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虐心甜宠 > 可恶!被她装到了[无限] > 140. 手帕 染血的白色手帕
    沈欢欢忽然感到一种无力感。


    很无力。


    这种花大概率盛开在村庄后山的某个角落,周围有巡逻队把守,但几人被人设局限住了,根本无法长时间外出,姜厌和沈笑笑每天有工作要做,她与虞人晚每天都在练功。


    瓶瓶岁数小,今月白很喜欢她,把她看得跟个眼珠子似的,根本不让她乱跑,生怕她被什么人欺负了。


    所以关于罂灵花的事情只能到此为止。


    姜厌也叹了口气。


    如果这是一般的能量场,她今晚就会去找罂灵花盛开在哪里,然后把每个老爷的家翻一遍,找出他们违法的证据,最后逼巡逻队把那些花全部弄死,再不济她自己上手也行。


    但她的人设根本就不会知晓什么是罂灵花,更不会为了找罂灵花在夜里外出。


    只能等。


    “先这样吧,”姜厌说,“睡个好觉,这两天有得忙。”


    沈欢欢点了点头,她返回内厅,帮仆从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姜厌把桌子擦干净,林小堂利索地提来个木桶,他把大家未吃完的馒头花卷放进去,而后走出戏园,把木桶里的吃食分给戏园外站着的人。


    这些人都是在羚仁村里吃不饱的人。


    虽然他们被一些店铺留下来,当作店小二,甚至还有人进了老爷家,给他们做奴仆,但对方并不会管饱,经常半桌剩菜全府的奴仆分,抢不到的就饿肚子。


    “老样子,这是我们班主给你们的,你们也别嫌弃,里面有动过有没动过的,但就算动过大家也是掰着吃的,”林小堂把木桶放在地上,叉着腰说道,“你们过来拿吧。”


    “我们当然知道,”有个女孩弯腰拿起个掰了一半的馒头,低声道,“你们人好,村里好些人为虎作伥,你们一直好。”


    林小堂瞅了女孩几眼:“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呀?”


    “我几天前刚来的,以前家里是做胭脂的,现在进了胭脂铺子,”女孩指了指自己住的方向,“做菜的大娘说你们心善,可以到你们这里领些东西填肚子,我就来碰碰运气。”


    林小堂想了想,摆了下手:“现在村子因为瘟疫封起来了,戏园以后肯定还是紧着自家的,说不定过一阵子就不发馒头了,你们千万别只想着依赖我们。”


    女孩赶忙点头:“我知道的,现在已经是天大的情分了,你们要是不够吃就不要再分了,你们好好活着。”


    一旁的众人也连声附和。


    林小堂满意地看大家把木桶里的东西分完,提着空荡荡的木桶回到戏园。


    晚上九点,裁缝铺的店员把几件衣服送了过来。


    萧丛也把两件干活用的衣服分给姜厌和沈笑笑,虞人晚过来拿走了奚决云为她订的衣服。


    一条青绿色的裙子,一件赤红色的戏服。


    “这儿还没有学徒时期就能有自己戏服的人。”萧丛也见虞人晚小心翼翼地捧起戏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虞人晚的表情更受宠若惊了。


    萧丛也拎起戏服,抖开,左右看了看,“当年我都没有。”


    足足看了两分钟,萧丛也才把戏服还给虞人晚,她冷哼一声转身上了楼,吕烧春目睹了全程,大大咧咧笑出声:“她羡慕了,但是她不说。”


    “她这会儿肯定跟奚班主斗气去了!”


    她模拟起萧丛也跟奚决云斗气的场景,眉梢一挑,声音都在冒冷气:“你怕不是忘了谁陪你最久——当初我都没有的东西,别人为什么能有?”


    虞人晚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慌张。


    她背着手,手指下意识搅成一团,吕烧春注意到她的窘迫,当即停下了调侃,她拍了拍虞人晚的肩膀,认真道:“我乱说的,你好好练,别辜负奚班主的期望。”


    虞人晚抱紧了戏服:“我知道,班主今天还夸我了。”


    吕烧春哎呦一声,当即更大力地拍向她的后背:“牛死了,奚班主很少夸人的,毕竟她那水平看谁都是小垃圾——你更得努力啊!”


