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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我养的小狼狗登基了 > 第21章
    听到隔壁方博安的话,沈灵姝气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眉眼低垂着,从玄恒这边看去,隐约能看到眼角的湿意。


    玄恒站起身子,伸出手抚上沈灵姝的肩膀,宽大温暖的掌心下,女子肩头柔嫩,丰肌秀骨,好似一朵柔弱的娇花,仅一只手就能握住。


    肩上传来手掌的热度,沈灵姝抖动的身体平静下来,心绪也慢慢平复。


    玄恒这才温声问她:“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隔壁说话之人便是宣平侯府家的公子,方博安。”


    沈灵姝点点头。


    宣平侯府在这盛京城虽不是声名显赫之家,方博安却常常伙同些三教九流之辈穿梭于各大茶楼、酒肆,玄恒能知道他也并不为怪。


    只是那种无耻猖狂之人,问又有何用?


    玄恒冷嗤一声:“一个庸俗鄙陋的无能之辈,竟能龌蹉到如此地步,只从他口中说出掌柜的名字,就已玷污了你的身份!”


    沈灵姝红着眼睛,泫然欲泣,越听玄恒说这些话,越觉得委屈。


    自住进了宣平侯府,方博安就明里暗里纠缠自己,哪怕她每日尽量延长在芳菲阁停留的时长,尽量不与他在宣平侯府见面,他竟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折辱自己。


    今日当着这么多人面坏了名声,这让她以后还如何自处?


    玄恒看出沈灵姝心中所想,拍拍她的肩,安慰道:“那等小人之言,掌柜无需介怀,想得多了容易气坏身子。掌柜放心,这等信口开河之辈,早晚会受到教训的。”


    沈灵姝听了玄恒的话,吸了吸鼻息,一只手伸进衣袖里,才想起帕子借给了玄恒擦汗,大约觉得将帕子弄脏了,还未还给自己。


    玄恒自己从衣襟处掏出另一条靛蓝色手帕递给她,笑着说道:“掌柜的那条帕子脏了,用我的。”


    沈灵姝想也没想,伸手将帕子接过来,布料触手的那刻,沈灵姝皱了皱眉。


    这等质地的面料,柔软、细腻、爽滑,莫说元衡一个清苦的读书人,便是她这种五品官宦家的小姐,也不常见到过。


    “你这手帕是?”沈灵姝心存疑问。


    玄恒的目光跟着落在手帕上,高贵雅致的靛蓝色丝绢,握在沈灵姝的纤白玉手中,更称得她肤色雪白莹透。


    “老家有一位嬷嬷,曾在宫里当差,从宫里带出不少好东西,我也是碰巧得到。”


    沈灵姝点头了然。二人闲谈过后,忽听玄恒同沈灵姝说道:“听说这茶肆的糖蒸酥酪甚是不错,掌柜要不要尝一尝?”


    沈灵姝此时神色恹恹,根本无心饮食,本想就此离开茶肆,又怕驳了玄恒的好意,只好说道:“那就来一份吧。”


    玄恒轻抿起唇角,对沈灵姝一笑,招来店伙计要了一碗酪。


    伙计送来糖蒸酥酪后,玄恒品一口茶,坐起身悠悠道:“茶水已有,茶点也备好,若是再来一处好戏,那就更好了。”


    沈灵姝听闻,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低下头去,嘟囔道:“楼下根本没搭戏台,哪来的戏看?你若想看戏,下回我们去别处。”


    玄恒扑哧一笑,“掌柜不信?马上就有了。”


