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溺光 > 54. 五十四颗糖
    施月捧着苹果汁,假装追剧的同时视线不忘落在阳台上办公的江肆身上。


    下午两点,阳光正好。


    他把窗户敞开半扇,纯白纱帘掩着光,晃晃悠悠地飘荡着,纱帘尾端在空中卷起一道道水波似的完美弧度。


    黑色袖管卷起,露出孔武有力的臂弯。


    比修长的五指更引人注意的是手腕上长达七八厘米的伤疤,看样子有些年头,伤口结痂很厚,隔着衣服也能感觉沟壑不平。


    昨夜她就摸出来了,他身上大大小小伤痕无数。


    还有一道,脚上的伤上次说是被狗咬了,今早她不留神发现,岂止是被咬,说是被生生撕下一口肉也不为过。


    他不让她过多碰他,只是每做一个深入的动作,都会提醒她注意观看。


    他喜欢拉着她共沉沦。


    这是江肆的独特癖好,一天前新开发的。


    阳台是落地窗,围栏被隔壁邻居的烈焰玫瑰爬了满墙。


    这个时节还不能开花,但等夏天到了,估计花会开得非常哇塞。


    邻居准备搬家,一开始是要找物业将植物清理干净的,刚巧被施月撞见。


    她觉得他的屋子正好需要一点有生命的东西装点,特意要了几株。


    这还没几个月就窜了新芽。


    施月对自己留下玫瑰的举动感到万分欣喜。


    剧追到一半,广告时间,施月起身去窗边给玫瑰浇水,顺便打理枯枝。


    居然在新芽里发现了今年的第一个花苞。


    施月欣喜地多给它浇了些水。


    江肆把她的举动看在眼里,敲键盘的动作缓缓停下,倚靠在黑色电脑椅背上。


    “你喜欢花?”


    施月揉捏花叶的动作停下,她把水壶放在一旁,侧过身郑重其事地对他道:“虽然将来坟头一定会长,但如果有人愿意送我一捧,我会很高兴的。”


    “呵~”他笑得低沉,尾音上扬。


    似乎真被她的话逗乐。


    指尖继续在键盘上轻点,他的右眼视力几乎为零,长时间看电子屏幕导致左眼也会酸胀,所以他不得不停下工作,手指摁在太阳穴上。


    施月几次路过他身侧,纤细的身子晃来晃去。


    最后一次,她去客厅搬了张软椅过来,想坐在他身侧。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任她折腾。


    下午点,苏超打电话过来。


    他那头比江肆还要春风得意,半点不像是在东交睡了一晚的人。


    施月恍然间想起自己昨晚还答应去接他来着,怕被苏超揭短,她顶着平板就想逃跑。


    刚起身,就被江肆攥紧手腕,顺势一拉,她整个人便歪歪扭扭地跌在他身上。


    他单手把她往上搂了搂,另一只手捏着手机举在耳边。


    宽厚的手掌衬得机身小巧玲珑。


    苏超那头像中了彩票,兴冲冲地问江肆:“江哥,昨晚睡得好吗?嘿嘿嘿,没欺负小月亮吧?”


    江肆眼睛眯起,半响才开口:“怎么欺负?”


    苏超哑口无言。


    江肆眯着眼睛时神情骇人,和狼一样。


    施月轻轻地挪开他手臂,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刚动一下,忽然意识到他体内某一部分正在快速苏醒,慢慢地挺立起来。


    她撑在他肩膀上的手臂顿住,起来也不是,坐下也不是。


    苏超气笑了:“怎么欺负还要我说?江哥你是不是不行?”


    这么好的机会,江哥居然没得手?


    “嗯?”尾音上挑,充满威胁的味道。


    苏超怕他,又想嘲笑他,最终还是恐惧占了上方。


    他没再提施月的事,开始认真向江肆汇报工作。


    明楼江肆已经放手交到苏超手里,他跟着江肆多年,耳濡目染,又有乐川协助,日常管理不成问题。


    末了,他犹豫着说道:“杉姐好像有事找你,江哥,见吗?”


    江肆没说话。


    他现在全副精神都在施月身上,她满脸通红,整张脸都写着坐立不安四个字。


    偏偏他又摁着她,不让她走。


    他抵着她,命令道:“不许闭眼。”


    她不听,他自然也有法子让她立马睁眼。


    他搂着她肩的手逐渐下移,掐着她的腰,突然把她的臀部按向自己。


    完美贴合。


    “呀——”


    施月无力抵抗,只能用手推着江肆。


    这一声低叫恰好被苏超听见,他显然很惊讶:“小月亮在你身边?”


