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京墨激动之下没有控制好力道,比祁千雪大了一个号的手抓握着他的手指,攥得很紧。
“放,放开……”
祁千雪试着挣扎了下,但并没有用,夏京墨的上半身几乎附了过来,他的呼吸炙热滚烫,祁千雪是有一点低烧的。
身体感觉很热,身上却是冷冰冰的,不比男人们身强体壮,淋了雨也像没事人一样,他后半夜脑袋就有些晕眩,朦朦胧胧间感觉额头上伸过来一双手。
曲向晚夜晚察觉到祁千雪不正常的体温,就叫了医生过来,白天有事出去了。
白皙的指尖微微颤抖,身体想要往后躲,脸上有不正常的酡红:“难受……”
“夏京墨,我,我难受……”
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快一天都没有进食,说话的尾音本来就习惯性拖长,现在更是像猫叫一样。
“抱歉。”夏京墨脸上的表情带着歉意。
动作毛躁得像是个没有见识的毛头小子一样,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还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激动得不行。
手指被解放,祁千雪微微蹙眉:“我想吃东西。”
睡着的时候感觉不到,睡醒了肚子就饿得不行。
夏京墨心里装着事,想要再问问祁千雪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顾及着他没吃东西,立马殷勤地去厨房里端了一碗粥回来。
祁千雪早餐还蛮喜欢喝粥的,但他生病时嘴巴里没味道,尝了两口肚子勉强不是那么难受后,就摇头抗拒喂到嘴边的勺子。
喂了几口都被躲开了,夏京墨放下勺子,不解道:“怎么被养得这么娇气?”
祁千雪很冷似的捂着被子,圆溜溜的眼睛瞪过去,更圆了。
夏京墨仔细想了想,还认真数了起来:“皮肤软得轻轻一弄就红,很容易感冒,吃饭还要抱着喂,有些时候连路都不用走。”
他见过男人把祁千雪抱在怀里吃饭,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人,在自己的小妻子面前,收敛了所有锋芒,恨不得把人供起来。
他的话似乎激起了祁千雪的回忆,生病的人总是要脆弱一点的,眼眶顷刻就红了。脸上还有酡红,眼睛湿润,紧紧拽着被子,眼睛又红红的,看着怪可怜的。
夏京墨“啧”了一声,手指指腹轻轻从眼角擦过一滴溢出来的眼泪:“随便一说也能哭。”
祁千雪微微偏头,躲开他的手,身体半靠在床头柜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细细小小地说:“我想要我的手机……”
他回房间后手机就不见了,想也知道去了哪里。
肯定是怕他跟牧鹤告状,所以才被没收的。
祁千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有多软,因为底气不足,说话的声音只有一点点,眼里里盈着泪水,像撒娇一样。
夏京墨盯着这张白里透红的脸看了几秒,喉结滚动:“你把粥喝了。”
碗里的粥都快放凉了,祁千雪委委屈屈的视线落在粥上,白嫩的脸颊不满地鼓了鼓,微微分开一点唇齿,露出里面嫩红的舌尖。
一副等着人喂的样子。
夏京墨忍了忍,握着粥碗的手青筋都要暴起了,才没有按倒他,就在这张床上发生点什么。
喂粥的时候勺子接触到柔软的舌尖,控制力道往里捅了捅,一双弧形姣好的眼睛里盈满了泪珠,也没说什么。
某种深沉浓厚的欲.念似乎越发浓稠,夏京墨眼睛晦暗地看着他嘴角都染上了水渍,等到大半碗粥吃完,祁千雪摇头不想吃了,才放下碗。
“我的手机。”
几乎是舔干净嘴唇上的水渍,祁千雪就迫不及待地问。
“手机我没拿。”夏京墨微微停顿片刻:“等晚饭的时候我会帮你问。”
他的长相和牧鹤是有一点点微妙的相似的,可能是血缘上的关系,只是气质不同。
牧鹤像是能在辽阔草原上自在行走雄狮,时不时俯瞰自己的领地,夏京墨则是一头刚刚成熟的独狼,谨慎、多疑,尖锐的爪子却已经很有力量。
“你还没告诉我,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这么多人里,你选择了我,是吗?”夏京墨执着地逼问,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祁千雪,眼睛深处有隐约的光,呼吸都屏住了,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祁千雪低着头,露出一截光滑细腻的后颈,白皙修长的手指攥着手里的被子,轻轻地,稍不注意就会被忽略过去:“你,能不能带我离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从祁千雪嘴里的话吐出来后,一路从骨髓里钻到大脑,像是惊讶又像是狂喜,指尖都在颤抖,轻轻去握祁千雪的手。
“你说你想离开,是要跟我在一起吗?”压抑着呼吸,怕太粗重会把人吓跑。
祁千雪没回答,裸露出来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了:“你,你说……会对我好的。”
手指都快绞在一起了,白皙光滑的后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害羞得不行。
这一刻,夏京墨微妙地理解了牧鹤,怎么会在结婚后让青年待在这座庄园里,哪怕拥有了正式的名分,也不会放出去陪他应酬。
深深呼出一口快将人融化的热气,夏京墨眼睛通红地点头:“嗯,你想去哪儿?”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答应了青年要离开的话,明明他们之间互相握着彼此的把柄,留在这里也不会出什么事。
但意识到青年想要离开,就他们两个时,内心无法抑制地期待且澎湃起来。
像不被祝福的情侣,背着所有人悄悄私奔。
这个设想让夏京墨浑身血液都沸腾了。
被所有人费尽心机想要争抢的人,自愿跟他走,乖得好像对他做任何坏事都会顺从。
心头燃烧的火焰快让他控制不住了,手指紧紧攥成拳,呼吸急促地凑过去,轻轻抬起祁千雪的脑袋。
面前的人果然跟他设想的一样,脸红红的,眼睛湿湿的,洁白的牙齿咬着嘴唇,对上他的视线,害羞无措地想要移开。
夏京墨凑上去,贴着他的额头:“你想去哪儿,天南海北,我都可以陪你去。”
祁千雪眼睛茫然了一瞬:“想,想回家。”
他的家是在很偏远的地方,贫穷落后得是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的大少爷听都没听过的地方。
想也没想地点头:“好。”
他决定了要带祁千雪离开,就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庄园里的其他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只是因为暂时被绑在了一艘船上,不得不用公平竞争来维持和平,但如果有机会,谁愿意貌美的小妻子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晃?
