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
白又白神色不明地留下这么一句话后,朝着室内的另外几人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合上门准备原路返回。
千重月将愣头愣脑的未成年丢开,大步跨到门口,啪一声将手掌摁在了门扇上。
她强硬阻断了白又白想要带上门的动作,挑着眉看他抿着唇使劲去拽门把手,结果拽半天都拽不动,最后气鼓鼓地扭头直接走人。
千重月朝队友打了个手势,快步跟着一言不发的白又白走了出去。
他走得又快又急,即便听见了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也不愿意哪怕回头那么一下下。
千重月抬手去扯他的后衣领,轻轻揪了两下没将人给拉停,见他态度如此坚决,没忍住多用了点儿力气,怎料一个不慎将人给扯得趔趄了一下。
本来就闷着一肚子火的白又白瞬间气红了眼,他转身用力地将千重月的手打掉,退开三两步攥着拳头看她。
“你又怎么了?”千重月垂眸看了眼被拍红的手背,心底倒也没有窜出火气来,只是觉得白又白现今这作态多多少少都有点儿莫名其妙。
“又?”
他抓重点字眼的能力也是无人能比,极端敏感的心总是容易过度解读。
“所以,你对我已经不耐烦了是吗?”白又白知道走廊左上角那里有个无死角的摄像头,但他现在情绪上头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我好不容易将曲子完成,马上就过来找你想要跟你分享,结果你就这样对我?”
“不是,我怎么对你了?”千重月见他越来越激动不免有些迷茫,“我从刚才到现在拢共也就说了两句话。”
【现在是三句了。】
【不是,这压根不是重点,人家气啥你真不知道吗??】
见千重月日渐上道,阿镜作为没有实践经验的情感大师,本来准备慢慢隐退,暗中观察小情侣就好。
但千重月有的时候情商线像是接通了地府一样,一张嘴嘎嘎吐出来的全是鬼话,饶是阿镜拥有再好的耐心,有时候也忍不住急眼了跳出来打岔两句。
千重月没有理会跳脚的阿镜,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情绪反常的白又白。
她不是傻子,不会到现在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令白又白如此不痛快,可她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白又白见千重月态度这般坦然,心中更加坐实了几分颇为无理取闹的猜想,整个后背都绷紧了。
“你之前不是已经答应过我,有空的时候就会过来找我的吗。”
“你也说过,我是你在这里唯一的一个朋友。”
“可是这些,你现在似乎都没有做到。”白又白莫名有一种被人背叛了的荒唐感,他一开始不愿意自己单独去一个组,就是怕千重月会遇上更加契合的人,从而逐渐将他疏远。
他独自站在走廊的中央红着眼睛委屈控诉着,隐约还能听见离得较近的练习室里传出音乐声来。
现在但凡有谁打开门来走出转角,都能够一眼看见白又白当下这难以描述的幽怨模样,千重月站在对面浑像个背着伴侣在外偷吃的负心人。
负心人本人听着白又白絮絮叨叨完,半晌没回应,最后只问了一个问题。
“所以,除你之外,我不准再交新的朋友了是吗?”
这个问题很要命。
一下子就将白又白问倒了。
他不知道千重月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这口霸道善妒的锅若真不明不白地扣到他头上来,那他今后还如何同千重月做朋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被牵着鼻子走的白又白迅速摆着手否认,脸上却闪过一丝挣扎,“我只是想说,你明明答应了要和我做最好的朋友,可为什么要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跟成年变得如此....亲近。”
“亲近?”千重月挑了下眉,“哪里亲近?”
白又白垂眸咬了下唇,目光闪烁了两下:“就,我看见你抱着他.....”
“抱?你指的是他差点摔倒,我顺手拉了他一把这件事?”迅速占据上风的千重月不再让着思绪乱糟糟的白又白,趁着他最没防备的时候去挑明最主要的问题,“可就算我真抱了他,又怎么了?”
“朋友之间这样不是很正常?”
简简单单几句话,令白又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格外难看。
他脸色难看的原因也不是因着千重月这一席话,而是他忽然意识到,这的确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发现自己实际上并不占理的白又白听到这话彻底消了声,眉目之中满是怅然若失。
他张了张嘴不知该拿什么借口来解释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态度,可当时进入练习室内撞见那一幕时,心中疯狂涌现的纷杂情绪根本就无法作假,仍旧无比清晰地刻印在脑海中。
可惜白又白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甚至在某个绝对不可以出现的想法逐渐明了时,他竟产生了恐慌感。
“你为什么不说话?”千重月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悄无声息地感受着从他身上疯涌而来的复杂情绪,“为什么看见我抱成年你会那么生气?”
