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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5、清晨降温


    郁清的眼泪夺眶而出, 湿了温择叙的掌心,她偏开头,温择叙却追着她不放, 上前两步,把她紧紧地圈到怀里。


    沉浮无居的郁清像找到依靠,再也忍不住, 拽着温择叙大衣,埋着头闷声抽噎。


    温择叙默默地陪着郁清站在冷风里,任由她宣泄情绪, 用衣服护着,不让她被冷到。


    不知过了多久, 郁清才从悲伤中缓过来, 意识到两人正在拥抱, 不好意思有其他动作,就继续靠着温择叙, 埋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脸颊被冷沉的木质香灼烧着, 炽热, 蔓延至脖子。


    放在郁清背后的大手有了动作。


    一下一下地拍着她, 就跟哄小孩不哭的轻拍一样。


    “我们清宝好些没?”温择叙低头问, 下巴碰到她的太阳穴处,靠得极近。


    郁清把头埋得更深了。


    温择叙哼笑说:“不怕闷啊?”


    郁清转头, 换成靠着他,望着外面来往的行人, 只给他留下一个后脑勺。温择叙继续拥着她, 抽出手凭感觉擦掉她的眼泪, 不去看她, 留足空间给郁清。


    郁清又看到虎口的那颗黑痣,像被蛊惑一般,抓住温择叙的手腕。


    无意识的动作和心理活动把郁清吓了一跳,连忙退出他的怀抱。


    “我、我没事了。”郁清不敢看温择叙,“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下一秒。


    温择叙伸手把她搂到怀里,低声说:“就怕你不让我担心。”


    郁清刚哭过脑子懵懵的,没悟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郁清没反抗,因为温择叙的怀抱真的挺暖和的,冷风飕飕地刮,这成了唯一的避风港,她缩了缩肩膀。


    “走吧。”温择叙放开她,改成牵她的手。


    郁清任由温择叙牵着,跟着他走进冷雪和大风里。


    紧紧相贴,温择叙把她护好,主动站在她身前半步。


    在车上。


    郁清给郁荆志发了微信,告诉他情况。


    郁荆志:【你没事吧?】


    郁清:【没事的,您放心。】


    郁荆志:【没事就好,改天再和小温来家里。】


    郁清无声地笑了笑:【好。】


    郁清收起手机,发现旁边的街景熟悉,凑到窗边反复确认是京都大学附近,疑惑问:“怎么来我们学校?”


    温择叙把车泊在街边停车位,拉下手刹:“带你逛逛。”


    逛?


    她四年都在这,有什么好逛的?


    温择叙拿过车后的围巾给郁清戴上,细心地整理好。


    郁清迷迷糊糊地跟温择叙下车,看到不远处的美食街,听到他说:“买夜宵。”


    温择叙瞄到郁清的表情,好笑问:“怎么一脸惊奇?”


    郁清:“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说?”温择叙问。


    郁清:“我以为……你,你生活习惯很严谨。”


    她给的形容很乱,不妨碍温择叙去拆读这句话。


    说白了就是:


    他在她眼里是个作息很老干部的人,像吃夜宵这样的事,不像他会做出来的。


    温择叙感慨:“我在我们家清宝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郁清:“我什么都没说。”


    温择叙抓着不放:“我很好奇。”


    郁清闭口不言。


    温择叙没追着问,怕小姑娘脸皮薄,吓坏可不好。


    去到美食街,人流大,郁清差点被挤掉,温择叙拉着她胳膊才没让她随着另一波人走掉。郁清更是吓坏了,紧紧地握住温择叙的手,也不在乎亲不亲密,就怕自己走散。


    去了几家店,郁清发现温择叙对这处地形很熟悉,甚至一些老店也知道。


    郁清问:“你……做攻略了?对这里这么熟悉。”


    她在京北大学念了四年书,来西门夜市街次数少得可怜,只熟悉主街道,像小巷子里的老店,是真的不知道有,还以为只有住民。


    温择叙:“我也在京北念了四年书。”


    郁清第一次听到温择叙说他的事,安静地没接话,期待他说下去。


    温择叙:“我念的是京北大学隔壁的外交大学,读书时期也常来西街夜市,因为认识的人从小在这边长大,对老店很熟悉,跟着去过不少地方。”


    他说完,看到小姑娘眼里的眸光变了变,似乎多了些崇拜?


    很奇怪,但郁清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不出所料,她夸说:“你很厉害。”


    温择叙:“没什么厉害的。”


    他还不算是会玩的。


    郁清:“我不知道的,你都知道,你就厉害。”


    在郁清心里,定义厉害很简单,就是知道她所不知道的东西,都算厉害。


    温择叙无奈说:“清宝,那所有人都厉害了。”


    郁清:“我没想其他人,只想你。”


    只想他?


    温择叙停在脚步,面对着郁清,对上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眼,忽然觉得自己罪恶深重。


    她纯如白花,而他欲念骤生。


    温择叙摸了摸郁清头发,说:“这话,别对其他人说。”


    郁清摸不着头脑,说错了?


    温择叙打断她:“走吧,时间不早了。”


    郁清收回思绪,跟着温择叙买吃的。


    全程温择叙都依着郁清的想法,她想吃什么温择叙都给买,二话没说,直接结账。


    回家坐在茶几旁,郁清吃完一个小丸子,想到一件趣事,没多想就说给温择叙听。


    郁清:“我记得大二的时候,我舍友是学生会的,隔壁部门的副部长在追她,我们常在宿舍听她念叨这件事。知道对方在准备告白,她知道后也没扭捏,很大方地和对方提出约会,就是想试试合不合适。然后他们一块儿出门玩了一天,回来后她就再也没提过那个男生。”


    温择叙榨好橙汁放在郁清面前:“为什么?”


    郁清回想了下,笑说:“因为她想吃什么,男生总有理由反驳,油炸太腻、烧烤会上火、奶茶太冷,然后她只吃了一碗清淡的渔粉就回来了。”


    “对了哦,她说还吃了一肚子火。”


    说完,郁清捧腹笑了笑。


    没听到温择叙的声音,以为自己说了一个冷笑话,正襟危坐地打量他。


    “你……”


    “我在想,我应该没让你吃一肚子火回来吧?”


    一桌子的小吃,哪里会吃一肚子火,郁清连在医院的悲伤都无影无踪了。


    温择叙坐到她旁边,镜片折射淡淡的光,他含笑问:“刚才的约会,清宝能给我打几分?”


    郁清被约会两字吓得心脏骤然一紧:“我……”


    “看来不是满分。”温择叙起身,回房洗漱,关门前说:“吃不完放冰箱就好。”


    郁清拿着木签出神,心想温择叙不会生气了吧?


    她吃了他这么多东西,连句好话都没说,任由是谁心里都不痛快-


    晚上,郁清轻手轻脚爬上床,怕惊扰到温择叙。


    盖好被子躺下,郁清手脚冰冷,幸好屋内有暖气,勉强能扛住。


    翻个身,面对温择叙。


    感受他的胳膊搭在她被子上,替她压好被角,没有其他动作。


    “温择叙。”郁清叫他名字。


    温择叙:“嗯?”


    郁清不解释心里过意不去,认真说:“你还是很好的,打满分。”


    温择叙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往她方向挪近。


    属于男人的气息笼罩过来,郁清身子僵硬地侧躺好。


    “你还真的把我当好人了?”温择叙今晚没少得她的夸。


    单纯至极的夸赞,不夹带任何杂念。


    反而是他,才是坏种。


    温择叙的大掌钳住她的下巴,郁清拉住他手腕,无视要蹦到嗓子眼的心跳,摸到他的突大的指节,知道是他的左手,虎口有痣。


    似乎着了魔,她能想到很多细节。


    “是。”郁清压下颤音,很平静回答。


    她得到别人的好太少,单是遇见温择叙这几次,次次都待她极好,就连她的父母亲都做不到,他们有自己的顾虑,她的感受永远是次要的,而温择叙会第一时间问她心情,问她感受,问她开心不开心。


    好像,她能感受到,她也是被人重视的。


    重视她的,就是眼前的男人。


    微微用力,两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郁清平躺着,看着黑暗中的温择叙,像偏离航道的船,被他这片汪洋温柔地吞噬。


    “清宝,我不喜欢强求人。”他说着不强求人的话,吻已经落在她耳垂。


    郁清心跳撑着胸膛,她甚至能看到微小的起伏。


    “先生,这是……不强求吗?”郁清一紧张还是习惯叫他先生。


    这个称呼生疏、礼貌,会拉远他们的距离。


    温择叙哪会让他们的距离拉远,语气恶劣几分:“嗯,不是,所以清宝乖一些。”


    “说好。”


    说好。


    主动说愿意,就不是强求。


    温择叙这是强盗逻辑!


    郁清睁大眼睛,好像窥探到温择叙的不同面,恐惧夹杂新奇,分不清是煎熬,还是激动。


    钳制她的大掌拿开,他对她,就像在鉴赏一款瓷器。


    没等她说好。


    他可能也没打算等她说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的答应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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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清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


    他就是不会亲吻她的唇。


    郁清思绪卡顿,一言不发。


    温择叙直起身子。


    他抹了下唇角,好像想到什么,停住动作,俯身下来吻她。


    这是今晚第一个唇吻。


    咸味浓烈,在他的唇齿里,郁清品到了海风的味道。


    郁清躲开,温择叙笑着哄她:“清宝乖,亲一下。”


    郁清气得瞪他,怎么可以那样之后再吻她!


    “不干净。”郁清偏头,不愿继续这个亲吻。


    温择叙大掌板正她的脸,笑说:“清宝是干净的。”


    在他拇指压来的时候,郁清开口咬住,反而被他用力一压。


    接着他落在她唇上的吻很深。


    郁清跟着他的节奏走,原来热烈的亲吻这种感觉,在他给的独有氛围里迷失,没有不喜欢,反而觉得亲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微微分开。


    温择叙凝视她说:“清宝这才是不干净。”


    ……


    郁清在洗澡时,犹豫了会儿,还是刷了牙。


    等到再睡下来,温择叙又变回那个绅士,和她相安无事躺着,保持舒适的距离,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


    郁清摸不准了。


    温择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他给她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


    就是刚才,忽然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温择叙有了动静,郁清放轻呼吸,然后她的被子被掀开,他睡了进来。


    “怎……怎么了?”郁清被他从身后抱住,紧张问。


    温择叙:“没事,睡吧。”


    以往郁清是不习惯被人搂着睡的,但她此刻好像很需要被拥着。


    感觉就像经历一场掠夺,急需被安抚。


    “我团被子,你感冒怎么办?”郁清问。


    小时候外婆和她睡,因为爱团被子,结果弄得外婆感冒一周,郁清自责得不行。


    温择叙玩笑说:“那就感冒吧,抱定你了。”


    郁清咳了咳:“真不许怪我。”


    “不怪。”温择叙含笑,“睡吧。”


    郁清在温择叙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又想到刚才的事。


    心想温择叙还是很温柔的,一定是她多想了。


    想着想着,郁清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温择叙要去外交部上班,郁清睡到中午才起来,正碰上温择叙中午下班。


    以为温择叙会说她,也做好了被数落的心理准备,而他只是温和一笑,问她:“想吃什么?”


    郁清:“都可以。”


    别人做饭给她吃,她再挑三拣四就不厚道了。


    温择叙煮了洋芋粉,郁清第一次吃,连汤煮得浓淡正好,可能因为昨晚消耗不少体力,郁清吃了两碗。


    吃完郁清主动去洗碗,然后把衣服晒好。


    从阳台进来,看到温择叙在擦电视柜。


    郁清问:“你要放什么吗?”


    温择叙招手,郁清乖巧地蹲在他面前。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拍柜子几下:“下面这排柜子给你放书。”


    郁清:“书?”


    温择叙抱歉笑说:“书房不是特别大,柜子我用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给你,如果不够就放这个柜子。”


    郁清为难:“不好吧……家里随时来人。”


    她放也是可以,只是……她都是漫画书,放在这里外人看到怎么想?


    温择叙:“没有什么不好。”


    郁清试探问:“如果……我放小说、漫画,也可以?”


    温择叙:“都可以。”


    郁清又问:“万一别人来家里看到,给人印象不好怎么办?”


    温择叙在外一本正经的外交官的形象怕是要被她败掉。


    “不会的。”温择叙淡声说,“那是他们不懂欣赏我家太太。”


    他说完便去卫生间洗抹布。


    郁清傻愣愣蹲着,几秒后,头埋在膝盖间,肌肤相贴,缓解高持不下的温度。


    我家太太……


    温择叙怎么总能云淡风轻说出令她羞赧不已的称呼。


    接下来几天,郁清过得有些忘乎今天是星期几的感觉,因为快过年了,咖啡店的老板回老家过年,年后才正式营业,暂时不用去打零工,每天能睡到中午,温择叙会回来做午餐,下午他继续回去上班,晚上回来做晚餐,她就负责吃和睡。


    有了那晚的经历,郁清并不怕温择叙再做出格的事,但每晚两人都是很友好地躺着休息,一人一个被窝,无事发生。


    这天下午,郁清洗好碗,去衣帽间找温择叙。


    “择叙哥。”郁清出声叫他。


    温择叙转身,挑选好一根领带,慢条斯理系好,“怎么了?”


    郁清担忧问:“我……不爱社交,喜欢宅家里,喜欢埋头做自己的事,你不会介意吧?”


    温择叙把领带结往上一推,绅士的温莎结成型,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不介意,尊重你所有的生活习惯和兴趣爱好,不会强求你做不喜欢的事。”


    “但——”温择叙顿了下,“偶尔出门透透气可以吧?”


    郁清犹豫了:“我……”


    其实她可以一个月不出门,如果家里物资充足的情况下。


    温择叙:“没事,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没想到温择叙对她如此好,郁清特别的感动,忙说:“我在家里时间多,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和我说!”


    温择叙本想说不需要,想了想:“好,想到了告诉你。”


    听完温择叙的话,郁清觉得他人真的很好,不强求人,那晚对他多余的想法全被这两句温和的话清除。


    郁清开开心心送温择叙去上班,把他送到电梯才回家。


    剩下的时间窝在客厅赶稿子,休息时继续在网上找工作,打算年后去应聘-


    温择叙下午有两个国际会议要跟,手机里的消息弹了几次,休息间隙打开看。


    置顶的头像安安静静,下面一个卡通头像上的红点显示着28。


    二十八条未读消息,没有一条是他期待的。


    电话打进来,温择叙不得不接起。


    “叙哥!你晚上能不能来我家一趟,你再不来我可能就要死了!”对面的女人惨兮兮说,“你必须要来!”


    温择叙:“我晚上……”


    “你敢不来!我就去你家不走了!”女人放狠话。


    温择叙只觉得太阳穴绷得他难受,“先说事。”


    “反正是救命的事,你一定要来!”


    温择叙只能妥协,给郁清发了晚回去的消息,然后继续下一个会议。


    郁清收到温择叙的消息也不奇怪,听说他们偶尔会很忙,特别是年关,可能年假都没几天,就要回单位继续上班,毕竟又不是每个国家都过春节。


    郁清把要发的新一话漫画弄好,定时发送保存好。


    同样窝在家画稿的栗月来找郁清闲聊。


    两人打语音电话,正好聊天和画稿两不耽误。


    栗月压低声音吐槽:“我和你说,我才放假没几天,我妈嫌弃死我了,我现在为了不被嫌弃,早上不敢睡懒觉,吃饭完陪他们看电视,晚上陪他们去散步,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郁清感受不到这种‘苦恼’。


    以前住在裘芯家里,她深知自己是寄人篱下,会主动地早起给弟弟妹妹做早餐,负责接送他们上下学,晚上也会做好晚餐等裘芯夫妻俩回来。


    现在和温择叙住,别说卑微,连忙碌都谈不上。


    栗月:“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家里人对你这么和善?”


