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了对抗流火,秦青囫囵吞掉一些紫色气运,没有细品。而今含着男人修长的指尖,慢慢吮吸,他才明白何山肤水豢,美味无穷。
大大的眼眸因陶醉而眯起,软软的粉舌舔了又舔,停不下来。
男人垂眸看着秦青,深瞳里暗光流转。
996蹲坐一旁,咽咽口水,好奇地问道:“秦青,气运好吃吗?”
秦青无暇回答,舔舐之后竟用雪白贝齿轻轻啃噬男人指尖,像只乳牙还未长齐就想咬人的奶兽。
“呵”
男人极为低沉地笑了一声。
“秦青,你在做什么?”风停云大声质问,眼里全是妒意。
秦青恍惚回神,发现自己竟在啃咬太一长老的手指,顿时羞红了脸。他连忙退离,清甜唾液拉成一根银丝,黏连在他的唇瓣与太一长老的指尖。
本就羞红的脸此时一阵发烫,几乎烧起来,秦青连忙跪俯下去,行弟子大礼:“谢长老恩赐。”
银丝断裂,指尖濡湿一片,带着余温。男人垂眸看了许久,眼里的暗火蔓延至心里。
“去杀了它。”再开口时,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已变得沙哑。
“是。”秦青再度跪伏,继而起身,走向流火。
已失去行动能力的流火发出愤怒的咆哮,血盆大口张开,吐出一股火焰。
一层紫光将秦青包裹,足以焚天灭地的火焰竟伤不到他半片袍角。他踩着流火庞大的身躯走上去,未曾挥拳,只抬起脚,狠狠踏下。
流火颅骨开裂,脑浆迸溅,发出凄厉的惨嚎。
秦青抬起脚,又是狠狠一踩,然后是第二脚,第三脚……
咔擦、咔擦……头骨被一点一点踩碎的声音令人牙酸,流火凄厉的嚎叫声渐渐变小,直至消失,呼吸断断续续,已在死亡边缘徘徊。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秦玉然抱住脑袋,哀哀切切地哭起来:“好疼,好疼!师弟别踩了!求求你!”
“秦青,别踩了!流火是然儿的本命灵兽!然儿本就受了重伤,你若杀了流火,他也会死!秦青,你为何总是如此无情?你没有心吗?”风停云愤怒地嘶吼,看着秦青的目光充满恨意。
秦青忽然停下,转头看去。
他没有表情的妖冶脸蛋沾满斑斑点点的金色血液,像一朵荼蘼的花挂满露珠,美得实在是娇艳。
风停云停下嘶喊,痴痴地看着他。那么深的恨意,竟也能被这美色冲淡。
太一长老微微眯眼,喉结急促滚动。活生生站在他眼前的秦青,远比回收的那些记忆碎片更令人神魂颠倒。
“阿爹,快杀了流火!”996跑上前催促。
秦青没有动。
他转而看向秦玉然,语气平静地问:“流火是你的本命灵兽?”
“是!求师弟放过它!”秦玉然捂着脑袋虚弱地说道。
“本命灵兽与主人是心意相通的?”秦青又问。
“是!流火死了,我也会遭到反噬!”秦玉然疼得冷汗直冒。
若在往常,流火死了,他顶多重伤。但现在,他的识海本就遭到太一长老重创,哪可能再承受一次反噬?
流火若是被杀,他必死无疑!
“师弟,求你饶了我们!”
虚弱的声音里带上了恐惧和懊悔。早知秦青背后有这样的高人,先前秦玉然必不会暴露自己险恶的用心。只愿秦青还像以前那般,对他和风停云始终温柔,万般呵护,无论受到多少伤害,从来不会怨怼。
“本命灵兽与主人心意相通。流火一直想杀我,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吧?”秦青缓慢说道。
秦玉然愣在原地,脸色越加煞白。他竟忘了掩盖这一点。
风停云也仿佛被点醒,神情恍惚。以前,他怎么没想过流火的异常是因为这个?不,玉然不会如此!
