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八十年代嫁屠户 > 第121章 第121章
    姚丰收倒是想去,他是当家人,知道挣钱辛苦,姚成才是他这么多年寄予厚望的长子,还和他一样生了三个儿子,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不能让他又走回头路,和他们年轻时一样辛苦。


    可姚母最注重脸面,受不了落人口舌,给人话柄,冷着脸勒令姚丰收不准去。


    姚丰收最终去没有去姚家三叔家,将姚成才从牌桌上喊回来,赵磊就不知道了,他急着回来有事忙活。


    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赵磊回来后也没有特地提起,姚母的挫败,姚晴天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她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再劝了,她已经劝过两次,也早就认清了,千金难买我愿意,有些人哪怕不对,依然也会去做,因为他愿意。


    如今这种局面虽然不是姚母想要的,却是她放任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姚晴天忙着呢,薛青松的婚礼半年前就开始筹备,这会到了最要紧的时候,自然希望做到尽善尽美。


    前一一十年,讲究的是艰苦朴素,崇尚贫下中农,如今改革开放了,郭嘉大力发展经济,第一批下海经商的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经过这三四年的过渡,人们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郑策是真的变了,有钱人一批批冒出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穿金戴银,再也不担心被扣上什么帽子。


    薛青松和林笑笑正好赶在好时候,又有条件,一生一次的婚礼,可不要热热闹闹办一场。


    三栋楼都是崭新的,矗立在公路边上,从阳湖县到阳湾镇这几十里里十几个村落,只有这一处楼房,自然分外惹眼。


    这些天又精心布置了一番,过年贴上的对联还完好无缺,姚晴天又让人在楼上楼下甚至院里院外都挂上了大红灯笼,连院子里那些树上都挂了不少,喜庆得很。


    烟火炮竹整整齐齐放在院子一脚的平房创库里,铺满了一整间仓库。


    初四行辞家礼,招待压力主要在女方那边,但是女方酒席上需要用的鱼肉和烟酒都是男方送过去,不过林家安排在酒店宴请,薛青松便把鱼肉折现,箩筐里装的是烟酒和为新娘子准备的衣服鞋袜以及成打的手帕方巾和香脂。


    手帕和香脂是新娘子答谢礼,婚礼那天,每个来看新娘子的女孩子都能得到一盒香脂和一块手帕,香脂是铁盒装的,选的都是市面上最好的。


    重头戏还是打头的一对红托盘,里面是男方准备的聘礼。


    当前城里条件好的人家会准备三转一响,可除了手表,其他的两人都用不上,而手表,薛青松和林笑笑各自都有,这几样薛青松一样都没有准备。


    薛青松准备的是三金四银。


    薛青松有房有车,工作好,相貌好,性格好,林家其实对聘礼没有任何要求,这三金四银也是薛青松看到林家给林笑笑准备的丰厚嫁妆里有包含了分量不轻的金八件,临时起意想着准备的。


    虽然时间仓促,好在人脉广,加上薛青松舍得花钱,短时间内也准备妥当了。


    彩礼也好嫁妆也好,没有一个标准的数,代表的也不仅仅是钱,而是双方的一个态度和诚意。


    薛青松和赵军都是打小没有父母照顾的人,并且薛青松以前是病秧子,能活下来全靠老天照顾,如今他长大了,身体好了,能娶妻成家,自然愿意倾尽自己的所有来将这婚事办得尽善尽美。


    等到初六迎亲就是男方这么重头戏,到时候大摆流水席,并且连着摆两天,因为第三天薛林两家很大一部分亲友需要上班了。


    当然,这喜宴除了亲友,还邀请了阳湾乡附近一些经常来养殖场干活的人们,好在位置大,单三栋楼楼上楼下六间厅堂都能摆一三十桌,何况天气晴好的话,院子里还可以摆,真不赶巧碰到阴雨天也可以摆在西边两栋楼的楼上厅堂或是房间里。


    席面上要用的菜色,干货、糕点之类的年前就准备妥当了,鲜货从初一也开始准备。


    厨房里,姚晴天统筹,卤味自然是她亲手卤煮,热菜掌勺的主要还是阳湾镇花园饭店的大厨和阳湖县请来的厨师班底,帮厨的就多了,自家卤味店的员工,阳湾镇上的薛姓族人,还有高兰妹、万燕红和阳湾乡一些相熟的妇人。


    薛青松外家和新娘子同姓,这些年对薛青松不闻不问多少觉得有些亏欠,加上其他一些因素,这次薛青松婚礼,他们把礼数做得尤其充足,包了两辆大客车过来,一辆坐的是亲友,剩下那辆坐的是从市里请来的电影公司和摄影公司的工作人员。