    沈灵姝摇摇头,只道他在说笑,她虽不常进茶楼酒肆,也能看出,这家茶楼并不是个看戏的地方。


    玄恒也跟她笑着摇头,抬手为她成盛上一碟酥酪,凝脂般的乳酪雪白莹润,看着细腻滑嫩,上面点缀着片片杏仁,让人食指大开。


    “掌柜先别想那么多,先来尝尝这碗酪。”说着将小碟放至沈灵姝面前。


    沈灵姝拿起瓷勺,浅浅尝了一口,奶香浓郁,口感顺滑,果然是好味道。清甜的美味令她接连多吃了几口,方才发生的不快之事也慢慢抛之脑后。


    玄恒看她吃得开心,自己也眯着笑:“人道,鲜新美味属燕都,敢与佳人赛雪肤,我倒觉得,它燕都城的酥酪可比不过我们盛京,更比不过我们盛京的美人。”


    沈灵姝一听,手握瓷勺的手稍顿,玄恒虽在夸赞这碟中的乳酪,其实也是在夸赞自己。想来他是在变着法子哄自己开心,脸上露出几分羞色,心底却暗暗偷笑。


    还是自己家的伙计会心疼人。


    正专心品尝美味,本已消停下来的隔壁传出喧闹声,好似有人打斗,从窗户往外看去,就连大街上的行人也驻足不前,仰头站在隔壁店门口看热闹。


    沈灵姝竖起耳朵,清晰可听见隔壁桌椅碗碟倒地声,期间还夹杂着男子的惨叫。


    这声音一听就是方博安。


    沈灵姝直愣愣看向玄恒,问他:“隔壁在打斗,似乎是方博安挨揍了?”


    玄恒兀自拨弄着杯盏中的浮叶,对这些似乎并不意外,轻笑一声:“我早说过,这种人迟早会得到教训。掌柜别着急,我们慢慢看戏就好。”


    沈灵姝不知玄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耳边的叫喊声越来越惨,再下去恐怕就要把人打死,她紧拧起眉头,虽竭力劝说自己勿要多管闲事,可一声接连一声的惨叫,让人坐立不安。


    沈灵姝好奇不过,叫来茶楼掌柜,问道:“掌柜可知隔壁发生了何事?”


    掌柜耷拉着脑袋,看起来一脸难色,回她道:“不瞒客官说,小的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只隔壁那伙人正喝着酒,小人店里两位喝茶的客人,过去就把人给揍了。估摸着因喝酒喧闹声太大,吵着了那两位茶客。小的方才也跟着过去看了隔壁桌那几位喝酒的公子,一个顶一个,个个都被打得不轻,尤其那位姓方的公子,腿已经被打断了”


    谈及此,掌柜摇了摇头,“唉好好的喝茶喝酒不行,这可别弄出人命来,到时我还得摊上官司。”


    说罢,掌柜悻悻离去。沈灵姝听闻缘由后一脸怔愣,打斗声越来越惊天动地,她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看向玄恒:“腿腿都被打断了?我们要不要报官?”


    玄恒摇摇头,“不用,动静这么大,官府的人自会过来处理。再说,腿断了更好,这下他不用带着那张嘴出门了。”


    沈灵姝表情怔怔,无心听玄恒说笑,显然还没回缓过来,面前白瓷小碟中的乳酪也不吃了,感叹着:“要说那两位吃茶的客人,脾气也太大了,这一下没控制住把人打伤,回头再被告进了官府,这可如何是好?”


    “掌柜放心。既敢出手,便有出手的道理。”玄恒温声劝慰她,话题一转,“掌柜若是吃好喝好了,不若我们就此离开?”


    沈灵姝也觉隔壁刚出了乱子,此处并非久留之地,起身穿戴好披风帷帽,和玄恒下了楼。


    出了茶楼,隔壁热闹还在继续,二楼喝茶的那几个人,已被打人者拎到了楼下。沈灵姝撩开帽缝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方博安,此时的他已不复平日里光鲜亮丽的模样,脸上带着淤青,夹杂着斑驳的血迹,正抱着腿滚躺在地上大声哀嚎。


    沈灵姝抬目,看见那两位打人的茶客,均是身形高大,魁梧结实,看着并不似普通人。只是,若细瞧起其中一人,沈灵姝总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来不及多想,沈灵姝怕方博安看见自己,这才放下帽纱,跟着玄恒一同离去。


