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小漂亮伪装炮灰攻失败后[快穿] > 209. 伪装女装攻,却被当成娇气包受哄45 ……
    葬礼刚开始没多久,所有人都听见附近传来奇怪的声音。


    细细弱弱,软绵绵,哀哀的,像有东西在哭。


    大家本以为有走丢的小奶猫在叫,结果池白舟面色一变:“……这好像是沈晚遥的哭声。”


    另外几个男大学生愣住:“沈晚遥?你们谁把葬礼的事告诉他了吗?”


    “小晚怎么会在这里?”


    “是不是听错了啊?”


    池白舟摇头:“真的是他在哭。”


    他左顾右盼,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放置在墓碑不远处的一个麻袋。


    “呜呜……”麻袋内除了有声音发出外,还有东西在里面动来动去,像有一堆小兔子急哄哄地想挣脱而出。


    巫渊皱眉,毫不犹豫抢先池白舟一步,走到麻袋前,将麻袋的口子扯开。


    只见有白白的小东西从麻袋里窜出来。


    是沈晚遥。


    沈晚遥哭得厉害,连鞋子都没穿,娇嫩的雪脚踩满泥土,跌跌撞撞朝墓碑跑去。


    “宝宝!”


    他跑到墓碑跟前,猛地跪下,把半人高的墓碑抱住,很大声哭起来,细软的哭声止不住,眼泪瀑布般往下淌,一张嫩白的脸红到像熟虾。


    连身子都因为哭泣地在大幅度地发抖。


    沈晚遥想过孩子的下落,有可能被坏男人们送到福利院了;或者被想要孩子的无子夫妇给买走;孩子刚生下来就会走路,然后离家出走也有可能。


    但他怎么都想不到,孩子死了。


    沈晚遥接受不了孩子死的事实,墓碑上的名字又明晃晃地写着那是他的孩子。


    孩子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一行冷冰冰的“沈晚遥之子”。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仰起满是泪水的脸,看向男人们:“你们是不是在骗我呀?!”


    “我的宝宝没有死对不对!”


    沈晚遥穿着吊带短裤,身上没多少布料,现在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抱住刚砌好的墓碑,雪白的全身沾了灰尘和泥,黑发还挂着几根草。


    看上去像可怜的小泥人。


    池白舟很心疼,伸出手,想抱他起来:“小晚你冷静一下……”


    沈晚遥猛地把青年的手打掉,双眼瞪起:“你说实话呀!我的宝宝是不是死了!怎么死的!”


    “小晚……”池白舟不知怎么回答。


    不止是他,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无法向这位柔弱的小母亲叙述这个残忍的事实。


    全场寂静,只有沈晚遥在低声地抽泣。


    直到一道男声打断尴尬的氛围。


    “沈晚遥。”


    裴闻川走到沈晚遥跟前,俯身,与之四目相对。


    语气低沉,带着不可否认的严肃。


    “你的孩子,的确夭折了。”


    “他在你的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是死胎,你的生产其实是流产。”


    裴闻川看似云淡风轻,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回旋镖般扎向自己。


    沈晚遥这幅哭到崩溃的模样,更是让他疼到撕心裂肺。


    他的语气平静,额头的青筋却腾起,肌肉紧绷,喉头颤抖,喉咙的苦味变为一阵阵血味。


    不可否认,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作为孩子的父亲,并不打算回避这一切,会如实告知沈晚遥实情。


    包括孩子生父的情况。


    “流产不是你的错,大部分原因在让你怀孕的男人。”


    “他的精.子不行,质量低劣,让你和你的孩子受苦了。”


    裴闻川恶劣地评价自己,蹲下身,指腹擦拭过沈晚遥湿透的脸颊。


    “我会让他罪有应得。”


    沈晚遥不想管那个男人,他只在乎宝宝。


    他拽住裴闻川的胳膊,哀哀地问:“我宝宝的尸体呢……?让我看看他!”


    裴闻川揉揉眉心,轻叹口气。


    “抱歉,尸体火化了。”


    沈晚遥听到这个噩耗,眼红红地怔住,咬了咬唇,哭得更大声了。


    系统给他用了好几个情绪安抚buff都不管用,只能强制切断他的意识,让他进入昏迷。


    人们也注意到沈晚遥焉焉地昏过去了。


    清瘦的男孩倒在墓碑旁,小脸湿漉漉,睫毛挂满水珠,浑身沾满泥土青草,身躯时不时因为哭过头了抽一抽。


    没有人再关注中断的婴儿葬礼,都在手忙脚乱地照顾起沈晚遥。


    ……


    演艺公司。


    演艺公司距离墓园最近,恰好公司里有沈晚遥的床铺。


    为了沈晚遥能早点休息,众人便把他先送到演艺公司里安顿。


    沈晚遥这一觉睡了很久,有一天一夜。


    他醒来后,正是深夜。


    他坐起了身,呆滞地揉揉眼,哭僵的脑子慢慢地转动起来。


    他看了看床边,又摸摸自己的肚子,想起宝宝已经死了,他是一个丧子的妈妈,要孤独终身,空守晚年。


    沈晚遥眼泪仍然止不住往下掉,他颤抖尾音,哭着和系统埋怨:


    “统统,我不想再当宿主了。”


