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
沈晚遥被抱进室内后,已经睡得不省人事,毫无戒备地蜷在男人怀里,大片肌肤与男人的衣物相贴。
因为酒精作用,他睡得不太安分,会动来动去。
比如会用小嘴磨咬男人的手腕。
男人的手腕肤色冷白,腕骨修长,皮下浮出蜿蜒的青络,被名贵的银色手表遮掩。
男人摘下了手表,就这么让沈晚遥咬自己的腕。
沈晚遥睡梦中,完全把男人的腕骨当成了食物,一根不熟的胡萝卜。
他很爱吃草食,特别是生胡萝卜,清清甜甜的特别好吃。
他每天的中午,总会拿上一根胡萝卜,只穿上衣、露出大腿地坐在床头,一边看手机,一边用贝齿一点点啃萝卜。
现在他熟练地吃面前这根“胡萝卜”,唇肉覆上去,牙齿轻轻,嫩红的舌尖紧贴。
男人的手腕,被沈晚遥弄得亮晶晶,覆了一层清甜的口水,像晶莹剔透的冰糖水。
不知过了多久,沈晚遥吃累了,停下梦游般的醉酒动作,又安静睡去。
男人坐在床头,静静注视他,镜片之下的黑眸漆黑。
沈晚遥熟睡,不经意把小挎包当成玩偶紧抱。
小挎包的拉链没拉好,被他这么一抱,除了沾上香软的体温外,还漏出了里面的小东西。
小东西很多,零零散散,花花绿绿。
最惹人注目的,是一份礼物盒。
礼物盒巴掌大,包得很精美,沾有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再配上小偶像漂亮的脸,不难联想到这是一位男士赠送给他的小礼物。
事实的确如此,这是那位西方摄影师送给他的赠别礼。
男人眉心微蹙,轻易地拆开了包装带。
展现在人眼前的礼物,不是小点心,不是饰品,也不是香水。
……而是,一盒安全套。
男人掂住盒角的力度瞬间大了几分,指尖苍白,透出凉气。
他的手冷白光滑,节骨分明,没有茧子。
在人们印象里,这双手只会用来签署金额上亿的合同,或弹奏钢琴与翻阅外文书籍。
现在,他的手却掂着一位路边的超短裙“女孩”身上的安全套。
安全套还是别的男人赠送,放在挎包里,似乎随时都会拿出来使用,在街头巷子,亦或在某个廉价的小旅馆。
男人眉头紧蹙,下颔紧绷,阴沉沉地放下安全套盒。
他站起身,脱下西装外套,摘下金边眼镜,走向浴室。
浴室内水汽传出,水声湿漉漉,哗啦啦。
漂亮稚嫩的小男孩,裹着乱七八糟的小短裙与抹胸背心,在男人的床上昏睡,旁边还有一盒令人遐想纷飞的物件。
今晚注定不眠。
……
沈晚遥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成了驯兽师,在驯服一条大蛇。
大蛇很大一条,通体漆黑,覆满厚厚的鳞片。
他很冷,大蛇很温暖,他很喜欢暖和的东西,和大蛇贴贴起来。
沈晚遥当然记得自己在驯兽,他骑.坐在大蛇身上,直起腰板,小脸扬起,很威风地命令大蛇做那个,做这个。
比如命令用蛇身紧贴他的身子,帮他取暖。
他的双腿曲得很累,要大蛇用蛇信子帮他按腿.根。
他就连哪里痒了,都不自己动手,要大蛇用尾巴尖帮他挠挠痒痒,包括腰窝、蝴蝶骨这些很难挠好的地方。
大蛇很乖巧温顺,什么都听他的。
沈晚遥很得意,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驯兽师啦。
但慢慢的,沈晚遥发现不对劲。
大蛇不听话了。
大蛇开始用过于滚热的身体用力贴他,蛇信子不再轻柔地帮他抚腿,而是直接钻。
蛇尾尖也不帮他挠痒了,而是很坏地绞住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沈晚遥害怕,不知所措。
但他是驯兽师呀,驯过很多猛兽,怎么能连一条蛇都驯不好。