    虞人晚被拍得踉跄了两步。


    但站稳后,她的脸颊迅速飘红,被激励得当场就要再去练功两小时。


    “去吧去吧,”吕烧春冲她挥手,“也别太累了,早些休息。”


    虞人晚走后,吕烧春拿起店员送来的最后一件衣服,她把这件藏蓝色袄裙递给沈欢欢:“别人都有新衣服你也得有。”


    沈欢欢惊愕地接过衣服。


    “我的尺寸…”


    吕烧春笑道:“我能耐着呢,看你一眼就能知道尺寸。”


    “等过阵子我也给你弄戏服,我自己就会做,这两天你练功的时候没少挨我揍,就算我给你赔礼了。”


    沈欢欢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急促地轻吸一口气,压下莫名其妙的情绪,垂着眸点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傍晚十点,沈欢欢和虞人晚停止了练功,轻手轻脚走回房间,沈笑笑把胳膊搭在姜厌身上睡得歪七八扭,姜厌把身体陷在床里,睡得深沉。


    一夜无梦。


    早上六点,清晨的日光落在姜厌身上。


    今天不用早起洗衣服,姜厌本想多睡半小时,结果她在忍耐了几分钟后,还是缓缓睁开眼。


    她是被铺天盖地的鞭炮声吵醒的。


    姜厌醒来的时候,沈笑笑正在烦躁地翻来翻去,很快,两人都坐了起来。


    “这是在干嘛?吵得我脑仁疼。”


    沈笑笑问完,脑子里飞快闪过昨晚听到的话,她匪夷所思道:“不会是在庆祝方老爷过五十大寿吧?”


    “声势这么浩大的??”


    她跳下床,拉开窗帘往楼下看去。


    此时此刻,羚仁村每家每户都在放鞭炮,红色的鞭炮纸落了一地,铺满了条条小路,比过年还要喜庆。


    舞狮子和扭秧歌的队伍从道南走到道北,只是从动作的协调性来看,这些人明显不太专业,纯粹是为了讨好方老爷才组建起来的队伍。


    红色的绣球被抛向半空,舞狮头的人高高跃起,但舞狮尾的人因为恐惧慢了两拍,在大力拉扯下,两人从高耸的桩子上掉了下来,“砰”的一声,刚刚还喜笑颜开围观的人噤了声。


    一阵要压死人的沉寂。


    “……”


    沈笑笑简直要爆粗口了:“什么鬼老爷,不知道强逼着舞狮会死人的吗?!”


    不过刚说完她就咬了下牙。


    这里的人命太不值钱。


    “我要把那群老爷全杀了,来回杀,左右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沈笑笑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起床洗漱。


    鞭炮的轰鸣声在羚仁村连成了串,直到中午,戏园外还在噼里啪啦作响。


    午饭前,吕烧春拎着两挂鞭炮走出去,直到戏园外的平地上铺满红纸,她才走回来。


    “好了。”


    “大家就别出去凑热闹了,”她叮嘱道,“明天就好了,今天很快就过去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方老爷派来的人走进戏园。


    男人一进来就跟主人似地坐在主座上,扬了扬下巴,示意把当家作主的人叫出来。


    吕烧春走上前:“班主还在准备晚上的贺礼,这是给方老爷的孝敬钱。”


    说罢她把早就准备好的一沓银票递过去:


    “祝方老爷吉人天相,寿比南山。”


    那人数了数银票的金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行,话会带到的。”


    “晚上别迟到哈。”


    吕烧春应声点头,把人送走后,她关上门啐了一口,“狗仗狗势!”


    沈笑笑不解地询问道:“怎么给了钱还要准备贺礼啊?两份礼物?”


    吕烧春回道:“这是方老爷的规矩。”


    “钱财表示的是忠心,贺礼表现的是诚意。”


    “贺礼非常讲究,要么是传家宝贝,要么是费时费力亲手做出来的,比如木雕啊,玉牌啊,画啊……”


    她说道:“奚班主现在就是在作画,她会这个。”


    几人了然。


    大概是因为晚上要去讨人厌的地方,吕烧春时不时就看一眼挂钟,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竟然这么快就要出发,但有时候她又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待会儿少不了装模作样,不如就让时间快点过去。


    傍晚七点,奚决云与吕烧春出发了。


    众人待在内厅等两人,萧丛也因为昨天读到的唇语,思考了整整一晚上,但因为她根本想不出解决办法,如今神情很是疲惫,眼神完全落不到实处。


    羚仁村要完蛋了是事实。


    若要活命就要逃也是事实。


    然而她根本就想不出逃命的方法,就算把这件事告诉给其他人又怎么样,那时戏园会首当其冲承受老爷们的怒火,其他人在土枪的压迫下也逃不掉。


    明了跑不可能。


    偷偷跑更不可能。


    所有地方都被巡逻队封死了,出村的路只有后山一条,那里肯定早就被巡逻队占据,并且设置了重重阻碍。


    如今看来,似乎只能等老爷们走后他们再想办法逃走。


    因为巡逻队也要活命,所以他们肯定会跟着老爷们离开,等这些人都走了,全村人再齐心协力,或许能走出布满陷阱的后山。


    想明白这点后,萧丛也紧绷的精神松了松,她让厨房上了晚饭,戏园众人聚在一起吃了饭,因为对未来有了期许,萧丛也从屋里取出一个酒壶,给每个人都倒了点酒。


    “为了以后。”她遥遥举起酒杯。


    大家莫名其妙的,但也都附和着举起酒,林小堂贪酒,他喝完杯子里的又给自己倒了杯,大声道:“为了以后!!”


