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在翻年的秋天生下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那是一个小哥儿,取名为臧云锦。他似乎是遗传了君父的体质,长得瘦瘦小小的,从小就身子骨不好,时不时就需要喝药补养。
第三年,安云又生了一个小子,取名为臧云天,和他哥哥完全是两个极端。刚开始出身的时候,也是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可是吃东西贼多,长得也快,很快就成长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
【这年,臧云锦六岁,臧云天三岁。】
六岁的臧云锦早就开始识文断字,如今已经能跟着自己君父看账本,对于君父名下的店铺发表一下看法。
这天,臧云锦正在书房里看书,偶尔问问旁边的小翠姑姑书上看不懂的地方,然后自己做着批注。
小翠看着不仅身子骨遗传了安云,连脸蛋都随了安云的臧云锦,看着他用特制的儿童毛笔板着一张脸,认认真真的写字,一颗心都要融化了,对着他说话时,语气都比旁的人轻了几倍。“大哥儿,今日你写这些就够了,剩余的你可以明日再写。”
臧云锦却是摇了摇头,语气软软软的,温吞道:“我今天身体好些,再加上天气也很不错,我想要多写一些,这样才行。”
小翠看着他粉雕玉砌的小脸上流露出的认真神色,心里都跟着融化了,还想要张开再劝劝,结果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跑步声。
小翠的脸色一变,然后扭头看向了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然后就见一个身穿短打锦缎,全身脏污,连脸上都沾染了不少泥土的孩子跑了过来。
在跑到门口的时候,那孩子还一直在叫嚷着,“哥哥、哥哥,我来看你了。”
说话期间门想要跑过门口,结果低估了门槛的高度,一下子就被绊倒了,跌在里面的地毯上。
小翠惊叫了一声,连忙上去想要将人给扶起来。
谁知道那小孩竟然也没有哭,哎呀了一声,自己用双手撑在地毯上,崛起小屁股,很快爬了起来,然后飞快的跑到了臧云锦身边,将自己脏脏的小胖手放在他的膝盖上。
小翠收回想要去扶的手,看着此时已经黏住了臧云锦的臧云天,目光落在他扶在臧云锦腿上,已经将他腿上染脏了一片的手上。
小翠犹豫着要不要去将他的小脏手拿开,臧云锦却是拿起了自己的手绢,给他擦了擦他有些脏乱的脸,然后温声道:“你今日去玩什么了,怎么玩得这般脏?”
臧云天虽然只有三岁,但是他说话已经格外流利了,眼下的臧云锦更是问到了他的兴趣点上,于是他的小嘴便叭叭叭的说了起来,语气格外中全是兴奋。
“打仗,我们在玩打仗游戏,这里突突,那里跑跑,崩崩崩,热闹极了。”
臧云锦听完就明白了,那是他们父亲给军队做演练的时候用的方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臧云天给看见了,于是他便惦记上了,今日估计是拉着院子里的下人陪着他玩。
臧云锦给臧云天搽干净了脸,看着那露出来的古铜色脸蛋,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你既然那么兴奋,那应该是非常喜欢这个游戏才是,那你怎么现在过来找哥哥了?”
臧云锦这一问,臧云天这才停下了叭叭叭的小嘴,想到自己刚刚过来找哥哥是为了什么了。
“父亲,父亲回来了!哥哥和我去找父亲,要小马,要小箭,还要长枪。”
臧云锦将自己脏了的帕子递给旁边的丫鬟,听着臧云天的话也跟着笑了,“你小小个,想要的还真多。”
“哥哥,陪我找父亲。哥哥要,父亲会给我。”臧云天不满了,拉着臧云锦就要往外走。
臧云天年纪不大,却长得格外的敦实,拉着只比他高小半个脑袋的臧云锦,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见大半个身子被拉着离开了座位的臧云锦,小翠连忙道:“哎呀,小公子,我的小祖宗,你哥哥的身体可没有你那么皮实,你可轻点拉,他的手会受伤的。”
臧云天扭头看向她,眼里全是不解,不明白自己只是拉拉哥哥,怎么就让哥哥受伤了?
臧云锦似乎是习惯了,顺着他的力道就下来了,却在他快要拉着自己离开房间门的时候,突然道:“云天,我陪你去可以,帮你要也可以,但是你得换件干净的衣服。不然去了你会被君父打屁股的。”
听到打屁股这个词,臧云天立马就停了下来,扭头去看臧云锦,然后思考了一下,认真点了点头,“换衣服,换干净的衣服,不打屁股。”
臧云锦笑了笑,觉得自己这个傻弟弟还算听话,连忙让跟在臧云天身后的丫鬟回去给他弄套干净的衣服过来给他换上。
好不容易追上自家主子,气刚刚才喘匀的丫鬟听到臧云锦的吩咐,立马应声道:“是,我这就去拿。”
离开的时候,丫鬟还考虑着要不要多拿一套备着,免得待会儿又要回去拿。她家小主子可不似云锦主子那般好伺候,有时候玩高兴了,一天换个四五套衣服也是常事。
丫鬟想到这里,默默又叹了口气,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等丫鬟将新衣服拿来给臧云天换上,臧云锦便拉着他朝着父亲和君父住的地方走了去,他知道父亲回来一定是先去找君父的。
刚刚进安云他们的院子,臧云锦便看到了守在外面的丫鬟,寻常跟在安云身边的侍从也出来了,似乎都是被打发出来的。
看着这些人,臧云锦想了想,觉得还是待会儿再过来比较好,他刚要低头同臧云天说说先回去,晚些时候再来。
结果还不待臧云锦低头,臧云天便甩开了他的手,然后立马朝着不远处的房间门跑了去,边跑还边道:“父亲,君父,我来找你们了!”
