来的效果很满意。


    “元元，以后你就这么穿！穿新衣服，每天一件，外婆有钱给你买衣服！”牛秀娥看着亭亭玉立的外孙女，她又想出去给外孙女买衣服了。


    她满意，但是何万怀不太乐意钟元这么穿，“露腰怎么能行？元元还小呢！外头坏人那么多！”


    何万怀：“衣服太短了，要长一点。”


    钟元低头看着自己的腰，并没有多露，提一提裤腰，就不露了。


    “你懂什么？！”牛秀娥不乐意了，她外孙女多好看，“多青春洋溢，健康的美就是这样子，女孩子穿好看点，不行吗？坏人之所以坏，是因为他们心眼邪恶。”


    何万怀被一通说，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提醒，你大可不必生气，气坏身体怎么办？再说这衣服我刚才也有参与挑选，元元穿得好看，我也高兴。”


    牛秀娥冷哼一声，“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她对何万怀横眉冷对，对钟元，那是十分温柔，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元元，来走两步，试试鞋舒不舒服，不舒服我们就换了。”


    钟元点点头，试着走了走，一边走一边问，“外婆，那你和外公买了什么衣服？”


    说起买给自己穿的衣服，牛秀娥就更兴奋了，她拿出她在百货公司淘的衣服，“这是百货公司的小美给我挑的，她说我高挑，可以试试衬衫牛仔裤，真的我试了还怪好看的！”


    钟元看着外婆，65岁的干瘦老太太，面色红润，说起话里眼里有不一样的光彩。


    牛秀娥捂着嘴，话里带着取笑，但是能听出她很高兴，“你外公看见我穿得这么时髦，他也闹着要穿！你不知道，你外公一个背心和牛仔裤，穿起来也挺好看的！我让他买一件牛仔上衣，他还不愿买！说穿背心舒服！”


    “我们两个的牛仔裤是一样的！我要穿牛仔裤，他也要穿！就会学人！”


    钟元看着外婆展示的牛仔裤，裤脚微喇，是微淡的蓝色，“外婆，你好时髦！比我还时髦！”


    牛秀娥哈哈一笑，明显对于钟元的恭维她很受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霏听说了牛秀娥给钟元买了很多衣服，方霏过了两日也送了很多衣服鞋子来。


    “你看看奶奶给你买的你喜欢不喜欢。”


    方霏给钟元买的基本都是裙子，全身裙，半身裙，都买了，连鞋子都搭配好了，半身裙也给搭配好了上衣。


    钟元满眼的都是惊讶。


    “女孩子穿裙子好看！不喜欢的话，明天再给你买裤子。”方霏摸了摸孙女的头，13岁的她已经有方霏高了。


    “都喜欢。”钟元数了数，方霏给她买了6条全身裙，5条半身裙。


    都是蕾丝袖居多，微微有点过于可爱了。


    太多了。每天不重样都行。


    “鞋子我就买了4双，可以互相搭配着穿。”


    “谢谢奶奶！”钟元由衷地感谢。


    方霏：“不用谢，钟家小辈就你一个女孩子，就是要宠着，这裙子我还参考了你二婶的意见。”


    “这些小配饰你用来点缀，绑个发带，腰带，系个围巾什么的，都会显得有层次感，上大学了，我们要打扮得好看点，头发要不要烫个卷？元元你皮肤白，烫个卷会好看的。”方霏问钟元。她对于穿衣打扮很有自己的心得，她干燥温暖的手摸着钟元的头发，思考着如何把钟元变得更加靓丽。


    钟元摇头，黑长直她就挺喜欢的。


    方霏也不勉强，“行，13岁还太小呢，等大点再弄。”


    想给钟元送衣服的不乏牛秀娥和方霏，作为亲妈的何淑画，也想给女儿买衣服，用她的话说，反正她有钱。


    没错，通过摆糖水摊，买熟菜，何淑画和钟泳平基本实现了财富自由，反正现在他们买什么东西，首先考虑的是质量，好不好吃，耐不耐用等，而不是价格了。


    “妈，别买了，奶奶和外婆送了好多衣服，一天穿一套都穿不完，真的！”钟元知道何淑画的心思后，赶紧阻拦。


    “多就多吧，没事。”何淑画哪能同意她说的，母女俩谁也不依谁。


    “要不，淑画你给元元买一个衣柜吧，她的衣服都没地方放了。”钟泳平秉持着公正说。


    在最近家里的女人兴起了给钟元买衣服的潮流后，钟泳平进了两趟女儿的房间，都是进去叫她起床的。


    然后发现，女儿的衣服多到摆在床尾了。还有一些挂在椅子上。


    “对，妈妈，你给我买个衣柜，放衣服。”


    “也行！”何淑画答应了，说买就买，她就买现成的。她拉着钟元去百货公司挑，还放话一个不够就买两个。


    钟元看着四开扇的衣柜，认真思考了起来，“妈妈，我可以买个鞋柜吗？”鞋子太多了。


    光是飞跃的，还有回力的，不同款式和颜色的，就有10双。还不算其他诸如凉鞋，小皮鞋。


    “行啊！”何淑画答应得很爽快，她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售货员，“带我们去看看鞋柜吧。”


    售货员立马回神，点点头带母女俩去看鞋柜。她带钟元她们去看的，是到人胸口高的鞋柜，这是她特意带她们来的，衣服多，那应该鞋子也多。售货员觉得，她肯定能把这个鞋柜卖出去。


    然而，钟元看着眼前柜门是百叶扇形式的鞋柜问她，“没有藤编门的鞋柜的吗？我想要藤编门的鞋柜，这样我的鞋子不至于闷着。”


    售货员一愣，“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改。”意思就是现在没有，“百叶扇的门我是可以痛风透气的。”


    钟元摇头，“不好看。”


    “………”


    “那我们就预订一个藤编门的鞋柜吧。”何淑画笑呵呵地说。


    最终钟元选定了一个双开门底下有一层抽屉的一个绿色衣柜，连鞋柜她也要求是绿色的。


    何淑画问起她原因，钟元只说，同色系的好看。


    选完衣柜，钟元和妈妈又逛了一会百货公司，她也想给妈妈买衣服。


    最后千挑万选挑了两套衣服，母女俩才走出百货公司。


    1983年的城市，有两抹颜色，一抹叫时髦，一抹叫沉稳。


    看着街边林立起来的店铺，钟元在各具特色的店招牌中，选定了其中一家，“妈妈，我带你去洗脸吧！”


    钟元指着一处地方，让何淑画看。


    “美丽人生？这是什么店？”何淑画看向女儿指着的店铺。


    “它写着美容美体，装修得还挺好的，妈妈我们去看看店里都有什么。”钟元撒娇道。


    何淑画不太愿意去，“不去了吧，回家！”


    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不愿意去，但是钟元好奇啊，她推着妈妈走向立牌上写着美容美体的店面。


    “元元！”何淑画急道，但是她的力气没有钟元大，如果钟元再不讲理一点，估计都会直接抱着她过去。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今天回去你要好好休息，明天你就要去训练了，又要累一天，不要任性！”何淑画还在劝，此时两人已经到达门口了。


    “妈妈！我不累！我精力可旺盛了，我们进去看看吧，妈妈你看你脸上有雀斑，眼角还有皱纹，脸也没有以前白了，黄黄的，肯定是炒菜薰到脸了，我们去好好修修脸。”


    “我都40多了！有皱纹很正常，有斑很正常。”话说到这，钟元却已经带着她进了店。


    “女为悦己者容！妈妈，来吧！”


    何淑画看着被女儿拉着的手，只能叹气。谁叫她挣脱不开她的手呢。


    店里装修得很舒适，洁白的墙壁，看在墙壁边上的两张床的床单是粉色带花的，店里只有一个女人，还是个年轻的姐姐。一看见她们进来，就从凳子上坐起来，迎了上来。


    “你好，两位…是要洗脸吗？洗一次脸只要1元钱，还包按摩，肯定包你满意。”


    钟元看她骨龄，只有23岁，一问，果然23岁。


    “姐姐，你看起来好年轻，你才读高中吧？”


    姜练摇头，“高中毕业了，在读大专，京北市高等卫生学校。”


    “这个店是你开的吗？”钟元充满好奇。


    姜练点头，“我家里学医的，所以我对人体的脉络结构还算有了解，这个店是我打算创业的。”


    “创业？”何淑画惊讶，“你不是正在读书吗？怎么想着创业？”


    姜练笑道：“想着快点挣钱，快点证明自己。”


    她不欲多说，“姐，是你要洗脸的对吧？”


    何淑画无奈地看了眼女儿，点点头。


    “姐，你放心，洗完脸肯定还你一个漂亮的脸蛋！”姜练说，“你脸上的问题不大，多按摩几下很快就有效果了，你的雀斑也可以通过按摩和食补解决。”


    “现在姐你只需要躺在床上。”


    “姐你也不用担心，我这店开了四个月了，经我手的客人，有100多位，也有回头客。”相当于一天一个客人，其实生意不错。


    何淑画看着她，慢慢地点了点头。


    试试也无妨。


    她躺在床上，感受着姜练给她先是洗脸，是用绳子给她搓脸，脸色热热的，然后又用水洗了洗，又在脸上涂了东西，就开始给她揉脸，很轻柔地揉法，从眼睛到嘴巴，从嘴巴到额头，舒服得她想睡觉。


    但她睡不着，因为刚感觉舒服，下一秒，就感觉姜练的手法重了。


    “别紧张，这是在给你按摩穴道呢，会有点痛，但不会特别痛。”


    后面的好看确实，确实就像姜练说的一样，习惯了之后，何淑画还觉得挺舒服的。


    可能是这种被人伺候的好看太舒服了，所以她想睡觉。


    揉完了，何淑画已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钟元看着妈妈舒服地神色，问她，“妈妈，感觉怎么样？”


    “脸上有点热，挺舒服的。”


    钟元看了看妈妈的脸，“我感觉妈妈你的脸白了一些。”


    她看向姜练，“这样就可以了吗？”


    姜练摇头，“还要热敷一下脸，涂百雀羚，这样才算完成。”


    “好多步骤。”钟元感叹。


    姜练笑了笑，说声还行。


    弄完了脸，姜练按了按何淑画的肩膀，问她这里是不是痛。


    何淑画嗯了一声，下一秒就见姜练已经给她按起了肩膀。


    痛中带着酸爽，只有感受过的人才知道有多舒服。


    等按摩完，何淑画感觉自己脸上毛孔都打开了，浑身还轻轻松松的。感觉肩膀卸掉了10斤的木头一样。


    她动了动肩膀，觉得来得值得。幸好元元刚才拉她进来了。


    “你有这手艺，肯定能创业成功！”何淑画夸道。


    姜练笑着道谢，何淑画走的时候，还有些不舍，毕竟按摩太舒服了，她和姜练约定着下次再来。


    “妈妈，回去后爸爸肯定会被你惊艳的！”从“美丽人生”的美容店出来后，钟元看着妈妈说。


    “妈妈你白了好多，年轻了好多！”


    何淑画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滑溜溜的，她一脸沉思，“那看来美容还是管点用的，看来以后要经常来。”年轻谁不喜欢啊！


    果然，回到家，钟泳平在家，看到何淑画时眼睛都直了，钟元知道爸爸是没反应过来。


    “淑画…你这、从哪回来了？”钟泳平看着此刻的何淑画，竟然表现出些许的局促来，他尴尬地挠挠头，又忍不住冲何淑画笑。


    四十多岁的人了，仿佛二十多岁第一次谈恋爱的年轻人。


    钟元在旁恶趣味发作，大叫一声，“爸爸！”


    钟泳平打了个抖，仿若才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女儿，“怎么了？”


    “我今天和妈妈去买了一个衣柜和一个鞋柜。”


    “买就买了，这也要和我说？”


    “让你知晓而已。”她大大咧咧地眼神在父母间来回转，钟泳平一下子就明白就女儿的意思，这是打趣他呢！他脸上微热，走到女儿身边，曲指在她头上敲了敲。


    “古灵精怪！”小小年纪就知道打趣爸爸妈妈了。


    ………


    近来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何淑画。愁得她夜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原因何淑画偶然一日在糖水铺里，听到有学生在悄悄谈论经期，她猛地发觉女儿还未来月.经！！！


    女儿13岁了，翻了年就14岁了，怎么还没来？她私下里找牛秀娥商量，母女俩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按理说，家里伙食不差，基本每隔一天就有肉吃，营养这么好，应该12岁左右就来了。


    “应该是稍迟一些，没有什么事的，我们这代人我还听说有18岁才来的呢，元元这还不算迟的。”牛秀娥说。


    这话虽然宽慰了何淑画，但是她还是放心不下，每日里的菜更丰盛了，肉蛋奶，都摆上餐桌，让钟元吃。


    钟元觉得最近家里的伙食太好了，吃不消，“妈妈，我虽然每天要去训练，体能消耗大，但也不用顿顿吃这么好吧？我感觉我胖了！”钟元捏着肚子上的软肉说。


    “哪里胖了？你训练营养要跟得上，唐教练说了，辛辣寒凉的少吃，多吃温性的食物，我这不是怕你吃腻了，变着样给你做菜呢，快点吃，别浪费了。”何淑画很愁，女儿怎么不爱吃呢。不吃营养怎么跟得上。


    钟元怀疑地看着妈妈，她现在没用营养不良啊……她真的吃腻了，妈妈每天煲汤，煮蛋，吃多了她感觉全身都是鸡蛋味。


    何淑画看着女儿迟迟不动筷，更愁了，想着要不还是带女儿去医院检查算了。


    听医生的她会安心点。


    钟元更莫名其妙了，“？？”


    她想着妈妈什么时候这么奇怪的。好像是从五天前，晚上回来她就开始做很多很丰富的饭菜，而且每晚都给她一碗汤，不是妈妈给……就是外婆端给她的。


    妈妈和外婆怕她营养不良？还要带她去医院检查？


    具体因为什么事，会让妈妈和外婆有这个想法，钟元没听到她们的心里话，她们心里只想着如何让她吃好点，进补她。


    “………”


    钟元看向爸爸和外公，钟泳平看着女儿茫然的眼神，觉得老婆太过杞人忧天了。


    “淑画你别急，元元吃得够多了。”钟泳平劝说。不就是13岁还没来月.经吗，钟泳平觉得孩子还小，再迟几岁来他都觉得正常。


    钟元瞪大眼睛看向爸爸，原来是这个啊！


    妈妈和外婆原来是担心这个啊。


    钟元也觉得没什么大事，她对月.经的认识，只限于主脑里的资料，以及她看过的生物书，她这个现象是正常的，妈妈和外婆可能是关心则切。


    钟元觉得没什么需要紧张的，但第二天，何淑画还是让钟泳平去航天大学请个假，再去淞山训练基地请个假。


    然后就和牛秀娥带着钟元去医院。


    “妈妈，其实我没什么病，健康得很。”


    何淑画点头，“妈妈知道，只是带你去检查检查身体，你也不要害怕。”


    钟元觉得害怕多一点的可能是妈妈。


    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乖乖地跟着妈妈去医院。


    进了医院，钟元全程非常听话，妈妈和外婆带她去哪她就跟着去哪。


    “医生，她今年13岁了，还没来月.经，你帮她看看，是不是身体太凉了，所以才推迟。”


    医生是个奶奶级别的，她示意钟元伸出手，她给钟元号脉。


    一边号一边说，“年纪还小，不用急，不过很难得现在有父母会注意到这些，你们做父母的也是很有心了。”


    “张嘴。”


    钟元依言张嘴，老医生看了会儿，让她合上嘴。


    “孩子没事，脉象稳健有力，身体强壮，来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你们也不用过于忧心。”


    何淑画放心了，但是她又想起另一个问题，忍不住问了问，“如果一直没来，这用不用吃药啊？”


    老医生看着何淑画不像是脑子不清醒的，叹气一声道：“饮食调理即可，你女儿身体很好，和平时一样就可以，不用刻意调理。”


    “不过你可以让她不要吃那么多冰，好好养着，等来的时候，不会那么痛。”


    何淑画舒心了，谢过医生，又对女儿说，“元元，以后可不能吃太多冰糖水了，三天只能吃一碗！”


    “妈！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其他随你，就这点不行，好好养身体，以后少吃苦。”何淑画说着，推开老医生办公室的门出去，“月.经来的时候会特别痛，所以元元这一年忍着，妈妈觉得你快来了，所以你得忌口！”


