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现代言情 > 恃宠而骄 > 第30章
    孟书瑶没想到沈以承会突然跟她求婚, 她以为自己听错,睁大眼睛望住沈以承,“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沈以承认真看着她,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


    孟书瑶一愣,随即几乎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她也认真起来, 确认地问:“沈以承,你现在是在跟我求婚吗?认真的吗?”


    她说着就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 身上穿着皱巴巴的睡裙,没洗脸没化妆没梳头发……


    这样看了一眼, 再抬头看向沈以承的时候就有些哀怨,说:“哪有人一大早在床边求婚的, 人家没洗脸没梳头。”


    她看一眼沈以承, 小声道:“你自己倒是很帅。”


    沈以承被她逗笑,一颗心又软又柔, 只觉得孟书瑶的每个小表情都在他心上翩翩起舞, 他伸手捏捏她脸蛋, 笑道:“傻子。”


    孟书瑶看他一眼。


    沈以承这才道:“今天不算正式求婚, 你让我准备一下。”


    孟书瑶看了看沈以承,见沈以承一脸认真,心中隐隐有些藏不住的甜蜜, 于是恃宠而骄, 故意说:“我有说要跟你结婚吗?我还要读书呢,我要再玩几年。”


    沈以承拉着她的手,低头温柔地吻她的手指, 低声诱惑她, “结了婚也可以读书, 你想读到什么时候都行。”


    孟书瑶看着沈以承虔诚地吻着她手指的样子,心动得都有些痴迷了,可她嘴上还要故意撒娇,“可是结婚以后就会有宝宝,我还怎么读书呀。”


    沈以承抬头看她,对上孟书瑶天真的大眼睛,唇角没忍住勾起笑意,说:“谁告诉你结了婚就要有宝宝?你不想要,我们就不要。”


    孟书瑶当然知道沈以承会尊重她,她此刻只是太开心,故意撒娇来着。


    她挪到沈以承怀里,沈以承伸手将她抱住。


    她搂住沈以承脖子,笑眯眯地看着他,忽然有些骄傲,“你知道吗,我以前暗恋你的时候,我哥哥和陆澈都让我离你远点,说我搞不定你。”


    “可你看,现在谁赢了?”她高兴地扬起笑脸。


    沈以承看着孟书瑶高兴的样子,眼里也没忍住笑意,说:“是,你赢了。”


    孟书瑶笑得开心,她看着沈以承,忽然问:“沈以承,你要不要见见我的家人?”


    沈以承捏捏孟书瑶的小脸,“你说呢?当然要。”


    孟书瑶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她以前还担心沈以承并没有要和她结婚的意思,所以一直也没跟家里说。


    如今沈以承表明心迹,孟书瑶只觉得一颗心越发有安全感,说:“下个月好吗?下个月我爸妈就回来了。”


    沈以承“嗯”一声,“你定,什么时候都可以。”


    孟书瑶高高兴兴的,她原本想着等爸妈八月份回来,就带沈以承回去见家长,可她没想到,还没等到八月份,七月底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那天是七月二十五号,沈以承因为北城的项目出差还没回来,孟书瑶已经放暑假。六月底的时候,她参加一个实习招考,运气好拿到机会在国际新闻频道的翻译部实习。


    那天跟前辈去新闻发布会做翻译,因为发布会临时推迟了半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从会议厅出来,前辈们约着要一起去聚餐,孟书瑶那两天来例假,肚子疼,只想回家躺着,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想回家早点洗漱了上床,然后等着晚上和沈以承视频。


    和前辈们告别后,她就径直走向路边,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因为她最近实习,难得和沈以承作息一致,沈以承早上出门的时候会先送她去单位,晚上他如果没应酬,下班之后就会绕到单位来接她。


    不过他最近出差,没办法接送她,就把陈叔给她用,每天负责接送她上下班。


    回到家,一进屋孟书瑶就闻到她爱吃的糖醋里脊的味道,肚子里馋虫一下被勾出来,开心地问:“容姨,是不是做了糖醋里脊呀?”


