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恩文同学已失去意识，请停止训练！请迅速送医！”
“停你.妈.的，老子实验就剩最后一步，停个屁！”骂骂咧咧的嘶哑男音回道，宛如锯朽木一样的嘈杂难听。
尖锐机械音坚持不懈的提醒道：“禁止开启精神训练！！禁止开启精神训——”
警告声突然消失，过了片刻，一如往日般，语气平和温柔的机械音响起：“欢迎使用精神舱，请您选择训练难度。”
嘶哑男音暴戾的命令道：“滚过来，选最难。”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叶沥稣的声音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呵，你要想当试验品也行。”嘶哑男音冷笑一声。
叶沥稣立刻结巴回应：“不、不了。”
机械音很快播报道：“训练难度：极难，训练学员：南恩文，精神等级：s，沉浸度:100％，经检测本次训练难度过大，沉浸度过高，将造成不可逆精神损伤，是否降级？”
“这智.障玩意怎么这么罗里吧嗦！”嘶哑男音不悦道，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不降级，确认难度！”叶沥稣立即急促的回道。
“设定完毕，训练开始——”
一片黑的画面终于有了影像，影像里是一片红黑交杂的灰暗死城，天空乌云密布，雷云滚滚。
南恩文双眸紧闭的躺在死城正中央的黑色蹦床上，高立的网将她围在正中央，四面八方开始响起咯吱咯吱的，令人头皮一紧的细微声，声音伴随着雷声由远及近。
直到一只指节分明的枯骨手从地面钻出，尖锐的骨刺轻松的穿透南恩文的手臂，留下一个看到骨头的洞，血液不断涌出。
她没有任何反应，带刺的荆棘从蹦床下方突刺出来，它环绕住她的脖子，尖刺没入肌肤，像是吸血虫一样汨汨大口的萃取血液，甚至环住她的四肢，要将她拉入地底——
“艹，你在干什么！”愠怒的少年音响起，急促的脚步传来。
画面中的南恩文再次消失，场景又变成一片黑。
杂乱的脚步声混杂着谩骂和各种打击声，沉闷的让人难受。
然后一切全都戛然而止，记录走到尽头。
素歆悠沉默许久，睫毛半垂，遮住她的眼眸，原本摊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拳。
“主人，您的精神波动过大。”鸠渊落在她肩膀上，伸出翅膀在她眼前挥了挥，“您现在处于愤怒状态。”
“鸠渊，是个正常人看到这段录像都会愤怒。”素歆悠抬起睫毛，银眸里是滚滚而起的火焰，她的神态却冷若冰霜。
精神舱的训练就是模拟真实的强压情况，让训练者通过强压，来凝聚自身的精神力，实现对精神力的掌握和使用。
因此精神力训练一直都是危险的，一时不察就会给自己带来不可逆的伤害，在精神领域，再著名的医生也无法保证自己一定能够治疗好患者。
正常训练时，仪器会自动检测学生状态，及时将人从危险中拉出来，因此，各军校才会普及这个课程和精神舱。
南恩文的这个情况，完全就是叶沥稣在逼她死！
“校内网查一下，当初处理这件事的人是谁？”素歆悠深吸几口气。
鸠渊快速回道：“是现任教导主任，俞琤峯。”
素歆悠强行压下自己想过去把人揪过来，塞精神舱里好好体验南恩文当时痛苦的冲劲。
她的课程快开始了，现在过去找人对峙，对学生都不好，而且——
鸠渊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及时开口道：“主人，另一个声音我匹配全校教职工的声纹库，并没有找到对应的。”
“你提取了？”素歆悠问道。
鸠渊点头：“是的。”
“发给哥哥，让他看看是不是选拔区的。”素歆悠果断道。
“已发送。”鸠渊迅速处理指令。
素歆悠抬手捏了捏鼻梁，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群孩子怎么这么倒霉？
她抬起脚，向外走去：“鸠渊，你在这里等候一下，我去趟医务室。”
“是。”鸠渊乖巧落在讲台上，挺直胸脯。
/
医务室的值班医师正是上次她送哈该过来的人，姓冯，是从建校一直呆在现在的老职员。
看到她再次出现，冯医师疑惑道：“怎么了？”
“我想来借用一下精神体质检测仪。”素歆悠开口道。
“你要给刺头班的测？”冯医师起身开始在设备柜里翻找。
“嗯，今天有精神锤炼课。”素歆悠颔首。
听到这句话，冯医师看向她的眼光变得很柔和，似乎在欣慰她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心里去，语气也温和许多：“使用方法会么？”
“会，有学过。”素歆悠点头。
冯医师将圆形秤砣大小的仪器递给她：“加个通讯号，不会用的话跟我说声。”
“谢谢，冯医师。”
素歆悠接过仪器，打开智脑和医师互加好友，带着仪器回到教室中。
教室里，这次学生是真的全齐了。
每天状态都是奄奄一息的大井凑和一向出现没多久就消失的谢麦金两个人，这次状态充足，眼神对她极其防备。
素歆悠没有理会他们俩，尽可能收好自己的情绪，笑眯眯道：“第一节课，我要确定一下你们每个人的情况，所以按你们的学号顺序过来检测精神力和体质情况。”
“西利亚是一号，先过来。”
被点名的西利亚乖乖的走出来，自觉将手按在秤砣光滑面，很快，秤砣播报检测结果——
“西利亚，精神力等级：s，体质：s。”
素歆悠挑挑眉，有些意外的打量着银发少年：“你这倒是挺平均的。”
“那必须的，身体是赚钱的基础。”西利亚自信道，双眼闪烁着对金钱的狂热。
“路俞叶。”素歆悠没有理会他，继续叫道。
金发少年懒洋洋的走过来，手放在上方——
“路俞叶，精神力等级：s，体质：s。”
不出意外的结果，素歆悠思索片刻，干脆的开口问道：“你们都是双s级？”
“嗯。”路俞叶微微点头，脸上自信无比。
就算是在七所军校里，双s级的人都是少之又少，一个年级占比最多不过1%。
“那这个对你们不适用。”素歆悠干脆道，“我资料室调出来看一下。”
对精神力和体质而言，s级是个分水岭，s级以下，每个等级相差不大，s级以上，跨一个等级就是一个天埑。
普遍常见的检测仪只能分辨出s-f的基础级别，s级以上则要使用更精密的仪器。
正好这个高精密的仪器，s级级机甲人手装一个。
素歆悠说完，平静的看向鸠渊，鸠渊眨眨眼，立即检测，并将检测结果发给素歆悠。
她垂头用智脑打开鸠渊的检测结果，越过其他学生一大串的详细数值，在最底端——
南恩文，由于精神受损降为a级，有可能跌至b级，恢复则可达到3s以上，体质3s。
素歆悠眸色一沉，皱起了眉头，南恩文的精神受损程度远高于她的预计。
最重要的在于，为什么南恩文的精神力还有下降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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