    郁清:“我……嗯,很和善。”


    “天啊,我去和你住吧,我真的要被我妈嫌弃死了。”栗月委屈巴巴的。


    “我家里,不方便。”郁清不知道怎么和栗月说自己的情况,而且两人隔着网络交友,对此郁清很慎重,不愿意透露太详细的个人信息。


    栗月丧气:“不说这个,话说你后续怎么安排。”


    郁清:“长空哥刚和我聊完,故事大概要分季,我先自己画完第一季,后续再和他详聊。”


    “挺好的,长空哥对你的发展很上心,好好干!”栗月比郁清粉丝还怕她跑路,“春柔,你要是缺钱一定告诉我,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有钱。”


    郁清:……


    这个优点别人很难有的,可以算很大的优点了。


    “不用担心,我很好。”郁清宽慰她,“这个故事能画完。”


    郁清也打算好了,要认认真真画完目前的故事,其他的等到那时候再想。


    温择叙说得没错,不管这条路会走成什么样,她还有自己的生活。


    自己的生活。


    这五个字闯入她的脑海,笔尖顿了下,在画布上划拉出一条不规则的长线。


    郁清自嘲笑笑,她这糟糕的生活,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栗月双手合十:“保佑保佑,保佑春柔大大爆火,永远不完结。”


    郁清回过神,笑了笑:“夸张了。”


    栗月:“我的真心,日月可鉴!”


    随着栗月铿锵有力的发誓,家门解锁声传来。


    “清清。”温择叙站在玄关叫她。


    栗月嗅到不简单的味道,“一听声音就是个大帅比!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郁清下意识否认:“不是。”


    栗月:“难道是哥哥?”


    郁清:“也不是……”


    没等栗月问,郁清先说有事挂了,有空再说。


    栗月想知道怎么回事,从以前和郁清大交代能猜出她和家里人关系很一般,多数是在学校,偶尔去打零工,电话里突然多出一道男声,一定和她关系不简单,但不好意思急着逼问,等着下次再聊,郁清说不定就说漏嘴了。


    郁清收拾好,跑到玄关,傻愣住。


    温择叙刚把外套挂好,松了松领带:“怎么了?”


    郁清指了指他脚边箱子,一个小脑袋探出来:“它,它是什么?”


    “哈士奇。”温择叙捧着箱子进来,解释说:“我堂妹在外救了一只小狗,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我婶婶反对她养在家里,她最近在物色出租屋,搬家前想把狗养在我这儿。”


    温择叙本来是不想接手的,寄养在宠物店也不是不行,后来想到郁清一个人在家,干脆带回来给她解解闷。


    郁清和黑白相间的小狗对视,小小一只,脸圆腿短,压根看不出是网络上帅气十足的哈士奇。


    和印象中有出入。


    “你对狗毛不过敏吧?”温择叙问。


    郁清:“我都行,没事的。”


    温择叙这才把它从箱子拿出来。


    小狗原地转了两圈,因为来到陌生环境不适应,迈小步伐都是小心翼翼的,配上那张肉脸,郁清终于知道为什么哈士奇被叫二哈了,真的憨得可爱。


    郁清抬头问温择叙:“它……叫什么?”


    温择叙回想一下:“叫瑞奇。”


    郁清:“有钱?”


    温择叙:“瑞奇。”


    郁清以为自己听岔了,重复一遍:“rich?”


    温择叙这才意识到这个名字含义是什么。


    “它主人起的。”温择叙摸了摸小狗的头。


    也才知道堂妹的那点心思。


    瑞奇貌似喜欢被人摸脑袋,在温择叙抽手时,小脑袋跟着蹭过去,不值钱的样子逗笑郁清。


    郁清把瑞奇抱到怀里,摸了摸,瑞奇立马蹭她的手掌心。


    温择叙看郁清笑得开心,对她说:“我上班忙,以后麻烦你多照顾瑞奇了。”


    郁清特别喜欢黏人的瑞奇,点头爽快答应:“好啊!交给我就好了。”


    温择叙意味深长地勾唇笑了下,起身去准备晚餐。


    用完晚餐,郁清看到瑞奇站在玄关抓门,不知道什么意思,温择叙走过来给瑞奇套上牵引绳子,问她要不要一起出门遛狗。


    等到郁清站在电梯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温择叙倒是很满意,连看着闹腾的瑞奇都顺眼几分。


    这几日郁清不出门,连在阳台站都不超过十分钟,温择叙实在是担心她身子的健康,想法设法想让她出门走走,所以才答应帮堂妹养着瑞奇。


    这样的话,每日需要遛狗,郁清也就会出门一次。


    温择叙要求不多,只要她出门透个气就好。


    电梯下一层楼,门缓缓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中年人,看样子也是要出门散步。


    郁清看到生人,小幅动挪动身子,站到温择叙身边,拉住他衣摆。


    男人看到温择叙和郁清,表情逐渐变得生动,在温择叙同他问好前,看着郁清笑着问:“这就是你家小太太?”


    作者有话说:


    清宝:我不出门!


    老温:麻烦你帮忙照看狗狗。


    清宝马上出门遛狗。


    老男人老会算计了-


    入v第一天感谢大家的支持,这章发100个!


    希望大家不要觉得日常无聊啊!就怕你们觉得我写得无聊,爱你们啦,晚安晚安,明天见!-


    ? 16、清晨降温


    小太太?


    郁清仰头看温择叙, 她怎么就成小太太了?


    她仰头看温择叙,不知怎么办。


    温择叙自然地牵过郁清的手,温润笑着同对方打招呼:“李司, 您说笑了。”


    李宿背着手走进电梯,面对两人站着,没特意去看郁清, 社交礼节拿捏精准,给足郁清空间,只和温择叙说话。


    李宿:“散步啊?”


    温择叙颔首:“嗯, 李司也是?”


    李宿:“我出门买酱油。”


    接着李宿和温择叙话起家常:“我儿子上大学后,这苦活就成我来做, 不乐意不行啊, 我家那口子可能要把我赶出门。”


    温择叙笑了笑, 说了李太太几句好话,李宿嘴上说哪有, 上扬的唇角出卖了他妻管严的本性。


    热完场子,李宿转而问:“小太太怎么称呼啊?”


    郁清怯生生看了眼李宿。


    他面上儒雅, 却让人感觉有压力, 不知道是不是外交官都是这样, 颇有周瑜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感觉。


    “李司您客气。”郁清是怕生, 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不能给温择叙丢人!


    郁清咽了咽口水:“我叫郁清,您叫我小郁就好。”


    李宿哪里没看出小姑娘眼里的恐惧, 也看出小姑娘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怕吓到她, 放轻语气:“小郁是吧, 现在在哪上班?”


    郁清:“我……准备毕业, 还、还没找工作。”


    李宿哽了下, 抿了抿唇,觑了眼云淡风轻的温择叙。


    自从分管领导批了温择叙的结婚报告,他结婚的事已经在部里传开,有人说他妻子比他小,又不知道人家名字,聊八卦叫‘温择叙妻子’太长太拗口,大家也不知道谁先起头叫的,聊着聊着,小太太的称呼就来了。


    李宿认知中的小,可能就小三岁五岁这样,但……刚毕业?


    差不多……二十一岁?


    温择叙没记错的话已经二十八了吧,毕业就去驻外,在国外差不多六年,从哪里一回国就拐到一个漂亮又水灵灵的小姑娘。


    温择叙怕李宿误解,更怕别人无端揣测郁清,传出不好的流言,接话道:“我们一直认识,交往一段时间后才决定结婚的。”


    李宿恍然大悟:“青梅竹马啊?”


    温择叙:“算不上,两家人认识,关系不错。”


    李宿赞叹:“可以的啊,你小子倒是会下手为强。”


    过了这个话题,李宿又问:“下周家属聚会,带你家小太太一块儿去。”


    温择叙帮郁清说:“如果没什么事情忙,我带她一起去。”


    留足余地,如果郁清不想去也可以用借口躲掉。


    郁清感激地看着温择叙。


    若今天她一个人碰上李宿,可能就会楞头磕脑地把结婚的实情交代得一清二楚,还会傻乎乎的应下她不喜欢的聚会。


    电梯到达一楼,李宿下去前看着郁清说:“小太太,说好了,有空一定要去。”


    郁清微笑着说:“好的。”


    得到答复,李宿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走去小区的便利店。


    看着男人的背影,郁清把手从温择叙手里拿出来,掌心出了些虚汗,温择叙拿出手帕替她擦手,给她说:“他是新闻司的司长,住我们家楼下。”


    新闻司需要常年面对中外记者刁难的提问,怪不得郁清看到他第一眼就被震住了,长得是一表人才,一头鹤发依旧精神气十足,双眸炯炯有神,一举一动无形中给人施威。


    郁清黑黝黝的大眼睛转了圈,确定周围没有人,问温择叙:“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面对领导唯唯诺诺的,一点也不大气。


    温择叙收好手帕,没忍住,捏了她脸一下:“脸面是靠自己挣的,你也没给我丢人,反而是别人对你好奇心太重,对你来说才是冒犯了。”


    刚在郁清心里掀起的狂澜,就这样被他抚平。


    雨过天青。


    两人站一起说话,脚边的瑞奇早就等得不耐烦,上前咬住温择叙的裤脚,蹬着小短腿拉他走。


    郁清的注意力被瑞奇吸引过去,蹲下来拉开温择叙的裤腿,严肃训它:“别乱咬,脏。”


    温择叙挑了挑眉,他裤子怎么就是脏的?


    瑞奇咬着牵引绳不停往前扑,急着要去散步。


    郁清只好拉过温择叙手中的绳子,带着瑞奇沿着小区大道散步。


    说是散步,多数是瑞奇撒欢地在雪地里跑,别看腿短,跳跃特别灵活,每五下必定有三下是头先着地,直接扎到雪堆里。


    在瑞奇又一次扎到雪堆里,小短腿怎么蹬都触不到地面时,郁清笑出声,上前把它抱出来:“你是傻瓜吗?慢着点。”


    温择叙双手放在大衣袋子里,看着郁清逗着瑞奇,怜爱地摸着它小圆脑,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喜欢小动物。


    但——


    喜欢也太过了吧。


    晚上在客厅里。


    郁清把瑞奇放到一张凳子上,让它别动,捧着iPad打开空白画布,偶尔逗逗它,偶尔画几笔,两人相处的温馨肉眼可见,旁观的温择叙全看在眼里,眉头微微蹙起,心里有几分说不明的不痛快。


    郁清涂完色,把画好的画展示给瑞奇看,炫耀说:“看,这是瑞奇,可爱吧!”


    瑞奇不知道画里憨憨的小狗是谁,上前舔了舔屏幕,被郁清摁住脑袋制止:“很脏的,别乱舔。”


    瑞奇汪汪几声,爬到郁清的膝盖上,缩成一团躺下。


    郁清被它的小动作弄得心都化了,放下平板抱着它到沙发,给它顺毛。


    温择叙洗澡出来看到这个场景,走过去说:“休息了。”


    郁清摸了摸瑞奇:“它刚睡着,我再陪它两分钟。”


    温择叙欲言又止,没多说什么,去了趟书房。


    走前,他看到茶几上iPad显示的是瑞奇玩雪的卡通漫,眉头蹙得更深了。


    郁清多坐了两分钟,把瑞奇放到狗窝里才回房间洗澡。


    从浴室出来,看到温择叙拿着滚筒给她把黑裤子上的狗毛去掉,郁清说:“我来吧!”


    温择叙撕下滚筒上的一层黏纸:“准备弄好了,你先去睡。”


    郁清站了几秒,听从他的话,先回床上。


    躺在床上,郁清把自己画的卡通漫发给栗月。


    失温的春柔:【可爱吗!】


    栗月心都被萌化了:【我的天啊!你家是养小狗狗了么?】


    失温的春柔:【是亲戚寄养的。】


    栗月:【好可爱,虎头虎脑的。】


    失温的春柔:【是啊,明天我给你发照片!】


    栗月感受得出郁清强烈的分享欲,循循善诱:【你画的卡通短漫很好看,要不要发到微博?让大家一起欣赏,一定很多人夸小狗可爱。】


    郁清一顿,有些心动。


    她是真的很想和大家分享可爱的瑞奇。


    失温的春柔:【好啊,我去注册!】


    栗月:【就当是画手号用吧。】


    【你放心,不会有人发现这么快,而且发现了也不会有很多人。】


    郁清考虑几秒:【也可以!】


    主要是上次长空和她聊过,让她有空把微博注册了,给大家一个了解她的机会,也有利于后期对她漫画的宣传。


    本来郁清打算能拖就拖,现在有了想做的事,注册起来也积极。心想着也不会有读者马上发现,就更不怕了。


    但在用户名难住了。


    郁清截图用户名被占用发给栗月:【名字被占用了。】


    栗月搜了下,截图用户「失温的春柔」主页给郁清看,笑说:【这人是你的读者,估计是前段时间改的。】


    郁清为难说:【那我用哪个名字?】


    栗月:【你可以加字母或者数字在后面。】


    郁清试着加了,名字一长串,看得她心里强迫症犯了。


    她正犹豫要不要删掉失温两个字。


    删掉一个字后,停住动作。


    还是想保留笔名原本的意思。


    不是春柔,就是失温的春柔。


    “清清,睡了?”


    另一边床突然传来温择叙的声音,正在深思的郁清被吓到,手机脱落掌心,她忙着去抓,手碰了几下屏幕,差点摔到脸上。


    郁清扭开头,避免额头被砸到,看着坐着的温择叙,一脸无辜。


    温择叙拿过郁清手机,抱歉说:“吓到你了?”


    郁清坐起身:“没,就是在想事情。”


    温择叙把手机放到她手里:“别躺着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他脱下眼镜,郁清对上那双狭长的眼。


    没了镜片的遮挡,他看她时,他眼里传达出来的情绪更浓烈。


    郁清不敢看他,磕巴道:“知道了。”


    Q`Q弹出栗月消息:【宝贝,你改好名了?】


    失温的春柔:【马上好了!你等等。】


    郁清靠着床头,裹着被子缩在角落,打开微博页面,跟着点了几次,发现进去了。


    这是……改名成功了?


    点开主页面,看到用户名,她心骤然一紧。


    「温的春柔」


    郁清抱着手机不知所措,怎么会是这个名字,急忙截图给栗月,求问怎么办。


    栗月:【温的春柔?春柔你是为了显示你有温度,所以不失温了么?】


    失温的春柔:【不是啊……纯属意外。】


    栗月发散思维又问:【温的春柔,温是谁?】


    温是谁这个话题吓到郁清,因为她脑子里第一个蹦出的名字是温择叙。


    失温的春柔:【我告诉我怎么改名。】


    栗月:【本来有一次修改名字的机会,但是你用掉了,现在你改名要花十二块开通会员。】


    郁清身上就没什么钱,十二块别人可能觉得没什么,但对她来说能吃一天早午餐了。


    失温的春柔:【怎么可以不花钱……】


    栗月:【明年这个时候,免费修改。】


    再三权衡下,郁清决定还是花钱改了吧,但不是这个时候,她说:【下个月发工资,我就改!】


    栗月忽然一阵心疼:【我的宝贝,你生活真的很艰苦的话来投奔我,我养你!】


    郁清觉得还好,她就是手头没钱,因为前两天收到兼职的工资,把三千交给温择叙,他去开了一张家庭卡,他们的开支全走那个账户。


    失温的春柔:【你不用担心,就是这段时间苦一点,马上就好了!】


    她手里还有五百应急用的,不舍得随便花,加上她不常上微博,也就不着急改。


    栗月可以帮郁清开,最后她没这样做,觉得郁清不会喜欢的,而且这个用户名也挺好听的。


    最后郁清在栗月的指导下发了那条给瑞奇画的短漫画。


    一分钟后,收到一个转发,来自栗月。


    @栗月:【春柔家的修勾超级可爱的!】


    郁清就这样看着自己粉丝涨了起来,评论区评论狂涨,点赞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


    郁清懵了:【栗月,怎么回事?】


    栗月:【哈哈哈!你的读者期待你开通微博好久了,因为关注不到你只好来关注我,现在你有了微博,肯定跑去关注你啊!】


    郁清怎么感觉被栗月骗了,说好随手分享反正看到的人也不多,读者不会很快关注到。


    没聊几句,郁清气鼓鼓放下手机,拉过被子盖到肩膀。


    温择叙放下平板,摸了摸她脑袋,关心问:“怎么了?”


    郁清正郁闷,碰上可靠的温择叙,忍不住吐槽:“被人骗了,讨厌死了!”


    温择叙身子一顿,把平板放到床头柜,侧躺向她:“你讨厌被骗?”


    郁清抱着被子:“显得我傻乎乎的,我就这么好骗吗?”


    温择叙喉结上下一滚,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屋内的灯暗下,郁清被温择叙圈到怀里,他又睡到她的被子里。


    “我的被窝好冷的。”郁清屈起的膝盖碰到温择叙的大腿,他的体温偏高,一碰到,舍不得挪开。


    温择叙:“我给你暖暖。”


    郁清脸发热,他怎么总是一本正经开她玩笑啊。


    温择叙大掌压在她肩胛骨上,摸到凸起的蝴蝶骨和脊骨的骨节,上下几次,流连忘返。


    “要是发现被骗了,你会怎么做?”温择叙问。


    郁清想了想,好久才说:“看他是骗我什么,开玩笑没什么,要是骗财骗重要的东西,当然是报警。”


    温择叙:“若是……更重要的东西呢?”


