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这里是她家不是您自己家啊!
这么一本正经地把游戏里复制的骚话念出来真的好吗!
千绘在心里疯狂尖叫,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关掉了游戏。
“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她转过脸,假装无事发生,带着一脸灿烂的微笑。
“你不是想要学枪吗?”
“这个点?”
“去不去?”
“去去去!我这就收拾好!”千绘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手脚并用地跑去卧室换掉睡衣。
自从拿着bra出现在这位爷面前后她的下限真的越来越低了
她换了件和这位爷差不多款式的黑色风衣——实在是因为荻原千绘的衣柜里没有别的了,而她一直都没有空去买,穿着这一身黑衣跟着g站在一起,还真有那么几分黑客帝国的感觉。
本来还有点困的,这会因为g在边上所以提心吊胆的根本不敢睡,保时捷在夜晚的东京街道上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了一家酒吧。
酒吧下面是组织的地下靶场。
g自己用的□□是伯/莱/塔□□,这把枪的有名程度即使是对这方面不了解的千绘也知道,原产自意大利,被美/军数次选用为军用制式,g之所以喜欢大概是他为了避免留下指纹而经常带着手套的原因,伯/莱/塔的扳机护圈也很大,质量很轻,适合戴手套射击。
符合人体结构学的握把、击针保险、节套卡笋与节套固定销采用分离式设计、单片式扳机及战斗表尺、双排弹匣、左右手皆可用的保险等(注1),这把枪可以说是为了他量身定制的。
这个点靶场没有其他人,是那种一般的规格,看起来更像是练习或者是那种高级会所才会秘密使用的地方。
g先是扔给了千绘一把柯/尔/特左/轮,千绘心惊胆战地接住,生怕走火。
“没子弹。”在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g补充道。
千绘:“”
您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她不敢把不满写在脸上,干笑着看着g为她演示一颗一颗安装弹夹,直到千绘学会为止。
简直是在手把手教学。
老师是个好老师,还挺有耐心,就是要求太严格了。
从来没有碰过这种危险物品的好市民千绘只在大学军训的时候碰过那种军用步/枪,还是在教官的指导下,那个时候很怂的千绘看着有些急躁的兵哥哥弱弱问了一句:“保险栓会不会弹到脸”这样的话。
她发誓她清楚地看到了教官脸上的无语。
现在g就像是那天南方烈日骄阳下的指导教官,她手上拿着危险的真货,颤抖地抬起来对着远处的靶子,迟迟不敢动手。
她怕她开/枪的时候因为过于害怕而手一滑枪从手上掉下来那样就,有点危险了。
“你在犹豫什么?”耐心再好的老师也看不下去了。
“我”千绘苦着一张脸,“按不动。”
“”
现在g脸上也出现了无语的表情。
他这会倒是没有用什么“废物”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她。
说到底组织对加入行动部的考核苛刻程度他最清楚不过,千绘这样的根本不过关,但因为她是属于科研部门所以这方面也无所谓了实际上怂成这样的g也算是长见识了。
宫野薇薇安真的是和宫野家那两姐妹一点都不像。
好歹宫野明美都有勇气用左/轮指着他,这货真的连扳机都不敢扣。
到底是废还是蠢?
“那个”千绘弱弱举爪,“我看要不还是算”
“抬手。”g打断了她。
“啊?”
于是千绘就眼睁睁地看着g拿过了她手里那把柯尔特放在一边,又把自己的伯/莱/塔塞到她手里。
那个和柯/尔/特/左/轮相比完全不一样重量的□□上还带着一点男人的体温,这种长期被使用的东西几乎就和他本人一样带着冷淡的质感,她甚至能想象到他平时是怎么在细心保养它的。
“看清楚怎么用力。”
耐心突然变差的男人掰着她的肩膀强迫千绘转过身,他就站在她身后,和她一起握着那把伯/莱/塔。
千绘是个右撇子,但g惯用的手是左手。
他站在千绘身后靠左边的地方,右手扶着她的肩膀,而伸出的左手握着千绘的手,这个动作让他整个手臂环过了千绘,看起来就像是把她抱在怀里一样。
离得太近了,千绘甚至能清楚地听见他的呼吸声,再仔细一点几乎都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和她这个小鹿乱撞完全就是两个频率。
她真的是怕的。
男人身上常年带着不散的淡淡杀意,尤其是在手认真地握上枪的时候,这个时候他的眼里只有猎物。
戴着手套的大手包裹着千绘握着□□的双手,甚至属于他的热度都透过手套传了过来,食指压着她的食指扣在扳机上,然后轻轻用力——
子弹脱膛而出。
他!居然!没装!□□!