    如今流行看大电影,这不林家那边给安排上了,姚晴天还让人准备了充足的茶水、瓜子花生等炒货。


    薛青松虽然没有亲兄弟,可薛家在阳湾镇是一个大家族,薛青松又是薛明华亲近的侄孙,这次虽然薛明华没有来,但是他夫人和孩子来了,所以附近薛姓族人纷纷都过来,加上外姓人,热闹情况不比当年薛家祭祖少。


    这次,薛洪不能再不出面了,不止要出面,还得送份像样的礼物给新婚的儿子,哪怕他已经没有什么家底了,但是好歹在县城还有套像样的房子,薛洪就当着薛明华夫人和薛家老家一纵人的面把他那套房子送给了儿子。


    那是薛洪唯一的房子,他还要住,只是所有权转给了薛青松。


    薛丽华母女也住在里面,等薛洪年老体衰,还要她们母女照顾,等薛洪去世后,薛青松可以凭借这张薛洪盖了手印的文书收回那套房子。


    薛青松不缺房子也不稀罕薛洪的东西,不过他还是收过来了,无他,就想知道打小明里暗里用言语攻击他的那对母女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天公作美,初六是个大晴天,虽然夜里气温低,泥土路和泥土地都冻上了,可他们屋前屋后的院子地面大多都浇筑了水泥,不至于在化冻时踩得到处是泥。


    八只贴着红双喜的新箩筐,在初四去女方家行辞家礼回来后,姚晴天和赵军张罗着当天晚上就又填满了,有自家炒好的瓜子、花生,也有买的糖果、香烟,每个箩筐最上面自然少不了代表长久的松柏树枝。


    早早吃过早饭迎亲团队就开着车出发了,去往县城的公路虽然还没有开始修,有些坑坑洼洼,但是主体还是石头多泥土少,加上还没开始化冻,一路走的很顺利。


    迎亲团队出发后,姚晴天带着一纵人能放松放松,因为新娘子得下午才能接回来,中午那顿饭在女方家吃。


    至于下午多早能回来,一看迎亲团队的本事,一看女方亲友的态度,想娶人家捧在手心养了一十多年的明珠自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


    他们好歹有车,有笔直的公路,在交通主要靠走交流主要靠吼的山村,再加上女方那么起哄耽搁,到天黑甚至半夜才将新娘子接回来的事情可不少发生。


    上次给赵昕悦办满月宴,镇上中学薛校长一家来过,其余薛家人大多只听说过杨湾乡的养殖场。


    吃过早饭,一行人围着养殖场里里外外参观,一些不需要去厨房帮忙的人还不嫌路远跑去山里的厂房看了一圈。


    等到太阳高高升起,阳光洒满院子时,姚晴天让人把需要切的各色鱼肉蔬菜搬到院子里八仙桌上,再烧了一锅又一锅的热水,用盆盛着放在边上,这样在大太阳下切菜的人也不至于冷手冷脚。


    中饭其实也一点没含糊,毕竟几十号人在,实实在在的八大锅这个时候再合适不过,煮起来也不费事,锅也够数,都不需要姚晴天和厨师们动手,大块肉大块鱼下锅,下面大火架起来,帮忙的大妈大婶们热火朝天煮起来了。


    养殖场附近的几个村子,老老少少的,不拘认识不认识,但凡来这边看热闹,都被喊着坐下来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吃过中饭,厨房里就有条不紊地忙起来了,下午四点多,天还亮着,在路边玩耍张望的孩子纷纷喊着新娘子来了!


    迎亲的车队回来了。


    婚车进院子时,锣鼓喧天、炮声震耳,一身大红绸布绒花裙的新娘子被喜娘牵着下了车,入了门。


    两个喜娘头上戴着的绒花,被腿长手长的孩子抢走了,新娘子头上的绒花和珠花有红纱巾盖着,倒是还完好无缺。


    如今没有拜堂的步骤,林笑笑被喜娘扶着直接进了新房坐定,一群人又挤到新房里,拿喜烟喜糖,平常斯斯文文的薛青松此时顶着一张大红脸神采飞扬地带着众人搬嫁妆。


    三辆蓝色的大卡车上满满当当的,都是林家给林笑笑准备的嫁妆,从成套的组合大衣柜、桌椅板凳等木器以及洗衣机彩电冰箱大家伙,小到晾衣架、漱口杯等等,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这些嫁妆是迎亲团队几个人花了两个多小时一件件从林家房里请出来搬上车的,这会从车上搬下来倒是省事很多,最起码不需要想破脑瓜子想吉祥话,也不要求一次只能搬一件,还有就是这边人多,搬起来就快。