    郁清撑着他胸膛,趴起来:“更重要的还有什么?”


    温择叙一时间说不上来,她问:“你想骗我?”


    “没。”温择叙把她摁到怀里,“不会的,我只会爱你。”


    郁清燥得不行,温择叙和她话总有几分不正经,仅限于在床上,其他时候他还是那个温柔矜贵的外交官。


    温择叙坚持要和郁清一个被窝睡,拒绝不来,郁清心安理得躺在他怀里取暖。


    然而,第二天起床听到他打了几个喷嚏。


    郁清没心思再睡懒觉,起来给他煮姜汤,用保温杯装好,出门前双手递出去,就差鞠躬道歉了,再三嘱咐他一定要喝完,别感冒。


    温择叙不至于真的感冒,屋里有暖气,穿短袖睡都没问题,何况他们穿的是长款睡衣,但面对小妻子的好意,他欣然收下-


    翻译司的同事感觉温择叙今天有些奇怪。


    樊茄凑近贾致轩问:“叙哥最近怎么养生了?”


    正在翻阅国际会议材料的贾致轩抬起头,看了眼。


    没异样。


    脑子里忽然闪过某样东西,惊恐地瞪着眼睛,又看了一遍。


    温择叙穿着白衬衫,深灰色的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头发梳上去,露出额头和浓眉,工作时神情专注,时不时用黑色钢笔在旁边做批注。


    很完美,很符合这间办公室的气质。


    只是——


    停笔时拿起旁边的保温杯抿了口,唇边漾着淡淡的笑意。


    见鬼了这是!


    樊茄:“以前叙哥不都是喝咖啡吗?”


    贾致轩推开她:“这个我怎么知道,别讨论,叙哥听到不好。”


    秦意雷厉风行地走进门,扫了眼办公室,本来在咬耳朵的两人马上低下头,生怕被发现开小差。


    “择叙,有个临时会议你跟一下。”秦意也注意到温择叙的不一样,好奇问:“感冒了?”


    指了指他手边的保温杯。


    樊茄和贾致轩对望一眼。


    对啊!


    他们怎么没想到,温择叙只是感冒了,喝热水养生。


    而温择叙却淡笑说:“我妻子说今天下雪,煮了姜汤给我。”


    樊茄和贾致轩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口狗粮。


    原来是秀恩爱啊……


    “你家小太太真贴心。”秦意挪揄笑了下,赶着去忙,没再多说什么。


    温择叙回身,对上一脸八卦的樊茄和准备要开口调侃的贾致轩,他扫视过去,勾了勾唇,笑得温和,声音却冷冽下来,说:“一个小时后的记者发布会,你们好了没?”


    樊茄刚考进来,最怕被问业务,怯懦说:“马上马上,现在过去!”


    贾致轩怕跟着躺枪,低头装忙:“我的资料咧,刚刚在这的呀……”


    等到温择叙走人,贾致轩松了口气。


    都还没说两句,温择叙就一副要把他吞了的架势,像极了温柔的开膛手。


    看来这小太太提不得,只能温择叙自己提-


    瑞奇一大早就醒起来闹腾,郁清没了睡懒觉的心思,用完早餐抱着它画稿子,给栗月分享几张瑞奇打滚的照片。


    栗月云撸完瑞奇,和郁清说:【春柔,你微博粉丝破千了。】


    郁清一愣:【这么快?】


    栗月:【你要相信自己,你现在可是新签约的人气画手。】


    郁清对这些概念感不强,只知道作品挺受欢迎的,不确定问:【真的?】


    栗月:【真的,你自己去看。】


    郁清登陆微博,果真破千了,评论和点赞几百条。


    一半夸瑞奇可爱,一半催更的。


    郁清看到一半,切回聊天页面:【有些后悔开通微博了。】


    栗月感觉不妙:【你不会想退网吧?】


    失温的春柔:【看到他们催更……我不好意思。】


    栗月:【……】


    栗月没忍住笑出声,怎么感觉春柔有点憨得可爱?


    郁清催栗月去画稿,她打算给市图书馆投简历。


    经过上次李宿的事,郁清觉得自己很必要找一份正经的工作。


    一份说出去能给温择叙长脸面的工作。


    郁清对自己性子很清楚,去大公司应聘是行不通的。


    个人面试她自我介绍都磕巴,无领导面试更是不敢出声,全程给别人当绿叶,结果无一例外,全是感谢她的参与。


    想了半天,郁清决定找一些适合她的工作。


    第一念头就是少和人接触,郁清便想到了图书馆和博物馆这类的工作,今天早上一直在查阅资料,根据官网的要求制作了一份简历。


    发送完邮件,郁清接到外婆的电话。


    郁清犹豫要不要接,和裘芯闹翻之后,裘芯不让她再去见外婆,小心地防着她,放话说除非她低头认错,要不然就一直见不到外婆。


    电话挂断前,郁清接起电话,急忙叫了声:“外婆!”


    对面老人听到郁清清脆的声音,开心地‘哎’了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想接外婆的电话了。”


    郁清眼睛瞬间红扑扑的:“怎么会……”她一直想见外婆。


    外婆:“外婆病好了,打算回村里养老,下午就走,小清来陪外婆吃顿饭好不好。”


    郁清沉默了,外婆继续说:“你妈那个臭脾气我也骂过了,你别理会她,这顿饭是我非要和你吃的,她拦不住。”


    “那……我到定好的餐厅等外婆。”郁清怕去到医院和裘芯闹不愉快,惹得外婆病情复发。


    外婆:“好好好,我让你舅妈陪我去。”


    郁清:“好!”


    郁清挂断电话就去衣帽间找衣服,定了家环境好的餐厅,出发前把瑞奇托管在小区附近的宠物店。


    郁清去到时,外婆正好到。


    看到瘦骨嶙峋的外婆,郁清眼泪跑出来,哗啦啦直掉。


    她本不想哭的,怕吓到外婆,可在见到外婆的那一刻,忍不住哭了。


    外婆笑着上前搂过郁清,笑说:“哭什么,再哭成丑囡囡了。”


    郁清搂着外婆,软声叫她几次。


    外婆拍了拍郁清的背:“好了好了,外婆这不是来了么,去吃好吃的。”


    舅妈一直站在旁边,走过来和蔼地对郁清说:“今天舅妈请客,你劝你外婆多吃些。”


    郁清受下长辈的好意,搀扶外婆进门。


    郁清点的菜偏清淡,外婆大病初愈,吃不了重口味的食物。


    这一餐谁也没有聊糟心事,郁清就给外婆说最近的趣事,有舅妈在旁边说好话,餐桌上的氛围十分好。


    中途,郁清想了好久,对外婆说:“外婆,我……结婚了。”


    外婆吓了一跳,笑容缓缓淡下:“结婚?”


    舅妈也觉得不可思议,“囡囡,你不是刚毕业?怎么就结婚了?”


    郁清为了让两人放心,用了温择叙对外的那套说辞:“他是我爸同事的儿子,我们很早就认识了,一直在交往,最近决定结婚的。”


    外婆不确定问:“荆志的同事?”


    郁清:“嗯,他爸爸是京北大学的教授。”


    “你爸爸介绍人我是放心的。”外婆叹气,“你爸爸和你妈妈是两路人,日子过不到一起,你爸心是好的,你别听你妈胡说,有空多回去看看你爸爸。”


    外婆深知女儿亏欠外孙女太多,不好意思提要求,只要能够健康幸福就好。


    舅妈看准时机插话:“结婚是好事,以后有机会一块儿吃饭。”


    外婆:“对,下次带来见外婆。”


    郁清露出笑容:“好!”


    心里的感觉很微妙。


    虽然结婚很匆忙,可她还是想被祝福的,特别是在意的人。


    在离开前,郁清借口去卫生间把账结了,然后把外婆和舅妈送回医院和舅舅碰头,再送他们去高铁站。


    郁清站在高铁站门口,随着外婆离开,心里空空的。


    外婆的病是不能根治了,选择回老家,去村里养病,郁清也明白外婆的用意。


    那片土地养育了外婆,外婆想沉眠在故里。


    郁清怅然若失地叹气,漫无目的地走着。


    六点半,温择叙给郁清打来电话,才想起她出门没给温择叙报备。


    郁清急急接起:“对不起,我今天出门聚餐了,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


    温择叙没任何责怪:“结束了?”


    郁清:“嗯……”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温择叙说:“在哪?我去接你。”


    郁清看了看四周,站在天桥上,看了眼对面的路标:“现在是高峰期,会堵车。”


    温择叙:“我坐地铁去接你。”


    郁清扶着围栏,看着天边渐暗的天光,想到有人正提着灯来接她。


    她粲然一笑说:“我在天街一路等你。”


    以往她肯定不愿意麻烦别人,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很想让温择叙来接她。


    温择叙:“二十分钟后到。”


    郁清挂断电话沿着天街路走去地铁口,打开手机软件,用手指画了一幅黄昏图。


    凭着感觉速涂的,勉强算好看。


    她把图发给温择叙。


    郁清:【今晚的黄昏,怕你从地铁上出来看不到,给你画下来。】


    温择叙没有回复。


    一分钟后,郁清看到他的头像变成自己画的那幅黄昏图。


    郁清:【啊!我随便画的,你怎么能用做头像!】


    温择叙手机里加了一堆商政的重要人物,看到这幅小学生水平的画作会怎么想?


    温择叙:【很好看,我很喜欢。】


    因为身边没有什么人知道她画画,听他夸她,不确定问:【真的?】


    温择叙:【骗谁也不能骗小太太,怕进警局。】


    郁清无声笑了笑,昨晚耳鬓厮磨说的玩笑话怎么还当真了。


    郁清:【好吧,我信了。】


    【别乱叫我小太太。】


    温择叙:【温太太?】


    明明没见面,却被他三个字弄得不好意思,最后发一句:【你快些来吧。】


    温择叙:【好。】


    郁清就站在路边看着人流,时间一到,温择叙准时出现。


    一身黑色大衣,里面是深色的西装,应该是刚从外交部下班,还没来得及换身休闲装。


    郁清没有动,就看着男人阔步向她走来。


    因为温择叙的高颜值,不少路人看过这边,他全部无视,冲郁清温和笑了笑,向她伸了手。


    “走了。”


    郁清握上那双能给她安全感的大手。


    他们挤着京北七八点的地铁回到小区附近,去宠物店领瑞奇回家。


    郁清看着前面摇着短尾巴和圆屁股的瑞奇,笑得不行。


    “今天我去见外婆了。”郁清说,“我和她说了我们的事,她说下次有机会想和你吃顿饭。”


    温择叙很快回过神,说:“谢谢小太太给我这个机会。”


    郁清嗔他,扑上去想动手威胁他,却被温择叙单手搂住腰身,稳稳地摁在怀里,然后他很没诚心地改口:“是温太太。”


    “你再乱说!”郁清笑着打断。


    温择叙低头在她耳边问:“叫什么?清宝?宝宝?”


    郁清脸红:“别叫了!”


    正闹着,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打断他们。


    “郁清……”


    郁清回头,思维停滞。


    裘芯怎么找上来了?


    作者有话说:


    清宝性格是软,但关键时刻不会软的!放心!-


    感谢各位爷的支持哇!我爱你们~~~


    这章也是100!明天见啦!-


    ? 17、清晨降温


    四下昏暗, 裘芯黑着脸站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


    郁清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


    初三那年,裘芯快要临盆,忘了她放大周末, 不能留校,没有来接她,电话也没接通, 因为不想承受老师异样的眼光,她给郁荆志打了电话,跟他回了职工小区。


    后来裘芯知道后, 不管不顾从医院出来要把她接走。


    也是这样的黑夜。


    裘芯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咬牙切齿地喊她名字, 郭叔叔搀扶着裘芯, 担心动胎气怎么办, 一脸责怪看她,怨她不懂事。


    跟着裘芯走的夜晚, 就像把灵魂出卖给鬼魅。


    她好像就没有再发自内心开心过,她压抑、难受, 总要为妈妈的幸福让步。


    “清清。”温择叙看出郁清脸上微表情的变化, 轻柔地唤了她一声。


    郁清仰头看他, 声音哽咽:“我……”


    下意识的。


    她害怕被裘芯带走。


    温择叙搂住她肩膀, 说:“我去和她解释,你先回家?”


    郁清逐渐冷静下来, 摇了摇头:“没事,我和我妈妈说吧, 你先回去等我。”


    郁清很讨厌面对不喜欢的事, 但她不得不面对。


    温择叙可以帮郁清挡下裘芯, 他挣扎许久, 没这样做。


    当初他对自己说过,不能剥夺她成长的权利,他可以一辈子都护着她,但绝地不能从现在就护着她,有些事情需要她亲自去经历。


    温择叙松开郁清手前说:“我送瑞奇回去,马上下来。”


    如果这个时间里,郁清没有把事情解决,他就会出手。


    郁清努力扯出一抹笑:“好。”


    温择叙还是不放心,把她拉到怀里,扣着她后脑勺,凝视着她双眼,说:“我等会来接你回家。”


    郁清心里涌出一股底气,笑容多了几分坚定:“好!”


    不管会发生什么,结果如何,她有家可以回。


    温择叙会来接她回家。


    走前,温择叙也不管裘芯是不是还看着他们,抱了郁清一下才放手。


    瑞奇走出去几步没看见郁清跟上,一步三回头,不舍得挪动,郁清瞧见傻狗狗萌萌的样子,微微笑了笑,面对裘芯条件反射性袭来的恐惧淡了许多。


    裘芯早已忍无可忍,迈大步过来,扯过郁清的袖子,数落道:“还说你怎么突然对郁荆志这么亲近,就因为他给你介绍条件好的男人?你结婚也不和我说一声!”


    郁清冷下脸,拉回自己的手:“和我爸无关,婚是我自己要结的,我成年了,我能做主。”


    裘芯:“刚毕业你做什么主?郁清你连自己都可以出卖了吗?”


    “妈!”郁清打断她,眼里闪过痛色,“您就是这样评价我的?”


    裘芯被郁清提高的音量吓到,不示弱说:“读了这么多年书,你就把自己活成这样?”


    “我活成哪样对你来说很重要吗?”郁清看着裘芯,“妈您太贪心了,您自己有了新家庭,为什么我就要永远是那个父母离异、生活困难的郁清。因为您的病情我一直让步,我把您的感受放在首位,到头来我却要忍受您对我的讥讽,我要继续让步到什么时候?一辈子活在您和我爸失败的婚姻阴影里,您就满意了?”


    裘芯恼羞成怒:“胡说八道!”


    郁清:“我到底有没有胡说您很清楚,您说走出低谷了,其实并没有,只是我被迫承受了您的痛苦。”


    “您生活得挺好的,有丈夫有孩子,看到我只会想起失败的婚姻,为什么一定要纠缠我、控制我……”


    “郁清你不听我的话,你会后悔的!”裘芯激动说,“你以为郁荆志是什么好人吗?”


    郁清:“我爸再不好,他也供我到大学毕业。”


    裘芯:“给你的钱……”


    郁清打断道:“我的生活费全是我爸给的,甚至你两个孩子用的一部分钱也是我爸给的。”


    裘芯忽然变得安静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郁清。


    抿唇片刻,郁清狠下心说:“我一直知道,因为我假期吃住在你们家,爸劝我不要计较,我也知道他肯定多给了钱。”


    “妈,我一直没有说这些是因为我把您当我妈妈,可在您心里郁清不再是女儿了。”


    好像孩子对父母亲总有这样的感情吧。


    郁清何尝不知道,可一想到妈妈曾经也是对她和颜悦色、宠爱有加的妈妈,会担心她吃不好、生病不舒服、没日没夜照顾她,遇到再坏的事也狠不下心,那些仅存的爱让她选择包容母亲的性情大变。


    可,只有她守着这些,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裘芯泪如雨下,郁清也看不明白她为的是什么落泪。


    是为她的伤心,还是因为被揭穿而难受。


    “您好好和郭叔叔过日子吧。”郁清转头去看远处的街灯,缓缓叹气,“就不要——”


    “不要再遇见我爸和我这样的人了。”


    话音落下,郁清越过裘芯离开,被她抓住手腕。


    裘芯抬头红着眼,咬紧后牙槽说:“郁清你是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


    郁清心被狠狠刺疼,淡声说:“以前的裘芯,我会否认。但现在,裘芯的孩子只有两个,不包括我。”


    裘芯读懂了这句话。


    不是郁清放弃她,是很早以前,她放弃了郁清。


    “小清……”


    “妈,您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您做不到任何承诺,就连家里有我一个房间您都做不到。”郁清挣脱裘芯的手,最后说:“结婚是我自己选择的,请您不要为难我丈夫。”


    郁清并不怕裘芯对她做什么,就怕给温择叙带来无妄之灾。


    裘芯为了最后的脸面,走前丢下一句话:“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可别哭着找我说后悔!”


