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楼大厦霓灯华彩下吱呀支撑的破败小巷,到夜色渐浓便晕出粉红色的暧昧灯光来。
一身老旧工装的男人脸上还残留着工地上沾染的灰色烂泥,他木讷得进了门。
挂着廉价粉白玻璃珠的帘子被一只手挑开,那只手上还涂着红艳艳的指甲油,或许是时间长了,在指甲盖上残缺成了一块一块,像是老旧门庭上斑驳的白瓦红墙,也在岁月侵蚀中剥落成了碎片。
男人抬眼看过去,是一个好看的女人。
白净的脸,长长的黑发低低束在脑后,有一缕从她额角落下了,落在颊边、和突出的锁骨上。
他的喉结滚动着。
“进来呀。”那女人拉着男人的手,在其他人习以为常的目光下进了里间。
她脱下了外套,被常年捂在衣物下的手臂在昏暗中莹莹的白,男人也不说话,呼吸渐重。
镜头没有一点避讳得定格在两人交叠的侧面,在熹微的光线中诚实得记录着。
……
杜森的目光从大屏幕上收回,他呼吸略有些急促得瞟了眼谢潭,急切得想从他的反应中确认着什么。
谢潭的脸上在影片的男女主人公互相亲吻时就已经开始泛起红晕了,进入正题的时候他耳朵都红了个透,手放在薯片袋里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他心底倒也没觉得有多劲爆,毕竟又不是没经过事,倒是谢潭现在这副身体吧……总之是个特别多情的体质,动不动就容易情绪上头共情泛滥。
而且青涩的身体也经不起什么诱/惑,稍微刺/激点就会有……
谢潭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拿的一张印着稻田的影碟里居然有这样的内容,看着明明像是个清新文艺片类型的。
他全身都陷在软绵的沙发里,大荧幕的光印得他那张脸泛着莹惑的光晕,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嘴唇泛红,像是在隐秘之处幽幽绽放着的娇嫩花骨朵,在一声声/暧昧的声响中愈发的诱人。
谢潭别开眼睛,想要平复下自己的冲动,不过正当他难受得狠了的时候杜森却在不知不觉得靠近了他,薄薄的体恤衫遮掩不了多少,杜森浑身都在发烫像是个热源一样。
“谢潭,”杜森的声音有些哑,“你有感觉了?”杜森说不上开心还是不开心,这他妈谢潭是对着片子里的女人而有反应的啊,而他呢,却是因为联想到了谢潭。
“互相帮个忙?”杜森的目光在看到谢潭紧抓着沙发的莹白手指时又火热了些,“操。谢潭你会这个吗。”他这么说着,手却不由自主得往前伸抓住了谢潭紧攥的手指,相比与杜森自己滚/烫还有些老茧的手,谢潭的手触感绵软还有些因为体虚自带的凉意。
杜森动作贪婪又小心翼翼得摸着他一根根的手指,感受着揉捏皮/肉间的那种令他头皮炸开的刺/激感,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是个变/态一边又想着贪求更多,正当他还想做点什么的时候,谢潭抽出手一巴掌就盖在了杜森脸上。
“我去个洗手间”谢潭很是不客气地踹了杜森一脚,然后在他拼命克制的表情和呼吸声中一溜烟就走了。
“操。”杜森倒在沙发上,抓起遥控就把电影暂停了,他脑子里还残留着揉捏谢潭手掌的奇妙触感,居然又开始隐隐兴奋起来,杜森觉得,自己可能突然多了个不得了的癖好。
真他妈变/态。
谢潭出来后头发和面孔都有些潮湿,他打了个电话给司机让他来接自己,又看了眼大大咧咧躺在沙发上似乎已经平复下来的杜森,总觉得不能再留了。
等杜森送他上车后他才面色扭曲纠结得进了洗手间,然后更加纠结地蹲下看了眼垃圾桶。
原本干净的纸篓多了许多揉皱的纸团,似乎是因为怕被人发现了,还欲盖弥彰得往上盖了不少干净的卫生纸。
杜森站起身闭了闭眼,几乎能想象到谢潭在这里干了什么,还有他的可怜又隐/忍的表情。
“我他/妈真的不是变态啊……”杜森满是纠结地伸手把垃圾袋一扎,然后又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操,下次换上搞基片,必须再试试。”
……
另一边的谢潭神色很是餍足且懒散,还有点倦怠,他回到家后就往自己房间直奔而去,想洗个澡把衣服裤子换了,毕竟还有点不适感的。
然后就在走廊上碰到了换上了家居服的谢深。
黑色短发有些散乱,不像平时里那样梳着三七分背头,看上去气势强势且不好解决,不知道是不是谢潭的错觉,他难得在谢深脸上看到了一丝躁意与疲倦。
“哥哥?”谢潭叫了他一声,却见谢爸爸谢妈妈也从书房里出来,脸上有一丝紧绷,不过在看到谢潭后老两口熟稔得换上了一副笑呵呵的宠溺模样。
很是积极得上来rua了rua谢潭。
“没出什么事吧?”谢潭眨眨眼睛,难得没有反抗。
谢妈妈看着谢潭这么乖巧的样子心都要化了,亲了亲宝贝儿砸的脑门:“没事哦,大人的事情就交给大人,乖乖现阶段的任务呢只要快快乐乐上大学就好了”
“其实……”谢潭还是想挣扎一下的,然后又被谢深也摸头杀了。
这位宠溺弟弟宠到都快没有自己的下限,连洁癖都在谢潭这里不存在了的哥哥也rua着谢潭的脑袋:“那哥哥交给你一个任务。”
谢潭眼睛亮晶晶的:“快说快说!”
“下周六你生日,哥哥想给你办个生日宴会。”谢深摩挲着他的头发,“不过会有些坏人过来……”
“需要我忍忍吗?”谢潭抢答。
谢深一下就笑了出声:“怎么会,”他在谢爸谢妈妈含笑的目光中继续道,“小潭啊,不用给他们面子。”
“我们都不喜欢他们。”谢深拉起谢潭的手,往他房间走,“他们是什么人,不值得你委屈。”
“你高兴了就理下,不高兴骂人也行。”谢深就这么一句句说着,听得谢潭心里是又爽又微妙的,这要是换个人,还不得被谢深宠成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啊。
要不得啊谢深,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小潭有没有想带上的朋友?”
谢潭在脑子里想了一圈儿:“有的。”他想着把玩儿得比较多比较好的几个人叫过来,一起高兴高兴。
“好,确定好跟我说。”谢深拍了板,然后话锋一转,“在杜森那儿打游戏了?”
谢潭歪靠在藤椅上正有些昏昏欲睡,听谢深提起“杜森”这两字就一下清醒了,绷紧了身体:“看了会儿电影。”谢潭把自己随意耷拉的两条腿收了收,“就有点困。”
“嗯。”谢深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坐在谢潭边上,目光虚虚落在谢潭露出的脚踝上,那里有青紫色的脉络微微鼓起,看着病态又脆弱,“过两天你休息,带你去医院检查。”
谢潭点着头,又看看还没打算走的谢深,试探:“哥哥还有事?”
“小潭想谈恋爱吗?”谢深微微顿了一下,“或许,需要哥哥给你上生理课吗。”
谢潭满脸懵逼得抬头。
“啊?”
然后,谢潭收获了谢深从书房里拿过来的几本书。
《男孩青春期书》、《送给青春期儿子的私房书》、《生理知识(男生版)》
谢潭: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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