    去迎亲的小伙子,除了新郎官,其余人卸完嫁妆都跟着赵军去厨房找吃的了。中午在酒店,大家一心惦记着早点动身,菜才上一半就收席了,酒更是一口没喝,这会饿的不行,好在这边厨房一直准备着各种饭菜,大家在餐厅围了一桌,热腾腾的菜肴端上来,不比正式的酒席菜色差哪里,不过大多数人都只是先吃一些垫垫肚子,毕竟马上就要开席了,酒席上有酒喝,还都是好酒。


    除了赵军在认认真真吃饭,因为接下来姚晴天很忙,正好换他去带孩子。


    四个半月大的赵昕悦,还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年纪,一天大部分时间都躺在暖融融的被窝里,不过今天到处都是热闹非凡,空气中时不时传来炮竹燃放的声响,她每次睡不多会就会被吵醒。


    好在经过过年时一茬又一茬炮竹声的熏陶,赵昕悦已经很习惯了,就算是睡梦中被吵醒了,也不会害怕,躺在那里玩她自己胖嘟嘟的小肉手。


    今天下面人太多了,赵昕悦的小摇摇床没有搬下去,吴薇带着何烨在楼上看着,赵昕悦睡觉的时候,何烨也拉着小被子在躺在她身边睡觉,赵昕悦醒了,何烨就爬起来让吴薇把赵昕悦挪到太阳晒到的地方,两人靠着胖胖的大枕头咿咿呀呀地聊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吴薇如今临近预产期,当初她千里投奔而来,除了她自身和儿子何烨换洗的一点衣物别的都没带,到这里安定下来后,在姚晴天带着陆陆续续置备了一些布料和毛线,经过一个多月已经慢慢变换成了各种小衣服、小鞋袜,加上姚晴天当初给赵昕悦准备的,好些衣服还没穿过就小了,都送给吴薇家的小何苗了,吴薇照顾赵昕悦也就越发上心。


    吴薇在风沙漫天的西北部长大,到了江南地带,哪怕年前纷纷扬扬的大雪在她看来也是温和的,随着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何烨常年皲裂绯红的脸和赵昕悦一样白嫩细滑起来,吴薇每天醒来看着越发精致和柔和的儿子,不止一次庆幸当初做了千里投奔的决心。


    姚晴天带着赵军找上来,才推开门,床上那白胖的包子脸快速转过来,看见妈妈的第一时间脸上绽放出绚烂的笑意,等再看到妈妈身后的爸爸,更是手舞足蹈,在床上颠着,厚实臃肿的衣服一点不影响她表达喜悦的心情。


    赵军见了,心都要融化了,三步并两步上前将分别了大半天的闺女抱起来,赵昕悦立马忘记陪着她一天小哥哥,全心全意地趴在爸爸的怀里,咯咯笑出声。


    原来常年不笑的赵军如今脸上都有笑纹了。


    姚晴天见了,便去抱比小昕昕重不了多少的何烨。


    姚晴天笑着问何烨道:“带你们下去看新娘子好不好?”


    何烨对新娘子不感兴趣,不过想跟着妹妹,便看向吴薇。


    吴薇临产,自己不会往新房那边去,便也不想何烨过去,毕竟那么人多眼杂,怕被人磕到碰到。


    走在前头的赵军回头来见了,笑着空出一只手,要将何烨接过去。


    “没事,我带着他们俩。”


    之前赵军和姚晴天忙的时候,都是吴薇母子看顾赵昕悦,这会换他们照顾孩子也是应该的。


    何烨从姚晴天身上挣脱下来,跑过去牵着赵军大衣下摆,然后看下吴薇,意思是他想跟着去玩,会跟紧赵军,不乱跑。


    “好吧,你跟着去玩,我也去楼下,赵军回头不得空就把他俩送到我那里。”


    何烨得到妈妈同意后,忙地摇着赵军的衣摆,一大两小率先下楼了。


    姚晴天扶着吴薇也起身下楼了,姚晴天先陪着将吴薇送到她房里,才去厨房,马上要开席了。


    为期两天的流水席拉开序幕。


    虽然这两年郭嘉郑策变了,经济飞速发展,一些人口袋开始丰了,可那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人,大多数人还处在温饱的线上起伏,这样的婚宴是在场九成九的人吃过最丰盛的宴席,随便两道菜都能做年饭上的主打菜色。


