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现代言情 > 职工院子弟俏媳妇[年代] > 第27章 不想
    顾樱静静坐在客厅里面,时不时往大门口张望两眼。


    归希文还没回来。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下来,屋子里有些安静,顾樱随手打开电视机,黑白的画面上出现一张端庄的中年男人的脸。


    中年男人以标准的普通话播报新闻,低沉的男中音贯彻整个客厅,屋子里静谧的氛围被打破,终于有了些人气。


    顾樱无心看电视,又往大门口瞟了几眼。


    眼瞧马上快要到吃晚饭的时间,归希文依旧没回来。


    难不成他先回大院去了?


    顾樱和归希文现在虽说住在新房,但每次吃饭还是回大院里和家人一起。这是张冬玲的意思,说是一家人吃饭比较热闹。


    顾樱没等到归希文回来,换好鞋,拿上钥匙出门往大院里走。


    回去的路会经过一段地摊街,地摊街很热闹,各种各样的东西摆列在地上供来往的人挑选,顾樱放缓脚步,四处留意,想看看归希文有没有在此处逗留。


    归希文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他可能会在这里流连。


    来来往往的人驻足又离开,顾樱一双眼睛在人群中精密地寻找,并没有瞧见归希文的身影。


    她拢了拢头发,轻叹一口气,正要加快步伐,却在前面卖花瓶的小摊上瞧见一个打扮贵气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背着做工精良的皮革包,通身一副都市自信女性的装扮,她头发全向后梳着,用一个蝴蝶款式的鎏金发夹夹住,几缕碎发飘在脸颊,添增几分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


    她涂着大红色的口红,说话时候两瓣厚嘴唇一张一合,格外引人注目。


    顾樱盯着她鲜红的嘴,听见她捧着一只蓝色塑料花瓶在和小摊上的摊主询价,“这个花瓶多少钱?”


    摊主伸出一根手指头。


    中年妇女满意地一笑:“一毛钱?还算便宜,我买了。”


    摊主摇头,“哪里一毛钱,我说的是一块钱!这年头,一毛钱还能干嘛啊。”


    中年妇女气笑了,“什么?你这花瓶还要一块钱?你这个是金子做的花瓶吗,这么贵?你卖一毛钱都有得赚,居然开出天价,太黑心了吧。”


    中年妇女拿着手中的塑料材质的花瓶左看看右瞧瞧,觉得这样的花瓶无论如何也不值得花一块钱买下来,她把花瓶往小摊上一放,转身要走。


    摊主叫住她,“这位大姐,你看了半天,怎么不买啊?”


    中年妇女撇嘴,“这位大哥,我只看了几眼,就一定要买?天下哪有这个道理,你这不是强买强卖么?”


    中年妇女对摊主的话语很不满意,她急着辩解,却没发生身边两侧已经多了两个看热闹的人。


    摊主听到中年妇女的话,也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他拿起那只蓝色花瓶,指着底下一道裂痕,“你看看,这是你刚才看过的花瓶,现在有了裂缝,你不该买下来么?”


    中年妇女没想到摊主会倒打一耙,她气得面脸通红,口不择言:“你这个黑心的商家,你故意污蔑我是不是?你花瓶有裂痕关我什么事?难不成还是我刚才弄坏的?”


    中年妇女正在气头上,她狠狠瞪着摊主,丝毫没留意到两旁身侧看热闹的人离她越来越近。


    摊主显然也不是个吃素的,大口一张,高声嚷嚷着:“我摆出来做生意,哪有拿坏货卖的道理,你刚才瞧了半天,这不是你弄的是谁弄坏的?”


    “嘿,你个糟老头子,你别撩我发火,我现在对你非常不满!”中年妇女满面怒容,已经濒临爆发。


    正在这时,顾樱走近中年妇女,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姐,你怎么还不回去?”