臧云天这一叫,不仅臧云锦变了脸色,小翠也是慌了神。
小翠刚想追上去,臧云锦便吩咐道:“小翠姑姑,你在这里,我去带云天回来,免得他挨打。”
小翠停下了脚步,那些服侍的人都在外面,她自然是知道此时待在房间门里的安云和臧亚是在做什么的。
臧云锦说完,快步跑了上去,然后在臧云天推门的时候,制止住了他的行动。“云天,我们回去,父亲他们不在这里。”
臧云天不服气,直接嚷嚷道:“不可能,我耳朵好着呐!我刚刚还听到了君父的声音,他好像还哭了。一定是父亲欺负他了,我要进去救他,你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救君父!”
说罢,臧云天便抬起了自己的手,啪啪啪的拍着门。
臧云天整个人就是一个三头身的小孩,手也是肥肥短短的,但是那小手也格外的有劲,拍着门扉格外响。
臧云天一边拍,还一边喊,一定要进去救他的君父。
吓得臧云锦一激灵,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在他快要挣脱开来的时候,朝着他道:“最近青挽叔叔研究出了如何提高骑兵速度的器具,我把我的小马驹牵过去,让他给它配一个,这几日都让你骑,怎么样?”
臧云天安静了,扭头看向旁边的臧云锦,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最后点了点头。
臧云锦松了一口气,看着臧云天道:“那好,那我放手带你过去,但是你不能喊了,也不能再找父亲和君父了。”
臧云天点了点头。
臧云锦这才松开了手,然后牵着臧云天往外去。
房间门里。
安云正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怒视着面前的臧亚。
臧亚看着他这幅样子,却是又动了动,然后凑到安云耳边道:“我觉得,你好像更兴奋了,更紧了。”
安云喘息了一声,放开了自己的手,一口咬在了臧亚的肩膀上,要不是他一回来就压着自己,这么会让他面临这般尴尬的场景。
臧亚却是笑着,加大了力道。
最后,臧云锦牵着自己的小马去找了青挽,让青挽给它打了一套新式的护具,又让人陪着臧云天骑着马玩了一天,这才算是完事。
在晚上一家四口吃饭的时候,臧云天还是不死心的说起了今天听到安云哭,他要进去救安云,结果没有成的事,然后再让父亲不要欺负君父。
安云说没有,那是他听错了。
臧云天说有,哭闹着说他肯定是听到了。
最后,臧云天被他一向温和的君父恼羞成怒的给打了一顿屁股,哭得好不伤心。
然后,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打的臧云天晚上在床上哭得凄凄惨惨的,圆圆的脸蛋上圆圆的眼都哭肿了。
直到他亲爱的哥哥向他保证,之后会带着他去青挽叔叔那里玩,并且会拿小马给他骑之后,他才抽噎着停止了哭泣,并且在心里和记了仇,觉得若是下次遇到了父亲欺负君父,他也不会去帮忙了。
【这年,臧云锦年满十六,臧云天年满十三。】
春去冬来。
安云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二十五年,这些年经过他和臧亚的治理,他们所管辖的区域不仅农业得到了极大的发展,连带着武力值也是旁的地方难以企及的。
和外界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在这期间门,几个皇子之间门的征战也进行到了白热化,甚至还有不少人打过臧亚封地的主意,只是不是被臧亚轻慢淡写的挡了回去,就是被武力震慑住了。况且,他们之间门的内部斗争也还没有断,即便是眼馋也只能分一点兵力过来。
因此,即便是再眼馋臧亚的地盘,他们也只能观望臧亚的地方,丝毫不能染指。
十六的臧云锦继承了安云的漂亮脸蛋,优越的生活让他身上充满了贵气,整个人站在那里便能引无数人的眼球,再加上他天才的脑子,堪称整个封地里最让人想娶的哥儿。
十三岁的臧云天,已经从那个胖墩墩的小胖子,抽条成了一个高大的少年,那张遗传了臧亚的脸充满了朝气,偶尔笑笑还能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这日,安云从店铺里巡逻回来,正在处理府中的事务,结果就见小翠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随着安云在城里和府中的威望增加,小翠这位一直跟着他的人也变得越发的有地位起来,如今已经是这府中数一数二的管事了,不管是府中还是府外的都要尊称她一声翠姑姑。
安云看着如今已经足够沉稳,鲜少露出慌张姿态的小翠,又露出了这样的姿态,立马就站了起来,朗声道:“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小翠立马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安云,然后道:“我今日去祠堂给小公子送饭,发现小公子没在,我以为他淘气又跑了,也就只派人去找,没有当回事。结果,刚刚那会儿又丫鬟来报,大哥儿也不在了,似乎是上午就走的,只是一直被瞒着,我才没有发现。这是在大哥儿房间门里发现的,会不会是有人绑架他们了,这可怎么办啊!?”