“秦青,流火是野兽,杀戮是它的本性!”风停云立刻为秦玉然辩解。
“你说错了。”秦青瞥他一眼,语带讥讽:“流火是瑞兽,不是野兽。善良温顺才是它的本性。”
风停云哑口无言。
秦青看向秦玉然,说道:“想杀我的不是流火,是你。因为感受到你的杀意,流火才会频频对我出手。”
他摇摇头,垂眸看向奄奄一息的凶兽,一脚踏去。
砰的一声闷响,流火巨大的头骨被彻底踩碎,变成一颗水球,急速坍塌,汩汩脑浆从血洞里流淌出来,汇成一片金白交加的血泊。
“噗!”
秦玉然狂喷一口鲜血,生机也随之流逝。
“然儿!”风停云焦急大喊,挣扎着站起身,却又被一股浩瀚无边的力量压得缓缓跪地。
“秦青,然儿是你亲弟弟!你俩本是同根所生,血脉相连!秦青,你弑杀血亲,天不饶你!”风停云恨到极点,竟喊破了这个秘密。
秦青愣住了。
同根所生?亲兄弟?
难怪亿万年都难以凝结一朵的红尘之花,一出现就是两个。难怪传承记忆里从未有过的同族,竟会莫名出现。
秦青恍然大悟,却又觉得万般恶心。秦玉然这朵恶之花,怎配与他生长在同一根藤蔓上?
感受不到半点亲情,更不会因此而心软,秦青看也不看秦玉然,跳下流火庞大的身躯,挽起衣袖,在血泊里一阵摸索。
996跑过去,好奇地问:“你在找什么?”
“秦青,你去看看然儿!你救救他!他不能死!秦青!”风停云还在呐喊,语气越来越焦急。
“长老,求您救活我这徒儿。没了他,这世间必会消亡。其中内情,晚辈稍后会向您解释清楚!玉然不能死!”
风停云见秦青无动于衷,只能祈求太一长老。
“不用解释,尔等所作所为,本尊一清二楚。”
太一长老慢慢走到秦青身边,语气冰冷淡漠。
风停云愣住,“一清二楚?您是何意?”
“魔渊,封印。”太一长老抛出两个词,眼角余光瞥了秦玉然一眼。
只剩下一口气的秦玉然忽然炸裂,快得毫无防备。轰隆一声巨响,碎肉伴着血雨哗啦啦落了满地,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
秦青看呆了。
996:“……一言不合炸死你!太一长老这行事风格也太哇塞了!”
风停云:“……”
深入骨髓的恐惧感猛烈侵袭,使灵魂战栗。风停云也能用眸光杀人。但他知道,若是与太一长老的手段相比,自己那点道行,怕是只能用来拍打蚊蝇。
“您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杀了玉然?莫非您想灭世?”不敢置信的呢喃,带着难以隐藏的恐惧。
太一长老漫不经心地瞥过来,眸中却空无一物。于他而言,除了心系之人,世间万般,皆为过眼尘埃。
“您真的想灭世!”风停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额头冒出许多冷汗,布满恐惧的双眼很快凝聚起怒火。
“要么您现在就杀了我。要么,日后我就是您的敌人!”他咬牙宣誓,战意升腾。
太一长老收回目光,垂眸看向秦青,冰冷的脸庞慢慢释出暖意。
“你又把自己弄脏了。”他无奈叹息,语气温柔地不可思议。
在血泊里来回捣腾的秦青低下头,嗫嚅道:“我,我想找出流火的兽丹给小六吃。”两只莹白的耳朵涨得通红。
“阿爹!你对孩儿真好!”996赶紧拍马屁。
太一长老无声一笑,长袖轻挥,满地血泊便尽数蒸腾消失,只留下一红一白两颗晶石。
白色晶石镶嵌在流火眉心中间,应当不是兽丹,红色这个才是。秦青连忙伸出手,捡起两颗晶石,白色的藏在袖子里,红色的塞进996口中。
“快吃!”