    “外婆，你看妈妈！”钟元委屈地叫外婆，“我现在都还没来，她就开始让我忌口了！”


    牛秀娥正打算说话，就听旁边横插过来一个疑惑的声音。


    似乎是疑惑她怎么在这里。“元元？”


    祖孙三人齐齐看过去，钟元惊讶过后，就平静下来了，她冲是天赐打了声招呼。


    何淑画对面的母子的二人点了点头，就带着女儿走了。


    走远了还能听见她絮絮叨叨地给女儿念经。具体内容是天赐没听清。不过能听得出来，钟元在抗议。抗议什么呢，是天赐也不知道。


    她倒是越来越有人气了。


    “都长这么高了。”女人感慨道。


    是天赐嗯了一声，扶着他妈进去检查。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冠军


    被妈妈操心着的钟元, 月经终于在14岁生日前两日，姗姗来迟。


    何淑画喜极而泣，摸着钟元的脸, “大女孩了！”天知道她有多担心。


    钟元：“………”无法理解的她抬起虚弱无力的手拍拍妈妈的后背。


    她没有想到, 来这个会这么痛！痛到她感觉肠子在打架，可是她开程序看又没看到。痛到她感觉在冰窖里, 以至于遍体生寒。


    钟元只能紧紧抓着妈妈的手, 缓解剧痛。


    “来来来, 一个放肚子上捂着, 一个放脚边。”


    牛秀娥拿着两个灌了热水的玻璃瓶给钟元。看着外孙女脚都冷成青色的, 她也跟着难受地皱起脸。


    触摸到滚烫的热水，终于感觉手脚不僵直了, 钟元舒服地喟叹出声。痛经真的不是人类能忍受的。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牛秀娥摸了摸钟元的脸，冷冰冰的, 她揉了揉，企图把她揉热。


    钟元摇头，“现在感觉还行。”


    知道钟元痛经, 方霏抓了些药过来, “这是益母草, 下次经期前5天，用益母草煮水泡脚，不能受寒, 不能吃辛辣的, 还有家里有红糖的，就泡红糖水喝。”


    “你小琳姑姑十几岁刚来月经时, 痛经痛到昏厥, 每回都要去医院。”


    钟元听着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搓了搓手臂，“那现在呢？”


    方霏：“现在每回经期前都泡脚，痛归痛但不至于痛到昏厥了。”


    “这看来还是遗传。”牛秀娥说得笃定，这个方霏无从辩解，她年轻时也是会痛的。


    因为痛经，痛到钟元出冷汗，脚步虚浮，所以钟元去不了训练和上课，只能请假。


    接连三个月这几天都如此，她的教练唐河问她，“你有什么忌口的没有？队里打算帮你调理身体，你有什么忌口的，一定要提。”


    钟元板着脸开玩笑，“教练你就不怕投在我身上的物力财力都得不到回报吗？”


    唐河睨她：“你在说冷笑话吗？”


    “我相信你能夺冠的，大家也都相信你。”


    “就算不提比赛，你年纪这么小，就痛成这个鬼样子，像话吗？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钟元没想到，唐河教练还挺毒舌的，她认真答道：“我没什么忌口的。”


    也因此，自己的经期都不用钟元自己记，每次经期前几天，就有很多人提醒她，不能吃凉的，不能吃辛辣的，不能剧烈运动，要多泡脚。


    钟元经期这几天，何淑画恨不得连澡都帮她洗了。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幸福地过去，很快就到了6月份，离第23届奥林匹克运动会还有大概一个月时间。


    在亲人的送别下，钟元和爸爸妈妈，外公外婆，再加上一个12岁的钟裕贤，踏上了前往美利坚的飞机。


    运动员和家属不能在同一个飞机。钟元只能托肖华杰多照顾照顾他们。


    因为待会下飞机后，作为运动员的钟元是跟着教练和运动员队伍直接去到下榻的奥运酒店，所以钟泳平他们只能托肖华杰多为照顾了。


    在下榻酒店安顿好之后不久，肖华杰就来找到钟元，告诉她父母和外公外婆弟弟就在奥运酒店旁边的酒店。


    钟元就和教练去打报告，她要去找爸爸妈妈。


    “你自己一个人出去可以吗？这里可不是讲中文的。”唐河问。


    钟元点头，“当然可以，放心吧教练，我会说英文。”


    “？”


    唐河想问清楚，不过钟元不太想现在浪费时间讲，“唐教练，等我回来后我再跟你说，我爸爸妈妈肯定等急了。”


    周围的奥运酒店，一连有6间酒店，钟元走出奥运酒店范围，又走了5分钟才看到有酒店。


    她看到爸爸妈妈还有外公外婆在酒店楼上。她走进酒店，没人拦着，她直接走到楼上，敲门。


    这个酒店有6层楼高，一层楼有四个房间，钟泳平住在5楼，五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只有两张床。因为没别的房间了，可能是因为奥运会的原因，所以这间酒店，都住满了人。


    钟元敲门的时候，房间内的五人都吓了一跳，钟泳平正打算从门口的满眼看是谁，就听见了女儿的声音。


    喜得他立马开门。


    开门看见孩子一个人，他又担忧地皱起眉头了，“元元，你自己找过来的？”


    钟元点点头，走进房间，看到房间的布局，就皱起了眉头，“这房间好小，爸妈，外公外婆，我给你们换个房间吧。”


    “可以吗？你知道哪里有好一点的酒店？我们和你弟弟一间，让你爸爸妈妈两人一间。”牛秀娥说，要不是不熟悉这里，她刚才进来就想换了。


    当然可以。钟元肯定地点头。


    她开启程序，搜查附近的酒店，以及比赛场馆附近，在两公里外找到了一间酒店，有空房间。


    位置就在体育馆和她住的酒店中间。这个位置挺好。钟元觉得可以去这里。


    “爸爸妈妈，外公外婆，我们出去四处看看吧。”


    “你认路吗？”钟元顺着外公的话点头，拿出一张附近的地形图。


    “这是下榻酒店给外国运动员准备的。”


    出去的时候，钟元没有退房，她打算等在另一处酒店订到了房再回来退房。


    “元元，你教我几句话，让我和这些外国佬交流。”何万怀说。


    他穿的十分新潮，像个年轻人的穿着，好奇地看着四周，看着比他高许多的外国人。他看别人，别人也在看他，因为他的穿着。时髦的老头，还是东方面孔的外国人，当然好奇。


    “这些外国人长得奇形怪状的。”


    “外公，他们好高啊。”


    钟裕贤第一次出国，他也好奇地望着四周，跟着钟元一起喊何万怀外公。


    “一米八左右合适了，太高的腰不好！不信你看那个人。”何万怀示意钟裕贤看几米开外的老外，应该有一米九高，他身边的人都要仰着头跟他说话。


    钟元听着外公和钟裕贤的对话，带着他们去坐公交车，坐上了车之后，她还是教外公日常的英文。


    “比方说，我们坐车，可以问how much？”


    “还有你好，就是hi！”


    四个大人都学了一遍钟元教的英文，他们觉得挺容易的。


    “元元，那让他们停车，怎么说？”何淑画看了看司机。


    钟元：“可以直接说，stop！或者pull over！”


    “你是中国人？你说的话是中文吗？”钟元被人碰了碰肩膀，对方用蹩脚的英文问她。


    “嗯？你是哪国人？”钟元反问她。


    说蹩脚英文的男人说，“加拿大。”这个中国人有点冷漠，语气好凶，是不是他太冒犯了？西?伯尼埃皱了皱眉，“抱歉，美丽的小姐，我是不是冒犯到你了？”钟元不答。


    西?伯尼埃继续问，“我也想学中文，我们可以成为笔友吗？”


    “NO！”钟元拒绝了他。没有继续再聊。她不太想和陌生人交流，虽然这个人对她十分友好。


    就连钟泳平和何淑画也不太待见她，钟泳平甚至和钟元换了个位置。本来他们六个人是两人坐一排的。


    钟元带着父母们安顿好，然后又去退了前边的房，陪着他们吃了一顿饭，钟元就回了运动员下榻的艾尔酒店。


    她还带了夜宵回来。


    但是刚到宿舍门口，她带回来的夜宵就被扣下来了。


    “教练？”钟元疑惑地看着唐河。


    唐河：“特殊时期外面的东西不能吃，拉肚子怎么办。你想吃什么，让我们带来的厨师给你做。”


    钟元明白了，她抱着侥幸带回来的，“那教练你吃吧，反正你不用比赛，别浪费，还挺贵的，他们说披萨很好吃，我就买来想试试。”


    说完，钟元就朝教练挥了挥手，留下唐河一个人在原地风中凌乱。等他反应过来时，钟元已经关上了房门，留给他的只有一门的西北风。


    唐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或许这孩子恼了他了，最后他带着手上的大披萨回了教练宿舍。


    “这是哪来的？什么东西？”


    “一个学生给的，说是披萨，我不让她乱吃，然后她就说送给我了。”


    一个举重队的教练说，“披萨啊，这东西刚吃的时候会觉得好吃，但是很快就腻了，而且还吃不饱。”


    唐河放在桌子上，“你们想吃的就吃吧。”


    可惜几个教练都摇摇头，唐河非让他们吃，“不吃浪费，吃完等比完赛，给我的学生再买一份，不然她得记我一辈子！”


    “………”


    钟元的女子射击项目是运动会的第一个比赛项目。她选的项目是□□，□□的两个项目她都参加了。唐河说，如果她发挥正常，她这次奥运会可以拿两个奖牌。


    唐河没有要求她这次必须拿两个金牌，只要是奖牌，都行。


    比赛前唐河和肖华杰问她，“紧张吗？”


    钟元摇头，“不紧张，比完赛我想吃辣炒牛肉。”


    “行！等你比完赛下来，就能吃到。”唐河答应下来，“我让厨师去做。”


    射击项目除了钟元还有两个男生。许峰和李维，他们一个是自选手木仓慢射，一个是移动靶。


    他们三个人只在出发集合时见过几面，听说许峰和李维一直在参加比赛。


    第一个上场的是许峰。钟元站在场外看他比赛，站在台上的身影定定地持着手木仓站着，一脸凝重，坐台上的观众仿佛也被他的凝重所感染，一脸紧张的盯着，每一发就带来短暂的欢呼，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钟元抬头看向站台，爸爸妈妈和外公外婆也在坐台上，听肖华杰说，外婆托他帮忙租了一个相机和一个摄像机。


    方霏的工作和陈斯理接触很多，所以也学到了很多拍照技巧，对于怎么拍照，她还是懂的。


    这会儿方霏正对着外孙女拍呢。


    钟元捕捉到镜头，冲镜头外的外婆笑了笑。


    方霏很欣喜，本来是抓拍的，没想到外孙女发现她了，还配合她拍照。


    射击讲求的是心态，钟元看着台上的许峰，他的心态一直很稳，除了每次打完一环后，会有许紧张外，很快就又进入状态，他的前面五组打得都很稳，成绩已经遥遥领先，钟元看着，也跟着紧张起来了。许峰很有可能拿冠军开门红。


    果然，随着最后一声“嘭”响结束，满场欢呼。


    钟元只感觉身边两道风冲了出去。她身边的两个教练已经冲出去抱住许峰。


    满场的欢呼声，拍照的“咔嚓”声，钟元也沉浸在这喜悦之中。


    许峰赢了，他拿了冠军。


    第一个冠军。


    可能是有了许峰的先例，所以到钟元的时候，教练们对她的期待一下子拔高了。


    “元元，加油！拿出你的实力来！”


    “元元，射击是你的强项，我相信你可以的！”


    “厨师已经在做辣炒牛肉了，待会端上来，然后补充能量，不至于太累。”


    很多教练都觉得她还是小孩子，需要宠着，不舍得说一句重话。


    “尽自己努力就行，不需要有太大压力，你还年轻，还有无限可能。”牛局长说。


    钟元对于大家的鼓励，一应收下。


    镇定自若地上场，检查了一下木仓，然后摸了摸弹夹，试射她只打了四发，一发是试这把木仓的手感，方便调整，第二发是寻找舒服地抓握方式，第三发第四发是找靶心的感觉。


    一声哨响，钟元跪下举起木仓射击，“啪”地一声响，一个10环，非常好的开端，钟元看中靶心的红点被打穿了，她微微抬了抬下巴，她的技术还是不错的，陌生的木仓，也没有让技术丢失。


    她抬头时看见了看台上的爸爸妈妈还有外公外婆，以及钟裕贤。爸爸和妈妈举着从国内带的横幅，横幅上写着“钟元加油！为国而战！”，他们挥着红色的小旗子，看到她打中了10环也跟着高兴。


    而外婆举着相机在拍照呢，外公双手挥舞着小旗子，带着外婆的的那一份欢呼，在尽情高喊。


    钟元收回眼神，开始打第二发，又是一个10环。钟元听见了场外唐河教练的欢呼声。


    她呼出一口浊气，对面的靶子靶心是转动的，第一组后面的8发子弹，钟元没有再浪费时间，跪着时间久了膝盖会痛，她速战速决。


    钟元凝神看着靶心，“啪”地又打出一木仓，上膛，过了10秒，钟元举手向前就是果断地一木仓。其他几发子弹也是一样，除了上膛的时间，她射击根本不带犹豫的。


    后面八发，从第三木仓开始，场上场下的人以及记者就都反应过来了。这接连的三木仓让赛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只除了摄像机的“咔嚓”声，一声接一声。


    众人只看到台上即使跪着也身姿颀长，气场宏大的女孩子“啪啪啪”一枪接一枪，眼神强大而犀利，仿佛前方是她的敌人一般。


    杀手是没有感情的。狙击目标不需要停顿。


    各国记者像鱼儿闻了腥，他举着相机、摄像机对着她狂拍，他们知道，50米气步木仓的赛场上会出现一个体育明星。


    她犀利干脆的q法，一定会让她闻名中外体育届。


    钟元对于耳边不绝于耳的“咔嚓”声、骚动声不予理会，率先站起来。


    漂亮的全10环。钟元很满意，擦了擦q口，然后看了看四周，她准备攻心，所以每一组比赛开始后，她要快速且漂亮地打完10发子弹。


    她慢慢走到一边坐下，等着裁判宣布第二组开始。同时观察着和她一起比赛的对手。


    美利坚，联合德国，日本……钟元一个个看过去，发现有一些对手q法打得还是很漂亮的，有一些则需要再接再厉。


    钟元悠闲地看着他们打，还抽出空客观地评价了一番他们的枪法。


    第二组她也不会手软。


    她要以绝对优势碾压。第二组开始前，她看了眼教练处，唐河正和几个射击教练谈笑着，看到她望过来，给她举了个拳头，希望她加油冲。


    第一组，10发10环。漂亮得让人惊呼“天才”，唐河也没想到，钟元的开场会这么酷炫且漂亮。


    这让他们更期待钟元第二组。


    钟元摸了摸q，上膛举q射击，就发生在三息之间，快得全场抽气。


    牛哇！打得非常优秀！


    周围渐渐轰动起来。钟元看向看台上的爸爸妈妈们，朝他们挥了挥手，众人跟着她的视线转，还没反应过来时，又听见“啪”地一声，成绩已然出来，正中靶心，10环。


    身后更为嘈杂了，不过钟元带着耳塞，还能忍受，她还是秉持着速战速决地原则，开始快速度地结束第二组射击。


    第三组第四组时，已经有人出乱子打偏，得了0环。


    第五组时，有人和钟元同时打完10发子弹，放下q时，钟元扭头看向和她一样结束第五组射击的男生，朝他点了点头，下场等待第六组决赛。


    女生第五组打了9环的成绩。


    钟元认为女生很厉害，看来攻心计对这个男生不太有效。她看了眼女生所在的队伍，美利坚队。不过这个金牌，她是一定要拿的。


    第六组开始时，钟元的外围已经围着一大堆记者，相机、摄像机几乎把她周围的通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钟元的最后10发，打得很随意，她已经不要求第一个打完了，她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啪”声，响两声她就打一q。


    剩下最后两发时，她不打算听q声了，她闭上眼睛。


    场上响起一阵惊呼声，显然大家对于她闭眼睛这个举动很震惊，看台上甚至已经有人站起来了。


    牛秀娥看着为她外孙女激动，为她外孙女狂的外国人，相机对着他们，“咔嚓”“咔嚓”地拍照。


    闭着眼睛，第9发得了个9.2环，相机的“咔嚓”声停了两秒，然后又开始频繁地响起。


    闭着眼睛9.2环是什么概念？常年奔走于各大体育赛场的记者们知道，奥运会比赛首日的明星是一个黄皮肤黑头发，长着一张古典东方鹅蛋脸的东方女孩。


    她的名字叫钟元。


    钟元睁开眼睛，把q放在射击台上，50米步q比赛结束了，她下意识地看向看台，不过让她惊讶的是，爸爸妈妈还有外公外婆，钟裕贤已经不在看台上。钟元想他们应该是来找自己了，想着她忍不住抿起嘴，露出一抹笑来。