    “这么闹腾,你别是醉了吧。”萧丛也斜睨了他一眼。


    林小堂为了证明自己,拍拍胸脯连干了五杯,最后晕晕乎乎地趴在桌子上。


    戏园里发出哄笑声。


    路过的人好奇地往园里看去,但大厅一片漆黑,只能听到笑声从二楼幽幽传出。


    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傍晚十点的时候,奚决云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厌倦地靠在门上,头颅低垂,浑身都是酒气,萧丛也连忙上前搀扶:“怎么了?烧春怎么没回来?”


    “她的手帕掉了,”奚决云低声道,“她沿路找去了。”


    厨房里早就煮了醒酒汤,萧丛也端过来,认真地吹凉,看着奚决云喝下去。


    喝完醒酒汤,奚决云皱紧的眉心终于舒展了些。


    她嘱咐道:


    “你在这里等着烧春,我不太舒服,先去休息了。”


    萧丛也左右看了看,把姜厌叫了过来:“你带着班主上楼休息。”


    姜厌上前扶住了奚决云。


    奚决云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姜厌搀着她的胳膊,缓慢地往楼上走。


    到了二楼转角,姜厌忽然侧了下眸,透过栏杆往下看。


    隔着几米远的空间,她与沈欢欢偶然对视。


    片刻后,她收回视线,把奚决云送回了房间。


    …


    沈欢欢很担心吕烧春,她看着奚决云难受的样子,大概也能想象吕烧春被灌了多少酒。


    “她喝了那么多酒,这么晚也太危险了。”她有些焦急道。


    “不用担心,”萧丛也说,“从班主的话来看,烧春并没有喝醉,她酒量非常好,而且是戏园最能打的,有自保能力。”


    听到吕烧春并没有喝醉,沈欢欢舒了口气。


    萧丛也看向门外:“烧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那条绣花手帕是她母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等着吧,方老爷家不远,最多十几分钟她就回来了。”


    沈欢欢:“好。”


    坐了几分钟后,她起身走到门边,往四周打量起来。


    路上零零散散走着从方老爷家离开的人,沈欢欢问了几个人,但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根本回答不了问题。


    十几分钟后,疲惫的人们回到家里,路上变得空空荡荡。


    萧丛也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怎么回事?”


    她起身就要出去找吕烧春,但沈欢欢下意识拉住了她。


    “我去吧。”


    她说道:“你不会打架,但我有自保能力。”


    说罢,沈欢欢从口袋里掏出了剔骨刀:“我很会用这个,我用它杀了很多人,我来的时候用它保护了我和妹妹。”


    萧丛也看了剔骨刀一眼:“可以,你和我一起去。”


    “可你会拖我的后腿。”


    沈欢欢快步走到了萧丛也的前方,对着她摆了摆手,而后把她推回大门,快步消失在黑夜里。


    离开戏园外,沈欢欢往方老爷家的方向跑去。


    白天的时候,吕烧春给她指过方向,所以她很清楚怎么走,跑了十分钟后,她隐约看到了方家的轮廓。


    此时所有人都离开了方老爷家,方家的黑色大门紧闭,冰冷的月色印在灰墙上,无数扭曲的枝桠影子在墙上疯长。


    沈欢欢的心脏猛跳了两下,她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此时方家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巡逻队队长走了出来,他背上扛了个黑色的布袋,布袋并没有扎紧,隐约可见从封口处垂落出的黑色长发。


    沈欢欢迅速躲在树后。


    因为距离远,再加上她躲得够快,男人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他骂骂咧咧地把布袋扔在推车上,招呼随行的两人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几分钟后,沈欢欢从树后走了出来。


    她放轻脚步走到方家的大门前,她刚才好像看到布袋里掉出了什么东西,但因为距离太远她并没有看清。


    夜色很黑,沈欢欢用最快的速度跪在地上摸索起来。


    不到半分钟,她就摸到了一块柔软的布料,她把东西揣进怀里,而后飞速跑到树后,直到确定自己安全后才掏出来看。


    借着月色,沈欢欢缓慢地展开掌心。


    手心上是一块染了血的绣花手帕。


    看清手里东西的瞬间,沈欢欢的大脑轰的一声响,她的指尖都哆嗦起来,她连忙做起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几个呼吸后,她红着眼眶从树后探出头。


    方家依旧一片寂静。


    只是在远处,在看不到的地方,有模糊的人声借着风声传过来。


    “还活着?”


    “不知道,用铁棍打了下脑袋,半死不活吧。”


    “行,那花喜欢吃新鲜的,等到地方了再打几棍子。”


    沈欢欢屏住了呼吸。


    吕烧春还活着,但等不到她回去找人帮忙了。


    几乎没有思考,这件事也用不着思考,月色下,沈欢欢把手帕叠好,塞进怀里,而后从兜里摸出了锋利的剔骨刀。


    现在能救下吕烧春的方法只有一个——


    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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