这两个都是小翠看着长大的孩子,说是她自己的孩子也不为过,此时两个都不见了,她自然也无比的焦急。
安云却是比她淡定,他相信自己府中的守备,更了解自己的两个孩子,不说大儿子那心眼,即便是二儿子的武力,他都不可能那么安静的被人给带走。
安云接过信件,快速的扫描了一遍,然后捏紧了手里的信,看起来还有几分生气。
小翠看着他这般,突然就不急了。想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了一下,试探道:“主君,这是发生了什么?”
安云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云天这小子还是不死心,非要去剿匪。云锦发现之后劝不住,跟着一块去了。”
臧家地盘被安云和臧亚治理得格外的好,但是在臧家地盘之外那些地方,因为常年的征战和领主的不做人,百姓们的日子并不是很好。
常年更替的战事,衍生出了不少的麻烦,大大小小的土匪便是其中一种,甚至还有一群流窜到了他们附近,只是他们也不进来,只是在外面流窜,专门盯着从他们这里出去的人,安云自己的商队也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这让臧云天知道了,他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想要去会会那群人。
这次被罚跪祠堂,也是因为他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去偷武器被发现,然后被打了一顿之后罚跪。
小翠眼珠子瞪大了,惊叫道:“这怎么行,他们才多大点?!”
安云叹息道:“是啊!这次回来,一定得好好管管云天这小子了,简直无法无天了。对了,他既然已经走了,一定是拿到东西了,你去武器部问问东西什么时候不见的,回来报告我。”
“是。”小翠闻言,转身就去了。
等小翠离开了之后,安云闭上了眼睛捏了捏眉心,他觉得养孩子是真的不省心,实在是太难了。
等臧云天回来,安云一定要让他们父亲好好的收拾他们一顿,给足了他们教训。
此时,正被人惦记着的臧家两兄弟,此时正趴在草丛里,听着亲卫队侦查的汇报。
“小爷,他们这伙盗匪一共只有七十多人,加上其他打杂的有二百多人,人不算多,以我们的实力在加上我们这些武器,对付他们简直就是绰绰有余。
只是有个问题,他们格外的狡猾,每次下山劫掠之后,他们便会迅速的撤回到山寨里,任凭外界怎么攻打,他们都不会出来。
他们的寨门建造得格外的大,从外面攻进去虽然也行,但是要浪费我们大部分的火力。”
臧云天还叼着一根草,听到这话将嘴里的草叶吐了吐,嘟囔道:“坏事不少做,胆子竟然那么小,这和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
臧云天瞅了瞅旁边跟过来的他哥,眉头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化,看起来纠结极了。
臧云锦此时一身平民布衣的打扮,头上只插着一根素簪,可是即便是这样,也依旧遮盖不住他周身的光华。
臧云锦对上自家弟弟的目光,当即就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睛逐渐眯起,然后道:“你想什么呢?”
臧云天被臧云锦这样看着有些不太好意思,却还是呵呵的笑了声,然后看着云锦道:“我这不是刚刚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但是又不好意思说,所以才有些纠结嘛!”
云锦道:“哦,什么方法,你说来听听。”
“这,这山寨不是易守难攻吗?我就想能不管你让哥你被抢进去,在里面打开门,然后我们攻进去。”
臧云天说完,眉头又皱了起来,理智上他是清楚知道自家哥哥虽然看起到了弱不禁风的,但是他也是跟着自己父亲一起历练过的,身上甚至有许多在外面见不到的保命东西,肯定能顺利完成任务。但是,心理上却是觉得,万一这个计划出现了什么纰漏,或者是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他哥就会出事。
臧云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臧云天问道:“你觉得,我去当诱饵是最快,也是最正确的方法吗?”
臧云天有些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
臧云锦笑了笑,“那好,我去当这个诱饵,我相信你的判断。”
他这个弟弟虽然莽撞是莽撞了一些,但是天生的战争直觉就没有出过错。
臧云天有些感动,抬头看向臧云锦,感动道:“哥,你对我真好,不仅和我一起来,还为了我以身犯险。”
臧云锦只是看着他,扯了扯嘴角道:“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能早点回家,免得带着我一起受罚。”
一瞬间门,臧云天突然就不怎么感动了。
一个时辰之后,距离落日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门,一辆贵重而低调的马车,在四个护卫的护送下行至了山脚下。
埋伏在山上的山匪看见了,还有些不确定要不要劫持,其中一个没有多少经验,看到下面的还有些奇怪,直接道:“这马车看起来不怎么起眼,怎么还有四个护卫。”
他旁边的土匪头子被他识货得多,拍了拍他的脑子,当即就道:“你懂个屁,这马车看起来不起眼,但是你仔细看看那装饰,全都是上等货色,之所以外表看不出来,估计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奶奶的,这马车里面一定有好东西,让兄弟们准备好直接攻过去。”
“是!”众人一起高呼了起来。
很快,马车便行驶到了他们面前,然后先是突然出现的树干挡住了马车的去路,在那些护卫们商量着去移树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了一群土匪,朝着他们的方向砍杀了过来。
土匪人多势众,几个护卫像是无力抵挡一般,和他们过了几招,受了几道伤之后很快败下阵来,然后弃车逃跑了。
看着逃跑的侍卫,领队的土匪也没有让人去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声,“他奶奶的,这些孬种!”
