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心跳如鼓,眼睫颤得厉害,声音猫儿似的,颤颤巍巍的,“世子。”
裴渊这才掀眸,少女羞得几乎抬不起头,他眸中不由添了一丝笑,“这下该喊夫君了吧?”
裴嫣脸颊红彤彤的,似枝头上刚成熟的苹果,她红着脸没吱声,裴渊又吻了上来,眸中略带威胁,“不喊?”
裴嫣心中一跳连忙推了他一下,总算喊了声夫君,裴渊眸中含了一丝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乖乖等夫君回来。”
他举手投足都带着一丝不羁,唇边的笑,也有些懒散,看得人脸红心跳,裴嫣不敢直视他那双眸,只小幅度颔首。
他说完,才起身,随即又唤来了丫鬟,让人给她备了晚膳,安排妥当后,他才离开。
裴嫣这才松口气,翠儿道:“奴婢先帮主子卸妆吧。”
裴嫣轻轻颔首,卸完妆时,丫鬟已摆好晚膳,裴嫣也确实饿了,用完晚膳,又沐浴了一番。
她没有泡太久,出来时,一头乌发垂在腰间,因刚沐浴过,身上仅着一身浅红色衣裙,脸蛋也红扑扑的,犹如出水的芙蓉,清丽无双。
见她出来后,翠儿连忙拿布巾包住了她的发丝。
她一头乌发又长又密,翠儿擦了许久,才将她一头墨发擦干。
裴嫣道:“你们也累了一日,下去休息吧。”
丫鬟们应了一声,恭敬地退了下去,裴嫣有些累,干脆斜靠在了床头,本以为要等许久,谁料,他竟很快归来了。
他推门进来时,裴嫣不由睁大了眸,“酒席已经散场了?”
她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眸,双眸瞪圆时,似池塘中浸泡许久的黑曜石,裴渊唇角上扬,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脸,“春宵一刻值千金,没功夫与他们闲耗。”
裴嫣的眼睛睁得更圆了,双颊上泛起一丝红晕,她张了张唇,鼓起勇气小声劝道:“他、他们是来吃喜酒的,岂可怠慢?你去陪着点儿。”
裴渊不由笑出了声,“怎么我说什么都信?”
裴嫣这才意识到,他在逗她玩。
今日之所以这么早散场是裴渊使了手段,他佯装喝醉后,灌酒的人才收敛些,这会儿是表兄帮着送的客,还让人提前将他架了回来,直到回到两人的小院,裴渊才将人挥退。
若非装醉,只怕还要再喝半个时辰。
虽是佯装醉酒,他也没少喝,如今一身酒味,怕身上的味道令她不喜,他只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等我,我去沐浴。”
裴嫣红着小脸点头。
因他的提前归来,她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不受控制地听到了浴室内的动静,先是衣料摩挲声,后是水流声,紧接着竟听到一声“嫣儿。”
她心中一紧,下一刻就听到男人道:“帮我拿一下干净衣物。”
裴嫣乖巧应了一声,来到了衣柜前,找了一身干净衣物,抱着他的衣物来到浴室门口时,她踟蹰了片刻,想到两人已然成亲,伺候他本就是她的本分,她垂着眼睫,走了进去。
她脸颊红得厉害,双眸盯着脚下,根本不敢乱看,将衣服放到了紫檀衣架上,裴渊掀眸看了她一眼,少女脸颊通红,乌眸水润,纤长的眼睫又翘又长,烛火下那张精致的小脸,满是紧张。
裴渊唇边溢出一丝笑,“怕什么?”
裴嫣没有看他,只红着小脸,客气了一下,“没怕,用我帮忙擦背吗?”
“用啊。”他腔调拖得有些长,懒洋洋靠在了浴桶上。
裴嫣脸上闪过一抹懊恼,红唇抿了抿,在他的催促下,来到了他跟前,哪怕垂着眸,余光也瞥到一些,他慵懒地靠在浴桶上,露出一片结实白皙的胸膛,手臂也搭在浴桶上。
就算没有看到他的神情,裴嫣心中也清楚,此刻他脸上,定然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模样痞里痞气的。
她手心满是汗,拿着布巾,绕到了他背后,低声道:“你趴前面。”
裴渊勾了勾唇,忽地转了个身,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哪里需要你服侍?乖乖出去等着,夫君可舍不得使唤你。”
他手指有些湿,触碰到她的鼻尖时,裴嫣只觉得又痒又凉,他这番话,却让她有些脸热,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浴室,缓了许久,脸上的热意,也没退下。
他出来时身上是雪白色里衣,一头墨发随意散着,衣服松松垮垮的,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肌肤。
裴嫣不小心瞧见后,身体不由紧绷了起来,紧张地目光都不知放在何处。
裴渊轻笑一声,胸膛都跟着震了震,他姿态从容,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靠近后,俯身吻了一下小丫头的唇,“还在紧张?”