沈晚遥有偶像包袱,不会轻易透露出自己做不好事了。
他假装大蛇依然很听他话,努力地装出一副没被欺负的样子,还要硬着小嘴埋怨大蛇的体能不好,承.受不住他的训练程度。
结果他直接被欺负到失去了意识。
……
沈晚遥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宿舍,而是陌生的房间。
从房间的摆设看,这是一间高档酒店套房。
沈晚遥看向窗外,看见熟悉的街道和石墩子,顿时想起昨天的一切。
昨天系统让他找金主,他在有开商业会议的豪宛酒店门口,看能不能蹲到一个金主。
结果金主没等到,反而等到了一堆坏人灌他酒,他失去意识时还在街头,很狼狈。
但现在,他不但没有在街头,反而住进了他想都不敢想的豪宛酒店套房。
沈晚遥来不及想其中的原因,觉得自己捡到了便宜,扬起嘴角,漏出小酒窝,笑眯眯地和系统分享:
“统统,我住进了高档酒店哦,昨天还做了一个好梦,梦见了……”
当然,他只会说自己英勇驯蛇的梦,不说最后自己被蛇欺负了。
结果他没说出来,被系统打断。
系统骂他:【笨蛋。】
“……诶?”
沈晚遥怔住。
下一刻,他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他从床上坐起身,身体酸疼得厉害,特别是双腿和腰。
像是蹲坐着做了很久的上下蹲,或者被人以小孩把尿的动作,被抱起了双腿弯。
沈晚遥瞬间红了眼眶,喃喃:“怎么回事,好疼。”
有过很多男人和经验的他,隐约泛起不好的预感。
系统语气冰冷:【你确定要知道原因吗?】
沈晚遥不明白:“当然,原因是不是你打我了?你不能因为嫌我笨就打我。”
系统:……
系统冷笑:【我没打你,是一个陌生男人,趁你被灌醉不省人事时,睡了你。】
“……”沈晚遥怔住,迟迟没消化这句话的信息。
系统知道沈晚遥的反射弧很长,有时候会对危险反应很迟钝,甚至会想到别的地方去。
比如会觉得自己又多了一次经验,很厉害,还会因为经验太多感到苦恼,像苦恼自己成绩太好的凡尔赛学霸。
系统想的没错。
沈晚遥回过神,过于惊讶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
他怎么又多了一次和男人那个的经验啦……
系统嘲讽:【笨蛋,被占了便宜还沾沾自喜。】
沈晚遥:“?”
系统让他赶紧起床,刷牙洗漱。再不回公司,耽误了工作日程,巫渊会起疑。
沈晚遥有点怕巫渊,连忙起身。
他一下床,扯到酸疼的腿,哀哀地呜了一声。
系统:【我已经治疗过你的身体了,如果没我的治疗,你需要在床躺个三天三夜才能下地。
那个老男人看起来一本正经,矜持儒雅,结果疯了似的要你。】
沈晚遥没听系统说话,他扶住墙,揉着腿,好一会才调整过来。
他慢吞吞洗漱完后,发现床头桌放了东西。
他凑过去看,发现是他的小挎包。
沈晚遥嘴馋了,拿起小挎包,想翻翻有没有糖果吃,结果翻到了一盒安全套。
大人用的东西,在小偶像小朋友似的白嫩手心里,显得很突兀。
沈晚遥愣住:“我、我没有带这种东西呀……”
系统冷冰冰:【这就是你的东西,那个摄影师送你的礼物,你当时没看,不知道里面是套子。
他是性.用品牌子的创始人,又是过于开放的外国人,送你这种东西很正常。】
沈晚遥:“……”
他找到糖果后,在床头桌看见了一张纸条。
字迹有力俊朗,应该是昨晚的陌生男人留下的。
[早上好,小先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后续有问题,可以联系我。
postscript:你的追求者送你的安全套尺码小了,我戴不上去,所以没使用,不好意思。]
沈晚遥:“……”
