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不一会儿便聚集到了二楼的走廊。


    “什么情况?要我们投票处决一个人?”


    “好像……是这样的。”


    几人心里不明所以,但知道系统不不会随便说说,顿时像被灌了铅一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必须要选吗?”徐林林眼神中满是慌张,说话时还看向了陈数。


    “有商量余地的话,这个游戏就不会存在了。”简识修道。


    他的话让众人如坠冰窟,所有人的内心都复杂极了。他们既不想让自己成为刽子手,又不想成为别人刀下的冤魂。


    “这可怎么办……”


    【请开始投票,只需要在心中默念对方的名字并确认即可,本次投票是匿名的哦!】


    一块透明的题板出现在众人面前,上面赫然列着几个人的头像和名字。


    【倒计时,三分钟】


    就在气氛逐渐降到冰点时,柳长生开口道:“我们都投自己一票就行了。”


    他的话让众人眼前一亮,可接下来播报的声音再次响起。


    【温馨提示:时间一到还未做出选择的人直接出局,如果今晚无人出局,那么将会在明天的旅途中随即处死一人。】


    这句话让众人开始摇摆不定了,所有人都向想活下来,但手中的那一票却始终也投不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众人的手心和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我投了自己,”柳长生道,“随即处死一人也比我们亲手杀死一个人要好。”


    “我也是。”简识修望着柳长生微笑道。


    其他几人咬了咬牙,都在心中默默做出了选择。


    题板消失,所有人都平安无事。


    众人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死,也庆幸自己在那么极端的时刻也没有沦为杀人犯。


    “这个游戏太没人性了!”徐林林眼尾通红,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陈数抱了抱她,却一时说不出安慰的话,毕竟他此时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各自回屋睡觉,毕竟不知道第二天还会有什么变态的游戏等着他们,不养足精神可不行。


    第二天一大早,播报声准时响起。


    【早上好,剩下的游客请起床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喽!】


    天光从窗户透进来,柳长生睁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


    他正准备起床,突然脑海中闪过刚才播报说的话,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剩下的游客?


    其他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对劲,纷纷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昨晚有谁被投票出局了吗?”


    陈数不敢说出后面半句,绿毛的死让他感到震惊,而现在他就只剩下慌张和不安了。


    谢长远最后一个从房间里出来,他脸色焦黄,眼神闪躲,一看就很不正常。


    众人朝他的房间望去,似乎在等着刘岩出来,可是许久都没有动静。


    柳长生拨开挡在门前的谢长远往屋里走去,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不过地上的皮鞋和挂在床头的衣物却已经说明了情况。


    看来刘岩是在半夜被系统“清理”掉的,而昨天播报说会在去“旅游”的途中随机处理一个人,那就说明昨晚的投票中有一个人投给了刘岩。


    他走出房间,几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似乎他们都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柳长生表情凝重地看向了谢长远,此时对方的头依然低着,但是从表情能看出来他十分不对劲。


    其他人也看向了他,眼神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你,”陈数有些不敢相信,“你不会……”


    谢长远突然抬起了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神经质般看向了众人:“没错,是我!”


    “如果我不投他,今天我们就会随机死一个人,你们难道想死吗?!”


    “可……可他是你的上司!”


    “你会喜欢一个整天对你吆五喝六的上司?”谢长远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如今死了也好!”


    他表情狰狞可怕,众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如果他只是昨晚抢了简识修的食物,众人还可以给他开脱是因为饿极了下意识的行为,顶多算他人品不太行。


    可如今他竟然害人性命,还毫不知错地为自己开脱,这难免让人产生一阵寒意。


    “再说了,我这不是也算救了你们吗?他死了也能少了一个人和我们抢口粮!”


    这时,简识修突然笑了一声。


    谢长远像是一根短捻炮仗,突然间就被这一声笑给点燃了,怒道:“你笑什么?!”


    简识修没再理他,而是对柳长生道:“走吧。”


    几个人出门时才发现村子里起了雾,能见度大概只有三四米。


    他们一直走出旅馆大门也没有听到下一步的指示,刚才的播报只说了要出发,却没说要去哪里。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雾里渐渐向他们走来,离近了擦发现那是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


    说是马车,其实就是一匹马拉着一辆简陋的木板车。


    黑马缓缓停在几人面前,很明显,是让他们上车的意思。


    “这玩意儿能载得动我们吗?”