    郁清望着裘芯远去的背影,自嘲笑了笑。


    就在刚刚,她还是对母亲生出了怜悯之心,而裘芯走前还不忘刺她几句-


    京北入夜后,气温降到零度,雪簌簌落下,郁清沿着街道漫步,路过小区门口没进去,因为还没有门禁卡,情绪糟糕的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门卫的盘问。


    被冻得浑身发冷,心中的郁闷却一点儿没少。


    她停下了脚步,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给温择叙打去电话。


    响了三声,温择叙接起,郁清故作轻松说:“我聊完了,进不去小区,你可以来接我吗?”


    电话那头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郁清以为是信号不好,准备拿开电话,听到男人低沉说:“回头。”


    郁清僵硬几秒,快速回身。


    温择叙就在她身后五米,还是那身利落的黑色大衣,大敞开着,里面是剪裁得体的炭灰色西装,贴合肌肉线条,雪落在宽阔的肩膀上,他一手放在口袋里,一手持着电话,露出一小截雪白色的袖子,袖扣奢华低调,戴着银丝边眼镜,绅士感格外令人着迷。


    隔着镜片的眸子里泛着和路灯一样柔情的光。


    郁清就这样被他看着。


    倏的,她脑子里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她想被人爱着,至死不渝,深情款款。


    温择叙……一直默默地跟着她?


    在她出神之际,温择叙走到她跟前,拿出手,用手背碰了碰她脸颊。


    是温热的。


    温择叙微微低头问:“冷吗?”


    郁清靠近那双温暖的大手,颤着声音说:“冷。”


    掌心翻向她,抚上她的脸颊,温柔地摩挲着,拭去脸上的寒,只留下一片温暖。


    温择叙:“还能走?”


    郁清摇头,鼻子酸得难受。


    和裘芯说了一堆话,她一滴泪也没落,反而被关心时想要哭出声。


    温择叙在她身前蹲下来:“上来吧。”


    郁清顿了下,乖乖趴上去,搂紧他的脖子,“我是不是很重。”


    温择叙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心软说:“就是两个你,我也能背。”


    温择叙每一步都走得很稳,郁清靠在他肩头,看到他利落的发尾,鼻尖萦绕属于他的冷木质香,漏了洞的心得到填补,身子慢慢热了起来。


    “我刚刚和我妈把话说开了。”郁清惆怅说,“心情说不出好不好。”


    温择叙:“心情不好也没事,说出来就好了。”


    郁清:“你不会有负担么?”


    去承担她的负面情绪。


    温择叙:“不会。”


    他的话太有吸引力,不爱吐露负面情绪的郁清凑到他耳边,缓缓说:“我心情不好。”


    这句话说完,浑身轻松许多。


    温择叙悠悠地拖着调子:“你啊,就是太懂事了。”


    郁清:“或许是吧。”


    好像在十二岁那年她就被迫知道很多,不能再无忧无虑,要照顾活得浑浑噩噩的母亲。


    她那时小,并不知道这就是懂事,只知道要学会一些技能,她和母亲才能好过。


    快到小区门口,郁清要下来,温择叙无视她的请求,直接背着她经过大门口,门卫和他打招呼,也大大方方地搭话,郁清羞得埋头在他肩头,假装睡着了,不敢动。


    电梯里,郁清小声地埋怨温择叙几句,他笑着不说话,任由她嘀咕。


    回到家,郁清想下来,温择叙把她放到柜子上,转身堵上她。


    郁清双手撑着他肩膀:“怎,怎么了?”


    温择叙手撑在她大腿两侧,扣着木柜边沿,站在她腿.中间,噙着一抹玩味的笑看着她。


    客厅传来瑞奇的叫声,郁清眼神闪躲,小声说:“我要下来。”


    温择叙捏过郁清下巴,掰正她的脸,和她凑得极近,清冷的眸子如旁边点燃的香薰火苗一般,带着暗色的柔情,诱人沉沦其中。


    他的指腹玩.弄着她的唇,轻柔又暴力,开口的声音带着被沙砾蹭过的沙哑,还有一丝温柔的调调。


    在吻她前。


    他莞尔一笑,柔声说:“宝宝,在我这儿,不用太懂事。”


    郁清攥紧手。


    这句话。


    直抵她心脏。


    作者有话说:


    不着急,老温会出手!绝对不能就这样蒜了!-


    原谅我这章短短,因为明天要上千字榜,我缺的字数后面会补,下一章是大肥更!


    入v第四天大家都懂,下一章更新在【周四23:30】!


    这一章200个!爱你们!


    下一本写《雨后初霁》也是先婚后爱,求个收藏!


    是这本的系列文,关系后面会揭开~-


    ? 18、清晨降温


    这是上次亲密后, 最出格的一次接触。


    温择叙很有耐心,他的吻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绅士、不冒犯、不会讨厌。


    但,能让人心率失常, 居高不下。


    地板上,黑色的外套叠着粉色的羽绒服,像两束极端色差的双生花。


    他突然停住, 郁清愣了下,温择叙把眼镜扯下来,搁置到一边。


    这个动作被他做得有几分暴力美感在里面, 郁清不由得看痴了。


    接触艺术的,对人体的构造最为痴迷。


    她常在画画时对着镜子观察自己, 假象怎么去画人体, 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压根不够看, 眼前的这幅美景才是无价之宝,恨不得把他一举一动的每个细节全部藏在脑海里, 一帧、一帧画下来,然后贴满整间屋子, 慢慢观赏。


    郁清被自己过激又疯狂的想法吓到, 打住想法。


    温择叙继续捧着她的脸颊吻下来。


    没了先前耐心, 吮疼她的下唇。


    余光瞥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拉开领带, 绅士平整的温莎结瞬间散开,斜斜地挂着, 衬衫扣子解开,露出的喉结上下一滚, 禁欲的性感扑面而来, 郁清呼吸快要停滞。


    比起爱.欲, 她更无法拒绝的是温择叙身上的性张力。


    “清宝, 专心。”温择叙声音嘶哑地说。


    她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束缚,暖气打在肌肤上。


    郁清看到站在走廊的瑞奇,心慌地埋下头:“瑞……瑞奇还在。”


    温择叙勾着她脖子上的乳白色的平安扣项链,低身吻在锁骨上,使坏说:“它还小,不懂。”


    郁清红着脸磕巴说:“懂、懂的。”


    温择叙咬着她下唇,内心挣扎片刻,把她直接抱起来,郁清只能环住他腰身,攀着他肩膀,不让自己掉下来。


    姿势过于暧昧,郁清紧贴着温择叙,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量,羞怯地垂首。


    经过客厅,瑞奇并不知道两个主人在干嘛,瞪着小短腿跟上,要去咬温择叙的裤腿,但他迈着大长腿,阔步走向房间,腿短的瑞奇压根抓不到。


    瑞奇一蹦一跳紧跟着,门还是无情的关上。


    温择叙反手上了锁。


    郁清听到挠门的声音,可以想象瑞奇是怎么扑腾门的。


    “清宝,看我。”温择叙钳住她的脸颊,用手比了几下,觉着她的脸是真的小,一个巴掌能稳稳拿捏。


    郁清低眸,黑睫微微颤抖,看清虎口白皙皮肤上的一点黑痣,靠近他弯曲的指节,紧绷的线条显得尤为魅惑人。


    就好像,白纸上的一点黑。


    抢夺你所有的视线。


    温择叙吻她脖子时,郁清抓住他领口,紧张到只能用嘴呼吸,完全溺在他这片暴风雨来临前的温柔海里。


    温热的海水浸泡、吞噬、淹没。


    一点一点在她每一寸肌肤留下水痕。


    温择叙撑起身子,爱怜地抚摸她的脸颊。郁清眯着眼看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即将要做什么。


    “宝宝,做不做?”温择叙问郁清,特别的直接。


    郁清脸骤红,这一刻失声了。


    答不出。


    “先生。”郁清感受得到暖气打在身上的面积越来越大。


    她伸手挡了下,一顿一顿说:“我,说……不呢?”


    她是怕的。


    不是怕交付,是怕不知道发生什么。


    温择叙摸她的脸,皮肤细腻,使坏地拖长语调:“可——宝宝都要成水宝宝了。”


    郁清脸爆红,秒变哑巴。


    温择叙磨着她问:“要,不要?”


    郁清拉住他的手,尝试从温暖的掌心找寻勇气,“嗯。”


    温择叙把人抱起来,坏得很:“‘嗯’是什么意思?”


    然后用很惋惜的语气说:“清宝,我们谈判桌上,最忌讳的就是用词不明。”


    “是赞同协议,还是过后再论?”温择叙扣着郁清后脑勺,两指点了点她的唇,戏谑笑说:“宝宝,我要您给我方确切的回答。”


    男人穿着西裤和衬衫,虽然有皱痕,但说着正经话的他依旧像谈判桌上锐不可当的外交官。


    郁清觉得温择叙真的就一坏种。


    这不是平等的协议,她没有任何交涉权,她只能接受他单方面的条款。


    “先生,你不讲理。”郁清掌心冒汗,保持镇定面对他。


    温择叙亲了她一下:“讲的。”


    郁清手往后撑着身子:“这是什么理?”


    温择叙附在她耳边:“另一种方式爱你的理。”


    另一种方式……


    郁清脸更红了。


    为什么温择叙总能用正经的语气说出浑不吝的话。


    反而让她怀疑自己,有了负罪感。


    郁清好像对温择叙的处事风格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坐在谈判桌上,绝对不是那个好说话、好相处的外交官,不会和你红脖子,也不会和你针锋相对,他会保持着最绅士的风度,和你谈笑风生,再以最正确、最合理的手段,把利益最大化,绵里藏针,一点一点蚕.食你。


    这样的温择叙并不让她讨厌,反而藏在心底反骨让她有些沉迷于此刻。


    她没有给明确的答复,但温外交官并不打算就此打住,他要在这一轮谈判,把能占到的好处全收入囊中。


    郁清放在他肩膀的手环上他的脖子,掌心压在后颈。


    她默许的动作极大地取悦到温择叙,他细细盘算这一轮谈判的战利品。


    郁清不是很能放开,她压下温择叙的手,却防不住他另一只手。


    郁清蜷缩,温择叙像预料到,扣住她的膝盖,阻止她后面的动作。


    郁清双手盖在眼睛上,已经默认接受即将袭来的暴风雨。


    温择叙拉开她的手,看到她红了眼,笑问:“哭什么?”


    郁清:“怕……疼。”


    温择叙亲了亲她脸:“不会的。”


    短暂的安抚后,是一场肆虐的暴雨。


    上次沾了咸味的是唇,这次是手。


    他的食指和小指压下,中指和无名指像高耸的山峰,顶峰上积了雪,雪化成一层一层水,汩汩流到手掌这块广袤的地,微握着的掌心成了低洼,被雪山的圣水填满。


    雪融了两次。


    郁清却感觉经历了两个暴晒的盛夏,出了很多汗。


    而正午太阳纹丝不动,无法直视,她盖着眼睛盼着赶紧日落。


    直至太阳自愿降临,她才得以在温良的深夜里找回自我。


    温择叙把她捞到怀里,抱着亲了许久。


    从下巴到额头再到下巴,来回几次,郁清躲不掉,只能让他亲够。


    温择叙把她衣角压好:“还能走?”


    郁清坐起来,眼里全是迷茫。


    为什么……没有做到最后?


    温择叙理解她的茫然,把她抱起来,走向房间的浴室,小声地笑说:“家里没备着,下次。”


    郁清瞥开脸,她并不是很想知道他放过她的原因是什么。


    温择叙给郁清放好热水,然后折返回去收拾屋子,把脏衣服全部放到洗衣机,床单也换新的。


    郁清抱着膝盖坐在浴缸里,心跳还未平复,奇妙的感觉袭来。


    就像,和人分享自己的身体。


    不是掠夺,反而很充实。


    浴室的门是开着,里面氤氲缭绕,郁清双颊红彤彤的,是泡澡泡出来的。


    温择叙经过门口几次,郁清看到在外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为了做家务方便,袖子随意挽起,头发在刚才被她弄乱,有种凌乱的美感,没有特别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衬衫弄湿了一块,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


    卫生间干湿分离,郁清拿过浴袍穿好,走到外面的盥洗室,把前面的头发夹起来,抬眼对上镜子里的自己,余韵还缠绵在她脸上,软热的娇样吓了她一跳。


    脖子上的草莓印被雪白的浴袍衬得明显。


    锁骨到大腿有更多,郁清不敢细看,绑紧腰带,洗漱好去衣帽间换睡衣。


    温择叙弄了简单的晚餐,应该是饿了,郁清吃了两碗饭,胃被填补满,浑身舒服,困意也就更重了。


    坐了一会儿,郁清便回房洗漱躺好,没多久温择叙也进来,径直去浴室洗澡。


    郁清听着水声,清醒许多,又想快点入睡,免得碰上温择叙睡下来尴尬。


    直到温择叙出来,郁清还是没有任何睡意。


    等灯暗下,温择叙睡到她被子里,从身后搂过她,郁清没拒绝,反而很需要他的事.后安抚。


    她翻个身子,面对着温择叙。


    温择叙知道她没睡意,问她:“周末的家属聚会去吗?”


    郁清好奇问:“大家……都会带家属去吗?”


    温择叙:“几乎都会。”


    几乎?


    那她不去好像很不好。


    “你全程都会在吗?”郁清担心的只有这个问题。


    温择叙听出她的顾虑,说:“你要是去,我全程陪着你。”


    郁清:“那……我可以去。”


    温择叙:“好。”


    她愿意去,他就愿意一直陪着。


    深夜,郁清睡熟,无意识地翻身面对床边,屈起双腿,像孩子还在妈妈肚子里的睡姿,扯着被子裹紧自己。


    温择叙才坐起身,身上的被子就全被郁清卷走。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触感软软的,像她人一样。


    接着他起身拿过床头柜的手机,轻手轻脚出卧室。


    温择叙从通讯录找到周劲的电话,点开,接到耳边。


    良久,快挂断前被接起。


    但不是手机的主人。


    陈其深惊讶:“阿叙?怎么了?”


    温择叙:“周劲呢?”


    陈其深看了眼包厢里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无奈说:“他在舞池里,摇得开心。”


    温择叙看到客厅的时针指向12,不好对好友的私生活多评价,只说:“你让他帮我查件事。”


    陈其深:“和我说也一样。”


    温择叙从烟盒拿过一支烟,走到阳台。


    玻璃门移动传来杂音,角落里的狗窝里,瑞奇耳朵耸动,敏锐地直起半个身子,见到是温择叙,立马迈着短腿跑过来,好像刚经过被抛弃在门外,很伤心,发出呜呜的哼唧声全是委屈。


    温择叙点完烟,抽了一口,无视来蹭他脚的瑞奇,对电话说:“帮我查郁清母亲和继父的信息。”


    陈其深一愣,没想到温择叙要做这些,问道:“郁清让你帮忙查的?”


    温择叙:“我自己查的。”


    陈其深皱眉:“她不知道?”


    温择叙吐着烟圈,透着薄烟看远处的夜景,眼睛眯了眯,说:“没必要知道。”


    郁清把话和裘芯摊开说了,剩下的,他来就好,她没必要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继续无忧无虑的开心生活就好。


    “行。”陈其深尊重好友的做法,“查到之后要怎么做?”