    四周的相机看见她笑，还不是赶紧拍下来，快门疯狂地按动。


    “让开让开！”


    “让让让让！”


    钟元看着记者包围圈外，几个教练们涌了进来，他们的中间是爸爸妈妈还有外公外婆。


    钟元重重地被爸爸妈妈抱在怀里。


    “元元你太棒了！”


    “真是我的骄傲！”


    钟元也回抱着爸爸妈妈，还未等她说话，她就惊呼一声，感觉自己腾空了。


    原来是爸爸妈妈和教练们把她抬起来了。大家的庆祝方式很直接，既然高兴，那就好好乐一场。


    和大家欢呼完，钟元又去参加第二场小口径标准步q赛。


    结果毫无疑问，还是金牌。


    比赛完了，钟元领了奖，她斩获了两个金牌，她没有跟着比赛的队伍回来，她和爸爸妈妈还有外公外婆以及钟裕贤游玩了一番洛杉矶，一番快乐的购物后，才提着一大堆东西，搭乘飞机回了京北市。


    钟元坐飞机时，还不知道她拿奖的消息已经传回了国内。甚至大家也都知道她没有跟着大队伍一起回来。他们也打听清楚了，她会稍迟射击队几天回来。


    等她下飞机时，还没出机场，就看见机场外全是拉着横幅迎接她的热心群众还有记者。


    大家都等着看她这个奥运冠军。所以可以想象有多少人。许峰他们已经看过了，现在要看钟元这个奥运冠军。


    “妈妈，等一下，我们乔装一下再出去。”钟元从行李箱里拿出在洛杉矶买的衣服。


    她拉着爸爸妈妈外公外婆进卫生间，给他们全换了风格，7月的京北市还热着，钟元却让父母几人都换成连体的牛仔上衣裤子，这是他们买的亲子装，再一个就是这衣服真的好看，被那么一夸，耳根子软，何淑画就都掏钱买了。


    然后她又给爸爸戴了一双墨镜，然后又用妈妈买的丝巾给他把脸包住，还是粉色的丝巾。


    钟泳平：“？？？”像土匪！真的！


    “爸爸，先忍忍。”钟元哄他。


    “………”钟泳平决定忍了，反正女儿让戴的，反正也没人认识他。


    钟元给妈妈的头发扎了一条丝巾，然后墨镜也安排上。


    至于爷爷奶奶，何万怀自己拿起他去美利坚时就带着的草帽，去的时候带着，回来的时候也带回来了。


    “我和你奶奶戴着我们的草帽流行了。”


    至于钟裕贤，钟元也让他换上了牛仔服，同样还给他一块方巾包着脸。


    “元元姐，你怎么不遮着脸？”钟裕贤觉得他可以不用遮脸。


    “你们脸大，我戴个墨镜，脸几乎就盖住了！快点！”钟元不满意他的磨蹭。


    钟裕贤：……确实，但小孩没人权。不过他还是乖乖地穿上了。


    而钟元自己，墨镜贝雷帽，一米六几的身高走出了两米八的气势。


    钟元以为他们这样，大家只会以为他们是出国游玩回来的旅客，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暴露了，还是穿搭太鹤立鸡群，所以他们从通道走到候机厅，正打算往外出机场时，突然有人认出他们了。


    “看他们身形，好像是奥运冠军钟元！”


    “四个大人，两个小孩！”


    “就是他们！”


    钟元脚步一顿，差点打滑摔倒，何淑画靠过来悄悄问她，“元元，怎么办啊？他们好像过来了！”


    钟元略微一想，就决定了，她低声说，“跑吧！你们把手上的手提箱给我，我来拿，不然你们跑不快。”


    钟元拿过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的手提箱，一手拿两个，一把扛在肩膀上，大喊一声，“跑！”


    五个人就冲了出来。原本还在怀疑着这几个人是不是钟元的人，立马反应过来，这还真是，立马追上去。


    于是乎，大家就看见穿着一模一样牛仔连体衣的几个人，发了疯似地往外跑，其中一个还扛着四个手提箱跑。


    看身形这个就是奥运冠军了！记者们眼睛亮了！原来奥运冠军是这么活泼可爱的人！


    于是乎，当天的市晚报上，用两个版面刊印着一张钟元扛着四个手提箱往机场外跑的照片。


    力大无穷神q手机场速跑。


    作者有话说：


    二合一


    第93章 冠军轰动


    钟裕贤拿着报纸来找钟元, 她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还上了报纸。


    “…什么时候的事？”钟元看着报纸上的背影，只看一眼, 就忍不住把报纸给合上了, 多看一眼，都觉得烫眼睛！


    “昨天晚上的新闻, 你看日期, 1984年8月6日。”


    8月6日这几个字, 让钟元的脸发烫发红。


    偏偏钟裕贤还说, “昨天晚上我就想拿来给元元姐你看了, 可是太晚了，我爸妈也很久没见我了, 让我不用急。”


    钟元抿唇，想到什么, 她打开电视机，接到体育频道，上面正播放着这几日海外的比赛。


    “元元姐, 你听电台, 电台有放你的新闻。”


    钟元：“………”


    很快, 钟裕贤就从收音机调到合适的电台频道，电台主持人欢快的声音从里面跳出来。


    “今天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北城晚报的电台记者, 在京北机场蹲点到了50米步q和小口径标准步q双料冠军钟元携家人从洛杉矶搭乘客机回来, 8月6日下午2时15分，她的身影出现在候机厅, 此时的她已然乔装打扮过一番, 但是还是有眼尖的记者发现了她……扛着四个手提箱落荒而逃的她, 惊呆了我们的记者，原来我们的奥运冠军，力气这么大，性格这么活泼这么可爱，她的手不亏是拿q的手，非常有幸，我们的电台记者记录她奔逃的身影，主持人录制节目的时候，同事都很羡慕我能看冠军奔逃的录像………”


    钟元：“………”心里很多脏话想说！


    这一定是她的黑历史！


    钟元没有再听，关了收音机。再听下去，她肯定会暴走的。


    “这事，不能再提了。”钟元看着钟裕贤说。


    后者点点头，钟裕贤看着她，很真诚地说了一句，“元元姐，其实大家都在夸你呢！今天我过来的时候，听到大家都在夸你！你很棒的！”


    钟元嗯了一声，姐弟俩都没有再提这事。


    不过，过了几日，牛秀娥就带回来了一个消息。她说陈斯理所在的红星杂志社想采访她，问她愿不愿意。


    “陈斯理说一次采访，给你1000出场费。”牛秀娥说。她刚听到的时候，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出场费呢！


    牛秀娥如今是一些广告模特的经纪，接过最高的广告出场费是500元。这是在她和外孙女出国之前接的单子。


    没想到转眼过去才一个多月，就有人想采访她外孙女，出场费更是高达1000。


    钟元摇头，“我不能去，肖教练说，不能随便接受采访，他怕这些新闻记者乱写。”


    不能随便接受采访，这话真是肖华杰跟她说的。在她提出自己坐飞机回来的时候，特意叮嘱过她的。


    “那如果问过他们，你能不能去？”牛秀娥问。


    她乐意让外孙女出现在电视上，出现在报纸上，杂志上，被全国人闻名。


    钟元让外婆可以去问问。不过，让钟元万万没想到的是，牛秀娥还真去问了，还是问的牛局长。


    牛秀娥隔了三天回来，告诉钟元，说牛局长答应了，钟元可以接受采访。


    “外婆，你怎么说服牛局长的？”


    牛秀娥神秘地笑了笑，“我跟他提了提如何发挥运动员效益！”


    “我跟他说，运动员虽然代表着国家形象，但也不能一直藏着掖着，太过神秘不接地气，这样长久以来，大家慢慢地会对体育运动不感兴趣，我劝他可以适当让运动员走进大众视野。”


    “然后他听完我说，就说让我等几天再给我回复，三天后，也就是今天，牛局长同意了，她说你尽管接受采访。”


    说到这，牛秀娥又问了一边外孙女，“元元，你要接受采访吗？”


    钟元想到她上了晚报新闻的黑历史，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


    不过，她却给了牛秀娥一个建议，“我可以写一篇文章，你可以让陈斯理刊印在杂志上。”


    牛秀娥眼睛一亮，她立即跑去和陈斯理商量。


    “你外婆又跑出去了！”钟元看向外公何万怀，他神色低落，面色有些伤怀，就知道他是因为外婆出去了，然后难过的。


    外婆60多岁了，工作精力比年轻人还要好，天天早出晚归，每天笑着出门，笑着回来，就可以知道，人到老年的她，事业发展也极好。


    而反观外公呢，脸看着老态，但身板和精神状态可不太老态。外公说要找工作，现在还没想好要做什么行业，看着每天神采飞扬的外婆，也难怪外公会伤怀。


    钟元不知道怎么安慰外公。


    祖孙俩互相沉默了许久，钟元突然听外公说，“我跟着你外婆干吧！年轻人可以当模特，我也可以当模特的！人老志不老！”


    “嗯？”


    钟元惊讶于外公的大胆。她告诉妈妈外公的打算，没想到何淑画一点也不意外，“没事，让他们折腾吧，你外婆玩得挺成功的，我相信你外公也可以的。”


    钟元佩服妈妈的心态。


    “让你外公来帮我卖糖水也不现实，两个老人家看不到彼此，估计你外公很快就忍不住跑了。”


    “嗯？”钟元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好奇。


    “我都没和你说过，你外公外婆从小一起陪伴着长大的，后来彼此到了年纪后，就成家了，外公很黏外婆的。”


    “你外婆不是单独在我们家住了两年吗？你外公偷偷打过几次电话催我把外婆送回家。”


    原来是这样，她都不知道这些事。钟元眼里流露出笑意。


    等到下午，从糖水铺收摊回家，钟元就听见外公和外婆提了他想当模特的想法。


    牛秀娥一百个支持，“行！我给你找工作！我的老头我相信！”


    她有对钟元说，“元元，小陈觉得你的提议不错，他说如果你向杂志社投稿，这1000元出场费就相当于你的稿费，他说会给你专门开一个杂志专栏，你可以写稿了，他给了你一个主题，要你写一写你的获奖心情。”


    钟元看着外婆忙上忙下，点点头答应了，“两天后就能交给你。”其实钟元明白陈斯理为什么要找她拍杂志封面，而且还给她这么多出场费。看中的其实是她奥运冠军的身份。


    牛秀娥点头，她刚想说，只要半个月内给她都行。


    不出两日，牛秀娥就给钟元外公找到了一份拍杂志封面的工作，当然封面人物不止外公一个。


    还有牛秀娥，以及钟裕贤，陈斯理还想鼓动钟泳平和何淑画，但是没叫动。


    他想拍一个六个人的杂志封面。他的灵感来自于北城晚报上一家六口机场奔逃图。


    不过钟元一家三口不愿意，钟泳平和何淑画是不喜欢抛头露面，相对于出名，他们更喜欢闷声发大财。对此，陈斯理也不能强求，很快就通过牛秀娥找到了“替代品”代替钟元一家三口拍照。


    拍杂志前，钟元就已经把要刊印的专栏文章写好了，她把专栏文章交给外婆之后，就不再管了。


    10天后，钟元收到了外婆给她的1000元，同时还收到了一本外婆拿回来的杂志，杂志封面上六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封面上只有外公外婆还有钟裕贤这个小弟是蒙着脸正面看着镜头的，另外三个是背向着镜头的。


    一看那个肩膀上扛着四个手提箱的背影，是她！


    这不就是拍的8月6日那天的机场速跑图嘛。钟元有点庆幸，幸亏！幸亏没有答应拍杂志封面，果然是把她的黑历史搬到台面上。


    她觉得是黑历史，然而其他人并不这么觉得。甚至何淑画和钟泳平还想拉着女儿，一家三口再穿一次同款，然后去拍张全家福。


    钟元：“………”最终钟元还是跟爸爸妈妈拍了全家福。


    这时候在国外的运动员们也比完赛回国了。钟元被叫去吃庆功宴，庆功宴上，钟元看到了一个大披萨，唐河解释说是，“这是厨师专门在洛杉矶学的，那天晚上扣了你一个披萨，这是我们几个教练补偿你的！”


    钟元没想到唐河教练还记得这个。她小声说了声谢谢，慢慢吃着华式披萨。


    在席间，出国比赛的运动员们其实更多讨论更多的是钟元。


    “元元，我们在国外比赛的时候，就听说了，你在国内很火！”


    “嗯？”钟元觉得不可能吧！


    “听说你回国那天，乔装打扮想甩开记者，没想到还是被记者发现了，这事外国记者也报道了。”


    “你机场那天的衣服，在国外现在卖得可贵了！射击运动国外的关注度会比国内高，许峰摘金，是奥利匹克运动会领奖台上第一次出现东方面孔，你是华国第二个拿奖牌的，所以你夺冠了，年纪还特别小，还从没有出现在其他赛事上，可想而知，你会有多受人关注，外国人都觉得你很神秘，他们形容你，强大而神秘的东方小娃娃！所以你带动了国外服装店的生意！”


    钟元：“………”不是吧！


    仿佛是听见了她的心里话，说话的跳水运动员紧接着拿出一张报纸。


    “这是我看到有你的身影，特意买的报纸，还是在机场买的，最后一份报纸。”


    “………”钟元看了一眼，发现报纸上不是她的机场速跑图，而是她在赛场上比赛的图，就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速跑图，其他什么图都可以。


    不过，她看了一下新闻内容，就笑不出来了，都是写她所带来的轰动的……她想把报纸还回去。但是那个跳水运动员却是不收，说要送给她，给她留作纪念。


    “元元，你走了之后还有一个外国的运动员问我呢，他好像说他想当你笔友。”跳水运动员又说，“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我就没理他。”


    钟元想起来是谁了，那个在公交车上跟她搭话的那个外国人，不过钟元这不重要。


    吃完庆功宴，钟元打算好好上大学了。不过唐河问她，还参加比赛吗。大概是一些锦标赛和全运会。


    钟元摇摇头，唐河觉得有些可惜，不过只要钟元没退役，那就还有机会看着钟元创造奇迹。


    “………”钟元明白了，原来唐河教练打的是这个主意。


    “现在暂时不想参加，以后还不知道。”钟元只能这么告诉唐河。


    唐河点头，“没事，明天你来一趟淞山训练基地，教练们找你还有点事。”还有奥运冠军的奖励没发呢。


    钟元恍然大悟，只是不知道会发什么奖励。她有些期待。


    作者有话说：


    一更，还有二更


    第94章 巨额奖励


    第二天, 钟元自己骑着自行车去淞山训练基地。


    淞山训练基地举行了一个小型的颁奖仪式。


    拿奖的运动员按照拿奖次序站着。钟元站在排头，此刻她想着即将见面的奖品，心情也有些激动。


    是什么呢？！


    钟元的奖品是牛局长给颁发的。


    牛局长递给她一个黄色的信封。钟元一看, 就看见了里面的钱。


    “！！！”


    60张100元的纸钞。那就是6000元！！！


    6000元是什么概念呢, 能买6栋房子了！！！


    钟元未接先笑，牛局长看着她瞪大着眼睛看着他手上的信封, 不接过去反而破天荒地笑了, 有些忍俊不禁, 看得出来, 她猜中了奖品是什么, 是个小财迷。


    “钟元同志，快接吧！”牛局长把信封往她面前送了送。


    钟元接过, 道谢：“谢谢牛局长。”


    牛局长笑了笑，走向下一个。


    发完奥运奖励, 牛局长又留他们聚在一起，开了个小会儿。


    大意就是，让他们不要私下接采访, 接广告。如果有遇到记者接触的, 先上报, 然后再接受采访。


    最后又告诉他们，他们的工资将会上涨20—40元。


    钟元的工资上涨了37元。这五年，钟元的补贴已经从当初的5元, 上涨到出国比赛前的28元6角, 对于一个14岁的孩子来说，这笔钱确实是巨款, 而且是天大的巨款。


    这次再上涨37元, 那总工资就是65元6角, 这个工资水平，已经超过华国目前85%的人群，钟元很满意。


    她拿着6000元回家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连家里的四只狗都不在家，一看就是被外公外婆带出去了。