她不断逼进的身形显得那般强硬,无处遁形的白又白滚了滚喉结,最开始那股子气焰早已荡然无存。
“我没有生气,我就是,气你为什么那么久都没过来找我。”不敢将心思显露出一分一毫的白又白,手忙脚乱地开始为自己找补,“我突然想起来曲子还有一点点细节没有处理,我先走了,你好好练习。”
匆匆忙忙丢下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从熟悉的冷香中奋力挣扎出来的白又白,迫不及待地逃离了千重月的身边,离去的步伐较之先前赌气时不知快了多少倍。
【白又白幸福度下降1】
【尊主你这.....干嘛呢?】
【与其让他这么纠结,直接将身份坦承了不是更容易接近他吗?】
千重月从容地将手探入口袋内,风轻云淡地看落荒而逃的人。
“你猜我为什么要选择伪装身份接近他?”
“为什么不直接以老板的身份公开追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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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期顺位发布的视频已上传平台,千重月扛人的片段并没有被剪进去,观众反倒顺着缺胳膊少腿的障碍物赛跑片段,又偷偷摸摸自己造了点糖吃。
现在节目的讨论度一直高居不下,热搜几乎是一周上一次。
一公白又白唱歌的片段被音乐博主反复截出来上传到各个网站,勉勉强强算是小小露面了一波。
但他在参加选秀之前身上还背着点儿无中生有的包养黑料,总是有不嫌事大的人喜欢翻出来提两嘴。
所幸千重月已经提前跟公关部打过招呼,越过那没前途的小公司,直接替他将这件事情摆平了。
离一公还剩下三天时间,白又白跟千重月自从上次不明不白地闹了一次后,关系变得有些尴尬。
亦或者可以说,白又白单方面变得有些尴尬。
结束了一天的练习后,他看见神情冷淡的千重月站在门口候着,直接扭头跟刚好要回宿舍的队友打了个招呼,硬生生将自己最喜欢的一人行变成了热热闹闹的多人行。
“你小子今天这么怎么了,平时不都是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一看到重月就风风火火地跟着他走了。”有人大大咧咧地勾住了白又白的肩膀,没忍住挤眉弄眼着调侃两句。
白又白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个话题,不声不响地同千重月隔开一点儿距离。
千重月在旁但笑不语,对他这慌乱之下选择逃避的鸵鸟行为不置可否。
晚上回到宿舍,原先室内的四个人一般两两分开聊天,基本上都互不搭理。
今夜仇生跟眼镜男热火朝天地聊起某些偶像必备的素养,以及该如何抓住女粉的心,聊到夜深时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隔壁床的俩人晚上似乎从回来后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重月,你舞蹈现在练得怎么样了,我听说你们中途出现了变故,节目组临时给你们编了一段新舞蹈。”
仇生半躺在床上敷面膜,与眼镜男聊天结束后突然开口小小地关心了一下千重月。
翻书翻得昏昏欲睡的千重月懒洋洋地应了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对方聊起来。
“诶话说,你那天在顺位发布时说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仇生将面膜撕下来,站在千重月床铺附近轻轻地拍打着脸颊,“别人说那种话我会觉得很装逼,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是真心的。”
“是吗,那你还挺了解我。”千重月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将书丢在一旁躺了下去。
仇生听到这话笑了一下,没忍住抬起下巴骄傲道:“可能这就是帅哥之间的心灵感应吧。”
他丢下这话后便哼着歌晃进了卫生间,丝毫不知道唯一一个缩在上铺始终一声不吭的人,在话音落下后便紧紧地攥住了被角,面对着白花花的墙壁满脸烦躁。
无形之中被冷落的白又白似乎回到了过去两年中生活的状态,他强忍住翻身探头去看千重月的冲动,咬牙切齿地在床铺上滚了两圈,故意闹出点动静来。
千重月还没说话,反倒是眼镜男先来了脾气,皱着眉头阴阳怪气道:“某人这是怎么了,发现自己不自量力选了原创编曲后编不出好东西,这是开始急得睡不着了?”
早就编好曲写好词的白又白默不作声,强压着心中冒出来的一簇火苗,安静地期待着下铺的反应。
犯困的千重月最初并没有听清眼镜男说了什么,直到他那张破嘴絮絮叨叨一刻不停休,她终于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看向他,冷冷道:“闭嘴,睡觉。”
这冷冰冰的四个字里充满了命令的语气,眼镜男一时之间被唬住了,但他反应过来后直接连同着千重月一起嘲讽,将近段时间心中积压的郁气全都释放出来。
“你少在这里装,就你那博眼球的心机手段,我——”
“关你屁事啊!”听到千重月被阴阳后白又白终于怒了,狠狠拍床坐起来,指着愣住的眼镜男骂道,“你个吊车尾挂在五十几名跑来嘲讽排在你前面的,你是被嫉妒冲昏头还是心里没点数,大晚上睡不着麻烦自己去厕所刷个牙漱个口除掉嘴里的臭气行吗?”
