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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言语间说的都是乖巧温驯之话,可分明就是难缠到了极点。
他的话,昭昭半个字都不信。
东宫若是心肠柔软之人,怎能在当年失利到那般地步的情况下,在诸多皇子外戚中脱引而出稳坐储君的宝座。
想要彻底毁掉一个人,攻心为上。
她洛昭昭若是信了他的话,那才是犯贱。
洛昭昭绝不。
“怎么?小姐不信?”
东宫俯视着怀里的昭昭,贴在她耳朵心讲话,“小姐不信,我能以储君之尊,背着你夫君,和你斯通?”
昭昭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这种话都能说的出口。
寡廉鲜耻。
东宫低低地笑起来,“小姐能做,却不许奴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何时……!”昭昭气急,“那不算!”
东宫低下头一下一下吻着昭昭,从额头,一路慢慢下到鼻梁。
怎么亲都亲不够。
这一身滑腻如牛乳的玉瓷雪肤真是不负她的名字。
昭昭躲也躲不开,躲开后他总能轻易又黏上来,她捏紧了掌心,用钻心的疼痛提醒自己别迷失在这迷魂阵中。
可他太了解她每一个点……昭昭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贝齿扣紧了下唇,以免泄出不该泄出的声音。
昭昭听见东宫说,“如何不算?从奴到小姐身边的第一天起,不就是这样见不得光的角色吗?”
“不,那不一样……”昭昭的气息不稳了。
“是不一样,奴从前是你养的玩具,连地下情人都算不上。奴只配跪在地上求小姐降下一点垂怜。”
东宫微笑着说出让昭昭齿冷颤抖的话。
她就知道,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件事情。
他必定是要折辱她的。
深深的危机感让昭昭稍清醒过来一些,眸中水光迷蒙,可她却找不到反驳他的话。
他说的对,她就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合心合意的玩具。
一个时辰前,她死都想不有一天玩具会一飞冲天,而她会落到他的手里。
再来一次,她绝不这样做了。
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可以吃呀。
东宫视线对上昭昭的眼睛,看着她横卧他怀中,发丝散在他的臂膀上,想反驳却找不到话的样子觉得有趣。
“奴过去能,现在还是能。
小姐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左不过是个摆设,小姐若是腻了,咱们就换一个,给小姐换到满意为止。”
“这样可好?”
昭昭想她听明白了。
他做了她半年的玩具,他就要她今生今世都做他的玩具。
以此报复,弥补他曾受的屈辱。
东宫正好奇昭昭会怎么回答他。
却等到了他的小姐从他怀里支起了身,弱臂勾缠上了他的脖颈,主动献上了自己的红唇。
东宫心念一动,由着她轻巧地挑开了自己的唇舌。
假山中没有了说话声,只有了激烈缠吻的吮吸声。
二人在地上滚做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羞涩避开后,东宫抱着姑娘细软的蜂腰,任由她爬上来,依偎在自己怀中。
“越儿,求求你,放过我吧。”
小姐的声音媚得滴水,指尖在东宫的喉结上打转,“越儿若是愿意放过我,今夜我愿委身与君,只盼与君好聚也好散。”
她咬了咬他的耳朵,“定让越儿乘兴而归。”
东宫无声勾唇,整个人散发着慵懒浪荡的气质。
“今夜奴自会与小姐好聚,只是这好散嘛……”东宫执起小姐的手,一根一根亲吻过指尖,带来阵阵酥软,声音却逐渐充斥着乖戾,带着吃人的咬牙切齿,“区区一夜怎么够呢?小姐以后就别这么天真的梦了。这辈子,谁与你好聚好散,我只跟你不死不休。”
话毕,他掌住了昭昭的后脑勺,咬住了昭昭脸上的黄斑点点的伪装,撕了下来。
一张转盼流光的娇艳真容露了出来。
*
假山外面的发展已经到了让人无语的地步。
楚辞梗着脖子,一副“虽然我觊觎他人未婚妻,但我依旧品德高尚无暇”的样子。
但问题是觊觎十一郎未婚妻的人真的不是他呀!
山儿揉了揉眼睛。
这小侍卫眼睛里是不是有水光?他是不是快哭了?
楚辞确实委屈得想找个角落抱腿蹲着藏起来。
主子怎么还不出来,再不出来,齐十一郎和他之间必定是要死一个了!
十一郎苦口婆心地劝楚辞。
虽然他未婚妻昭昭姑娘确实挺好看,但也不是顶好看的姑娘,楚辞如此前途无量,何苦于此呢。
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干嘛非看上别人家的。
楚辞也不知道啊。
因为压根不是他看上的呀。
可是十一郎还在等着他的答案,以便下一步的劝诫。
十一郎就是等着差生答课的先生,而楚辞就是那个差生。
楚辞憋红了脸,结巴了半天,:“……我,大概,就是想……为爱,做三?”
他不知道啊!不要问他!谁知道殿下是怎么想的。
有没有可能殿下已经斩杀妖女了?
求求谁来告诉他也是有可能的!殿下一定已经快刀斩乱麻断了这段孽缘吧?!
十一郎说男子汗大丈夫,真喜欢就抢过去做光明正大的未婚妻呀!
三什么三……何至于此啊。
接下来,山儿就看着楚辞被十一郎训得跟个孙子一样,头越来越低,快要埋到怀里了。
偏生还一句都不能反驳。
最后,十一郎还答应楚辞不会给他说出去的。
二人望着十一郎扬长而去的背影,感觉恍如隔世。
终于,走了。
这祖宗终于走了。
楚辞捂着脸想哭。
求求殿下快出来吧……
就在楚辞快要绝望的时候,东宫从假山中走了出来。
山儿立刻窜进了假山中。
楚辞立刻摆出沉着冷静的表情,但看着东宫的眼睛在发光。
他的视线在东宫身上扫了两三遍后,发现东宫负在腰后的手受伤了。
那妖女简直可恶至极!
主子纵得她没边了是吧?储君的身体都敢伤!
恰在此时,齐国公和另几名宗室勋贵长辈往这个方向来了。
过来后,就着东宫手上的伤口大惊失色,嘘寒问暖。
东宫沉默着一言不发,已经恢复成了惯常那个寡言且疏冷的储君。
在小姐面前,是小姐的奴。
在别人面前,是难以攀附的太子殿下。
分得清清楚楚。
假山内,山儿大惊失色地发现昭昭脸上的东西没了,露出了真容。
昭昭怔愣地坐在地上,本能地抓住了山儿厚实温暖的掌心。
“我们逃吧,齐国公府的庇护也没有用了。
这京城,不能呆了。”
山儿说了声好,姑娘去哪她就去哪。
昭昭的思绪不禁飘回两年前。
这场孽缘,要从两年前,一个雨意绵绵的午后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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