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妮塔利和胜安平也笑了，他们其实也知道，就是没像易涟那样表现得那么明显。
灰兔好奇，“你们笑什么啊，他们怎么了？”
为什么好像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
安烈几乎瞬间反应过来易涟在笑什么。
他左手拇指按着太阳穴，其余手指挡住眉眼，瞬间没了炫耀的心，如果可以，他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
那是去年年末的时候，问暮峥什么都不说就开始躲他，几个星期后他把人堵在演习场，想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可问暮峥什么都不说，最后两个人开了场纯武演习。
说是比试，其实更像是发泄不满。
那次两个人都忘记了开启隔绝外界视线的光罩，所有人都能看到那场演习。
自那场以后，安烈再没忘过一次开启光罩。
太丢人了。
如果不是她先抓他的头发，他也不会反击。
所以都是她的错！
安烈右手握拳，锤了问暮峥肩膀一下。
力气不大。
问暮峥当即用更小一些的力气锤回去，声调微扬，“想打架？”
“别别别，”妮塔利连忙走到两人中间，将两个看上去即将要打起来的人隔开，“我们现在是队友……队友。”
妮塔利也看过那个视频，能那么不顾颜面打起来，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很大的仇，她又把两人往远离对方的方向推了推，“不要冲动哦。”
“哈哈哈哈哈。”易涟大笑。
众人看她。
易涟说：“咳，不好意思，我……哈哈哈，我笑点低，对不起对不起，选队长是吧，我是s+级omega，信息素s+，精神力b，我不会指挥，当不了队长，你们谁想当谁当。”
胜安平挠挠头，“我也不想当队长，你们有谁想当吗？”
易涟：“噗。”
众人看向她。
“对不起对不起，不笑了，真的，我忍住！”易涟双手捂住嘴，歪头看着几人。
几人正经起来。
灰兔说：“别看我，我不会指挥。”
妮塔利点点头，“我想当，”看向问暮峥和安烈，“你们俩呢？”
问暮峥想当安烈的队长，但没兴趣当这么多人的，“我弃权。”
安烈说：“我想。怎么决定？”
妮塔利一笑，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当然凭实力啊，你们等等。”
她快步走出教室，两三分钟后回来，拎着两个头盔，她将其中一个头盔扔给安烈，“接着。”
安烈接过，其它几人不参与，只观看，不需要头盔。
六人登陆校园网，打开虚拟演习，互相加了好友，妮塔利将房间号发给五人。
安烈和妮塔利选了三场模拟比赛，一场是排兵布阵的战场模式，一场是丛林伏击单人演习，另一场则是机甲演习。
第一场安烈胜。
第二场刚开，安烈按照老师教的，进入场地先原地检查装备，之后再准备……
妮塔利绕后，手脚利落将其击杀。
问暮峥扶额。
第三场，机甲演习。
妮塔利只是a+级beta，单论等级，是六人中最弱的，但她打起来完全不要命，硬生生用强悍的打法弥补了实力的不足。
与丛林演习的灵活阴险不同，机甲演习台上，妮塔利只正面攻击，很少躲避。
安烈擅长的恰好也是迎面硬刚，玩阴的他可能不行，只要正面上，完全不惧任何人。
他其实战斗技巧很丰富，但被妮塔利激出了血性，同样不躲不避，最后凭实力取胜。
“好爽！”妮塔利摘下头盔，爽朗笑道：“好久没打过这么爽的机甲演习了，那些人脑子里就只想赢，见正面不占优势就躲躲藏藏的，一点都不好玩。”
“你是队长，”她见安烈也摘下头盔，说：“你指哪儿我打哪儿，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安烈单手抱着头盔，点了下头，“我需要试一下你们几个人的实力，下一个谁来？”
灰兔看得手痒，“我来我来。”
妮塔利将头盔递给灰兔。
与妮塔利的打法不同，灰兔非常谨慎，擅长偷袭，无论做什么都要偷袭。
排兵布阵时，想得不是如何赢，而是如何制造个陷阱让对方踩进来。
他找了个角落布置陷阱，陷阱才布置到一半，阵旗就被摘了。
第二场，灰兔并不主动进攻，依旧想要偷袭，但安烈有了第一场的教训，防范心提高很多，没让灰兔得手，灰兔溜得快，丛林场地不好逮人，两人最后耗到时间结束，平。
第三场还没开，安烈直接说：“我之前和你打过，不用比了。”
实力可以，但喜欢偷袭，从不正面打。
灰兔挠挠头，“哦……好像是有。”
他将头盔递给易涟，易涟没接，“我不会指挥，不擅长打架，什么架都不擅长打。”
她睁着黑汪汪的眼睛，无辜道：“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们分到一起。”
