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洲远找到那个老伯说的幸存者费了不少功夫,万幸他成功将人带回来了,要不是顾忌这人留着还有用,他当场就能将人给收拾了。
这人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害怕被晏洲远报复,一路都不敢说话,晏洲远让干什么干什么,态度配合地不像话。
晏洲远找了个地方将人看着防止他跑了,做完这些后他让人去和晏明珠报平安,自己迫不及待地跑去找祝君然。
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是他错怪了祝君然,他现在特别想见他。
想和他说对不起,还想告诉他他爱他。
晏洲远来的时候祝君然还在忙着训练,嗓子已经好全了,之前的烟瘾也全部戒掉了,他正在加班加点地赶训练进度。
午休时间训练场没什么人,其余人都去吃饭了,祝君然还在坚持训练。
四周静悄悄的,晏洲远放轻脚步走进来,祝君然没有发现他。
虽然吴志明被带走了,但他并没有因此放松,在没有定罪前一切变故皆有可能,而且他现在也没有洲远消息,这让他很担心,不知道洲远到底去做什么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会不会被吴缊知察觉,关心则乱,祝君然现在算是体会到这种茶不思饭不想的滋味了。
所以当属于晏洲远的气息倏然将他裹挟起来的时候祝君然几乎是惊喜到不知所措了。
晏洲远的声音扑在祝君然耳边,“想我了吗?”
祝君然的目光还看着前方,不过心跳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他漂浮不定的思绪在这一刻终于落定下来。
祝君然温声回答:“嗯。你回来了,事情办好了吗?”
两人气氛温馨悱恻,像极了一个出远门的丈夫归来,妻子翘首以盼终于等得爱人归,晏洲远捕捉到了这种感觉,低低笑了一下。
“都好了。”晏洲远将祝君然抱地更紧。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和祝君然说,想说他很想他,想和他道歉,但又不想太快打破现在这种岁月静好的时刻。
祝君然就着被晏洲远抱的姿势转身,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将额头抵上晏洲远的,嗔道:“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我也想你。”
晏洲远贴着祝君然额头轻轻蹭了两下,头一低,精准地吻了上去,祝君然闭上眼捧住晏洲远的后脑勺回应他,两人早已契合千万遍。晏洲远有意放地更轻柔,祝君然却很急切,他踮起脚尖往晏洲远跟前送,只有这样严丝合缝的交缠住,他才觉得晏洲远就在身边,是安全的,他才不会太担心。
漫长的一吻结束,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祝君然没心思继续训练了,晏洲远问他:“怎么又不好好吃饭?嗯?我不在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祝君然悻悻然:“……”
“你才刚回来就训我吗,我被师傅训了,你也训我……”祝君然扯着晏洲远的胳膊轻轻晃。
晏洲远被扯地本就软地一塌糊涂的心现在更是全部化成水了,软下声哄人:“好了,我错了,不该说你,现在去吃饭?”
“好。”祝君然一双桃眸都浸满了笑意,晏洲远看着又忍不住吻了吻他的睫。
“我先陪你去换衣服。”
“好。”
吃饭的时候祝君然将吴志明的事情说了,晏洲远放下筷子,“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被他们知道了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为什么不和我商量等我回来再动手?”
“……你又训我。”祝君然睁着无辜的眸看着晏洲远,扁了扁嘴。
晏洲远被看的受不了,只能软下态度,将人抱进怀里,仔细跟祝君然讲道理:“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担心你,怕你会被他们盯上,怕你出事。对不起。”
祝君然露出一个狡黠得逞的笑容,亲了晏洲远一口,说:“所以现在你相信我了吗?那在我和吴缊知之间你是不是站在我这一边了?”
“嗯,站你这边,之前是我错了,我错信了他,也错怪了你,真的,非常对不起。”晏洲远沉痛地闭上眼,抱紧失而复得的宝贝。
祝君然回抱住晏洲远,轻声说:“我不怪你,也怪我当时没有早些和你说明这一切,你误会也是正常的,我也有错,我更不该一开始骗你。”
晏洲远轻笑:“如果没有你一开始骗我,那我们怎么认识在一起啊,别胡思乱想了,你没有错,就算是错,也是你那个养父的错。”
祝君然有过片刻错愕,不过很快恢复过来,他捏了捏晏洲远手,笑说:“快吃饭吧,不然菜要凉了。”
“好。”晏洲远将祝君然从怀里放下来。
吃完饭,两人并肩散步往回走,晏洲远将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说了。
“我真没想到缊知能做出这种事,我们三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闭着眼睛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子,万万没想到……”
祝君然牵住他手,说:“你还说我,自己不也这样。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都长大了,有了各自的生活圈子,不再同归也正常,这不是你们的原因,是吴缊知自己走错了路。”
“或许吧,我觉得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晏洲远情绪难掩低落,说不失望是假的,这么多年的兄弟啊,吴缊知到底为什么啊。
祝君然有心想说什么,但又不好说,这些事洲远总归是要自己面对的。
“算了,不说这个,”晏洲远扣紧了祝君然五指,说他:“你不准再擅自行动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专心排你的戏,知道吗?”