摄影师只是他的合作对象而已,不是什么追求者,送的礼物只是稍微开放了。
但他从男人的字语里,看出了男人在暗地讽刺送他那盒东西的人“小”。
他的目光下移,看见纸条最后一行字。
[我很健康,定期体检,在你之前没有过性.经验,你不必太担心安全问题:)]
结尾还画了一个小表情,像古板的长辈自以为能哄到小孩的把戏。
沈晚遥看了几眼,把纸条收进挎包里,没有加对方的联系方式。
他换上衣服,准备离开酒店。
他昨晚穿着的短裙吊带,已经弄脏了,湿漉漉,皱巴巴,还沾了白色不明污渍,穿不了。
但那个男人给他买了一套新衣服,留在他的床头。
那是一套保守的粉白连衣裙,裙摆长至脚踝,新衣服托酒店干洗店洗过了,带有洗衣粉香。
沈晚遥觉得很不好意思,他们那个过了,对方肯定知道他是男孩子,事后却给他买了裙子……
幸好他们是一夜情,不会再见面了,沈晚遥羞红脸,窘迫地想。
……
沈晚遥穿着陌生男人买的长裙,回到经纪公司。
今天公司意外地没有安排工作,巫渊也没发现沈晚遥不在公司。
他悄悄回到宿舍,想休息。
当沈晚遥打开宿舍门,看见自己的床铺时,整个人愣住。
他的床位,被破坏过。
床垫扯到地面,揉挤成一团,被子枕头更惨不忍睹,直接被撕碎了,羽绒飞了满地。
他叠放在床的睡衣、内裤、小毯巾、被人为地弄过,留有深深的指印与不明陷痕。
空气中有股奇怪的味道。
沈晚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吓得红了眼,求助系统。
系统沉默:【你的舍友弄的,你昨天夜不归宿,他一晚上没等到你,又不知道你去哪了,所以就……生气了。
他脾气怪,生气的方式也很特别。】
系统没有说最关键的一点,舍友不但脾气怪,连人都不是,是鬼。
沈晚遥寻找起舍友的身影,让对方把他的床铺收拾好。
结果他半个人影都没见到,整间宿舍只有他与一床的狼藉。
系统遮遮掩掩,解释:【他有工作,去忙了。】
“好烦哦……”沈晚遥莫名对素未谋面的舍友有脾气。
他们不熟,他夜不归宿,舍友没道理生气,还拿他的床发泄。
哪有人这样的呀。
沈晚遥一边气愤地嘟哝,一边收拾好床。
他的脾气终究还是不大,床收拾好后,看着香软干净的床铺,又不生气了。
沈晚遥累到不行,躺回床,匆匆睡去。
他一觉睡到晚上,被饿醒了,腹部平平坦坦,前背贴后背。
他起床,离开宿舍觅食,在公司楼道撞见了巫渊。
巫渊没让沈晚遥走,给他安排了新工作。
冷冰冰的长发男人,靠在墙角,双臂抱起,薄唇轻启。
“我有一个朋友,他今晚想和你共进晚餐。”
沈晚遥懵住,巫渊的朋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巫渊话锋一转:“他手里有不错的演艺资源,我会送你过去。”
“你应该知道在他面前怎么表现。”
如果沈晚遥再聪明些,能从巫渊的话里,听出一点暗示,比如让他用一些积极的“小表现”,博得资源。
可惜沈晚遥没听明白,只知道今晚有人要请他炫大餐,能吃得很饱。
巫渊允许他穿男装去,他高兴地换上日常装,短裤与吊带衫。
其实沈晚遥的日常装,很偏中性,如果眼神不好的人,会以为沈晚遥是一个短发小女孩。
走近了才会发现是一个过于漂亮,穿着清凉的小男孩。
……
沈晚遥坐上巫渊的车,去往用餐地点。
巫渊的车呈黑色,内部宽敞,车座皮革的用料很好,沈晚遥忍不住摸了摸车座,眸光好奇。
这个车看起来好贵。
他对别人的东西不感兴趣,好奇了一小会,就没放在心上,还觉得没他有过男人和生过孩子厉害。
车开到郊区的一座私房中餐馆。
巫渊将车停在餐馆门口,对副驾驶座的沈晚遥颔首,示意他下车。
沈晚遥迟迟不下车,很紧张,支支吾吾:“请我吃饭的好心人,叫什么名字?”