暴躁的白又白连带着过去的私仇一起骂了,直接骂得眼镜男涨红了一张脸,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默默在厕所里吃完瓜才出来的仇生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却在上床时看了一眼摆着一张死爹脸的眼镜男,压下语气低声问道:“你要去厕所吗,不去的话我就关灯啦?”
彻底被气疯的眼镜男瞪着仇生,转身拉起被子将自己蒙头盖了进去。
时间来到翌日清晨,惯常在某个点爬起来去练习室的白又白按着生物钟准时起床,顶着个鸡窝头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他洗漱出来后看了眼尚在睡梦中的千重月,正在犹豫是否要把人叫醒时,她忽然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千重月抓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微眯着眼睛看向白又白:“要去了?你等我一下,我.....”
“不用,你困的话就接着睡吧,不用非得要跟我一起出门。”下意识拒绝掉的白又白无力再改口,只能够在对方微妙的视线中硬着头皮往下说,“我先走了,你慢慢来不用急。”
话音刚落,他甚至忘掉了自己的宝贝吉他,急急忙忙就转头出门。
半晌后他又懊恼地折返回来,恰好撞到刚洗完脸走出卫生间的千重月。
她脸上小小颗的晶莹水珠没有擦干净,卷翘的长睫上也挂着点儿透明的水汽,抬眸望向白又白的一刹那整个人好看得像是在发着光。
心脏莫名漏跳了一拍的白又白瞬间警铃大作,他躲躲闪闪地避开千重月,拿到吉他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再度狂奔出门。
他躲避的姿态如此不加掩饰,千重月不可避免的有些无奈。
希望白又白能聪明点学会主动去面对不敢面对的东西,有些事情一直逃避下去注定不是个办法。
但很可惜的是,他一向就不是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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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意乱的白又白一直躲到了公演那天都没躲个明白。
在他意识到自己不太正常后,心中的第一反应就是慢慢去疏远这个让他变得不正常的人。
可一个习惯性依赖的人,要他去离开能够最大程度带给他安全感的人,跟戒毒也没差多少了。
所以白又白这几天一直都无法做到平静地去面对千重月,只能够找到无数个垃圾借口一躲再躲,将自己当初对千重月说过的话全都违反了个一干一净。
而千重月也从最先一脸无奈的模样,渐渐变得有些不悦。
她在白又白上台前强势地拽住了他的手臂,要求结束后好好聊一聊。
下意识想要贴近对方的白又白感到一阵窒息,敷衍地点点头后便马不停蹄地离开,生怕再被抓到。
他这一次一公的表现较之一公更加惊艳了几分,那得天独厚的嗓子一亮出来,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很快就点燃了台下观众的热情,不少人都能够喊出他的名字来。
得到机会后一步步踏出去的白又白终于回到了属于他的舞台,在自己最喜欢的领域上开始发光发热。
而千重月这一次特意挑了冷门的舞蹈,跟五个小朋友在台上耍了一波没有技术含量的宝,最后得到的反响居然还不错。
结束后她抬手想要摘掉头上卖萌专用的猫耳朵,未成年却忽然跳出来拽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别摘别摘!留着一会儿拉票!你没听见台下的妹妹看到你嗓子都要喊破了吗!”
这小子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纯动机,千重月一把推开他,本想要接着摘掉猫耳朵,结果一低头看见五个小矮子齐刷刷望过来的大眼睛,手直接顿住了。
于是为了不破坏队形,千重月戴着猫耳朵在六十人全场拉票的环节下被迫营业,一点都笑不出来。
一公终于顺利结束,不少人都狠狠松了口气,大步流星地走向换装间,准备脱掉身上繁重的演出服。
白又白也混在人群当中,只是他猫着腰鬼鬼祟祟的样子太过于显眼,很快就被千重月逮了个正着。
“换衣服不用急于一时,趁着现在大家都在换,我们先聊聊。”
千重月抬腿堵住唯一的去路,将白又白强硬地留了下来。
他们现在待着的地方是舞台后面的服装室,几十个架子上满满当当全是极具特色的演出服。
避无可避的白又白紧紧握着双手,他有些无法直视千重月攻击性极强的眼睛,便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你这几天怎么了,开始对我不耐烦了?”