领队的土匪回身想要去马车上看看,结果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惊呼,然后就是属下兴奋的声音,“三当家的,这里有个水灵灵的小哥儿,你快来看,真他娘的好看!他还想藏起来,可惜还没有藏住。”
被称作三当家的男人连忙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回去了,结果一回去就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只往他心尖上戳。
被抓出来的人正是臧云锦,他此时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般,惶恐的看着周围盯着自己的人。
“三当家的,我们现在怎么办?这车上除了这个小哥儿之外,还有好几箱宝贝,这次我们可是赚翻了。”
连喊了几声,胡子拉碴的精装男人才回过了神来,看向自己身边的兄弟,再看看那漂亮的小哥儿,脑子难得的灵活了一会儿。他想现在就办了这个哥儿,可是若是在这里办了,跟着的这些兄弟未免也想要分一杯羹。不如带回去,他先自己藏起来,然后再让大哥下令将人给他,这样他也算是过了明路,之后也不怕别人来抢了。
三当家思索好了方案,当即道:“把这个小哥儿和这些东西都拉回去,等着大哥来分配,寨子里的规矩,你们都是明白的,我自然也不能例外。走吧,我们回去再说!”
说完,三当家的让人把那哥儿捆了起来,然后连同那财物和马车,一起运到了山上寨子里去。
待马车走了之后,那后面的树丛里才窜出几个人来。
臧云天看着离开的马车,朝着旁边的人问道:“小一和小二他们准备好了吗?”
身旁人点头,“他们藏在了马车的夹缝里,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臧云天点了点头,随即道:“走吧,我们跟上去。”
“是!”
一行人跟着臧云天行动,也在树丛的遮掩之下,跟着进入了寨子周围。
马车一路行进,直接就进了寨子。
三当家的让人将那些财物都送进去,然后让人给大当家的说一声,这哥儿是他的,然后他亲自拉着那小哥儿的胳膊,将人扭送到自己房间门去。
路上,三当家的感受着那小哥儿软若无骨的胳膊,脑海里充满了邪念,看着那小哥儿漂亮的脸蛋,笑着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你待会儿乖乖的听话,伺候好我了,没准老子还能对你好一些。”
小哥儿似乎是被吓到了,眼里的泪水越发的汹涌了。
三当家似乎更加的高兴了,笑声中尽是猖狂。
他们前往三当家住所时,还路过那关押俘虏的牢房窗口,其中一个少年被捆住了手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臧云锦离开的方向,直到他消失在自己面前。
“你还看什么,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在这里乱看呢?”被抓回来的过路人,也跟着少年人一起被关在这里的人,忍不住讽刺道。
少年收回视线,朝着身后这人嘲道:“要你管那么多,我想看就看了,关你屁事。”
那青年想要起身打人,结果被少年一脚踹翻在了地上,又倒了回去。
青年不服气,还想要继续站起来揍人,结果还是被三两下就制住了。
少年还想继续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谁知道刚刚他们的举动已经惊动了看守他们的人,他一动手便被人呵斥住了。
“你们在干什么?!你要是再打架,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少年立马就听了手,朝着看守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是是是,我们不动手了。”
看守的看着他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待那看守离开,少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向了刚刚那小哥儿被带走的方向,心里有了计较。
少年名为冷翼,本地郡守之子,他本来是上山来当卧底的,但是现在怕是要提前暴露,直接将那小哥儿带走了,不然怕是那哥儿会遭大罪了。
心里有了想法,冷翼抬头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再看向远处的看守,有了计较。
一刻钟之后,冷翼在怀里掏了掏,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一个碎金子来,然后来到了牢房门口,朝着外面远处的守卫道:“哥,这位大哥,小弟有事求求你。”
那看守原本不想打理他,然后就看到他手里什么东西在闪,他当即就转换了一下神色,朝着他走了过去。
见他过来了,冷翼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了,直接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然后道:“哥,这是我带来的东西,你放了我,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那看守看着那金子,接了过去咬了一口,确定是真的之后,嗤笑了一声,看着少年道:“就你这点东西,你还想贿赂我,你死了,你身上的东西不也是我的。”
冷翼笑着,看起来格外的无害,看守倒也没有防备。
很快,在瞬息之间门他将看守的拉了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直接用藏在头发的匕首割了他的喉。
守卫没有想到他竟然还留着这一手,临死之前都还是瞪大了眼睛的。
冷翼看着他笑了笑,然后快速的从他怀里摸出了牢门的钥匙,将人拖到里面之后换上了他的衣服,很快又跑了出去。至于原先就待在牢房里的人,早就被他弄晕了,等救人时再救他们。
冷翼这般想着,一路避开人快速的朝着刚刚那男人的方向摸了过去。
臧云锦被三当家带回了房间门。
三当家看着这小哥儿柔柔弱弱的样子,心里直犯痒痒,舔了舔唇瓣,还道:“你怕还是个雏吧?今日老子就让你好好的享受享受,让你快活几分。”
臧云锦此时的手脚已经被松开,听到他这话,眼里浮现出了泪花,口里还大声的叫嚷着,“不要,你不要过来,你要是想要钱,我爹有,你让他拿钱来赎我。”
三当家嘿嘿的笑了起来,笑容格外的猥琐,“我上了你,当了你家的女婿,到时候这老丈人的钱,不也是我的吗?小宝贝,你可跑不掉了。”
“啊!”
