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连天上飘过的白云，也仿佛变得悠然起来。
心中没男人，拔剑自然神，林菀给自己找了好多事情做，卯足了劲儿往前冲，充实又快乐。
毕业生论文答辩在陆续进行中，这周一、周二是中文系的答辩，林菀去围观了两场学姐学长的答辩，心里稍稍有了些底。
前段时间首席与林菀走得近的缘故，各种各样的传言确实不少，林菀在众目睽睽中送礼物的那个举动，更是让一些女生认定她是个心机女，在倒追首席，逼着首席收下礼物……
林菀听闻后不禁无语，真是，哪跟哪啊？
对这些传闻，林菀不予理会，每天本本分分地上课、学习。
隔壁的李欣蕊却格外热情起来，有事没事往林菀宿舍跑，有事没事旁敲侧击。
摸着良心说，林菀真的不喜欢这个学妹，每次看到她，心里总没来由地要咯噔一下，本能地不想跟她有往来。就算没首席这档子事，她也不想跟堂姐那边的人相处。
周三下午的后两节课，林菀照旧跟学妹们一起去练习排球。
有关抛垫球的考核已经结束，她成功拿了一百分，接下来是学习、练习击发球。
练习击发球要去排球场，他们学校的排球场比较简陋，就在一栋行政楼的前面，平时作开放式篮球场，上课时中间拉起一道网，就是排球场。
林菀赶到排球场时，体育委员正好跟人抬着一大兜子排球过来。
上课铃响起，体育委员集合了队伍，说道：“这周体育老师请假了，会有个学长来代课。”
林菀没有在意，大家全都以为是个体育系的学长，或者擅长体育的学长来代课，毕竟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等了一分钟后，大家都有些不耐烦，队伍也松松垮垮起来。
林菀碰了碰兜里的手机，想着要不玩会儿手机？
手机还没摸出来，身后传来一阵哨响。
“各位同学听口令，向后转！”
众人迅速站好向后转。
站在队伍面前的，却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首席！”
“学长！”
“代课老师？！”
林菀：什么鬼！
白色t恤，黑色休闲长裤的顾今就站在人群中间，林菀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觉得他好像藏了奸。
不过旁边几位女生，已然花痴成狂，虽然大家向后转之后，前两排是男生，但是丝毫挡不住后排稍矮一些女生的热情目光。
好几个人还窃窃私语着：“首席怎么会来代课啊，我在射箭协会混了快一年，也没见过他去，结果他来教我们排球？”
“是呀是呀，而且他不用忙毕业吗？答辩结束了吗？”
“结束了啊……我有去围观，实在太帅了！”
只有林菀敏锐地察觉到李欣蕊忽然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眼神里分明是在怀疑着什么。
林菀一脸无辜：看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首席会过来呢？我又跟首席不熟。
确实，有日子没有见到过他了。
上次请宿舍的人吃完饭之后，在微信里打完那声招呼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
即使是那次打招呼，林菀也觉得是有原因的。她当时气冲冲地还许宁香水，把他们三人撂一边，首席应该是来确认她有事没事的吧，发现她没事，当然也不用再多说废话啦。
一声哨响，又把林菀拉回现实中。
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体委，先带大家先做做热身运动，再分散开。”顾今说完，又挑了一个看起来运动能力不错的男生，两个人在一旁商量着什么。
做完热身运动，大家被分在场地两边，中间空地处就是顾今与那位男同学。他们二人一边进行动作要领讲解，一边做发球示范，体育委员则站在拦网的另一边，时刻准备接球。
这一项的考核，一个是考发球，另一个是考接垫球，都不能过界。
虽然有一点儿难度，但是多练习也没问题。
顾今解说得极认真，做示范的动作很标准，那位男生的配合也很默契，三人合作完成了教学活动。这点有些出乎林菀的意料，她以为顾今就是来走走过场的。
旁边的女生全部都在星星眼地叫着：“首席的动作好干脆好利落，好帅啊！”
林菀拧着眉头看着学妹们的花痴相，再看了看顾今。
顾今的身材外形确实属于上乘，对比一下其他男生，更是给他们带去伤害。那股子认真的态度，还有动作姿势的利落爽快，也很赏心悦目啦，但是大家至于这么荷尔蒙乱飘吗？
学妹们继续犯花痴：“怪不得他能连霸六期榜。”
“怪不得他是永远的神。”
林菀小声地说：“行吧。”