    容姨还在厨房忙碌,闻言笑道:“是啊。”


    她回过头,冲孟书瑶道:“你先洗个手,马上就吃饭了。”


    “诶。”孟书瑶应一声,丢下包包,就先去洗手间洗手。


    洗好手出来,容姨已经把糖醋里脊端上桌了,孟书瑶循着香味坐过去,拿起筷子就尝了一块,开心地弯起眼睛,“真好吃,容姨你手艺越来越好。”


    容姨笑,说:“你喜欢吃就好。”


    一边说一边又从厨房端一碗红枣姜糖水出来,放到孟书瑶旁边,叮嘱道:“一会儿记得把姜糖水喝了,沈总走时特意叮嘱过,最近要看着你点,多喝点姜糖水,不准吃凉的。”


    孟书瑶一边夹菜一边小小地吐一下舌头,“他都出差了还管我。”


    容姨笑道:“沈总不放心你呀。”


    孟书瑶轻哼一声,心里却很甜蜜。


    她把晚餐吃完,又乖乖喝完那碗姜糖水,去花园里折了几朵开得正盛的花,放进茶几上的花瓶里,然后就上楼去洗澡了。


    大概九点半左右,一辆白色轿车驶入花园。


    孟书瑶那会儿正在浴室洗澡,并没有听见声音。


    白色轿车开进院子里,容姨原本在收拾客厅,看到有车子开进来,她便下意识往外望了望,直到车子开近,她看清楚坐在后排里的女人,一下子紧张起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恭敬地迎出去。


    车子停好,司机连忙下车,恭敬地帮忙拉开后排车门。


    后座走下来一名身着米白色衬衫,黑色及膝一步裙的女人。女人五十左右的年纪,保养得相当好,只是气场也相当盛气凌人,叫人不敢直视。


    容姨赶紧上前招呼,“太太,您来了。”


    周晴看都没看容姨,径直朝屋里走去。


    一进屋,就看到客厅里多了很多女人的东西,沙发上还放着一个女人的包。


    她不由得皱眉,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随后径直往楼上走。


    容姨见周晴脸色不善,又一句话不问地直接上楼,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连忙跟着上去,试图阻止周晴上楼,“太太,沈总出差还没回来呢。”


    周晴径直走去二楼,看到沈以承的卧室房间门关着,里面亮着灯,她走过去,伸手就去拧门。


    卧室里,孟书瑶刚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听见有人拧门,她还以为是容姨找她,也没多想,便走过去开门。


    谁知道打开门,却见到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很难看,眼神也很冷,孟书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忽然一个巴掌甩到了她的脸上。


    她被这一巴掌打懵,容姨也吓到,连忙上前护住孟书瑶,着急道:“太太,这可是孟家小姐,是沈总的心上人,您这样做,沈总知道,只怕不好收场。”


    周晴冷脸看向容姨,“你还敢威胁我?”


    说完,又冷着脸色看向孟书瑶,看到她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吊带睡裙,眼中厌恶更甚,“孟小姐,这就是你们孟家的家教吗?”


    孟书瑶抿紧唇,直直地盯着周晴。


    她半边脸颊肿起来,如果不是看在周晴是沈以承母亲的份上,她已经将这巴掌还回去。


    她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周晴见孟书瑶瞪着她,脸色更冷,“孟小姐,今天这一巴掌,是叫你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们孟家这几年势头不错,但实在算不上什么名门世家。所以,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嫁进沈家的门。”


    孟书瑶仍旧盯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周晴原本并不知道沈以承和孟书瑶在一起的事,是上次沈以承宁愿受家法,也不肯联姻,她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叫人一查,才查出了孟书瑶来。


    她今日过来,便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别想嫁进沈家大门。


    “还有,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阿承为了你,现在得罪赵家,被赵家针对,你如果真的喜欢他,就离他远点,别毁了他。”


    周晴说完,冷冷看了孟书瑶一眼,随后才转身大步朝楼下走去。


    周晴走后,容姨连忙将孟书瑶扶进屋,看到孟书瑶肿起来的半边脸颊,心疼得厉害,赶紧下楼去,从冰箱里取了个冰袋出来。


    孟书瑶坐在床边发呆,容姨一边拿冰袋给她敷脸,一边叹气,说:“这个太太就是控制欲太强,所以少爷也很少回老宅那边,每次回去总没什么好事。”