现在来看，除了她，这些人好像都是战斗狂魔，一个比一个强。
安烈沉默两秒，“什么都不行？”
易涟挠挠头，“也不是不行，就是和普通同学差不多，和你们没法比。”
一般学生，怎么可能像他们这样流畅得打斗，比之军院生都不差。
易涟自我认知清醒，人和人不一样，各有所长，她也不扭捏自卑，实话实说：“我信息素很强，但是虚拟演习……信息素没用啊，所以……对，我什么都不行。”
队友是学校分配好的，改不了，安烈点点头，表示接受，看了眼胜安平。
胜安平轻咳一声，“我……也不太擅长这些。”
易涟：“？”
“怎么可能？！你可是s+级alpha啊！”
胜安平说：“那、那怎么了，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
安烈“有幸”和胜安平打过几次，说是那么说，但胜安平其实经常参与虚拟演习，两人偶尔会碰上。
他的战术一直非常简单，只有两个字：
蹲着。
比赛开始后，蹲着等规定时间结束，或者蹲着等被杀。
字面意义上的蹲着。
双腿弯曲蹲下双手抱头。
安烈第一次见到对面蹲着的大型机甲时，还以为是什么新型战术，结果胜安平真的从头蹲到尾。
看来他现在还是喜欢蹲着。
安烈沉默片刻，“我大概知道了。”
问暮峥完全不了解胜安平，见安烈不准备和他比试，问安烈：“你们以前比过？他是不是……其实很厉害，然后现在在谦虚，说自己不擅长？”
“他和易涟可以给我们喊加油。”安烈顿了顿，“哦，可能还要蹲在易涟后面喊。”
胜安平：“……”
易涟笑了，看向胜安平，有点感兴趣：“……哦？细说说？”
胜安平微笑，摇头。
妮塔利和灰兔也是虚拟演习场的常客，都知道。
妮塔利说：“反正我们几个呢，就这样，队长你看吧。”
说是六个人，但其实能打的也就只有四个人，还要带着两个拖油瓶。
考核是打团体分的，不看个人表现。
尤其他和问暮峥配合又非常差……
安烈抱着头盔的胳膊收紧。
问暮峥见状，隔着妮塔利看他，“怎么不和我打，你怕输？”
安烈回看。
现在她和他都在一队了，那么其它什么都不是问题。
“是怕你输，我不想浪费时间，”安烈不理会她招是惹非的挑衅，收回视线，说，“你们把课表发给我，我回去安排训练时间和内容，到时候发给你们，今天就这样。”
几人又加了通讯好友，安烈拉了个讨论组，相继离开教室。
“哎，”灰兔走在最后，揪住前面易涟的衣服，小声问：“安烈和问暮峥，怎么了呀？”
易涟见他们都出去了，回身同样小声得说：“你居然不知道他们互扯头发的那场纯武演习？！”
灰兔疑惑：“扯头发？纯武演习的时候还会有人做这种事吗？”
不觉得丢人吗？
易涟双眼一亮，那是好玩的事情终于找到了分享的人的快乐眼神，声音也大了起来，“我真羡慕你这双没看过这个视频的眼睛！新的惊喜在等着你，来来来，我详细和你说。”
“预备一年级的时候，他们比过一次纯武演习，是问暮峥先薅安烈头发的，然后两个人就……边骂边打边薅对方头发，谁都不肯先放手，打了特别久。”
她忍不住了，边笑边说，“哈哈哈因为太搞笑了，好多人都来看，他们自此一战成名，校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仅是咱们预备生，是好多正式生都知道他们！对了，校园网上还有视频呢，给你看，点击量超高的！”
易涟打开光脑的投射，播放视频。
第一军校每年新入学的预备生有七八万，其中s级alpha和omega虽说不多，也有十几二十，问暮峥和安烈如此出名，就是因为那场演习。
问暮峥优雅温柔，绅士做派，对人对事向来滴水不漏，连负面情绪都很少流露，安烈虽然脾气暴躁但平时冷漠又自视甚高，视频里，两个人却像是幼稚园里抢玩具抢得吵起来的三岁小朋友一样扭打在一起，不顾丝毫颜面。
问暮峥的头发长，互扯起来更吃亏，正被安烈压在地上，说话倒是还算冷静，“要不你把头发留长了和我打？”
“我现在就帮你揪短！”
“问暮峥你他妈放手！”
“你先放。”
问暮峥反身压住安烈，膝盖抵着他的腹部。
安烈怒道：“好疼，你轻点！”
问暮峥当即松了点，却没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我不知道疼吗？你揪得是草不是我的头发？”
灰兔：“……”
他其实刷到过这个视频，这个视频经常在校园论坛首页飘着，标题是：第一军校史上最强纯武演习，不看后悔一辈子！
他一个玩机甲的，对纯武没兴趣，从来都没点进去过。
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最强……
易涟滑动虚拟屏，“还有各种二创，常看常新，非常搞笑，我的快乐源泉，哈哈哈哈能治愈所有坏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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