千重月明知道他本意并非如此,却不得不站在一个正常朋友的角度上来看待他近来的行为。
出于某些原因,她还不能够太早暴露自己的意图跟身份,只能够看着他独自纠结不已。
“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不耐烦。”白又白很快就给出否认的答案,但他害怕千重月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因此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发现正常朋友都不会像我们俩一样天天待着,总该给对方留出一些适当的个人空间。”
“所以,”千重月顿了下,“你口中的个人空间,是不跟我聊天,不跟我吃饭,不跟我一起走?”
无力反驳的白又白噎了下,背在身后的双手都快拧成麻花了。
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在唱歌时获得的喜悦之情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熟悉的恐惧感。
他没有办法去面对自己很有可能变质掉的心意,也无法冷静地去整理好与千重月之建的关系。
如今她这样咄咄逼人,倒是强硬地把白又白堵死在了绝路上,非逼他给出个答案来不可。
“......”
即便如此,白又白仍旧无法将答案告知千重月。
她总是那样坦坦荡荡,做什么事情都直来直去没有任何别样的目的,这样的她绝不可能会.....会对同性感情变质。
白又白若是整理不好自己刚刚冒头的恶心感情,万一叫千重月知道了,他们定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所以他没得选,也不想选。
“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下定决心扼杀感情萌芽的白又白态度很坚决,给出了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的答案,“两个男人一直这样太奇怪了,日后都要回到自己的公司发展,遭人捕风捉影就不好了。”
“而且我最近发现除了你之外,其实身边还有不少很好相处的人。”
“你说的没有错,只要我大大方方地展现出自己,总会有人能够看到我的存在。”
白又白笑得单纯又自然,两只手背在身后差点就要将手指头折断了。
他的反应虽然在千重月的意料之中,可当她真正面对这一切,还是很不爽。
“普通朋友?”
千重月忽然淡去脸上所剩无几的笑意,一步步逼近了白又白。
她头上还戴着毛茸茸的猫耳朵,淡粉色的衬衫洋溢着浪漫青春的味道。
但白又白却在这瞬息间骤然变了脸色,转身就想要逃离。
奈何千重月始终都快他一步,直接一把抓住他纤细的手腕,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拖。
“普通朋友会这样?”
千重月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肢,骨节分明的手在他最为敏感的位置摩挲着。
白又白整个人都僵住,他手足无措地推搡着千重月,心中不妙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或者会这样?”
有别于前两次清浅的亲吻,千重月这一次带着满身的冷香,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掐住白又白的后脖颈,带着灼热的呼吸靠近了他的脸颊,将唇印上去,久久未动。
两个身材修长的人紧紧相贴在一起,一蓝一粉瞬间成了这世上最为般配的颜色。
紧张到快要呜咽出来的白又白浑身都颤抖起来,呼吸变得格外急促。
“你的心跳得好快,这就让你有感觉了?”仿若换了个人的千重月离开他的脸侧,低头哑声在他的耳畔笑道。
濒临失控边缘的白又白神经线崩死,一张脸烫得要命。
这个时候了他如何能够不明白千重月想要表达什么,他却无法抑制的觉着有些可怕。
她强势地圈住自己,像极了在挑逗一只愚蠢的笼中雀。
白又白如何敢放纵自己轻易地沦陷在她的掌中。
“你放开,放开我,我可以当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在千重月的怀里哆哆嗦嗦地说道,都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了,他还想着垂死挣扎一下。
在这样的气氛下,也就白又白可以说出如此天真的发言。
“放开你?”
“晚了。”
轻飘飘的笑声最后都淹没在了口齿之中,无力反抗的白又白被死死禁锢在怀中,被迫承受着千重月突如其来的凶狠亲吻。
她的唇舌落下得又凶又猛,未曾被人如此对待过的白又白很快就招架不住,差点要疯掉——
“又白,又白你小子上哪儿去啦!”
就在这时,发现白又白落单的队友找了回来,人已经走到了服装室的门口。
猛然清醒的白又白挣扎着想从千重月怀里逃脱,结果却被她带着倒向了数十个遮得严严实实的衣架后。
他的后背接触到了不少柔软的布料,人跌在上方如落入云层,晕晕乎乎很是没有真实感。
“又白,又白——”
队友终于进到了室内,清晰的呼唤声犹如在耳侧响起。
被千重月完完全全压死在下方的白又白惊得掉出眼泪来,对方毫不留情地剥夺了他发声的可能性。
胆大包天的家伙放肆而疯狂,将往日那点儿所剩无几的礼义廉耻全都抛在脑后。
白又白无力地听着队友的声音响起一次又一次,最后在确定无人回应后,脚步声终是一点点远离。
无法忽视的心跳声震如雷响,被囚禁在黑暗中的白又白哭得委屈又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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