    几人怕把车给坐坏了,于是上车时都小心翼翼的,最终却发现这个板车还算结实。


    等到几人都坐稳之后,那匹马才开始缓步前行。


    经历了昨晚的事之后,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再说话,而且都尽量远离谢长远。


    简识修是挨着柳长生坐的,他的心情似乎没收到什么影响,没话找话地对柳长生道:“昨晚睡得好吗?”


    柳长生靠在模板车的一侧闭目养神,听到他的问话随口应道:“还行。”


    “那你还饿吗?我带的有吃的。”


    柳长生摇了摇头。


    一旁的几人咽了咽口水,却没好意思再问简识修要。


    这时简识修又从口袋里掏出口罩递给柳长生:“这雾气可能不干净,吸多了不好。”


    柳长生这才睁开眼看向他手里拿着的口罩,接过后直接戴在了耳朵上,道了声谢后继续闭目养神。


    其他人听了,忙用手捂住鼻子。


    陈数小心地问道:“简哥,你还有多余的口罩吗?”


    “我只带了一个。”


    陈数:“……”


    只带了一个还分给了柳长生,看来他是真的感激柳长生昨晚的出手相助。


    陈数有些后悔昨晚的冲动了,要是自己对简识修态度好一些,或许自己也能从他那儿得到一些好处。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马车才在一处草棚前停了下来,期间车子拐了好几个弯,因为一路大雾弥漫,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


    几人下了车,那匹马则乖乖地原路返回,不多时便消失在大雾中。


    眼前的草棚看着很小,不知道是不是住人的地方,如果是的话那大概也只能住得下一个人。


    这里似乎还是罗云古寨之中,只是这里的院子外是有篱笆的。


    草棚的门是敞着的,但是从外面看屋里黑漆漆的。


    几人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面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抱着木盆的姑娘,她似乎有什么急事,急匆匆地从屋里往外走去。


    当她看到几人时,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其他几个人没有察觉出异样,但是柳长生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女孩儿好像在哪儿见过。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几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他们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时简识修道:“我们是来旅游的。”


    那姑娘皱着眉扫视了他们一圈,算是接受了他们的身份。


    “你这么着急要去哪里?”简识修接着问道。


    “洗衣服啊!”


    柳长生终于想起了她是谁。


    她就是梦境中村长从院子里挖出来的那颗人头。


    虽然那颗人头已经腐烂得看不清楚样貌,但以他多年画人物的经验,从骨相上来看应该就是她没错了。


    在她要走出院子之前,柳长生一把拉住了她,把她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你是不是有条银项链?”


    女子听了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谁送给你的?”


    女子的眉头皱得很深:“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关乎你的性命。”


    别女孩子听得一头雾水,但是随行的人却明白了,这不就是上次在那个村长家找到的项链吗?原来项链的主人就是这个女孩子的。


    可……这个女孩儿不是早就死了吗?


    柳长生说的关乎她的性命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应该是在一个幻境里,而且这个幻境的时间比我昨天经历的似乎要早个几年。”柳长生对几人道。


    “啊?”


    虽然他们已经经历了“水鬼”和“诅咒”之类的环节,但仍然对现在这种情况感到不切实际。


    女孩儿明显不相信柳长生所说,只想挣开他的手快点去洗衣服,可是柳长生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你们的村长叫什么名字?”


    听到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女孩儿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见她不回答,柳长生就更直接地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女孩儿抬起头盯着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柳长生这才放开了她的胳膊,道:“我们是来救你的。”


    谁知女孩儿突然冷笑了一声,抱着木盆就往外走去。


    柳长生看着她的背影,脑海中思索着这一切的关联。


    为什么村长把其他女人关在河对面竹林的木屋,却偏偏把她埋在院子里?那根项链和“水鬼的诅咒”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他们进入这个女人的梦境,一定是因为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们要不要跟上去啊?”陈数问道。


    “跟!”柳长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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