    “给你一分钟,把事情说完。”


    江肆声音异常沙哑,眼里席卷着骇人的欲∫望。


    苏超缴械投降:“江哥,明楼的事您就不用管了,但是杉姐我是真应付不来。”


    “四十秒。”


    “杉姐说让你下午六点前去东交见她,你不去,她就过来。”


    “三十秒。”


    苏超语速飞快,尽可能地把能想到的利弊都给他分析一遍:“江哥,贺董那边还得杉姐罩着咱们,听说上次的事挺严重的,百乐门亏了好大一笔,还损失了fv这么个大客户。听说后续还有好几个大案子,没有杉姐美言,咱铁定被边缘化,时间长了,还有咱位置?你可别——”


    “时间到了。”江肆提醒他。


    说着,挂断电话。


    百乐门的黑暗不用苏超提醒,他比他清楚得多。


    贺兴邦对他不信任,没有贺霓杉在中间挡路,想必他老早就想把自己解决掉了。


    如今即便是有贺霓杉,贺兴邦也是铁了心的想除掉他。


    只是要等一个机会,杀了他,也不会惹贺霓杉记恨。


    贺兴邦只有这么个女儿,再怎么狠毒,也不会想和她彻底离心。


    江肆抬眸,灰眸里光芒奇异,波谲云诡,变幻莫测。


    施月浑身娇软,嗔怪地看着他,语气埋怨:“你,你也太……”


    太频繁了些。


    她压低声音,像猫叫似的提醒:“这样对身体不好。”


    她是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诱人。


    江肆发出低低的笑,对自己这幅身体也很无奈,怎么碰到她就完全控制不住。


    精神太过旺盛,怎么都要不够似的。


    施月终于推开他站起来,把头发整理好:“我,我想先回家。”


    她之前告诉过林望舒自己想出门旅游,林望舒并不反对,还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开开心心地玩,只一点,注意安全。


    没想到,东西刚收拾好还没来得及就接到了苏超电话,她只能骗林望舒自己是去同学家。


    刚才她还打电话过来问什么时候回去。


    江肆没说话,只是掀开她如墨的长发,脖颈上大片的红痕,一眼就够人想入翩翩。


    她低着头解释:“我回家就换高领的衣服,过两天就消了。”


    他迟疑两秒:“那我送你。”


    施月等他进屋换衣服,平时只需要两分钟的今天用了快半个小时。


    良久,他才换了一身清爽毛衣,浑身泛着水汽。


    他把施月送回家,转而去了东交。


    苏超和贺霓杉都在这儿,看样子已经等了很长时间。


    苏超是临时被叫醒去应付贺霓杉的,还来不及回家换衣服,依旧是昨天那一身,头发也乱糟糟的。


    他尴尬地站在贺霓杉身后,贺霓杉坐着,面前摆了一盏茶。


    乐川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被罚跪在地上,身后立着两人,面无表情,满脸横肉。


    江肆到的时候场面一度冷到了冰点,她以为他不会来,在见到江肆的时候,表情才稍微缓和了点。


    他跟在她身边的时间不短,分得出她什么时候是真生气,什么时候是做样子,而什么时候又在算计人。


    走进包间,苏超一行人自觉退了出去。


    贺霓杉别的都没说,只盯着他问一句:“国外有一批神经性药物叫ahappess,服用者能在短时间得满足,兴奋,镇静,刺激感。我爸爸准备做这个生意,低价购进,在国内高价销出。”


    江肆神色镇定,面上看不出情绪,语气平淡地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贺霓杉深吸了口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


    她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就是这个任务的负责人。”


    不等江肆回答,她又立刻补充:“起码能挣一个亿。”


    她学乖了,知道卖乖撒泼对江肆没用,开始以利图之。


    一个有权有钱有势力的女人,天下没有男人会拒绝。


    江肆也是如此。


    他第一次没有果断拒绝,表情也不是嘲讽,而是认真地看着她,轻笑:“一个亿?”


    江肆摇头:“不值。”


    一个亿想让她光明正大和他在一起,当然是不值。


    他想让她开价更高。


    果然,贺霓杉脸色发白,垂着眸,衡量着自己还有的筹码。


    末了抬头,冷笑:“开了这个口子,你还指望没钱可赚?江肆,百乐门的生意,你不会不知道吧。”


    贺兴邦赚钱没有原则,别管什么伤天害理天地良心,只要能挣钱的事,他都做。


    贺霓杉也不觉得这么有什么不对。


    她承诺:“只要我们结婚,我手里百乐门所有的资源,尽管你用,以你的头脑,我相信你会让百乐门快速壮大,钱又算得了什么?”


    江肆点头,慵懒地坐在黑皮沙发上:“考虑。”


    贺霓杉:“最迟不过明年六月。”


    “可以。”


    临走时,贺霓杉想跟着他一起回家,江肆眼带讽意,干脆又直接地拒绝。


    “你知道我性格。”


    贺霓杉笑容一僵,没再说什么。


    但她要安心,就不能只是江肆的一句话。


    她挽着江肆的手,声音甜腻,仿佛又回到了他十五六岁的时候。


    她说:“那阿肆,过几天陪我看电影,好不好。”


    江肆侧头看她,眼眸微沉,却没直接拒绝。


    贺霓杉走了,开开心心地回红楼去。


    出来前贺兴邦提醒过,他如果轻松答应,那必然是利用。


    江肆何其倨傲,岂会为了点钱和势低头?


    但她无所谓,他想要权和钱,她就用这两样东西拴住他。


    把他困死,也好过他眼里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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