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古代言情 > 嫁给万人嫌男主后[穿书] > 19、第十九章
    何以致很想问问身后的人在做什么。


    但不知是习惯了,还是被秦华争折磨得没了脾气,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对方不作为,甚至都懒得骂人了。


    他等不来秦华争,索性放下手臂自己动手解开了身上的里衣,并开始怀念起昨夜还在照顾自己的府中老人。等他这边痛快地脱光了身上的衣服,那一直出神的冷漠少年才转过头,然后毫无防备地对上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而后迟疑了一下,别开了脸。


    何以致翻了个白眼,不懂对方在扭捏什么,如往常那般慢步走进玉池,忍着不耐说:“你转过去做什么?难不成日后你伺候我都不看我的脸?”他说完这句,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过来,给我梳洗整理。”


    碍于何以致此刻的态度,秦华争不得不望向坐在水中的何以致。


    与火爆的脾气不同,何以致身体的线条十分柔美,修长的脖颈连着单薄的肩膀,给人一种脆弱易毁的感觉,灰白色的发丝贴在麦色的肌肤上,一明一暗,美得不同俗流,有股子蛊惑人心的香艳味道。


    见状,放在腿侧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秦华争的黑眸在对方的腰窝上停留片刻,之后平静地收回目光,对着身侧毛茸茸的脑袋迟疑了一下,缓缓伸出了伤痕累累的白皙手指,碰了一下那个晃来晃去的小脑袋。


    何以致毫无防备地被他戳得身子一歪,直接摔进了玉池里。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人还没稳住神挣扎坐起,一条手臂就从上方出现,穿过水幕,很快把他从水中捞了起来,没让他在水中久留。


    哗啦一声过后,何以致愣愣地瞪圆了眼睛,斜靠在身子僵硬的秦华争怀里。秦华争用一只手抱着他,修长的手臂从他左侧腋下穿过,横抵胸腹停在右侧肩膀上。


    宽大的手掌轻轻一拢,就盖住了何以致半个肩头。


    这时,何以致蓬松的微卷长发全都湿了。细软的发丝贴在脸侧头上,其中还有几缕调皮地挤到了眉心,衬着他那双呆呆的眼睛看着既乖巧又可怜。


    说来可笑,他身上那股子嚣张劲全被水流带走了。


    而在此刻,何以致心里想的是秦华争果然是郅玙。


    他方才是不是想淹死自己?


    ——这人的用心未免太狠毒了!


    何以致咬牙切齿地想着,秦华争刚才那一下绝对是没安好心,绝对是要看他倒霉。


    而这就是何以致误会了。


    秦华争力气很大,这点管事知道。若不是自身有点本事,秦华争也不会从幽河两地那吃人的地方活着走出来。


    而幽河与寻常地界不同,秦华争在幽河生活太久,身上多少沾了一点幽河人才有的习性,虽不能因此说他粗鲁,但他之前肯定是没有遇到像是何以致这么弱的人,下手也没个轻重。


    加上他是前段时间才掌握了不凡的力量,自身还没适应,所以也不懂得控制。


    而那任性的小少爷大概是被这一下子吓傻了。


    此时的他就像是湿淋淋的小鸡,呆头呆脑地缩在秦华争的怀里,暂时没敢动。


    等他好不容易走出他被暗害的阴影,他又惊讶地发现自己就像只光秃秃的小鸡,被秦华争带出了玉池,托着腋下放在了干净的地方。


    这个样子好不好看?


