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 厉九幽是勾.引人的妖精吧! ◇
◎心上人是眼前人◎
厉九幽的眼神太缱绻温柔, 沈临洲几乎要溺死在里面。
他似乎被烫到了一般,避开这样太过灼热的视线,轻声道:“可, 可别说话了。”
还主人, 巨大的羞耻包裹着沈临洲, 明明穿着鞋,他的脚却无处安放, 总要抠点什么。
“洲洲,我说的不对吗?你是一家之主,我喊你主……唔。”
“不,不许在外面这么喊, 要是被谁听到了, 还以为咱们这样那样呢。”
沈临洲脸红透了,连带着耳尖都在泛红,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砰砰砰直跳。
“走了走了, 崽崽,咱们回家吧。”
“好吧。”
回去的路上沈临洲看见很多在挂灯笼的工人,各式各样, 好看极了。
他好奇道:“好好的, 为什么要挂灯笼啊。”
厉九幽把手机上的日历翻出来,把标红的那个让他看,“看到了嘛, 明天就是中秋了, 晚上有灯会, 现在抓紧赶工呢。”
“哇, 那我岂不是有眼福了。”
他之前都没有去过灯会这样的地方, 每年中秋都是跟一家子老古板沉默地吃饭,吃完饭该加班的加班,该睡觉的睡觉。
唯独沈临洲一个人偷偷摸摸藏在卧室里,看他妈妈的中秋晚会。真正意义上团圆的机会很少很少,他都快要忘了上一年一家人整整齐齐吃饭是什么时候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对啊,等晚上咱们出去,我带你好好逛逛。”
一会到家王姨就拿过来了一个大纸箱子,说是厉九幽的快递。
“王姨,给我吧,临洲,你跟我上楼来。”
沈临洲见厉九幽如此小心谨慎的模样,箱子上还没有标物品信息,脑子里又开始狂飙某些废料。
不可避免地,沈临洲想起那声旖旎到他差点没顶住的主人。
嘶,他家崽崽该不会喜欢字?母圈吧,箱子里就是罪证。唉,突然觉得过不下去了是怎么回事。
“洲洲,你抠墙皮干什么,快进来。”
砰。
沈临洲谨慎地把卧室门关上,打开灯又把帘子都齐齐整整拉上。
厉九幽开箱的手一顿,这是干嘛,他准备的惊喜已经提前被猜到了,网上说的不对啊,一般人应该想不到啊。
“洲洲,你……知道了?”
见厉九幽如此忐忑,沈临洲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冷着脸点了点头,又飞快摇了摇头。
几秒之后,还是走到厉九幽跟前,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虽然我不认同你的某些爱好,但你要是实在喜欢,我尊重你。”
划拉。
厉九幽划箱子的手一顿,难不成是洲洲不喜欢动手,都是他来组装也不是不行。
“好,谢谢洲洲。”
厉九幽一件一件把箱子里的东西取出来,笑道:“不喜欢也没关系,我拼,你坐着陪我,可以不?”
沈临洲:?
沈临洲这才注意到,厉九幽身边放着的像是需要拼装的灯笼。
靠,一个灯笼为什么要包裹的那么严实。
“嗯……我看了看,觉得我现在喜欢也不是不可以,咱们一起来吧。”
沈临洲默默挨着厉九幽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耳尖红的要滴血,却还得欲盖弥彰。
呜呜呜,原来他才是那个满脑子颜色废料的人,以前是他错怪厉九幽了,以现在厉九幽这幅看起来就单纯到不行不行的模样,怕是连字母是啥都不知道吧。
厉九幽老觉得沈临洲说这个话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他只能拉着沈临洲的手吻了一下,捏着他发红的耳垂安慰道:“没关系的洲洲,不喜欢不要勉强。”
“没有没有,喜欢的,以前都没有弄过这些,不知道要怎么搞。”
厉九幽把说明书递给沈临洲,“很简单的,你看看。”
厉九幽递给沈临洲这个是一只圆滚滚的小兔子,眼睛又大又圆,红彤彤的,跟沈临洲被亲哭的时候一模一样!
天知道他挑了多久才选到这个,他给自己留的是一张英俊潇洒,高大威猛的狼,狼和兔子,多般配啊。
沈临洲仔细研究着图纸,没有三分钟他就放下开始拼装,动作之流畅自然,让厉九幽频频侧目。
不多时,一只兔子灯就出现在沈临洲手里,他提着灯在厉九幽面前晃悠了好几圈,骄傲道:“是不是这样!”
“是,我的洲洲真厉害。”
这句真不是厉九幽的彩虹屁,他捏着零件还在迷茫,沈临洲已经搞完了,太难了吧。
“崽崽,我教你吧。”
“好。”
沈临洲捏着零件先把大灰狼的尾巴拼好,接着是身子,最后才是威风凛凛的大脑袋。
就是大灰狼的体型比他的小兔子大了足足一圈,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厉九幽,不可置信道:“崽崽,你是不是故意的,这个叫夹带私货。为什么我的兔子那么可爱,你的大灰狼就那么威武啊。”
厉九幽提着大灰狼灯笼把沈临洲的小白兔扑倒,随后把亮着的花灯放在地毯上,转头就捏着沈临洲的下巴吻上去。
嘴里含糊道:“因为大灰狼想把小白兔吃掉,就像这样。”
沈临洲被吻的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他支撑在地毯上的手也被厉九幽趁机握住,整个人就靠厉九幽放在他腰间的手保持直立。
腰间的酸软让沈临洲直接跌倒在厉九幽怀里,他的眼睛瞬间变得湿漉漉的,眼尾泛着刺激感十足的红意,视线偶然瞥到被大灰狼压着的兔子,他瞬间明悟了,这哪里是抽象派的兔子,分明是写实派。
“崽崽,不亲了,伤口疼。”
沈临洲绝不承认是自己不行,他就奇了怪了,怎么自己身上的敏感点就那么多,碰一下就刺激的不行,厉九幽就跟那个铜墙铁壁一样,看着跟没事人似的。
厉九幽立马老实了,一把把沈临洲抱起,小心翼翼放在沙发上,紧张地不行,“是不是腰啊,我捏疼你了吗?我看看。”
“没事,真没事,不用。”
沈临洲拗不过厉九幽,只是摆烂一般把衬衣从裤腰里扯出来,他后腰上有一处明显的红痕,看样子还这是他捏出来的。
厉九幽骤然心虚起来,不堪一握的腰肢半塌着,腰窝极其明显,再往下……
厉九幽收回视线,指尖轻轻碰了一下,见沈临洲没什么大反应,干脆俯身亲了亲。
嘶。
沈临洲倒吸了一口冷气,厉九幽这是干嘛!
他,他都快他喵的起反应了。
“厉九幽,适可而止。”
茫然无措的厉九幽立马把沈临洲的衣服拉好,委委屈屈道:“哦,其实我什么都没干,你信吗?”
沈临洲很想信他,但是身体不信他。
他轻咳一声,扭回身子坐好,自然地亲了一下厉九幽的脸颊,像是哄小孩子一样,“乖崽,我信你。咱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厉九幽懵了,换话题,换什么,他脑子里百分之九九点九是沈临洲,剩下的是财务报告,年度计划,工作安排,难不成聊这些嘛。
“那个,洲洲,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工作没有做完,我先去工作,一会儿再回来陪你。”
“好。”
沈临洲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开心,厉九幽一走,他立马松了口气。
qwq,他什么时候成了这样急?色的人了。沈临洲靠着沙发,艰难地思考人生,想当年他没穿书的时候,就是绝世美男脱光了站自己面前都没反应的。
这怎么遇到厉九幽,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凐灭了,满脑子都是卿卿我我,和压根不让写的动作戏。
沈临洲看了眼地上的大灰狼,在心里默默感叹,妖精,厉九幽是妖精。
此刻厉妖精鬼鬼祟祟锁好书房的门,开始在网页上搜索:男朋友说换个话题,可是我除了他,额外生活就只有工作怎么办?
答:没有话题就创造话题啊。
额,厉九幽那个无语,他要我真的怎么开始别的话题还搜什么搜。
算了,满脑子情情爱爱就情情爱爱吧,那可是沈临洲啊,他千看万看,千好万好的沈临洲啊。
晚上睡觉之前两人默契的都没提下午的事,沈临洲照例钻进了厉九幽的被窝,头埋在他的颈窝调整呼吸,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察觉到厉九幽移动的动作。
三。
二。
一。
吧唧。
果不其然,厉九幽丝毫没有任何意外轻轻吻在他的额头上。
沈临洲唇角勾了一下,嘟囔道:“甜崽,晚安。”
——
中秋当晚,沈临洲纠结了好久还是把他的兔子花灯放下了,毕竟出门人多,他有些担心会挤坏了。
从别墅出去,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灯会现场,由于来逛街的人太多了,小李没有地方停车,含泪下班(大概)。
圆圆的明月挂在天空,街上已经是灯会的海洋,火树银花不夜天。
沈临洲紧紧牵着厉九幽,他仿佛置身灯的海洋,连身上的图案都映照着各式各样的灯。
“崽崽,你想吃月饼吗?枣泥的。”
“买。”
厉九幽把一旁小摊上的月饼各个口味都买了一块,沈临洲喜欢的咬一大口,不喜欢的咬一小口,剩下的都被厉九幽吃光了。
街上人头攒动,很多小孩子手里都各式各样的花灯。
厉九幽拉着沈临洲一直向前,他盯着厉九幽的背影,挺直,又有些不明显的孤傲,在朦胧的灯光下,美的像一副画。
沈临洲一时间都有些痴了,他飞快凑到厉九幽耳边,在吵闹的大街上,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厉九幽的耳朵里,他说:“厉九幽,我眼光真好。”
从千千万万的小说里,一眼就相中了他。
手腕上的铃铛响动着,风止树静,厉九幽低低笑着,用极致温柔的语气道:“沈临洲,我的荣幸。”
biu,biu。
听到熟悉地烟花声,沈临洲不可置信地抬头。
一簇一簇绚烂的烟花在发暗的夜空炸开,把不远处流淌的小溪都照亮了。
沈临洲心跟着烟花砰砰直跳,他凑到厉九幽耳边道:“市区也可以放烟花吗?”
“空气好,为什么不能。”
沈临洲笑了,是啊没有污染为什么不能,这一刻他恍惚真是融入到了厉九幽所在的世界里。
没有空气污染,没有气候变暖,生态极好,山清水秀,他喜欢这个世界,越来越喜欢了。
biu。
又一簇烟花升空,看着烟花炸开的形状,沈临洲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个形状分明是——小舟。
橙红柳绿明黄,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了在天上停留良久的舟。
沈临洲还没来得及兴奋,又是一簇烟花,这次更是直白。
烟花炸出来是两行字。
洲洲,中秋快乐,我爱你。
爱你的崽崽。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意外,都是蓄谋已久。
沈临洲站在城楼最高的石阶上,在观赏最佳的地方,看见了厉九幽静心给他准备好的惊喜。
他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又掉出来,沈临洲眼睛盯着忽明忽暗的天空,久久无言。
一直到这场持续了十一分钟的烟花秀完毕,沈临洲回忆着那只狼背着的兔子,低低笑出声来,难为他的崽崽了,这种办法都想出来了。
“厉九幽……你,准备了多久。”
“从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了,烟花都是定制的,技艺很难,他们一直在研究。也就前天刚实验完毕没有问题,真好今天就用上了,喜欢吗?”
“喜欢,我爱死了。”
“喜欢就好,上次你说好久没有看过烟花了,我想着只要是你提出来的,我都要想办法满足,别说是烟花,就是你现在要天上的月亮我都想办法弄下来。”
猛然间,沈临洲想起来一句话:天上月是人间月,心上人是眼前人。
老天爷许是看他之前太辛苦了些,这才千方百计把厉九幽送到他身边来。
“厉九幽,我什么都不要,我有你就够了。”
就是有人拿全世界最好的,最珍贵的东西来换,沈临洲都不愿意。
他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厉九幽身边,自然要好好珍惜。
“洲洲,我们去放河灯吧。”
沿着临城的古城墙一路下来,向西走四百多米就到了放河灯的地方。
闪烁的灯光组成了一条银河,顺着河流流动的方向渐渐飘远。
厉九幽买了两个河灯,又递给沈临洲一只特制的笔,“有什么愿望都写上去,保佑你心想事成。”
沈临洲接过笔,背过身去,避开厉九幽的视线小心又郑重地一字一句写上。
写完之后,两人蹲在河边,把花灯放在水里,轻轻一推,花灯汇聚到银河里,沈临洲一直看啊看,直到花灯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这才慢慢起身。
“洲洲,你写了什么?”
“你呢。”
两人谁也不说,沈临洲就那样盯着厉九幽,好半晌,还是厉九幽先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我写了,愿沈临洲所思所想都能如愿,平安顺遂,万事顺意。”
沈临洲瞳孔有一瞬间放大,他又笑了,轻声道:“我不告诉你,你可不要想着去下游截花灯,我的愿望万一不准了怎么办。”
“qwq,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沈临洲默默揉了一把有些懵圈的厉九幽的脸颊,嘟囔道:“这个啊,叫心有灵犀。你想什么我都知道,我写什么你怎么都猜不到。”
厉九幽福至心灵,一把抓住沈临洲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所以,你写的是关于我的?”
“哼,算你识相,要是猜错了,我就不理你了。回家吧。”
沈临洲走在前面,跟在他身后的厉九幽小心地避开他的影子,又极其心机地让影子贴着,亲密的就像一个人似的。
愿我的厉九幽身体康健,诸事顺利,所思所想皆能如愿。
作者有话说:
嘿嘿,洲洲和崽崽也过中秋了,咱们看不上烟花,他们必须看得上!
厉总:洲洲爱我,你看烟花都是我爱你的形状;
洲洲:行,行吧(勉为其难)
第52章
? 我很行! ◇
◎口◎
“崽崽, 你可以帮我吹头发吗?”
沈临洲刚刚洗完澡,头发几乎还是淌水的程度,软趴趴地贴在头皮上, 他脸颊还泛着淡粉, 似乎是被热水烫的, 偏偏皮肤在灯光地照耀下白得像是在发光。
只一眼,厉九幽就瞥见了沈临洲精致的锁骨, 他摸了摸鼻子,视线很快又移开,而后欢快道:“好啊。”
他还是第一次帮别人吹头发,紧张到有些不知所措, 厉九幽严肃地站在沙发后面, 直挺挺地站着,拿着如同是危险武器一般的吹风机在自己手心试了好几档的温度, 这才小心翼翼在沈临洲头发上移动。
厉九幽的手指插?进沈临洲湿答答的头发里,小心地按摩着头皮, 手指跟随着风向缓缓移动,沈临洲喟叹一声,他被暖风吹着舒服地都有种想睡觉的冲动。
他的手指向后, 照着厉九幽的腰戳了一下, 撒娇道:“嘿嘿,崽崽,我可以申请每天的吹头发服务吗?好喜欢!”
“乐意至极。”
毕竟给沈临洲吹头发的时候, 厉九幽手指好几次故意碰到他极致敏?感的耳垂, 都能谎称是不小心。
哎呀, 我可真机智。
“好了洲洲, 你觉得可以吗?”
沈临洲拿起手机照了一下, 满意地点头,高兴道:“唔,不错,我的崽崽手艺就是好,十项全能,完美无缺。”
啾。
沈临洲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一下,而后晃了晃手臂,轻声道:“好了好了,你洗澡去吧。快去,快去。”
厉九幽突然疑惑的不行,沈临洲像是瞒着他什么事情一样,怎么催他洗澡如此积极。
等厉九幽洗完澡出来,沈临洲还端坐在沙发上,腰微微弯着,手心里似乎还把玩着什么东西。
“在干什么?”
带着水汽的厉九幽把沈临洲一整个抱住,哪怕隔着毛茸茸的浴袍,沈临洲还是能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热气。
沈临洲把手掌摊开摆在厉九幽面前,唇角一弯,软乎乎道:“在想你啊。”
他手心里静静躺着的是那个玉珏,玉珏在灯光下闪着幽幽的白光,温润又精致。
“这是……什么意思?”
沈临洲歪了一下脑袋,俏皮地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道:“这还不够明显嘛,送给你了,以后还麻烦你替我好好保管。期限的话,暂且先定一辈子吧!”