    她看着桌上的6000元发呆，她想着这6000元要做什么，想着想着，她就突然想到，要把这些休息告诉一些人。


    想了想，她收好钱出门去邮局打电话了。


    她先是给周长益校长打了个电话。


    “……是元元啊？恭喜你呀！我在收音机上听到你获得了两个冠军，你很厉害！”


    钟元皱了皱眉，周长益校长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校长，你怎么了？”


    “……最近感冒了，还没好。”周长益苦笑。


    “去打吊针可能会好得快一点。”钟元抿了抿唇，隔着电话线，她也不知道怎么关心校长。


    周长益听出她的别扭，安慰她，“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好了。”


    “嗯，校长你要多保重身体，我这次给你寄几张照片，是我在赛场上比赛的照片。”


    “还有，我这次想汇一些款过去，希望校长可以扩建图书馆，多买一些书，还有买冬衣棉袄，就当是资助贫困学生了。”这是钟元刚才在来的路上想做的，至于钱，她想着捐500元应该够了。


    周长益惊了，太着急了，导致他剧烈的咳嗽，“咳咳！元元你哪来的钱，不用你浪费钱！”


    “你这样太无私了，你还小，不用这样！”周长益劝她，劝着劝着，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没事！我有钱！我现在已经工作了！你忘了我是运动员了吗？有工资拿的！”


    钟元又询问了一些周开心的情况，才挂断电话。挂断后，钟元问邮局的工作人员要了一个大信封，然后把带来的照片装了进去，然后又悄悄塞了钱进去。然后寄往了青桥镇。


    另一边，青桥镇。周长益挂断电话后，忍不住俯身咳嗽起来。


    李艳燃帮丈夫拍着后背，“你学生都叫你去医院吊针了，今天我们就去吧！耽误不得了！你看你咳成什么样了！”


    周长益摇摇头，还是不愿意去，觉得自己还能挨。他由于感冒引起的发烧咳嗽已经三个月了，断断续续的，只是喝点草药水。


    “你要是死了，这个学校就没校长了，或许也会有一个新校长，然后他把你的心血全糟蹋了！到时候你放心吗？！”


    “那几个被你减免一半学费，拿自己工资补贴的学生，估计就上不了学了！”


    “你就放心？！”李艳燃说得咬牙切齿，“周越的成绩也不错的，等你没了，我可能就供不起他读书了，以后回老家种地，估计村里人都会欺负我们三娘俩！”


    “还有刚才钟元说要汇钱过来让你建图书馆，这钱来了你没了，会落到谁身上都不知道，还浪费了钟元的一番好心！我要是她我会气死！”


    周长益：“………”他被激起生存的斗志了。


    他咬牙道，“行，我去吊针！”李艳燃这才放心。


    钟元从邮局出来后，就去了爸爸妈妈的糖水铺。


    刚去到，她就把剩下的5500元现金交给妈妈。


    何淑画摸着鼓胀的信封，一脸疑惑。


    “妈妈，这是冠军奖励，6000元，不过我给青桥小学汇了500元。”后面的6000元，钟元说得极其小声。


    不过何淑画听到了。


    钟元还跟妈妈说了汇款500元的原因。


    何淑画先是一佚?愣，然后脸上就浮起了笑，她把装着前的信封放在身前围裙的口袋里，然后双手捧着女儿的脸，揉了揉，“元元真棒，今晚要不要庆祝一下？”


    “都随妈妈！”


    何淑画点头，“这钱怎么不存在你的银行账户里。”钟元在银行有一个银行户口，没有的话，国家体育局也没法给她发运动员的工资。


    钟元摇摇头，“妈妈先帮我收着，那是我的工资账户，我不想存在那里。”


    这么多年的工资，钟元都存下来了，没用过，平时爸爸妈妈和外公外婆都会以各种借口给她钱，所以她并不缺钱。工资账户里有快1000元了，钟元还不想动这笔钱，哪怕往里存她也不想。


    “饿了没，妈妈给你装一碗糖水。”


    钟元顺着妈妈的话点头。她在店里选了一张桌子桌下，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本杂志还有一份报纸。


    杂志是上次外婆给她的杂志，报纸是钟裕贤给她看过的报纸。


    “………”


    感觉好笑的同时，钟元又觉得心里暖暖的，爸爸妈妈还真的是非常喜欢炫耀她。


    当然这个“炫耀”是褒义词。


    钟元一边喝着糖水，一边听着临桌的姐姐们谈论这次奥运会华国的辉煌时刻。她能感觉到她们话里的骄傲自豪。


    “这封面上的三个人是钟元的外公外婆还有弟弟吧？”


    “不是吧，钟元可是独生女。”


    现在是1984年8月下旬，城市里计划生育政策早在三年前已经出来了，并要求严格执行。


    “钟元在这，问她不就知道了吗！”


    钟元：“………”不知道怎么就谈论到她了，还真的有人过来问她。


    是一个身高腿长，皮肤是健康得小麦色的漂亮姐姐。


    钟元愣愣地看着她。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看见顾双锦时一样，眼前的这个姐姐也很漂亮。


    瘦而不柴的美丽。或许是深受外婆的影响，所以钟元在这个漂亮姐姐和她打招呼时，第一句话就是。


    “你有没有兴趣当模特？”


    薛乐琦：“？”


    钟元眨眨眼睛，发现自己干蠢事了，“姐姐你很漂亮！”她企图以夸奖蒙混过关。


    “你更漂亮！你的眼睛像小猫！又像狐狸！”


    薛乐琦发现钟元瞪大眼睛的时候是像猫儿的，但是她眉眼很美，上翘的眼尾像狐狸，眉眼带情。


    “谢谢！”钟元连喝了两大口糖水，差点呛到自己。


    还是康乐琦帮她拍背顺气，“慢点吃！别呛着了。”


    钟元咳嗽着的时候，店里来个一个男生。


    看起来很阳光开朗，眉眼是笑好脾气的男生，高高大大，一进来就吸引了店里众多女生的目光。


    钟元低头咳嗽时听见她妈妈喊了句。


    “天赐，今天要什么？”


    “绿豆糖水就好。”


    “还是打包带走吗？”


    是天赐目光越过何淑画，看见店里的钟元，眼睛眨了眨，笑着摇了摇头，“元元妹妹在里面，我好久没见她了，我在这里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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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结婚


    是天赐坐到钟元对面, 笑着打招呼，“元元妹妹。”


    钟元红着脸抬头，她的脸完全是因为呛到了。


    “……天赐哥哥。”钟元看见是天赐愣了愣, 不是因为他出现在这, 而是因为是天赐的容貌攻击。


    好看得她有点愣神。再看她旁边的漂亮姐姐也是处于愣神中。


    眉目舒朗有情，鼻直耳阔, 好一个温润少年郎。


    此刻正笑着看钟元。


    “很少看见你到这边来。”是天赐说。


    钟元摇头, “并不, 只是很少遇见而已。”


    “你最近怎么样？”是天赐对于她的拆台只是置之一笑, 又问道。


    “好得很。”


    是天赐听完点头, 他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他们有太久没见了, 所以可能感情生疏了。


    所以他们很快就沉默下来了。


    薛乐琦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摇摇头, 还是决定先走了，她觉得两人的沉默让她受不了，尽管她觉得很和谐。算了她还是去找朋友唠嗑吧。


    绿豆糖水渐渐过半, 是天赐重新抬头看向安安静静吃着糖水的钟元, 想了想他还是说道, “我过两天就要进实验室了，可能要一年半载才能出来。”


    他想告诉钟元。


    “啊？”钟元懵懵地眨眼睛。


    “前两天组长刚决定的，”是天赐说, “研究………”钟元打断他, “研究什么就不用告诉我了，我不想听。”事实上, 钟元已经听到了是天赐的心声, 研究基因。


    是天赐喝完糖水没有急着走, 他坐着陪着钟元喝完糖水，等她喝完之后，他出声问她，“一起走？”


    钟元点头。她和爸爸妈妈说了一声，就准备骑着自行车和是天赐一起走了。


    谁知道是天赐看着她的自行车出神，除此之外，钟元也没接收到他的其他信息，“怎么了？”她问他。


    “我没有自行车。”是天赐不由地有些尴尬，他不是不会骑，而是很少骑自行车，他基本上三点一线，所以根本不需要用到车，出门也就不会考虑。


    “那我载你。”钟元还以为什么事呢。


    “我……载你吧，我比较重。”


    钟元瞟了他一眼，“你忘了，我力气很大，你我一只手就可以抱起来，所以载你骑自行车也不是难事。”


    是天赐：“………”他脸色变换，几次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他吁出一口气，笑着点点头，“那行吧。”


    他面色坦然地坐上钟元的后座，脚后根抵着地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的脚太长了，所以曲着也无济于事。


    何淑画是看着女儿和是天赐骑车走的，看见是天赐坐在后座，她还让钟泳平看热闹呢，甚至他们夫妻俩都听见了女儿和是天赐的对话。


    两个年轻人走了之后，夫妻俩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好笑。


    “这是两孩子的相处模式，别管他们了，随他们去吧。”钟泳平说。


    鞋底在地上擦出“呲呲呲”地声音，钟元支着脚停下，半扭头看身后的人，“你的鞋会不会擦烂了？”


    “没事，烂了就再买一双。”是天赐一点也不在意，示意钟元继续骑。


    是天赐享受着周围人的注目，他喜欢看他们一副又惊讶又想笑得样子。


    “你带我骑远一点吧，我想四处去逛逛，待会我再跟你换着骑。”接下来要有一年多看不见这样的热闹了，所以是天赐才有此一说。


    钟元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接下来他们两个互相换着骑车，绕着京北市满城跑，他们专门往人多的地方骑，还喜欢骑下坡路，顺风而骑，风撞进怀里，舒服得很。


    两人骑车到处看到处玩，是天赐还赶时髦，带钟元去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是从香港引进的一部鬼片。两人也不是特意要选鬼片的，不过只有这一部电影可以挑，钟元也不嫌弃，她除了小时候在青桥镇看过一次电影，后来就没再看过了。


    “我那时候才一岁多，过年我爸爸妈妈带我去看电影，然后刚进去没多久，我们就被赶出来了。”钟元语气怀念，距离她一岁，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


    “我是第一次看电影。”是天赐冲钟元笑了笑，笑容十分真诚。以前也没人带他去看，所以这真的是他第一次看电影。


    电影播放室里，应该坐满了人，黑乎乎的一片，也看不清人脸，钟元被剧情吸引，她和是天赐两人默契地都没有再说话。


    慢慢的，播放室里响起一阵阵抽气声，鬼片大家都在害怕。


    “元元妹妹，你害怕吗？”钟元也听见是天赐问她。


    钟元：“不怕，你害怕？”因为播放室里太多了，所以钟元就屏蔽了大家的话外音。


    自然也屏蔽了是天赐的。


    “………”是天赐摇头，他确定了，钟元比他还大胆。


    “这电影虽然是鬼片，但是并不是太恐怖。”


    “……哦。”是天赐不知道说什么，但还是应一声吧。


    看完电影出来，钟元还有些意犹未尽，她和是天赐两人去吃了饭，因为天色晚了，就回去了。


    照例是钟元骑车，迎着夕阳，钟元把是天赐送回家。


    是天赐家离钟元家不算很远，骑自行车5分钟的路程，她等着是天赐下车马上就风风火火地骑车溜了，她要赶紧回家，不然爸爸妈妈该担心了。


    回到家，一大家子都在，貌似是在等着她。


    “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你爸爸就要出门找你了。”钟元听到外婆说。


    钟元看向外婆，看着她靓丽的打扮，跑过去抱住外婆的肩膀，“外婆，今天你穿得好好看！是不是还化妆了，眼睛是金色的！”


    “今天又拍了一个杂志，所以就化了妆，没卸妆就回来吃饭了。”


    钟元哇了一声，她一直觉得外婆很厉害。现在一听，她觉得外婆更厉害了，“外婆，你手下的模特都没有你厉害，没有你赚钱。”


    这个确实，牛秀娥笑呵呵地听着外孙女的恭维。


    “不过外婆，我今天在妈妈的店里，遇见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姐姐，她也可以当模特。”


    牛秀娥一听，感兴趣了，“是吗？改天我就去看看！看能不能偶遇她。”


    祖孙俩的说笑很快就被打断了，何淑画叫两人去洗手吃饭。


    饭桌上，牛秀娥提起了另一件事，“今天我去找了何进，跟他提了提想帮淑芳买房子的事。”


    “我想把你妹妹接来京北市。”


    “至于房子，我想先帮她买，不过你们放心，我也会帮你们买，现在只是先帮你妹妹买。”


    牛秀娥看着女儿和女婿，她紧紧盯着他们的反应。


    不过她还没等到女儿女婿的反应，反而是先等到了钟元的反应。


    “外婆，我支持你！”钟元大声说。


    何淑画看了眼女儿，真的是什么事都有这孩子的份！


    她示意女儿不要再说话，然后看着她妈说，“这是你的钱，你想买就买，不用顾忌我们。”


    “我也是怕你和何进觉得我偏心，不过你和泳平可以相信我，我过不久就会帮你们买一套房，还有何进也是。”


    何淑画现在心宽得很，她摇头取消牛秀娥的疑虑，“不会，妈你的钱你自己决定。”


    钟泳平也说，“妈，你想买就买吧，不用给我们买房，房子太多了住不下。”


    “没事，那我到时候买了过户给元元。”牛秀娥却坚持着，不过有了大女儿和小儿子的支持，牛秀娥满面春风，办起事来十分快速。


    第二天，她就帮何淑芳找好了房子，“不过这也要先问过你妹妹喜不喜欢才行。”牛秀娥当即决定写信给二女儿。


    不过，当天早上，还发生另外了一件事。原因是钟元又上报纸了。


    理由是他和是天赐骑车游城被拍照了。


    然后记者一通说冠军她如何如何快乐玩耍，都去了哪些地方吃和玩。


    钟元：“………”


    她万万没想到。


    她当时只觉得注目很正常，完全没想到还有人在观察着她。


    她又上报纸了，然后报纸又售罄了。要不是是出现在晚报上的，要是换了杂志，出版社肯定要再版。


    上次陈斯理所在的红星杂志社刊印她写的文章的那一期杂志，也是售罄了，甚至还再版了两次。


    赚得红星杂志社盆满钵满。也因此，还帮拍杂志封面的外公外婆还有钟裕贤，又多拿了一个拍杂志封的单子。


    不过是别的杂志社找他们的。牛秀娥一开始不想接，钟元却劝她接，“他们给你那么多钱，干嘛不接？外婆接了它！”


    这个杂志社只是想拿外公外婆还有钟裕贤的脸和身份打一下广告而已。这个杂志社就是看在他们是奥运冠军钟元的外公外婆和弟弟罢了。


    杂志社给牛秀娥三人的出场费是300元，也就是每人100，这也挺多的了，走前干嘛不赚。


    后面杂志刊印出来，果然，杂志社果然打的是钟元奥运冠军的噱头。就这样，这家杂志社的这一期杂志也卖得售罄了，可想而知，钟元的受欢迎程度。


    “真是人红是非多。”钟元看着昨天的晚报，淡淡的点评。


    “元元，你放心，等明天外婆就和他们杂志社和报社的记者说，让他们别再打扰你了，天天关注你，你的生活都成什么样子。”牛秀娥说，她知道外孙女不喜欢过度曝光，知道外孙女讨厌被偷拍。


    “外婆你认识这么多人？”


    牛秀娥掉头，“当然！你放心，我肯定地给你办妥了。”


    钟元相信外婆可以的。


    就在牛秀娥的信还在往青桥镇寄的时候，青桥镇的信先一步寄过来了。


    何淑芳来信说，冯小光要结婚了。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被表白


    钟元记得, 小光哥哥比她要大将近10岁，24岁确实是适合结婚的年龄。


    “外婆，你过不久就要当外祖奶奶了！”钟元打趣牛秀娥。


    “八字还没一撇呢！”牛秀娥笑骂道, 不过从她脸上的笑也看得出来, 她也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可以淑芳家没有装电话，不然可以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何万怀也说。


    转而, 他又说道, “你家承哥哥还没结婚呢, 上个月问你舅妈, 听说连个对象都还没谈呢, 家富家贵都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他结婚！”