守在门口的小弟,听着房间门里传来的激烈动静,想到刚刚三当家带进去的人,不由发出了羡慕的感叹,“三当家还真的好命,竟然还寻得了这般姿色的哥儿。”
“可不是,听听,听听,这声音可真够带劲的,比名月楼的那些都带劲多了。”
“也不知道三当家玩腻了之后,能不能赏给我们玩玩。”
两人说着荤话,突然听到房间门里传来了他们三当家的怒吼,“你们两个想什么美事呢?老子在屋子里办事,你们在外面叽叽歪歪的做什么,都给我滚。待会儿等我出来,看老子不揍死你们!”
小弟浑身一激灵,没有想到自家三当家耳朵怎么灵。虽然遗憾,不过还是能理解三当家的要求,要是他们得了那么漂亮的哥儿,他们也舍不得让他被别人听墙角,说就是男人的占有欲。
小弟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跑开了。
刚刚跑出来的冷翼,此时已经趴在了屋顶上,看着房间门里的一切,嘴巴都合拢不上了。
冷翼跑出来之后顺利的找到了地方上了屋顶,只等着找个机会跳下去,将那畜生给杀了。
谁知道,在冷翼看着那畜生朝着那哥儿扑过去,立马就要行那不轨之事时,那哥儿快速的将头上的簪子给拔了下来,然后操作一番,直接朝着那男人的喉咙划了过去。
簪子锋利,哥儿的力气很小,只在男人的喉咙上划出浅浅一道红痕,似乎只是破了一点皮。
那点破皮对于男人来说可能只是挠痒痒,却让男人连话都说不出来。很快,他便瞪大了眼睛,然后直直的倒了下去。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是瞬息之间门。
然后,冷翼便听到那哥儿还发出了那男人的声音,直接将外面守着的人给调走了。
顿时,冷翼身上就惊出了白毛汗,他觉得下面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哥儿,应该是什么精怪变幻出来的人形。
在发现那哥儿似乎是发现了自己,抬头朝着自己方向看过来的时候,冷翼嗖的一下收回了视线,屏息凝神不发出一点动静。
那哥儿似乎也只是怀疑,盯着冷翼的方向看了一会儿,随即便收回了视线。
那哥儿杀了人之后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一脸嫌弃的换上了这里的脏衣服,再在脸上做了一些伪装。
冷翼原本想看看他还要待在这里做什么,一伸头就看见了他的动作,当即吓得收回了视线,眼里全是那白花花的身子。
似乎是冷翼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了,弄出了几分响动,让换好衣服的哥儿又朝着他这里看了两眼,只是似乎一直都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于是就不再盯着了。
臧云锦收回自己的视线,看了看外面的动静,脑海里回忆着刚刚的动静,然后起身出去了。
在出去的时候,他还将自己的手做了伪装,还拿了一个扫把。据他观察,这寨子里也是有普通人的,那些人都是干杂活的,那些人一直在活动,走到哪里都不会让人意外,一点都不会引人怀疑。
臧云锦没有直接去寨子门口,而是先去了停放马车的地方,趁着人少的时候,敲了敲他原先所在的马车壁,然后接近了还在看马的守卫。
守卫看着这个瘦小的哥儿,觉得自己在这寨子里好像没有见过他,刚想问他是做什么的,结果就被一刀封喉,直直的软倒了下去。
臧云锦接住他,将他拖到了马车背后,然后很快一个身穿他衣服的人便站了起来。
如法炮制,臧云锦又杀了一个守卫,换了另外一个出来。
光线昏暗,再加上臧云锦拖着他们的时候还算是有技巧,因此即便是偶尔有人经过看到,那也只会以为是他们腿脚不太灵光,走路姿势有问题,不涨有其他别的想法。
冷翼却是一直跟在那哥儿身后,他能看清那个哥儿在做什么,在看到他干脆利落的杀了两个人,又换了人出来之后,他吞了吞口水,觉得他越发像是吸收人性命,然后将自己同类幻化出来的精怪了。
只是冷翼还是很好奇,这个精怪要做什么,于是一直跟在他的后面,想要看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很快,冷翼便发现了端倪,他想要开这个寨门。
有了这个发现的瞬间门,冷翼突然生出了几分猜想,或许这哥儿并不是什么精怪,而是比他还厉害的刺客。
就在冷翼幻想的间门隙,刚刚还靠着一口口技忽悠了众人,顺利解决了看门的人,此时遇到了阻力。
臧云锦看着前来质问他们,为什么突然开门的人,眼角余光看向周围还在打开的门,试图拖延几分时间门。
突然,那人扭头去看那些不动了的同伴,刚刚离得远了,觉得他们是在偷懒,这近了之后才发现他们不是偷懒,而是死了。
那人直接大叫了起来,“你不是我们的人,你是那个被劫上来的哥儿,你想要开寨门,你想要做什么?!”