    系统吓了一跳:【什、什么意思……?】


    沈晚遥耸拉脑袋,没头没问地说:“就是不想再和你不断地穿越了。”


    他细瘦的双腿曲起,胳膊抱住膝盖,下巴抵在膝盖尖,小小声哭着说话:


    “穿越到新的世界,一怀孕了就会有失去宝宝的风险。”


    “一点都不开心。”


    “我宁愿在一个世界安安静静度过普通的一生。”


    系统:【穿越足够多世界数的宿主,的确可以向总部申请下岗。


    你的想法我会和总部反馈。


    你的确该休息了。】


    系统无形的手臂,轻轻抱了抱沈晚遥:【别哭了。】


    安慰很轻飘飘,沈晚遥在床上坐了一会,满脑子都是夭折的孩子,又忍不住大哭。


    哭到胸腔都在抖,嗓子很哑。


    “宝宝呜呜……”沈晚遥其实不爱哭,只有被坏男人欺负厉害了才会哭。


    这是他第一次在除了被欺负以外的事外哭。


    系统没有再打扰他,让他默默发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沈晚遥隐约察觉到房间里有“人”进来。


    一个看不见的人。


    床铺微微凹陷,有无形的人坐在了床上。


    冷冰冰的手掌触感,贴住他的脸,像安抚猫儿似的抚摸。


    沈晚遥知道这是谁,喃喃:“鬼、鬼先生?”


    这一次,鬼魂没有再隐匿自己的身形,英俊的青年出现在沈晚遥眼前,神色温润,黑眸柔软。


    在粉丝互动会上,沈晚遥已经见过他一次了。


    沈晚遥记得他,是他从裴江野嘴上救了自己,不然他的嘴巴怕是会被一群鬼亲烂。


    沈晚遥现在的情绪很不好,闷声喃喃:“你来做什么啊?”


    青年盯住他凝聚在下巴尖的眼泪:“你哭得很伤心。”


    沈晚遥感到莫名其妙,推了一把他:“我的宝宝去世了,你别来烦我!走开!”


    他一说出“宝宝”这个字眼,就像决堤的水被打开了,又忍不住冒出一泡又一泡的泪水,吚吚呜呜地哭起来。


    他怕被对方看见很丢脸,又捂住脸,脑袋埋在曲起的膝盖间哭,小小的身体几乎蜷成了小球。


    “……”


    青年面对伤心的妈妈,心情复杂。


    ——青年的确想告诉沈晚遥,他就是那个夭折的孩子。


    但沈晚遥就算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也没法改变他已死的事实。


    鬼魂总有一天会消散,如人死灯灭。


    沈晚遥迟早要面对孩子已经去世了。


    所以,比起妈妈得到暂时的安慰,青年其实更想妈妈能成为一个独立坚强的人。


    他的妈妈其实已经很独立坚强了,能熬过被男人受孕,能独自度过孕期,会自己一个人生产。


    他只是想让妈妈再坚强一点点,一点点。


    比如知道自己不用攀附任何人而活,不需要被任何人牵动喜怒哀乐,包括孩子。


    孩子没了也没关系,依然可以继续生活。


    哪怕全世界都像他那样死了,妈妈也可以单纯懵懂地幸福着。


    他的妈妈,只需要幸福就好。


    青年思绪回笼。


    沈晚遥仍然在他眼前伤心,眼泪像流不尽,湿哒哒往下落,打湿了被褥和枕头。


    连他的鞋尖都沾上了母亲温热的泪水。


    青年望着悲痛的小母亲许久,不再跳动的心脏不知何时揪成一团。


    他方才想了这么多,本不打算告诉母亲他就是孩子。


    但他一看见沈晚遥哭,又突然于心不忍。


    妈妈的眼泪,对他来说就是致命的武器,能让他瞬间卸下所有防备。


    “小晚。”青年轻轻摸了摸沈晚遥,让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在沈晚遥朦胧的泪光中,青年薄唇轻启,嗓音低哑:“其实,我的身份……”


    他一句话没说完,被沈晚遥狠狠推了一把,整只鬼踉跄一下。


    沈晚遥又哭又气恼,他拼命捶打青年的胸膛,嚷嚷:“谁对你的身份感兴趣啊!”


    “讨厌死了,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坏死了!滚开滚开!”


    “就只会在我哭的时候故意吸引我注意力,然后欺负我……”


    他下了床,拼命把青年往外推。


    “小晚……”青年想要留下,却不敢跟妈妈使劲,怕伤到娇弱的少年。


    他只能被雪白的双手用力地推着,径直推出了门外。


    “砰!”


    鬼魂站在门外,房门重重地关上,沉闷的关门回音久久回荡。


    青年摁动门把手,想再次进去,发现门已经锁了。


    他试图穿墙而进,却发现根本进不了。


    沈晚遥在的房间,是和巫渊共住过的双人宿舍。巫渊在宿舍里留了一沓禁鬼符,就放在门后。


    沈晚遥把青年赶出去后,就毫不犹豫把禁鬼符贴在了里面的门板上,让青年再也没法进来。


    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宝宝。


    沈晚遥重新爬上了床,枕在湿润的枕头,把自己蜷成了没有安全感的一小团。


    他没有听见门外有轻微的叹气声响起,更没有听见一声无奈而低柔的呼唤。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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