这个玉珏作为杜妍留给沈临洲的,送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现在沈临洲要送给他,还要保管一辈子。
厉九幽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唇角扬起大大的笑容,他珍而重之接过,紧紧握在手心里,他低头在沈临洲唇上亲了一下,轻声道:“我会好好保管的,一辈子。”
以后他就是被认可的,真正意义上的沈临洲的男朋友,一辈子的那种。
“洲洲,我能不能发个朋友圈啊,我好想好想炫耀,太想了。”
“随便。”
厉九幽这次发的还是九宫格,八张是他们出去玩的,一张是玉珏。只不过画质高了N个度,一下子从上古时代回到了现在的错觉。
“崽崽,你被夺舍了,怎么突然这么牛了。”
厉九幽想起来自己飞快按下删除键,都不太能看的那些个照片,硬着头皮道:“夺舍到没有,我有钞能力,雇了个摄影师拿专业摄像机拍的。”
果不其然,偏偏最中间玉珏的那一张很模糊,一看就是厉九幽本幽的真实水准。
“没关系,你会使用相机就已经很不错了。”
厉九幽:谢谢,有被安慰到。
就是厉九幽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沈临洲是夸他还是嘲讽他,可恶,似乎又被小看了。
“洲洲,我不开心了,得你哄我才能好。”
沈临洲想了想,起身拍了拍厉九幽的小脑袋,捏着他的耳垂轻声道:“再给你来几个耳钉咋样?”
“不行,我可是要求很高的,极其有原则,怎么着也得好几个亲亲,再来几副画吧。”
画……
沈临洲想起来没跟厉九幽确定关系的时候,心烦意乱画过一些,他吞吞吐吐道:“你,你都看见了啊。”
厉九幽一把拉过沈临洲,他仰面躺在厉九幽怀里,一抬头就能看见他性感的,时不时滚动的喉结。
“唉,洲洲,你要是想藏麻烦藏的隐秘一点,就在桌角边上,我也很想装看不见,但是吧,真不能。”
“行吧,明天给你画。”
“不要,就现在画嘛,洲洲,求求了。”
沈临洲无奈点头,对抱着自己撒娇,眼睛都快成爱心形状的厉九幽的没有一点点办法。
卧室的灯偏暗,沈临洲干脆把画架搬到了厉九幽的书房。
趁着沈临洲搬桌子的这一点点功夫,厉九幽换了身衣服,衬衫半湿,紧紧贴在身上,扣子解开,露出锁骨。他半倚在办公桌上,无处安放的笔直修长的腿踩在地上,整个人慵懒又透出些凌厉,一整个荷尔蒙爆棚。
沈临洲下笔的手一顿,脸颊很快升腾起一片红云,眼神四处乱飘,就是没有好意思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副模样的厉九幽。
靠啊,这是干什么,迷死他嘛。
“洲洲,我这样可以吗?”
“还行吧,一般。”
厉九幽:喵喵喵,我都这样了,洲洲居然没有丝毫反应,呜呜呜,我是个没有吸引力的男朋友。
厉九幽哦了一声,猝不及防把衬衣从西装裤里揪出来,微微低头直接把衣角叼在了嘴里。一时间八块腹肌尽数露了出来,他眼神迷离又冷清,动作色气满满。
含含糊糊道:“洲洲,这样呢?”
沈临洲似乎被厉九幽瞥过来的眼神烫到了,手指颤抖着在画纸上移动,这个姿势厉九幽只摆了几分钟,却像打印机的效果一般持久,沈临洲不用抬头就轻而易举勾勒出他的模样。
一直到画眼睛的时候沈临洲迟疑了,他自诩技艺高超,却画不出厉九幽看他时的几万分之一神情来。
沈临洲烦躁地啧了一声,啪一下,画笔咕噜咕噜跑远了。
沈临洲出现在厉九幽倚靠着的书桌前,长臂一捞,拉下厉九幽的脖子结结实实亲上去。动作急切的像是要跟他打架一样,不多时,厉九幽唇上就见了血,血腥味在两人唇齿之间传递开,屋里的温柔极速上升,灼热的几乎要炸开。
厉九幽眼睛微闭,箍着沈临洲的腰从书桌上下来,一个翻转,手臂用力,稳稳当当把沈临洲抱着坐在了书桌上。
他的长腿卡在沈临洲双腿之间,手指从侧脸一路向下,停在他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书桌上的文件散落了一地,厉九幽曾经最喜欢的钢笔此刻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也无人在意。
两人衣裳半?褪,指尖挑?火一般摩挲着,好半晌沈临洲默默后退了一下,他擦了一把水润润的唇,平复着过于粗?重的喘?息。
脸颊红到几乎要滴血,眼神飘忽迷离,喑哑着声音道:“家里,有东西吗?”
厉九幽抿着唇摇了摇头,喵的,怎么回事,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的手还停留在沈临洲半褪的衬衫里,手指移动着,却摸到类似于伤口一样的东西,他干咳一声,慢慢把手抽出来,“你的伤好像还没有好利索。”
“哦。”
沈临洲眼眸低垂着,舌尖舔过满是水渍的唇,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他的手指在黄花梨的办公桌上抠来抠去,指腹不自觉摩擦着。
某些反应还真是想平复又平复不了,沈临洲欲盖弥彰似的曲起一条腿,又往后靠了一下。
心里默默想着,这个时候要是弯着腰从厉九幽臂弯下钻过去跑回浴室会怎么样。
砰。
沈临洲曲起的腿又被厉九幽压在了书桌上,他火一样的眸子盯着沈临洲的嘴唇动了动,凑到沈临洲耳边轻声道:“洲洲别怕,应该还不错。”
刷啦。
是裤子拉链被扯开的声音,沈临洲的心跟着拉链移动轻颤,他其实都没有太理解厉九幽的意思。
他茫然地看着厉九幽慢慢蹲下,靠近,灼?热感,压迫感骤然逼近。
嘶。
沈临洲被突然出现的压力刺激到忍不住喊出声来,只一声他立马伸手把嘴捂上,生怕又泄出些别的声音来。
另一只手死死扣在桌子边上,身子后仰,眼角渗出珍珠,腰肢不受控制的挪动。
半晌。
沈临洲浑身没了力气一般瘫倒在办公桌上,手指颤抖着擦了一把眼角的泪珠,哼哼唧唧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厉九幽干咳了两声,慢慢起身,用平生最喑哑的声音道:“我,我去刷个牙。”
其实厉九幽又说了什么,沈临洲都没太听明白,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梦幻又靡靡的状态,眼睛前面都是白光,看不真切。
他慢慢吞吞轻声,脚步一软又结结实实跌进了厉九幽怀里。
要,要说些什么嘛。
沈临洲的脸比红霞还要艳丽几分,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厉九幽的时候,似乎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
他趴在厉九幽怀里,羞耻的不敢动作,好半晌,才闷声闷气道:“谢谢,有些失态了。”
厉九幽有一瞬间哑然,揉着沈临洲的发顶叹气,“我的洲洲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情侣之间哪有这种时候说谢谢的,让我很是怀疑自我。”
沈临洲没好意思说,其实怀疑自我是对的。
厉九幽一看就是第一次,生涩的让他都有些心惊胆战。可是余光瞥见厉九幽的模样,沈临洲立马丢盔弃甲。
唔,怎么会不喜欢呢。
“崽崽,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很行的,真的。”
这次是意外,哪个人遇到这种不可思议的情况还能坦然自若,反正他不能,快了一丢丢,属实是情理之中,结果之内。
“没事,洲洲,我懂。不过你以后不许跟我说谢谢,让我非常非常非常没有自信。”
沈临洲干咳一声,其实,倒也不用太自信。
“好!厉九幽,我好像比看烟花的时候更爱你了一点。”
厉九幽唇角勾了勾,宠溺道:“一点怎么够,要千点,万点,亿点才行。”
沈临洲抱着他的腰摇晃着,“不行,要一天比前一天更爱你,要每一天都是装满了装不下,溢出来的爱。”
“好。”
厉九幽拦腰抱着沈临洲起身,越过散落了一地的文件,踏着窗外照耀进来的月色缓缓出门。
卧室里昏黄的灯光包裹着已经有些迷糊的沈临洲,他察觉到厉九幽躺下,本能地往他的身边凑了一下,鼻尖里闻到熟悉地草木香才慢慢放松。
一直到睡着,沈临洲唇角都是带着笑意。
唔,又是充实值得铭记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12 19:37:59-2022-09-13 21:55: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叶凌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 你的行动还爱他! ◇
◎晋江文学城独发◎
翌日清晨。
沈临洲迷迷糊糊刚醒就听到厉九幽压着嗓子说话的声音, 他似乎是在安排工作,嘴里全是让沈临洲头疼的专业术语。
“先这样,一会儿说。”
唇瓣被亲了一下, 沈临洲哼哼了两声, 这才不情不愿睁开眼睛。
“洲洲,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估计是生物钟。公司有事吗?”
“嗯, 上次的那个偷企划书的已经把内容都发给厉谨言了,公司这个项目暂时废了,团队又设计了新的方案,得我去把关。”
“损失多吗?”
厉谨言还真是就喜欢小人行径, 什么都要偷, 都要抢。
“没什么大事,那个项目是我一开始没有同意, 后来又觉得努力一把有可能拿下的。对方合作的老总挺难缠的,就是厉谨言去找了他合作也不一定能成功。”
沈临洲这就来劲儿了, 什么样的人物,让厉九幽都觉得难缠。
“哪家公司的董事长,我想想剧情里说来着没有。”
“和顺集团, 他最开始是做家居的, 后来公司越做越大,现在已经拓展到了精细化工产业,鼎盛想合作的是一批扎染布料, 目前能找到的, 最好的布料都是他们集团的。”
嘶, 和顺集团, 剧情里这是家专门跟厉谨言对着干的公司啊。
“厉谨言肯定成功不了, 他们董事长似乎很看不上厉谨言,每次都是对他冷嘲热讽的,我觉得你们改个方案还是能那下那批布料。毕竟一般企业的扎染布料还是差一些,努力努力有希望。”
厉九幽笑了笑,揉了一把沈临洲的脑袋道:“其实这个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这个老总吧叫傅晏,其实是符隶的前男友,你也知道,符隶是个花花肠子,见长的好看的就要撩一撩,没想到就把人家心偷了。当年人家还是愣头青,被符隶骗身骗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人家几乎是把符隶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那种。唯一不好的就是占有欲太强,符隶干什么他都得管,好像在一起两年吧,符隶实在受不了就跑了。
唉,当年他被堵的没办法,我还装作符隶一段时间男朋友就为了让他死心,到现在合作的时候,人家指名道姓让符隶亲自去别墅谈生意,这不是羊入虎口嘛,符隶不干。企划书被偷,我都怀疑是符隶故意放水,好让我放弃这个项目。”
一时间沈临洲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傅晏根本不知道厉九幽是公司的董事长,这要是他一露面,人家不得气死啊。
“那怎么办?真让符隶去啊。”
嘶,沈临洲已经脑补了几十万字的虐恋情深,破镜重圆的小说,想想就好带感,傅晏绝对是个疯批啊,符隶哪里斗得过他。
“之前他跟我打电话,让我放弃这个合作,我觉得其实符隶根本忘不了他,别看符隶平常不正经看起来是个花心大萝卜,其实他纯情的很,只撩一撩从来不动真格的,当年要不是傅晏事事都得过问,他俩也分不了手。分手之后符隶撩的那些个都是傅晏那一款的,用他的话说是饱饱眼福,如果不喜欢,饱什么眼福啊。”
骤然,沈临洲想起来一句话:你的行动还爱他。
认识符隶这么久了,沈临洲还没见过他身边有人,除了工作就是满世界旅游,时不时跟厉九幽打个电话要点奖金,然后一头扎进加班的洪流里不出来。
“所以……你还要撮合他俩啊。”
“唉,不是我想撮合,是人家傅晏把邀请函都发我这了,据说是因为心情好要办个宴会。”
沈临洲捂着嘴笑了笑两声,这哪里是邀请函啊,分明是下战书来了。谁让厉九幽还装人家符隶的男朋友,吃醋吃的,这得有好几年了吧。
笑着笑着沈临洲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反问道:“符隶该不会还是让你装他男朋友吧。”
厉九幽无奈点头,“我当时一下子就拒绝了,我说这是破坏四个人感情的事,符隶气的说不干了,公司的事他一点也不管了。”
沈临洲更加确定了,符隶确实还喜欢他。
“唉,为了好兄弟的幸福,我就是背也得把符隶背去,好几年了,有什么误会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合作都是次要,又不是没有那个项目鼎盛就要破产了。”
沈临洲伸了个懒腰,突然就来劲了,一个百米冲刺就进了卫生间洗漱。
“崽崽,是不是今天啊,抓点紧去。”
“唔,九点,还早呢。”
八点半,符隶气势汹汹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瘫着,高定西装里装着一大包瓜子,他低垂着眸子,时不时嗑一颗。
对面的沈临洲默默吃着橘子,看戏一般视线在吵架的两人身上逡巡。
他家崽崽还是嘴笨,刚开了个口就被符隶打击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符隶,你不想去也没关系啊,我就觉得傅晏居心不良。你们当时分手不愉快,他就觉得可能有合作要拿捏你,到时候肯定会羞辱你,让你难堪,干脆别出现,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多好。他肯定就盼着你去呢,让你知道知道,跟他分手是多么错误的选择。”
“操,不行,我必须得去啊,要不然他还以为我真怕他了。”
符隶瓜子也不吃了,神情也跟着激动起来,什么玩意儿,区区一个傅晏,他还怕他不成了。
“还是不要了,最好不相见,相忘于江湖。”
“不行,走走走,你俩也去,现在,立刻,马上,出门。”
符隶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橘子,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厉九幽悄悄挠了挠沈临洲的手心,轻声道:“洲洲,还是你有办法。”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符隶那点小心思他轻松拿捏,明明很想去,还要装成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只不过缺一个台阶罢了,也就是厉九幽关心则乱,一时间没看出来。
——
来参加宴会的人不少,只不过基本上都是年轻人。
符隶开着骚包的超跑,刚一进门就被等在门口的傅晏逮个正着。
沈临洲目测傅晏有一米八八,因为他就比一米八五的符隶高一个头顶,两人站一起眼神都快要拉丝了,偏偏嘴上还说着我俩清清白白。
“呵呵,符隶,你的眼光差劲的很啊,人家这是早早看不上你,把你踹了吧。”
踹人的厉九幽,被厉九幽牵着的沈临洲,疑似被内涵,还得保持微笑。
“关你屁事,请老子来什么事,老子忙的很,没功夫跟你闲聊。”
傅晏也不说话,只是走到厉九幽面前伸出手来要握手。
啧,看傅晏的面相来者不善,沈临洲抢先伸手跟傅晏握了一下。
“傅总好,我是九幽的男朋友,他眼睛不太舒服。也是符隶的好朋友,咱们要不进屋说,这大庭广众的,不太方便。”
沈临洲俏皮地对着厉九幽眨了下眼睛,于是乎,厉九幽又被迫瞎了。
“进来吧。”
傅晏亲自引着沈临洲一行上了三楼的休息室,那些个合作商立马议论纷纷,都觉得此次的合作恐怕要被符隶抢先了。
沈临洲一进屋就被墙上挂着的亲密照震撼到了,还略带青涩的傅晏从背后抱着符隶,眼神温柔地能掐出水来。
他立马分出一丝丝目光瞥向符隶,只见他的脸红透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符隶,你后来跟厉九幽拍过这样的照片吗?你们有咱们俩当时那样亲密吗?呵呵,是不是从来没有,厉九幽一看就不喜欢你,我之前偷偷跟踪你们那么久,他一次也没有牵过你的手,现在呢,他拽着这个人不放亲密的样子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离开我了。”
囧。
当事人就是一整个脚趾扣地,沈临洲尴尬地都想离开这个屋子,他扯了扯厉九幽的衣袖,又给明显已经极其无语的符隶递了个眼神,咋办?咋办?
“你特么烦不烦啊,就是这么点破事你一直揪着不放,人家他们肯定般配啊,情投意合天生一对。我九幽兄弟长这么大第一次谈恋爱,你别特么给搅黄了。”
傅晏似乎是被雷击中了,都有些没明白第一次谈恋爱的意思,只是愣愣道:“所以,他跟你在一起就不算了。”
符隶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可真是个智障。
厉九幽默默指了指自己轻声道:“我是符隶最好的朋友,这位是我男朋友沈临洲,他是我初恋,我们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你别误会,我们就是好兄弟,没什么事我俩先出去了,你们聊。”
傅晏懵了,根本没有谈恋爱,所以符隶都是骗他的,靠,那他刚刚那样岂不是把符隶的好兄弟得罪了。
“那个,隶哥,我,我不知道,你……”
傅晏扯了一下符隶的衣袖又很快被甩开,符隶气呼呼地把头扭到一边,可是眼睛无论放到哪个方向都能看见他曾经跟傅晏的合照,于是他更气了。
忍不住吼道:“智障玩意儿,别碰我。我瞎了眼了,喜欢你这么个玩意儿。”
“喜欢,隶哥,你还喜欢我,还喜欢我啊!”