裴嫣没答,下意识攥紧了衣袖。
他身上满是成熟男性独有的魅力,一靠近,气息完全将她包裹了起来,她心跳很快,身体无意识朝后仰了一下。
男人不由分说地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将人箍到了怀中,低头封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异常霸道,甫一咬住她的唇,就侵入了她唇中,缠住了她的小舌。
他已亲过她好几次,没有哪次,像今日这般,毫不收敛,裴嫣几乎有些招架不住,身体也有些发软,险些站不稳,他比她高不少,弯腰吻了一会儿,只觉得这个姿势不够方便,他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两人陷入锦被中时,她娇小的身躯,恰好压住被子上的鸳鸯交颈图,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一点点吸取着她口中的甘甜。
裴嫣脸颊红得几乎滴血,一颗心也止不住地怦怦乱跳,被吻得意乱情迷之际,他剥掉了她身上的外衫。
裴嫣不由睁大了眸,紧张地攥住了他的衣襟,开口时,声音也略有些喘,“夫、夫君,拉下帷幔好不好?”
自然不好。
裴渊想亲眼看着她为他绽放,想将她的美尽收眼底,他只安抚地吻了吻她的唇,“别怕。”
随即更深地吻住了她。
窗外明月高悬,树枝轻轻摇动着,时不时传来蟋蟀声,室内也响起了细碎的亲吻声,这一夜对某些人来说注定无眠。
少女累得睡过去时,裴渊一双眸仍燃着一团火,怕扰到她休息,他又叫了一次水,这次洗得却是凉水澡。
他沐浴完出来时,裴嫣睡得正沉,她无意识蜷缩着身体,瓷白的小脸陷在枕头里,本就娇艳欲滴的唇,微微有些肿,脸颊上还贴着几缕发丝,模样可怜又可爱。
裴渊身上又有些燥热,想到小姑娘哭着讨饶的模样,他甚至没敢将人拢入怀中,在她身侧躺下后,硬逼着自己与她保持了一些距离。
唯恐自己一触碰到她,又开始不做人。
早上,裴嫣是被他吻醒的,她率先感受到的是他蓬勃的力量,随即脸颊猛地烧了起来,本能地伸手推他,入手一片光滑,余光瞥见他雪白的肌肤时,她脑海中兀地闪现出昨晚的一幕幕,她下意识闭住了眼。
裴渊含笑咬了咬她的唇,“怎么还是这么羞?昨晚不都瞧见了?”
裴嫣伸手去捂他的唇,声音犹如蚊讷,“别说了。”
“喊夫君。”
昨晚他就逼她喊了一声又一声,裴嫣脸颊发烫,看了一眼天色,心中紧了紧,“该起了。”
成亲后,需给长辈敬茶,不好起晚。
他眸中含笑,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反而又低头吻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喊不喊?”
裴嫣有些受不住,身子轻轻颤了颤,她乖乖喊了夫君后,他也没起身,反而缠着她又吻了许久,直到她恼得轻轻捶了他一下,他才笑着坐起来。
裴嫣起来时,只觉得腰上酸得厉害,一时竟没能爬起来,男人坏笑着凑到了她耳旁,道:“体力不行啊,我刻意收敛着都这样,若是……”
不等他说完,少女脸上就飞上一抹红霞,她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唇,瞪了他一眼,裴渊吻了吻她的掌心,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
“你、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裴渊轻笑了一声,将她抱了起来,“那为夫得多伤心?”
他看了一眼天色,没再逗她,而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腰,神情专注而认真,裴嫣动了动。
他按住了她的腰,“别动,一刻钟就好,等会儿还要走路,不然你受不住。”
裴嫣有些担心,“万一迟到……”
“只按一刻钟,不会迟到,祖母和母亲都很和善,就算真迟到也无妨。”
裴嫣清楚他说一不二,也没再动。
此刻,裴夫人已经到了老太太的住处,人逢喜事精神爽,两人脸上都带着笑,裴嫣性子讨喜,这桩亲事,又是圣上赐婚,老太太自然高兴,她看了一眼沙漏,笑道:“两人好不容易才成亲,六公主脾气又软,渊儿不定怎么欺负人,让李嬷嬷走一趟吧,让他们晚会儿再来敬茶,不用着急过来。”
李嬷嬷过来时,裴渊才刚给她按完摩,两人皆听到了嬷嬷的话,裴渊笑道:“不然再睡会儿?”
裴嫣连忙摇头,怕他真去睡觉,小手下意识攥住了他,红着小脸道:“不要,去敬茶。”
“成吧,都听你的。”他语气满是宠溺。
两人来到老太太这儿时,天边才泛起鱼肚白,老太太正斜靠在暖榻上跟裴夫人说着闲话,瞧见两人相携而来时,她脸上满是笑。
她和裴夫人皆站了起来,欲要行礼时,被裴嫣拦住了。
两人都见过裴嫣,很喜欢她纯良的性子,老太太和蔼地对裴嫣道:“不是说了不必早来,怎么还是来这么早?”