练习的时候，得两两一组，林菀旁边的这位女生叫钟文清，两人的个子差不多高，便决定一起组队去练习。
你发球我垫球，再反过来练习。一个排球场可以同时练习好几组同学，四个连在一起的球场上，登时就挤满了人，一时之间排球到处乱飞。
林菀没有在乎那么多，一个字，干就是了。
她们挑了靠边上的球场，旁边就是白色铁栅栏围成的几棵树。她的运动细胞虽然不是很发达，不过肢体协调能力还是可以的，钟文清学妹配合得也不错。
林菀发了一个球过去，学妹垫起的球飞过来，啪的一声重重砸在地上，再弹去了场外。
林菀赶紧去捡球，球却一直滚到了顾今的脚下。
他弯腰把球捡了起来。
“谢谢。”林菀准备伸手去接。
“你怎么知道我要给你。”他故意笑着问。
“啥？”林菀有些尬，结巴了一下，“那，要不，我再去拿一个球？”
顾今气结：“你真是，放弃得比谁都快……”
林菀呆了一呆：“什么意思啊……”
顾今没有回答，只把球塞给了她：“没情调。”说罢朝旁边的树下走去。
林菀愣愣地接过球，首席啥意思啊，应该跟他撒娇要球才好？
想了想那画面，林菀感觉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她跑回了球场，继续跟学妹练习。
顾今靠着栅栏，面色冷峻地看向排球场上。不多时，几个女生发怵害羞地互相推搡着围到了他面前。
李欣蕊十分直白地说：“学长，上次我在微信里想请你看话剧呢，你居然连我是谁都不记得，真是太打击我了！”
顾今：“话剧？什么时候？”
李欣蕊再次被噎得死死的，撒娇式地直跺脚：“哎呀学长，你又不记得了。”
旁边的女生都在笑，不过李欣蕊意志力超级顽强，见状改口道：“学长，发球的时候，我总是控制不好力道，一下子就飞过界了，有什么发球技巧么？”
顾今：“没有，多练。”
“那你能教教我么？”
顾今抬眼看了看场上：“体委，过来教一下她。”
体育委员很快跑了过来，李欣蕊气个半死。
林菀就在旁边，听得直憋笑。
何必呢，自取其辱。
以及，难道首席平时就是这样冷酷的么？
钟文清隔着拦网喊道：“学姐，赶紧发球呀。”
“哦，马上。”
中间休息时，林菀跟钟文清去了一下洗手间，休整了一会儿后，发现顾今已经不在场边了。
其实他不在的话，林菀练得更自在一起，刚才他在旁边盯着自己看了两分钟而已，就弄得她莫名担心自身技术不好被他嘲讽，心理压力好大。
众人见首席不在场，也纷纷懒散起来，开溜的，玩手机的，抱着球不动的……应有尽有。
林菀也想提早开溜，可是钟文清叫着：“学姐，再练一会儿吧。”
林菀只得陪着她继续练。
学妹把球发过来，林菀手指交握，大拇指并在一起，手腕伸直，看准了排球将落的地方，准备垫过去。
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对面发过来的球身上，却忽略了其他。
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个排球，一下子击在了林菀的左肩。
她的左肩关节，原本就在高考之后摔伤过，现在旧伤被准确无误地击中，疼得林菀哎呀喊了一声，接着再被搭档抛过来的球二次击中了头部。
林菀感觉脑袋一阵旋晕，一个重心不稳，明明白白地往右侧方向倒了下去。
右边手臂先着地，但是为了防止摔到头和脸，她几乎是本能地移动了手臂，垫了一下头部和侧脸。
林菀整个人都是懵的，随后疼痛感才袭过来。
球场上传来的尖叫声，让旁边坐在车里休息的顾今抬起了头。
他几乎是冲着跑了过去，拉着林菀的胳膊扶她起来。
“疼疼疼——”林菀呲牙裂嘴地叫着。
李欣蕊也赶紧过来，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个球被我打歪了。”
顾今凌厉地朝她看了一眼，惊得李欣蕊心里一跳，再次道歉。
顾今没有回应她的话，只问林菀：“哪里疼？你试着抬抬手臂？”
林菀试着抬了一下胳膊，左边的能动，右边的，万幸，也能动，她不禁吁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摔到关节骨头。”
可就是很疼，却说不出哪里疼。
顾今注意到林菀的右侧手臂，脸色变了一下，把她宽松的t恤袖子往上一提，一块擦伤赫然出现在眼前，再仔细一检查，肘部也有被擦伤的痕迹。
这里是老式的球场，水泥地板用太久了，十分粗糙，细嫩的皮很容易被擦破。林菀手臂那处伤口显得有些重，渗出了丝丝血迹。
林菀眉头直皱：“哟，都擦出血了。”
“快去医院。”顾今急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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