“嗷呜!”996囫囵吞咽,梗得直翻白眼。
秦青连忙给胖猫拍背,顺脖子,又扯过流火的一条腿,焦急说道:“快喝点血把兽丹冲下去。”
996咬不破流火的皮肤,急得直掉眼泪。
看着手忙脚乱的一人一宠,太一长老仰头看天,默默叹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这就是他的爱侣,比记忆中那些影像可爱千万倍。
“喝吧。”
太一长老伸出手,修长指尖在流火肚皮上轻轻一划,金色血液便汩汩流出。
秦青连忙抱起996,把它凑到伤口前。
“咕咚咕咚咕咚……”
996大口大口喝血,终于把梗在喉咙里的兽丹吞下去。少顷,它开始痛呼,抱着秦青的手臂喵呜惨叫,灰白色的绒毛渐渐变色。
“小六怎么了?”秦青焦急地问。
“放下它吧。片刻就好。”太一长老淡淡说道。
秦青连忙放下996,看着它满地打滚,阵阵惨叫。
“长老!”秦青揪心不已,压下怯意,紧紧扯住男人一片袍角,膝盖弯曲,想要下跪求助。
太一长老扶了他一把,语气平静:“无事,看着便好。”
秦青跪不下去,只能站在一旁焦急观望。
996满地打滚,哀哀惨叫,灰白绒毛竟渐渐变成橘色,带上浓郁的火象之气。
不得不说,这个毛色跟它的体型很般配。
秦青:“……莫非这是天意?”
疼痛来得很快,去得也快。上一秒还在惨叫的996,下一秒便捂着肚子,奇怪地咦了一声。
“我好了?”它一咕噜爬起来。
“你看看你的毛色。”秦青好心好意提醒。
996低头看看自己肉呼呼的肚皮,喵呜惨叫。
“怎么能这样!以后别人一看见我,就会知道我很贪吃!我不要!”胖猫抱住秦青小腿,哭唧唧地说道:“阿爹,你把我变回去!我不要当胖橘!阿爹!”
秦青掩住嘴,免得自己笑出声来。他怕自己一笑,攒了好久的功德就没了。
“随我回去吧。”太一长老淡淡开口。
喵呜怪叫的996立刻收声,飞快爬上秦青肩头。
“是,长老。”秦青毕恭毕敬,亦步亦趋。
“我名苍渊。”太一长老停步,回眸看他。
秦青不敢直呼其名,沉默半晌才道:“我唤您尊上吧?”
苍渊无可无不可,往前踏出一步,施展斗转星移之术,带着秦青消失在原地。他离开许久,弥漫在空气中的威压才渐渐散去。
风停云几乎被压断的脊骨终于得以挺直,灰败的脸显现出惊疑之色。
他是宗主,手里握有全宗名册。太一长老名为陈东林,何曾叫过苍渊?这苍渊莫非是被封印的上古神魔,借长老肉身还阳?