原本没有多少人看着这边,结果经过他这一大叫,纷纷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过去。
为避免吸引更多的人,臧云锦走了过去,在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伸手抹了那人的脖子,然后抬手就发射了信号弹。
青色的烟花在空中绽开,吸引了所以人的视线。
寨子里的众人也反应了过来,朝着门边的人道:“杀了他们,他们是混入寨子里的奸细。”
原本任务到了这里,寨门顺利打开,臧云锦他们便该离开了。可是看着围上来的人,他担心离开了之后这门又关了,那他们这番功夫不就白费了。
臧云锦咬牙,在跟来的亲卫的掩护下,极力的抵抗着。
可是,他们这里来的人只有三个,寨子里的人却是听到动静之后,一窝蜂的冲了过来。
就在面前的人即将要砍到臧云锦的时候,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一个人帮他挡了这一刀。
臧云锦诧异的看过去,只见那人朝着他笑了笑,即便是在晚上,他的眼睛也依旧明亮,“我也想收拾这寨子里的人,这下算是我帮你的。”
说完,一刀结果了被自己挡住的人,然后冲入厮杀当中。
臧云锦看着这人,觉得他的身手不错,怕是他弟在这里,也只能和这个人打个平手。
眼下四人对寨子里的人,虽是身手不错,但是架不住他们的人海战术。
就在臧云锦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门外突然涌入了几十号人,然后径直朝着那些土匪们扑杀了过去。
先入的人手里拿着几个小包,点燃引线朝着对面丢去,很快炸倒了一片。
后来的人手上拿着连发短弩箭,对着那些意识到不对,然后逃跑的人后背射了进去,人们应声倒地。
这两下下来,山寨里的人都知道新进入的这伙人不好惹了,连忙转身就跑了。
可是很快,这些逃跑的人便被追上了,然后被杀死倒地。
臧云天是冲在最前面的,在收拾了聚集的人群,看着他们转身逃跑之后,他回到了臧云锦身边,看着他道:“哥,你没事吧?”
臧云锦摇了摇头,随即道:“除了有点恶心之外,其余都没事,快点收拾完这里,我们回家。”
臧云天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确定他哥没事之后,笑着露出了尖尖的虎牙,随即道:“好勒,我这就去,你等我带你回家。”
留了两个人在他哥身边,臧云天带着人朝着人群中冲了进去,进行着碾压似的屠杀。
冷翼站在旁边看了一眼那哥儿,又看了看刚刚和他说话的那个少年,估摸着他的年岁,再看看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冷翼脚动了动,想要偷偷的离开,却在下一刻被东西抵住了他的脖子。
冷翼看着抵着自己脖子的东西,一动不敢动,他可是看见过这东西的威力。这东西上怕是沾染上剧毒,他若是碰上一点怕是就没命了。
“你是谁?”臧云锦看着他,目光有些冷。
冷翼笑了笑,试图蒙混过关。
臧云锦却是将那簪子往他面前又送了送,继续道:“不说是吗?”
冷翼举起了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一个劲的道:“我说,我说,你看,我就是个商户的儿子,这次不是路过这里,突然被人给抓了上来吗?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还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对了,我得同你说声谢谢。”
臧云锦却是没有放开他的意思,直接点出道:“你的手心有茧子,这里练武留下的。你的牙齿齐整,先天营养很足,后期也生活在富贵人家。你是世家公子,不是什么商贾之子。”
臧云锦用的是肯定,而不是疑问句。
冷翼脸上的笑容减少了几分,盯着臧云锦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思。
臧云锦却是同旁边人道:“把他绑起来。”
在他们绑人的时候,臧云锦扭头看向冷翼,直接道:“我不会伤你,但是你这样的人既然在这里,应该是来探路的。我不能让这里的达官显贵知道我们在这里,你就先被绑着吧!等我们离开了,会通知这里的官府,你自然会得救的。”
冷翼知道他不会伤自己,脸上又挂上了笑容,然后还想要嬉笑两句。
臧云锦也没有给他机会,让人将他带到一边,之后带着人去扫尾补刀了。
冷翼看着人走了,脸上的笑容消散了下来,然后扭动着身后的绳索想要挣脱,然后也不知道那绳索是如何捆绑的,他竟然挣脱不开。
冷翼露出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弃了,然后无奈的笑了笑,“没有想到这臧家竟然比传话中的厉害,这绳结竟然也有讲究,大意了。”
臧云天他们清理了一夜,直到天将将亮的时候,寨子里的那些匪徒们才刚刚清理完,甚至那些躲起来的土匪也没有放过。
臧云天当着众人的面,解决了最后一个匪徒,然后将这群土匪们抢劫来的财物都拿了出来。
臧云锦看着寨子里被救下来的人,直接道:“现在他们离开了,你们若是要离开的,我们会给你们每个人十两银子,让你们自行回到家里去。若是你们没有地方去的,我可以待你们去隔壁的臧家领地将你们安置。”
那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些决定拿钱自己回家,一些准备跟着臧云锦他们离开。
等将这些人差不多安置妥当了之后,臧云锦才跟赞云天将山寨里的马匹都弄了出来,然后带着东西回去。
在两人离开的时候,还被绑着的冷翼忍不住朝着他们喊道:“喂!你们还没有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让我也走啊!”
