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于盛礼到底是生气了还是受伤了。


    晏又玦拈着头发打算亲自去找太子殿下“对峙”一番,临到与难却分开前,晏又玦突然又想起了一件别的事。


    他扭回头,视线微微下垂看着身后难却问:“妹夫多高?”


    “一米八八点八。”难却有些意外,却还是精确回答。


    是男人,就0.1厘米也不能说少,是男人就勇于面对自己没蹭得上两米的事实……


    晏又玦二十多岁的身高大约在一米九一上下,他目测了下他俩之间的身差高,随后了然地点点头:“嗯,是矮了一点。”


    “……晏、又、玦。”难却差点气笑了,站在冰宫宫门前,抬起左手半开玩笑地威胁道:“信不信我再让你回暗室躺两个月?”


    晏又玦赶紧夸张地双手交叉抱胸自卫,随后故意祸水东引:“不是,不是,我可没有说你矮的意思,就是殿下好像更高而已。”


    “凤凰体长达二十多米,我们谁能比得了?”


    虽然也是一只活了千年的血族了,但难却的心眼明显没晏又玦多,轻易就被转移了重点。


    “那人身呢?”晏又玦状似无意地接话。


    “2米左右吧,哥没说过,但小晴他们的人身高度是根据自己意愿幻化的,身高多少对他们也没有意义。”


    “竟然真的可以自己调节身高……”得到想要的信息后,晏又玦喃喃自语。


    原来新婚当夜,并不是晏又玦的错觉。他明明记得自己第一次见殿下时,19岁一米八多的身体是比对方矮了不少的。


    而晏又玦成年后的身高涨幅在10公分以内,没理由换了个27岁的身体就一下子压过殿下一头了啊。


    所以,其实是太子殿下为了配合他的身高,而特意把自己的身高调节矮了吗?


    ……


    晏又玦的精神体小兔子在他疗伤期间,一直蔫哒哒没什么精神。为了避免晏又玦这段时间使用精神力,他的小兔子便由盛礼代为照看。


    由于冰火两重天宫殿之间有精神力网屏蔽,所以等到晏又玦再次见到自己的小兔子时,差点没认出来。


    “这……这是啥玩意儿?”晏又玦拎着一头“小肥猪”的一对耳朵,震惊万分,“殿下是给它喂了猪饲料吗?肥成这样差不多能直接宰了上桌了吧?”


    原本乖乖被晏又玦拎着的小肥兔立即吓得瑟瑟发抖,四腿乱蹬。


    “它不肥。”将兔崽子从晏又玦手上抢回来,盛礼托在臂弯为其安抚顺毛:“哪里胖了,你别乱说。”


    晏又玦:“……”


    所以殿下知不知道,他现在看他精神体的眼神,就像是人族大多家庭的父母看自家孩子,怎么看怎么顺眼,再胖再懒都是父母心尖宝?


    行吧,先不纠结他那只小肥兔的胖瘦问题了,晏又玦眼下有更重要是事亟需求证。


    “殿下近期受伤了吗?”晏又玦偷偷观察盛礼的表情,单刀直入地发问。


    盛礼摸着小兔子的手都不带停顿,摇头道:“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嗯,表情和反应都很正常,不是骗人。


    既然没有受伤,所以太子殿下这段时间实际上是生气了?


    可依照难却的说法,盛礼和盛情与这星际的日月星辰一同诞生,都在这个世上存活了上百亿年了,早过了为随随便便什么事动怒的阶段。


    而且……晏又玦养伤期间,盛礼每天都会来小黑屋看他,虽然话不多,但无论晏又玦提什么要求,盛礼也基本都会满足他。


    就比如,他一个人玩着游戏没有成就感,拉着殿下一块儿打,盛礼说自己不会,可到头来还是为了陪他而学了。


    并且因为前期在游戏里不熟悉技能,被晏又玦趁机欺负了也没有急眼。


    而根本不需要睡眠的盛礼,更是多次依着他陪同白天补觉。


    虽然不需要睡眠这件事吧,从前的种种相处间其实早有迹可循。


    从新婚同房后那天开始,晏又玦无论何时何地以何种姿势醒来,只要盛礼还在身边,就一定比他更早清醒。


    之前晏又玦还认为是太子殿下睡觉轻,醒得快,现在再回想起来,怕不是人家根本就从头睁眼都尾,从来没有睡着过觉!