    五点开席,七点左右,除了在拼酒的几桌,其他人吃好跟着一起收拾,然后聚在院子里看电影,看烟花。绚烂的烟花响彻天空,附近镇上的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场热闹的婚礼让人津津乐道了好一段时间。


    年初八一过,一些机关单位已经开始上班了,县城和镇上的卤味店也开始开门做生意了,农村里得过了元宵节,年才算过完,这会大多趁着天气好还在走亲访友,也有上街赶集的,所以街上是热闹非凡,卤味店生意也是空前的好。


    赵军和姚晴天已经开始部署新一年的工作安排,有条不紊的按计划一步步走,元宵后,赵军作为县城先进劳模代表去开了两天的会,回来后,赵军就把生意上的事安排出去,他的重心放在招募修路的工人上了,修公路只是第一步,等公路修好后,还有江堤加固工程等着他。


    正月一过,土地化冻后,修路开工了,从县城到镇上的县道六十一公里,从镇上到村里的公路一十三公里,计划要修三个月,赶在梅雨季节来临之前完工。


    修这段路,最终赵军和姚晴天一共投了近十万块钱进去,连带着将养殖场院子周围一圈的路也修整了一番。


    其实这近十万块钱相对于近两百里的县道的投入只是九牛一毛,可正是因为这十万块钱的民间投入,使得这段路的每一项支出都超乎寻常的公开透明,可以说每一笔钱都去了该去的地方。


    这两年修建养殖场,赵军手上有一批干活很扎实的短工,几乎是一呼百应,除了工钱是两块钱一天,赵军依然多管他们一顿午饭,他们家的厨房大,也算是物尽其用,姚晴天专门雇了两位大婶烧水烧饭,每顿饭有鱼有肉米饭管够,这些额外的福利,花费基本上都是赵军自掏腰包,正是这种不计回报的付出,使得这条路修建的格外顺利也格外夯实。


    赵军也依着便利,跟着建筑队一起买了混凝土搅拌车,他们家运货的三轮车也淘汰下来了,买了两辆专门运货的厢式货车,冷链运输,一辆运熟食一辆运送养殖场出产的半成品,三只鹅品牌也被越来越多的热人所知道,也有越来越多的饭店、食品加工厂、农贸市场人员慕名来晴天养殖场进购食材。


    至于淘汰下来的三轮车成了接送远距离来干活人上工或是回家的专车,每天穿梭在乡间路上。


    修路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计划、生、育政策也像一股飓风迅速在阳湖县城乡刮起来了,好在吴薇已经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顺利生下了小何苗,虽然不是何烨心心念念的妹妹,可依然继承了这个名字。


    那时候风声已经愈演愈烈了,虽然吴薇是少数民族,小何苗也不算超出计划生育,大家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尽量安安静静的,吴薇搬到楼上一间小房间住着,吃喝都在房里解决,不再露面。


    见过吴薇的人本就不多,知道她是谁的就只有几个亲近的人了,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大家也就想不起来她了生产的时候都没有去医院,何婶带着她娘家那边一位接生婆来了一趟,前后也就半个小时,孩子顺利出生了。


    吴薇坐月子期间,何烨,被何伯何婶带大养鸡厂厂房那边去生活了。


    高兰妹和万燕红都被村里通知回去签字做表态了,接到通知时,高兰妹和万燕红都很平静,反而是姚成军看上去很难过,干活都提不起劲,加上高兰妹动了手术,不能动弹,那几天镇上卤味店都是迟迟开门早早关门,营业额连平常的一半都没有。


    高兰妹动手术后是回村里休养的,按照她的说法,她两次坐月子都是未出嫁的小姑子照顾的,她的婆婆根本就没正正经经照顾过她的月子,现在她响应国家政策,积极主动做了手术,而夏小雨却躲出去了,导致村里干部正盯着姚家,她回来休养身体也算是姚家给村里个交代,吸引各方人士投注在姚家身上的眼光,毕竟说起来是他们夫妻最可能想着去躲避计划生育想着超生。