“洲洲,我看见程尘了,去打个招呼,你去楼下等我吧,我很快下去。”
“好。”
慢慢吞吞下楼的沈临洲恨不得自己长了顺风耳,好听听符隶和傅晏的八卦。
“临洲,好久不见。”
厉谨言激动地喊住沈临洲,急急忙忙走过来,一副两人很熟的样子。
沈临洲目不斜视就要越过他,可楼梯就这个大小,只能眼睁睁看着厉谨言把路挡了个彻底。
“有事吗?”
“临洲,我,我很想你。”
厉谨言的眼睛里全是爱意,祈求的目光看起来还有点可怜。
沈临洲:?
什么玩意儿。
“呕,不好意思,你这话太恶心了,我真的想吐哈。”
沈临洲擦着楼梯就要从一边下去,没想到厉谨言还来劲儿了。
“临洲,别离开我,我知道你跟厉九幽在一起是迫不得已,也明白你的苦衷。我现在已经完全掌握厉氏了,只要你帮我拿到厉九幽手里的合同,咱们立马登记结婚。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嘛,我帮你实现好不好?”
“我可去你妈的吧,如意算盘打得挺响啊,怎么这么不要脸。我再最后跟你说一次,我唯一喜欢的人就是厉九幽,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好不好。恶心!”
听完沈临洲的话,厉谨言的眼神立马变了,他低下头,手指缓缓伸进衣兜里。
“呵呵,既然如此,沈临洲,你就别怪我了。”
砰。
厉谨言手里的刀还没掏出来就被匆匆赶来的厉九幽一脚踹飞。
他捂着被踹到的心口,躺在二楼楼梯口,眼神恶毒地看向厉九幽,怒吼道:“小叔,你有些过分了。把爷爷气到住院我就不说什么了,我从来没有招惹你,你这是做什么,要谋杀吗?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想做什么。”
宴会厅的听到动静都被吸引了过来,所有人谴责的目光都落在厉九幽身上,只见他淡定地下楼,摸索着去牵沈临洲的手,轻声道:“谨言,居然是你吗?我是听到有刀片的声音,怕伤到我对象,没想到是你,你在哪,还好吗?”
哎呀,人家厉九幽眼睛又看不见,怎么欺负厉谨言,反倒是厉谨言要拿刀对付人家对象确实很可疑。
傅晏听到动静也从屋里出来,他皱着眉看向躺在地上的厉谨言,眼神里划过一丝厌恶,低声道:“怎么回事?”
厉谨言挣扎着起身,无奈道:“傅总,我记得你说你从来不跟不忠不孝之人合作,那为什么今天的宴会会请他来?我爷爷到现在还躺在医院……”
“闭嘴,你们家的破事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再者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厉九幽早就跟厉鸿宾没有关系了吧。厉谨言,咱们之前谈的合作方案怎么来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当事人还在楼上,你要不要当面说说是怎么让间谍把人家鼎盛科技公司的方案偷到手的。”
“偷的,居然是偷的,上次咱们几家竞争的时候,他的方案确实让人眼前一亮啊。”
“嗐,谁知道他是这样的人,看错了,真是看错了。”
“傅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
“有什么误会,我今天把话放这了,以后绝对不和厉谨言有任何合作,我也不喜欢我的合作商和他有什么合作,膈应。”
厉谨言彻底懵了,他分明是来进一步谈合作的,怎么搞成这样。
“大家散了吧。”
沈临洲几步走过去拉着厉九幽,下楼的时候路过厉谨言,沈临洲听到他说:“厉九幽的眼睛是不是好了?”
作者有话说:
抱歉小天使们,今天在医院忙了快一天,来晚了感谢在2022-09-13 21:55:45-2022-09-14 23:20: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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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 我是有嘴的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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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九幽走路的脚一顿, 他扭过头犀利的眼神轻飘飘落在厉谨言身上。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如同雪山上终年不化的白雪覆盖在人身上,寒冰刺骨, 冷得出奇。
厉谨言一时间被这个眼神吓住了, 他倚靠着楼梯的腰有些泛酸, 背在身后的手也止不住地发颤,他仰头看着大山一样压迫感十足的厉九幽, 居然紧张到一句话都说不出话了。
太可怕了。
这样的眼神,厉谨言平生只在厉鸿宾身上见到过,那是内敛到极致,收放自如, 高高在上, 谁也不放在眼泪的自信。
厉九幽站在最亮堂的那一阶楼梯上,而他被厉九幽一整个遮住, 陷在极深极深的阴影里,如同他那个被厉九幽支配笼罩的二十几年, 看不见光,也没有任何希望。
一切还没有开始,其实就已经结束了。
厉谨言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挺直的背一点一点弯下去, 只是眼睛依旧固执地盯着厉九幽,那是一种极其明显的虚张声势,他在害怕, 害怕那个像寒潭一样的目光。
厉九幽轻笑一声, 整个人的状态又松弛又矜贵, 他目光一斜, 反问道:“你觉得呢?”
屋顶上悬挂的灯晃眼的厉害, 厉谨言额前被碎发遮住的地方冒出虚汗,却还是假惺惺道:“那还真是恭喜小叔了,这么多年又重新看见了。”
“恭喜就不必了,你六年前送我的礼物我一直记着,总想着一定要还给你。厉氏的股份我既然能拿到百分之七十,那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不过是勾勾手指的事。对了,我听说我二哥好像最近很喜欢去销金窟,你猜猜他没了钱要怎么办。”
销金窟顾名思义就是花钱如流水的地方,大到临城最大的地下赌?场,小到寻欢作乐的包房,只要有钱,销金窟能满足你所有敢想又不太能放到明面上的事。
厉嘉赫也就是他二叔最好?赌,厉鸿宾一住院他稳定的收入来源没了,手痒管不住只能不停透支,城西的别墅和名下的豪车都卖了干净。据厉九幽一直跟踪得到的消息,他怕是真的要走投无路了。
“你,你卑鄙无耻。”
厉九幽疑惑地嗯了一声,讽刺道:“我无耻什么,我有钱买一些股份而已,你要是看得上有钱也可以啊。哦,我差点忘了,厉氏的账上怕是没什么钱了吧,你加油,我实在不想接手一个破烂摊子。也不想轻飘飘地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你。”
厉谨言从策划偷鼎盛科技的文件,到能跟傅晏搭上关系,到现在几乎要谈成这个合作,其中所费的财力物力人力怕是算都算不清楚。
从一开始傅晏拿到厉谨言给出的合作方案,他就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厉九幽不信傅晏关注符隶几乎要到疯魔的程度会不知道这个文件哪里来的,他只是充当了黄雀,目的就是让符隶心甘情愿来找他。
唉,我可怜的符隶啊,该脑子聪明的时候糊涂,这辈子算是没法子了,老老实实被傅晏套路吧。
厉九幽没再看气急败坏的厉谨言一眼,只是紧紧拉着沈临洲的手就下了楼。
厉谨言不是最在乎股份嘛,那就先从股份开始,他要一点一点让厉谨言一无所有。一点一点把六年前,甚至是更早之前受的委屈一一还回去。
“崽崽,你难不成早知道厉谨言手里有刀了,怎么精准地就冲过来了。”
“不知道,我就是感觉不对劲儿,我刚刚跟程尘没说几句话心里就一阵不舒服,我立马走到楼梯口一看,厉谨言的手要从口袋里掏东西,管他是不是呢,他那么欠揍打一顿也没什么。”
沈临洲噗嗤一下笑了,他的崽崽什么时候也会这样蛮不讲理了,不过他喜欢,干的好。
“厉谨言估计快撑不住了,程尘说厉谨言还去公司找他投资了,他们关系一般,只是在宴会上见过几次,这么看来他确实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沈临洲点了点头,怪不得最近姜寒都消停了,原来是厉谨言没钱了,折腾不起来了。
他们俩在宴会厅里站了好半天也不见傅晏和符隶下来,沈临洲唉声叹气地又喝了一口酒,敢情傅晏还真是因为高兴办的宴会,人都不带露面的。
一般这种交际场所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最容易谈生意,只不过这些人都不清楚厉九幽的身份,只当他还是厉家的弃子,也没有凑上去打招呼,冷淡的很,沈临洲反到乐得清净。
他抿着红酒,兴致盎然地盯着厉谨言像个鼻涕虫一样被嫌弃来嫌弃去,人人都离他八丈远,最后不得不灰溜溜离开的可笑场面,唇角的笑意都大了几分。
“傅晏还真挺牛的,他这一下子几乎绝了厉谨言拉拢投资的路了。别说是普通合作伙伴,就是那些世交都不一定搭理他吧。”
“厉家哪里还有什么世交啊,联姻的那几家还不如厉氏,再者说厉鸿宾住院之后,那些人都散了,明哲保身,谁还看得见厉谨言是谁。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没了利益都是普通关系。”
沈临洲也是唏嘘,但凡厉鸿宾好好对厉九幽,都不至于落得个在医院无人搭理,落魄疯魔的鬼样子。
“厉总,我们傅总请你到三楼会客厅谈一下合作的事。”
沈临洲挑了挑眉,这是跟符隶说明白了。
一进门,傅晏就急忙伸手要跟厉九幽握一下,他脸上挂着春风得意的笑,朗声道:“不好意思,之前都是我误会了,多亏了你一直照顾符隶,都是我的错,还请你不要见怪。”
“没事,你们说清楚了就好,符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只是不喜欢没有一点点自由,我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希望你能理解包容他,而且不能欺负他。你应该知道的,鼎盛科技符隶几乎全说了算,不存在什么他找你帮忙签合同这样的事情。没有和顺,还有别的公司。”
厉九幽语气很认真,言语中维护的意味也不言而喻,这让傅晏不由地也认真起来。
“这个你放心,选择跟鼎盛科技合作从来不全是因为符隶,我本质上还是个商人,知道怎么样是利益最大化。以前是我不对,这些年我都想明白了,以后都不会了。”
傅晏把提前拟好的合同递给厉九幽,里头的条款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在双方都会接受的范围内确定的。
厉九幽认认真真看完直接拿起办公桌上的笔签好了字,严格来说,这份合同还是他占了便宜。
“符隶呢?准备下午回去上班了。”
“额,还在那个屋呢。”
不知为何,沈临洲总觉得傅晏有些心虚。
嘎吱。
砰。
“滚,老子现在不想看见你。”
厉九幽蹲下捡起地上的抱枕,调侃道:“符隶,火气这么大呢。”
符隶一看是厉九幽和沈临洲进来,条件反射就把嘴给捂上了。
任他动作再快,沈临洲还是看见了目前他嘴唇的凄惨模样。
又红又肿,唇上发红的不单单是充血,更像是血珠子。
嘶,挺激烈啊。
厉九幽扬了扬手里的合同,嘴角挂起一抹心照不宣的笑,轻声道:“符总辛苦了,谈了这么大一单生意,一签就签了五年,这个季度的目标超额完成,口头表扬一次。”
符隶的脸泛起诡异的薄红,气急败坏道:“我可去你的吧,那个,口头表扬可不算,奖励一会儿转我账上。还有,给我放几天假。”
说到放假符隶瞬间理不直气不壮,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这个情形,因为什么放假屋里四个人是心知肚明。
“行吧,尽量早点回来,我也想放假。”
“傅总,就不打扰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
——
“洲洲,时间还早我们翘班去约会吧,反正符隶也不在。”
“好。”
厉九幽像是早有预谋一般,直接带着沈临洲往公司那个方向走。
沈临洲看着熟悉的风景疑惑极了,轻声道:“所以我们是去公司约会?”
“怎么可能,你乖乖呆着,一会儿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才道厉九幽嘴里说的地方,一下车沈临洲才发现这是个巨大的游乐场。只不过除了零星的几个工作人员,没有别人。
等厉九幽带着沈临洲来到旋转木马前,他才明白厉九幽的小心机。
一整个旋转木马设施就一个巨大的木马,看样子还是双人的。
“所以惊喜是……”
“惊喜是我按照符合情侣要求的设施给你建了一座游乐场,独属于沈临洲的游乐场。”
厉九幽坐在旋转木马上,从背后拥着沈临洲,随着设施缓缓移动,厉九幽凑到沈临洲耳边道:“那天我就想这样抱着你,一直转一直转,到地老天荒去。”
沈临洲放松地靠在厉九幽怀里,脑袋一抬就抵着厉九幽的下巴,他笑到眼睛都眯起来,轻轻吻了一下厉九幽的喉结。
“崽崽,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从旋转木马下来,厉九幽拉着沈临洲去玩了几圈海盗船,直接把沈临洲撞的晕乎乎地上了摩天轮。
玻璃是特制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每一块都泛着彩虹色。
厉九幽牵着沈临洲的手在玻璃上一笔一划写着两人的名字,六个字交叠着,不分你我。在最高处,他俯身亲在沈临洲湿漉漉的唇上,像所有情侣期望的那样,亲吻的瞬间,摩天轮上空直接出现烟花顶,极致浪漫。
沈临洲气喘吁吁靠在厉九幽怀里,手指揪着他的衣角,耳朵里满是两人一声接一声的心跳。
他突然道:“我总感觉还少了些什么。”
厉九幽有些不明所以,从摩天轮上下来,他想了想又带着沈临洲上了热气球。
在几百米的高空,沈临洲俯瞰着越来越渺小的城市,有种超脱自然控制的自由感来。
蓦地,沈临洲的下巴被厉九幽揪住,一个霸道不容拒绝的吻就那样落下。
这个吻跟平常温柔又性感的模样很是不同,有些粗暴激烈,又有种不易察觉的温情。
厉九幽箍着沈临洲的腰,语气神情都极其霸道,他低声道:“洲洲,是不是觉得圆满了。我已经按照偶像剧剧情在热气球上强吻你了。”
他的洲洲最喜欢这些桥段,他一个不落都准备了吧。
“还,还行吧。”
沈临洲只是觉得腿有些软,脑袋也有些懵懵的,耳畔都是呼啸的风,眼前是洁白的云。他的眼睛根本不敢往底下看,后知后觉,他好像忘记自己恐高了。
沈临洲一个劲儿厉九幽怀里钻,小猫一样,黏黏糊糊的。
厉九幽享受了一阵就觉得不对劲儿起来,他的洲洲怎么感觉身子越来越软了。
“洲洲,你是不是恐高啊。”
“没,没有啊。”
哪怕眼前已经开始冒星星了,沈临洲还是嘴硬地否认了。想当年他冒着生命危险还蹦极呢,区区一个热气球怕什么。
沈临洲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又立马闭上。
啊啊啊,好可怕!怎么这么高了。
厉九幽一边拍着沈临洲的背,一边回程,等从热气球上下来,沈临洲的表情已经是一整个无欲无求了。
“抱歉洲洲,我不知道,是不是吓坏了。”
沈临洲眼眶里似乎水润润的,腾腾腾的心跳昭示着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他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像只委屈的猫,用脑袋蹭了蹭厉九幽的下巴。
“腿软,走不了了,要背。”
“好好好,上来,回家了,洲洲不怕,我在呢。”
沈临洲靠在厉九幽肩膀上缓缓闭了闭眼睛,他的手指捏了一把厉九幽的耳垂,猫眼瞪大了几分。
其实也没有多不舒服,他只是想被厉九幽多关心一些,再多一些。
“厉九幽,如果以后你不喜欢我了一定一定告诉我,我好偷偷走,绝对不让你心烦。”
沈临洲说着说着就心酸起来,这么好的厉九幽,他哪里舍得走呀。
“我的小傻瓜,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你产生怀疑了,说说,我努力改正。”
沈临洲支支吾吾好半天才道:“其实也没有,就是想到符隶了,他们明明彼此那么喜欢还分开了……”
“我跟他俩不一样,我有嘴。你不开心了我能察觉到,有什么舒服我立马问,然后解决,才不会分开的。”
“哦。”
沈临洲蹭了蹭厉九幽的后颈,又贴的他紧了些,他的唇瓣擦过厉九幽的耳垂,高兴道:“那就好,我也有嘴。”
厉九幽把沈临洲往上颠了一下,看见门口的泡泡机忍不住飞奔过去。
“洲洲,要拿一个?”