    孟书瑶不说话,她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姨瞧着心疼,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过一会儿,孟书瑶总算回过神,她接过容姨手里的冰袋,说:“我自己来吧容姨,你去休息吧,帮我把门关上。”


    她说完便起身,走去床边,揭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里。


    容姨见孟书瑶在被窝里缩成小小一团,不由得轻轻叹了声气,然后才走去门边,帮孟书瑶把灯关上,跟着轻声退了出去。


    容姨走后,孟书瑶在被窝里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也不知道究竟是疼的,还是委屈的,总之控制不住地流了几滴眼泪。


    沈以承拨视频电话过来的时候,孟书瑶已经没在哭了,但脸颊还是火辣辣的,肿也没消下去,她不想让沈以承看到她的脸,就把视频挂掉了。


    过几秒,沈以承给了她打了电话过来,轻声问:“睡了?”


    孟书瑶把头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嗯”了一声。原本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在听到沈以承声音的时候,忽然又感觉到委屈,鼻子一酸,险些又要掉眼泪。


    可她不想让沈以承知道她在哭,悄悄吸了一口气,忍着哽咽道:“我就是有点累,想早点休息了。”


    沈以承愣了下。


    他和孟书瑶在一起这么久,一听她刚刚的声音就明显带了哭腔,他立刻担心起来,“怎么了?在哭?发生什么事?”


    孟书瑶忍着眼泪在被窝里摇头,小声说:“没有,真的只是有点累,我想睡了沈以承,明天再打给你好吗?”


    孟书瑶不知道,她根本瞒不住沈以承,即使隔着电话,沈以承也能感觉到孟书瑶情绪不对。


    但孟书瑶不想再说,他也就不再逼她,低声温柔地“嗯”了一声,轻声道:“好,你先睡,明天我再打给你。”


    “嗯。”孟书瑶闷闷地嗯一声,红着眼眶挂掉电话。


    可沈以承怎么可能放心,挂了电话就把电话拨给容姨。


    他原本以为孟书瑶心情不好可能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身体不舒服,可问完容姨,他脸色一点点冷下来,到最后,一张脸冷得厉害,他叮嘱容姨,“辛苦您今晚在前院陪着阿瑶,我很快回来。”


    昨晚和沈以承挂了电话以后,孟书瑶并没有立刻睡着,她在被窝里悄悄哭了一会儿,后来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哭累了,总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睛就看到沈以承坐在床边守着她。她不由得睁大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沈以承是今天早上五点多到家的,在床边坐着看了孟书瑶很久。一晚上过去,孟书瑶右边脸颊还有点肿,沈以承不知看了多久,心疼自责到无以复加。


    此刻见孟书瑶醒过来,伸手温柔地抚摸她右边脸颊,看着孟书瑶的眼里仿佛有一闪而过的泪光,哑声问她,“还疼吗?”


    孟书瑶愣住了,她望着沈以承,好一会儿,小声问:“你知道了?”


    沈以承轻轻“嗯”一声,他俯下身来吻了吻孟书瑶的脸颊,低声自责道:“傻子,昨晚怎么不告诉我?”


    孟书瑶睡过一晚本来已经不在意了,可这会儿被沈以承问起,她一瞬间又有点委屈,眼眶一红,险些又要掉下泪来。


    沈以承见孟书瑶红了眼眶,心疼自责到只觉得心脏都在隐隐作痛。他眼里有湿意,俯下身将孟书瑶轻轻抱住,侧过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一句,“阿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孟书瑶回抱住沈以承,摇头道:“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怕沈以承自责,抽了抽鼻子,把眼泪忍回去,再看向沈以承的时候,脸上就有了笑容,唇角弯弯的,捧住沈以承的脸,“我没事了沈以承,你看我好好的。”


    可沈以承怎么可能不心疼,他轻轻嗯一声,拉起孟书瑶的手,放到唇边温柔地吻了吻,之后才又看向她,低声问:“饿不饿?我叫容姨做了你爱吃的小笼包。”


    孟书瑶一听到容姨做了小笼包,眼睛都亮了起来,她立刻从被窝里爬起来,开心道:“好饿,我洗个脸,马上就下楼去吃。”


    她说着,光着脚就要下床,被沈以承搂回腿上坐下,他无奈道:“又不穿鞋,肚子不疼了?”


