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芬很快就在村里寻到了合适的狗崽,是村南头的一户姓刘的人家。他家养的是一只黄色的大狗,年前生的狗崽,一共五只,刚刚断奶,准备开集之后拿到集上去卖。
乔远和俞大猛备了点心还备了钱上门,那户人家却是怎么也不肯收钱的,直说乔远都为村里做到这个份上了,若他们一个狗崽子还要管乔远要钱就要被戳脊梁骨了。
乔远不想因建学堂一事道德绑架村里的人,抱走狗崽子后,又送了一只鸡给那户人家,郑重道了谢。
小狗崽应是黄狗和黑狗结合生的,皮毛呈黄色偏黑,瞧着有些浑身都灰不溜就的,胖乎乎的是个嘤嘤怪,走路还摇摇摆摆的。
乔王氏见了果然很是喜欢。
乔远趁机鼓动,“奶奶,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乔王氏摸了摸小狗崽光滑柔顺的毛发,想了想道:“就叫煤球吧!”
乔远禁不住笑了,这名字倒也贴切,可不就黑不溜就胖的跟只球一样!
家里有了狗崽之后,柳哥儿和俞善文俞善武是一天三时的往这跑,家里欢声笑语多,眼瞧着乔王氏也高兴了不少。
年初八,乔远收到了裴骃和褚黎的来信。
裴骃信上大概就是说先前乔远告知他用粪便给土壤加温的法子已经研究的大有成果,待这茬蔬菜和花卉收割卖了钱后便分账于乔远。火锅也已在盛京和别的府城开了铺子,日进斗金,第一笔钱已换做了棉衣送往了西北,西北军上下感念他的大义之类的。
褚黎的信就比较有意思了,开头先是跟乔远狠狠吐槽了他那臭不要脸的竹马将军。
中间则是幸灾乐祸温景年那厮被回京复命的裴佑狠狠揍了一顿,如今还在床上爬不起来。
最后才说起了正事,点心铺子在盛京一举成名,因为挂的是他的名号,无人敢来找茬,简直是横着走,特先奉上一千两银票,给您拜年!
乔远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他可真有意思。”
褚黎出身尊贵,涉及朝堂,乔远在得知他的身份后其实无意深交,但架不住这人实在热情异常,性子又软乎乎的,乔远总难狠下心。
这一千两加上这些日子挣的,乔远惊呼,“我们有一千七百两银子了!”
激动过后,乔远就开始计划这笔钱怎么花,“开春暖和了之后,第一要紧的事就是盖房子!”
虽然他和俞大猛两个人把这个小院子拾掇的挺温馨的,但和他的梦中情屋差距还是很大的!
“然后要重新订制一套家具。”乔远想了想补充道:“咱们自己设计。”
沙发、推拉式橱柜、青砖地板通通安排上!
“县城里还要买个宅子。”既做投资理财,又便于孩子日后上学。
“还要多买几亩地。”既种粮食又种些他爱吃的水果!
乔远美美的想着他和俞大猛日后宁静而美好的田园生活,喜得他一把将俞大猛扑倒,逞能道:“快!我们来生个孩子!”
乔远取了二百两孝敬俞老爹和林翠芬,他们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收的。
如今铁铺相较以前一年已经能赚双倍的银子了,林翠芬在家偶尔做做发糕也能贴补家用,乔远日常贴补孝敬他们就够多了,他们不愿再收这个钱。
乔远几番劝说无果,便与俞大猛商量今年铁铺的分红就不要了,好让俞老爹他们手里多存些钱。
年初十,鱼乔记和十里香复工。乔远给员工们都准备了红包,每人一个,里面有六十六文钱。不多,全图个喜庆。
乔远本以为过年期间各家各户囤地好吃的多,铺子第一日开工卖不出去多少东西的。没想到,今日不管是鱼乔记还是十里香都是客满的景象。
其中几个老顾客还道:“你家铺子开工太晚了,我老早就馋这一口了。”
乔远为回馈这些老顾客,通通都打了八折。
年十五元宵节,乔远以为早亡的父母祈福的名头在城内安济院设了粥棚施粥,并给安济院捐了二百两银子。
因此一事,颇得美名,连带的之后鱼乔记和俞家铁铺的生意都更好了。
当下,施粥结束之后,乔远和俞大猛正逛灯会。
元宵节是难得没有宵禁的日子,闲了半冬,人人都想来城里凑热闹。
但凡看看路上,要么是妇人或夫郎牵着孩子,夫君走在一侧,要么是夫君抱着孩子,妇人或者夫郎伴在旁边,也只有他二人是毫不避讳夫妻手牵手的。
俞大猛略有些羞窘,但还是紧紧攥着小夫郎的手,人这么多,万一被挤着碰着就不好了。
乔远兴致很高,这等古色古香热热闹闹的元宵节以往也只在电视剧里见过,现在他亲身体验,最爱的人还就在身边,人生是何等的快意!
鞭炮烟火阵阵,街边上的灯简直是五花八门,许多乔远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甚至有大型的灯树灯楼。到处都是管弦丝竹之声,每走几步便能看到头戴花冠、身着彩衣的歌女跳舞,乔远看得正起劲,被俞大猛黑着脸拉走。
“干嘛啊?”乔远不大乐意,他还没欣赏完呢!
俞大猛挎着脸,闷声闷气的说:“那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吧?”乔远简直怀疑俞大猛的审美,玉貌花容、袅袅婷婷的小姐姐,她不好看吗?
但他转念一想,脸上随即挂了笑容,狡黠灵动的,“你吃醋了?”
俞大猛粗声粗气的立刻回答,“没有。”
眼睛却瞟向了别处。
乔远脸上的笑容进一步扩大,扑到了俞大猛怀里,叽叽喳喳的,“你有,你有,你就有!”
俞大猛红着耳朵气哼哼地将小夫郎紧紧抱在怀里。
他想,夫郎是他的,谁也不给看才好。
而后,乔远总算不再沉迷于欣赏小姐姐的歌舞,转而拉着俞大猛四处闲玩。
套圈、投壶、射箭、猜灯谜,乔远都玩了个遍,虽说投入和收获不成正比,但个中快乐可是难得的!
夜半时分,乔远的精力消耗殆尽,俞大猛驮着他回家去。
今夜是要宿在城里租的院子里的,路程算不上多远。
此前实在欢乐的紧,乔远的兴奋劲还没过去,他伏在俞大猛背上,不大老实,两手撩着俞大猛耳朵,嘴巴还时不时的吹气,换着花样叫:“相公、夫君、大官人。”
俞大猛终于忍无可忍,在一个无人的小巷街道里将人放下,把他狠狠惩罚了一顿。
乔远软着身子被俞大猛抱出来,是再无嬉闹的精力了。
正月二十,俞老大动身前往府城,他这次是直奔三月科举去的。孟秋身子重了,这次便在家中由林翠芬照料着不跟着去了。
乔远好奇地问了一嘴,“那张书生怎还在家里?”
听说过几天便要与乔莹莹成婚了。
孟秋解释,“你大哥因为守孝一再耽误科举,这次不仅是春闱,秋闱也要参加。那张书生想必只是考取秀才,所以书院要求不同。”
乔远点了点头,暗戳戳的诅咒那张文生考不上秀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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