“要。”
满天的泡泡包裹着亲密贴合在一起的人,每走一步都被五彩缤纷的心形环绕。偶然两个泡泡贴在一起,一如他俩无限接近的心脏。
等快到家的时候,沈临洲手里的泡泡几乎也玩完了,他一下车就看见了一个怎么都不想看见的人。
沈临洲只当自己是瞎了,目不斜视绕过沈荆就往里头走。
“临洲,你等等。”
沈荆满脸都是黑青,走路还一瘸一拐的,焦急地挡在沈临洲面前不动了。
“临洲,爸爸错了,真的错了,以前是我眼睛瞎了,没有分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现在我都明白了,我已经跟高美兰离婚了,也明白我最爱的人其实还是你妈妈。临洲,我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他从小宠到大的儿子是别人的,不管不顾的孩子才是亲生的,多么讽刺啊,老天爷是不是故意惩罚他的。
“错了?沈荆你也用不着假惺惺的,为什么认错你比我清楚。如果你觉得跟我的关系缓和能保住你沈氏集团总经理的位置,那我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公司不是我的,我没有权利过问,你应该道歉的人是我外公,你最对不起的人是我妈妈,不是我。你要是真心悔过,我建议你以死谢罪,好弥补这些年你的罪恶,不过你是要下18层地狱的,也跟我妈妈没有什么关系了。”
沈荆的表情由担忧到难过,甚至还哭了出来,他努力想去够沈临洲的手,却被他灵活地躲开。
“临洲,爸爸求你了,看在我养育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帮帮我吧。你外公把公司收回去了,连带着别墅也没了。我实在没有地方去了,你就帮帮我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爸爸啊,你不能不管我,你要是不赡养我,我就告你。”
沈临洲冷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沈荆还是为了自己。怕不是他跟高美兰离得婚,是人家不要他了吧。
“赡养,赡养什么,你还不到需要被赡养的年龄吧,有手有脚有存款我没有义务赡养你。你要是今天残废了,爬过来找我,跪下来求我,也许我能考虑考虑。”
说到存款,沈荆真的是肠子悔青了,他哪里还有存款啊。都被高美兰那个贱人卷跑了,别墅地下仓库仅存的好东西也被沈天耀那个畜牲搬空了,现在的他,真的是一无所有。
“临洲,你不能这么绝情,我知道现在杜桥就听的就是你的话,只要你帮我求求情,让我重新回公司当总裁,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沈临洲,我现在就你一个儿子了,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吗?”
厉九幽拉着沈临洲后退一步避开扑过来的沈荆,他带着刀子一样的眼神直直插?进沈荆的身体里。
“沈荆,临洲都说了拒绝的话,你的耳朵是聋了吗?他脾气好轻易不生气,我不一样。你当上位者这么多年,有些放不到明面上的手段你应该比我清楚,我不是很喜欢我这些手段真的用在你身上,滚吧。”
沈荆一时间怔住,他张了张嘴,看见如此认真的厉九幽,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来,那个眼神,是真的想杀他一样。
一直到两人消失在沈荆的视线,他才控制不住瘫软在地,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洲洲,对付这种人就不要讲理,不服就干 ,天塌了我顶着,不怕。”
“嘿嘿,崽崽,你好威武啊,那我以后就由你保护了。”
“荣幸之至。”
叮咚叮咚。
两人的手机接连不断发出声音,厉九幽看了一眼道:“有点事,我去书房处理一下。”
“好哦。你快去忙吧,我回卧室休息一下。”
沈临洲回到卧室掏出手机,刚刚的消息是特别提示音,日历上明天的日期被圈了起来,明天是厉九幽的生日。
上面备注着:准备超级大惊喜。
第55章
? 把自己送给你 ◇
◎崽崽,你来嘛-◎
咚咚咚。
“洲洲, 你锁门干什么?”
“没,没事啊,我锁门了吗?我一会儿看看。”
沈临洲抱着个箱子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藏它, 这是个烫手山芋, 放哪都觉得不对劲儿。
偌大的屋子连个隐秘的地方都没有, 沈临洲无奈只能弯腰把箱子藏到了床底下,厉九幽过来敲门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钻出来。
“咳咳, 好了好了,可能是我不小心把门给锁上了。”
厉九幽狐疑地望着沈临洲,他头发上好像灰蒙蒙的,像是刚刚从灰很大的地方出来。
他伸手捻了一下, 疑惑道:“洲洲, 你做什么了头上有灰。”
“有个东西掉床底了,我捡了一下, 可以蹭上灰了,没事, 明天我收拾一下床底就好了。”
“好。”
一个晚上沈临洲还想着厉九幽要跟他说明天生日的事,结果直到睡着都没有开口。
翌日清晨。
厉九幽刚要起床就被沈临洲拽住了,“这么早去哪啊?”
“上班, 符隶不在, 我有些不放心。”
沈临洲撇了撇嘴,敢情这人是真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啊。
“可以不去嘛,我好像有些不舒服, 想你陪陪我。”
沈临洲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喑哑, 整个人软乎乎的贴着厉九幽不放, 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厉九幽伸手贴了贴沈临洲的额头, 确定他没有发烧, 紧张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沈临洲拽着厉九幽的手放在心口,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盯着厉九幽紧张的表情眨巴了一下眼睛,“崽崽,心口疼。一想到你要出去工作一天我就心口疼,你还没有走呢我就开始想你了。”
草啊。
洲洲这是想迷死他吧,这大清早的。
厉九幽猛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捏了一把他的鼻子,亲昵地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公司,你可以到我的办公室设计稿件,也许有别的灵感。”
沈临洲揪了一把明显一脸正经的厉九幽,气鼓鼓道:“笨死了,就不能在家陪我一天嘛,公司最近不是没有什么大事吗,我都问过小李了,就是一天不去也可以的。”
“好啊,原来是蓄谋已久呀,连小李都被你收买了。那你说说小李还跟你说什么了,我听听。”
沈临洲故作思考一般,伸手挠了挠厉九幽的下巴,笑着道:“他说啊,我老板就是个工作狂,大家巴不得他不来公司呢,他一来就要加班,老板都没走,员工可不好意思走,他要是能休息一天就好了。”
“这小李,还是工作不够多,都跟老板娘编排我的坏话了。”
厉九幽含笑着把沈临洲压在床上结结实实亲了一顿,这才搂着他道:“既然老板娘都发话让休息了,那就休息一天,今天事事都听老板娘的,好不好?”
“唔,那敢情好啊。”
两人闹了一通起来已经快要九点了,沈临洲喝了一杯牛奶就让厉九幽回书房工作了。
“洲洲,你让我到家就是为了工作啊,我还以为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好事呢。”
“你工作你的,我工作我的,互不干涉,多好啊。对了王姨去他儿子那里了,估计得好几天不回来。”
“哦,那中午点外卖吧。”
作为正宗的工作狂,厉九幽一旦投入进去是很难听到外界声音的。
沈临洲把买好的东西一一拿出来,仔仔细细把屋子里布置了一遍,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叮咚。
烤箱里是他亲手做的小蛋糕,沈临洲戴好手套拿出来,香气瞬间扑鼻而来。
等蛋糕冷却了一下,沈临洲用奶油和裱花在蛋糕上画出来他们俩的Q版形象,两个小人亲密无间,紧紧挨在一起。
沈临洲还小心地写了一句:君心似我心。
完美!
一切都准备完毕,沈临洲把身上的围裙换下来,几步上楼去敲厉九幽的书房门。
他从门缝里伸进去一个小脑袋,唇角挂着极深极深的笑意,轻声道:“我亲爱的男朋友,请问你有时间陪我来一趟吗?”
厉九幽有些不明所以,还是起身让房门大开,抬着沈临洲的下巴亲了一下他的唇,“什么事?”
“你来嘛。”
沈临洲拉着厉九幽下楼,刚到楼梯口他的腿就有些迈不动了。
一楼被布置成了生日宴的模样,气球摆成心形,里面是沈临洲亲手写的六个字,崽崽生日快乐。
在一堆气球的拥簇下,满满当当堆着礼盒。
厉九幽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丝丝声音来,只是用温柔到极致的深情目光看着沈临洲,手指缓缓用力,一把拉过沈临洲扣进怀里。
他的耳垂被厉九幽叼住轻轻研磨着,直到发烫发热,才被松开。
“厉九幽,生日快乐,以后你所有的生日礼物我都承包了。”
厉九幽心底划过一阵一阵的暖流,他声音莫名喑哑,只是郑重道:“谢谢,谢谢洲洲,我太惊喜了。”
惊喜到所有表达爱意的话都卡住喉咙里,他像个呆子,除了抱着沈临洲,他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别的动作。
沈临洲从厉九幽怀里退出来,拉着他走到布置好的地方,拿出准备好的生日帽戴上。
砰。
心形的礼花簌簌落下,飘在厉九幽的肩膀上,又顺着衬衣滑在心口的口袋里。
“噔噔噔,沈临洲牌生日蛋糕,满满的都是爱你的味道,崽崽,许愿吧。”
满满当当的二十七根蜡烛燃烧着,漂亮的火花美得惊人,独属于沈临洲的那个小人举着一颗红红的心,就像现在捧着蛋糕一样的沈临洲一模一样。
厉九幽慢慢闭上眼睛,默默许愿,希望他的洲洲永远爱他,明天后天都比今天还要多的爱他。
呼。
蜡烛一根根熄灭,厉九幽越过蛋糕去看看沈临洲的眸子,那样亮,那样好看。
“崽崽,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喜欢吗?”
半大的盒子里是满满当当的一盒子耳钉,这是沈临洲之前说的耳钉自由。稍大一点的盒子里全是胸针,各种款式。
最大的那个盒子里放着一本画册,上面无一例外都是他。
工作的他,吃饭的他,睡觉的他,最大的那张是那天在办公室画的那张,又欲又张扬。
“洲洲,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这么多东西,全是我喜欢的。”
“这还不简单,好好爱我就够了。”
厉九幽摩擦着那张画,抬起眼睛看着沈临洲轻笑道:“洲洲,我想亲你。”
细密的吻随之落下,沈临洲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揪着厉九幽的衣领,身子后仰,被迫吞咽着分泌过多的口水。
厉九幽好像格外激动,每一次深吻都要把他肺里的呼吸都攫取了。
“洲洲,今天的惊喜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沈临洲红着脸调整过快的呼吸,好半晌才转过身拿着刀把蛋糕切开,蛋糕很小,正好是两个人可以接受的分量。
“哝,你吃我,我吃你。”
两人小人被迫分开,厉九幽端着托盘,拿着叉子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崽崽,我自己做的,你不喜欢吗?”
沈临洲眼皮有些耷拉下来,却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厉九幽,眼神里似乎有些委屈。
“喜欢,太喜欢了,舍不得吃。”
“吃!要是还想吃明天再做。”
“好。”
蛋糕吃完厉九幽以为没什么项目了,没想到沈临洲简单把客厅收拾了一下,又从箱子里变出来一大束玫瑰花。
九百九十九朵妖艳的玫瑰似乎还滴着水,每一朵都精致极了。
“亲爱的厉九幽先生,愿意和沈临洲约会吗?”
沈临洲腰微微弯了一下,厉九幽见次紧张地接过玫瑰,朗声道:“愿意。”
窗帘都被拉上,伴随着舒缓的音乐,沈临洲把准备好的牛排拿出来,摆上蜡烛,倒上醒好的红酒,简易的烛光晚餐在下午开始。
厉九幽唇角的笑意就没有下去过,他自然地端过沈临洲的盘子给他切好牛排,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盯着他看。
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牛排。
沈临洲喝了酒,似乎有些上脸,脸颊红红的,迷人的紧。
厉九幽喉咙一阵发紧,他喉结滚动,眼神变得深邃可怕,掩饰性地一杯接一杯喝酒。
等音乐结束的时候,两人的牛排也正好吃完。
沈临洲眯着眼睛,摇摇晃晃站起来,手指揪着厉九幽的衣襟把他拉起来。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好几口气,魅惑道:“崽崽,你陪我跳跳舞吧!”
音乐开始,沈临洲已经有些醉了,他的眼神拉丝一样落在厉九幽身上,整个人几乎靠在厉九幽怀里跳着此生最柔弱无骨的一次舞蹈。
简单的身体触碰,嘴唇里呼出来的气息,都让两个人心猿意马。
在第三次沈临洲跌倒在厉九幽的怀里,他的腰被紧紧箍住,沈临洲抬头看见了厉九幽要吃了他一般的眼神。
那是和丛林狼一样的目光,危险又迷人。
沈临洲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头埋在他的颈窝轻轻蹭着低声道:“崽崽,去洗澡,我在卧室等你。”
厉九幽还没太反应过来沈临洲的意思,他已经慢慢吞吞往楼上走去。
砰。
卧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厉九幽定了定神,选择去次卧洗了个战斗澡。
他带着浓浓的水汽回到屋里,卧室的窗帘紧紧拉着,屋里很黑很黑,只剩下床头上昏黄的夜灯还亮着。
在幽暗的灯光下,沈临洲半倚在床头,眼神魅惑逼人地望向厉九幽。
他只穿了件偏大的衬衣,衬衣被水浸湿了,什么都遮不住。
厉九幽被蛊惑一般凑近,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个衬衣是他昨天穿的那件,衣服上似乎还等着他管用的草木香。
他无意识地吞咽着口水,慢慢凑近,却只哑着嗓子喊了句:“洲洲。”
沈临洲慢慢起身,赤脚踩在洁白的地毯上,手指灵活地解开厉九幽的浴袍,轻声道:“最后一件礼物,我自己,喜欢吗?”
厉九幽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了,眼眶有一瞬间的发红,他一把扯过沈临洲,俯身狠狠亲上去。
砰。
沈临洲乖乖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承受着厉九幽有些激烈的亲吻。他身上的衬衣扣子解开一颗,露出精致的锁骨。
厉九幽从唇角一直亲到他的下巴,一连串的亲吻让屋里的温度骤然升高,沈临洲心都要跟着慢慢融化了。
耳边是厉九幽轻声细语的呢喃,他说:“洲洲,你怎么那么好看。”
屋里是两人若有若无的轻飘飘的呼吸,沈临洲心突突突地跳动着,半眯的眼睛几乎要看不清楚厉九幽的模样。
他勾着厉九幽的脖子,唇角扬起弧度,软乎乎地喊了句:“崽崽,亲亲我。”
厉九幽几乎要被这样的沈临洲刺激疯了,他呆呆愣愣盯着跟平时很不一样的沈临洲,傻傻看他移动了一次被褥,又看了看床上突然出现的物品。
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眼睛发红,连带着呼吸不畅,他哑然,又失笑道:“洲洲,什么时候准备的。”
“早上,你不是问我锁门干什么嘛,就干这个,干坏事。我的崽崽那么笨,怕是都不知道要有什么。”
厉九幽脸一红,神情又一瞬间的不自然,他还真是不知道。
“谁,谁说的,我当然知道,我只是以为你还没有准备好,就没有准备这些东西。”
沈临洲只是笑,也不拆穿他,只是眼睛里满是调侃。
屋里的灯光似乎更加柔和绵柔,氤氲着雾气,带着两人都极力压制的呼吸。
眼神触碰到,带着烈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而后在小小的一点点地方,悄无声息地方炸开。
沈临洲的手指划过厉九幽紧致的下颚,撩起一阵接着一阵的火气。
他环着厉九幽的脖子,慢慢拉向自己,双唇再次触碰到一起,难舍难分。
朦胧中,厉九幽听到沈临洲细如蚊蝇的声音,他说:“崽崽,你来嘛。”
发疯是一瞬间的事,厉九幽平生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他吻地很深很急。关键时刻,却又一点点慢下来,极致温柔。
灯光摇曳。
幽暗的屋子被一束昏黄的灯光温暖着,有些许动静被窗外的风听得真切。
靠近窗边的树叶慢慢悠悠飘下来,顺着风向落入花园的水池里。
嘀嗒。
随着树叶落下,水波晃动。
有风吹过,池子里栽满了的莲花也跟着摇曳,水波下是欢快的来回游动的鱼。
太阳西斜,月亮高升。
天天的星星亮得惊人,树影婆娑纠缠,不分彼此。
作者有话说:
抱歉小天使们,来晚了!么么哒
第56章
? 不知节制的狗东西 ◇
◎
幽暗的卧室里,大床上裹成蚕蛹的沈临洲动了动。
他被窝里露出的脖颈上满是红痕,半眯着的眼睛湿漉漉……◎
幽暗的卧室里, 大床上裹成蚕蛹的沈临洲动了动。
他被窝里露出的脖颈上满是红痕,半眯着的眼睛湿漉漉的,盛着水, 含着情。
沈临洲身子微微移动, 一股尾椎骨蔓延上来的压力又把人扯回柔软的被窝里。
“洲洲, 你醒了。”
厉九幽的大手还圈在沈临洲腰间,两人紧密贴合着, 他的脑袋放在沈临洲颈窝,说话时喷洒的呼吸尽数打在沈临洲极其敏感的耳垂上。
沈临洲偏了下头,耳朵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一瞬,而后才慢慢吞吞发出一个字节, “嗯。”
哪怕是开口说了一个字, 沈临洲也感觉自己的嗓子好像因为过度使用坏掉了。小说里常常描述的那个破锣嗓子,大抵就是这个样子。
偏偏厉九幽抱他抱得极紧, 稍微动一下的空间都没有。
“崽崽,咳咳, 我想翻个身。”
沈临洲怀疑厉九幽是八爪鱼转世,四肢死死缠在他身上,好像分开一下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他借着厉九幽的劲儿翻了个身, 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 腰往下那个位置好像不是自己的,他都不想回忆那几个小时。
是的,好几个小时!
