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烟听到这话, 刚想反驳,包厢的门就被人拉开了,一行穿着赛事干事衣服的人走了进来。
全场肃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放了这伙人身上, 就连旁边的江驯和时妤都停下了动作, 往门口看了一眼。
唐闯似乎还在和别人聊天, 穿着黑色风衣的他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直到站在门口把烟抽完了才进来。
进来的第一眼目光就落在了虞烟身上,虞烟不知道他也会来,第一次傻傻的瞪着眼睛和他对视。
等她看到唐闯嘴角淡淡的笑意时, 猛地避开了视线。
Aries还坐在她身边,一只手端着高脚杯, 一只手搭在虞烟的椅背上, 看到唐闯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更耐人寻味了起来。
“哟,这不是新上任的唐干事, 怎么也有空来这里吃饭了?”
他和唐闯的恩怨从上一站西沪站就开始了。
如果不是当时唐闯把虞博承的判罚取消, 加到他身上来了,上一站比赛他肯定能拿个好名次和积分。
唐闯看了一眼他手臂的位置,瞳孔里泛着幽幽冷光,脸上却是在笑:“倒数也有脸来蹭庆功宴?”
Aries脸色立马就变了, 猛地捶了一下桌子, 手里的香槟全都因为他的动作洒了出来。
旁边的虞烟没来得及反应, 膝盖的裙子全部都香槟打湿。
她立马站了起来,却听身边的Aries怒骂道:“唐闯!别以为你是裁判就了不起了,下次比赛要是再敢盯着我不放, 直接撞了你的安全车!”
要知道在赛道上赛道和安全车的速度完全是不能相比的。
安全车就算已经开到了极限, 但在赛车的引擎面前, 还是完全不值一提。
“随你。”
Aries气冲冲一副要干架的样子:“西沪站的比赛我还没找你算账!贝尔法斯特车队的那小子和你什么关系啊,你这么护着他,外界都说你和他姐姐订过婚,不会是在公然给他走后门吧。”
唐闯上前几步,把虞烟扯到身后上去就是一拳。
Aries根本都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一拳捶到饭桌上,又被立马提着衣领按在地上揍。
唐闯的力气大的惊人,连Aries这样经常锻炼肌肉和体能的赛车手也没办法还手,只能被唐闯一拳拳地捶在脸上,张着嘴喊救命。
虞烟站在唐闯身后,前面的混乱只是让她后退了两步,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Aries毕竟是车手很重要的赛车手,被揍了几拳,车队的人就都反应了过来,纷纷上前拦架。
唐闯倒也给他们车队面子,把Aries揍得求饶了才站起身来,算是作罢。
他又点了支烟,问Aries的车队要什么赔偿,又抽了一张银行卡出来甩在Aries脸上,一举一动看起来十分熟练,想必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
见他越熟练,虞烟越心寒,她转身默默去了饭店的洗手间清理裙子上沾到的香槟和飞溅过来饭菜油渍。
好不容易用清水洗干净,但她的裙子下摆也早就湿透了,紧紧贴在大腿上勾勒着线条让人目光根本移不开。
但她也没带备用的衣服来吃饭,谁能想到自己吃个饭都能遇到这些事情。
虞烟对着镜子叹了口气,又洗了把脸准备出去面对外面那些令人烦心的事情。
刚拧开厕所的门把手,走廊外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吓了她一跳。
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如果不是对方动了一下,她都不能这么快发现。
唐闯侧了下脸,让自己暴露在光影中,以往清澈见底的瞳孔此时正幽深如狼。
周围安静得有些过分,虞烟暗道不到,立马当作没看见就要离开。
唐闯直接扣住了她的手,拉到走廊的墙壁上抵住,根本不用怎么费力,虞烟就无路可走,被他完完全全的圈在怀里。
“就准备这样回去?”
他指的是虞烟身上若隐若现的裙子。
本来就是浅色,一沾水更明显了。
虞烟紧紧抿着唇不挣扎,不说话,也不看他。
因为她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种阴暗的角落里,就算是真的拼命喊叫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只要她不做出任何反应,唐闯就拿她没办法。
“上次叫你来,为什么不来?”唐闯见她不说话,低下头用鼻尖抵住她的鼻尖,亲昵地凑在她耳边问,“还在生我的气?”
虞烟被他的举动弄得终于忍不住开口:“离我远…… 唔!”