    中年妇女回过头,望着面前一脸陌生的小姑娘,警惕地问:“谁是你姐?我不认识你。”


    顾樱笑笑,趁她不备,眼疾手快地从她包中薅出一串钥匙串,转身跑了。


    中年妇女瞪大眼睛,愣住,等她回过神,顾樱已经跑出两米远。


    中年妇女原地跳脚,气急败坏地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叫喊:“小偷偷东西啦,帮忙抓小偷啦。”


    等到她追到一条路口,顾樱猝不及防转身,利索地把钥匙串放进她包里。


    中年妇女被她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动作弄懵了,顾樱也不解释,只说:“你检查检查包包吧,看里面有没有少东西。”


    中年妇女脸色骤变,立即翻起包里的东西。


    她耐心检查一遍,发现没少东西,才松了一口气,正要追问的时候,她突然瞧见包包外面底部被划了一道小口子。


    口子不深,仿佛才刚刚下手。


    中年妇女回想起刚才一直站在她身侧看热闹的两人,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冷汗。


    她抬头望着面前的陌生小姑娘,心里直捣鼓:“你刚才是撞见小偷了,所以才提醒我的吗?”


    顾樱摊摊手,“我没撞见,但我看到有两个人一直站在你身边,我猜测他们可能是要对你下手。”


    这是人鱼混杂的地方常见的一种骗术。


    摊主是鱼饵,负责钳制住卖家。小偷们装成看热闹的人接近卖家,找机会动手偷东西。事成之后,两方三七分成。


    等到热闹散去,卖家往往受了一肚子气后,还会发觉自己钱包也被人偷走。


    简直是双重崩溃。


    中年妇女听完顾樱的解释,气得立即掉头,“我要去找那个遭老投资算账,他竟然敢伙同骗子来骗我!”


    “没用的,”顾樱叫住她,“你没证据证明人家和骗子勾通。”


    “而且你刚刚和摊主争吵这么久,就算你真的丢了钱财,回去找摊主,摊主也会指责你是翻旧账,故意诬陷。路人也不会相信你。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和你吵起来另一个原因。”


    中年妇女听完,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小姑娘,“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帮我?”


    顾樱笑笑,“我看你一只手一直扶在包上面,里面大概有很重要的东西吧,只不过你后面情绪上头,戒备放松了。”


    中年妇女心里一惊,正要开口,又听见面前的人说:“你大概很少来这种地方买东西,不过你这样的装作打扮,是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顾樱也不逗留,说完就走。


    中年妇女连忙叫住她,“小姑娘,谢谢你啊,我家就在前面林业部的家属楼,一点也不远,要不你去我家里坐坐?”


    听到“林业部”三个字,顾樱脚步一顿,回过头微笑道:“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樱转身朝着大院方向走去。


    她皱着眉头细细思考,看来这位中年妇女的丈夫和归希文是同事?


    不知不觉间,顾樱已经走到大院门口。


    归希文比顾樱早一步进屋,他提着一袋香梨,一进门就朝着张冬玲大喊:“妈,饭熟了没?”


    张冬玲从厨房里钻出来,看见门口只站着归希文一人,纳闷:“小樱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


    归希文神情淡淡:“等下到时间,她会自己过来的。”


    张冬玲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怎么,你们小两口又吵架了?”


    “没有。”归希文迅速否认。


    张冬玲不信,扬起胳膊在归希文手臂狠狠捶了一下,“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和小樱闹矛盾了?”


    “没有,妈,你别瞎想!”归希文一边往里走,一边把手上的香梨放到桌子上面。


    张冬玲瞧见桌上的香梨,吃了一惊,“买这玩意干嘛?”


    家里人都不爱吃,归希文和归希文从小就不吃,她和归向荣也不喜欢吃梨,以前家里别人送过来的梨,全都便宜张涛那小子了,怎么今天归希文还特意买梨回来?


    张冬玲走过来,把袋子扒拉开,一瞧,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八个大梨,忍不住瞪向归希文:“你没毛病吧?”


    归希文没好气地把香梨收起来,“又不是给你们买的,我买回了待会儿要提回新房去的。”


    “哦!”张冬玲眼咕噜一转,恍然大悟,“原来你是给小樱买的?”