巫渊:“裴闻川。”
沈晚遥哦了一声,又想起巫渊说过他应该知道怎么表现。
他怕巫渊不放心,思索片刻,认真说:“我会在他面前好好表现,唔,比如尽量吃少点、不吃小零嘴。”
巫渊皱眉,握住方向盘的手捏紧。
……
沈晚遥按照服务员指示,来到餐馆包间。
推门进去前,他念了好几遍裴闻川这个名字,生怕记错,记成裴川闻,或川闻裴,那样就很丢脸了。
他整理好衣服和头发,鼓起勇气,小心翼翼推门,探入脑袋。
入目是舒适精致的包间内部。
双人饭桌前,已经坐了一个男人。
男人身穿黑色西装,身形高大,黑发梳得整整齐齐,肤色是很贵气的冷白。
他正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垂眸,专注地阅览一本外文报刊。
他见到沈晚遥进来,放下报刊,对着沈晚遥眯了眯眸:
“沈先生,晚上好。”
声音温柔,带有长辈独有的沉稳。
——不难发现,这位年长而英俊的男人,和昨晚把沈晚遥带到酒店套房里睡了的人,是同一个人。
可惜沈晚遥压根没发现。
他那时醉得很厉害,没看见睡了自己的人长什么样。
眼前的男人对他来说,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沈晚遥觉得他看起来很好相处,便毫无戒备心,乖软地喊了一声:“裴叔叔。”
裴闻川轻笑,让沈晚遥坐过来。
沈晚遥小心翼翼地坐下。
裴闻川:“饭菜都上齐了,小先生随便吃,不用拘束。”
摆在沈晚遥面前的,一盘盘色味俱全的餐点。
沈晚遥的确饿了,就动筷子吃饭。
他食量不多,拿了一个小碗,盛了小半碗米饭,他不爱吃肉,只用公筷夹了一些玉米、萝卜、青菜放进碗里。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喂小兔子。
沈晚遥吃饭的模样的确很像小兔子,软红的小嘴一动一动,会在食物上咬下整齐的小牙印,舌头会伸出来,仔细地舔.舐食物、认真地品尝味道。
裴闻川一直笑眯眯地望着小男孩吃饭。
不知过了多久,裴闻川轻声。
“小先生,我从巫渊那里听说,你在他的经纪公司当偶像,是吗?”
沈晚遥抬起脑袋,嘴里含着食物,点点头。
裴闻川:“我的集团名下有几家演艺公司,以后或许会对你有帮助。”
沈晚遥眨眨眼,礼貌回应:“谢谢叔叔哦。”
突然,系统的声音,不恰适宜地响起。
【小宿主,裴闻川这个角色,给你触发到了新的系统任务。】
沈晚遥:“???”
系统:【裴闻川,裴式集团总裁,商业巨鳄。
而你,是一个籍籍无名,恶劣卑鄙的小偶像炮灰攻。
你昨天去蹲金主,结果什么都没蹲到,反而被陌生男人睡了,白白丢了身子。
你烦闷得很,直到经纪人让你和裴闻川见面。
裴闻川符合你对金主的一切幻想,儒雅,温柔,多金。】
【你决定一边吃饭,一边偷偷撩拨他。】
沈晚遥:“……”
他顿时觉得嘴里的饭不香了。
他拒绝不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任务,反正系统也没说具体怎么撩拨,他看心情来就行。
在撩拨之前,沈晚遥想起一件事。
他放下碗筷,仰起脑袋,圆润的眼瞅着男人,认真问道。
“裴叔叔,您有妻子和孩子吗?”