    温择叙把抽一半的烟揉灭在烟灰缸里,分心蹲下来摸了摸逐渐暴躁的瑞奇,担心它会吵醒熟睡的郁清,漫不经心地对陈其深说:“你看着来。”


    陈其深从小和温择叙长大,深知他在想什么,笑说:“我不会让他们闲着,放心,也不会太过。”


    他能猜到温择叙为什么这样做,估计是小妻子在母亲和继父那受委屈了。


    温择叙庆幸这个电话是陈其深接到,要不按周劲的智商,怕要浪费口水解释,陈其深就很聪明,一个电话,点到为止,其他无须多言,全能办妥。


    陈其深也不是白做事的,本质是个商人,问道:“要是郁清有空,让她过来陪曼知解解闷。”


    陈其深接手家族在京北的公司,林曼知作为他妻子跟着来,她是土生土长的港都人,在陌生的新城市没有什么好友,闷在家大半个月,记得上次见过郁清,林曼知回家后难得多和他聊几句,猜得出她对郁清有好感,就想请人来家里陪妻子解闷。


    陈其深的想法很单纯,没思考太多。


    温择叙听完挑眉,语气硬了几分:“想解闷就自己上门。”


    陈其深哼笑,知道温择叙把小妻子当宝贝宠着,也知道自己话语冒犯了,改换诚恳的语气说:“行,是我不懂事,我和曼知说,改天登门拜访。”


    温择叙这才满意说:“嗯,我回头和小清说。”


    挂完电话,陈其深低头摇了摇,笑得越发无奈。


    当初还以为温择叙心血来潮才去招惹人家小姑娘,没想到真的栽了。


    周劲蹦到外面的房间,摇着身子问:“陈哥,怎么不继续了?”


    陈其深抬手看眼腕表,拿过旁边的外套:“时间不早,你也早点休息。”


    “哎!”周劲站直身子,“怎么说走就走啊?”


    陈其深:“曼知在家,我先回去了。”


    周劲吧唧嘴:“行吧,都有老婆在家等,就我孤家寡人,没劲。”


    陈其深:“你想有劲,也可以结婚。”


    “算了算了。”周劲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我可做不了按时回家报道的好丈夫,再说了,我结婚我们家老头不就如愿了?那可不行。”


    陈其深懒得听周劲的歪理,把手机丢到周劲怀里,赶着回家。


    周劲翻了下手机:“有我电话?”


    陈其深穿好外套:“替你办妥了。”


    周劲看着最近通话显示温择叙的名字,也没多问,对两个已婚男人的秘密压根不好奇,他还是继续享受单身的快乐吧-


    郁清得知林曼知今天要到家里做客,一大早就醒了。


    玄关处。


    温择叙穿好鞋子,单手调整领带,拎过公文包,含笑看着郁清,问:“紧张什么?”


    郁清没招待好友到家里做客的经验,而且对方还算不上是好友,也就短暂地相处过十几分钟,话都没说上几句,真的到家里,温择叙不在,就她一个人能和林曼知聊什么?


    场景尴尬得她想都不敢想。


    郁清:“非……非要选今天来么?”


    周末不更好?


    在郁清提建议前,温择叙招手让她靠近。


    郁清走到玄关的矮阶梯上,也还是比温择叙矮,他拉着她手说:“是他们主动提议来玩,你随意就好,中午我陪你们用午餐。”


    温择叙已经提前在外面定好餐厅,尽量减轻郁清待客产生的心理压力。


    郁清:“好……那你准时下班。”


    温择叙感到好笑,第一次听到她盼着他早点下班,竟然是因为不想一个人接待家里来客。


    郁清送走温择叙,忧心忡忡地回到客厅,瘫在沙发上,感受到有毛茸茸的一团蹭她的脚,低头一看,是瑞奇,嘴里咬着玩具飞碟。


    郁清把飞碟拿开,抱起瑞奇,顺了顺它的毛,沉重说:“我现在没心情陪你玩,等明天好不好。”


    瑞奇听不懂,汪汪叫几声,对她扭扭屁股摇摇脑袋。


    郁清心都被萌化,心里头的郁闷少了许多,身子也没这么紧绷了。


    等待林曼知上门间隙,郁清拿出电脑和数位板修昨天刚画好的稿子。


    刚登陆上Q`Q收到长空在作者群里发的新年祝福。


    今天起编辑部放年假一周,让他们有事漂流瓶联系。


    水月:【空哥,我出版的事情还没定!】


    长空:【法务在走程序了,年后哈。】


    孤灵:【我漫画定档的事怎么说?】


    长空:【法务在走程序了,年后哈。】


    水月不屑:【空哥你是不是设置自动回复?】


    长空:【我说啥你们都不信,我是你们的编辑,还能骗你们不成?你们就不能学学老王?他的影视合同也没定,人家都不着急。】


    水月:【他最近准备年货,你找他聊,他还嫌弃你话多,我们孤家寡人不一样。】


    孤灵:【对啊,我们不工作会平等的怨恨所有非单身人士的。】


    水月狠狠地认同了,怕长空怼他们,又发了一句:【春柔@失温的春柔你说是吧?】


    隔着屏幕看戏的郁清忽然被cue,吓得抖了下,吓到趴在她大腿上的瑞奇。


    郁清又不能装看不到,毕竟五个人的小群,又不是五十个人的大群。


    失温的春柔:【我】


    郁清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打下一个‘我’字不小心摁发送,手忙脚乱想撤回。


    还是被看到了。


    水月:【你怎么了?你不会帮空哥说好话吧。】


    孤灵:【我们群谢绝马屁行为,查获一律禁言!】


    长空站出来维护郁清,让他们别仗着资历欺负新人。


    郁清怕三人掐成一团,犹豫一会儿才打下一行字:【我不是单身。】


    群里一阵沉默。


    水月:【柔妹,你有对象了?】


    孤灵:【天啊!竟然是老王那边的人!!!】


    郁清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老实交代:【我结婚了。】


    又是一阵沉默。


    长空坐不住了:【等一下?春柔你不是准备大学毕业?你结婚了?】


    和郁清签约的时候,所有资料全经过长空的手,对她个人的年龄再清楚不过,没想到她竟然结婚了。


    水月:【我的天啊!刚毕业才多少岁,二十一岁结婚了?】


    孤灵:【有被吓到,但好想知道更多八卦啊!】


    郁清又把那套和温择叙认识到结婚的标准说辞拿出来。


    水月:【我给酸了,群里就五个人,两个人结婚还都是神仙爱情,不对哦,长空哥和他老婆也是校服到婚纱,我在这群的意义是吃狗粮?】


    孤灵:【一碗狗粮就猝不及防地塞我嘴里了。】


    两人聊得开,也不避讳什么。


    水月好奇问:【你老公也是大学生?】


    失温的春柔:【他工作了。】


    孤灵:【大你啊,大点好,会疼人。】


    水月:【对对对,大一两岁最好不过!】


    失温的春柔:【他大我七岁。】


    水月:【?】


    孤灵:【?】


    长空:【?】


    两人瞬间化身为郁清娘家人这一派。


    水月:【我的天?他是不是拐你去结婚的?】


    大七岁啊,在社会上混了七年,早就是狐狸精了。


    失温的春柔:【没有,他很尊重我,结婚是我们商量好的。】


    孤灵:【可能吗?按照你说的,他回国你们就结婚,不就是闪婚?】


    王与:【可能,我和我太太就是闪婚。】


    水月:【闪婚能找到幸福?这个意思?】


    长空:【你们两个顽固分子能不能不要曲解老王的意思,孤寡至今部分责任在于你们,年中的交流会我给你们申请成相亲局好了。】


    两人一听相亲不敢再说话,郁清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退出页面,继续撸狗等林曼知。


    郁清还给温择叙发去几张瑞奇在地上打滚的照片。


    温择叙刚下会议,把工作牌收好,翻开郁清发来的消息。


    经过的贾致轩伸长脖子看到屏幕一只傻狗露肚皮的照片:……


    温择叙怎么突然对一只狗的照片露出如此温柔的表情?


    难道是“儿子”?


    一看就不是温择叙会做的事情,估计是小太太养的。


    贾致轩开小差走到前面走廊,碰上匆匆赶来的秦意。


    他好奇拉住秦意问:“秦副,男人结婚真的会性情大变吗?”


    秦意想到自家老公,注意到会议室门口回复信息的温择叙,沉吟片刻,告知真相:“按照我的经验来说,会。”


    作为晚辈的贾致轩很想知道前辈这些年在翻译司都经历了什么,问道:“会变成什么样?”


    好让他心里有个底。


    秦意淡淡说:“会变不值钱。”


    贾致轩:“……”


    秦意把资料塞贾致轩怀里,不闲聊,话题回到工作上:“过两天出访你跟着。”


    贾致轩看了两眼:“不是说叙哥去吗?”


    秦意:“他新婚,部里的意思是你跟,而且你主修英语。”


    贾致轩:“……”


    明明某人业务比他主修的要好,还有啊,结婚了不起啊!


    贾致轩看了眼温择叙,他正在打电话,同对方说话轻声细语,就像对待什么珍贵的宝贝。


    好吧,结婚了不起。


    最后,贾致轩收下了上级的发文,准备回家收拾行李出差-


    郁清等得太久,给温择叙打电话问林曼知喜欢吃什么,打算做些小吃。


    温择叙建议做些喝的就好,吃的做起来耗时太久,也费精力。


    郁清不会用家里的榨汁机,在温择叙的指导下榨了一杯黄桃果汁,味道甜度都刚好,她又找新的水果,准备尝试新的。


    温择叙挂电话前告诉她定了一些小吃,让她记得接外卖。


    郁清听到门铃,以为是送外卖的来了,擦了擦手跑去玄关。


    “你好。”郁清打开门对外面的外卖小哥说。


    抬头却对上一张娇媚的脸庞,不由得愣了下。


    林曼知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和她打招呼:“你好,小清。”


    郁清觉得她不管再看林曼知多久,永远会为她身上独有的恬静柔和的知性气质倾倒,一身旗袍外套着毛呢大衣,踩着一双五厘米的高跟鞋,这一身穿搭很好地勾勒出她傲人的曲线,长发的发尾微微打卷,披散在肩上,别着一只粉钻发卡,长相是典型的南方古典美女。


    郁清很吃林曼知这类长相,大概是想要替她画一副画的那种喜欢。


    “你、你好!”郁清让出半个身子,“外面冷,你快进来。”


    林曼知走进屋子,没有失礼地乱打量,脱下围巾和外套,跟着郁清进到客厅。


    林曼知坐到沙发上,柔和地笑说:“你们家真温馨。”


    郁清把榨好的果汁拿上来,羞涩笑说:“装修都是择叙哥把关的。”


    林曼知把手边的盒子递出去:“这是给你的。”


    “我?”郁清刚看到还以为是吃的,没想到是给她准备的礼物。


    “你可以拆开看看。”林曼知推向郁清。


    郁清顿了下,当着林曼知的面打开。


    一件淡青色的旗袍,绣工精美,料子微厚,冬天穿也可以。


    郁清一眼就看出是手工旗袍,还是定制款,不是门店里随手买的,她抱歉说:“太贵重了!你破费了。”


    “我有一家工作室接定制旗袍的。”林曼知回想来之前温择叙给她打电话,特地交代让她多照顾郁清的心情,说的话尽量不让郁清感觉有负担,琢磨了会又说,“一件旗袍,对我来说小意思,你收下吧。”


    郁清还在犹豫。


    所谓无功不受禄。


    再有,定制的旗袍价格不菲,虽然对林曼知来说是小意思,但人工和针线是实打实要花钱。


    林曼知喝了口果汁,难得喝甜的,忍不住多喝几口,才开口解释:“原本是叙哥来我这给你定的,后面我说我送你。”


    郁清捧着手里的旗袍,讶异问:“温择叙给我定的?”


    林曼知:“嗯,我正想给你送礼物,干脆就送了两件。”


    郁清才发现下面还有一件白色暗纹料子的旗袍:“我……”


    “你当是叙哥给你的礼物收下吧。”林曼知怕郁清不信,说道:“定制旗袍都要尺码的,没有你的尺码根本做不了。”


    郁清抱着两件旗袍傻愣愣的。


    还真的是温择叙给她定的……


    郁清把衣服挂到衣帽间的柜子里,看着被填满一半的柜子,心想再这样下去,柜子很快就满了,回头和温择叙说说,真的没必要为她破费,衣服能穿就好,不讲究其他。


    从卧室出来,温择叙定的小吃刚好到。


    郁清把吃的摆好,看到林曼知在逗瑞奇,叫她过来尝尝京北的小吃。


    林曼知抱着瑞奇过来,问:“你的小狗?”


    郁清:“不是的,是择叙哥的堂妹寄养在这。”


    “我就说呢。”林曼知难得脸上多了许多笑意,“他们三个可没耐心养什么小宠物,不过叙哥竟然愿意让小狗寄养到家里。”


    郁清很少有机会了解温择叙,便问:“他……不喜欢小宠物?”


    看着不像啊。


    温择叙对瑞奇很照顾,吃的方面上心,怕它闹肚子,连狗窝都是逛了两家商城后才决定买最舒适的一款,前两天还带着瑞奇去宠物医院检查身体。


    林曼知也说不准:“在我印象里,猜不准,但一定不是喜欢到会饲养的程度。因为他很忙,读书时课业重,一毕业就去驻外,回国前每年都很忙,甚至好几年没回来过年,压根没时间再去照顾一只小宠物。”


    郁清摸了摸瑞奇的圆脑袋,回想这些天瑞奇有没有给温择叙惹麻烦。


    “你和择叙哥认识很久了?”郁清没深想,问了其他话题。


    林曼知:“我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


    郁清猜出是哪四个,说:“你和陈先生青梅竹马?”


    林曼知:“嗯,我小时候和他接触不算特别多,我和叙哥还有阿劲才算得上青梅竹马。”


    聊着聊着,林曼知吃掉一盒小丸子,喝完一杯果汁。


    “你别想太多,我们就是单纯的家族联姻。”林曼知放开许多,坐姿随意,自己调侃说,“我爷爷让选一个人嫁,我和叙哥还有阿劲熟得不行,我也不想祸害他们,但又不得不嫁,我就选了陈生。”


    “陈生?”郁清咬了口苹果。


    林曼知:“就是陈其深,我们相处起来比较客气,我同外人一样叫他陈生。”


    郁清想到别人都叫她陈太,瞬间就理解了。


    “你们不熟?”郁清问。


    林曼知:“认识,但不熟悉,我只知道他和叙哥他们关系好。”


    郁清佩服林曼知,不是很熟悉也可以结婚。


    转而一想,她也没差,哪里来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别人的感□□,郁清不好意思多问,看了眼时间差不多,提议道:“我们先去餐厅吧。”


    林曼知难得出来透风,开心说:“好啊!”


    郁清换了身衣服和林曼知出门。


    此刻的林曼知又变回那个清冷知性的世家小姐,没了在家里闲聊的亲近。


    这只是对外的,林曼知对郁清依旧很热情,坐在车上和她聊一些趣事,有时候说不出形容词会用粤语代替,郁清大概听得懂。


    司机中途回头看了几次,眼里闪过惊奇,很少见陈太笑得如此开心。


    郁清撞上他视线,他便友好笑了笑收回视线。


    两人先到商城等温择叙过来。


    林曼知搂着郁清的胳膊,看了圈:“你想购物吗?”


    郁清:“我可以陪你。”


    林曼知笑了:“好!”


    后面郁清才知道林曼知自从来京北一直闷在家里,很久没有购物了。


    然后郁清就见识到大小姐购物的架势,虽然没到铺张浪费这么夸张,但看上的都会毫不犹豫买单,不用问价格。


    林曼知穿好外套,准备拿出自己的卡,回头对跟着来提袋子的司机说:“单让陈生签就好。”


    林曼知走回来:“小清,我们走吧。”


    郁清:“就走了?”单子什么的……


    林曼知:“走了,司机会处理好的,我今天出来要是再不花钱,陈生估计会以为我是不是不开心。”


    郁清长见识了,他们夫妻之间是这样相处的?


    接下来的午餐,郁清更难得见林曼知吐槽人,吐槽的人包括陈其深,连周劲也没放过,温择叙只是笑笑,偶尔迎合两句。


    午餐结束,他们把喝得微醺的林曼知送上车,郁清被她搂住,染上她身上的酒气。


    林曼知:“改天去我家里玩。”


    郁清:“好啊。”


    林曼知好像又没醉,拿出手机让郁清和她加微信好友,不准爽约,郁清只能老实按照要求做了。


    好不容易送走林曼知,郁清看着远去的车子,说:“我以前以为曼知是很严肃的人。”


    温择叙带着郁清去地下停车场取车,牵着她手说:“她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罢了。”


    “这样的么?”郁清忽然升起好奇。


    温择叙和她小声说:“她可是港都名媛的典范。”


    郁清无法把林曼知和典范联系到一起,今天之前她是信的,现在只觉得林曼知和许多女生一样,爱聊八卦会吐槽,做最夸张的表情,五官乱飞也还是漂亮的。


    郁清蹉跎片刻问:“她……和陈先生相互喜欢?”