    张冬玲啧啧两声,很是欣慰地看向归希文。


    她都不知道顾樱喜欢吃梨呢,怎么归希文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小子平时看着也不像这么细心的人呀,这会儿倒是体贴起来。


    嗐,也行,起码比他爸强。


    张冬玲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安静浏览报纸的归向荣,嫌弃地摇摇头,转身走向厨房。


    很快,顾樱也过来。


    顾樱一进门,瞧见归希文果然已经在家里,她心里松了一口气,闷不吭声地去厨房里帮忙。


    吃过晚饭,两人向父母告别,准备回新房。


    走了几步,两手空空的归希文突然想起什么,返身回去,从屋子里提出一袋香梨。


    顾樱盯着他手上的梨,满脸疑惑。


    不等顾樱开口询问,归希文先解释:“咱妈刚才买的。”


    “是吗?”顾樱有几分纳闷:“我从来没见家里买过梨,以为咱妈不爱吃梨。”


    归希文心里一咯噔,心虚地挠挠耳朵,“嗯,她不太喜欢,所以这是买给我们的。”


    “是吗?”顾樱心里更疑惑:“我也没瞧见你吃过梨,以为你不喜欢吃。”


    归希文面不改色:“我喜欢。”


    顾樱摸摸鼻子,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今天的归希文,一整天都是怪怪的。


    “哦,对了,我想想问问你同事里有谁的家属是比较爱打扮的吗?”顾樱想起刚才遇见的中年妇女,心里有几分揣测。


    “爱打扮?好几个爱打扮的,不过我没认全,认识的并不多。”归希文看向顾樱,“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顾樱把刚才过来遇到的事情完整叙述一遍,道:“她说她住在林业部的家属楼,那和我们住得不远,我猜测她丈夫应该和你是同事。”


    归希文想了想,“咱们林业部挺大的,可能是别的部门的同事,好多同事我都只见过一面,不太熟悉。他们的妻子就更加不认识了。”


    说到这里,归希文想起今天科长提过的事情,“对了,科长下个月生日,咱们科室要去他家里聚一聚,他还强调要带上家属。”


    “哦,那就去吧。”顾樱没什么意见。


    归希文偷偷觑着顾樱,见她没有起疑,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


    林业部的家属楼里,陈玫盯着自己新买不久的包包,心里一阵恼火,她气呼呼地望向旁边的郑强华,“那条地摊街可不可以举报?太混乱了,一群骗子横行!”


    郑强华拿出一份报纸,应付似的回答:“你可以写信给工商所试试。”


    陈玫看着丈夫漫不经心的模样,从包里掏出一块精致的打火机,递给他,“你这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护着给你的礼物,我也不会被骗子盯上。他们看我心急护着包,还以为包里有多少财物,实际上也就这块打火机而已。”


    郑强华接过礼物,说了声谢谢,随后问道:“家宴准备得怎样?”


    提起过生日,陈玫心里一顿窝火,“你这次该不会又让他们带上家属吧?我跟你说,我最讨厌应付那些女人,我跟她们没话讲,聊半天聊不到一起,很烦人的你知不知道?”


    每次在家里过生日,财务科那些下属都要过来给郑强华祝贺,郑强华跟那些大老爷们聊天,她则要应付那些下属的妻子。


    做一个科长太太,应付这些外交,真是太累了,关键那些人里面,全都和她说不来一句话。


    那些妇人嘴里就只有孩子、尿布和奶嘴,再不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一些八卦。她想找个能聊得来的人都没有,一个都没有!简直令人窒息!


    每次郑强华过生日,她就像在渡劫,端着虚伪的笑容应付一整天。


    郑强华愣了愣,“我没强调要带上家属,不过按照以往的规矩,他们估计都会带上家属过来。”


    陈玫烦躁得很,“我那天跟我闺蜜出去逛街得了,眼不见心不烦。”


    郑强华沉下脸,“这次咱们科里新来的归希文同志,估计也会带家属过来,你这样做不太好,新人的家属,你该见见。”


    陈玫满脸郁闷,“不想见,肯定又是无聊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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