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要端药进去的冯喜停了下来,喊道:“大清早的,这外面什么情况?”
那李姓太监心中一跳,顿觉不好,但面上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冯喜,“是呀,谁呀这大清早的,敢扰了殿下的清净。”
这二位大太监这么一说,那几个准备出去的小太监也停了下来,都看着他们。
“走吧,出去看看。”冯喜喊道,率先往门外走去,他动了,那几个太监才陆续跟在他身后。
刚走下屋檐台阶,就看见萧行简带着一行侍卫,浩浩荡荡地抓着一人进来了。
那人穿着侯府侍从的衣服,瞧着还有些眼熟。花衔霜透过窗棂看着他们,放下了手里的书,那不是上次那个哑巴吗?怎么变成侯府的人了?
随即,他走了出去,院子里的众人见他出来,急忙行礼。“怎么回事?”他问道。
萧行简拱手回道:“回太子殿下,属下刚刚正在院门外值守,这个哑巴非要闯进来,我看他好像是有事想说,就带他过来了。”
那哑巴看着太子,表情急切,嘴里呜呜哇哇的,手一个劲地比划,也不知道在说啥。
冯喜差使一个小太监进屋,那小太监立马拿了笔墨出来,放到了哑巴跟前,又把纸张摊开。
萧行简命左右放开那哑巴,让哑巴写字。
那哑巴提起袖子就写下两大字‘有毒’。
这二字宛如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砸地众人懵得懵,惊的惊。那姓李的太监,此时更是冷汗湿透了薄裳,细细地抖了起来。
“有毒?”花衔霜惊怒地指着他,道。“写!知道写什么都给我写!”
那哑巴却又不写了,直接指向了站在人群中的李太监。
李太监慌忙后退,冯喜却如护崽的老母鸡般冲了出来,大声呵道:“把他给我抓起来!刚才送菜的人一律不许走!”
太监们一下子都跪倒在地,侍卫们立即上前,三两步跨到还站着的李太监身边,犹如抓小鸡般,两人一左一右地提着他的腋下,把他押到了花衔霜面前。
“我,我,我冤枉啊!我冤枉啊!太子殿下!”李太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万没想到,昨夜遐想的美梦破碎地竟这般快。
众人露出厌恶的神色,原来这太监竟然吓得尿了裤子,地上湿漉漉的一滩,骚臭难闻。
花衔霜捂住口鼻,命令道:“拉下去,严加审问!必要问出幕后主使之人!”
“是!”萧行简答道,随后转身命侍卫。“把他带走!”
由于院子里已经脏了,花衔霜便回到了房间,并叫人把那个哑巴带了进来。
哑巴在纸上写下他看到李太监调换蜜饯的过程,花衔霜拿着纸,看过后,放到旁边,细细地观察着他。
这哑巴生得细弱,细皮嫩肉的,十指纤长,长得竟也还不错,联想他那被欺辱的母亲,倒是也说得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花衔霜问。
哑巴写下‘李星竹’。
冯喜刚才命人把桌上的食物重新验了一遍毒,这时走了进来,走到花衔霜的身后,小声附耳道:“殿下,毒在蜜饯中。”
倒是与李星竹供述的一样了。
“怎么留在了侯府?家里还有亲人吗?”花衔霜问。
跪在地上的李星竹摇了摇头。
“是忠勇侯府里的一个管事看他一个人可怜,又识字,就把他留在府里管账了。”冯喜说。
“你想要什么赏赐?”花衔霜问。
李星竹弯腰在纸上写下,‘草民想留在太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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