    回到芳菲阁,沈灵姝半日都心神不宁,总觉得方博安挨打之事有些稀奇,可是细细想来,又弄不清其中道理。心中也隐隐担心,待宣平侯府知道此事,会是什么反应。


    暮色降临时分,沈灵姝回到宣平侯府。


    果然,刚一进厅门,便看见方夫人坐在厅堂里,手里捏着帕子,哭得是肝肠寸断、凄入肝脾,方念真在一旁默默安慰。方槐则坐在正堂上,脊背虽挺的笔直,面上挂着愁容,看着沮丧至极。


    沈灵姝不敢说今日遇见方博安挨打之事,微微欠身给方槐和方夫人行礼后,乖巧站在门边上。


    方夫人看见沈灵姝就跟没看见似的,自顾自搅着帕子,哭得昏天暗地:“我好好的博安,就被人打断了腿,如今连个肇事的人都找不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


    沈灵姝被这声音惊得大气不敢出一下,只觉一阵心虚,不管怎么说,今日自己凑巧看见了那两位打人者,也不知该不该将这些告诉方夫人。


    可又一想,方博安平日里走街串巷,交的都是些酒肉朋友,之前就发生过数起当街斗殴之事,只是这一次稍显严重些罢了。


    正巧,方槐咬着牙,刚好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夫人就不要再哭了!这个逆子!平日我就教育他,要谦和知礼,勤学上进,少与那等不入流之人来往,这下好了,流连酒楼,还被人打断了腿,我看他就是自作自受,且放着让他自己去受这份罪吧!”


    方夫人心疼儿子,听见自家老爷这样说话,哭得更猛了,此时也顾不上一贯贤良淑德的形象,冲着方槐喊道:“老爷是不是博安的亲爹?博安是不是老爷的亲儿子?老爷如今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让妾身寒心!”


    方夫人的帕子都哭湿了,肩头耸动的厉害,哭着说道:“想我嫁进你方家二十载有余,除了得到一个侯府夫人的虚名,还得到过什么?外人都道我嫁进你宣平侯府,从此身份显贵,过着同其他夫人一般的好日子,其实呢?论人,老爷在朝中毫无依靠,论钱,老爷做着五品的官,月月还得我精打细算着过日子。这些就都不说什么了。今日博安被人打断了腿,老爷你去京兆府衙门找人料理此事,谁知人家根本不把你宣平侯当回事,几句话就给打发回来了我们博安就这么被人白打了”


    谈到此事,方夫人已难受的上气不接下气。


    方槐听见方夫人这一席话,一脸阴郁,此时的方夫人虽泼辣无状,有些话却还是有几分道理。想起今日因方博安一事,方槐亲自去找了京兆府相熟的功曹参军何大人,请他将今日酒楼肇事者绳之于法,可那何大人不待他说完,就说肇事者已逃逸,他们京兆府也无能为力。不仅何大人,整个京兆府口风上下一致,这事闹得方槐也正一肚子气呢。


    大概是觉得自己理亏,此时的方槐哑口无言,好容易才支支吾吾说道:“近几日盛京城案子太多,估计衙门暂时顾不上博安的事吧?”


    方夫人不依:“别人的事情就是事情?我们博安的事就不是事情了?老爷若执意不为博安做主,妾身自己想办法去!”


    一个妇人家,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方槐只当她一时情急,随意牢骚两句,只说道:“捉人之事暂且不说,当务之急,便是先将博安的腿治好。”


    此时的方夫人已经冷静下来,手执帕子,将眼角的泪蘸干,一脸冷意,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博安的事妾身不会就此罢休的,待我过两日进了宫,老爷且等着我的好消息。”


    方念真和沈灵姝闻言齐齐转过头来,方槐也觉匪夷所思,疑惑地问道:“夫人要进宫?此事我怎没听说过?因为何事?”


    方夫人偏过头,目光落在沈灵姝和方念真身上,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看似一脸的志在必得,缓缓说道:“既是进宫,自然是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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