    温择叙:“她和阿深相处很好。”


    没有正面的回答,郁清便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我觉得你当时和我说的那句话很正确,这才是目前婚姻的绝大多数情况。”郁清坐上车,沉吟后说出这句话。


    温择叙眉头紧了紧:“我说的?”


    郁清:“就是那天你陪我去图书馆取书,说了关于爱情和婚姻的那番话,爱情不是婚姻,婚姻也不一定有爱情。”


    温择叙打量郁清的表情,她想得格外认真。


    他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埋了雷,现在郁清只会把那番话奉若真理。


    “清宝。”温择叙叫她,拉过安全带给她扣好,拽紧带子。


    郁清整个人贴上凳子,不明所以看着温择叙。


    温择叙仔细地整理后的头发:“再记住一句话。”


    郁清:“嗯?”


    温择叙摩挲着她脸颊,循循善诱道:“爱情是可以培养的。”


    郁清坐在凳子上深思。


    爱情是可以培养的?


    不应该是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么?


    这个才更加符合结婚后可以培养感情的说辞。


    郁清给弄不懂了-


    郁清的漫画在除夕前一天正式上架,她紧张得不行,守在电脑前双手合十,害怕一毛钱也赚不到。


    上架之后,付费可以提前看三章更新,如果不想购买可以等一周后解锁新章,一般很少人会选择付费观看,只有像水月他们那样的大佬会有很多人付费观看。


    所以,她的收益除了订阅和打赏,解锁后观看的流量大小也关乎到收益。


    栗月让郁清不用担心,没人订阅但是肯定有人看解锁后的章节,也会有收益。


    可郁清还是怕。


    温择叙煮了杯姜茶,放到郁清手边,问她:“怎么了?”


    郁清:“就是……有点儿紧张。”


    温择叙:“因为明天回家吃年夜饭?”


    今年新年,郁清跟温择叙回温家过,初二温择叙再和郁清回郁家。


    “嗯。”郁清也紧张回家吃饭的事。


    温择叙好笑说:“小太太,你要紧张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


    郁清:“没办法啊……就是紧张。”


    温择叙并不是让她改掉,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习惯,适度的紧张反而有益处。


    郁清起身去把已经在狗窝睡着的瑞奇抱起来,窝到沙发里,撸着瑞奇平复心情。


    为了迎接新年,今早他们刚带瑞奇去宠物店洗了个澡,还给它穿了喜庆红色的小衣,可爱到心坎上。


    郁清揉着瑞奇的脸:“瑞奇,你说是不是会有好结果?”


    瑞奇低低地嗷两声,继续找个舒服的位置睡好。


    温择叙睨了眼趴在郁清怀里的狗,放下杯子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郁清注意力全在瑞奇身上:“你先睡,我马上好!”


    温择叙走过去要把瑞奇放回狗窝,郁清微微躲开,贴心说:“我来就好,你就别碰它了,去休息吧。”


    扑了个空,温择叙只能收回手,先一步回房间。


    郁清等到凌晨,准备好的三章发了出去,看到评论区冒出几个评论,她安心地倒在沙发上,欣慰笑着对瑞奇说:“还是有人看的!”


    说明她还没这么差劲。


    瑞奇压根不知道小主人说什么,在梦里啃骨头。


    郁清把瑞奇放到狗窝里,回衣帽间换一身干净的睡衣,站在两个房间连接的门旁回复栗月的消息。


    栗月比她还激动:【宝贝,我看到好多评论!我就说你一定可以!】


    失温的春柔:【谢谢!】


    栗月:【好好去睡个觉,今天就过年了,其他等过年完再说。】


    实际上两人约好初一一起画稿,别人放假并不代表他们放假。


    同一时间,群里的几人也冒泡。


    水月:【柔妹的作品今天上架是吗?我给柔妹宣传一波。】


    孤灵:【我也!@王与老王你赶紧的,一个人顶我们俩。】


    王与:【发什么?你们好了我跟着转。】


    长空:【你们先别急着有动作,外面的人都盯着春柔,万一说我找你们捧她,她怕是黑料一大堆。】


    水月:【也是,可惜了!真的想给柔妹打call,我觉得她的铺垫做得比我细节。】


    孤灵:【柔妹的分镜画得也很好,不像新手。】


    王与:【春柔的脚本有人负责?】


    长空:【目前是一体机。】


    王与:【她的台词写得很好。】


    郁清看到大佬夸自己,激动得原地小小地蹦了下,怕惊扰到温择叙,捂着嘴偷笑。


    手机突然被抽开,郁清愣了下,抬头对上含着淡淡笑意的温择叙。


    “清宝,休息了。”温择叙说完,搂过她腰身把人往床铺里带。


    郁清睡到自己的被窝里,想看手机,又怕被温择叙看到,背对他,悄悄地拿出手机查看后台。


    以往她是不在乎读者评论的,现在到了收费章节,她怕会让大家失望,就不停地刷新后台。


    温择叙无奈说:“别蒙被子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郁清收起手机,拉被子睡好:“我不看了。”


    郁清也确实没心思再玩手机,过年行程多,前三天走亲戚,初五跟温择叙去家属聚会。


    本来安排好在年底,但是因为太忙,腾不出时间安排,便安排在年中放假的时候,真是的完美的不占用上班时间,突然能感受到温择叙的工作有多忙了。


    郁清睡意不是特别强,她往温择叙方向凑近,被他一把扯到怀里,隔着被子抱着她睡。


    “你为什么要给我定旗袍?”郁清犹豫了几天,最后还是想问他。


    温择叙:“新年了,当然要添新衣服。”


    郁清:“小孩子才需要。”


    在她记忆里,都是小孩子才会过年买新衣服,大人早就没这仪式感了。


    温择叙睁开眼:“不应该?”


    郁清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推了他一下,不悦说:“我才不是孩子!”


    温择叙:“嗯,不是。”


    郁清听着他正经的语气,反而燥起来,他明明没说出格的话,她却很容易想歪。


    她当然不是孩子,他再清楚不过。


    “别乱想。”温择叙把她被子拉开,然后把人塞到自己的被子里。


    郁清刚要动,他哄着说:“我被子暖。”


    手脚容易冰凉的郁清仿佛进了暖炉,挣扎不到三秒,就睡在他被子里,舍不得里面的暖意。


    郁清:“别人都是爸爸妈妈给小孩子添的,我不需要啦。”


    她的意思是以后温择叙不用破费了。


    温择叙却说:“老公给你添。”


    “需要的。”


    郁清感觉这个被窝的暖变成烫,有点儿想回自己的被窝里了。


    郁清刚有动作,肩膀被扣住,他的吻落下。


    一记很深很深的法式吻。


    记得前天晚上,郁清夸温择叙的法语说得很好,他笑说:“我的法式吻更好。”


    郁清以为他有过经历,温择叙只在吻前说:“第一次,等小太太的反馈。”


    郁清当然不会给他反馈,但他也并没有停止这个“业务”。


    温择叙还是会有需求,郁清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她不好意思问,自然也不知道答案。


    等第三次洗完手,郁清嗅了嗅发红的掌心,忽然觉得手腕好累,明天……还能画画吗?


    温择叙倒是贴心,亲自帮她擦手,上护手霜。


    正儿八经的模样,就……好像做这件事,害羞的只有她-


    第二天中午,郁清和温择叙去他爷爷奶奶家。


    去到京北的一个森严的大院,郁清靠近温择叙。


    今天他穿着一身宽大的长款羽绒服,头发没梳上去,盖住一半的眉眼,帅气的长相加上穿搭,让温择叙看起来像刚步入社会的男青年。


    温择叙:“怎么了?”


    郁清:“你家人多么?”


    昨晚想问的,都做别的事去了。


    温择叙:“我奶奶有三个孩子,我爸是老大,下面是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今晚都回来了。”


    郁清脸色白了几分,算了一下,人……还是很多。


    “没事,跟着我就好。”温择叙摸了摸她后脑勺,“我堂妹和你年龄差不多,你可以和她试着相处。”


    郁清:“我……还是跟着你吧。”


    温择叙笑笑:“好。”


    走在大院的路道上,郁清越发紧张,不由得问:“你……爷爷是那种人物吗?”


    温择叙故意装糊涂:“哪种?”


    郁清:“就是那种红旗车连号。”


    温择叙笑出声:“爷爷他老人家说了,那些是虚的,在家里不聊,你不用担心。”


    郁清没想到温择叙的背景这么硬。


    去到一栋小洋楼门前,温择叙推开院子的木门,里面的门也开了。


    “回来了?”温奶奶一眼锁定在郁清身上,温柔笑说:“小清也来了。”


    郁清看了眼温择叙,他放在她身后的手拍了拍,低声说:“没事的。”


    郁清保持镇定,拿着礼品递上去:“奶奶好,这是……给您准备的礼物。”


    温奶奶接过来,笑得开心:“来就行了,带什么礼物。”


    温奶奶温温柔柔的,让郁清想到上个年代书香门第的小姐,饱读诗书,性子开朗。


    跟着温奶奶进门,听她说:“他们有事都耽误了,今晚可能就我们四个吃年夜饭,小清你别嫌冷清,我们家都习惯过初一,年三十都赶回来。”


    郁清乖乖地坐在沙发,怯生生回答:“不会的。”


    能有个地方过年就是最好的,她怎么还会嫌弃。


    温爷爷去找战友下棋了,估计晚饭才回来,郁清和温择叙帮温奶奶一起把年夜饭做好。


    闲聊才知道温家一行人都是大忙人。


    温择叙的母亲,在外省的工作刚结束,赶不回来,他父亲飞过去陪过年三十。


    小叔是因为国外生意耽误了,妻女也跟着他在外面过,不然太冷清。


    小姑一家倒是赶回来了,但凌晨两三点才到家,干脆初一再正式拜访。


    温奶奶和温爷爷怕郁清这个年过得冷清,在饭桌上不停地给她夹菜,和她说话。


    他们哪知道,以前的新年郁清都是一个人在家过的。


    郁清在温择叙耳边说:“其实很好了。我以前除夕夜都是一个人在家里过的,因为我妈带着两个孩子去郭叔叔老家过年,等到初二他们回来,我才会跟着回外婆家。”


    她的年过得比温家还晚,似乎在大年初二才感受到过年的氛围。


    郁清说完就继续吃饭,温择叙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温奶奶催他搭把手才缓过来。


    用完晚饭就是看春晚,温奶奶嫌弃说不好看却还是没换台,郁清问为什么,温奶奶说:“这节目得看,要不老头子要给你说他当年的光辉事迹了,我听多了,替他害臊,就会在小孩面前瞎炫耀,以为他是孩子王啊。”


    温爷爷和温择叙在外厅下围棋,幸好没听到温奶奶数落他。


    郁清看不懂围棋,就没过去,在屋里陪温奶奶。


    温奶奶一直盯着她看,郁清假装喝水掩饰自己的紧张。


    “你爸妈把你生得真水灵,我们小叙有福气。”温奶奶拉着郁清的手说,“当初听到你比他小七岁,他爷爷还以为他犯浑了,气得要去找树藤,给他来两下。”


    郁清疑惑:“犯浑……是什么?”


    温奶奶看了她肚子一眼,郁清忙说:“没、没有的事,择叙哥和我没有做出格的事。”


    温奶奶笑笑:“反正都结婚了,出格也没事。”


    郁清脸皮薄,羞答答地低下头,继续喝水。


    外面的棋局没坚持多久,温爷爷生气说不下了,一局没赢,没意思,跑进来要陪温奶奶看电视。


    郁清去外厅找温择叙,他慢条斯理地捡棋子,把黑白子分好。


    温择叙察觉到郁清的好奇,问她:“来一局?”


    郁清:“我只会五子棋。”


    温择叙丝毫不嫌弃:“那就五子棋。”


    郁清坐到温择叙对面,摸到旁边的白子,随意摆在中央,温择叙的黑子贴着白子放下。


    下到一半。


    温爷爷过来默默地观棋,在郁清白子五颗连到一起时,他气呼呼指着说:“明明你就可以放着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小子围棋杀得我无路可退,怎么和老婆玩五子棋就输,你……”


    话没说完被打断。


    “老头子,睡觉了。”温奶奶过来拉人,“你当你是小年轻啊,熬什么夜。”


    面对爷爷奶奶的相处,温择叙习以为常,问郁清:“你赢了,给你准备了奖励”


    郁清:“还有奖励?”


    她感觉到温择叙放水,当是娱乐没戳穿。


    这会儿说奖励……


    温择叙牵过她,轻笑说:“当然有。”


    郁清问:“是什么?”


    温择叙替她穿好外套,看了眼客厅,和她咬耳朵:“清宝去了就知道。”


    “暂时保密。”


    作者有话说:


    双更合一啊!明天的份一起发了!下一次更新在后天00:00!


    谢谢大家的支持啦!看到了好多雷雷!你们破费了!超级感动的~-


    ? 19、清晨降温


    客厅里, 温奶奶还在埋汰温爷爷,老夫妻俩闹着他们才懂的玩笑话。


    郁清可能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晚。


    不是因为是除夕夜,也不是因为难得过了一次正经的年。


    仅仅是因为温择叙。


    郁清跟着温择叙去到大院的停车场, 寒风一阵一阵涌来,他偶尔回身替她整理衣帽,偶尔问她冷不冷。


    走在大院长长的大道上, 没有路灯,光秃秃的树桠蔽天,调暗了月色, 月光碎碎地四落,路两旁积了雪, 还有来时没见到的雪人, 两边插的树丫子不对称, 估计是哪家孩子刚堆的。


    车上,郁清看着缓缓抬起的闸杆, 转头问:“我们……去哪?”


    温择叙:“去你会喜欢的地方。”


    郁清想不到自己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


    车载音乐放着《Shadow of the Sun》,听着空灵安静的前调, 若不是月光正明, 郁清会有种迎着明媚阳光和温择叙去海边的错觉。


    歌词算不上太美好, 但曲调能让她在这个逼仄的车厢里找到一片净土, 享受短暂的安宁。


    光影从温择叙身上掠过,他看着路况, 缓缓地打着方向,车子开得平缓, 如履平地, 郁清有几分昏睡。


    “过年后, 去学车?”温择叙问。


    郁清睡意被驱赶, 坐直身子:“学车?”


    温择叙:“一一打算去学车,就是小叔的女儿,小名叫一一。小叔的合作伙伴是驾校的老板,他知道后给了两个免费名额,只需要交报名费。一一不乐意一个人去,婶婶就让我问你愿不愿意一起。”


    郁清难以置信这么好的事掉在她身上。


    温择叙好笑说:“真没骗你,明天你和一一聊聊。”


    郁清:“再看看吧。”


    听说驾校的教练都很凶,郁清怕教练一凶她会把油门和刹车弄混。


    温择叙顺着她:“好。”


    良久。


    车子停在一个空旷的平地,郁清隐约听到海浪的翻滚声。


    “海边?”郁清愣了。


    没想到来了这么远的地方,都快到邻市了。


    温择叙拿过耳罩给郁清戴上,笑说:“走。”


    郁清跟上温择叙的步伐:“怎么来海边?”


    “这处能放烟花,大家想看烟花的都到这边了。”


    原来是带她来看烟花。


    温择叙先带郁清去最近的酒店。


    郁清:“我们……要住这儿?”


    “明早再回去。”温择叙是担心太奔波,郁清吃不消。


    郁清本想说除夕夜不在家里住是不是不太好,转念想开车回去大概要花费一个多小时,来回全是温择叙开,夜已深,返程疲劳驾驶很容易出事,就默许了住下的决定。


    又想到,她是不是真的该学车了?起码能替温择叙分担一些。


    他们没带其他东西,领完房卡,温择叙直接带她去海边。


    这是郁清从没经历过的。


    突然兴起去做某事,无拘无束,随心所欲。


    就好像随时开启一场深夜私奔。


    海边聚集不少人,都在等着零点的烟花秀,温择叙去附近的店铺买了一杯热奶茶,放到郁清的手里,她身子瞬间变得暖暖的。


    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温择叙把提前准备的毛毯铺好。


    郁清被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整个人比手里的奶茶还要暖,温择叙才是热源,心被他一点点凿开,倒入一股股暖流,填得满满当当。


    郁清满怀期待地看着远处,也在假想烟花秀会是怎么样的。


    她在外婆家见过大家放烟花,不过是自家放自家的,想了想,家家户户都放,也算得上‘秀’吧。


    等到零点,海边烟花秀开始,郁清才明白真正的秀是怎么样的。


    有点像自己曾在动漫看到的日本夏日祭里的烟花秀。


    难以言喻的盛大,感叹不过来的美丽,总之可以把一切美好的形容词放在此刻。


    花一朵叠着一朵,郁清就微微张着嘴看着,惊叹烟花设计师的奇思妙想,竟然能设计出这些图案。


    温择叙见过许多烟花秀,也曾闻名去观赏日本的烟花,对他来说这一场海边烟花算不上人生中看过最惊艳的,但在郁清脸上他却看到她惊喜不已的表情,对她更是心疼了。


    烟花的璀璨倒映在那双漂亮的水眸子里,荧荧闪闪,格外灿烂。


    此刻的她特别像一颗玻璃珠,纯净、清澈、透彻,争得所有人的喜欢。


    在烟花接近尾声,郁清问温择叙:“这就是奖励?”