裴嫣红着脸,温声道:“礼不可废。”
就算她是公主,如今一出嫁,老太太和裴夫人却是她的长辈,新婚第二日本该敬茶,裴嫣本就不会摆公主架子,他们又是裴渊的长辈。
敬完茶,她就被老太太拉着在榻上坐了下来。
裴渊就猜祖母会喜欢她,见她犹有些紧张,裴渊刻意酸溜溜对老太太道:“敢情孙子不是亲生的?就算您喜欢女娃,也不能眼中就只有嫣儿一人吧?”
老太太不由乐了,啧道:“多大人了,连媳妇的醋都吃。”
裴嫣脸有些烫。
裴夫人也笑,自个的儿子,她自然了解,她拍了拍裴嫣的手,对她道:“也难怪他吃醋,我们家就是稀罕姑娘,可惜府里只有他这么个小子,公主既然嫁了过来,日后就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他若胆敢对你不好,你尽管说,我们替你收拾他。”
裴嫣闻言,不由一怔,心中也滑过一股暖流,她自幼没有母亲,生父对她也不理不睬,她根本不知道,被长辈关心是什么滋味,更没料到,竟是出嫁后感受到了何为长辈的爱护。
裴嫣留下跟他们一起用的早膳。
回到两人的小院时,裴渊拿起房契交给了她,道:“这是南二巷的房契,前段时间,我将这处宅子买了下来,日后这处宅子就归你了,小十一目前被我安置在这里,过两日回门时,你回这里就行。”
裴嫣一直以为小十一住在鸿胪寺,闻言,心中不由一暖,只觉得他虽然行事不羁,却处处周道妥帖,这一刻,她真正将他当成了自己人,开口道谢时,也再真诚不过,“谢谢夫君。”
裴渊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跟我客气什么?”
他将她圈入了怀里,顺了顺她乌黑的长发,裴嫣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心中觉得很踏实,可惜,才抱了一会儿,他就打破了这份平静,低头再次吻住了她的唇,亲了没一会儿,他就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接下来两日,两人都待在房中,他没羞没臊的,动不动就将她往床上扯,裴嫣都怕了他,回门的前一晚,好一番讨饶,才换得一夜安宁,可惜早上醒来时,仍旧没能逃掉。
起床时,她眸中满是幽怨,裴渊摸了摸鼻尖,也没料到,自己的定力竟如此差。
他又给她按了按摩,哄了半晌,才将人哄开心。
用完早膳,两人才出发,天气难得蔚蓝,湖边杨柳依依,几只麻雀扑闪着翅膀穿过柳枝,今天的太阳不算晒,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小商贩们正卖力吆喝着,时不时有行人在摊子前驻足。
裴嫣的心情也飞扬了起来,忍不住透过缝隙往外看了一眼,裴渊伸手撩起了窗帘,笑道:“时间尚早,若想逛街,可以逛会儿。”
裴嫣摇头,她更期待见到小十一,虽然娘家人只有小十一在,裴嫣还是很开心,小十一也一直盼着她的到来,一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远远瞧见马车时,他双眼不由亮了起来。
裴渊率先下了马车,随即才将裴嫣扶下来,她才刚站稳,小十一就朝她扑了过来,“姐姐!”
小男娃白嫩的脸上满是笑,即将扑到裴嫣怀中时,衣领被人拎了起来,他在空中扑腾了一下,才被男人放下来。
他眸中带了一丝疑惑。
裴渊屈指弹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你姐姐身体不适,别冲撞了她。”
小男娃眸中瞬间染上了担忧,“姐姐,你没事吧?”
裴嫣红着小脸瞪了裴渊一眼,才牵住小十一的手,“姐姐没事。”
成亲那日,她与小十一根本没能好好说话,今日总算多待了会儿,用完午膳,要离开时,裴嫣还有些舍不得走,小十一眸中也满是不舍。
姐弟俩在门口难舍难分的,裴渊看得好笑,对裴嫣道:“将他带回去吧,他一个小孩住府里,咱们还能照应着些。”
他话音一落下,就对上了两双明亮的双眸,裴嫣眸中满是期待,期待中还带着一丝迟疑,“可以带回去吗?长辈那里……”
“无妨,祖母和母亲都喜欢孩子,肯定巴不得小十一过去,他难得来京城,玩上几个月再走不迟,这几个月总不能让他自己住这儿。”
小十一眼睛更亮了,小心翼翼道:“我能陪姐姐待几个月吗?”