人怎么会有那么旺盛的精力, 沈临洲不懂, 也没有。
“崽崽, 我腰疼。”
软软糯糯的撒娇让厉九幽立马心虚起来, 温热的大手立马放在沈临洲的腰上按压。
“洲洲, 有没有好点。”
“唔,好点了。我还是好困啊,眼皮不累,身上好累。”
厉九幽看了眼时间,也才六点多。
“睡吧,我抱着你呢。”
沈临洲闭着眼睛怎么都睡不着,干脆指挥厉九幽把床头的灯打开,他的眼神骤然落在厉九幽身上,只一眼就看见了他肩膀上的牙印。
他悄悄抬手,拿指尖轻轻碰了一下,想了想又凑过去吹了吹。
“洲洲,我不疼的。”
沈临洲切了一声,口是非心道:“我才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我的牙,牙疼。”
准确来说也不单单是牙疼,是嘴唇疼,舌尖轻轻一舔就知道好几处都破皮了。
唉,厉九幽果然是属狗的,不知节制的狗东西!
“洲洲,你饿吗?我去熬点粥。”
“昂,去吧,熬点枸杞红枣羹,我得补补。”
厉九幽失笑,又挑着沈临洲的下巴亲了一口,元气满满起床熬粥去了。
喝完粥,胃里暖洋洋的,沈临洲这才觉得是活过来了。
沈临洲躺床上休息了足足一天才缓过劲儿来,洗澡的时候眼神瞥到垃圾箱里的东西,脸又控制不住发红发烫。
他现在都不太好意思看这个镜子,看一眼脑子里就诚实地开始回忆某些颜色废料。胸前的痕迹明晃晃地昭示着昨天的某些运动,沈临洲想,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这有什么,该吃吃该喝喝才是王道。
上一批上架的首饰已经卖光了,沈临洲自从受伤以来都没有登录过后台,现在登上来一看都是求上架新货的。
手指翻到设计图那一栏,购买的人依旧是杜明繁,突然知道了跟他之间的关系,沈临洲心底突然有那么点不太舒服。他不知怎么的,又想起那天杜桥落寞的眼神来,心里一阵一阵的烦躁。
唉。
沈临洲第五声叹气的时候厉九幽端着满满一大碗葡萄走了进来。
厉九幽把碗放下,柔声安抚道:“我的洲洲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谁惹你不高兴了,要不要吃个葡萄缓解一下。”
葡萄全是褪了皮的,在透明的冰碗里齐齐整整摆放着,还怪好看的。沈临洲心下一软,厉九幽这人,再这么下去估计他得废了,葡萄去皮,草莓去籽,哪里用得着这么仔细。
“哝,崽崽,你先吃一个。”
“唔,真甜!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
沈临洲把手机递给他,示意他看看杜明繁的留言。
杜明繁:如果明天有时间能不能来家里一趟,爷爷很想你,那天吃饭回来一直魂不守舍的,爷爷不让我找你,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来,临洲,我恳求你来家里一趟吧,就当是让爷爷开心开心。
这一条是两天前的,他压根都没有注意到,更不知道杜明繁紧张又期待地,无所事事在家里等了他一天。
杜明繁让去的那天正好是厉九幽的生日,别说是店铺的后台了,就是手机上那些聊天软件他一概没有打开过。
“所以,你现在很烦恼到底要不要去对不对。”
店铺的消息如果是已读对方会收到提醒,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杜明繁又发过来了一条。
杜明繁:临洲,你终于上线了,今天有时间吗?我知道我挺冒昧的,但是姑姑一直是爷爷的一块心病,这么多年他其实从来没有走出来过,说句道德绑架的话,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来看看他。
“沈临洲,遵从本心就好,不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你只要知道我永远站在你身后支持你就够了。”
沈临洲……
他已经不单单是沈临洲了,如果是原主还在,他会希望有一个疼爱他关心他的外公嘛。
答案是肯定的,太缺爱的孩子才总是要想方设法表现自己,来获得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的关注。
“我去吧,就当是替他好好看看外公。”
好像穿书的时间久了,沈临洲真的成了沈临洲。他会因为那些记忆里的往事心塞,会因为这些年对他的忽视愤愤不平,他好像真的要融入这个世界了。
沈临洲:有时间,地址是?
杜明繁:你直接到丰裕苑四栋的别墅门口,我在门口接你。
“崽崽,你能不能陪我去呀?我好像有一丢丢害怕。”
“好。”
——
丰裕苑的别墅风格各异,每一处都是独一无二的,杜桥所住的这一栋门前是巨大的音乐喷泉,沿路栽满了月季花,一路走来,紧张的心情倒是缓解了很多。
杜明繁早早等在门口,一看见沈临洲两人过来立马迎上了。
“临洲,快进来吧。”
一进屋厉九幽把手里大包小包的礼物递给管家,另一只手始终没有跟沈临洲分开。
杜桥端坐在沙发上,看见坐在他对面的沈临洲眼睛亮了亮,轻声道:“来了就好啊。”
他的精气神好像很差,比起上次见到他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几岁,厌厌的,提不起兴致。
沈临洲抿着唇,背在身后的手指一直在厉九幽手腕上移动,他尽量避开杜桥看过来的灼热的视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一点,轻声喊了一句:“外公好。”
杜桥愣了半晌,眼睛一直落在沈临洲身上,眼眶甚至都有一瞬间的发红,他的手指微微发颤,高兴地拄着拐杖敲了一下地板,“好,好啊。”
屋里的气氛还是有些尴尬,杜明繁突然提议带着沈临洲随意逛逛。
“爷爷,你好好休息就行,我带着临洲四处逛逛。”
“嗯。”
杜明繁带着两人上了三楼,沈临洲一眼就看见三楼拐角卧室门上挂着的巨大的锁。粉色的贴纸装点着门板,很像小女生的风格,沈临洲定了定神,隐隐有了猜测。
“临洲,这里是姑姑曾经住的屋子,她走之后爷爷就找人把屋子锁了起来,十几年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咔哒。
门骤然打开,微风席卷着尘封已久的味道扑面而来。满屋子粉红色的装扮,让沈临洲恍惚进了公主房里。
墙上挂着的是她的巨幅照片,照片里的人明媚又漂亮,唇角一直挂着浅笑。沈临洲跟照片里的人眼睛对视上,还真的有一种隔空对视的错觉。
屋里的每一处都极其干净,物品又保护的极好,除了有些家具时间太长褪色之外,一切还似乎是当年的样子。
沈临洲甚至都能想象出来,一个娇俏的少女是怎么样在屋里嬉闹,出来这个门又是怎么样的风华绝代。
头顶的风铃滴滴答答响动着,似乎是对沈临洲的欢迎。他慢慢上前,看着桌子上摆放的照片,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在心底默默叫了一声妈妈。
就当他是替沈临洲弥补一下遗憾,以后的以后,他真的就要完完全全代替沈临洲成为沈临洲了。
“临洲,你看花园里的那个秋千架,那还是爷爷亲手做的,姑姑曾经最喜欢的地方。”
风吹日晒之下,秋千都失去了原本的颜色。杜桥他们离开太久了,久到悬挂秋千的铁绳都泛起来了锈,久到花园里的花凋零了无数次,又新生了无数次。
“这里好像真的很像一个家。”
杜明繁有一瞬间愣怔,他都没有太理解沈临洲的意思,还没来的及发问,沈临洲就慢慢悠悠下楼去了。
“九幽,你知道临洲的意思是……”
“没什么,他大概挺满意的,这是才是阿姨的加,比起沈家那个土豪暴发户一样的别墅来说。”
“临洲,你过来。”
杜桥见沈临洲下来,立马把手里的文件都递给他。
“这些以后就交给你了,原本一开始就是想给你准备的,属于你的。”
薄薄的几张纸上,除了沈家现在的那个别墅,还有一些别的房产,看地段都是近几年炒得极热的几处地方。
另一份是股份转让合同,目前沈氏百分之百控股,以及一些零散的杜氏公司的,小股份,只要他签一个名字,这些东西都是他。
“外公,这些我不能要,一个也不能要。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沈氏,更何况还是100%控股。别墅就更不用了,我一点也不想再踏进那个别墅半步,别的也不需要,我名下的别墅不少,没有必要。您还是留给表哥吧,我不会经营公司,给我也是浪费。”
杜明繁适时开口:“怎么会是浪费呢,不会经营学一学就是了,以你的能力头脑,应该不难的。再者说你总要有一些傍身的东西,不论是结婚还是谈恋爱,有公司在总是好一些,而且这样爷爷才觉得安心。”
杜桥隐晦地看了一眼厉九幽,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看来他也非常认同杜明繁的想法。
沈临洲笑了一声,立马后退了半步勾住了厉九幽的手指,轻声道:“外公,你就得把公司给我,最后经营的还是厉九幽。不说我会不会,能不能,最重要的是想不想。我不想,一点也不想。你们也不用对厉九幽有什么顾虑,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再也不会变的那种。”
厉九幽把沈临洲的手握得更紧了写,而后郑重道:“我把临洲看得比我的命都重要,我永远不会辜负他。请外公相信我。”
杜桥不语,锐利的眼神直直地看向厉九幽,厉九幽也毫不退缩。
半晌,杜桥败下阵来,把文件一一收起,叹息了一声道:“随你吧,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沈临洲骄傲地扬了扬唇,视线紧紧注视着厉九幽,低声道:“当然。”
第57章
? 想把你吞吃入腹! ◇
◎变,变态◎
窗外似乎有若有若无的喜鹊在鸣叫, 杜桥端着茶水眼睛一直落在厉九幽身上,这样坚定不移的模样,倒像是个真的能认真托付的人。
“临洲, 你想去祭拜一下你妈妈吗?当年她去世之后我把她带回来了家里, 就葬在她曾经最喜欢的山脚下的墓园了。”
“好, 谢谢外公。”
杜明繁生怕杜桥睹物思人,身体遭不住, 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
“唉,临洲,那就让你表哥带你们去吧,我年纪大了, 腿脚也不方便。”
杜桥慢吞吞从沙发上站起来, 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走去,而后倚靠在阳台的护栏上望着后院的秋千发呆。
沈临洲远远看了一眼, 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出了门,沈临洲目光注视着满园子的月季, 轻声道:“如果没什么事你们还是回坤城去吧,临城的记忆大多都不太美好,我看外公的精神状态, 好像不太适合一直在临城长住了。”
杜明繁笑着伸了个懒腰, 用极其轻飘飘的语气道:“爷爷早就走不出来了,姑姑去世那天他就跟着死在了临城,人回了坤城, 魂还留在这, 随他吧, 他那么大年纪了, 弥补遗憾的机会本就不多。如果, 我是说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可以常来看看爷爷,他肯定会很高兴的。我大概率也不走了,家里的产业还有我爸爸坐镇,你不要公司我就只能接过来了。临洲,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不要公司?”
以杜明繁的逻辑来看,沈临洲从小灌输给沈临洲应该就是家里的一切都不是你的,以他浅显的社会经验所得到的结论来看,沈临洲无论从哪个方面想都不应该放弃唾手可得的公司。
沈临洲无奈扶额,叹了口气道:“表哥,我说我懒,你信吗?本来我只要躺家里搞搞设计,卖卖首饰,现在还要定时定点上班,我早上起不来,尤其是冬天。而且,我不喜欢管理公司,一点都不喜欢。”
沈临洲之前上的是最好的商学院,因为他爸爸喜欢,家里从上到下都是商学院出来的,他自然而然学了金融。从来没有人问过他到底喜不喜欢,只是觉得毕业出来就跟着两个哥哥进公司,接手一部分家里的产业。
那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沈临洲一天都过不下去。
大学毕业之后他叛逆地离家出走,没人知道他整整计划了三年。他学着成为家族里最上不了台面的纨绔子弟,背地里赚到的钱却够他花好几辈子,哪里是不会管公司,他只是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抱歉临洲,我应该尊重你的想法。”
最开始他其实和杜桥有一样的担心,生怕沈临洲是被厉九幽困住的金丝雀,被束缚在家里的笼中鸟,这才想把公司给他。可是跟厉九幽的几次接触,他真的把沈临洲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杜明繁笑着搂过厉九幽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要知道沈临洲是我们家的宝贝,你要是敢欺负他,杜家不会放过你的。”
厉九幽看着沈临洲唇角是笑意越来越大,郑重道:“表哥,我都明白。”
嘶。
杜明繁脸一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厉九幽比他还要大几个月。被自己年龄大的人喊表哥,还真是……不爽啊。
他只能咬牙切齿道:“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临洲,墓地的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了,我就不跟着去了,我想你更希望单独跟姑姑说说话。”
“好。”
墓地的选址果然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不仅有花草做伴,远处还能望见城市的灯火。
照片上的女人唇角含笑,她留着大波浪的头发,明媚又美艳动人。
沈临洲拿手帕把遗像上的灰一点一点擦干净,而后把一束妖艳的矢车菊摆在她的墓前。慢慢跪下,郑重地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阿姨,我是沈临洲,只不过不是你的沈临洲了。我机缘巧合来了他的世界,他去了我的。我们之前遇到了一位大师,他说我们之前彼此会慢慢变回自己本来的样子,我本来是不信的,可是我越来越像之前的自己的了。尤其是胸前的那颗红痣,我甚至恍惚,是不是不仅仅是魂穿了,而是我们的身体也慢慢互换了。
是不是很奇妙是经历,我也觉得很奇妙,短短几个月我遇到了我的此生挚爱——厉九幽,或者可以说是我自己早就想看好的挚爱。我自作主张把您留给他的玉珏送给了厉九幽,还请你不要怪罪我。如果您允许的话,请让我代替沈临洲时常来您墓前祭拜。”
沈临洲想了想又接着道:“唔,我差点忘了,你也不用担心他在那个世界过的不好,我别的没有,就是有很多很多钱,他好像挺喜欢钱的,正好。家庭关系其实也还好,如果不追求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亲亲热热,无疑是最好是家庭关系。钱多事少,躺着享受。阿姨,九泉之下您就安心吧。
外公那边我会好好尽孝的,不瞒您说,我最开始其实对他有很大意见。埋怨他怎么没有早点来找找沈临洲,我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一直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因为一个人狠一座城的。这次去到外公家里我就懂了,他一直把自己困在了有您的那个临城,再也走不出来了,我只能时常看望他,请您放心。”
沈临洲说完拉着一篇的厉九幽跪下,神色似乎有些害羞,却还是坚定道:“您的玉珏是带着满满当当爱意的,我现在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了这个人,像传承一样,带着爱一直一直传递下去。”
厉九幽紧紧握着沈临洲的手,俯身磕头,朗声道:“阿姨,以后就由我照顾沈临洲了。”
微微拂过的风扬起地上的矢车菊,摆弄着似乎都成了爱心的形状。
沈临洲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低声道:“所以,阿姨你是都同意了对不对。”
“谢谢阿姨。”
两人牵着手从山上下来,沈临洲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他抬头看向一旁的厉九幽,好奇道:“你觉得我的模样变了吗?”