    温择叙起了贪念,迟钝了下:“不全是。”


    郁清靠在膝盖上,侧头笑看他:“这个已经很好了,我很喜欢,谢谢你。”


    温择叙用两指挑开落到她两颊边的头发,“新年了,有什么愿望?”


    “愿望?”


    郁清的表情很震惊,新年还可以有愿望?


    温择叙不由得心疼,说:“新年了,许个愿吧。”


    郁清太久没听到‘许愿’这个词,想了许久,反问他:“你呢?”


    温择叙摸到她冰冷的脸颊,指腹摩挲几下:“希望我们清宝能把头发蓄长。”


    郁清摸了摸:“不好看吗?”


    “好看。”温择叙说,“这一次蓄长,以后长短都行,好不好?”他心里过意不去的是她剪短发的理由。


    他的语调到后面越发温柔,郁清听着他怪怪的说辞,心里拒绝不来,也有意蓄长头发,点头应了好。


    温择叙凝望着她,搂过她的肩膀,凑近她,低声说:“新的一年,清宝会越来越好的。”


    明明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祝福,郁清却难以自拔的深陷。


    是她浅薄吧,好久没人陪她过除夕了,她在温择叙这儿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不再是那个多余的存在,不会一个人在小房子里,看着万家灯火,不敢去想他们是如何欢声笑语。


    郁清对着温择叙笑:“新的一年,择叙哥工作顺利、步步高升、事事顺意。”


    “这就是我的愿望。”


    温择叙替她许愿了,那她也回赠一个愿望。


    温择叙摸了摸她针织帽上那颗大大的毛线球,称得她脸更小,娇俏可爱。


    郁清靠在他肩头,看烟花后的深夜海,觉着能在今年结婚,也算是一件好事。


    烟花落幕,温择叙和郁清手牵手漫步回去,她给他说最近遇到的趣事,说到栗月,说到长空,还说了水月他们。


    温择叙耐心听着,适当搭话,不断激发着郁清的分享欲。


    郁清感觉能把喜欢的事情分享出来的感觉简直不要太棒,此刻她深刻体会到栗月给家里炫耀自己签约成功的感觉。


    虽然只是小小的成就感,温择叙知道后也替她小心地保护着。


    “小清?”迎面走来一个女人,戴着口罩,惊讶地唤住郁清。


    郁清停下步子,脑子里没想起来说谁。


    张璃霓拿掉口罩:“是我啊!”


    郁清见是熟人,同对方打招呼:“璃霓姐,新年好。”


    张璃霓觑了眼跟在郁清身边高大的男人,被他帅气的长相吸去注意力,两人还牵着手,关系匪浅,她问郁清:“这位是……”


    郁清:“是我……丈夫。”


    没说名字,因为没有事先和温择叙打过招呼,她不想冒犯地把他介绍给不算特别熟识的人。


    张璃霓惊讶:“你结婚了?”印象中郁清今年才准备毕业。


    “嗯。”郁清不习惯在街边长聊,而且时间不早了,她说:“我下次再和璃霓姐聊,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张璃霓的目光才从温择叙身上移开:“好、好的。”


    郁清和温择叙继续往前走。


    温择叙问她:“你们很熟?”


    “不算吧,算是有相同爱好的同好。”郁清想了想说,“我以前在一家画室实习,她是前台,我们偶尔会聊天。”


    温择叙回头看了眼,竟然不算熟识,他也就没必要多说什么。


    “你以前还在画室实习?”温择叙问。


    聊到画室实习的日子,郁清笑说:“嗯,我们老板特别好,当时还给我租了房子,就是方便我能去画室,然后还教了我很多东西,我的油画就是和老板学的,还有色彩的运用,真的超级好!”


    能感受得出郁清特别的开心。


    温择叙抿了抿唇,郁清对画室老板的热情也太高了吧,一句话能夸两次这个老板。


    回到酒店。


    郁清洗完澡躺在床上回复大家的消息,收到的祝福也就是舍友和栗月他们,想到画室的老板,郁清发出一条新春祝福,对方回了谢谢,还给她发了一个红包。


    郁清坐起来:【老板您客气了!】


    C:【一个红包才200,你收着。】


    郁清不好意思,正在想措辞拒绝。


    C:【清清,下个学期你的实习安排了么?】


    郁清的工作还没着落:【没,还在找工作。】


    C:【我的工作室刚弄好,要是你愿意来江都的话,我可以包你吃住,做的工作和原来一样,给我做助手。】


    C:【工资一个月七千,有提成。】


    这个待遇很难不心动,郁清:【我……再想想。】


    C:【好的,我不着急,我还是比较适应你。】


    郁清看完这句话,心里特别满足,像是收到肯定一般。


    温择叙坐在床边,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问:“碰上好事了?”


    郁清坐起来和他分享了这件事。


    温择叙听完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少,淡声问:“你想去江都工作?”


    郁清:“我没想好,我是真的很喜欢我们老板,对我特别好。”


    郁清找过不少的临时工,画室老板是唯一能对她百般包容的,而且她不懂的不会的,对方都愿意亲自教她。


    “你觉得呢?”郁清问温择叙。


    温择叙盯着她漂亮的脸蛋,笑而不语。


    郁清:“去还是不去?”


    温择叙:“这是你的事,你可以做主,但……”


    郁清等着后话,他没有说下去。


    “没有了,按照你的心意来。”温择叙起身拿过手机去忙事情。


    郁清怎么感觉温择叙心情不算特别好,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温择叙估计还有工作要处理,郁清躺在床上酝酿睡意,脑子里跑出两个小人,在去或不去江都之间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她觉得两边都有理,而且她是真的需要一份工作,画漫画的收益微薄,一个月两千都难,还是浮动不定的,可能这个月多,下个月少,压根不能支撑她的开支。


    郁清自我反省,温择叙对她已经够好了,不能连开支的二分的钱都拿不出来。


    越想越没睡意,苦思许久才明白为什么。


    她还是想听温择叙的答案。


    阳台落地窗推开,温择叙叫她:“清宝,过来。”


    郁清从被子里出来,走到窗边,望了眼。


    一个超大的大阳台,场地的宽敞是她没想到的。


    温择叙拿过自己的羽绒服裹住她:“外面冷,注意保暖。”


    郁清乖乖地伸手穿好衣服。


    宽大地衣服垮垮地搭在她肩头,像披了一张床单,温择叙穿起来才到膝盖的衣服,她穿起来就到脚踝了。


    温择叙单穿着一件黑色圆领毛衣和黑色休闲裤,露出一截脖子,肩膀宽阔,身体比例一绝,郁清忍不住多看了眼,又在脑子里琢磨人体构画。


    郁清走到阳台上,温择叙正蹲在地上,擦了两下打火机,点燃一根引线,烟花瞬间变成向上喷散的一簇火树。


    突如其来的这一下,郁清往后退了一步,用手微微捂嘴。


    郁清问:“这是做什么的?”


    温择叙说:“出门前看了天气预报,可能会有雨,如果有雨烟花秀就会取消,所以我提前备了小烟花。”


    如果下雨,他就给她放烟花。


    是这个意思。


    “新年还是要看烟花的。”温择叙是不需要,但他想他的小朋友能看到,又说:“但你已经看过最美的烟花秀了,这个可能不算什么。”


    郁清愣愣地看着烟火,思绪飘远。


    火花还在继续喷涌,温择叙拿出胶片相机:“给你留些纪念照,过来。”


    郁清抓了抓被她睡乱的头发,想着也不是要发出去给大家看,便站近火苗。


    温择叙在相机里看到女人笑容腼腆,双手放在身前,像拍大合照一样,没有任何出格的动作。


    拍了一张后,温择叙多摁了几次快门。


    郁清并不知道好了没,只觉得笑容都快僵硬了。


    温择叙:“好了。”


    郁清小跑过去:“我看看。”


    温择叙把相机关上:“后面再看。”


    “不会很难看吧。”郁清不安问,回想自己做的动作是不是很丑。


    “漂亮的。”温择叙捏了她脸一下。


    接着,温择叙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礼物盒:“送你的。”


    郁清:“啊!怎么又给我准备礼物啊。”


    新年礼物不是那两件旗袍么?


    “这是礼物,那是给你添的新衣,不一样。”温择叙放到她掌心,“不贵重,打开看看。”


    郁清看着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打开,一眼认出是什么。


    是画画用的护套。


    可以防止误触和防屏幕变脏。


    她是打算下个月攒钱买的,主要是误触耽误不少时间,偶尔掌心出汗还会弄花屏幕。


    礼物确实不贵,郁清却感觉眼眶发热。


    她抬头看着温择叙,低头抹了泪。


    还是不争气地哭了。


    “哭什么?”温择叙把她搂到怀里,“送你礼物是想你开心,不是想弄哭你。”


    郁清抱住他肩膀,眼泪落下打在他肩膀,哽咽说:“我只是觉得好开心。”


    这个除夕她真的很开心。


    郁清凑到他耳边说:“你的烟花,就是我看过最漂亮的烟花。”


    “烟花秀都不及你放的烟花。”


    温择叙满意地勾唇笑笑。


    “先生,谢谢你。”郁清试探地亲了他脸颊一下。


    亲完要跑,被温择叙一把抓回来。


    他的心被她勾得痒痒的。


    他捧着她的脸亲下来,郁清抓着他衣服,仰头迎着这个吻,任由他的手游走。


    温择叙抱着她回到屋子里,门被关上,屋里暖气往下打。


    才开始,郁清就出了一层薄汗。


    在他要俯身往下,郁清坐起来,拉过旁边的被子。


    温择叙微微挑眉,郁清:“别……这样。”


    “别哪样?”温择叙靠近她,捧起一张绯红的小脸。


    郁清不言,温择叙‘啧’了声:“清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我哪样对你?”


    他拖着慵懒的调,让整个空间的氛围变得暧昧。


    暧昧烧到她身上,纤薄的肩膀抖了抖。


    温择叙的大掌握紧她的肩头,压了下凸起的骨头,低头落下一记虔诚的吻。


    郁清深吸一口气,脖子上的筋显现,他用鼻尖蹭了蹭。


    旖.旎铺开来,无声地催着郁清,要她去回答这个问题。


    “不喜欢那样?”温择叙一本正经问。


    “我……”郁清卡顿住,脑子一片空白,“不是不喜欢……”


    温择叙笑了声,气音浅浅的,鼻息打在她身上,弄得尾.骨发麻。


    “清宝,说喜欢。”温择叙逗.弄她,捏住她下巴。


    她拉开他的手,把脸埋到云团般的被子里,急需它们降降温,让她的理智能回来。


    温择叙听到细如蚊的声音,低身凑耳过去。


    “酒店有吧?”郁清羞赧问。


    温择叙:“有啊,你要吗?”


    郁清不说,实在是说不出口。


    “谈判也是有时限的。”温择叙把人抵在床上,五指顺着她的秀发,用着能蛊惑人理智的声音说:“宝宝,说,你要我。”


    温择叙不能直接动手吗?为什么非要她说。


    这难道是他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的原因?


    那……他也太坏了吧。


    “我……”郁清快哭了。


    温择叙没有任何怜惜,只是抚摸她的脸颊。


    心里挣扎一番后,她撑着烧人的脸颊,很认真说:“如果是你,我愿意。”


    她愿意和温择叙分享这一份秘密的狂欢


    愿意去享受他给的欢.愉。


    “如果是温择叙,我愿意。”郁清仰躺着,轻喃出这句话。


    达成目的温择叙笑了:“清宝乖。”


    他等这一声‘愿意’已经很久了。


    ……


    郁清已经开始后悔在除夕夜做这些了,初一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郁清感受到床另一边有人,回想起昨晚的种种,她往被子里躲了躲。


    温择叙抬手拍了拍郁清的背:“醒了?”


    郁清:“没……”


    “那回答我的是谁?”


    “不知道……”


    温择叙笑声闷闷的,让郁清格外不爽。


    他把她用被子裹好,搂到怀里,看到她脸上有个浅浅的牙印,忍不住笑出声。


    “还笑!”郁清愤恨地用枕头砸他。


    温择叙拿过打底衫给她套好,捧着脸认真看,“很快就能消下来,没事的。”


    “等会我怎么见人啊!”郁清气得不行扑过来要咬温择叙,他反而把脸抬了抬,特别的嚣张,认定她不敢下口。


    “今晚咬!”郁清心软没动手。


    温择叙把她压到怀里,“好,随便咬。”


    “先看消息,你爸给你发了消息。”


    郁清窝在他怀里,接过手机,翻到郁荆志的消息,点开。


    【小清,初二你回来我们一起去你爷爷家吃饭好不好?】


    【你爷爷要是知道你结婚,肯定很开心。】


    【对了,你哥也回来了,你们好久没见了吧。】


    郁清傻在原地。


    郁闻晏回国了?


    作者有话说:


    郁闻晏还有三秒到达战场-


    dddd!


    这章100个!


    么么么!谢谢大家的支持!破费了各位爷!爱你们~-


    ? 20、清晨降温


    郁清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郁闻晏, 是郁荆志和第一任妻子的孩子,离婚后一直和母亲生活。


    两人的关系怎么说……


    不算特别熟悉,但也不是陌生。


    他偶尔会来看郁荆志, 在她小时候也会到家里吃饭,常给她带礼物,父母忙的话, 他会带她出门玩。


    她对哥哥的记忆不多,但是郁闻晏对她来说,是真的像哥哥一样的存在。


    这没什么, 主要是温择叙和郁闻晏认识,俩人是大学同学, 这让郁清很不安, 因为先前结婚没给郁闻晏打招呼, 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怎么了?”温择叙问,担心她是不舒服。


    郁清微微摇头:“我爸……让我们初二去我爷爷家吃饭。”


    温择叙:“我来准备礼物, 没事。”


    郁清在想怎么和他说郁闻晏的事比较好。


    两人就读于外交大学,温择叙大学毕业就正式工作了, 研究生是在国外修的课程, 郁闻晏的研究生是在国内读, 三年前才正式考入外交部去驻外。


    这么算来, 今年郁闻晏大概率会调回国,这个时候回国也正常, 正好陪家人过年。


    坐在回家的车上,郁清更是紧张得不行。


    今天初一, 温家一大家子都会回来, 她不知怎么办才好。


    车子突然停在市中心天桥下的路边停车位。


    “怎么了?”郁清看了看四周, 以为他需要买东西。


    温择叙熄火, 解开安全带:“等我一会儿。”


    郁清抠着掌心,坐在原位上等待,脑子里闪过一堆事。


    十分钟后,副驾驶的门被打开,温择叙撑着门低身看她,递过一杯果汁,温和笑说:“甜的,试试。”


    郁清迷迷糊糊地接过来:“为……为什么买这个?”


    温择叙揉了揉她的脑袋:“喝点甜的,就不会紧张。”


    郁清摸了摸脸颊:“很明显吗?”


    “就差把‘我特别紧张’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温择叙也不着急走,就站着和她聊天,拿过吸管给她插好。


    郁清吸了口,芒果的馥郁香在口腔内铺开来,不由得问温择叙:“我总怕和人接触……会不会不好?”


    温择叙:“不是坏习惯,不用想这么多。”


    “不是么?”郁清垂下眼睫。


    她很怕生,但她父母亲并不知道,或者是她装得太好,面对外人时,大多数是沉默的,他们只以为她不爱说话、话少,没想到她单纯是因为社恐。


    温择叙哼笑说:“若是人人都外向,世界会少很多乐趣的。”


    “乐趣?”郁清微微歪头。


    弄不懂他说的乐趣。


    “可能就遇不到郁清这样的人。”温择叙说,“不就少了很多乐趣?”