    “放心吧, 家承哥哥有自己的想法，外公不要替他操心。”钟元安慰外公。


    何家富何家贵两个哥哥比何家承小不了多少, 想结婚的话，年纪也合适了。


    钟元心想，看来她这几年, 会喝到好几个哥哥的喜酒。


    因为何淑芳的来信, 第二天, 钟元就听闻，牛秀娥和何万怀打算回家一趟。


    外公外婆走得匆忙，他们走的时候, 钟元在学校上课呢。


    等她下课带着同学到妈妈的店里喝糖水的时候, 才听何淑画说外公外婆已经早早地坐了火车南下了。


    钟元有些不高兴，何淑画安慰女儿, “你外公外婆很久没回去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就没忍住, 念叨了一晚上，所以今早你出门后按捺不住就去火车站买票回去了，都是临时决定的，想告诉你你也去上课了，就托我告诉你。”


    外公外婆年纪这么大了，也这么风风火火的。


    钟元点点头，认可了妈妈的解释，她让妈妈给她装四份糖水，“我要请我三个舍友喝糖水。”


    这话何淑画听了高兴，女儿又带同学来了，上一次还是去年没上大学前呢。


    “等着，我这就给你们装！”何淑画话音刚落，就听到女儿身后传来几个声音。


    “阿姨好！”


    “阿姨好！我们不用元元请客！”


    “对对对！”


    何淑画看到这么多年轻女孩子，笑了笑，让她们都去坐着，“阿姨请客，不用元元请！”


    “元元，你妈妈看起来挺年轻的。”钟元听着她叫做于多多的舍友说。


    “你这话，元元年纪小，她妈妈年纪当然也小啊。”


    于多多愣了愣，哈哈一笑，确实，“是我蠢了。”


    钟元摇摇头，表示她并不蠢。于多多就喜欢她这样，有问有答，从不会让人过于尴尬，而且还乖巧得过分，谁会不喜欢这么一个又小又聪明的宝贝呢。于多多忍不住摸了摸钟元的头。


    毫无疑问，钟元是整个宿舍，乃至整个班级里最年轻的学生。


    像于多多这几个舍友，最大的比钟元大了9岁，年龄差距最小的，也比钟元大了5岁。所以宿舍里的众人都挺让着钟元的，把她当自己妹妹宠。


    不过，舍友们都知道，钟元虽然年纪小，但是人比她们聪明一百倍，所以她们有时候又把钟元看成一个老师，可能是因为钟元在学习上会给她们解惑，所以她们把她当老师。


    对此，钟元也很无奈，她想和她们当同学，想当舍友，可她们偏偏想当她的学生。


    何淑画把四碗糖水一并端上来，她装了四碗大碗糖水，料特别多。


    所以于多多她们惊呆了，“阿姨，这太多了吧，多浪费！”


    何淑画让她们尽管吃，“多亏你们在学校照顾元元，我省心很多，元元在学校表现怎么样？她有没有欺负人？”


    钟元以手捂眼，没眼看，虽然她很强，但是，她不会欺负别人！


    但钟元也知道，妈妈是怕她惹事，所以她很淡定地放下手，看着舍友姐姐们。


    于多多看了看其他几位舍友，“元元挺乖的，她怎么会欺负人，别人欺负她还说得过……”


    “咳咳！”


    于多多的话被重重地咳嗽声打断。她扭头一看是舍友在提醒着，她顿时也反应过来了，她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好像是不该说的对吧。于多多无声地看向钟元询问。


    钟元：“………”她也很无语。她从于多多的话外音，就知道于多多想说什么了。


    于多多大概是想说她在学校被人表白的事。


    她冲于多多眨眨眼，示意她自己解决。被人表白这事她也不知道怎么跟妈妈解释，所以她干脆沉默地喝着糖水。


    何淑画看着于多多，她确定自己刚才没听错，何淑画看着还有空余的桌子，干脆坐下来，“多多，刚才阿姨没听错，你说元元在学校被人欺负了？谁欺负她了，你跟阿姨说说。”


    何淑画心里再害怕，再生气，她也忍住了，她在心里埋怨女儿，怎么被人欺负了不跟她说呢。她还想先听完于多多说事情经过。


    “要不要说？”于多多问其他舍友。


    其他两个舍友你看我我望你，最终又看向钟元，后者一直埋头喝糖水。


    她们明白了，她们让于多多说。


    “其实……其实就是元元被人……表白了！”


    这大停顿的三句话，差点没把何淑画吓得心脏骤停。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她刚才几息之间，连最坏的打算都想好了，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想想女儿被人表白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钟元：“………”她就知道，妈妈的注意力肯定会跑到别处去。


    “然后呢？”何淑画缓和了一下，又问道，同时她看了看店里，没多少客人，天气渐渐冷了，糖水也没有多少人来喝了，所以她把钟泳平叫过来一起听。


    “你女儿被人表白了。”钟泳平一过来，她就是这么跟钟泳平说的。


    但是她没想到钟泳平反应比她大多了，“什么？！哪个小坏蛋？！”


    钟元心想，爸爸和妈妈的反应果然不同。


    于多多等舍友：“………”她们的这个小舍友的家人，都怪有趣的。


    何淑画拉着钟泳平坐下，“你还不相信你女儿？！我相信元元，我们先听多多说！”


    “………”钟元觉得，妈妈也很爱她，在无条件相信她。


    于多多继续说，“就是半个月前，有人跟元元表白了，我们是同一级的，当然元元没答应，不过那个渣宰在元元拒绝他之后，四处说元元坏话，在元元拒绝他两天之后，全校都知道了表白这事，主要是传闻完全颠倒了，都在传元元表白别人，被拒绝了还死缠烂打的。”


    钟泳平听不下去了，他“啪”地一掌拍案，“他在哪？叫什么？我现在就去教训他！”


    “我家元元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也不看看他是什么样的，而且我家元元一心学习，怎么可能谈恋爱，何况她还小。”


    钟泳平越想越心惊，“元元表白不成反纠缠这个传闻传起来，所有人都会觉得元元无心学习，小小年纪只知道情情.爱.爱，这对元元的名誉是非常大的诽谤和侮辱！到底是谁传的？！”


    “是他自己传的，他说是不满元元的拒绝。”于多多说，“他就是看元元年纪小，还有老师同学都宠着，更何况元元还是奥运冠军。但就是这样，他仍然觉得元元天真活泼，而他长相好看，元元肯定会喜欢他，所以就想把元元追到手，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


    “叔叔阿姨，我们已经教训一遍他了。”另一个舍友说。


    “怎么教训？”


    “我们偷偷打了他一遍，逼着他承认了。”


    钟泳平下意识看向女儿，打人这事会不会女儿也参与了？


    钟元无辜地举起手，“爸爸，我没动手，我只是告诉多多姐她们打哪里不会留伤，让她们照着打。”


    “就打他几下算了？”钟泳平问她们，“你们上报学校没有？”


    “元元，你有没有告诉你爷爷？”


    “说了，”钟元点头，“爷爷让那个学生停课回家了，现在他在家都停课快一周星期了。”


    钟泳平皱起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你爷爷怎么没告诉我？！”


    钟元也没有告诉爸爸妈妈，她是觉得这事她可以自己解决，而且很早也就解决好了，所以就没有说。


    钟泳平一看女儿这样，就知道女儿是故意没有说的，他点了点女儿的额头，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发生这么大的事，你都没有告诉爸爸妈妈，你想等发生什么事才告诉爸爸妈妈？”


    而实际上，钟元不想告诉爸爸妈妈的原因是，她觉得这事就是一件同学之间的矛盾，她一直都不认为那男生在表白，有谁表白是什么表白的话也不说，就每天跟着她一起吃饭上课？哪来的脸？哪来的自信？


    别以为她前世是ai，就不懂人类怎么表达爱意，她当了十几年人也是有学习的。


    只要不说，心里想着喜欢，那都不算喜欢，不算表白！没有正式的表白，她才不管谁是谁呢，还敢乱传她和他的绯闻，照打不误。


    作者有话说：


    二更，修改了于多多的名字，不知道怎么一直打成钱多多……


    第97章 教训


    钟元沉默地听着爸爸的念叨, 爸爸有些用力点她的额头，都痛了。她不满地看了爸爸一眼，无声地控诉。


    钟泳平看女儿没心没肺的样子,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又愁起来了。


    就这样傻呼呼的，也难怪有人觊觎。


    “改天爸爸陪你上学。”钟泳平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钟元：“……我拒绝！你不许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钟元抗议。


    “抗议无效, 我就跟着你去上学, 你才14岁, 就有狗东西觊觎你, 等我见了他, 不把他的腿给打断。”他想跟着女儿去上学，就是为了看看给女儿告白的是什么人。


    何淑画让父女俩别争吵了, 她拍了拍丈夫的手，示意他别再惹女儿生气了, 女儿从小就比较独立，所以何淑画也理解她听到爸爸要陪着她去上学，反应会这么大。


    安抚好丈夫和女儿, 又看向钟元的同学问, “还想吃吗？店里不缺糖水, 不用客气，想吃就去装。”


    于多多摇头，“不用了阿姨, 我们吃饱了。”


    “下回想吃了再来, 随便吃，我给你们免单。”何淑画笑着看几个女学生, 要不是她们来店里, 她还不知道元元被表白一事呢。


    于多多和几个同学对视一眼, 齐齐向何淑画道谢。


    ……


    糖水铺之后第二天，钟泳平还真的跟着钟元去上课了。


    何淑画看着父女二人较着劲出门，快愁死了，这父女俩一个比一个倔。


    钟元骑车去上学，想把身后跟着她跑的爸爸远远的甩在身后。


    不过骑了一段路之后，她看爸爸还跟在身后，哪怕喘得不行了，还跟着。钟元支着脚停了车，等着爸爸追上来。


    “爸爸，上来坐吧。”钟元最终还是妥协了。算了，既然爸爸是真的想跟她去上学，那就去吧。


    钟泳平叉着腰喘气，秋风萧瑟，他追着跑了一段路，脸上脖子都冒汗了。


    他擦了一把汗，直起腰问女儿，“元元……同意爸爸跟着去了？”


    “嗯，我怕你一直追着我跑，累死了我就没爸爸了。”


    钟泳平：“………”这小棉袄嘴是钢心是铁，真的有点扎他心。


    “改天爸爸再去买一辆自行车，到时候跟你一起骑着上学。”钟泳平坐在女儿的车后座，还怕自己太重，女儿载不动他。


    不过，钟元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并没有载不动他，反而还很轻巧。


    钟元带着爸爸一起进教室的时候，吸引了整个教室的同学的目光，都在想这是谁。


    她也没有理会他们，她其实认全了班上同学的脸，但是名字有很多都不知道。


    她带着爸爸去班上的空座位上坐着，原本她叫于多多帮她占了座位，现在多了一个爸爸，只能去到最后面的坐着。


    上的是文学课。老师对于教室里多了一个学生，也没在意，多看了两眼，就继续上她的课。


    不过，课间的时候，倒是有很多同学因为好奇到钟元和钟泳平面前认人。


    钟泳平看到有人来，热情地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钟元的爸爸，钟泳平。”


    “原来你是元元的爸爸，难怪我觉得有点像。”


    钟泳平笑了笑。


    他和学生们快速地打成一片，就几分钟的功夫，他就知道了十几位同学的名字。


    于多多看着，小声地对钟元说，“元元，你爸爸人缘比你还好，这么快就和同学们玩到一起了。”


    钟元看了眼爸爸，心说爸爸和同学们玩到一起，只是想从他们嘴里套话。


    是的，钟泳平想知道向钟元表白的渣宰是谁。


    果然没过多久，于多多和钟元就听到了钟泳平问起同学钟元被表白一事。


    于多多竖着耳朵听。


    “我家元元表白别人这事，你们听说了吗？”


    围着钟泳平的同学圈安静了一小会儿，有人悄悄说，“呃，我们听说肯定是听说了的，大家都说元元表白他，但我觉得应该是他表白元元吧，他的心思和目的，一看就看明白了。”


    “元元平时那么乖，也没看见她和谁有过交流啊，是那谁一厢情愿的吧。”


    钟泳平顺利捕捉到字眼，他状似无意地问，“那谁是谁？”


    “宋远征啊，我就没见过元元和宋远征有过多少接触，最多是一起上过课，但课上也没说过几句话啊。”


    宋远征。钟泳平在心里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放在课桌下的手几次捏成拳头，等他找到机会，他就去教训这个渣宰。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叫什么名字？他长得是不是很好看？”钟泳平看着刚才告诉他渣宰名字的男生。


    “呃……叔叔，你这次来学校，是不是特意想来搞明白元元被人表白这事？”


    钟泳平点头，他也不隐瞒，“不放心我就来看看，不过现在我觉得元元班上的同学都很友好。”


    林砺点点头，说了自己的名字，又把钟泳平想知道的告诉他，“元元平时上课很认真的，每回都坐第一或者第二排，她坐哪我也会跟着坐在附近，”说到这，林砺还小心地看了一眼钟泳平，害怕他讨厌自己。钟泳平心里凉得滴血，女儿逐渐大了，所以也会慢慢有人喜欢她，以后她也会和别人谈恋爱。


    他把心思深埋心底，脸色不变地听着林砺继续说。


    “宋远征和我们有一节公共课，所以会碰上，元元的光环特别大，全校几乎没人不认识她，反正每次公共课，宋远征他每次都会坐在元元身旁。”


    林砺看到的就是这样，反正班上的同学都不喜欢宋远征。


    “那我家元元是什么反应？”


    林砺认真想了想：“好像元元还和他说过什么话，皱着眉说的，感觉挺不耐烦的，等下一次之后，我们就看见他坐得离元元远了一些。”不过还是在附近。也不知道他这小子怎么来得这么快，明明公共课的教室很远。


    钟泳平回头看了眼女儿，钟元全程都在听着爸爸和同学们在说什么，所以爸爸一看过来，她就抬头看向他了。


    她眨了眨眼。她想起来那次，为什么会和宋远征说话了，因为他占了于多多她们的座位，原本她和舍友们是一直坐在一起的，但是宋远征有一次占了一个座位。


    于多多还有些不高兴。也是那一次，她和他说过一次话。


    实际上，钟元很看不起宋远征，在她看来，作为学生应该注重学习，谈什么情情.爱.爱，再者，华国法律都规定了，女生法定结婚年龄是20岁，她才14岁，就肖想她的人，流氓一个，社会败类，她没打人已经是脾气很好了。


    而且处事作风也像是小孩过家家，钟元就更讨厌了。所以打他没商量。


    钟泳平一连跟着钟元去学校上了三天课。把好几个老师都见了，然后他才去找钟世昌要林远征的学籍信息。


    他主要是想看林远征长什么样子。


    钟世昌把他赶跑了，“这个我不能给你，你这是让我违背组织规定，你要是真想知道他长什么样，你就再等两天！过两天他就来上课了！”


    “他败坏女同学的名誉，爸你就这么放过他？”


    钟世昌摇头，“我还想以流氓罪定他的罪呢，但是证据不足，不过他这回也吃苦头了，他这回被学校停学七天，会记在他的档案上的，以后不会有多少好单位要他工作的，他的未来算是毁了。”


    钟泳平听了觉得有点安慰，“爸，怎么这么重要的事，你都没有告诉我！”


    “元元说不用你们担心！让我处理就行了。”钟世昌也想啊，但是被孙女再三叮嘱不能说。


    钟泳平还是气不过，不过钟世昌也说了，学生的学籍档案不能随便拿出来，他又在学校陪女儿上了两天课，两天后他问了林砺，才知道了宋远征长什么样。


    叫着一个这么大气的名字，人长得却这么小气，一副娘里娘气的样子，五官一点也不大气。


    就这样，还敢肖想他的女儿。亏还是个大学生，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钟泳平也没告诉钟元，他要去教训宋远征。


    不过，林砺还是让钟泳平刮目相看，他大概猜出钟泳平想做什么，提出跟他一起去。


    “我去打人？你也去？被发现了，被抓了，你未来就毁了！”钟泳平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林砺摇头，“不会的，我会小心的。”


    “我问过于多多了，知道打哪里不会留痕迹。”


    “叔，我跟你一起去，我们班男同学都想去，不过被我劝住了，他们有一些挺冲动的，不适合做这么细致的事。”


    “其实我们班的人都很喜欢元元，奥运冠军，特训班毕业的小神童，大家宝贝得很，结果被一个外来的给欺负了，大家都恨得咬牙切齿呢。”