厉九幽停下脚步,认真地端详起来,而后肯定地点头,“模样更精致了,最不一样的地方其实是眼睛,你的眼睛还要再大一些,水润润的。唔,哭起来很好看。眼尾红红的,盛着水,看起来软乎乎的,很好欺负。”
许是欺负两个字的尾音太重,带了点别的意味。沈临洲立马瞪大眼睛,狠狠瞪了厉九幽一眼,耳垂不自觉地发红发烫,脑子控制不住想起那晚镜子里的自己。
浑身软绵绵的,眼尾泛红,含着泪珠,确实很好欺负。
沈临洲垂下眸子,牵着厉九幽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忸怩道:“变,变态。”
厉九幽:?
我怎么了就成变态了,我不是,我没有啊。
“洲洲,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不是变态。”
“呵呵。”
qwq,还冷笑上了,变态就变态吧,洲洲开心就好。
“洲洲,你等我一下。”
厉九幽着急忙慌松开沈临洲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一旁的小溪边上,挑挑拣拣拿了两块石头。
“噔噔噔,洲洲,你看像不像心形的石头。”
饱满的鹅卵石被冲刷的没有一丝棱角,向下弯曲的弧度精致,倒真的有些像心形。
“像吧。你要送我石头吗?”
“对,不过不是现在,等我回家刻上字再送你。之前有一个非常美丽的传说,说是女娲造人的时候不小心混进来了石块,结果造出来两个石头人,因为他们是异类,不被认可,都被所在的部落驱逐。他们漫无目的走了好久好久,越过雪山,游过大海,经历种种艰辛才走到一起。只不过两人身无长物,又没有可以表达爱意的东西,他们就彼此交换了心脏,来纪念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情。所以,我们这都是以捡到这种石头为荣的,我们把名字写石头上,就像是交换了心脏,一辈子至死不渝。”
一个故事把沈临洲感动的眼泪汪汪地,他突然觉得厉九幽手里头两个平平无奇的石头散发着耀眼的金光,一瞬间上了好几个档次。
“崽崽,这是在哪一本书里记载的?我怎么不知道?”
厉九幽以手抵唇,深沉道:“我瞎掰的。”
艹。
哭早了。
也是难为厉九幽了,短短一分钟把八百个心眼子都用上了;
“咳咳,虽然你的故事很简单,但胜在感情很真挚。”
啾。
沈临洲微微垫脚抬头在厉九幽唇上亲了一下,调侃道:“给你一张S卡,早日获得奥斯卡。”
还没退出去的沈临洲又被拉了回去,结结实实被厉九幽亲得脑袋缺氧,站都站不太稳。
沈临洲水润润的唇看得厉九幽心痒难耐,又忍不住啾了一下。
“S卡哪里够,怎么着都得是SSS+才行吧。”
哼。
沈临洲瞥过头往前走了,腰间的酥麻的实打实的,厉九幽亲就亲,一直捏他的腰算这么回事,流氓实锤。
十几分钟的下山路,两人实打实走了快一个小时。
路边遇到一位买花的奶奶,厉九幽斥九块九的巨资给沈临洲买了一束红玫瑰。
“我亲爱的男朋友,我想邀请你陪我去那边的鬼屋玩一会儿可以不,从来没有去过,好奇死了!”
好奇、死了。
沈临洲自觉地在脑子里把两个词分开,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的道理不懂吗!
“洲洲-你理理我,陪我去吧,好不好嘛。”
厉九幽像猫一样拿脑袋蹭着沈临洲的颈窝,没几下就让沈临洲败下阵来。
“SSS+对你来说都屈才了,走吧我亲爱的男朋友。”
沈临洲边走边给杜明繁发了消息,把两人不回去的消息告诉了他一声,别让杜桥一直还在等他们俩。
到了鬼屋门前,一堆的模式摆在面前,绝不承认自己害怕的沈临洲,一上来就拍板选了地狱恐怖的模式。
从窄门进去,灯光骤然暗了下来,大红的灯笼诡异地泛着绿光,地上横竖摆着些看不出来本来面目的物件,看大小很像是古时候抬轿子时用的徒杠。
沈临洲悟了,地狱极恐怖是中式恐怖。
幽幽的绿火,再加上阵阵呜咽,肆意飘动的白帆,随着人的走动地上时不时发出的声响。
一切都极大的刺激着沈临洲的神经,他自己都没发觉,他快要把厉九幽的手指捏碎了。
厉九幽担忧地看向面无表情的沈临洲,顿时有些后悔,他怎么感觉他家洲洲怕的厉害啊。
沈临洲察觉到厉九幽瞥过来的视线,心想,他家崽崽肯定怕的不行不行的,除了睁着湿漉漉(大雾)的眼睛看他,居然没有别的动作。
嘿嘿,这不正是展现男友力的大好时机嘛。
沈临洲悄悄踮起脚,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自信心爆棚道:“崽崽,来靠我这,不怕,有我在呢。”
厉九幽眼神有一瞬间的怪异,但是沈临洲的期待都要溢出来了,他只能弯了弯膝盖,极其不自然地靠在沈临洲肩膀上求安慰。
还不忘用另一只手搂着沈临洲的腰,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温柔起来,“谢谢洲洲,你真好。”
咦。
沈临洲悄悄抖了抖肩膀,刚刚那个做作的声音居然是他家崽崽发出的,太夹子音了。他有理由怀疑厉九幽又偷偷看了什么视频,好的不学,夹什么夹啊!
就这么一打岔,沈临洲突然觉得自己不紧张了。
他们抱了一会儿继续向前走。
咔擦。
“呜呜呜,你睬到人家的手了。”
突然出现的鬼影让沈临洲愣在原地,地上趴着的鬼慢吞吞起身,把血淋淋的道具手往沈临洲眼前递。
砰。
沈临洲条件反射就把那个道具踢了出去,动作之大,把躲在鬼子里的鬼都惊动了。
四目相对。
npc小鬼明显是懵了,他哆哆嗦嗦指着他的道具手嗷嚎,“呜呜呜,你们不害怕不尖叫我就不说什么了,干什么欺负我的手手,呜呜呜,他也会疼的好不好。”
殊不知沈临洲喉咙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多了,他浑身僵硬,在极其幽暗的环境下,步子属实是有些迈不动。
还是厉九幽拉着他上前,蹲下检查了一番飞出去的道具,还好还好,就是血袋破了,别的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
厉九幽纠结一番,冷着脸跟道具手道歉,“抱歉,我对象力气有一点点大,你吓唬他,他踢了你一下,两清了,可以吗?”
说完也不等npc接着说台词,直接找到了开门的机关,潇洒离去。
门合上之前,沈临洲还听到了npc崩溃的声音,“你们俩不喊不叫我就什么都不说了,能不能不要一下子就找到开关,让我有点参与感好不好。”
沈临洲也是非常好奇,轻声道:“崽崽,你怎么知道哪里是开门的。”
“整间屋子就一块凸起,不是那应该也没有别的地方。”
沈临洲连连点头,刚想夸赞厉九幽几句,一个回头,屋顶上却直接露出来一颗脑袋。
好巧不巧,沈临洲直直地跟那个眼神对视上了。
心脏骤停是一瞬间的事,沈临洲甚至忘记了尖叫,以平生从未有过的速度直接窜到了厉九幽怀里。
厉九幽公主抱着沈临洲,手臂稳稳发力,直接把沈临洲抱着转了一圈远离了那个npc。
他的脑袋埋在厉九幽颈窝,脑袋擦着他的下巴,手臂死死环着厉九幽的脖子,身子还有些不住的发颤。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沈临洲嘴里还不忘嘟囔着:“崽崽别怕,我保护你。”
厉九幽抱着沈临洲慢慢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这个时间段选这个模式的,就他们两个人。
这一群npc上岗这么久,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声也不叫唤的游客,不约而同都觉得这是自己的职业生涯滑铁卢,都卯足了劲儿吓唬俩人。
可怜的沈临洲只能含着泪,闭口不言,这都什么事啊。
自从他条件反射跳到厉九幽怀里的那一刻,他高大威猛的男朋友形象就彻底崩塌了。
事已至此,沈临洲干脆摆烂了。
他冒着腰躲在厉九幽身后,手指紧紧跟他十指相扣,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索着。走了大半的路,内心的恐惧稍稍缓解,沈临洲发觉一路上出现的npc好像是一个剧情线上的东西。
从第一个屋来看,那妥妥的是婚礼现场,或者说是途中,第二个屋像是婚后,一地鸡毛。第三个屋,也就是他被吓得跳到厉九幽怀里的那个,从屋顶延伸下来的绳子,分明是上吊的场景。第四个屋子,家宅不宁,所以的坏人都受到了极其惨痛的惩罚,各个死状惨不忍睹。
面前还有最后一个屋子,沈临洲突然好奇最后会是什么,总不会是18层地狱团聚的场面吧。
嘎吱。
两人推门进去,砰的一声,屋顶巨大的气球炸开,纷纷扬扬飘落了一层的粉色花瓣,浪漫极了。
这个屋子也不是阴森恐怖那一挂,反而格外温馨。
混在花瓣里的是一封信,打开居然是一张照片,对,没错,就是他跳到厉九幽怀里那一张。
主办方:恭喜二位,二位是今天唯一一对没有尖叫走完全程的情侣,之前那些人都不知道有这样的惊喜,二位极其幸运,祝愿二位长长久久,白头到老哦。
温馨提示:此屋没有npc,没有监控哦——
沈临洲刚刚把话读完,厉九幽就俯身亲了上来。
动作之激烈,行为之迫切。
沈临洲愣了一下立马回应起来,等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厉九幽的额头抵着沈临洲的额头,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氛围比满地散落的花瓣还要暧?昧几分。
厉九幽的声音莫名喑哑,他低低笑出声来,用极其磁性的声音道:“洲洲,谢谢你一直保护我。”
他的洲洲明明怕的要死,每次还总条件反射护在他身前,小表情又惊恐又得装成自然的模样,辛苦极了。
厉九幽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沈临洲脸上,他偏了下头,一下子咬在他敏?感的耳垂上。
“洲洲,你眼睛瞪圆的样子太可爱了,让我有种把你吞吃入腹的冲?动。”
咳咳,沈临洲红了脸颊,磕磕绊绊道:“咱,咱可不兴这个。崽崽,我爱你。”
沈临洲又往前凑了一下,在厉九幽耳边耳语:“崽崽,你抱着我的时候最帅。”
啊。
厉九幽唇角带着笑,猝不及防又把沈临洲抱起,在粉红色的地面上转了一圈,高兴道:“我也爱你,沈临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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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 生同床,死同穴 ◇
◎双人锻炼可以不(期待)◎
等真的从鬼屋出来沈临洲还有些意犹未尽, 恐惧的情绪早就在粉红花瓣出来的那一瞬间销声匿迹,他甚至有些对显摆自己胆量(大雾)的时刻更加期待了。
“崽崽,咱们以后还能来吗?”
“嗯……来, 只要某人不要吓得窜到我怀里哭鼻子就行。”
沈临洲傲娇地扭过头, 眯着眼睛四处张望, 冷淡道:“哪有?我怎么不知道。”
厉九幽伸手捏着沈临洲的脸颊,软乎乎的手感极好, 他都有些爱不释手,舍不得放开。
“错了错了,爱哭鼻子的是我,怎么会是全世界最好的, 只温暖我一个人的小太阳沈临洲呢。”
沈临洲噗嗤一声笑了, 戳了戳厉九幽的心口,调侃道:“哎呀, 我家崽崽真自私,小太阳都要据为己有。”
厉九幽捂着心口夸张地后退, 眼睛里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了,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沈临洲,声音放软, 求饶的语气还带着些理直气壮道:“太阳是大家的, 沈临洲牌小太阳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觊觎染指,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要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厉九幽现在这副无赖模样沈临洲都没眼看, 他转过身往前走, 唇角却诚实的勾起来, 嘴里嘟囔着:“不理你了。”
“别别别, 咱们好不容易出来约会一趟, 总得把流程走完吧。咱们刚刚就算娱乐过了,接下来要去一家极其高档的餐厅吃饭,怎么样?”
沈临洲捏着下巴思索,疑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临城最高档的餐厅是你公司旗下的吧。那有什么意思啊,不要。”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他们公司最厉害的大厨亲自出山,绝对给你做出来一份,你从来没有吃过的味道。”
“所以厉大厨要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厉九幽唉了一声,他的洲洲太聪明了,毫无体验感。
“我的小祖宗,走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餐厅离他们去的墓地不远,厉九幽特意安排给订了最有情侣味儿的一个包厢。
一进门厉九幽给沈临洲拿了一瓶旺仔牛奶就忙去了,看着熟悉的瓶子沈临洲总觉得厉九幽是在报仇,报自己趁他装瞎时候偷偷给他喝旺仔的仇!
砰。
吸管插进去,沈临洲泄愤一般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啧,别说还真挺好喝的。
等闲下来沈临洲才慢慢观察这个主题包厢的设置,不同以往的冷色调,整间屋子装修的温馨又浪漫,满天星的屋顶,梦幻的灯光,低沉的轻音乐,墙上还贴着很多不同颜色的便签和照片。
沈临洲随意瞥了一眼,全是小情侣们的爱情誓言,心型的标签最后又摆成心型。
20xx年三月七日,恋爱满一年,男友向我求婚了!
20xx年七月十三日,我生日当天遇到了此生挚爱,两年后我们结婚了。
沈临洲看到的这个区域全是已经走向婚姻殿堂的情侣,再往后还有金婚在这个包厢摆酒席的,有带着孩子一起来见证幸福的。
一时间沈临洲似乎都看到了他和厉九幽白发苍苍的时候,像厉九幽那个粘人精就是一百岁肯定也拉着他的手不放。
想到这,沈临洲干脆也拿了一张便签纸。他的笔尖停留在半空好久,一直落不了笔。头一次他觉得自己贪心极了,又想跟厉九幽白头到老,又想要两人身体康健。
思虑良多,到下笔的时候沈临洲只剩下一句:生同床,死同穴。又在便签纸末端写了他的厉九幽的名字。
他想着如果百年之后真的要有一个人先走,他的希望是自己。他不够坚强,万一厉九幽不在了,他根本一秒也不想独活。他先走,厉九幽就是强撑着也要办完他的丧事。
便签贴到墙上,沈临洲突然惆怅起来,他要是能活一千岁,一万岁就好了,就能一直一直跟厉九幽在一起。
嘎吱。
包厢的门轻轻打开,厉九幽满脸笑意端着盘子进来。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的沈临洲。
“哎呦,我看看我家洲洲是怎么了,我才出去一小会儿就成雨天了,抬头我亲亲,是不是又掉珍珠了。”
沈临洲红着眼眶亲了亲厉九幽的唇,而后捧着他的脸气鼓鼓地命令道:“你给我好好锻炼,本来就比我大好几岁,听到没有。”
“好,洲洲说什么就是什么,晚上回去我立马锻炼,咱俩一起进行愉快的双人锻炼,可以不?”
沈临洲恨铁不成钢地捏了一下厉九幽胳膊上硬梆梆的肌肉,正经道:“我在说正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听着,必须要活的久一点知道不。”
厉九幽这才明白沈临洲在担心什么,一把搂过沈临洲,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认真道:“沈临洲,你不要怕,要相信我对你的爱,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能好好的,所以,保护好自己就相当于是保护我,明白吗?”
沈临洲眨巴着眼睛,把眼底涌上来的湿意压下去,闷闷地嗯了一声。
厉九幽怜惜地轻吻着他的眼角,又揉了一把他的小脑袋。
“好啦好啦,我的洲洲最坚强了,快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
厉九幽夸张地把神神秘秘盖在托盘上的盖子拿掉,露出一碗面来。
“是的没错,就是厉九幽牌思乡面,尝尝有没有你们家里的味道。”
沈临洲盯着热气腾腾的炸酱面不知道说什么好,来了这个世界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个东西。
“你,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面的?”
“唉,都是我的错,我大大的失职,居然没有问过你爱吃什么家乡没食,害的我的洲洲半夜把我当成炸酱面啃,一边啃还一边嘟囔味道不正宗。”
靠。
沈临洲除了无语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别的人设崩完了,就吃货人设立得死死的,半夜三更都是炸酱面。
“对不起啊洲洲,我太笨了,之前偷偷摸摸练习了几次打卤,不是糊锅就是没熟,所以我就偷懒只揉了面下锅煮。如果卤子不好吃,绝对不是我的问题,如果是面非常非常好吃,记得要多夸夸我。”
“嗯哼,那还得看你下面的表现。”
沈临洲挑起一筷子面,筋道有嚼劲,酱汁充分包裹着每一根面条,每次一口都是享受。
“唔,还不错。”
沈临洲吃的很快,不大的一碗他很快吃的干干净净。
他没有告诉厉九幽,其实炸酱面根本不是家里的味道,他们家吃面的机会其实很少很少。炸酱面是他离家出走那年在一家小摊上吃到了,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沈临洲自己都想不明白,在家里吃过那么多顿饭,那么多奇珍美食,为什么梦里心心念念的居然是那一碗普普通通的炸酱面。
“洲洲,是不是不够啊,有没有家里的味道?”