    话反来说就是:


    郁清是个有趣的人。


    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有趣。


    郁清明白他是在哄她开心,浅浅地笑了下。


    “你不是少数存在,但绝对是独特的。”温择叙凝视着郁清,“清宝只要记住这句话就好。”


    旁边的车门合上,温择叙回到主驾驶。


    郁清捧着芒果汁,失神地看着远处的车流,脑海里全是温择叙对她说的那句话。


    她这样的性子,不是少数存在,但一定是独特的存在。


    温择叙也太会说了吧。


    只一句,就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也成功地缓解了她的紧张。


    等车子停在大院,郁清已经不害怕见到温家人。


    跟着温择叙走进大厅,看到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温奶奶最先站起来,开心笑说:“这就是小清。”


    她热情地带着郁清认人。


    一圈下来,郁清勉强能记清楚怎么称呼对方,名字是记不清的。


    也正式见到温择叙的母亲。


    她留着利落的短发,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看着不像好相处的性子。


    郁清以为她是对自己不满意,她递过来一个红包,笑说:“叫妈就好。”


    郁清傻愣愣地接过:“妈……”


    顾媛琴:“哎!”


    温择叙把郁清拉过来,无奈说:“妈您少开她玩笑。”


    顾媛琴满意得不行,左右儿子的终生大事是解决了,笑吟吟地看着两人:“知道了。”


    寒暄几句后,一家人一块儿用晚餐,郁清跟着温择叙入座,他主动给她夹菜和添饮料。


    郁清特别感激地看着温择叙。


    他简直是救星的存在,让她避免了很多尴尬。


    吃完晚餐,婶婶招呼大家打两圈,点名要郁清上桌。


    郁清不会打麻将,都没开口拒绝就被摁坐下来。


    婶婶笑说:“我们就打娱乐,不会也没事。”


    婶婶是真的来兴致了,连亲女儿都被迫上桌。


    温择叙的堂妹,也就是温苡,不太想打麻将,嘟囔说:“妈,我也不会。”


    婶婶瞪温苡:“你就装,上周出门打了一晚上的麻将。”


    温苡哑口无言,最后选在郁清对面坐下,不为别的,单纯是因为视野好,抬头就能看到美女。


    郁清被温苡看得不自在,低着头看前面的‘长城’,装成在沉思的样子,其实内心想的是温择叙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啊,她要怎么办啊!


    牌局正式开始,郁清有样学样,抓完牌,学着大家摆牌,只会把相同的牌放到一起,然后归类好,压根不懂规则。


    小姑温冷韵打完一张牌,好奇问温苡:“听你妈说,你最近交男朋友了。”


    温苡顿了下:“是啊……”


    “哪人啊?”


    “本地的。”


    “长得怎么样?”


    “眉……清目秀,帅得腿软。”


    “品行如何?”


    “对我很大方,其他还在接触。”


    “我们家认识?是谁?”


    “嗯……这不是刚谈嘛,等稳定些再说。”


    “也是,反正你有男朋友了,你妈也就放心了。”温冷韵碰了郁清的牌,继续丢牌。


    郁清听着她们聊天,手足无措地看着牌,因为太紧张,连来牌都忘了喊碰。


    婶婶本来是想找个不会打的人上桌,怎么都能赢两局,这下子被郁清给的牌搞懵了。


    生牌一张张丢出来,压根没有规律,有时候还把连牌出掉,好几次她已经听牌,郁清随意一张,就让温苡截胡了。


    郁清观察到因为她给别人做嫁妆,婶婶的脸色不太好,慌得又乱丢一张。


    小姑把牌一推:“胡。”


    婶婶把后面的牌翻了一遍,算了一圈,心痛说:“小清,你要是不拆牌,我怎么也能自摸一把。”


    听出她语气的责怪,郁清怯生生低下头,不知道怎么接话。


    温苡捧着脸看郁清:“妈,你运气烂就承认呗,怪大嫂干嘛。”


    郁清看了眼温苡,温苡立马冲她友好地笑了笑,郁清又埋下头,脸颊微微发热。


    是不好意思。


    温苡觉得新嫂子也太可爱了。


    新的一局开始,婶婶实在是怕郁清乱打,对着外面喊:“小叙,你过来教你媳妇打牌!”


    再下去,她血本无归了。


    温择叙被温爷爷堵在外厅走不开,非要来两局围棋,势必要把昨天丢掉的面挣回来。


    有婶婶这一声,温择叙才找到借口离开棋局,让他父亲接着上。


    过了会,温择叙走进来,对上郁清的目光,心里涌上愧疚,不该丢她一个人在里面。


    温择叙走近,郁清连忙起身说:“你……你来吧。”


    他压着郁清的肩膀让她坐下,他坐在她身后,对她说:“随意打,没事。”


    “我不行……”郁清怕惹婶婶不开心。


    “我在。”


    温择叙靠近郁清,替她把牌排列好。


    婶婶美美地说:“可不能再乱来了啊。”


    温苡撑着脑袋:“妈,大过年的非要打牌啊?”她都看不下去她妈非要拉别人跟着玩,陪都不错了,还使小性子。


    “你懂什么!”温苡被瞪回去。


    温择叙大概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看了眼在默默自责的郁清,眼神逐渐暗沉,唇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心里有了主意。


    接下来的牌局,温苡也给打不明白了,看着温择叙让郁清连续丢出两张八万接着丢六万和七万,双眼发懵。


    温择叙凑在郁清耳边和她私语,看神情,很是认真,郁清偶尔点头感叹原来如此。


    温苡扁了扁嘴。


    牌全拆了,这是哪门子教学,确定不是坑郁清?


    比起温苡,婶婶更慌,好不容易抓到好牌,想赢一局大的,刚把面做起来,碰上温择叙没有逻辑的打法,根本算不出对面有什么牌。


    郁清看不懂手里的牌,觉着比她自己打的还乱,起码她还会攒对子,温择叙直接让她拆对子打。


    “打幺鸡给小姑。”温择叙悄声和郁清说。


    郁清不解:“小姑会要吗?”


    “会。”


    “你怎么知道?”


    “我算过了。”


    郁清第一次知道有人真的能把复杂的麻将算清楚。


    一张幺鸡打出来,温冷韵大喊一声:“胡!”


    不仅胡,赢面还挺大的。


    乐得温冷韵笑合不拢嘴,当场就给郁清封了一个大红包。


    郁清不好意思拿,温冷韵说:“我不给小叙,你还是要给的,我们家大学生都有份。”


    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郁清怀里。


    把钱包收好,郁清拉了拉温择叙的衣角,他弯腰靠近:“嗯?”


    郁清苦着脸:“我们输了……”


    温择叙瞄了眼脸色更黑的婶婶,搭在郁清肩膀的手缓缓拍了拍,“没事,我们打来娱乐。”


    对面的温苡把温择叙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埋着头想什么时候能结束这看不见硝烟的牌局啊……


    把牌拆得七零八落,只为给她母亲添堵,面上不说,估计心里记了一笔,谁让她母亲刚才激动,没注意就乱给郁清脸色看。


    重新起牌,温择叙认认真真教郁清看牌,一本正经地出主意,那语气仿佛前一局搅乱局面的不是他。


    温择叙的算牌能力不是说说而已,郁清晕乎乎地听着他指挥,连续赢了三局,最后婶婶先说不打了。


    温择叙直接把婶婶弄得今年都不想上牌桌了,给输得心里发麻。


    等到两位长辈离桌,温苡朝温择叙竖起大拇指:“哥,你牛逼!”能游刃有余地对待她妈那类顽固分子,也算是替她扬眉吐气一次,毕竟她怂,和她妈抬杠总是输方。


    温择叙好话坏话都不收,继续做好他的中间人,转而问其他问题:“一一,你不是过完年要去学车?”


    温苡想到今早温择叙给她发的信息。


    信息写得特别……虐狗,想请她帮忙劝郁清去学车,理由是想要郁清多学一些生活技能。


    不愿意学车的温苡硬着头皮把戏唱完,露出的笑容尴尬又不失礼貌:“是呀,但是我一个人太孤独了。”


    接着硬生生把话题转到郁清身上:“大嫂,听说你也没学车,要不我们一起吧!”


    温苡是很鄙夷把孤单两个字说出口的,显得她像忧伤少女,真的太土了!


    一想到养在温择叙家里的瑞奇,心中叹了口气。


    为了她儿子,忍!


    郁清安静听他们聊天,猝不及防话题落在她身上,指了指自己:“我……我吗?”


    温苡继续保持微笑:“是啊,一起吗?”


    郁清有顾虑:“不了吧……”


    温苡看温择叙,打暗号地眨眨眼,这怎么办,她为难人会有负罪感的!


    温择叙叉好一片梨子放到郁清手里,说:“一一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伴,要不年后你和她去看看,不合适我们就不学。”


    郁清觉得温择叙的提议很不错,笑着点头:“好!”


    夫妻俩氛围太好,温苡插不进去,已经在心里祈祷。


    千万别觉得合适,作为死宅的她,是真的不愿意出门,甚至想要念一声阿门,祈求老天爷放过她。


    温择叙:“小清会画画,你最近不是正在物色画师,你可以找她。”


    又加了句:“有偿。”


    温苡双眼放光,竟然碰到一个会画画的,她正愁着找个画师帮忙画头像。


    忽然觉得……去学车也不是不可以,晒就晒了,闷在家里太久,又被她妈追着数落,适当出门完全可行。


    郁清当场和温苡加了微信-


    结束晚间娱乐,温择叙和郁清返回万合小区。


    一到家,郁清如释重负,肩膀往下塌,坐在沙发上缓不过神。


    简单的一顿晚饭,郁清感觉像一场持续不断的八百米体测,不同平常的跑步,跑八百米是被迫的,跑一米,累,跑八百米,累得要死。


    对面的狗窝空空的,郁清对着在厨房的温择叙说:“我们明天把瑞奇接回来吧。”


    因为温奶奶对狗毛过敏,不能把狗带过去,才不得不把瑞奇寄养在附近的宠物店。


    温择叙洗好手出来:“我付了五天的钱,等家属聚会结束再接回来,你好好休息。”


    郁清觉得没什么好休息的,与其说照顾瑞奇,不如说瑞奇给她陪伴,让她待在家里也不会无聊。


    “明天去你爷爷家,不知道会怎么安排,所以先不领回来,好不好?”温择叙坐在她身边,替她揉了揉肩膀。


    郁清听着有理:“好。”


    温择叙笑意还未达眼底,郁清又说:“我们初三去接它。”


    “听你的。”温择叙无奈笑笑。


    三天就三天吧,总比一天没有好。


    温择叙回房洗澡,郁清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不愿意动弹。


    微信上,许久未联系的郁闻晏给她发来消息。


    哥哥:【明天回爷爷家?】


    郁清从沙发上坐起来。


    她心底是怵这个大哥的,不知道是不是受裘芯的影响,总说郁闻晏和她算不上兄妹,他外婆家有钱,母亲是女强人,让她见到郁闻晏恭敬一些,不能冒犯,不能顶撞,不能乱攀关系,郁清小时候不懂大人说的这些是什么,听过就过了,私下和郁闻晏相处还是会黏他,因为他对她好,后来裘芯和郁荆志离婚后,她也慢慢明白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两人圈子不一样,来往少,每年聊不上三次天,感情也慢慢淡下来。


    郁清:【嗯,回的。】


    哥哥:【我去接你和爸。】


    郁清:【不用了,我不和爸住。】


    【也不住我妈妈家。】


    良久,郁闻晏才回复消息:【我听爸提到你结婚了?】


    郁清紧张得不行,郁闻晏和温择叙是大学好友,但她并不清楚两人的感情深浅,唯唯诺诺地打下一个字:【嗯。】


    哥哥:【不是今年才毕业?怎么着急结婚?】


    郁清:【合适,就结了。】


    看样子,应该不知道她的结婚对象是温择叙吧……


    哥哥:【明天他和你回来?】


    郁清心又高高悬起,看样子……知道的吧?


    郁清:【嗯。】


    哥哥:【行,我在家等你们。】


    郁清想坦白,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捧着手机发愣。


    温择叙叫她回房,郁清脚步虚浮地走进去。


    温择叙穿着黑色的绸缎睡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头发乱擦过,还是湿润的,没戴眼镜,他的帅气是周正那款,自有自的氛围感,郁清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温择叙伸手在她面前摆了摆。


    郁清磕巴几下,说:“就……就是……”


    温择叙看过去,目光柔柔的,能让她冷静下来。


    “就是……我和你结婚的事,我哥还不知道,我哥就是……”


    “郁闻晏。”


    “你……知道啊。”郁清一直以为他不知道的。


    温择叙:“他回国了?”


    郁清:“你怎么知道?”


    温择叙不着急要她回答,先耐心回答她的问题:“应该会进礼宾司。”


    郁清更尴尬了。


    岂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在担心?”温择叙猜问。


    郁清抠着手:“嗯……他是你同学吧。”


    她不敢想郁闻晏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温择叙坐在床尾的沙发,抱着手看着前面的郁清。


    站姿乖巧,就跟上学时期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问话的学生一样,垂首,不敢乱看,盯着鞋尖。


    此刻,他就像那老师。


    “清宝。”温择叙哼笑叫她,“你说,怎么办才好?”


    郁清抿唇。


    怎么听不到男人语气里有任何的紧张,还开起她的玩笑。


    温择叙的手指头动了动,沉声说:“过来。”


    郁清走过去,被他一把搂入怀里,坐在他大剌剌敞开的大腿上,大掌摁在她背后,抵着凸起的蝴蝶骨。


    郁清:“你知道怎么办?”


    感受到暖气从被扯开的衣角跑进去,扣着她腿,指腹轻缓地摩挲着,说的话无赖得很:“可怎么办,生米煮熟饭了。”


    “宝宝,难道要和我分开?”


    他指腹压着的是昨晚留下牙印的地方,郁清摁住他的手。


    温择叙的坏不是表面能看到的,里子流里流气,留下的痕迹也全是衣服遮挡看不到的,其实他最爱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像一种占有标记,恨不得永远打下烙印。


    斯文败类。


    他就一斯文败类。


    “不是……”郁清想要起身,结束这场充满危险的对话,温择叙一把摁住她后颈,轻而易举掌控她。


    把她压过来,咬着她下唇说:“知道也没事。”


    郁清:“真的?”


    他继续扯,带着:“真的。”


    郁清觉得他在哄人,可当前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话题,走向早歪了。


    “家里……不是没有么?”郁清其实是累了,怕是受不住他。


    温择叙搂着她靠在床头,从抽屉下面拿出盒子拆开,取出一支,放到她手里:“有的。”


    郁清瞪着眼睛,他什么时候买的?


    温择叙好像端够了,也怕她想许久也得不出答案,本来就笨呼呼的,再笨可怎么办。


    郁清只见他掀开眼皮,眉眼深邃,用最温柔的语气说:“你住这儿的第一晚,它就在了。”


    郁清气呼呼:“温择叙!”


    他竟然骗她!


    “宝宝,我在。”温择叙搂着她腰身,亲了亲她脸颊,“我不想你稀里糊涂的和我在一起,我希望这件事情是两厢情愿,能给你带来快乐的。”


    郁清羞红脸。


    这个男人怎么总是一本正经说这种事,就好像真的在和她探讨某个真理,分外认真。


    她是气。


    所有的气又被他最后一句话安抚,感受到他对自己的认真。


    很难……不为此心动。


    所以在他说:“宝宝,今晚自己来好不好。”


    郁清着了迷,鬼使神差应下。


    ——————————————————


    后来郁清一沾床就睡着。


    一连几天,加上路上奔波,她是真的累了。


    晚上郁清又开始卷被子,温择叙醒过来,以为她做噩梦了,摸了摸,确认没事才放下心来。


    拿过手机想问陈其深事情查得怎么样,手机弹出新消息。


    看到郁闻晏的名字,温择叙眉心跳了跳。


    前两天简单聊过调任的事,只以为他是来问部里情况。


    打开详情。


    郁闻晏:【阿叙,有男人窥觊老子的妹妹,你知道是谁吗?】


    作者有话说:


    【我已经不知道到底哪里过分了,如果话也不能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真的什么都没写啊!能不能别再锁了!!!!!!】-


    郁闻晏:这人怎么不回复消息?


    再等一下,哥哥马上到!-


    真的破费了!(大厘子鞠躬.jpg)


    【防盗:可购买,订阅率90%,不够会看到乱章,等72h或者补订,作者码字不易呜呜呜呜支持正版吧!】


    这章发66


    明天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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