臧云天没有理会他,而是扭头看向自家哥哥。
臧云锦看着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朝着他走了过去,在他惊慌的眼神中,用簪子扎了他一下。
冷翼瞪大了眼睛,却还是昏迷了过去。
臧云天来到了他的旁边,臧云锦朝着他吩咐道:“给他解绑,将他藏起来,他醒了会自己离开的。”
臧云锦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这个也只是迷药,两个时辰之后会醒,到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
臧云天点了点头,倒是不怎么说话了。
一行人很快离开。
回去的路上,臧云天的心情一直都很好,甚至哼起了歌谣。
臧云锦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看他,直接道:“你心情很好?”
臧云天朗声道:“当然了,这样的行动才叫训练,平日里父亲带我去做的那叫什么,光是让我跟着其他人听他的指挥,完全不让我自己行动。你看,我这次不就证明我自己已经可以领兵了吗?等我回去告诉父亲,他肯定会夸我的。”
臧云锦看着臧云天得意的神色,也跟着笑了笑,也没有去泼他冷水,更没有提醒他回去会遭遇什么。
于是,等到臧云天高高兴兴的回到家里,看到的便是坐在正堂上等着他们的臧亚和安云。
臧亚一脸的严肃,安云则是安心之余又多了几分生气。
原本还嬉皮笑脸的臧云天收敛了笑容,却是还是自豪道:“父亲,你不知道我们都做了什么!?”
臧亚坐在那里,严肃道:“不管你们做了什么,现在给我跪下!”
臧云天还想要再说,却是被他爹一眼给瞪了回去。
臧云锦老老实实的跪下了,臧云天也是跟着跪了下来。
臧亚也不废话,直接道:“臧云天,你私自离府还带你哥哥,并且偷盗武器库房军火,带着私军出城用兵。一桩桩,一件件,这些都是你犯下的错误,如果出现了纰漏,你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后果。顾念你们安全回来了,今日罚你二十大板,之后一年的零用都没有了。”
臧云天瞪大了眼睛,打板子他不怕,顶多就是躺上十天半个月,但是零用要是没有了,他之后要做的许多事怎么办?
臧云天膝行了两步,还想要再为自己求情,臧亚已经抬手打断了他。
臧亚又看向了臧云锦,直接道:“你也是,纵容弟弟犯错,知情不报,爱护弟弟也不是由着他胡闹。罚你五大板子,并半年的零用。”
“父亲!?”臧云天直接喊了出来,“哥身体那么弱,不能打他,你要打就打我。全打我,打我二十五大板!”
臧亚只是看着他,然后道:“我从小就告诉你,不管做什么,如何做,这些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是你选择过后,你就要相应的后果。这是你连累的他,他也做了这般的选择,自然就要承担后果。”
臧亚说完没有再理会臧云天,而是看向臧云锦,只问:“你服还是不服气。”
臧云锦朝着臧亚行了一礼,缓声道:“儿自当领罚。”
臧云天没有想到臧云锦那么干脆,朝着他喊了一声,“哥!”
臧云锦不理他,臧云天又抬头去看安云,想要让他们的君父帮忙求求请,这样父亲就不会罚他了。
安云却是看着他叹了口气,然后道:“你这次太冒险了,我希望你能学会三思而行,这次我不会帮你的。”
臧云天绝望了。
很快,两人去领罚了。
臧云天自己身子骨好,被打完了之后虽是觉得疼痛,但是也不觉得什么,等到听到自家哥哥被打晕了过去,他才急了起来。
臧云天撑着自己被打肿都渗血的身子想要去看他哥哥,谁知道压根就爬不起来,最后还是侍从们倔不过他,直接用板子将他抬了过去。
臧云天刚刚被打没有哭,结果看着自己脸色发白的哥哥,眼泪都要出来了,“哥,你怎么了?”
臧云锦看着他哭出来的样子,却是笑了笑,“我这被打的都没有哭,你哭什么?”
臧云天抹了抹眼泪,不满道:“我看你这样,我难受,我下次再也不连累你了。”
臧云锦走了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你放心吧!那些人即便是打我,也是收了力气的。反倒是你,你得自己好好养养了。”
臧云天抬头看着臧云锦,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道:“我下次做事的时候会更慎重一些的。”
臧云锦笑了,他觉得父亲和君父听到臧云天这样说,应该会很高兴的。
【这年,臧云锦二十一岁,臧云天十八岁。】
这一年,也是几个皇子夺嫡的第二十五年。
这些年的相互斗争,并没有使得天下大一统,反而因为相互之间门的制衡,形成了各自为政的局势。
各方势力皆是处于想要互相吞并,但是又拿着对方毫无办法,就只能看着干瞪眼,时不时试图兼并对方的阶段。
臧家的领地发展得格外的迅速,和别的地盘相比就是两个世界,这些年也经受过不少人的骚扰,却也安然的度过了。
这几年,经过了不少历练,臧云锦接过了城中的政治治理任务,臧云天则是坐上了城主的位置。
这日,臧云天又带着人出去,阻击了一群想要进入臧家领地捣乱的人,回到府中径直去了臧云锦的书房。
臧云锦刚刚发布了这个月的任务,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弟弟,望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臧云天抿了抿唇,原本想要忍一忍,可是对上自家哥哥的视线,他就不想忍了,直接道:“这次又是南边的想要突袭过来,我实在是烦透了,他们自己领地治理不好,看着我们的地盘眼馋,他就想要过来突袭。他们到底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要是他们治理不好,干脆把自己的领地让给别人,让能治理好的人来治理就好了,真是烦死了。”
臧云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家的弟弟。
臧云天说着说着却是不说了,只是对上自己哥哥的眼神,然后朝着他道:“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臧云锦摇了摇头,片刻道:“你想同我说的,不是这个吧?”
