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买的是啥呢?”
陈茶茶对秋以折正拆的快递充满好奇。
他的小秋哥通常不会在这个点回家,更不会外衣没换,先询问有没有自己的快递,马不停蹄直接开拆。
秋以折慢条斯理地滑动美工刀:“朋友寄的东西,我也不清楚是什……”
套装外壳浮出水面,他微微呆愣。
“哇,是那个我还挺喜欢的牌子欸,国内好像买不到这个礼盒吧?我看好多测评都说是小众斩男香呢,是谁送给你的呀!”
“……”
秋以折的脸上染过飘忽的红晕。
他含糊掠过话题,将套装礼盒带回房,坐地毯上发呆许久。
秋以折打开闻了闻,少女香糅杂着旖旎的奇异,据说这款身体乳留香悠久。
他不想谈恋爱,也没时间谈恋爱,除非哪天昏了头找人约炮,否则大白天没法把这身体乳涂抹身上吧。
一时真是各种情绪交杂上涌,想给江祐发消息,又不能这么做。
【牛总】:小秋
【牛总】:新鲜出炉的盖章合同
【牛总】:[图片]
【牛总】:我让小江转交给你?
“!”秋以折赶紧回消息:不麻烦他,我自己去拿就好,谢谢牛总。
老年表情包相继发来。
先是立体循环转动的[好的],再是被艳红花朵簇拥的[辛苦了]。
秋以折转而打开课表,在脑海中搜寻明日的计划,打算错开江祐的训练时间,去将跟飞鹰的合作项目合同拿回来。
但结果并不如愿,他的空余时间,江祐应该都在冰球馆:“……”
次日,傍晚时分。
牛立犇跟江祐和余骁商讨计划:“省高校联赛就要来了,争取这个寒假去试试水?”
江祐放眼球场内设,人不多,但也不少,可以说是校内的冰球能手都聚集在此了。
“你们俩在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穿。”牛立犇嗓音洪亮,“目标冲刺明年的秋季冰球锦标赛,有你们俩在我看能成。”
那可是不分俱乐部和校园队,凭借本事就能拿到入场券的赛事。
余骁比较闷骚,但江祐的野心纯粹写在脸上:“老早念的就是这个,要有机会寒假前也打场真比赛?”
余骁犹豫:“还有海哥算是稳了,剩下的人教练你摸透了没?”
“还成吧,都有些底子。”牛立犇意思是先按部就班练着,“直接打俱乐部对他们不友好,找场对标高校联谊赛又屈了你们仨的才,我想想法子。”
江祐没有异议,他的目标是放长线钓大鱼,这才哪到哪呢。
自从冰球队顺利运行以来,他的生活变得尤为规律,早起晨跑,上课,下午体训,晚上练冰球以及练那操蛋的打拳舞——
几乎没有玩乐的闲暇就算了,刻进dna的音乐鼓点以及歌词让人中毒的shakeit,睡前也在洗他的脑。
偶尔也还是想咸鱼一下下,江祐是这么想的。
牛立犇念叨句:“小秋咋还没来呢,周末想带你们去爽一爽,问问他有没有时间。”
“……”
过于心有灵犀,江祐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余骁一头雾水,“这不太好吧。”
江祐装样子:“刺激的可能玩不来啊,我很传统的。”
“想什么呢,我朋友开了家轰趴馆随便你们玩,牛干活累了还得停下啃啃草,唱个歌烤个肉打打士气嘛。”
这话乍听没毛病,后劲无穷。
晚些时候秋以折匆匆赶来,江祐刚下冰,摘下头盔和护具,一身大汗淋漓爽得无以加复,可猝然对上秋以折的目光,眸中如有轻烟,像白炽灯照亮万物没有温度。
“……”
不是吧,江祐瞬觉自己像刚从田地里回来,不招人待见。
他只是不知道,没戴眼镜的秋以折略有懵然,这也是当初在酒吧整了出乌龙事,秋以折对他长相毫无印象的缘故。
近视的痛,懂的都懂。
江祐一身汗,虽好奇秋以折会跟牛立犇聊些什么,除去身上的汗味却更为首要。
楼下冲澡房关门得晚,刷卡就能进。江祐大大咧咧地跨上运动包,走得利落干脆,等到在单间冲水时,一翻他挂在置物格的防水包——
要了命了,便携式运动沐浴露又没带。
江祐夺命飞call,半晌没动静。
他找牛立犇中转才联系上的余骁:“鱼仔,组织打算借你沐浴露使使。”
余骁服了他:“我还在冰上,组织不能屈尊走两步自己来拿?”
