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康熙带着孩子们来瞧戈雅。
乌那希与太子围着戈雅,说要与肚子里的妹妹说说话。
戈雅扶着肚子慈爱道:“慢慢来,妹妹又不会跑。”
“妹妹,我姐姐又来瞧你啦。”乌那希小心翼翼摸着戈雅的肚子道。
语罢,戈雅的肚子就动了一下,太子见状也要上前与妹妹打招呼:“妹妹,我是哥哥,还记得我吗?”
自从康熙说他要有一个妹妹了以后,他便无比期待这个妹妹出世,等她出来以后,他一定会永远保护好妹妹。
肚子里孩子似乎也听懂,也踢了一下作回应。
这让太子兴奋不已。
两个小孩玩的不亦乐乎,戈雅也十分乐意,两个孩子与腹中的孩子培养感情。
但时间一长,戈雅感觉肚子越来越不舒服,最后又出现了一阵微缩之感。
康熙见戈雅面色苍白,便关切地问:“怎么了?可是感觉不适?”
戈雅摇了摇头:“臣妾只是感觉有些累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了,但等孩子们回去,自己休息一会便也就好了,但这次却感觉比较严重。
戈雅摸了摸肚子,猜想可能是月份越来越大的原因吧?
康熙以为是孩子们吵累了她,嘱咐柔声戈雅好好休息,就带着两个孩子先回去了。
他们走后,半夏与白芷两人就扶着戈雅到床上休息,然而,这次戈雅的肚子不舒服的症状,却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戈雅瞬间便警戒了起来,用异能探究一下自己的身子,果然发现了一些异常,但戈雅又不知道是何原由。
她透视术只是跟是现代检查拍片差不多,具体情况还得真正的医者来看。
戈雅当即就宣来了太医,这一诊便就出现了问题。
太医说,戈雅体内似乎残留能让孕妇提前生产的药物,而且生产之时,孕妇的宫口不易打开,轻则二保一,重则就是一尸两命。
简单概括就是,所中的药物,不仅能让孕妇早产,还加大难产的概率。
戈雅捂着心口,惊骇不已。
此时康熙闻讯赶到,刚好便也听到太医说一尸两命,吓得厉声质问太医这究竟怎么回事?
戈雅虽然也被吓到了,但此前还算是镇定,可看到康熙来了,便一下子就找到主心骨,眼泪不争气地涌了上来,身子也开始发抖了起来。
康熙心口一颤,坐到床边将戈雅揽入怀中,连声安慰道:“别怕,有朕在,你不会有事的。”
虽然戈雅有异能,对此也不甚惧怕,但她怀孕以后性子就变得十分娇气,真是一点委屈也受不得,更别提有人暗害,想要自己一尸两命。
同时她做出这副害怕的模样,也是让康熙也感受一下恐惧。
瞧瞧,我不仅冒着生命危险为了你生个孩子,还要担上遭人暗害的风险。
康熙见戈雅的情绪稍稍稳定一些,这才让太医继续回答
太医一一答复,又拱手宽慰道:“不过请皇上放心,微臣观贵妃脉象,贵妃摄入分量并不多,微臣给娘娘施上几针,再服药几日,便可化解了。”
康熙与戈雅都顿时松了一口,幸好发现的早。
等太医替戈雅诊治以后。
当务之急就是调查,戈雅到底以什么方式,被人下了此等阴损的药物。
可康熙就派人将戈雅身边的任何事物都查了个遍,就连永寿宫外面走道都查过了,都未曾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这让康熙想起当初吴三桂给承祜染上鼠疫之事,心中顿时无比愤闷,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查出背后凶手。
这阵仗吓得石氏直抹眼泪,她就知道这宫里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即便是女儿深受皇上宠爱,被封为贵妃,也避免不了遭人暗害。
她也不知道女儿能不能安稳地度过这一辈子,早知如此,她就应该让家族找其他远支的族人进宫。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愈发愧对女儿了。
石氏心性纯良,闺中作为幺女深受宠爱,嫁过来又有戈雅阿玛宠着,家族又有戈雅伯母顶着,一辈子就没经历过什么大风浪。
所以遇到大事难免心有戚戚,加之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女儿,害怕与愧疚交加,这几天夜不能寐,经常背着戈雅痛哭不已,人都憔悴了几分。
戈雅从半夏那里知道情况,心里难受得紧,虽然她知道,石氏不是那种非常有本事的母亲,可在自己心中她就是最好,最慈爱的母亲,跟她在现代的母亲一模一样。
同样也是她在这个时代的精神支柱之一。
她找了额娘来谈心,得知原由后,便安慰她,说自己在宫中过得很好:“额娘,你不必太过愧疚,况且如果不进宫,哪里能生乌那希那么乖巧的女儿。”
一提起乌那希,石氏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丝笑容。
戈雅又靠在石氏肩膀撒娇,又说自己既又皇上护着,还有皇后照顾着自己,不知道有多轻松自在,这次也只是百密一疏,而且坏人也没真正得逞。
石氏止住眼泪,道:“好了,额娘不会再担心了,你与皇后娘娘相互扶持,额娘也安心。”
戈雅也不知道额娘是真的宽了心,还是怕自己为她担心,也才掩饰了自己的思绪。
刚好这时,钮祜禄皇后也来跟戈雅保证一定会抓到害她之人。
戈雅也觉得奇怪,算上自己,怎么永寿宫少说也有三方人护着,自己怎么还是中招了呢?