谁不想连皮带骨头的吃干净,尝尝小妻子到底有多美味。
夏京墨看着祁千雪因为吃了药,说了几句话就困倦地昏昏欲睡,看着他呼吸平稳才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出去后打了个电话。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几个人是有共同性的,在和他们合作时,夏京墨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对小妻子的觊觎,其他人还只敢用下流的视线扫几眼,他们却联手付诸了行动。
他了解他们,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
祁千雪睡到黄昏时分才醒来,身上出了一场汗,洗了个澡才感觉舒服一点。
踩着拖鞋下楼时,男人们已经坐在了客厅,各自做着自己的事,连眼神交流都很少。
没有祁千雪在的时候,他们彼此间都把对方当空气,但在面对一些和祁千雪有关的事情上时,却又能站在一条线上。
佣人正在准备晚餐,祁千雪一下来几道视线就敏锐地落在他身上,刚洗过澡,脸红扑扑的,皮肤娇艳得像是能掐出水。
祁千雪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夏京墨:“手机……”
夏京墨接收到他的暗示,看向对面坐着的燕朗:“他的手机还给他吧。”
燕朗从平板上抬起头,瞥了一眼夏京墨,含笑地朝祁千雪招手。
祁千雪以为是要还他手机,乖乖地走出去,刚走近就被拉着手腕拽了一下,紧接着就落入了燕朗怀里。
“听说你昨晚发烧了?”
燕朗低着头去碰祁千雪额头的温度。
他坐在燕朗腿上,身高体型的差距让他像娃娃一样,轻易就被圈住,灼人的视线几乎快要把他烫出个洞,仰着脑袋想要躲避。
“已经,已经好了。”
他的手去推拒,被抓握在手里,仰着脑袋反倒让燕朗贴近他的脖颈深深吸了口气。
粗重的吸气声在安静的客厅很清晰。
就连在处理工作的曲向晚也放下交叠的双腿,抬眸看了过来。
灯光下,祁千雪仰着脑袋挣扎的样子像一只濒死的白天鹅,被凑着吸了口气,毛茸茸的头发弄得他脖颈很痒,一个劲往男人怀里躲。
“好香。”
祁千雪刚洗了澡,沐浴露是清清淡淡的果香,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羞耻得连头都要抬不起来了。
手指也从被拽着的姿势变成了虚虚抓着燕朗胸前的衣服,被碰一碰腰就软了,靠在男人身上,露出的脖颈绯红。
“确实不烫了。”燕朗低声说,嘴角含笑,神情无辜地与其他人对视。
也没人能说什么,除了把人拽到大腿上,燕朗的动作并不过火。
漂亮青年却软得被碰一碰就乖乖窝在男人怀里,耳根红得滴血。
看着像一些过分熟,以至于果肉都有点糜烂的,轻轻一咬就能爆出汁水的水蜜桃。
饭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佣人知道祁千雪生病,单独给他做了一些味道不重,还是很香的饭菜。
吃完饭,祁千雪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燕朗的衣摆,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
燕朗“嗯”了一声,好整以暇地问:“听说小嫂子以前在家除了买东西,追剧,在庄园逛逛就没有别的事了。”
“现在这么想要回手机,是想给牧鹤打电话,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祁千雪脸色瞬间就白了,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滞,刻意不去想的事又被直白地提了出来,额头都冒出了细汗,细细弱弱地说:“我没有……”
“没有想给牧鹤打电话,还是没有想告状?”燕朗好笑地问。
祁千雪抿紧唇,几乎是立刻想起了他们在书房密谋的事,心跳得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手指紧张地颤抖,脚步下意识后退。
他没忘记他们冷漠的样子,即便对他看似很好,不会伤害他的样子,但谁知道翻脸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别吓到他。”曲向晚淡淡出声扫了燕朗一眼。
燕朗满不在意地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祁千雪:“说实话,小嫂子跟牧鹤打电话告状也没关系。”
“正好让他看看——”
“我们把小嫂子照顾得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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