风停云面色凝重,挣扎半晌才艰难地站起身,来到巨大泥坑前。坑里残留着一些碎骨和血水,难以想象此处曾趴伏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玉然,你的仇,我不知何时才能帮你报。你就不该把秦青救回来!他的冷酷无情,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哪怕失去记忆,一个人的本性也不会改变。
风停云不知不觉红了眼眶,目中流泻出刻骨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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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长老在凌云宗内也有府邸,位于太一峰半山腰处,是一座由汉白玉筑造的巨大宫殿,清冷洁净。
秦青仰头看着门前的匾额,上书“太一宫”三个大字。
苍渊挥挥袖子,这三个字就变成了“苍渊宫”。
太一与苍渊,本就是一个人,换掉匾额有何意义?秦青满脸不解,却不敢多问。
两人慢慢走进正殿。
此处许久无人居住,颇为冷清,没有多余的摆设,只一桌一椅。
秦青很想拿起扫帚展示一下自己的勤劳,却发现宫殿里竟不曾沾染半分尘埃。他站在原地,很是拘束,雪白脸颊飞上两团驼红,濡湿的桃花眼紧张地往上瞥,浓密睫毛轻轻颤动,异常忐忑,却也异常可爱。
苍渊坐在上首,眯眼看他,眸色十分暗沉。
秦青低下头,越发手足无措。
“快认干爹!”996蹲坐在秦青肩头,小小声地耳语。
苍渊嘴角一勾,竟似得趣,修长如玉的手扶住额角,饶有兴致地看过去。纯黑法袍绣满金色云纹,衬着他俊美无俦的脸,以及凛然不可犯的威严,似灼灼骄阳,不可接近。
秦青暗暗咽下一口唾液,又是羞怕,又是渴望。
“愣着干嘛?扑上去把大腿一抱,喊声干爹就完了。”996小声催促。
秦青:“……”我要是跟你一样没节操就好了!
苍渊眯了眯眼,大马金刀的坐姿换成慵懒斜倚,长腿交叠,闲适等待。
他翘起的腿,很方便被人抱住。
秦青捻捻手指,颇有些蠢蠢欲动,最终却还是按捺住了。认干爹也要讲究美感,他又不是996那种莽汉。
他撩起袍角轻轻跪下,俯身说道:“尊上,求您杀了风停云。他抽取各地灵脉,残害世间生灵,他该死!”
什么前缘,什么爱过,他统统不管。他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风停云若是不除,更多生灵都将遭到毁灭。
“我知晓。”苍渊语气平淡。
秦青猛然抬头,惊愕地看去。他终于想起来,这样的话,之前在荒谷的时候苍渊也说过。
“那您为何——”
“把你藏在袖中的灵晶给我。”苍渊打断秦青的话。
秦青愣了愣,只得掏出晶石,捧在手心。
苍渊隔空将晶石吸走,捏在指尖把玩,继而拢入掌心,轻轻捏碎。伴随着咔擦一声轻响,许多细小银蛇从他指缝里钻出,或仓惶逃入地底,或随风急速遁逃,或消散于虚空。
秦青看呆了。
996:“长老释放了灵脉!”
苍渊徐徐开口:“风停云做了什么,我全都知晓。秦玉然无法吸收灵气,这颗灵晶便是他的丹田。待其中储满灵脉,便会被挖出来,嵌入识海,借以增强他的实力。”
秦青:“……原来如此。”
“这枚灵晶可以存储海量灵脉,化为法力自然也可排山倒海。”苍渊又道。
秦青心惊肉跳,随后便是一阵后怕。
幸好他们提前杀死流火,否则等风停云攫取十二洲灵脉,尽数奉给秦玉然,秦玉然会强大到何种地步?秦玉然还能掠夺别人气运,更是可怕!
那二人究竟意欲何为?
对了,秦玉然不准自己把红尘之花的隐秘告知风停云?莫非风停云什么都不知道?不应该啊!倘若他不知,他为秦玉然做这么多,又是为何?
秦青脑子很乱,暂时还理不出头绪。
“尊上既然知道,为何还不杀风停云?”他只能揪住最紧要的事不放。
“杀他还不到时候。你与他有一段孽缘要解开,你因他而染上的罪业,也必须清洗干净,否则你永远无法解脱。”
苍渊看着秦青,目光扫过他命盘里纠缠不清的那些黑色丝线。不把丝线斩断,他带不走自己的爱侣。
秦青身体一颤,羞愧万分地低下头。他也吸收了很多灵脉,造下杀孽。这份因果需要他一力承担。只是,到了偿还那一日,恐怕天道不会让他苟活。
“尊上,我如何才能洗去这些罪业?”秦青抬起头,露出无比苍白的脸。
“让十二洲的死地重新焕发生机,便可解脱。”
“如何才能做到?”