    钟泳平被林砺这个“细致”的描写给弄笑了。这个男生其实是有一厢热血的。


    “待会你替我把风就行了，我不用你打人。”钟泳平说，年轻人还有大好年华，他可不能拖累年轻人。


    钟泳平找了一个放假的时候，只有这时候才能把宋远征带离校园。钟泳平把宋远征带到离学校几公里外的树林里，钟泳平推了把林砺，让他走远点躲着。


    然后他用衣服套着他的头就打。


    “哪来的胆子，敢诽谤元元的名声。”


    “读书都读得狗肚子里了！她才14岁！”


    钟泳平越说越气，但打了三四拳，他就停下了。他把宋远征头上的衣服拉下来，居高临下地看下他。


    “知道我是谁吗？”他看着宋远征问。


    他刚才和林砺把宋远征的手反手绑在身后。所以这会儿宋远征完全动弹不得。


    宋远征就算刚才不知道，但现在被打了也知道了，何况他还在面前这个男人口中听到了钟元的名字。


    宋远征的脸色有些发白，防备地看着钟泳平没有言语。


    “你这种社会败类，要是有证据，我肯定得把你送公安！”


    宋远征抿着唇没有作声。早知道他就不该惹上钟元。


    钟泳平看着他这胆小怕事的样子，嗤笑一声，“为什么表白我家元元？”他还是想问清楚。


    宋远征还是闭口不谈，钟泳平怒气上头，抬脚踢了一脚，“说话！”


    “……她不仅学习很厉害，还是奥运冠军，老师给她分配的工作，是数一数二的好，而且学校如果知道对方有对象，还会把两人分在一起，大家都想和她谈对象。”宋远征给出的理由很俗气，可是又很现实。


    “你想得美！正道不走，反而干这种恶心人的事！”


    “这下好了，以后谁还敢把你分配到好单位？！”钟泳平似笑非笑道，“黑历史这么多，有哪个工作单位会要你？”


    宋远征脸色发白，“不可能！”


    “你以为你停学七天没有记录？”


    作者有话说：


    一更，二更今晚上


    第98章 表嫂


    “毕业分配你想去好单位是去不了的了。”


    “不过你这种人渣, 也不用去好单位。”


    “你说你要是不乱诽谤别人，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做人还是要有点道德对不对？”


    钟泳平每说一句, 宋远征的脸色就白一寸。他突然后悔了。他不应该去招惹钟元的。不应该贪图她身上的荣耀。更不应该私下里随意乱传乱说, 现在这个苦果得自己吃了。


    一想到毕业后分配不到好单位，宋远征就犹如吃屎一般难受


    钟泳平看着宋远征被吓得血色全无, 他满意了, 解开绑着他的绳索, 才拍拍手回家。


    “叔, 你不应该解开他的绳索的, 应该让他在这树林里冻一晚的。”林砺说。他刚才也想出去打几拳，但是不被允许。


    不过想到刚才绑他的时候, 暗地里踢了几脚，林砺这才不觉得遗憾。


    钟泳平摇摇头, “我本意不是弄死他，我也不想犯法，我只是想让他吃个教训。”


    和林砺告别, 钟泳平回了家, 何淑画和钟元母女俩都在家。他回到家的时候, 母女俩正在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做什么？”他问。


    “爸爸，今天早上你出门不久，外婆就打电话来, 让我们回去参加小光哥哥的婚礼, 吃酒席！”钟元说。


    钟泳平点点头，哦了一声, “那就去吧。”


    何淑画抽空中看了一眼丈夫, “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钟泳平是早上8点多出去的, 她看钟泳平也不去糖水铺，她也没有去，就留在了家里。现在都下午了，中午她和女儿没等到他回来，就先吃午饭了。


    “到处去逛逛，然后去百货公司看了看自行车。”本来跟着女儿一起上学之后，钟泳平一直想买自行车，但是何淑画都不允许。她认为家里的车已经够多了，他们开糖水铺，因为每天早上要运送糖水，所以他们又买了一辆方便运输的三轮车，又花了他们小一百元。他们家就三口人，不用买这么多车。不过钟泳平执意要买，他认为就算他们用不到，牛秀娥和何万怀也是用得到的。


    不过钟泳平这么说，实际他并没有去。他和林砺教训完宋远征之后，就直接回来了。


    钟元抬头看着爸爸。爸爸竟然会撒谎了。


    不过，爸爸去教训宋远征了？


    “爸爸，你看中什么牌子的自行车了？”


    “凤凰牌，还是想买一辆凤凰牌的。”其实什么牌子都无所谓，只要能骑就行。


    钟元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钟泳平很快也加入到收拾行李的队伍中。


    第二天，钟元直接去找爷爷钟世昌请假，让他帮忙把假条交给老师。


    “要早点回来，要好好吃饭，知道吗？”钟世昌看了纸条，叮嘱钟元。请假请客5天，但这坐火车一去一回就要10天，太久了，钟世昌难免担心。


    请完假，钟元就随着父母，还有四只狗一只兔，坐着火车南下了。


    四只狗是没地方去，也不想放别人家，所以就带回来了。陈斯理倒是想帮着养几天，但是钟元不同意，就连几只狗也不太喜欢他。尽管牛秀娥经常带几只狗经常带它们出去工作，见到陈斯理是经常的事。


    至于兔子，是已经养了六年的，就是当初在小谷村时，钟元送给爸爸的。能活六年，已经非常长寿了，平时都是钟泳平喂养，吃完一日三餐，兔子就在兔子窝里睡大觉，在家里完全阴影了。


    回到青桥镇，一家三口还是决定回小谷村居住。


    他们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有些不太相信。


    “你们是泳平和淑画吧？”钟元看向问他们话的人，看样貌好像是杨会计，6年过去，杨会计老了很多，他揽着身边的小孙子，看着他们。


    “你们怎么回来了？”


    钟泳平：“参加婚宴，吃酒席。”


    杨会计恍然大悟，“是你岳母家的对吧？”两个村子间也互相有亲戚，所以哪个村有喜事，他们都知道。


    “嗯对。”


    “杨会计，我们先回去了，有空来家里喝口水。”钟泳平一路风尘仆仆，现在赶着回家休息，回去后他们还要打扫房子卫生，所以还有得忙，真没时间闲聊。


    杨会计一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挥挥手，让他们快回去。


    算了，反正最后房子也没被占，索性就不说了，省得惹不愉快。


    尽管杨会计不想说，但是很不巧的，钟元听到了。


    “爸爸妈妈，我带着大灰先回去。”钟元说完，就拉着大灰和小美跑回记忆中的家。


    另外两只狗看见，也跟着他们跑回去。


    钟元跑回去之后，没想到家里想象中的满院子杂草没看见，杂草反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这是……”怎么回事？她用程序看了看，太久远几年以前的看不到了，半年以前的还可以看到。


    她先是看到了她只见过几次的假姑姑，带着人在她家大闹，再后面，钟元就看见一个瘦高男生的身影。不知道这会是谁。


    何淑画和钟泳平回来看到，也吃了一惊，“这是谁给弄的？”


    他们看院子里的还未退青的杂草，知道这里肯定是前不久就被清扫过，那人会是谁？


    何淑画又打开房间门和厨房门，里面也是一层不染。


    “………”虽然他们走的时候，托人帮忙照料着，但应该不会连房间和厨房都帮他们除灰了吧？


    “我去问问大队长是怎么回事。”钟泳平当即决定。


    他走后，何淑画指挥着钟元去打扰卫生。结果她们擦了窗户，发现窗台干净得很，擦凳子椅子也是干净得很。


    “不用擦了。”何淑画叫停女儿，“饿了吗？妈妈去做饭。”刚才他们在镇上买了点米，还买了肉和青菜，油盐这些佐料。


    钟元点点头。何淑画去厨房煮饭，厨房里还有六年前的柴。淘米下锅，何淑画拿着钱去隔壁。几年时间，他们家隔壁相邻的人家多了几户，现在还不知道是谁。


    何淑画上门去用2角钱，换了3个鸡蛋。她去主要是去打听情况的，实在按捺不住，等钟泳平回来，还不如她自己去问来得快速。


    钟元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跟着妈妈一起过去。


    开门的人，钟元不认识，何淑画也不认识。她们想，这应该是谁家的年轻人，结婚生子后就分出来单过了。


    “你好，我是隔壁家的，你家有鸡蛋吗？我想买几个鸡蛋。”何淑画笑着看开门的青年女人。


    “隔壁家？隔壁家人不是在京北市呢吗？怎么会回来？”隔壁邻居虽然不认识何淑画，但她认识钟元啊。村里出了个奥运冠军，小谷村里的村民都激动得很。


    大队长家有台电视，奥运会期间，大家都挤在队长家看，她就在电视里见过钟元的面孔。反正是什么双料冠军，厉害得很。


    她热情地招呼两人进门，“你们回来了？你家没有生火，进来喝口水吧？”


    何淑画拒绝了，“我只是买几个鸡蛋就有走，买3个鸡蛋。”说着她把手里的2角钱递过去。


    “你要鸡蛋？我家有，不用这么多钱，1角都多了。”


    最后邻居女人收了1角钱，给了个淑画3个鸡蛋，也因此他们就聊了起来。


    何淑画问邻居是不是经常有人来她家。


    邻居女人点点头，“前段时间还来闹呢，就聂家嫁出去那个女儿聂如虹，离婚了，回来没地住，想住你家。”


    何淑画愣了愣，“那最后怎么解决的？”


    “聂家老二来把人拖走了呗。”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何淑画就以家里还煮着饭，提出告辞回了家。


    等钟泳平回到家，何淑画刚好把做好的菜端出来，“来吃饭吧，一边吃一边说。”


    不出意外，钟泳平是一脸凝重地回来的。


    “你都打听到了什么？”


    “如虹想来抢房子，还有小糕经常来帮我们打扫房子……”


    小糕这事何淑画是不知道的，她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次我们走了之后，我打算把这房子卖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父女俩都看着何淑画。


    “这房子我们又不在这里住，一直空着，惹别人眼红，我们隔得太远，有心想管，也管不到。”


    “何况，你还是被偷来这里的，虽然你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有感情，但是，我们靠着爸妈去到京北市扎根，又想着念着他们仇家这边的房子，你觉得他们不会伤心难过吗？”


    钟泳平咀嚼的动作慢慢慢下来，最终他看着老婆点点头，“那就卖了吧。”


    “价格随你定，卖给谁也随你定。”


    何淑画：“我看就低价卖给大队长就行了，他会喜欢这房子的，砖头房，冬暖夏凉，有谁会不喜欢。”


    钟泳平埋头吃着饭，他没意见，“都行。”他心里说不上难过，就是觉得可惜，这房子此前他们住了快7年，也是有感情的。


    “那这事回京北市前一天，再和大队长说。”何淑画一个人决定着，她都已经想好了这房子要卖多少钱。


    ………


    在老家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钟元就跟着爸爸妈妈去外婆家。


    路上，何淑画还问钟元，“还记得去外婆家的路吗？”


    “记得。”钟元何止记得，到了村子里，经过广场，秋千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树还在，她指着原本秋千的位置说，“那里以前有个秋千，我和哥哥们去玩过。”


    “待会可以问问姨妈秋千怎么不见了。”


    钟元已经有很久没见过冯小光这位表哥了，所以来到姨妈家，叫人的时候，看见彼此，两人都有些愣。


    最后还是冯小光大步走过来，抱了抱钟元。“元元妹妹，好久不见！”


    “小光哥哥，恭喜你，我嫂子叫什么？”


    冯小光在几年前高中毕业后，考不上大学，就去当兵了。而这次，听说小光哥哥是和嫂子回来办酒的，证他们已经领了。


    “姓白，叫白宣宣，你叫她宣宣就好，她在我房间里面，你去看看吧。”


    钟元有些奇怪，嫂子怎么待在房间里不出来。


    进到冯小光的房间，钟元看到小姨竟然也在，而她嫂子白宣宣也在。


    “小姨，嫂子。”


    何淑芳勉强地应了一声，而嫂子白宣宣没有回应，而是低着头看着一处，钟元觉得奇怪，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何淑芳给外甥女指了指儿媳，“你嫂子，她、她她………”最终何淑芳说不下去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钟元看向白宣宣。后者此时也正看向她，她的眼神有些怯，但看着应该是能听得懂的，而且也听懂了小姨和她的对话，所以才会抬头看她。


    “我爸跟我说，我只是烧坏了脑子，我还是健康的，家族也没有遗传的精神病，我能听懂你们讲话的，不许说我坏话！不然我让我爸教训你们！”


    钟元呃了一声，问她，“嫂子，那你几岁了？”


    “12岁。”


    “错了，你24岁了。”何淑芳在一旁纠正她。一开始儿子告诉她，未来儿媳是傻的，何淑芳还不愿意接受，不过儿子说他必须娶她，她抗争过，后面也接受了。


    12岁总比4岁，5岁好，起码生活能自理了，要操心也不用多操心。


    “妈，我都说了24岁太老了，说12岁就是12岁！”


    “不行，你必须得记住你24岁了！”


    “小光也说我12岁！”


    钟元：“………”以后小姨家里会不会经常发生斗嘴事件？


    她很想知道小光哥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和心思娶这位白宣宣嫂子的。


    作者有话说：


    二更，我微博“oo乐不为”里面有元元的星座信息，她的太阳星座水瓶座，星座信息显示她是“外来生物”哈哈哈哈我觉得特别巧，然后她另外两个星座是摩羯和天蝎绝了哈哈哈


    第99章 天文研究所


    “你想问什么？一脸鬼鬼祟祟的。”


    钟元纠结地看着冯小光。


    “哥, 嫂子她……”


    冯小光哦了一声，似乎是知道她想问什么，“宣宣她心智不全, 不过是后天的。”


    钟元哦了一声, 没有再问。


    “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嫂子对吧？”她不问, 但是她也没走, 所以冯小光知道她还想问什么, 干脆自己问她。


    钟元点头, 不过就在这时, 她也知道了，她听到了小光哥哥的心声, 她心情有些闷。


    “宣宣她爸让我娶的，一开始我也不愿意, 全军都知道她心智不全，我自然也知道，不过宣宣她爸对我有恩, 我在接触宣宣的时候, 也发现了宣宣和其他心智不全的人的不同, 所以娶她我也并非不愿意。”


    愿意两字就足以。钟元没有再问。


    “幸亏有元元，不然你哥都不愿意跟我和你姨父说。”何淑芳拍了拍钟元的手，钟元原本并不愿意说给小姨听的, 不过最后还是心软了, 心疼哥哥。


    她按了按心口，人的情绪果然多, 她也越来越像人了。


    与其母子俩有嫌隙, 还不如直接告诉小姨, 省得母子俩离心，还伤及嫂子白宣宣。


    “小姨，你要好好对宣宣嫂子，不然嫂子难过，哥哥也会难办的。”


    “好！”何淑芳点头。


    冯小光的婚礼并没有大半，但该办的程序还是办了，不过很多程序都往简单的来，最后亲戚朋友聚在一起吃了个饭。


    新婚后，哥哥冯小光和嫂子要在家里住5天，这是何淑芳要求的。


    因为5天后，冯小光就要带着白宣宣随军，这是在办酒席前就说了的，以后基本冯小光去哪她就要跟着去哪，何淑芳私下里和大姐何淑画说，她知道大儿子这一走，就相当于去当白家的上门女婿了，所以她难过，想多留他们几天。


    不怪何淑芳多想，白家把心智不全的女儿嫁给她儿子，她儿子这辈子都跟白家挂钩了，听说白家人还是儿子的上级的上级。白宣宣后天心智不全，白家这辈子肯定是要一直照顾她的，夫妻一体，所以就算是正常嫁娶，但是当白家的女婿，何淑芳觉得，差距太大了。


    吃完冯小光的婚席后，钟元一家也没有急着走。而是在青桥镇多待了两天。这两天里，她去青桥小学找了周长益校长，顺便来看看周开心。


    青桥小学和6年前相比，已经焕然一新。


    学校大门口左右两面墙都是她。是的，都是钟元。


    还是彩绘墙。她的照片，和事迹都嵌在墙上。


    不知道是谁画的墙。第一眼就给钟元眼前一亮的感觉。而她走到门口时，当年的门卫还在，一眼就认出了她。


    “钟元？你怎么回来了？”


    钟元点点头。门卫大叔又看向钟元身上的大灰，“你长大了，但这只狗看着老了点。”


