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南宇洁,在光线略微昏暗而温暖密闭治疗舱中,面临一个难题。


    我快要晕了!


    被我老婆吻的。


    前几秒和强吻老婆不过是迫于无奈,但是,当治疗舱外壳完全闭合的时候,我立马就停止了动作,说实话,虽然我已经和军雌1098号酣畅淋漓的做过一场,但是那时候我完全是本能驱动,凭借着一股冲动横冲直撞,完全沦为一只低等动物的感觉,等我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再度回想那一夜我的行为,我这辈子肯定都绝对再也做不出那么不要脸的事了。


    但是现在,老婆逼着我不要脸。


    我推开,他又靠过来。


    他架在我的双肩上,手臂、腰肢,紧紧的缠着我,令人头晕目眩触感中,我像是被疯狂生长的蔷薇藤蔓逐渐绞杀的一棵树,又像是被只大老虎舔舐着的猎物,炙热的体温传递到我的胸膛,让我有种我感觉我不干净了的奇怪感觉。


    他吻我,水声,纠缠,我的心脏疯狂的鼓动。


    我完全不是我老婆的对手,他的吻技为什么这么优秀?手臂为什么还这么有劲,我完全推不开他。


    我只好假装配合他,吻了几分钟后,终于趁机休息好了,一翻身,把他压制住——


    “行……行了!”我额头汗津津的,喘着粗气的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对着下面的军雌1098号说。


    他血红的瞳孔注视着我,身上缓缓靠近,泛着水光薄唇一张一合,痴望着我,喃喃道:


    “雄主……”


    我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


    你刚刚中枪,你在流血,而外面的所有人都想杀你,我好不容易靠着发疯才救下你的命!


    但你却只想要和我接吻。


    老婆真的是一种我完全搞不懂的生物。


    真的好奇怪。


    “你先养好伤……”,我狠狠咬牙,抑制住自己的冲动,把他再度攀上的手臂拿下来,他顽固抵抗,不从。


    他直勾勾对着我笑了起来。


    真好看。


    我喉咙滚动,简直拿他没办法,拜托,老婆,你乖点,听话,那群黑衣虫还没走,等会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结果下一秒,他霸气十足再度压倒我,然后直接跨坐在了我的身上。


    喂喂喂,老婆你的伤口还在流血!真的不要紧吗???


    我受不住了,举手投降。


    “我我我们先停停停一下好不好,我有点情况要、要处理一下。”


    军雌1098号哼了一声,我不敢看他,起身,坐到稍远一点的地方。


    我要冷静一下,我还要想点事。


    之后该怎么办,这群黑衣虫一直赖在这里,还拿着枪,要杀人,把a和b交叫来?两个生育处普通员工顶什么用……这些事已经完全超出我的能力范畴了,但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军雌1098号被带走,再让他被关在牢子里受电刑吗,绝对不行……


    想着想着,我才突然感觉到情绪不对劲,我一摸脸上,湿的。


    先是默默流泪,然后小声抽噎抽噎,最后胸膛起伏几下,我知道很没面子,但我实在忍不住了——


    我狼狈至极的嚎啕大哭。


    说真的,我就是个胆子和个兔子似的普通人,但是,但是,在这短短的两天之内,我经历了我差点被我老婆杀死,老婆差点被别人杀死,和我差点把自己玩死,太刺激了,我真的受不了,我真的不喜欢。


    然后现在我还要继续想方设法地救人。


    我只是个弱小无助的哭包攻啊,谁来可怜可怜我。


    后怕的感觉渐渐升了起来,回忆着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着我的那一幕,那个时候我全然不惧,怒意冲天,现在我越想越害怕。


    情绪压抑不住了,我吸着鼻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昏天黑地,还用手稍微接着眼泪,注意别把妆哭花了。


    我擦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视线中,我知道我丢脸至极,但是,我想着我之前所做的一切,怎么说,老婆有点虫性,也应该也有点感动吧,可以鄙视我,但不至于嘲笑我吧。


    但是,下一秒,我就听见一阵开怀大笑声,特别爽朗,特别开心、特别没良心的嘲笑,老婆单手捂住脸,我看不见他的脸,但他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不是吧,老婆。


    你没有心吗?


    我哭的更凶了。


    在我伤心不已暗自垂泪时,微微的光芒突然散落在治疗舱内,治疗舱的外壳突然又渐渐打开了。


    “非常抱歉,克里斯雄虫阁下,我接到上面的指示,无论如何不能让您受伤,为了您的安危找想,还请让军雌1098号在我们的视线之下。”


    那只壮汉虫的死板、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赶忙抹干净眼泪,急急急急——


    结果下一瞬,老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到了我的怀里,飞快伸手把我残留的泪痕抹干净,然后,苍白这一张小脸,一副柔弱无骨,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虚弱样子,依附在我的胸膛旁。


    “这位阁下,”老婆泪眼婆娑的看着壮汉虫,声音里竟然还带着哭腔,“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以前是做了错事,但是我已经受到了军方的处罚,现在我只是作为雌君和雄主待在一块而已,您为什么要阻碍我们呢?”


    老婆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可怜,特别委屈,仿佛真的是一只贤淑良德、一心侍主的好雌虫。


    好家伙,要不是之前差点被老婆打破头,我都差点信了。


    不是,老婆,你对我,和对别人怎么有两幅面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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