沈临洲把厉九幽的手拉过来放在肚子上,“你摸摸是不是鼓起来了,没有家里的味道,不过有厉九幽的味道,比家里的还好吃一万倍。”
几句话夸得厉九幽立马自信心爆棚,当即拍着胸脯保证回家就练,必须做出极好极好的让沈临洲赞不绝口的面来。
“崽,我吃了面你吃什么啊。”
“唉,既然如此,我就只能吃你了。”
“唔,别,别亲。”
刚刚吃完饭这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厉九幽都吞进了肚子里,沈临洲仰着头,接受着厉九幽狂风暴雨般的亲吻。
半晌,两人分开,谴责地看向厉九幽,气呼呼道:“所以,你偷吃我的面了?”
刚一亲上他就觉得味不对,肯定是厉九幽自己偷偷先吃了。
厉九幽脸上甚至没有一丝丝心虚,他朗声道:“洲洲,我这都是为了你好。酒店的大厨从来没有做过炸酱面,我身先士卒,替你尝了一碗,唔,味道确实不错。”
“行吧,我拿小本本先记上,回家你得好好学,努力学会做给我吃。”
厉九幽握拳点头,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还,还怪认真的。
“洲洲,休息好了吗?咱们要不下一项。”
“也行吧。”
厉九幽在沈临洲转身出门的那一秒,直接把墙上他贴的标签撕下来,小心翼翼揣进了口袋里。
这种东西百年之后必须得带到棺木里的去的,不管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这可是他家洲洲给他的,绝无仅有的承诺。
啪。
是盘子落在地上的声音。
“老子他妈的说不给你钱了吗?你也不看看老子是什么身份?用得着跟防贼一样防着老子吗,滚一边去,我可是记住你的名字和工号了,小心我一会儿到你们老板那投诉你。”
这个声音……
沈临洲从楼下往下一看,还真是沈天耀。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不过把之前非主流的那身打扮换了下来,装模作样的穿上了西装。只不过西装皱巴巴的,裤脚有一截都睬在了地上,怎么看怎么维和。
沈天耀身边跟着个女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似乎对这样的场面感觉无比尴尬。
“不好意思先生,今天董事长是说了他高兴可以请在场的人吃小蛋糕,但是是他指定的那一款,你选择的那一款并不在我们免费的范围之内。董事长也说了,如果不喜欢小蛋糕,走的时候可以带一份礼物。现在我可以再送您一份礼物,但是那个蛋糕你必须要付钱的。还有你点了一桌子菜,你期望付款的账单确实有问题,哪怕你今天举报我,我还是坚持一样的说法,我只是普通的员工,请你不要让我为难。”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把沈天耀包裹起来,在所有人面前颜面扫地大概就是这个滋味。偏偏他身边那个女的还不识好歹,一个劲儿拽他。
沈天耀烦躁地啧了一声,一个扭头,偏巧看到了楼上正在看热闹的沈临洲。
顿时,沈天耀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他刚进来的时候,员工就跟他说楼上是至尊VIP客户,他眼巴巴地渴望着,沈临洲却高高在上从上面俯身他。
注意到沈天耀的视线,沈临洲挑了挑眉,慢慢悠悠从楼上下来,轻飘飘地看了他的一眼,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沈天耀拳头攥紧,牙齿咬得嘎嘣作响。
“沈临洲,你得意什么呀?不就他妈的是个卖?屁?股的骚?货嘛。沈氏留给你真他妈的是个祸害。”
砰。
厉九幽一脚把还在耀武扬威的沈天耀踢飞出去,他冷冰冰地眼神直直地落在他身上,寒意刺骨。偏偏脑袋还砸到玻璃柜子,生疼。
沈天耀眼前似乎闪过很多的星星,他试图站起身来,却被厉九幽的眼神吓到呆在原地。
“有的人嘴巴不干净,我不介意帮他洗洗。沈天耀,不对,你是不是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姓什么叫什么。自己身上那点破事搞明白了吗?找到亲爹,知道自己是谁的种了吗?你卷款潜逃的罪名洗脱了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模样,没有钱吃什么霸王餐,丢人现眼的狗东西。”
厉九幽之前还想着留着沈天耀给沈荆添堵,再不济也能狗咬狗。他最近他说沈荆有报警的打算,想把沈天耀卷跑的钱要回来,他不介意做个好事,帮沈荆报个警。
周围的人还在窃窃私语,厉九幽后退一把温柔地牵住沈临洲的手,厌恶地看向沈天耀,“怎么着,我们结婚没多长时间,你就不记得了?造谣很好玩吧。”
噔噔噔。
餐厅的经理听说了这场闹剧匆匆赶来,一进来就看见了人群中央的厉九幽,他脸上的汗都快要冒到下巴了。
这,这怎么是大老板啊。
“董,董事长,您没事吧?我一听说立马赶过来了。”
“嗯,没事。”
董事长。
沈天耀眼睛里露出鞋不可置信来,厉九幽那个瞎子居然还是这的董事长。他居然是董事长,沈天耀的世界观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崩塌重组,他低头看向破败不堪的自己,连精神都有些恍惚。所以,他们之前都被沈临洲给骗了,他就是傍上大款了。
贱人,果然是贱人。
“小刘,这是怎么回事?”
“经理,这位客人简直要吃霸王餐,刚刚还说胡话辱骂老板娘。”
沈?老板娘?临洲立马露出一个微笑,“你看地上躺着的那个看起来衣冠楚楚的,不像是吃霸王餐的,让他刷卡付钱这事就算了。他就是个天生的畜牲,我也不用他道歉了。沈天耀刷卡啊。”
沈天耀不动,他浑身上下还不到五千块,偏偏那个女人还点了一桌子贵菜,他根本付不起。妈的,现在沈天耀的脑子突然清醒过来,那个女的就是来仙人跳的。他就是色迷心窍被骗了。
等他抬头,那个女的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趁乱跑了。沈天耀起的一拳打在地上,整张脸爆红,气急败坏地喘着粗气,眼睛里满是怨恨。
一看这个情况,经理也明白了。
刚想报警,门外就进来四个警察。
“队长,就是他,今天新华街金店偷首饰的就是他。”
沈临洲挑了挑眉,这倒是意外之喜。没想到啊,沈天耀还是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
“同志,感谢你们,正愁找不到这人呢,我们局里的同事监控都要翻烂了,眼睛看瞎了也没发现他跑哪去了。针对他涉嫌非法侵占他人财务,以及盗窃吃霸王餐的行为我们会严肃处理,请你们发现,等消息,带走。”
人被架走了,沈临洲脸上立马露出一阵一阵的笑来。
“崽崽,你那一脚超级帅,在我心里可以排名场面第二了。”
名场面排名,是什么?
第59章
? 角色扮演 ◇
◎男人,我承认你的小花招勾引到我了◎
“洲洲, 什么是名场面排名,是关于我的吗?”
沈临洲偏头看着厉九幽嗯了一声,掰着手指头盘算:“目前排第一个的是你从乱石堆里把我刨出来, 第二个是刚刚, 第三个是中秋那天的烟花秀。我很贪心的, 不过就只给这几个排了名。厉九幽,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每天都是名场面。”
许是沈临洲的眼神太神情了,厉九幽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都有种被烫到的错觉,他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以手抵唇,把这辈子所有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个遍, 还是压抑不住唇角的笑意。
这是比全世界的情话还要美的一句话, 厉九幽心底炸开一簇又一簇的烟花,眼睛怎么都没办法从沈临洲脸上移开。
他没管在场等着的经理, 又不顾所有人打量的目光,只是边拽着沈临洲往外走, 边说道:“今天所有的人都免单。”
欢呼声,嬉闹声,窃窃私语的声音, 统统被厉九幽抛在脑后, 他拉着沈临洲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身姿自由地穿过房屋林立的街道,在所有人都惊诧的目光里挺在一处喷泉面前。
厉九幽呼吸略显粗重, 他把身上唯一一枚硬币掏出来递给沈临洲, “洲洲, 许个愿吧。”
喷泉池子里满满当当都是硬币, 最中间是一个圆形细口的瓶子。
沈临洲拿着硬币久久无言, 他弯着腰笑了好几声,才慢慢直起身凑到厉九幽身边,踮脚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我想生生世世都跟厉九幽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沈临洲甚至都没有扭头,潇洒又肆意把硬币抛出去。
硬币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叮的一声。沈临洲目光瞥向喷泉池,硬币打着旋飘进了瓶子里,发出悦耳的声响,水波晃动荡漾,良久之后归于平静。
“崽崽,你看,老天爷说了,生生世世你都归我了。”
厉九幽慢慢吞吞把沈临洲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脑袋,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他抬起头,一望无际的天蓝得惊人,时不时掠过几只成双成对的飞鸟,比翼双飞。
——
“亲爱的沈临洲先生,请问你还愿意陪你最爱的男朋友去看电影吗?今天有号称今年最纪实,最唯美的爱情片上映,据说让无数看点映的人都感动落泪。”
“好啊,我最爱的男朋友。”
厉九幽揉了一把沈临洲的脑袋,该怎么告诉全世界,他的洲洲就是最可爱最可爱的人呢。那颗想炫耀的心蠢蠢欲动,恨不得向街上路过的每一个人都炫耀他的幸福。
厉九幽越是兴奋,面上就越是平静,只有微微泛红的耳垂,隐隐暗示了他的真实想法。他的手指背在身后灵活地动作,看手指敲击的频率很像是《爱之梦》的钢琴曲。
啧。
沈临洲默默收回观察厉九幽的视线,眼神瞥向一旁,唔,他家崽崽在又在开屏了。
欻。
一辆低调又奢华的迈巴赫停在两人面前,车窗摇下来,露出熟悉的脸——小李。
面对神出鬼没的小李沈临洲现在已经能面无表情的接受,鬼知道下一刻小李会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然后酷酷地打开车门,等着两人上去。
小李是他见过最敬业的特助,也是最爱开车还爱显摆的司机,唔,差点忘了还是最话唠八卦的。
“那个老板,符总回来了,就是感觉挺憔悴的,整个人厌厌的没有精神,连最爱的红酒都不碰了。符总是不是受什么点击了,看起来怪怪的。”
沈临洲默默盯着车顶发呆,是挺怪的,怪累的吧,啧,这都好几天了,属实是辛苦,太辛苦了。
厉九幽假装没看见一脸深沉的沈临洲,只是道:“小李,你一会儿要是没事给符总带点红枣枸杞回去吧,他应该是工作太累了,没事。顺便告诉他工资再翻一倍,跟财务说一声。”
“老板,我感觉我也挺辛苦的。这工资……”
“你一会儿也买点枸杞补补,符总拿下了一个超级大单子,你现在一个人拿三份工资知足吧,等你什么时候能拿下五年单子,还是以亿为单位的,也可以要求工资翻倍。”
小李立马摇头,心里对符隶的敬意又高了几分,不愧是符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惊天动地。
“老板,晚上需要再接你们吗?”
“嗯,差不多七点就过来。”
厉九幽包场的电影是在下午三点开始,一个电影有两个多小时,磨蹭磨蹭七点差不多。
既然是看电影,爆米花和可乐绝对是不能少。
沈临洲捧着一大桶靠在座椅上吃的津津有味。
作为一个成熟的爱情片,开篇必须来点刺激的。
黑幕慢慢消失,跟随着女主的视线,她发觉自己被抱在怀里,努力睁开眼睛只看见一片白色的衣角,她手指用力推了推,抱她那个人退开,他身上滴答滴答淌着水,脸上说不出是不耐烦还是冷漠。
两人身后一辆洒水车慢慢悠悠开过,水珠在天空中变成彩虹,唯美又迷人。
“呵,蠢女人,别以为你用这种手段就能得到我。”
嘎。
看着男主潇洒离开的背影,沈临洲和男主一样莫名其妙。这个剧情,让他瞬间回到了小时候的极致玛丽苏小说里,霸道蛮不讲理的男主,单纯可爱傻乎乎的女主,单单就这一个剧情就对味了。
刚想扭头跟厉九幽吐槽吐槽这个剧情,就见他一脸认真,眉头紧锁,那个模样像是在上恋爱指导课。看着看着还做起来笔记,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额,打扰了。
往后的剧情果然跟沈临洲预料的那样,犹如脱缰的野马一去不复还。
两个高中就针锋相对的死对头,在校规森严的学校发生了一系列令人牙酸的剧情。包括不仅限于一起罚站,天台谈心,女主给生病的女主送药送饭,每天晚上偷偷摸摸护送女主回家。
剧情还没有甜几分钟,四分钟内女主爸突然就死了,两分钟女主妈带着她改嫁,远走他乡,都没有赶上跟一直在图书馆门口等她的男主告别。
熟悉的惯用的大雨瓢泼而下,男主不知道女主就在他低头的瞬间开过的那个车里,女主也不知道男主就那样傻傻在雨里等他,两人就此错过。
再相遇已经是七年后,女主成了大名鼎鼎的设计师,而男主则是商圈新贵。两人一见面就你来我往怼了一通,说着说着男主就红了眼眶,“女人,从今天起你别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嘶,沈临洲头皮一麻,这味太冲了。
一时间沈临洲搂着爆米花的桶都有些坐立不安,果不其然,强取豪夺,你虐我,我刺激你是一项没落下。
沈临洲悄悄看了眼手机,距离电影结束还有三十分钟,天知道女主已经从男主家里跑了三次又抓回来了。
这要不是演电影,沈临洲高低得掏出正义的手机,救女主于水火之中。
沈临洲蹭地轻声,跟厉九幽道:“我出去一趟。”
砰。
爆米花洒了一地。
厉九幽长臂一捞把沈临洲拽在了自己腿上,他的眸子半眯着,看起来带着些冷漠和霸道。他的手臂圈的极紧,沈临洲感觉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崽崽,你怎么……”
一根手指抵在沈临洲的唇上,厉九幽无限靠近他的唇,用低沉又磁性的声音道:“男人,电影还没看完你就想跑?”
靠。
沈临洲,可算想起来这个眼神是啥了,分明是三分薄凉,四分霸道,三分漫不经心,妥妥的电影男主角眼神。
emmm。
“崽……”
“别说话。”
厉九幽又慢吞吞挑起沈临洲的下巴,唇角一勾,哼笑道:“男人,有没有人说过你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救命。
沈临洲的脚趾已经要抠出三室一厅了,厉九幽学什么不好,学电影搞什么角色扮演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角色是啥。
不管了!
沈临洲直接侧头躲开厉九幽的手指,眼睛像魅惑人心的妖精一样勾着,吐气如兰,在厉九幽耳边厮磨。
“我不仅祸国殃民倾国倾城,最重要的啊,我会偷心。”
手指立马配合着在厉九幽胸前打转,跟暗示什么的模样高度类似。
咕咚。
厉九幽咽了口水,包厢是全黑的,除了电影屏幕发出的亮光外,再没有别的光源。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
厉九幽拉着沈临洲无限贴近自己,两人再没有别的缝隙。
电影屏幕黑了一瞬,就这一秒,沈临洲的唇被厉九幽叼住,厮磨亲吻,又急切又透露出丝丝缕缕的温柔。
恍惚间,沈临洲听见厉九幽喊他……宝贝。
刺激感从尾椎骨一点一点趴上去,大脑缺氧,眼神迷离。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殆尽,沈临洲只听到厉九幽愈发沉重的呼吸。
电影是怎么播完的沈临洲没有一点点印象,他坐在离厉九幽八丈远的座位上平复心情。而后盯着状似还在回味的厉九幽,默默的移开眼睛。
他家崽崽好像又触发了什么奇怪的开光,打开了一扇新世界是大门。
可怕,太可怕了。
于是,回家的路上,小李就发现老板和老板娘之间还能坐下一个人,这跟平常严丝合缝贴在一起的两人完全不一样。
唔,不过这俩人一个头发乱了,一个嘴肿了,某些场景小李是不敢想了。
下车之后,远远的,小李就看见他老板贴在老板娘身上,脸上留出那种不值钱的笑,老板娘捣了老板一拳走远了。
小李不知道,他老板说:“洲洲,喜欢那样的我吗?一会儿回卧室再体验体验。”
老板娘说:“我可去你的。”
第60章
? gan你 ◇
◎厉九幽是牲口◎
“厉九幽, 你去哪里了,是灯坏了吗?”
