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或许结婚只是他的压力之一，毕竟律所工作压力也很大。当然，你们感情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懂，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供你参考。”
汪雪柔如遭雷击，开始陷入自我怀疑：“难道他不想和我结婚……”
刘念握了握她的手：“额……也不一定，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也有可能真遇到什么事儿了。”
汪雪柔痛苦地低下头，将脸埋在掌心，默默垂泪。
刘念安慰道：“学姐你先别太担心，到处打听打听也是对的，没准儿能有他的消息。”
“你说的对。”汪雪柔疲惫地抬起头，揉揉眼睛：“小念，你这两天也住在这里对吗？那你前天下午有没有见过他？”
刘念苦笑着摇摇头：“我要是见过他，刚才肯定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
汪雪柔按一按额角：“也是，我这是急糊涂了。我先去前台问一问，再问问酒店保安和住客。”
刘念站起身：“那我不耽误你找人了，我们也要出发去火车站了。希望你能尽快打听到林学长的消息。”
汪雪柔深吸口气，拿着照片去问前台了。
刘念看向箫茸二人：“我们走吧。”
“好嘞！”陆媛媛拖着行李箱跟了出去，箫茸却转身走向汪雪柔。
前台看了照片，摇摇头：“没见过。”
汪雪柔失望地拿回照片，一转头见到箫茸。
刘念的这个学生外表十分可爱，但总带着点超乎年龄的沉静。
箫茸省去寒暄，有些突兀地问道：“请问，林明远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
坐上了回宁城的高铁，她们仨正好凑一排三人座，箫茸坐最外侧靠走道，刘念坐里侧靠窗。
陆媛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可算是能回去了。”
“对了，刘老师，刚才那位汪女士是你大学时的学姐？”
刘念点点头，脸上显出几分怅惘：“是的，我刚入学时，她和林明远读大三，林学长是院学生会主席，汪雪柔是文艺部部长。后来我加入了文艺部，跟他们就都认识了。”
陆媛媛挠挠头：“还是读普通院校好啊，课余生活如此丰富，校规也没那么严格，不像警校军校的，社团都没几个，平时连校门都不让出。”
刘念：“管理严格为了培养纪律性，各有各的好处。”
陆媛媛讪笑：“那是那是。别说，虽然咱宁城警院又小又破，但几天不见，我还挺想念的。”
刘念被她逗乐了，佯怒瞪她：“当着辅导员的面就敢吐槽自己母校又小又破？”
陆媛媛摆手：“不敢不敢，那不是咱刘辅导员和蔼可亲嘛！”
箫茸忽问：“刘老师，您以前跟汪雪柔比较熟，还是跟林明远更熟悉？”
刘念微怔：“当然是跟汪学姐比较熟悉，学姐人不错，常请我们吃东西，我们偶尔也会去她寝室找她玩，算是交情不错的朋友。至于林学长——”
刘念顿了顿：“我进校时他已经大三了，学生会和专业课的事儿都挺忙的，跟他没多少直接接触。”
“哦。”箫茸状似无意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汪雪柔呢，不然为什么她正急着找人，你还要拿‘婚前恐惧症’这样的话刺她。”
刘念被噎得说不出话，陆媛媛尴尬得脚趾扣地。
箫茸则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眨眨眼，低头开始玩手机。
暖场小能手陆媛媛没话找话缓解尴尬：“说起来那位林学长好好的忽然失踪也确实是挺怪的哈，汪女士也真是不容易，希望只是误会，她能尽快找到人。”
刘念缓了缓神：“希望如此。这件事我也会继续关注，回头有好消息我告诉你。”
“嗯嗯。”
这时列车员推着餐车过来，箫茸买了三瓶水。
刘念赶紧拿出手袋掏钱包：“我来付吧，怎么能让学生付钱。”
箫茸顿了顿，没跟她抢付款，接过水后，很贴心地把瓶盖拧开递给她俩。
陆媛媛难以置信：“萧同学，我是不是在做梦，你居然会这么体贴？”
箫茸没搭理她，把手中另一瓶递给刘念。
“谢……”刘念另一个“谢”字还没出口，不知是箫茸手上没递稳还是她没接稳，那瓶水一滑掉在她身上，箫茸赶紧伸手把瓶子捞起来，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水从拧开的瓶口里撒了出来，刘念的衣服包包上都溅了不少水。
“我晕，小茸怎么这么不小心。”
陆媛媛急吼吼地抽掏纸巾帮刘念擦拭。
“哎呦，刘老师包里也进了水，赶紧把东西拿出来抖一抖，您刚买的新手机可别泡水了。”