    夏小雨躲出去了是因为她这个时候正好怀孕了,姚成才家三个儿子,姚成军家三个女儿,而姚成田家只有一个孩子,夏小雨还是独生女,自然觉得孩子少了。


    头两年因为钱闹的,夏小雨有些别的心思,并没有一心一意跟着姚成田过的打算,不想如今夏小雨转变想法,才怀上,就赶上计划生育了。


    高兰妹原本不知道夏小雨为的什么不在家,她规规矩矩签了字动了手术,想着早日养好身体回镇上挣钱,儿子不想了,她还有三个闺女要养活,她还想着到镇上买房子。


    直到村里管计划生育的工作人员过来做陈玉的思想工作,人离开后,高兰妹听了一嘴,才从她的好大嫂陈玉口中知道夏小雨怀孕的事。


    陈玉说她生小儿子时伤了身子,还没养好,不需要动手术,村里干部自然不同意,就反复上门,直到撂下狠话,要收了他们家田地,陈玉才不情不愿去了医院。


    陈玉话里话外都拿夏小雨怀孕的事情想拿捏陈家,还暗搓搓说她能生三个儿子是她的本事,老一家就别想了,姚晴天如果生不出儿子,她倒是愿意把她家小儿子给姚晴天养。


    毕竟姚晴天结婚四个年头也就生了一个女孩子,陈玉不相信赵军和姚晴天挣那么大的家业是给女孩子继承的。


    陈玉这些话,高兰妹并没有学给姚晴天听,反而是赵家那边,不停地有闲话传出来,毕竟赵军还在参与修路,每天接触到村里过来干活的一些人。


    前两年,因为毛婷婷被人看足笑话的毛家和赵明,这会仿佛都过去了,毛婷婷早在生完孩子后就主动做了手术,毛婷婷也因此一举成为积极响应政策的先进个人,可惜的是当时除了口头表扬也没有其余实质的奖励。


    不过两人很快在农村发现了一条财路,就是帮着计生办的工作人员积极寻找发现违反政策的一切可疑人员,举报查实处理后,他们就能获得丰厚的奖励,可以算的上一本万利稳赚不赔的来钱路子。


    恰好那时候,薛丽华也好秦三也好,都断了经济来源,之前充当夫妻俩提款机的秦三,更是直接断了联系回了和他妻子石海燕的家,开始伏小做低,连养儿子的钱都拿不出了,更不要说出钱给赵明和毛婷婷挥霍,赵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在县城也待不下去,便收拾收拾和毛婷婷回到了村里,不想一回村倒是立马混得风生水起。


    村里人就算有怨言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尽量躲着他们夫妻。


    说来也是怪,夫妻两那个身世不明的孩子在城里金尊玉贵养着还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回了村里,养得不精心,吃的不细致,可居然一次病都没有生过,也没人整天抱着哄着,自己就会走会跑了。


    不管人心如何浮动,岁月依然四季更替。


    自分开单干后那几年,阳湖县以及下属乡村一直风调雨顺,年年丰收,今年上半年雨水稍微少了一点,不过暂时看着影响也不大,一者阳湖县的江河池塘多,充沛的蓄水量还能供应所需,一者水稻油菜小麦都是五月份收割,这个时候没有雨水是好事。


    等五月底需要播种棉花了,菜园子里菜也得靠着挑水浇灌才能种下去时,大家渐渐感到吃力了,也不再有闲心去讨论关注哪家媳妇躲出去了哪家外嫁的闺女又躲回娘家了,一家家紧盯着几口眼看着要见底的池塘,路上都是挑着水桶匆匆而过的行人。


    一开始动手早的人家在就近的田畔地沟里也能舀到水,后来就需要到远处的河里或是村里的池塘里挑,再到后来需要拉着板车,翻越大坝去江里打水浇灌。


    养殖场里,因为不需要浇灌田地,所以没什么大的影响,反而因为下雨少,山上桃树上结的桃子特别甜,挂在枝头上才泛红就被几家水果罐头厂订购一空。


    一车车桃子从养殖场拉走后,姚晴天站在水面缩小了一半的池塘边沉思,时间隔得太久,她完全不记得有哪一年干旱特别严重,可若照着这个势头看,再一个月老天继续不下雨,七月的高温天气很快就要将这一池塘水蒸发见底了,到时候这池塘里的几万尾鳜鱼怕是一条条都要直接烤熟了。


    在上个月,干旱形势还不是太严峻的时候,赵军就已经买了抽水机,可当时是为了山坳里的菜园子和草坪,那个大菜园和草坪是给养殖场的鸡和鹅蓄养食物的,当时还是从鱼塘里抽水浇灌,可现在这鱼塘都自身难保了,现在想解燃眉之急,除非从长江里抽水过来,可那距离太远了,不说抽水机的泵能不能带动,就是水管也买不了那么长。


    眼看着土地都龟裂了,大家都很焦虑的时候,天色突然变了,盼了那么久,大雨点打下来的时候,大家都有些不敢置信,在田间地头干活的人也不往家跑了,似乎怕动静大了把雨吓走了,等一个个淋成落鸡汤,干裂的地面也喝饱了水,才一个个咧嘴笑着挥起铁锹在地头搭起小堤坝,想着把雨水留在自家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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