    有些细节不能细想,细想容易出奸情!


    无论是身高问题还是睡眠问题,殿下处理得太过妥帖而不着痕迹,真是又傻又惹人疼。


    打开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蜜枣夹苦楝小果篮,晏又玦亲手拿起一颗喂到盛礼嘴边。


    盛礼垂眸盯着嘴边的“甜楝”看了会儿,没犹豫多久便顺从地张嘴咬下。


    虽然早已通过幻化成管家的羽毛尝过这种蜜枣夹苦楝的味道,但盛礼还是矜持地评价道:“不错。”


    晏又玦:“……”


    殿下这也不问一下是什么,就直接吃了吗?不仅吃了,还在咽下去之前就提前开夸?


    可就是这个样子的盛礼居然还是在生气状态的???


    啧,不动声色,不露痕迹,反而最是难哄!


    糖衣炮弹投喂完毕,晏又玦准备出绝招了!


    “殿下,这件衣服还你。”晏又玦将殿下那件他一周前穿着染了血迹又已经浣洗干净了的衣服还给盛礼。


    “不用……还?”太子殿下话还没说完,最后一个字明显迟疑了下。


    晏又玦微微一笑,当即不负责任地嫁祸道:“游小己乱涂乱画把衣服都画花了,我已经罚他去面壁思过……”


    “这是你的小兔子?”


    游小己人在哪里,每天在火殿中做什么,正用羽毛化身带着游小己看皇家幼儿园学前测试卷的盛礼比晏又玦清楚。


    于是他无视晏又玦的胡说八道,只盯着衣服上像是在爬树的小兔子和一只栖息在树上的大鸟不错眼。


    “不是吧——”晏又玦拖长了语调,深深叹息:“毕竟我的小兔子已经胖成猪了,衣服上这只可比它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活泼可爱得多。”


    “你画的?”盛礼继续无视某人的自吹自擂。


    “都说了是游小己画的了!”晏又玦打死不承认兔子出自他的手笔,但他却又道:“不过,我可以给殿下讲一个关于这只小兔子的故事。”


    “什么故事?”盛礼果然被勾起好奇心,抬起金色温暖的眼眸看着晏又玦。


    晏又玦却在这时卖起了关子:“要讲给殿下听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盛礼问。


    晏又玦说:“殿下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盛礼道。


    “等故事讲完,我再告诉殿下。”


    “……”


    盛礼听后沉默了会儿,晏又玦赶紧主动补充:“是殿下可以自己做主,也不会影响他人的事。”


    “好。”


    也不知盛礼是真的活了这么一百多亿年还那么单纯,还是纯粹信任晏又玦,总之他几乎没有犹豫,就被晏又玦用“一个故事”骗去了一个承诺。


    晏又玦起身绕到盛礼坐着的那张椅子的扶手柄上坐下,同时伸手将盛礼怀中的小兔子放到摊开的衣服上,刚好与衣服上那只画着的小兔子重叠。


    他揉了揉自家心宽体胖的精神体耳朵,摆足了架势才缓缓开口道:“从前,有一只小兔子它每天都到一颗梧桐树下练习爬树,爬到第九十九天的时候……”


    梧桐树上的金凤凰问小兔子:“你为什么天天都来爬树?你又爬不上来。”


    金凤凰所栖息的梧桐树实在是太高了,小兔子每次爬不到一半就会摔下去,却还要天天来爬。


    小兔子努力抬起短短的前腿指着金凤凰身旁的一个大鸟窝:“不知道是谁家的兔崽子这么粗心,把窝错建在树上了。”


    “窝错了!窝错了!”小兔子忧愁道。


    在身旁的人怔愣的目光下,晏又玦捧着自家小肥兔,将脸完全藏在兔子身后,语气可怜巴巴地模仿小兔子语气道——


    “殿下,窝错了呢。”


    趁盛礼还没有反应,他又把兔崽子一扔,将自己俊逸的侧脸凑过去,臭不要脸道:“要不然我牺牲一下,让殿下亲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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