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诲缓缓起身,走到谭琼的面前,手指覆上谭琼因为生病而又消瘦了一圈的下巴。
谭琼下意识的想避开,可是陶诲哪里会如他的愿,手指愈发的用力,谭琼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挣扎的更加厉害了,好在陶诲的唇只是擦着谭琼的下颚线而过。
谭琼忙不迭的向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看着陶诲。
陶诲舔了舔浅色的唇瓣,似是在慢慢品味,“别害怕,我在家里很多地方都装了摄像头,我虽然关着顾意,但是也会让顾意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顾意知道我为什么要关着他,我怀疑他在故意装作不在意你,只要我能确认他是真的不在乎你了,你和你的公司都会无事。”
“疯子……”谭琼盯着陶诲,慢慢说道。
陶诲无所谓的笑了笑。
————
谭琼这些天都住在陶家,好在陶诲说到做到了,他的公司算是暂时保住了。
陶诲要求谭琼每日都要去给顾意送饭,并且还需要陪着顾意待一会儿。
顾意最近几天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不再攻击保镖,那天他强行挣脱保镖的桎梏,手臂脱臼了,这次医生来帮他治疗,他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排斥。
谭琼来见顾意的时候,顾意几乎都在盯着电脑看。
电脑上有关于他的视频,可是说是陶诲特意让顾意看到的内容,以此来折磨顾意。
陶诲清楚顾意有多么在乎谭琼,但是为了能够让谭琼离开这里,顾意又不得不表现的不在乎,他很享受看顾意被折磨。
“我要走了。”
谭琼起身的时候,顾意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反应,他抬眸看向楼梯,苍白没有血色的肌肤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更像是白白的一层纸张。
顾意的情况越是稳定,谭琼就能够越快的离开陶家,离开这对疯子父子。
谭琼原本是想要回自己的房间的,但是来到走廊的尽头,他忽然改变了主意,改变了方向,走到了陶诲的书房前。
不知道是因为隔音效果做的太差了,还是里面弄出来的声音太大了,反正站在门外的谭琼听了个真切。
谭琼翘了翘唇角,这些天来可是把他闷坏了,虽然他只是暂时扮演这个攻四的角色,但是也习惯了张扬与目中无人,现在陶诲处处用公司和他的亲人来要挟他,他不仅觉得憋屈至极,而且胸口一直都有气。
所以,他想都没有想,抬腿就进门给踹开了。
先是响声惊到了趴在陶诲身上的漂亮男生,他的唇瓣离开陶诲的脖颈,下意识的转身看过去。
一个很让人惊艳的男人站在门口,漂亮的眉眼轻轻的垂着,面色略有些苍白,这样的人只是瞧上一眼,恐怕半年都不会忘记。
男生回过神来后有些惊慌失措,只是陶诲没有说话,他也就不敢乱动。
陶诲胸口留下了吻痕,领口敞开,腰带扣半开着,他淡淡的看向门口的谭琼,眼中没有一丝情迷意乱的将身上的男生推开。
“出去。”
男生听到陶诲冷冰冰的近似命令的口气,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冷颤,根本不敢与陶诲对视,“是……”
他尽快整理好衣衫,脸颊微红,虽然他这个人很开放,但是他还是第一次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被其他人撞破。
男生是大学生,想要挣点外快所以找上了陶诲。
陶诲年龄是大了些,但是胜在好看又有钱,除了偶尔陶诲敛下目光让他觉得遍体生寒外,其余时间他觉得陶诲温文尔雅。
男生还是第一次听陶诲如此冰冷的声音,他有些害怕,急忙拿上自己的衣服就往门口走。
冷风一吹,他的脑子就清醒多了,不免多看了谭琼几眼。
漂亮的事物总会吸引目光,男生打量了谭琼一会儿,才发现谭琼这张脸与他有点相似,特别是嘴唇这块。
男生方才心中的疑问有了答案,他说有人不敲门撞入陶诲的书房,陶诲都不生气,反倒是把他赶出了门。
这个时候很难不让人多想,男生这个年纪更容易天马行空的乱想,不由自主的脑补出了一场爱而不得找替身的大戏。
说时候,被人当成替身的感觉并不好,但是谁让陶诲有钱呢!
况且陶诲的脸好看,那地方应该也挺壮观的,和陶诲睡一次,他绝对不亏的。
在钱面前,感情算个屁呀!
所以,男生与谭琼擦肩而过时,还对谭琼眨了眨眼睛。
若是以前,谭琼可能觉得有趣,扬扬唇角,可是眼下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
陶诲不急不慢的理好衣衫,神色不变的看向谭琼,“不进来吗?”