祝君然不情不愿地嗯声。
晏洲远看着他的侧脸,眯起狭长锋利的柳叶眼,说:“你不想?”
祝君然觑了晏洲远一眼,莞尔道:“什么呀,我没有好吧,那你有什么消息记得跟我说。”
“知道了,”晏洲远声音压地很低,最后那一句亲密的称呼压进了祝君然耳里,让他面红耳赤挣开了晏洲远的手。
晏洲远看着祝君然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低低笑一声,他还以为祝君然不会害羞呢,晏洲远迈着长腿追上人,重新捉住他手。
祝君然不看他只看路。
晏洲远有意转移话题,“我那台相机还在你那儿啊。”
祝君然“嗯”了一声,“我给你收得好好的,你下次记得拿。”
晏洲远“昂”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看他,祝君然被他看的烦,想抽出手,晏洲远不让,非拉着他。
两人一路闹着回祝君然那儿,晏洲远晚上歇他这儿不走了。
长夜倾下,属于他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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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缊知万万没有想到,钱美玲之前那些客户居然都被这个检察官揪了出来,而且在那些人家里搜出了没有吸完的烟。
钱美玲被正式逮捕,吴志明依旧在看守所配合调查,情况糟糕透了。
吴缊知烦躁地将桌上文件摔了一地,他妈的这谁干的!!
吴缊知颓丧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人,但又觉得不太可能,不过他本着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的想法,下楼开着小汽车去了一个地方。
祝君然见到吴缊知也没有太多意外,他要是还不过来那就不正常了,可惜晏洲远不让他插手太多,不过晏洲远行动效率比他要高效多了,才这么快钱美玲也进去了。
但对祝君然来说,还不够,洲远有权知道一切。
“是你做的!对吗?”吴缊知恶狠狠地看着祝君然,往日的儒雅已经彻底消失无踪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祝君然眼神淡漠,坐在椅子上轻轻用杯盖拨着杯子里的茶沫。
“你装什么装呢,是我小看你了,没想你心眼这么多,你把我们骗的团团转!”吴缊知光火道。
祝君然反问道:“我骗你什么了?我和你不熟吧吴老板,你对我关注度这么高做什么?到底是谁在装你心里没有数吗?”
吴缊知冷笑:“谁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无耻卑鄙的手段,我关注你?!你一个下九流的戏子有什么好值得我关注的?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如果不是为了洲远,你以为我会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为了洲远?”祝君然冷笑,他冷声道:“洲远不是小孩子了,他也不是你什么人,需要你看这么紧?!说我卑鄙,我做什么了我卑鄙?我最起码行的正坐的端,哪里像你这种畏头畏尾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你说什么!!”吴缊知嘭地一下摔碎了茶杯。
这声音让在幕后的晏洲远都心惊肉跳,要是吴缊知敢对祝君然做什么他立马冲出去!
“你对洲远什么心思昭然若揭,还要我来提醒你吗?”祝君然桃眸如刀,凌厉至极。
吴缊知目光瞪视过来,“你当人人都和你一样?我和洲远是兄弟!”
“兄弟?”祝君然将这两字咬地很重,“你可别侮辱了兄弟这个词,有哪个兄弟会故意设计对方,见不得对方比自己好的?吴缊知,你这样一个利欲熏心自私自利的人有什么资格配当洲远的兄弟?!”
“你懂什么?!”吴缊知气愤地咆哮,“你凭什么置喙我和洲远的情谊!我和他认识多久了你又和他认识多久?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说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相互扶持,不管过去多少年,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而你,才是最应该离开的那个人!”
祝君然不可置否,戳穿吴缊知自己给自己建立的囚笼,“承认吧,吴缊知,你就是在嫉妒洲远,你想要控制他!”
“——就像你说的,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从小你就把他当成你的攀比对象,你处处想要超过他,可是你又偏偏哪方面都不如他,学习不如洲远,玩也不如洲远,你简直就是个废物!只知道嫉妒和恼羞成怒,你一早就知道洲远不喜欢女人,故意安排他和我的相遇,你想要我干扰他,从而借机超越他,突出你的优越性。可是有一天你发现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你的预料,你又费力心机地在我和洲远之间制造误会,让我和洲远离心,而你在这个时候再帮助他,获取他的依赖和信任,满足你那可怜又可悲的好胜心和虚荣心,一举两得。你根本没有把洲远当成一个人在看,你一直都把他当成了可以肆意操纵拿捏的物品,你实在是太自私了吴缊知,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说兄弟!!你连人都不配当!”
吴缊知手紧握成拳,骨骼咔咔作响。
他愤怒极了,这是一种伪装被撕下,被人戳破后最见不得光,最不能直视的阴暗面,他气冲冲地朝祝君然冲过来,红着眼怒吼:“你胡说!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洲远,你冤枉我!我他妈杀了你!让你在洲远面前胡说八道!”
说着一拳朝祝君然抡过去,祝君然算准角度,正准备避开,吴缊知的拳头却在半空中被晏洲远稳稳架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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