刘念的手机摔坏了，昨天逛街时刚买了个新的。
刘念一边擦着身上的水，一边包手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擦干，很是郁闷，又不好因为这种小事朝人发脾气。
“萧同学，下次做事小心点。”
箫茸老实认错：“刘老师，对不起。”
视线落在刘念包里一个物件上，蓦地一顿。
“刘老师，那是什么？”
陆媛媛闻言，看了过去：“哎，好像是个袖扣，还挺好看的。”
那是一枚链条式袖扣，经典的设计，但造型有些特别，两个扣面一黑一白，中间用亮银色细链连接在一起，优雅别致。
陆媛媛调侃道：“刘老师，你男朋友的袖扣落你包里了啊？”
箫茸看她：“什么牌子的？设计很特别。”
刘念迅速抓起那枚袖扣握在手里：“呵呵，是啊，怎么会落在这里……”
箫茸歪了歪头：“刘老师，你男朋友也姓刘吗？”
“嗯？”刘念一愣。
箫茸指指她的手，虽然袖扣被她握在掌心，已经看不见了。但之前瞟那一眼已经足够她看清一些细节。
“袖扣背面刻着个字母‘l’。不过l开头的姓氏还挺多的，如果不是姓刘的话，也有可能是姓李、梁、黎、陆、柳，还有——”
箫茸故意拖长尾音，不错眼珠地看着她。
“这题我会！”陆媛媛抢答：“还有‘林’！”
刘念脸色骤变。
陆媛媛眨眨眼，看看箫茸，又看看刘念，忽然开窍：“诶，刚才汪女士给咱看的照片上，那个林明远是不是也戴了一副类似的袖扣。可惜我当时匆匆一瞥，没看清楚。”
箫茸晃晃手机：“没关系，我走前加了汪女士的联系方式，她已经把照片发了一份给我，我们可以对比看看。”
说着指尖在屏幕上轻按几下，调出照片。
刘念手指紧紧握着，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陆媛媛眼珠在眼眶里来回转着：“刘老师，要不，您手里的袖扣借我们看一眼？”
顶着箫茸和陆媛媛双重视线，刘念掌心缓缓摊开。
陆媛媛差点儿跳了起来：“一模一样！”
刘念：“一样的袖扣多了去了，巧合罢了。这个是我爸爸的，碰巧掉在我包里。”
陆媛媛虽然反应慢半拍，但也不是傻的：“刘老师你爸爸好潮哦，还用这么时尚的单品啊。”
刘念抿了抿唇，没说话。
箫茸则比她直接得多：“拿去警局化验一下就知道真正的主人是谁了。这种私人物品，或许会留下汗渍或者皮肤纤维之类的，何况我刚查过，这个袖扣是某大牌的新品，限量发售，购买记录也能作为辅助证据。”
箫茸盯着刘念，明明是娇柔可爱的一张脸，神色专注的时候却总能给人极大的压迫感：“刘老师，你前天下午见过林明远，所以他的袖扣才会出现在你手里。”
一贯的肯定句，语气笃定自信。
陆媛媛激动得直拍大腿：“我去，萧同学你难道刚才是故意泼水的？这也太神了吧，你怎么知道刘老师那里会有林明远的东西？”
箫茸拿开她的爪子：“下次请拍你自己的大腿！”
箫茸转向刘念：“前天晚上你回来时，身上带了点alpha信息素的味道。或许你自己是beta，对信息素不太敏感，所以不容易察觉到。但对于能感知道信息素的人而言，还挺明显的。”
“我之前问了汪雪柔林明远的信息素味道，她说是红茶。我没见过林明远，自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味道的，但之前你身上的信息素的确是茶香，所以我才会才会将怀疑的目光锁定在你身上。”
“何况，你说自己跟林明远交集太少，所以不熟。可是我刚才查了一下，你读研一时，林明远读研三，而你俩跟的是同一个导师。这样的关系，你竟然没提？”
“至于袖扣——”箫茸难得牵牵嘴角，笑了下：“那是意外之喜。我原本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随身携带什么跟林明远相关的小东西，比如他送你的纪念品之类。”
刘念用了咬了下唇，承认道：“是的，这是林明远的袖扣，我前天下午也确实跟他见过面。但我们只是偶遇，闲聊几句就分开了。至于袖扣，那是他离开前掉在地上，被我顺手捡了起来，想着要是有机会再还给他，后来忘了。”
陆媛媛：“不对啊刘老师，您之前不是说前天偶遇了一个同学，喝茶聊天，相谈甚欢，后来还共进晚餐，所以才那么晚回来。这会儿怎么又说跟林明远闲聊几句就分开了？”
刘念噎了下：“喝茶聊天吃饭的是另外一个朋友，不是林明远。”
箫茸：“是谁？回头警方问起，能给你作证吗？”
刘念恼怒道：“箫茸，你什么意思？拿我当犯人审吗？你有什么权利审我？我又有什么义务非得告诉你？”
“是，我是见过林明远，也捡到了他的袖扣，可那又怎么样？别说林明远现在只是失踪，就算他真出了什么事，也没证据证明跟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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