    钟元低头看了眼大灰，后者用狗头蹭了蹭钟元的裤脚。


    “我去通知校长，”门卫大叔走到一半，又折回来，“要不你跟我一起来吧。”所以钟元又跟着门卫大叔一起走。


    “要不要带你去看一下新建的教学楼？”周长益看着已经和他比高的女孩子。亭亭玉立，好似一棵年轻的小白杨，有着无限的生命活力。


    钟元寄过来的500元，被周长益规划用来购买学校图书馆的图书，还有学校的食堂以及教学楼以及教师宿舍。


    “本来不想翻新食堂的，但是学生有点多了，就新修了食堂，食堂现在又白又亮，教学楼原本想拼高三层，后来想想觉得不安全，推了重建，建了四层。”


    “预算够吗？”钟元只觉得弄这些500元应该不够。但是周长益校长说，“够的，怎么会不够，都是学生家长帮忙的，在工钱上花费不大，家长知道帮学校就是帮他们孩子，所以他们很乐意帮忙，有些家长还组织捐款。”


    最让周长益高兴的还不是这，他告诉钟元，“现在学校的老师是不愁了，学校面目焕然一新，有很多老师愿意来青桥小学教书。”


    “就连部分家长也是，学校的女孩子多了很多。”


    钟元静静地听着，对于这些变化，其实都是看得见的，她和周长益校长就走在校园里，每路过一个学生，都能听到学生跟校长打招呼，当然也有认出她的学生。


    她听他们叫她元元学姐。


    钟元看向校长，周长益哈哈一笑，“我每次开全校大会的时候，都提起你，每次都介绍你作元元学姐。”


    “何况学校里几乎每一处都有你的身影，他们认识你不足为奇。”


    周长益：“现在很多家长都敬佩你，我听个别家长说，孩子不愿意读书写作业，只要在家里提起你，那准听话，而且因为你的缘故，现在全镇都很崇尚体育运动。”


    “你看学校里的这些孩子，都比你们那时候高很多。”


    钟元点点头，她心想觉得这一切也挺正常的，这个镇子就这么大，她还在报纸，电视，广播都出现过，不用打听都能知道。她对于自己的影响力能给孩子们起到积极向上的作用，她还是很高兴的。


    钟元一直在学校待到了下午，周长益想让她来自己家吃饭，但是被钟元给拒绝了。


    “可以叫上开心，还有伯母和小越，一起去饭店吃。”钟元说。


    周长益眼睛一亮，连忙答应下来，他回家叫了老婆孩子，“开心在初中寄宿，恐怕出不来，我们吃完打包一点给她就行。”


    钟元却觉得这样做的话，肯定会被周开心给指责的。


    果然，等他们四人吃完饭，周长益和钟元一起去青桥镇初中给周开心送饭，周开心一听他们吃饱了，就火了。


    “爸！元元回来你竟然都没告诉我，你和爸妈还有小越和元元吃饭，竟然都不叫上我！还是不是我爸了？！”


    “我不管！你现在帮我去请假，我要和元元吃饭！”


    钟元淡淡的看着不满的周开心，说道：“过两天吧，你放假的时候。我还没那么快走。”


    “行！”周开心答应下来，看着像是被安慰到了。


    两天后，钟元去和周开心吃饭，两个6年没见的小姐妹，也没有生疏感。两人主要是周开心说，钟元在听。


    “我爸给我请了辅导老师，我现在的学习稳定了，可以保持在年级前二十了，老师说我是有机会可以上高中的，元元，你再等四年，我就可以去京北市和你团聚。”周开心咬咬牙说道，“你别嫌弃我不聪明，我是真跳不了级，要是能跳我早跳了。”


    钟元摇头，“不会，努力学是会有回报的，我相信你，你以后想学什么专业？我可以帮你物色好，这几年你只需努力就行。”


    周开心眼睛一亮，朗声答应下来，“好！”


    “你学什么专业？我想跟你学一样的。”她问钟元。


    “物理学。”


    一听物理学，周开心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出10秒，她就拒绝了，“算了，我学一个我喜欢的吧！以后我想和我爸一样，当老师！”


    钟元点头，“这几年你有不会的，就写信或者打电话问我。”


    “你家有电话？”钟元摇头，她心想，等回去了，就让爸妈在糖水铺装一个电话，就做学生的生意，五分钟收一角钱，也方便周开心和她打电话。


    “过阵子应该就有了，到时候我会把电话写信告诉你的。”


    ……


    在钟元和周开心吃饭的这段时间，何淑画和钟泳平也办妥了房子过户的事情。


    之前钟元说等到两天后的今天再和周开心约饭，也是因为房子的问题。


    钟泳平决定把房子卖给小谷村大队长聂有义。


    他家有两个儿子，买了钟泳平这个屋子正好两个一人一房子。


    不过问题出在聂如虹身上，卖房子的时候，她来闹事。她离婚了，目前就住在钟振平家，不过孙海露并不待见她。


    她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不帮干活也就算了，还要人伺候，天天搬出王氏和聂老头来。


    要说孙海露最恨的人是谁，就是聂如虹口中的王氏和聂老头，要不是他们干的蠢事，她儿子也不至于不能去当兵，以至于现在天天在村里种田。


    她看着开朗活泼的儿子逐渐变得沉默，不知道心有多疼。


    所以根本听不得别人在耳边提起王氏和聂老头，但偏偏聂如虹往枪口上撞，所以她要赶走聂如虹。


    也因为此，聂如虹才想着把钟元家的老房子据为己有。只有这样，她被赶出来了，和两个女儿才有地方落脚。


    聂如虹原本知道钟泳平回来后，打着上门卖惨求房子的主意，谁知道撞见了大队长聂有义一家。


    她在旁边偷听了会，知道是在卖房子，急了，冲出去想阻拦，但是也奈何不了钟泳平想卖房子的决心。


    “大哥！难道我们从小长大的感情都是假的吗？现在你妹妹我离婚了都没房子住，谁都要赶我走，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落脚的地方吗？！”


    钟泳平没说话，但钟元给了她回答，“不能！你妈是人贩子，你也坏，不值得同情！”


    钟泳平点头，算是认同女儿的话。聂如虹看见如遭雷击，她不敢相信，从小到大和她这么要好的哥哥，会看着她落难。


    她在钟元家老房子门口又哭又闹，企图让钟泳平施舍她一个眼神，同情她。结果反而等来了两个亲兄弟的拉扯。


    硬是硬生生地把她给拉走了。


    隔着老远，钟元听见有个声音在低声咒骂，“再闹，我们直接不管你了，你就带着两个孩子，睡大街去吧！”


    这下子聂如虹不敢再闹了。钟泳平和大队长顺利完成了交接，钟泳平把房子低价卖给了大队长，当初建这房子的时候，大队长帮了他，他现在算是还当初的人情。


    聂有义和钟泳平完成了过户手续后，终于问出了他心里一直存着的疑惑，“以后不打算再来小谷村了吗？”


    “小谷村纵是再好，我也不适合再来了。”钟泳平对大队长一笑。


    聂有义想起他的身世，明白了，他再一次感叹王氏和聂老头的不干人事，简直不是人，他拍拍他的肩膀，“再见！”


    钟元一家最后是和外公外婆还有小姨姨父一家一起坐火车回京北市的。


    坐火车前，他们先送走了冯小光和白宣宣夫妻。


    牛秀娥看着渐行渐远的火车站，心情有些低落，“这下村子里就剩下家富家贵两人了，放假回家他们不知道有多孤单。”


    何家富何家贵如今住校备考，所以他们没有跟着来。


    “妈你放心吧，他们两个很独立的，而且过几个月过年了，就又可以回来了。”常翠安慰她，作为母亲，她比婆婆更担心两个孩子，不过两边都是家，她要把京北市的家安排好了，然后再把两个儿子接过来。


    回到京北市后，牛秀娥又忙起来了，她和何万怀带着二女儿和女婿一起逛京北市，熟悉环境。有时候晚上还不回来，她给何淑芳夫妻俩买了一座房子，不回来的时候，就坐他们那边。


    而钟元，上课的同时，还抽空让爸爸妈妈在糖水铺里接了电线，对外向学生提供打电话服务，连带着糖水铺的生意也热闹起来。


    钟元从青桥镇回来后，听舍友于多多提起宋远征。


    “他换了个目标，这回他找了一个边远山区考过来的女孩子，人如其名，长得好看叫任美美。你不知道你请假不在的这几天，他们两个已经传出来要结婚了。”


    钟元呃了一声，没想到宋远征还有八卦，“不够年龄吧？”


    “两人都够了的，刚够。”


    “这宋远征真是邪门，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怎么专拉女孩子下水？真是气死我了！改天我要去每栋女生宿舍楼贴公告，让她们都小心点宋远征！”于多多说起他忿忿不平的。


    钟元：“……你不要关注他了，我担心你走火入魔！”


    “你还是想想该向申请哪个单位的岗位吧，不然好的岗位都被抢光了。”


    其实离他们大学毕业还有两年多，但是现在已经有人留意单位了。有想去的单位会向老师提交申请，到时候分配的时候，就会分配到提前选好的单位。


    如果不提前选，学校就会看哪个单位缺人，就把人安排到哪去。


    “我想就留校当个老师吧，以后混个资历，自己带队研究，我家里也支持我。”于多多早就想好了。


    “你呢？”于多多问钟元。


    钟元：“想申请去华国科学院天文研究所。”这个单位，好像也是许年所在的单位。钟元只是听许年偶然提起过，反正许年说过，老师只是他的副业。


    “你肯定可以进的！”于多多笃定地说，她相信自己这个聪明的小舍友。


    钟元扯了扯嘴角。她非常希望自己能进天文研究所就是了。


    “走，我们回去就写申请信，兴许你今年寒假就可以在里面实习了，我也可以留校实习！”


    钟元点点头，回到宿舍后，两人就开始提笔写申请信。


    写完后，钟元去寄信。


    科学院离航天大学有些远，所以得寄信，当然，自己送过去也行，不过钟元可不想骑自行车踩断脚。


    钟元不知道寄出信后多久有回复，反正到大二上学期期末考完试，她都没有收到回信。


    她也不在意，打算下学期再写一封信。考完试还没有放假，不过钟元已经开始安排起放假事宜了。


    齐清虹和白秀还有莫金洪约她出来吃饭。


    “你们几个这么闲？今年不用去单位实习？”


    齐清虹摇头，“今年不想去，想休息一个寒假。”


    白秀：“提前干完活了，我老师怕我乱吃东西把自己吃没了，所以勒令让我休息。”


    至于莫金洪，“她们都有空了，说要来和你吃饭，我想着我没空也要边有空，大学后我们都没有聚集过了。”莫金洪一直在京北市，不过他只是偶尔停留，其他时候都是到处飞。包括钟元在内的三人，经常在报纸或者电视上看到他。


    “是啊，联系不上是天赐了，去他家找人也找不到，不然还要把他给叫来的。”白秀说。


    当初是天赐入学特训班之后，钟元、白秀、齐清虹、莫金洪四人的铁四角就变成了五角星，五个人经常玩在一起。


    不过是天赐还是和钟元玩得最好。


    “你们不知道？”钟元惊讶了，她说，“他跟我说他要进实验室了，得一两年不能出来。”


    齐清虹三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不知道啊。”


    “果然他和你最亲！你们从小认识，他有什么事都先告诉你！我们三个，估计都被他忘到角落里去了。”白秀吐槽道。


    “其实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们离得太远了，他没办法告诉你？”钟元说。


    “他也可以写信！我觉得他肯定是没想起我们！亏我当初还把我的零嘴给他，我想着他帮我写数学题，就把最好吃的那块给他了。”白秀意见是几个人中最大的，“那是老师一个亲戚去外国公干带回来的草莓巧克力，我分给他了，早知道不给他吃了！”


    钟元：“巧克力？”


    钟元想起来，有一次是天赐拿给她一块金色锡纸包装的巧克力。说是新口味的，给她的。


    “呃……白秀你那块巧克力，最后是我吃了，我觉得挺甜的，吃了一半我觉得太甜了，就拿回家给我妈吃了。”


    齐清虹&莫金洪：“………”


    “啊！你看他果然对你是最好的！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你！”白秀惊呼。


    “………”


    齐清虹拍拍她的后背让她别气了，“就一块巧克力而已，你的巧克力最后到了元元嘴里，难道你不想给元元吃？”


    “当然想！”


    白秀答道，说到这，话题又岔开了，“我这回还带了很多零嘴回来，待会你们一人拿点。”


    几人点点头。


    另一边，天文研究所的某张办公桌上，放着钟元的自荐信。


    不过并没有被拆封。静静地躺在这，办公室里乱糟糟的，满地白纸，只剩下唰唰地写字声。


    可能有什么难题困扰着办公室里的几人，他们笔尖划在纸上的声音听着越来越刺耳。


    凑近了看，办公室里的三人正在计算，一张张纸被半揉成团扔到地上，最后连钟元的信都被用来算数。


    写到最后，把整个信封都写满了数字，想扔的时候，下笔的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想起来这封信好像是航天大学的一个学生寄来的，至于谁拿到这里来的，他不记得了。


    顾环宇想了想，放下笔，把信封拆了，拨开凌乱挡眼的头发，认真看起信来。


    他一开始只是想看信是休息一下，结果越看他的脸色就越凝重，最后仰头哈哈大笑。


    “就她了就她了！”


    “怎么了？！”


    “怎么了？”


    办公室其他三人被他的笑给震懵了，他们抬起头，从混沌中回过神来，看着他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去航天大学，找一下这个学生，让他来研究所实习。”


    “什么学生？”


    顾环宇：“这个学生在信里说自我介绍，说她会算数，会六门语言，看得懂外文书籍，会拆装卸，会开车，物理化学等科目，全满分，还有她说她从小开始对宇宙感兴趣，现在也对宇宙有研究，让个人快去带她到我这来。”


    “把她找来，让她来实习，所里人手不够，让她来帮我算数还有翻译！隔壁那个生物研究所，也不知道哪里搞来一个脑力满级的奇葩，现在他们进展猛得很。”


    “让我看看。”


    顾环宇把信给同事，让他们自己看。


    霍王明接过信，看到信上写着：


    见字如晤。我叫钟元，今年14岁，读过少儿特训班，13岁时到航天大学就读………我擅长六门语言，中英法德意日，我也可以学习快速学习其他语言，可以快速帮你们翻译大量外文材料。我对宇宙也有研究，我认为我们所在的宇宙是一个撕裂空间………我会算数，一目十行，会拆装卸……我想在天文研究所实习，以后也想在天文研究所工作………


    “特训班？隔壁也是特训班的，钟元这个名字还挺熟悉的，”霍王明说，“我觉得可以招进来，看她自我介绍挺厉害的。”


    “可是她还没毕业，会不会有些是夸夸其谈？而且她还那么小，14岁。”有人有些迟疑。


    “不可能，她想进来这里，就不会作假，谁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顾环宇说。


    “我想起来她是谁了，奥运会射击冠军！”霍王明大声说，“我看过这个小冠军的介绍，我以为她只是运动员，没想到她这么厉害！还有，好像许年也认识她！我听许年提过她！”


    “那更要招进来了，王明你去学校找人吧。”顾环宇说。


    作者有话说：


    二合一


    第100章 研究院内串门


    霍王明来学校找钟元的时候, 恰逢放假，在学校找不到人，他问了学校老师, 得知了钟元家的地址。


    刚巧, 那个老师是钟世昌。钟世昌一听说霍王明是来找自己孙女的，问清楚缘由后, 马上带霍王明上钟元家。


    此时钟元正在家, 和妈妈揉面, 打算做云吞皮, 包云吞。他们在南方长大, 饮食习惯还是喜欢南方的。


    “元元，快出来！”她听到爷爷的喊声。


    “钟元同学, 你给我们研究所写了一封自荐信是不是？”霍王明笑着拿着一封信，只不过信封外面都被涂满了笔墨。


    钟元听了, 看了看双手，她刚才听到爷爷的叫声，没洗手就出来了。现在手上全是湿面粉。


    她冲霍王明点了点头, “你们看了我的自荐信想要录取我了是吗？”问虽然这么问, 但是钟元知道, 她肯定是被录取的了。


    不然霍王明也不会找上门来了。他的举动就代表了天文研究所的态度。


    霍王明笑了笑，“研究所那群老顽固，看了你的介绍信, 都想见识见识你, 这不就派我来找你了。”


    “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其实霍王明有些被钟元给惊艳到了，照面看年纪更小。


    他有种雇佣童工的感觉。不过一想到她的本领, 他就又取消顾虑了。


    他们研究所需要这样的好伙伴。


    “霍老师, 你先等一会儿吧, 我还要给我妈揉面呢，要不你在我家吃个饭再走？你也可以向我介绍介绍研究所，我好有个大概了解。”