……
这个问题,对沈晚遥真的很重要。
因为裴闻川看上去三十多岁了,这个小世界又不是星际或别的,三十多岁的现代男人,很有可能已经有家庭。
沈晚遥不可能让自己当小三,所以先问问。
小男孩突如其来的奇怪问题,让裴闻川挑了挑眉,低笑一声。
“我没有过妻子,但我有一个儿子。”
他修长的双腿交叠,双手拢在桌面,在沈晚遥好奇的目光中,简单提了几句。
“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是我姐姐的孩子,我的姐姐和姐夫去世得很早,留下一个小孩,被我收养。”
“我和他现在的户口关系是父子。”
沈晚遥听完,眼眸亮了亮,隐形的小尾巴竖起来。
他闻到了同类的气息,下意识兴奋地说:“叔叔,我也……”
他想说他也有过儿子,很多很多个,和他有过的男人一样多。
但沈晚遥及时反应过来,慌乱地改口。
“我、我也喜欢小孩。”
吓死了。
裴闻川镜片下的黑眸打量沈晚遥:“小孩的确很可爱。”
他和天下所有的长辈一样,会温和地夸赞小朋友。
这是沈晚遥第一回见到喜欢小孩的男性。
他之前接触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喜欢小孩,特别是他和别人生的孩子,他都怕那些男人会虐待孩子。
沈晚遥亲近起对方,搬过椅子,坐到男人身边。
只穿了清凉布料的小身体,与男人的西装紧贴,两人气息相融。
沈晚遥眼眸亮亮地凑到男人身前,拍起小马屁:“叔叔看起来这么厉害,儿子肯定养得很好吧。”
沈晚遥看着西装革履的矜贵男人,心生羡慕。
裴叔叔肯定是一个好父亲,能让孩子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但他就不一样了,他是一个笨蛋妈妈,没有本事,总会被男人欺负,要孩子们保护他。
有时候他不小心哭了,被孩子们又搂又抱地安抚,很丢脸,仿佛他才是小宝宝。
他除了会分.开腿,勇敢地把宝宝们生下来外,什么都不会了。
他努力地想了想,他还会分泌食物哺育宝宝们,但总是不够宝宝们分食,他们每次都会为此打起来。
过去世界的记忆虽然被模糊过,但沈晚遥还是记得一些,特别是关于孩子的事。
沈晚遥想着,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妈妈,低垂头,眼眶红红,雪白的手攥弄衣角。
他怕裴闻川发现异样,匆忙地调整状态,故作无事问问题。
“裴叔叔,您的孩子多大了?上幼儿园了吗?”
裴闻川声音含笑。
“他已经十八岁了,和你一样大。”
沈晚遥惊讶:“诶,我以为他是一个小宝宝呢。”
他继续问:“您的孩子在哪里上学呀?”
裴闻川耐心回答:“他在京大读书,金融系。”
沈晚遥皱眉,若有所思:“我有个熟人好像也在这个大学读书,但想不起来是谁。”
裴闻川的唇角勾起,笑意不明。
沈晚遥小心翼翼问:
“裴叔叔,有时间的话,我可以见见您的儿子吗?”
他想看看裴闻川会把儿子养成什么样,会不会比他在以前小世界的儿子养得好。
年轻的小妈妈总会有攀比心,然后才是和他人交流育儿经验。
裴闻川听了沈晚遥的请求,顿住,沉默。
半晌后,他的眉尾低垂,镜片下的双眸暗淡,呼吸收起,尾音颤抖,带有无奈的悲意。
“小先生,抱歉。”
“我的儿子,在半年前,意外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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