“没有必要了,我就是过来打个招呼的。”谭琼耸耸肩,给了陶诲一个讥讽的笑容。
陶诲摸了摸唇角,“小琼,你和你父亲很不一样。”
谭琼不想和陶诲继续聊下去,“我要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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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庄樰看了一眼医院的缴款短信,把手机放下的瞬间,楼外忽然想起了警笛声,他被吓了一跳。
他所在的小区非常的老旧,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是一些老人了,年轻人都搬去了靠近市中心的大房子,所以平时人烟稀少,也更不会有突兀的警笛声。
庄樰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可是慌乱的人声与脚步声透过不隔音的防盗门闯进来时,他就不得不去在意了。
庄樰透过猫眼看到穿着警服的男人围在对面,透过人影,他看到了地上刺目的血迹。
他瞳孔猛的一缩。
死……死人了……
“快点,已经没有呼吸了。”
“把嫌疑犯带出去。”
“师父,这里还有一个孩子……”
刘警官被徒弟的声音提醒,下意识的看向被徒弟打开的衣柜,一个穿着破旧衣衫的少年蜷缩在木头衣柜里,头发乱糟糟的,已经瘦到了皮包骨头的程度,难怪可以缩在那么小的衣柜里。
少年裸l露在外的皮肤上是触目惊心的伤痕,新伤盖在旧伤上面,纵横交错,一块完好的皮肤都没有,就算见过了各种惨死场面的刘警官也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小警察以为少年被凶杀案现场给吓到了,立马想要把少年从衣柜里拉出来。
“小同学,没事了,你别害怕。”
只是小警察的手还没有碰到少年,少年就下意识的避开了。
小警察和刘警官对视了一眼,神情复杂。
这少年估计就是死掉的男人的孩子了,杀人的是孩子的母亲。
母亲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若是忽然发病陷入幻觉伤人,也是讲的通的,但怪就怪在报警的时间太晚了,地上的血液都干掉了。
报警的就是少年,但当时在电话里,少年声音太过镇定了,一点都不像是亲眼看到自己父亲被母亲杀害后该有的惊恐伤心样子。
刘警官摆了摆手,让徒弟把少年一块带回去,审讯一下,做个笔录。
庄樰胆子小,虽然杀人犯已经被带走了,但是他心脏跳动的依旧很快。
尤其是那个穿着邋遢、浑身是伤的少年走出溅上血的走出房门,往猫眼这边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庄樰后背一凉的向后倒退了半步。
少年的目光太冷的,没有任何的波澜,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庄樰下意识的想到了惊悚电影里凶手充满戾气的眼睛,令人毛骨悚然,寒毛直立。
对面死人了……那个男生是凶手吗?
应该不是吧,他那么瘦弱,怎么可能杀得了人。
庄樰咽了咽口水,拿起手机把对门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朋友说了一遍。
对面一直有声音穿过来,大概是警察在取证,而后他家门也被敲响了。
他配合着警察回了几个问题。
“那个男生?我只见过几次,他挺奇怪的,大夏天也穿着长袖,我就对他印象比较深。”
警察:“那你知道男生一直被他父母家暴吗?”
庄樰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他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
“那好,谢谢您的配合。”
虽然是对门,但是庄樰的确很少遇到那个瘦弱又阴郁的少年,不是因为他太忙了,而是因为少年似乎很少出家门。
他本身也不是一个爱热闹的人,也不擅长搞好邻里关系,自然和对门的那一家人十分的陌生。
唯一一次与少年打过照面,是他去菜市场买菜,突然下起了雨,他躲在塑料棚子下避雨,单手撑伞的少年从他身边走过,用过于喑哑的声音问:
“和我打一把伞,我送你回去……”
庄樰最先注意到的是少年撑伞的手,手背紫红发肿,似乎被重物击打过。
他不是一个喜欢到处打听别人家中事情的人,但是每次上下班,或者去买菜,总能够听到一些老奶奶在说少年家里的事情。
“哎呦,太可怜了,我看着那孩子和我孙子差不多大,不应该上高中考大学吗?怎么天天无所事事的。”
“他是上不了学了,有一个疯子妈,他那个爸也靠不住,十天半个月的也不回家,天天在外面鬼混,偶尔回家也是问他妈要钱,我那天刚好瞧见了。”
“问一个疯子要钱,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才没有,我听说了……这个女人在嫁过来时就已经怀孕了,孩子根本不是姓李的那个男人的,不然为什么孩子要跟着母亲姓顾。”
“我就是想着,那孩子可千万不要和他母亲一样成了一个疯子,他瞧人的目光太怪异了,阴森森的,怪可怕的。”
“……”
庄樰其实与大多数人想的都一样,他也觉得少年很可怕,少年一家都很诡谲,最好是离这家人远远的。
少年给人的感觉很不好相处,庄樰原本是想要拒绝的,但是一想到下午他还有工作,不能耽误了时间,就磕磕绊绊的答应了。
伞不大,给两个人遮风挡雨本就很是勉强,庄樰又下意识的想要和少年保持一段距离,所以他肩头湿了大半。
少年可能是瞟到了他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忽然往他这边靠了过来,正当他询问的看过去,少年干裂的唇瓣轻启,“淋雨会感冒的。”
庄樰下意识回道:“没事,我不要紧的。”
可能是他感受到了少年的善意,又因为之前对少年心有猜忌让他产生了愧疚,最后,他是手臂贴着少年的手臂被少年送到了楼下。
“你等一下,”庄樰叫住了正要上楼的少年,从袋子里拿出一包大白兔奶糖,“这个给你,谢谢你把我送回来。”
他怕少年不肯要,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别人送我的,我家里还有很多,你拿着吧。”
少年盯着他手中的奶糖看了许久,眸光微变,耳根染上了一抹浅浅的粉,他慢慢抬起手臂了接了过来,转身爬上了楼梯。
……
庄樰送走警察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就开始愁自己的事情了。
他送阿婆去住医院开销很大,而他自己又只是个从小村里出来的,只上了高中,大学没有考上,反正考上了,他也不是学校的料,不如早早出来打工好了。
但是他现在跟着小公司去各种街头表演,一天下来也就只要三四百块,如果只养他一个人是足够的,但是阿婆的医药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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