千绘腿都吓软了,但是g握着她的手却是稳稳地,一点都没有动过。
她听见男人“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塞给她一个耳罩。
那脸上的表情写着“你真的好废”这样的字眼。
他的伯/莱/塔和他本人一样,就像是在暗夜中潜伏的杀手。
在g的指导下千绘总算没有再手抖了。
枪这种东西,说到底和在游戏厅玩的那些玩具是差不多的,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是真货,而开枪这种动作,一旦克服了第一发的心理障碍,最后子弹弹出的后坐力也变成了解压的快/感,开始了就停不下来。
千绘一连打空了弹夹。
g托着她的手臂缓解后坐力,也是为了怕她手一滑把他的爱枪掉在地上,要是磕到碰到了哪里,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时刻处于小命不保情况下的千绘瑟瑟发抖。
随着最后一发子弹的离开,似乎这两天缠绕在她心中的郁结也一扫而空。
说到底她骨子里还是个冷漠的人吧,在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情况下,她一点也不同情泽川,但也同样会为了他的死而感到惋惜。
除了一开始g带着她打的那发命中了靶心,接下来的子弹无一例外——全都脱靶了。
哦,有一个命中了最外围,勉强算一分。
还以为自己有点射击天分的千绘:“”
啊,想起来她打游戏时好像也是著名的人体描边大师来的。
可恶,是命中叠的不够吗!
她甚至可以猜到g脸上是什么样的无语表情,可是真的很难啊,她也想打中的啊。
“勉强过关。”
沉默了良久后,g看着那个唯一没有脱靶的1环最外围,中肯地评价道。
千绘:“”不你用这么勉强地夸奖的
算了,她解压了,不管了。
躺平三连。
新的实验室需要确认,问题是丢失的资料要怎么办?
千绘当然是巴不得资料全都销毁的,但是万一上头让她自己再凭空写配方出来,只要是有一点点这种可能,就让她足够焦虑了。
而且——
她的猜测是,这种药物的配比针对不同年龄段的生物怕是有不同的作用,要想达到理想的效果,需要不断地调整比例,而这个比例的算法她是真的搞不出来。
在那之后不久g告诉她了是怎么知道泽川是老鼠的原因。
就是那天千绘在把那一批小白鼠的资料发给他后,泽川自以为试验成功,他掌握了关键数据,认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于是在天台上用藏在那里的备用手机将那份资料全都保存了下来并发送了出去。
g通过逆向追踪跳了几个地址,最后锁定了公安的服务器。
不管泽川到底是老鼠还是叛徒,这样的行为都足够他死了。
千绘问g到底是怎么知道泽川在天台上发的消息,g说他在远处的大楼蹲到的。
难怪那几天她没看到他
“可是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他不对劲的?而且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那天要在实验室堵他”
这是千绘搞不懂的,她在副驾驶座上问g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正在交警检查的关口,借着停车检查点了一支烟,丝毫不在意周围的交警而说着危险的话。
“呵,我这个鼻子,可是对叛徒最为敏感。这只老鼠,可算是死有余辜。”他模棱两可地说。
这就是大佬的直觉吗?
“毕竟,他接近你的态度过于明显了。”大佬见她不懂,补充了一句。
“欸?”
“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你下班后他在你的办公室鬼鬼祟祟?”
千绘一愣:“我锁了门的啊?”
“在你来之前,他是那间实验室的负责人。”
g含着烟启动了车子。
千绘懂了,原来是有备用钥匙。并且,泽川似乎很早以前就潜入组织了。
她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真的就很想采访一下g对于酒厂掺水掺了一大半几乎只有他一个人在干事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但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别吧。
哦对了,还有那本要命的高中生物入门基础,希望你和那间实验室一起全都在废墟中化为灰烬吧,不要变成定时八个蛋出来敲定她的生死了,千绘这么祈祷着。
g还有剩下的话没有说。
撞见泽川的鬼祟完全就是偶然。
那天晚上询问了vodka荻原千绘的事情后,他又往已经熄灯了的实验室跑了一趟,进去就抓到了还在那里的泽川,他刚从荻原千绘的办公室出来,也就是那个时候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要怪只能怪这只老鼠过于愚蠢,竟然迫不及待地把消息和证据传出去。
也是,他再不传出去,恐怕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吧。
可惜他还是失败了,经手了组织网络里的电脑,任何资料只要传到认证之外的电脑或者服务器,不仅会自动销毁,还会破坏电脑内的其他文件系统,就是这么不讲理。
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后来,g在荻原千绘的办公桌里,找到了一本《高中生物基础》。
千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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