“待我想想。”苍渊单手支额,缓缓闭眼,仿佛已经倦了。
但秦青知道,仙人是不会倦的。尊上只是不想说而已。
秦青有些着急,眼巴巴地看着座上深不可测的男人。
“快叫干爹!”996用尾巴尖指了指上首,小声催促。
秦青:“……”
“快呀。”996用爪子拍打秦青手背,比太监还急。
“尊上。”秦青咽了一口唾沫,未曾把话说出口,脸就已经羞红。
“嗯?”苍渊淡淡应了一声,眼眸未曾睁开。
“我想留在尊上身边,不知可否?”
“我不收徒。”
“那我当您的仆从。”
“我也不需要仆从。”
“那您需要什么?”
“你能付出什么?”苍渊睁开眼,银河般璀璨的星光慢慢沉淀于眸底,化为暗流涌动。
“我,我可以……”
秦青犹豫半晌,终是慢慢站起身,脱去绯色外袍。纯白中衣十分轻薄,微微有些透,雪白肌肤染上淡粉色泽,像熟透的蜜桃,浓郁的香味在空气里扩散,凝乳一般润甜。
苍渊眼眸微眯,淡漠的面具裂开缝隙,显现出极为骇人的一抹贪婪,视线死死缠绕着眼前这人,喉结滚动。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神祇的冰冷无情,只余下凶兽一般的欲念。
秦青一步一步小心翼翼上前,到了苍渊身边,轻轻跪下,圆润细长的指尖先是触到对方的黑色长靴,继而慢慢抚摸上去,柔柔地把掌心覆在苍渊膝头。
苍渊垂眸看他,眼眸一片沉暗。
秦青缓缓俯身,把羞红的脸颊贴在自己手背上,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温顺地趴伏在苍渊膝头。
“我可以做尊上的爱宠,陪尊上吹晚风,看星河,度长夜。只求尊上予我一些保护。”他一字一句,软声软调地呢喃。
996钦佩万分地竖起大拇指。认干爹这项技术,还得看情圣啊喵!
苍渊眸光狠狠一颤,握住秦青纤细手腕,把人扯入怀中。
“如何度长夜?”他嗓音沙哑地问。
秦青半晌无言。他说得顺口,何曾想过要怎么做?
“为了活命,咱们不寒碜!双修可以涨实力,还能偷吃气运!怎么算都是咱们占便宜!秦青,别犹豫,淦他!”996俏咪咪传音。
秦青脸颊爆红,眼眸濡湿,身体忍不住扭了扭。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他目前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他飞快瞥了苍渊一眼,心脏跳得很急。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很是喜欢,总有种神魂颠倒,情难自已的感觉。
从他眼眸里窥见一丝迷恋,苍渊沉声一笑,温柔耳语:“今夜便先吹吹晚风吧。”
瞬息之间,两人一猫已出现在太一峰顶,头上是星河闪耀,脚底是云海浮尘,沁凉的晚风徐徐吹过万家灯火。
秦青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
苍渊侧头看他,见他喜欢这里,便敞开黑袍将他裹入怀中,盘坐下来。
“今日你也累了,睡吧。”大手覆住秦青疲惫的双眼,只是一息,常常失眠的秦青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酣甜梦境。
待在苍渊怀里,就像小船儿回到港湾,无比安心温暖。
996悄悄钻进苍渊的袍角,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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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门登天梯上,一行人遭到一群魔族伏击。
“保护少主!”一名老者大声呼喊。
众多高手把一名长相英俊的青年拱卫在中间。青年扯过一名少女,护在身后。
一柄长剑从后心处贯穿青年身体,令他狂吐鲜血。
“婉柔,你背叛少主!”老者出离愤怒。
魔族飞快斩杀护卫,来到少女身边。
“婉柔,你为何——”
青年来不及把话说完,心脏就已被长剑搅碎,双眼流出泪水,不甘地闭上。
一团看不见的浓黑气体便在这时灌入他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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