裴渊唇边含笑,身姿一如既往的挺拔,“自然可以,你若不想离开,住几年也无妨。”
裴嫣眸中多了一丝震撼,裴渊没有开玩笑,语气虽然懒洋洋的,却带着一丝认真,“只要你们愿意,他想留到及冠都行。”
裴渊特意打听过她的事,自然清楚,两人虽同父异母,实际上,小十一算是她一手教导大的,可以说,整个皇宫,她最在乎的就是小十一,为了大晋,他不可能保下三皇子,如今已经令她失去一个亲人,将小十一留下,也算对她的一种补偿,他早就将此事禀明给了沈翌。
小十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看向了姐姐,对上姐姐泛红的双眸时,他眼睛也有些发酸,他直接跪了下来,道:“姐夫若肯让我留下,日后我定然……”
不等他表完忠心,衣领就被人拎了起来,他终究没能跪下。裴渊啧道:“好好对你姐姐就行。”
裴嫣眸中满是感动,男人一扭头,才发现她红了眼睛,他敲了敲她的额头,斜长的眉挑了起来,“敢哭,我立马将他赶走。”
裴嫣的泪在眼中打了个转,硬是憋了回去。
小十一收拾了一下小包裹,高高兴兴随着他们回了镇国公府,整个镇国公府仅有裴渊一个男丁,府里已许久没添孩子,小十一的到来,给府里带来不少欢声笑语,刚开始裴嫣还有些担心,见老太太和裴夫人果然很喜欢他,才松口气。
十月初十,是裴夫人的生辰,裴嫣和裴渊才刚成亲十日,裴夫人不欲大办,只请了亲朋好友。
裴嫣也一早来了她院中,她早就打听过婆母的生辰,也备了生辰礼,得知她喜欢习武后,她送了她一个九龙鞭,还送了一份亲手抄写的佛经,既投其所好,又表了孝心。
两人正说着话时,来了第一拨客人,裴嫣多少有些紧张,悄悄吸了一口气,才挂上得体的笑。
裴夫人出自定国公府二房,二房子嗣多,她有两个兄长,两个庶姐,两个庶妹,今日来的这些人,有她嫂子,也有她的姐妹,每人都带着自家儿女。
第一拨客人,正是定国公府的人,一群人过来后,室内一下热闹了起来,裴嫣私下记过她有哪些亲戚,倒也不算手忙脚乱,一一问了好。
裴夫人的长姐,大秦氏笑着赞美了裴嫣一句,“早就听闻六公主有倾城之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裴夫人年轻时,并不喜欢这群庶出的姐妹,仅与沈翌的母亲交好,如今不过是顾着父亲,才邀请了她们。
这几人心眼一个比一个多,怕裴嫣应付不来,裴夫人只笑了笑,对裴嫣道:“你们年轻人去花园转悠转悠吧,不必陪我们待在一起。”
裴嫣性格温和,也一向听她的,闻言含笑应了下来,带着十来个表姐、表妹,去了花园。
她并未留意到,其中一个姑娘自打瞧见她后,就一直时不时瞥她一眼,眸中有藏不住的冷意。
秦臻今日也来了,她性子一向骄纵,成亲后也没好多少,平日也就沈翌和裴渊能治得了她。
因为裴渊特意交代过她,让她护着点裴嫣,她这会儿对裴嫣还算友善,见裴嫣性子腼腆,就反客为主,带着众人去了后花园。
赵葶是大秦氏的女儿,正是她时不时盯着裴嫣,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裴嫣身上,笑道:“表嫂头上的步摇真漂亮,是如意阁的新品吧?我听说臻表姐都没能买到,谁料竟到了你手中,表嫂花了不少银子吧?”
她口中的臻表姐正是秦臻。
秦臻闻言,眸色一动,目光落在了这支步摇上,她才不愿意得罪裴渊,轻哂了一声,意味深长道:“真当我傻不成?赵葶,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吧。”
裴渊生得俊美,表妹又多,好几个表妹都对他生出过旁的心思。只不过,这些表妹中,唯有秦臻和秦雅是定国公府的嫡小姐,其他十一个要么是庶出,要么是父亲官职不高,身份配不上裴渊。
当初也就秦雅敢缠着裴渊不放,裴渊连她都没娶,另外两个表妹早打消了旁的念头。
如今这些表妹中,也就赵葶还对裴渊有意,她出身不高,好在相貌还算出众,她也没指望能嫁给裴渊,心中所图的是给裴渊当贵妾,为此,她一直拖到十六岁尚未出嫁。
秦臻最厌恶心思深沉之辈,一直不太喜欢她。
赵葶没料到她竟站在裴嫣这一边,不由蹙眉道:“臻表姐这是何意?”
秦臻嗤笑道:“我的意思是你且好自为之,你见过哪只癞□□妄图染指天鹅的?
闻言,秦欢等人不由莞尔,唯独裴嫣有些茫然。
赵葶脸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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