卧室里乌漆麻黑的,看样子是遮光帘都拉上了。沈临洲摸黑进去卧室, 手指刚碰到墙上的开光, 就被一股大力扯了进去。
咔哒。
原本偏黄的光更暗了些, 沈临洲被厉九幽压在墙上,手臂高举, 脸上尽数是茫然,他看向明显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厉九幽,那是一整个无语。
两人几乎贴的严丝合缝,渐渐的胸腔振动的频率都逐渐吻合, 厉九幽还拽着那副模样, 似乎是入戏太深了。
沈临洲盯着厉九幽快要说话的嘴,想也没想直接吻上去, 他生怕厉九幽37℃的嘴,说出些100℃让他尬死的话。
厉九幽瞪着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瞳孔微缩的一瞬间,很深很深地吻过去。
半晌,沈临洲气喘吁吁移开, 半眯着眼睛看向厉九幽, 他动了动还被厉九幽压在墙上的手臂,轻声道:“手酸,差不多得了, 你突然这样吓我一跳。”
厉九幽很委屈, 可怜兮兮道:“我这不是给咱俩平静的生活增添一点点乐趣嘛。洲洲, 你不喜欢吗?”
“呵呵, 喜欢, 喜欢的要死。”
沈临洲皮笑肉不笑,敷衍地模样太过明显,以至于厉九幽自尊心都受挫了。
“算了,洗洗睡吧。”
下一刻,沈临洲立马凌空而起,他条件反射环上厉九幽的脖子,猫眼瞪的圆圆的,“干,干什么。”
“gan……你。”
砰。
浴室的门突然砰的关上,沈临洲有些紧张地揪着厉九幽的衣领不放。呜呜呜,他还能完好无损走出这个门嘛。
两个人进去,浴池的水立马漫出来一部分。
今天的厉九幽似乎是被刺激到了,动作比往常要粗鲁几分,等他下手的时候又无端温柔起来,温水划过皮肤,他的神情淡漠地厉害。
沈临洲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逗猫一样,见厉九幽没什么大反应,又转身去亲他的喉结。
“好吧好吧,你还想整什么幺蛾子说出来我听听。”
“我是一个掌握全球经济命脉的霸总,你是我那个不起眼又耀眼的死对头,你公司出了点情况,急需几千亿救急,你没有办法只能放下高高在上的身段来勾?引我。我明明喜欢你喜欢的不行,还恶劣地想看你求我的样子,一直隐忍克制,瞎了一样假装看不见你的勾?引,直到你眼角开始泛红,受不了要求我再同意,然后这样那样。”
啧啧啧。
剧情丰富地沈临洲恨不得给他投深水,给他送上霸王票榜单上去,真会给自己加戏。
“洲洲,你是不是也很高兴?”
沈临洲:?
哪只眼睛看见我是高兴的样子,谣言,纯属谣言。
看厉九幽这种不满足不放弃的模样,沈临洲只能把可耻的面子扔出去。
一秒切换成冷酷隐忍克制不堪受辱的小可怜模样,他咬牙切齿道:“厉总,帮帮忙?”
厉九幽眼睛一亮,都差点没笑出声,冷漠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沈临洲,你这样让我怎么帮你。”
哗啦。
水声响起,原本面对着厉九幽的沈临洲改成跨坐在厉九幽身上,手指扶着他的肩膀,媚?眼如丝,在他耳边轻声道:“宝贝,亲亲我。”
厉九幽眸子一暗,直截了当亲上去,速度之快,似乎犹豫一秒都是对沈临洲的不尊重。
“崽崽,剧本,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厉总能忍住,厉九幽忍不住。洲洲,你单单一个眼神,我就丢盔弃甲了。”
哗啦。
浴室的水声经久不歇。
——
翌日。
还带着些起床气的沈临洲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压着嗓子凑到厉九幽耳边偷偷问:“戴那个什么了吗?”
厉九幽耳根一红,不自在道:“抱歉洲洲,太匆忙了,又是在shui里,就没有,我一会儿随处放一些去。”
沈临洲无所谓地嗯了一声,眼睛还有些泛酸,又接着往厉九幽怀里拱了拱。
都是大男人,没带怕的。
等沈临洲彻底睡醒屋里已经没了厉九幽的身影,只是屋外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他穿好衣服扒窗户上一看,厉九幽正在指挥个人安排秋千架。
嘶。
沈临洲牙齿一酸,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厉九幽在他耳边说的那些混账话,还以为是夫夫间的小情?趣,没想到厉九幽来真的。
他再低头一看,远远的就发现厉九幽呲着大牙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
刷啦。
沈临洲拉上帘,自我催眠,只要我看不见,这个事就没有发生过。
“洲洲,喝个牛奶。”
沈临洲捧着热乎乎的牛奶指了指下面收拾工具的工人,气呼呼道:“怎么回事?”
厉九幽暧?昧地眨了眨眼睛,只是接触到沈临洲有些冷淡的视线后,他声音都低了几分,理不直气不壮道:“昨天你说可以啊。”
“自古人心易变,今天不可以了。”
厉九幽可怜巴巴地嗯了一声,“那我现在下去告诉他们,别装了。”
他立马背过身去就往屋外走,刚走了三步就听沈临洲道:“算了算了,装都装了。”
厉九幽唇角勾了勾,他已经彻底拿捏沈临洲了,脾气好,又心软,只要他一装可怜就立马投降。
他几步凑到沈临洲身边,俯身亲了亲他泛红的耳朵,撒娇道:“谢谢洲洲,你最好了,全世界都是最好最好的。”
“切,明眼人都知道啊。”
沈临洲咕咚咕咚喝着牛奶,一圈奶胡子又被他伸出来的舌尖舔掉。厉九幽收回视线叹了口气,这日子怎么就不能天天是昨天晚上那种生活呢,唉,刚刚过去没几个小时,他又想了。
“咳咳,洲洲,我先忙工作了,锅里有爱心煎蛋,桌上有软面包。”
“哦。”
沈临洲下楼吃着煎蛋突然来了灵感,手指忍不住在餐桌上写写画画,他几口把煎蛋吃完,捏着剩下的半个面包就把自己关进了小工作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厉九幽盯着门上挂着的请勿打扰,到底还是没人敲门。
画纸上是极其夸张的风格,各种元素混搭在一起,乍一看毫无关联,仔细研究研究发现每一个零件各司其职,又统一在一处。
笔锋凌厉,尖锐的笔触勾勒出别具一格的狂傲来。桀骜不驯,夸张不屈,极具美感。
“呼。”
沈临洲伸了伸酸痛的腰,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站起来活动了好半天,一低头才发现椅子上多了一个极其厚的垫子,他刚刚满脑子都是设计,都没有注意这个细小的变化。
他打开门出去,挨个地方转悠着,只要是椅子凳子,上面都多了一个软垫。沈临洲扒拉着手腕上的铃铛,叮当的声音一直传到心尖上。
哼,厉九幽还算有点良心。
“洲洲,快来吃饭了,已经两点多了,你不饿吗?”
许是闻到了熟悉的饭香,沈临洲的肚子立马咕咕叫了起来。
“这是城南那家叫花□□,好香。”
那一家太火了,是根本没有时间送外卖的。
“对,我排了好长时间的队呢,多吃点。”
沈临洲大口大口塞着鸡肉,感动地眼泪汪汪,太好吃了。
铃铃铃。
“崽崽,你帮我接一下电话。”
“临洲,我是袅袅。”
沈临洲努力把嘴里的鸡肉咽下去才道:“好久不见了,最近在忙什么呢。”
“也没有忙什么,就是吧,嘿嘿,我跟贺楼快订婚了,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过来帮忙设计设计礼服,还有配套的首饰。去看了几家,都不是很满意。”
“哇,恭喜恭喜。我明天过去行不行,忙活了一上午,现在正吃饭呢,我休息休息明天过去。”
“好,你直接过来别墅就行,我在老宅,不见不散。”
“好。”
沈临洲忽然觉得嘴里的鸡肉都不香了,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分明是羡慕,他感叹道:“真好啊,袅袅都要订婚了。”
厉九幽撕扯着鸡肉的手指颤了颤,心底默默有了打算,到底还是他不够积极,一直想着一定要到极其特殊的日子。
就像沈临洲那天说的,每一天都是名场面,每一天都值得被记忆。
厉九幽状似无意道:“洲洲,我还不知道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唔,九月二十六,到下个月了。嘿嘿,崽崽,你现在已经在给我准备惊喜了吗?”
厉九幽点头,“是啊,你送我的礼物太珍贵了,每一件都极其符合我的心意,我甚至都不知道给你准备些什么好。总觉得什么都配不上你,都俗气。”
“打住打住,千万不要不小心透露给我你准备了什么。万一我从你蛛丝马迹的话语里猜到了,到时候都没有惊喜了。”
“好,不提了。”
还有二十几天,时间完全够用了。
第二天一早,厉九幽开车载着沈临洲去了林家的老宅。
林袅袅看见从驾驶位上下来的厉九幽,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临洲,厉,厉总的眼睛?”
“能看见了,就是怕有什么反复,空欢喜一场就暂时没说,这两天好像稳定了,等晚上告诉贺爷爷一声。”
“好。贺楼一会儿就来,到时候问问贺爷爷在家不在,可以去他家里看看。”
林袅袅拉着沈临洲坐到沙发上,把厚厚的一沓照片递给沈临洲。
“这些都是贺楼选的礼服和首饰,我已经完全眼花了,挑不出来。家里设计师设计的那些我都穿腻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林袅袅明显不是可爱甜美这一卦的,可贺楼选的礼服大都是温柔小意,可爱甜美的那一款,林袅袅看不上很正常。
“这些都不太适合你,我觉得你适合冷色调的衣服,能凸现你气场的礼服,而不是把气场往下压,反其道而行的礼服。”
沈临洲把今天刚刚设计好的图纸从手机上打开,“袅袅,你看看这种风格的,你喜欢吗?”
带着尖刺的耳环一下子就把林袅袅的视线攫取了,她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非常不错,我怎么没见你那个小铺卖这种风格的啊。”
“昨天新设计的,你是第一个看见的人。等贺楼来了咱们一起出去逛逛吧,对你的礼服我大概有些想法,不过得看看布料。”
“好。”
四人直奔临城最大的婚庆用品店,一整栋楼里全是婚纱礼服,还有结婚用的零碎物品。
这些天贺楼频繁往这边跑,导购都认识他了。
“先生,您又来了,选个什么样式的礼服。”
“你忙你的,我们自己逛逛。”
沈临洲一边看一边给林袅袅介绍,倒是比导购看起来还专业几分。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一直走路的沈临洲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厉九幽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不就是逛个街嘛,怎么感觉比在健身房两三天还累。
他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在婚礼用品上了,最开始还认认真真看着,想着到时候他跟临洲结婚的时候直接买。现在嘛,他眼里只有凳子,软乎乎的,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凳子。
贺楼看起来也是如此,两人眼神接触到的那一刻,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对坐下休息一会的渴望。
“那个袅袅,我跟九幽去看看西装,咱们一会儿还到出口会合。”
“行,去吧。”
两人飞快坐到休息椅上,厉九幽扬着头听到贺楼说:“唉,兄弟不瞒你说,我这两天都快魔怔了,走路走的这辈子都不想走了。”
厉九幽也是心有余悸,频频点头。
另一边,沈临洲把林袅袅满意的一些布料记下来,往后看了看压根没有厉九幽的人影,他老神在在道:“袅袅,我敢打赌,他俩绝对是找地方休息去了。”
“怎么可能,贺楼是牲口,都不知道累的。”
咳咳,沈临洲突然秒懂了某些东西,因为某些时候厉九幽也是牲口。
“你不知道,逛街和别的情况不一样……”
“二位欢迎光临。”
沈临洲说话的声音一顿,立马抬头去看说话的人,居然是姜寒。
姜寒一看是沈临洲,脸上堆起来的笑意立马没了,冷嘲热讽道:“呦,我当是谁呢,沈临洲,你这是干什么,勾搭人家快订婚的林小姐吗?你这么恶心,你那个瞎眼的老公知道吗?”
林袅袅脸一黑,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实在没忍住爆了粗口,“放特么的屁,姜寒,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小心我告你诽谤。”
沈临洲眼神已经完全冷下来,冷冰冰地盯着姜寒,甩了甩手腕,“姜寒,你应该也不介意用你的脸来打我的手吧,反正你又不是没经历过。自己犯贱,出了什么后果就得自己承担。”
“抱歉抱歉,这位小姐,这位先生,实在抱歉。我们设计师可能情绪不太好,您不要生气。”
店长生气地看向姜寒,冷冰冰道:“姜寒,给这位先生和小姐道歉。”
能来五楼买东西的非富即贵,压根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代理销售就能得罪的。
“不好意思。”
姜寒一看见沈临洲火气就上来了,就因为他拿了珠宝设计大赛的一等奖,顾晟对他的态度都变了,发消息不回,约吃饭也没有时间。他多方打听才知道,顾晟因为沈临洲受伤很自责。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顾晟那天问他那个问题的用意,等顾晟不理他了他才惊觉,没了顾晟的引荐,进原石研究所的机会都没了。
事已至此,他只能一心一意巴结好厉谨言,可谁知道厉谨言也发疯了。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就是喝得醉醺醺的,他说两句免不了一顿打骂。
这些为了钱为了名利姜寒都可以忍受,他唯一忍受不了的是,厉谨言有一次在床上喊了沈临洲的名字。
要说他对厉谨言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不可能的,那种背叛,羞辱的恶心感久久不散,他怎么都没想到,厉谨言那个狗东西居然还对沈临洲存了那样的心思。
他嫉妒地要发狂了,恨不得把沈临洲碎尸万段。原本大方的厉谨言更是扣扣搜搜的,他甚至怀疑厉谨言怎么做都是为了沈临洲。
刚巧他碰到这里招聘设计师,他凭借拿奖的经历直接就进来了。越是高档的场所,越是有那种就喜欢追求刺激的公子哥,姜寒已经把厉谨言踢出去自己的捞钱对象,他必须尽快再找一个,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再惹事端。
“对不起林小姐,我最近脑子不太清楚,还请不要见怪。”
“脑子不好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一副疯狗没有栓住的样子给谁看。”
姜寒被在身后的拳头死死握住,牙齿都快要咬碎了才勉强保持住脸上的微笑。
“林小姐说的对。听说您要跟贺总订婚了,我们店这一款礼服就很适合你,温柔大气,一定能艳压全场。”
林袅袅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冷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温柔了,不会推荐可以闭嘴。”
原本林袅袅还想着躲开这个人就算了,可是他非得犯贱,林袅袅干脆让里里外外推荐了N次,每一次她都能挑出来毛病,再轻飘飘地揭过去。
到最后,姜寒脸已经笑僵了,脾气完全不受控制。
沈临洲诧异地笑了一声,“呀,这你就受不住了。我看你刚刚对着我们恶语相向的时候嘴皮子很溜啊,怎么这一点功夫就受不了了。知道你设计的东西上不了台面,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
“闭嘴,沈临洲你算什么东西,不愧是我的手下败将嘛。我设计的东西销量很好的,别上下嘴皮子一动就嘲讽人。”
姜寒眼睛里是赤?裸?裸的厌恶与不屑,是打心底里看不起沈临洲。
“呦,你还有脸提比赛,你真以为那天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姜寒,人在做,天在看,就是我不出手你也好过不了。拿了第一又怎么样,你倒是说说你都获得了什么,除了搞阴谋诡计,你哪一项比我强。”
沈临洲的话深刻刺激到了姜寒,他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手里握着剪刀发了疯一般朝沈临洲刺过去。
砰。
沈临洲一脚把人踹飞出去,眼神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能爬起来了,什么时候再把剪子拿起来对准我,在我这,你永远是手下败将。”
他慢慢吞吞转身拉着林袅袅走了,那个随意轻松的样子,让姜寒嫉妒地快疯了。
店长已经被这种突发情况吓懵了,她直接看着姜寒道:“这个月我给你三倍工资,年终奖也提前发给你,明天不用来了。我这庙小,装不下你。”
姜寒握紧了拳头,在心底把沈临洲骂了个狗血淋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
沈临洲,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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