    ——绝对是不好看的!只是他现在不敢骂人,就低下头,装出一副秦华争怎么摆弄自己都有道理的样子。


    没过多久,何以致发现了一件怪事。秦华争抿着唇,眼睛只对着他的脸,好像他这个人只长了脖子以上,脖子以下不存在一样。


    发现这点,何以致挑了挑眉,不懂对方为何要这样。


    秦华争没有跟他闲聊的意思,他犹豫不决地拿起了一旁放着的白帕子,指尖一搓,把那布料轻轻地盖在了何以致的头上,揉了揉那发丝趴下来的脑袋。


    这次他的动作变得小心起来。


    被他摸了一把,何以致下意识地张开嘴,眼睛左右移动,纠结了许久才敢把眼睛放在秦华争的脸上。


    秦华争的动作十分生疏,一边扯着布料,一边控制力气,面上的表情还是冷冷的,可从那紧抿的唇缝去看,何以致看出来对方正在认真做事,好像不是很生气……


    而何以致经过被人推倒捞起来,暂时不敢与对方叫嚣。


    面对喜怒不定的秦华争,何以致一边乖乖着他照顾自己,一边在心里后悔自己之前嚣张的样子。


    方才还想要郅玙照顾他的心思经由此事全部打消,很快变成了一句:“看、看你笨手笨脚的样子,就知道你不知怎么伺候人。也对,来自幽河那种鬼地方的人能享受到什么,不懂不解倒也正常。”


    他火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面对他贬低幽河的话语,秦华争眸色转暗,放在他头上的手为此停下了动作。


    然而何以致接下来却说了一句:“你现在把衣服脱了,我这就来告诉告诉你怎么伺候人。”


    何以致想得简单,心说郅玙会推他,多半是他要郅玙照顾自己的事惹得郅玙不满,如此看来,他把这件事还回去,再低三下四地照顾郅玙一把,那郅玙必然与他一样开心,也会暂时打消折磨他的想法。


    一想到这里,他随手拿起里衣套在湿淋淋的身上,然后带着水痕的脚挪动起来,赶忙跑到了玉池旁边蹲下。


    “你。”他张嘴,一双眼亮晶晶,左手疯狂拍着玉池边沿,讨好道:“来啊来啊!”他一边说,一边啪啪啪地拍着白玉石,“你躺在这里,我来教你怎么侍奉人,你给我好好学着,明日就那般侍奉我。”


    闻言,秦华争身体一僵,漂亮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情绪变化。


    秦华争皱起眉,抿了抿唇,僵硬地说:“不必了。这样不合规矩。”


    见他不需要,何以致也不强求,免得再惹他生气。只是他这边刚打算就此结束,那边的秦华争又道:“少府主房中有夜春花。”


    夜春花是毒药。


    “你鼻子还算灵敏。”何以致听懂了他的意思,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摸着放在玉池边上的白玉瓶,得意洋洋地说,“夜春花在这里,这是我阿娘给我配的,用来净身的。按理来说,夜春花确实有毒,单用不成,但夜春花和天玄草加在一起就不是毒,而是大补的东西了。”


    秦华争听到这句眨了一下眼睛。


    何以致口中的天玄草下三界没有,是上三界才有的珍宝,价钱贵得近乎离谱,有着断骨生肌的功效,算是下三界人人想得的神草。


    眼下在邑珲中,只有来自上三界的秦华夫人才有这种草。


    而没有恢复记忆的郅玙,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些只有天玄府才有的奇珍异宝,所以惊讶不解也是正常的。


    何以致如此想着,仗着郅玙没有恢复记忆,又来了想要炫耀的心思,无不得意地说:“这是我娘给我做的,你想不想用?”


    他知道郅玙在清宗时清苦得要命,料准了他没用过这般贵重的东西,无比傲气地说,“我猜你一定很想用。”


    说话这时,何以致已经想好了,当郅玙提出要用这东西时,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以及给对方多少才合适。


    不料秦华争语气淡漠道:“我不想用。”


    对。


    他不想用!


    何以致抱着瓶子不免骄傲地笑了,心道果然如他所料的一般,秦华争并不想用……


    接下来,何以致飘飘然地抱着那瓶子,嘴角带笑,眼神柔和,带着那瓶子走过了府中各院,从上午抱到下午,最后躺在了床上,脑海里装得都是——他怎么能不想用!


    这么好的东西他都不舍得用,区区没恢复记忆的郅玙而已!怎么能不想用!


    这么好用的东西谁会不想用!


    想到这里何以致霍地起身,不甘心地抱着瓶子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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