臧云天有些不太好意思,却还是嘿嘿嘿的摇了摇头,然后道:“我在想,既然他治理不好,那我们就打下来,我们自己治理,这样也不用担心他们以后继续朝着我们发难,还要时不时的应付了。反正,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我们先下手为强,一定不会有错。况且,我们的声势和这些年发展出来的武器,足够我们做事了。”
臧云锦没有反对,只是看着他道:“你想好了。”
臧云天认真的点了点头,眼里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嬉笑,格外正经道:“是,我想好了,我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想这件事了。”
那个男人没有开疆扩土的梦想,在父亲将权柄交到他的手上,他便在畅想这一天了。如果不是君父压着,父亲也不同意,他早就去这样做了。
臧云锦笑了,“你去问问父亲和君父,若是他们准许了,我们便开始吧!”
臧云天兴奋了起来,眼睛都亮了一瞬,朝着臧云锦狠狠的点了点头,转身就朝着他父亲和君父坐在的院子里去。
臧云天先是去了两人的卧室,不见人影,紧接着又去了书房,练舞室,最后还是在丫鬟的指引下,找到了正在给自家君父做画像的父亲。
即便是快要五十岁的人了,安云看起来依旧只有三十多岁的模样,岁月沉淀在他身上的不仅是美貌,还有那股子让人安定的气质。
臧亚也是,如今已经是个成熟的中年帅大叔,浑身上下充满着精壮年男人的成熟气息。
臧云天本来还毛毛躁躁的,在看到他们的瞬间门,动作就慢了下来,甚至开始懊恼起自己为什么穿着盔甲过来了。
臧云天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安云却是已经朝着他看了过来。
臧云天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来到了自家君父面前,喊了一声,“君父,父亲。”
安云看着他,温和的笑了笑,“都是当城主的人了,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
臧亚在旁边帮腔,“就是,一点都不成熟和稳重,还不如人家冷家的冷翼。”
“父亲!”
听到父亲提到那个名字,臧云天就觉得生气,他觉得那东西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当年那一面就缠上了他哥,怎么多年过去了,反而越发的得寸进尺了,现在都快要登堂入室了。
眼看着提到那人自家小儿子就炸毛,再说下去怕是两父子都要打起来了,安云连忙在旁边道:“好了,都别说话了。对了,云天,你来这里找我们做什么?”
臧云天这才记起自己过来是做什么的,连忙收敛了自己的神色,脸上露出一副慎重的神色,然后看着两人道:“父亲、君父,我想要将南边那块领土攻打下来,成为我的封地。”
臧亚脸上最后一丝温和消失,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你是认真的?”
臧云天点了点头,“我是认真的,我想过了,他们的当政者糊涂,按照我们的兵力和武器,我们若是要将那里打下来,只需要花费一万的兵力,之后可以并入三十万的平民和现在三分之一的领地,这是个极为划算的买卖。”
臧亚听着他的话突然笑了,然后道:“既然你有了成算,那你便去做吧!毕竟现在这城中的事务都交给你了,日后不管如何,你都得自己做主了。”
臧云天脸上露出了喜色,朝着臧亚和安云行了一礼,转身去找他哥商量了。
在臧云天离开之后,安云看着臧亚,眼里浮现出了几分担忧,“要开始打仗了,这会不会不太好?”
臧亚搂过他,看着自己经过岁月洗礼,多了几分温柔的漂亮爱人,亲了亲他的唇瓣,低声道:“即便是我们不先动手,日后他们也会动手。既如此,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我们领地发展了那么多年,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安云抱着他的脖子,回吻了过去。
臧亚抱着他,轻笑道:“我们已经许久没有在外面试试了,今日就试试。”
安云笑着,没有松开他,任由他将自己抱着过去了。
臧云天在这里得到了双亲的支持,很快跑回了臧云锦的书房,然后朝着臧云锦大声道:“哥,父亲和君父都答应了。”
臧云锦看着臧云天那亮晶晶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他还小的时候讨要糖果的场景,他也依旧如同小时候那般,对自己的弟弟有着无限宠爱。
臧云锦点了头,朝他笑道:“既如此,那我开始吧!我会为你做好所有的谋划,助你达成一切。”
同年七月,臧家发动了第一次的领土兼并,众人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小小的领土争夺战,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臧家统一国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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