    霍王明有些犹豫，不过钟世昌也留他，“霍工，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吧，我儿媳妇做饭手艺一绝。”


    霍王明最终选择了留下来了。钟元让他坐在客厅里和爷爷说话，她重新回到厨房帮忙。


    而在客厅里坐着的霍王明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钟世昌是文科生，他是理工科的学生，两人完全聊不到一块去。聊了大概五分钟，互相问候完能问的之后，就开始沉默下来了。


    霍王明听着厨房里交谈的声音，最终按捺不住站起来，他站起来钟世昌也站起来，语气疑惑，“霍工？”


    “我去厨房看看，你这孙女怪厉害的。”霍王明指了指厨房，满脸好奇。这女孩子会学习会科研还会煮饭做菜，这是特别厉害了。


    他要好好观摩一下。


    年轻时霍王明也被不少人夸过聪明，但他会的多，不会的更多。要不是他学习聪明，而且国家又刚好需要他，霍王明觉得自己是养不活自己的，没上街乞讨，全靠组织。


    钟世昌笑了笑，一脸骄傲，没说什么。孩子自己聪明努力，何况钟元的天赋和聪明，非常人能比。


    霍王明没有进厨房，站在厨房门口能看到里面，他看到钟元轻轻松松地把一整块面团翻转揉搓。


    在她手上的，仿佛不是厚重地面团，而是轻薄的纸张，就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一样。霍王明看得有些入迷。


    钟世昌也看得十分兴起。看见孙女停下来时，他还有些可惜，可惜怎么就揉完了。


    钟元扭头，无语地看着门口的爷爷和霍王明。


    不过，何淑画背对着门口，并没有发现，她看着女儿把面团揉完了，用菜刀把面团切成一个包子大小的一团，又让她用揉成大小形状一样的薄片。


    这个活对钟元来说很简单，而且她还觉得有趣。人类真的很厉害，有一双巧手。


    钟元明白妈妈为什么做菜这么好吃了。她收回眼神，专心揉云吞皮。


    钟元全程参与了云吞皮到云吞的制作，下锅出锅。


    “钟元同学，你手艺厉害！”霍王明尝了一口煮云吞的汤汁，鲜香咸味适中，云吞里的肉剁得糜烂，汤汁的鲜，就来源于肉质很鲜。


    他庆幸自己留下来了。不过可就错过了。


    “霍老师喜欢吃就多吃点，我很少下厨的，不过做出来的东西，不难吃就是了。”钟元说。


    “霍老师，你给我讲讲天文研究所吧，我想多了解一些。”


    “目前我们研究院主要是观测从宇宙现有星体包括行星、恒星、星系等各种天体传来的辐射波，以及为航天事业提供重要数据支持，探索观测各大行星、卫星的运行位置。”霍王明娓娓道来。


    钟元眼睛一亮，她说，“我以后想研究黑洞，以及地外行星，我已经有大概的方向了。”


    霍王明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他也不打击年轻人，“不错，志向很远大，黑洞现有的发现和认知太少了，很多人终其一辈子，把命折在这上面，都没有太大发现。”


    “没事，我会投入全部的热情的！”钟元握紧拳头，目光坚毅。


    霍王明看着她神采奕奕的样子，他也高兴，眼神就像是找到知音一样，他放下手中的碗，朝她伸出手，“钟元同学，期待以后大家成为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


    钟元看了一眼他的手，伸出手和他相握。


    霍王明走的时候，让钟元第二天去天文研究所报道，他的原话的意思是，虽然学校放假了，但是研究所一年365天都在上班，都在忙，现在研究所也正在进行一项研究的重要阶段，极其需要助手，所以他让钟元务必来帮忙。


    钟元现在特别好奇，所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第二天，钟元骑着自行车去天文研究所报道。


    研究所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型的小区，周围砌着高高的围墙，四周都有重兵把守，是的，钟元看见都是穿着绿色制服的在把守。


    可能是因为霍王明提前打点过，所以钟元到门口的时候，确认她身份后，钟元就被放行了。


    不过进去的时候，是一个绿色制服的带她进来的，带着钟元直接来找霍王明，带到目的地之后，绿色制服就走了。


    “钟元同学，你来了？快进来，别站在门口了。”钟元站在门口，看着门内的几人。


    听到霍王明的话，她抬腿走进去。


    “霍老师。”


    霍王明点头，“给你介绍一下其他人，这位是研究所的光学技术博士，留洋回来的，光学方面的，找他就对了，他还懂行星探测，叫顾环宇。”


    “至于我们，都是他带的小兵，我你也认识了，他叫包寒云，也是留洋回来的，他本人有点罗里吧嗦的，而且有时候进度慢了会瞧不起人，言语打击人，你别管他就行，他一心研究不管其他的，不要被他打击到了。他学的是天体力学方面的，擅长天体测量和卫星轨道计算。”


    “他叫马渐鸿，他是留美学过计算机的，他还擅长太□□理空间物理这些东西。”


    “至于我，我是学天体化学的，以前研究陨石，现在研究天上的小行星。”


    钟元听他说完，突然听人问她，她看过去，是包寒云，“你会速算？你学的什么专业？”


    “物理专业，速算还行吧。”


    包寒云让她跟着他，等钟元来到他面前后，他把一个草稿本给她，“你把上面的数值算出来。”


    钟元接过草稿本，“这是算什么的数据？”


    “太阳系在银行系的公转周期。”


    钟元把草稿本从头看到最后，“公转一周需要2亿2千6百万年左右……不过这个应该是变化的，可能过几年就不是这个时间了。”


    “你怎么知道它的周期是变化的？”


    “宇宙星体是会移动的，太阳系也不例外。”


    包寒云点点头，没说什么，但是看他的神色，应该是很满意的。


    顾环宇看着钟元，“中午吃饭休息的时候，再带你认识新同事。”


    就这样，钟元才到研究所五分钟不到，就进入了紧密的工作中。第一天工作，钟元就只是记录一些数据，以及帮忙计算，还有帮忙搬一下实验仪器。


    第一天实习回到家，何淑画和钟泳平问她累不累，钟元觉得不累，顾环宇交给她的工作任务，不算太繁重。


    轻松的几天过后，钟元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她发现她的作用，慢慢从做实验，变成拉架的。


    “怎么了？很难跟不上速度是吗？”何淑画关心地问。


    钟元摇头，说了一句让何淑画摸不着调的话，“霍老师他们都是君子动手不动口的人。”


    何淑画让钟元说，但是钟元想了想，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还是算了。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顾环宇慢慢放手让钟元做实验观测，他们在旁边计算数据，然后问题就来了。


    钟元只是做实验的，很多时候会有两个或者三个甚至四个不同的数据，并不统一，四个人谁也不服谁，都觉得他们算出来的数据才是对的，都要用他们的数据。


    钟元想每个都试一遍，但是包寒云说，每个都试一遍，浪费时间。马渐鸿和霍王明又觉得，他们各自算出来的数据是对的，谁都不让。最后让顾环宇决定用哪个。


    但是顾环宇又觉得都挺有道理的，支持每个都试一遍，或者是顾环宇侧重某个数据，也会引发别个的不满。


    这时候，大家的目光就会放在钟元身上。


    但是钟元的话又拉不回他们比十头牛都倔的决定。所以这几个人，几位科学家，还会打架！


    你一拳他一拳。你骂他妈的，他骂你祖宗的。


    钟元一连听了三天“你妈的”“你祖宗的”，终于受不了了。她在这四个人又一次因为争执打起来的时候，上前几步，走到他们面前，一手抓着一个的衣领，把他们给提起来。


    她倒要看看，她都把人提起来了，还要怎么打！


    这天打架的是包寒云和马渐鸿。所以倒霉的也是他们两个。这两个的嘴一个比一个毒，不过他们非常默契地只咒对方，没有伤及对方的家人。


    钟元觉得他们两个吵架了的优点就在这里。


    “包寒云，你的臭嘴，一天天的只会喷粪！做实验的又不是你，你急什么，你以为就只有你会算数对吗？整天冠冕堂皇的，怪不得35岁的老年人了找不到老婆！”在钟元来之前，天文研究所里，最年轻的就是包寒云了。其他三位，孩子都快上初中了。


    钟元：“………”果然刚才的认知，还是太浅显了。


    “我找不找老婆关你屁事？少多管闲事！要不是你上次搅和，我孩子都打酱油了！”


    钟元八卦地眨了眨眼睛，嗯？有八卦？还是两个嘴炮的八卦？她看向霍王明，眼神询问，不过后者更关注的是两个嘴炮怎么骂人。


    “明明是你嘴巴毒！跟头倔驴一样！”马渐鸿不甘示弱。


    争执了几句，两人就拳脚相向了。


    马渐鸿踢了一脚包寒云的屁股，包寒云打了一拳马渐鸿的脸。


    “打人不打脸知道吗？”


    包寒云也怒，“你看看你踢的什么地方，我打你脸已经是克制了！”


    旁边围观的顾环宇和霍王明只是看着，嘴上拉着架，但没动。


    “和气生财，别整天打来打去的！”这是顾环宇说的，但是转眼他就让霍王明去拿把瓜子出来。


    还打起赌来，顾环宇问霍王明，“你猜这两人谁会赢？”


    霍王明：“包寒云吧，每次都是他占上风，这次被踢了屁股，肯定会狠狠打回去的。”


    钟元：“………”这个办公室的人，真不“团结”！


    钟元其实还没从他们骂嘴炮的“八卦”中反应过来呢。不过这会儿看他们打起来了，赶紧行动。


    她走到两人面前，左右手齐行动，抓着人的衣领，就把人提起来。


    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包寒云愣了，马渐鸿也愣了。双方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慢慢脚离地。


    “？？？”


    “？？？”


    怎么回事？


    两人心里头闪过这个念头，然后齐齐扭头看向钟元。


    瞪着眼睛，一副不敢置信地样子。


    钟元看着两位老师目瞪口呆的样子，扯了扯嘴角，解释道，“你们别打了，和气生财！”


    “让外人看见了，多难看是不是？”


    天文研究所旁边还有其他研究所，都在一个大院里，有一些彼此都可以互相串门。


    顾环宇和霍王明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们万万没想到，包寒云和马渐鸿打架打到最后，被拉架会是这样子。


    还是直接被一个14岁的小女孩给提着衣领提起来的。


    钟元自然听到了顾霍二人的心里话，她心想，还不是你们只看热闹，再打下去才叫浪费时间。


    包寒云的目光从钟元身上移开，落在对面同样被抓着衣领提起来的马渐鸿身上，他眯了眯眼，突然一抬腿，朝着马渐鸿的腿踢过去，一报他被踢屁股的仇！


    顾环宇和霍王明看着倒抽一口冷气，都被拎鸡仔似的拎起来了，还逞强还想打呢？


    “不过，你说得对，包寒云赢了，都被拎起来了，还没放过人。”


    钟元：“………”


    这四个人，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钟元双手分开了些，不然两人有接触的机会，“两位老师，还打吗？”


    “两位老师的数据，我都会用来做一次实验验证的，大可不必打架，打架也是在浪费时间。”钟元谁也没有偏帮，两个都照顾到了。


    不过此时包寒云和马渐鸿的关注点却不在钟元的话上，而是。


    “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你提着我们多久了？手不累吗？”


    钟元神色不变，“我力气是大了点，放下你们可以，但是你们保证不再打架了？”她左右看看两人。


    马渐鸿动了动脚，双脚凌空的感觉真不好，他跟钟元说，“下次别把我们提起来了，我们不要面子的吗？要是有外人看见了怎么办？”


    “呃……渐鸿啊，已经有人看见了……”马渐鸿呆呆地望向霍王明，看见他手指着研究所小门口。


    小门口处站着一个年轻人。正一副尴尬的样子，望着他们不知所措。可能是在犹豫该进来还是该走开。


    霍王明和顾环宇也不知道门口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刚才光顾着惊讶去了。


    马渐鸿：“………”老脸一红！真的是丢脸，被小辈给拎小鸡一样拎起来。


    “钟元！把我放下来！”


    钟元扭头看向小门口，发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是天赐。


    “天赐哥哥？你怎么来了？”说话的当口，钟元顺势把两人放下来。


    是天赐还是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他冲钟元尴尬地笑了笑，“刚到不久。”不过也看见了她拎着两位同事兼领导的一幕，还看得挺久的。


    “进来吧。”钟元看了看顾环宇他们，让是天赐进来。


    是天赐看向其他几人，顾环宇冲门口的年轻人点点头，是天赐就抬脚走进了天文研究所。


    “没想到你和他还认识。”顾环宇看着坐在椅子上喝水的年轻人感叹。


    “从小就认识了，我认识元元妹妹的时候，她才1岁不到。”是天赐双手捧着水杯，寒冷的天，喝杯热水确实暖心暖胃。


    钟元看所有人都有热水了，她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了一口后，顺着是天赐的话点了点头，“是这样。”


    “那你俩还挺有缘！你怎么不早点写自荐信过来，不然我也能把他给招进来了，肥水流了外人田！”顾环宇感叹一声，充满可惜。


    钟元让他不必可惜，“天赐哥哥他不擅长天文研究，你让他翻译，或者是速算还行，其他的都不行。”


    是天赐沉吟了几秒，纠正道：“修车换电灯泡煮饭做菜这种简单的事还是会做的。”


    “这些也还行吧。”钟元想了想接上话，是天赐喝了口水没有说话。


    顾环宇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的话，觉得有些好笑，但又暂时琢磨不明白哪里好笑。


    “你怎么过来这边了？你那边不忙吗？”顾环宇问。


    是天赐：“不算忙，其实用到我的地方不多，我请了假，听说元元妹妹来了，我就过来看看，看看她有哪里不适应的。”


    “你现在也看到了，她没有哪里不适应的，甚至还能一对二呢。”


    “不，可能一对四都行。”顾环宇笑眯眯地说，他完全没有怪罪刚才钟元的鲁莽。


    是天赐再看马渐鸿和包寒云的反应，他们作为刚才的“受害人”显然也没有计较，现在还和钟元说悄悄话呢。


    说是悄悄话，但音量大家都能听到，“下次再这样，我就让你一天24小时做实验！看你怕不怕！”


    “还有你告诉你的天赐哥哥，让他不许传出去，这么丢脸的事，传出去了，我要被科学院的同事给笑死！我的不许传，还有包寒云的也不许传，知道没？”


    钟元眨眨眼睛，“那马老师，你下次还和人打架吗？”


    马渐鸿：“………”聪明人不太好忽悠！


    看着钟元澄澈的眼睛，马渐鸿渐渐有种心虚感，他不耐烦地挥手，“不会了不会了，下回我就只骂他们！”


    “好的，我会叮嘱天赐哥哥的，你放心。”钟元言而有信，她扭头看向是天赐，后者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对着钟元点了点头。


    他自然不会说的。


    “行了，你们两个青梅竹马自己慢慢聊吧，聊完了就回来工作。”顾环宇让两人去一边聊去，他打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说着他就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说。


    “我当初怎么就没人来看我呢？我求都求不来人来看我！”说罢，顾环宇摇了摇头。


    “老顾，我当初还是比你好一点的，有妹妹来看我，每个月来一趟给我带家里的饭菜，不然我真熬不下去。”


    “去去去！少炫耀！”


    “………”


    大厅就只剩下两个人，是天赐看着钟元问，“没想到你也会进来，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钟元摇摇头：“我不在这里住啊，我只是来这里实习的，顾老师允许我回家住。”


    是天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是天赐再次开口，“你明天……进来的时候，可以帮我带三份糖水吗？就要绿豆糖水就行了。”


    “另外两份是给我爸妈的。”


    “他们昨天吵架了，我妈一天不说话，我爸天天来烦我，让我想办法。”是天赐摊手，一脸无奈，“我爸也真是，嘴巴真的不要也罢，整天说话气我妈。”


    钟元这才知道，是天赐父母也在这个科学院里。


    “可以让你爸妈分开住。”钟元给他出馊主意，“你现在是和你爸妈住一起吗？”


    是天赐摇头，“我自己住宿舍，我爸妈在园区另一边呢，还隔的挺远的，我和他们一起住的话，每天过来这边还得骑自行车，所以我就自己住宿舍了。”


    钟元点点头，“行，我明天给你带三份糖水进来，你让阿姨不要生气气坏自己身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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