她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每次出现这种症状,都是乌那希与太子来看望自己的时候。
会不会问题就出现两孩子身上?
乌那希的饮食起居都是她与康熙在把控着,是没什么问题的,那么剩下太子那边。
但太子身边的人不是康熙安排的,就是赫舍里家族安排的,自己更不可能窥探大清储君身边的情况,自己也不清楚。
康熙肯定是不可能害自己的,那就是赫舍里家了。
但太子乃赫舍里家族的希望,又怎么可能通过太子来害自己?
毕竟谋害庶母与骨肉相残的罪名可不小。
又或者赫舍里家也是利用这点嫌疑盲区作案,也未尝可知。
戈雅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康熙,让他自己去查。
但现自己有了孩子,也实在是不适合亲自对康熙说。
毕竟她也不确定是不是问题出在太子身上,这万一查出来与太子无关,康熙会不会以为,是她有了阿哥,野心大了,为了孩子铺路,便开始挑破他们父子感情。
虽然康熙现对自己很是宠爱,但伴君如伴虎,要是触动到他的底线,相信自己离失宠也不远了。
她可不相信康熙是恋爱脑,自己得到的宠爱,也是基于没有触及他的朝政罢了。
这时候就该是白芷出场,白芷在那日投诚之后,自然真的成为她的人了,只有她告诉康熙,他才不会联想到那方面去。
白芷得了令,便跑去了乾清宫,康熙本就要查清真相,对于白芷汇报,自然也不会想到是戈雅指示的。
有了一个方向,很快便调查出了结果。
原来是有人将太子的衣裳浸泡了此药物,然后太子跟着康熙乌那希,看望戈雅的时候,他身上散发的气味,自然便伴随着空气吸进戈雅体内。
也因如此,戈雅才会摄入不多,但是太子再多来几次,戈雅离药发也就不愿了。
康熙闻言后怕不已,戈雅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盘了,自己肯定会多来带着孩子们来看望戈雅,如若不是戈雅警惕,感觉不舒服便当即就招来太医,那么就被背后那歹人得逞了。
此计不仅利用上太子,连他本人也利用上了。
要是因为自己一时疏忽大意,被人利用害死了戈雅与孩子,那他估计一辈子就要生活在愧疚之中。
思及此,康熙当即大发雷霆,势必要查出这背后之人。
很快查到是太子其中的一个奶娘所为,而那个奶娘就是赫舍里皇后留给太子的,也就是赫舍里送进来的。
康熙暗叹,即便赫舍里皇后已去了好几年,居然也能在后宫中兴风作浪,从此就可见赫舍里皇后手段何等了得,他当年能被她瞒得团团转转,属实是不冤。
他目光紧锁住面前这份档案,脸上的神情辨不清喜怒,然后伸手拍了拍折子:“赫舍里氏很好。”
语气平淡,让人分不清,这到底是夸奖还是嘲讽。
他呼出一口浊气。
当初之所以将赫舍里皇后准备的奶娘,继续留在太子身边,是因为自己顾念太子从小没了额娘,想要留给太子一丝对母亲的念想。
没想到,就因为自己的一念仁慈,就给了赫舍里可乘之机,也没想到,赫舍里氏居然敢利用太子一介稚子谋害嫔妃皇嗣,更没想到,如今自己大权在握,赫舍里氏竟然还敢将手伸进宫中。
他赫舍里家还当他还是那个少年天子吗?
康熙看了一眼折子,双手将它合起来,它丢给梁九功:“给朕烧毁了。”
事关太子,他不能让世人得知这份真相。
梁九功退出去后,康熙起身来到了一旁的战略桌边上,观看许久,便伸手将赫舍里的旗帜,几乎布置到前线。
如果有人看懂桌面上的布局,便能知道康熙将赫舍里一族当成战线上的炮灰。
本来康熙为太子着想,想保留赫舍里氏的势力,作为太子以后的辅政班底,如今倒是也不用了。
况且如此藐视皇室,日后就算太子继承大统,也有外戚之忧。
而且他也不会让这等心思不正之人,接触太子,以免教坏了太子。
如果赫舍里氏知道他们谋害戈雅一举,不仅将他们在兵部的势力毁于一旦,而且在往后几十年内也不得圣心,也不知,他们是否会后悔。
但这都是后话了。
很快,便到了戈雅生产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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