    一边说,一边俯下身,捡起地上的拖鞋给孟书瑶穿上。


    孟书瑶看着沈以承认真给她穿鞋,昨晚被周晴教训的委屈忽然一瞬间就烟消云散,她凑过去亲了亲沈以承的脸,开心道:“沈以承,我好想你。”


    沈以承又何尝不想孟书瑶,在外面工作,一天不知道要想孟书瑶多少次。


    他搂住孟书瑶,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也想你。”


    因为昨晚的事,沈以承原本想让孟书瑶在家里休息一天,明天再去上班。可孟书瑶不肯,认真地说:“不行,你不知道,翻译部的前辈们都好厉害,好不容易能在那里实习两个月,我想多学点东西。”


    沈以承在孟书瑶想做的事情上一向很尊重她,见她坚持,便没再劝,吃完早饭就先送孟书瑶去单位。


    因为是工作日,路上有点堵车,到单位楼下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孟书瑶着急上班,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匆匆亲了沈以承一下,着急道:“我先走了,快迟到了。”


    说着就想下车,被沈以承搂住腰,认真叮嘱她,“别急,小心点,下午我过来接你下班。”


    “知道啦。”孟书瑶又捧着沈以承的脸亲了一口,这才推开车门,匆匆忙忙往大楼里面走。


    沈以承坐在车里,看着孟书瑶顺利上了电梯,才将车子掉头,朝着沈家老宅的方向驶去。


    一大早,周晴刚刚吃完饭,正坐在茶几上喝咖啡,听到佣人喊,“少爷”,她不禁怔了一下,回过头就看到沈以承沉着脸色走进来。


    她多少有些意外,开口道:“不是在北城出差?怎么提前回来了?”


    沈以承冷声道:“托您的福。”


    他走到周晴面前,将一份文件丢到周晴面前。


    周晴看了一眼,文件上面明确写着关于解除周晴名誉董事职务意见书。


    周晴猛然抬头,冷着脸看向沈以承,“你什么意思?”


    沈以承道:“您为了如今这个位置,也辛苦了快三十年,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退休,到世界各地转转。”


    周晴脸色极冷,她站起来,盯住沈以承,“你要罢免我的职位,你要我在沈家众人面前抬不起头,你明知道我最在意什么,你非要让他们看到我们母子决裂?”


    沈以承同情地看着他的母亲,“您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中,活在这些虚名当中,不累吗?不如趁这个机会静下来,好好想想,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周晴狠狠瞪着沈以承,“你如今翅膀硬了,忘记是谁辛辛苦苦培养你,没有我,你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你如今却要为了个女人跟我作对?”


    沈以承见周晴已经知道他为什么而来,索性也懒得兜圈子,道:“这些年来,我念在您是我母亲,很多事情不愿意跟你计较,也懒得计较,您心情不好,气不顺的时候打我几鞭子也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死。”


    “可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动阿瑶。您明知道我宁可与赵家为敌也要跟她在一起,就知道我爱她多深,您还要去动她。”


    周晴怒斥道:“一个女人而已!我从小是怎样教育你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事业,不是女人!我辛辛苦苦培养你,你如今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自毁前程!”


    沈以承看一眼周晴,他有些倦了,淡声道:“我想要什么是我的事,您理解不了就不要理解。但我最后提醒您一句,不要再动阿瑶,否则你我这辈子的母子缘分也就缘尽于此。”


    周晴愤恨道:“早知道有今天,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或者在你小时候不听话的时候,就该打死你!”


    沈以承笑了一声,“是吗?那您当初下手怎么不再狠一点?”


    沈以承说完,嘲讽地看了他母亲一眼,然后便转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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