可她刚开口就被唐闯抓住了机会,整个人都被他直接按在墙上疯狂地亲吻。
唐闯的舌头不由分说挤进她的口腔,不断侵占着属于他的领地,虞烟往后靠又或者反抗,就会被他完完全全地压制,只能硬生生承受这个吻。
亲吻间虞烟并没有以往的沉迷和情、欲,像一只濒危的动物小声地发出哀嚎。
唐闯过于激烈的举动,让虞烟嘴角都破了两个地方,她被放开时,在黑暗中对上男人满是滚烫的占有欲的眼睛。
虞烟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这是虞烟第一次打人。
第一次气急败坏地打了唐闯,痛的却是她的手。
她的手不停颤抖,睫毛也渐渐有些湿润:“……离、离我远点。”
就算是再生气,她似乎也说不出什么特别伤人的话来,不停眨着眼睛逃避。
唐闯被她扇了一巴掌,像是根本不怕死又低头舔掉她嘴角的血迹,目光带着几分隐忍的疯狂:“离不了,离了你我会死。”
虞烟根本听不得他在自己性感又沙哑的低语,猛地推开他:“你……你死不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压根没能推开唐闯,只是唐闯自己松开了她,但还是圈着她,不让她走。
“穿我的衣服,好不好?”唐闯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披在虞烟身上,衣服的长度完完全全能扯住虞烟身上的短旗袍到的位置,把她浸湿的地方都盖住了。
可唐闯压根不是单纯地让她披着自己的外套,手掌像是试探地在她旗袍湿了的地方摸了一下,喉咙滚了滚问:“湿的地方太多了,脱掉好不好?会感冒的……”
他的话又挨了虞烟一巴掌。
虞烟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这么大以来都没打过人,今天竟然因为唐闯,两次打了他。
羞涩和愤怒让她几乎都抬不起头来。
唐闯任由她打自己,两巴掌和挠痒痒似的不痛不痒,“烟烟姐,我上次叫你过去是想和你当着柯浩淼的面把事情都说清楚,也想和你道歉。”
他说:“不管你听不听,虞家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你不用再担心柯家,虞博承后面的比赛也可以不用参加了,什么赌约合同赔偿,都不存在了。”
虞烟艰难地抬起头说:“我没办法再相信你。”
每次想到唐闯做的那些事情,她都觉得有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唐闯的每句话都给她带来了不能抹去的心理阴影,无论他说得再感人肺腑和真切,虞烟都觉得他在酝酿更大的阴谋,甚至还有更深的深渊在等着她踏入。
“我说过了,这是最后一次,烟烟姐,我愿意变成你想要的任何模样。”
虞烟立即用一种害怕的眼神看着他,嘴唇都白了:“不、我不需要你变成我想要的模样……”
太可怕了。
他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需要的是真实阳光少年心气的唐闯,不是面前这个愿意为了她继续伪装成以前模样的唐闯。
唐闯似乎很惊讶她的反应,很是不解地问:“烟烟姐,我都帮你解决了,你现在任何事情都用再烦心了,柯家不会威胁你们,柯浩淼也不会,整个西沪都不会有人对你们家造成威胁,而且虞博承也不用为了合同来比赛了,你不是最不赞同他参加这么危险的比赛吗?”
“而且刚才Aries还挑衅虞博承,我帮了他,现在没有人敢看不起虞博承,你还在生什么气?在国外的这段时间,我拼了命的想回来见你帮助你,每天都在想你,现在我都做到了,你为什么还是这样?”
虞烟好半天才从他话里缓过来,猛地推开他:“你闭嘴!”
她说:“那现在的你和以前的柯浩淼又有什么区别?!”
他说他把一切事情都解决了,用的什么方法?是威逼利诱还是屈打成招?
她当初帮助唐闯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他们要在无人处发声反抗西沪的资本吗?
“我……”唐闯问:“你很在意这些吗?”
“我在意的不是柯浩淼他怎么样,而是你丢失了当初的本心。”虞烟并不会心疼可怜柯浩淼半秒。
“本心?”唐闯低笑,轻嘲,“我的心本来就是黑的,有什么本心啊?”
虞烟的眼眶湿润了,目光带着无数绝望,“……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把衣服还给唐闯,独自离去,只是没走两步又被唐闯追上。
外套被唐闯强硬的裹在她身上,甚至系了个结。
“一码归一码,你生我的气是一回事,衣服湿了是一回事,不准只穿旗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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