“别啊,懒得重新穿衣服了。”
“……”
江祐继续发号施令:“随便找个下冰的人给我送呗。”
“行。”余骁敷衍说,“等我给你抓个倒霉蛋。”
体联大的硬件设备一流,地理位置也好,完全媲美顶尖贵族学校。
遍布体育馆周围的冲澡房有好几个,c座这边使用的人不多,周五又都出校玩,江祐独占隔间无人打扰。
咚咚——
约莫过去十分钟,门外响起敲门声。
“谢了啊哥们。”江祐开了个门缝,“再不来我都要洗秃噜皮了。”
外边的人没出声。
同时那手伸进来,肤白胜雪,指尖透着嫣红,以及被升腾的雾气遮掩住的疤痕,江祐瞬间头皮发麻。
一秒、两秒——
水哗啦啦地流,沐浴露像烫手山芋,江祐无法伸手接下。
“快点。”秋以折催促,“你到底拿不拿呢?”
“怎么是你啊。”或许是因一丝不挂,江祐心跳得厉害,“鱼仔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外区的公共区域却听着来了人,氛围一下变得奇怪。
江祐眼神扫过秋以折的手腕,他捏住沐浴露的指尖微微发紧,语气焦灼几分,手缩了回去:“不要我走了。”
江祐蓦然萌生念头,花洒被关上,江祐胡乱地套上衣裤,嘭地推开门。
秋以折反应过激地偏过脸:“……!”
热气升腾,那副窘色的面容染上绯红,让人忍不住想逗弄。
江祐的个子比秋以折高,他稍稍低头,发梢带着潮气涌去,体温的燥热也隔着空气传导:“巧了不是,刚洗好不需要了,学长怎么还不走呢。”
跟他想得没错,秋以折避讳出入这种场合。
体育生在光着膀子裸露身体早已习惯,别人的那玩意要让秋以折看到,江祐光是想想就不爽,太伤风败俗了。
“……”秋以折,“刚要走你就开始拆门。”
“那你现在走呗,我又不拦你。”江祐扑哧笑道,“你刚不会以为我没穿衣服吧。”
秋以折强撑面子:“可不敢这么想。”
随着这话落下的,还有从天而降的不明柔软物体。
联名款运动长毛巾印着球队英文,配色很潮,干净没用过的。江祐给秋以折绕上眼前,挡住视线:“闭着眼我带你出去?”
秋以折身体僵住,头脑一片空白。
落在肩上的手掌温热有力,牵领着他往外走,夜晚的风凉飕飕的,渗进衣领里的肌肤,唯独江祐如同供暖体让人想要靠近。
理智苏醒得较晚,挣脱开时,江祐的手劲儿却很大,攒住秋以折的手腕。
“嘴上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江祐凑近他低低地说,“学长可真是口嫌体正直呢。”
秋以折的气息变乱:“你跟余骁就使劲套路我吧。”
他的发梢在风中吹乱,却美得像幅画。
江祐鬼迷心窍地给他别到右耳后,指腹擦过耳廓,烫得吓人:“我可没,估计是他想让咱俩和好,他们所有人都想让咱们和好。”
这种暧昧最让秋以折惊慌无措。
心脏里像有个小人击着鼓,鸣着鞭,劝他快步离开,但感知与身体形同分离,挪不开脚步。
秋以折欲言又止:“我说过了……”
“嗯,你说过了,不用再提醒我。”江祐平静地说,“但是真就不能继续跟我做朋友吗?你要不今晚再想想。”
他也觉着自己这话说得无赖。
他也瞥见秋以折眸中闪过躲避、不知所厝。
可今晚的月亮晴好。
可他就是想要弄清楚那些细节,秋以折究竟在怕什么,还是想要他改变什么,真正说开,别再放任一切不清不楚的,对谁都好。
他还想寻个好的时机,为当初的乌龙事件道声歉,哪怕秋以折早已释怀或没将那事放心上。
“牛哥组了场轰趴局,我知道你肯定又想拒绝。”江祐不给他拒绝的余地,“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到你家楼下接你,你要敢鸽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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