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奉正在转着笔做题,闻言扬了一下眉,奇怪道,“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顾忻耐心地看着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地耐心都用在姜奉身上了,给他提了个醒,“医院。”
“在医院吃饭?”
顾忻:“...。”
顾忻觉得姜奉这个年级第二有点浪得虚名,他扯着嘴角假笑了一下,不阴不阳道,“在医院多嚼点药片,说不准能成仙呢。”
姜奉乐了,他托着下巴,偏头道,“逗你玩的,你要请我吃什么?”
“火锅?海鲜还是家常菜?”顾忻也把手机关机了,往抽屉里一塞,两点没有上课铃,五班自习全靠自觉,“我对这地儿不太熟,你随便挑一个,周末要是有空直接出去。”
姜奉用食指点了点太阳穴,想了一下,突然问道,“你会做饭吗?”
顾忻看了他一眼,“我会煮方便面。”
姜奉转了转笔,“要不然明天中午你来我家。”
顾忻抬头,眼睛里带着点疑惑,“到你家干什么?”
姜奉转笔的动作停了,眼睛笑的弯了起来,“我教你做,你做给我吃。”
顾忻徐徐吐出一口气,找了个便签记了个条,“吃自助餐吧,什么都能挑。”
姜奉笑了一声,收回手继续做题,“不用请我吃饭。我那天说着玩的。”
周韵还没走开,给顾忻登记上了表,一扬手就不见外地揽住了顾忻的脖子,兴高采烈道,“小帅哥我可不挑,他不承你的情我承你的情,咱去哪儿吃啊?”
周韵的手伸出来太突然,擦着他的后颈就绕了过去,顾忻只感觉突地一激灵,脑子一懵。脑袋连带着上半身都失去了知觉,脊背更是窜过一道电流,让他不由自主地蜷了起来,并且直直倒了下去。
“松手”,姜奉眼疾手快地把周韵的胳膊甩了下去,揽着顾忻的肩膀去剥开他的后领。
周韵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姜奉用的力气太大,把她的小臂捏的生疼,“怎么了?”
顾忻趴在了桌子上,姜奉捏着顾忻的后衣领看了一眼顾忻的腺体。
顾忻的腺体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就没好过,总是鼓鼓囊囊的,在后颈上微微凸起,不仔细看的话并不明显,但现在又被蹭的脆弱地红了起来,像是被人猛地吸了一口似的。
“前两天他在医院应激了”,姜奉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卡通阻隔贴,撕开上面的膜,小心地贴到了顾忻的腺体上,“好像一直没好。”
“应激?”周韵甩了甩胳膊,她想了想,刚想开口,旁边的房文林出声又问,“奉哥,前几天在三楼信息素科信息素暴动的是不是你?”
顾忻这会缓过来,只觉得后颈一片冰凉,阻隔贴安稳地吸附着他的皮肤,将他的腺体包裹了起来,他伸手摸了一下,推开姜奉的手,“我最近信息素不正常,别挨着我。”
“不是吧”,房文林在一旁道,“你最近也要进入易感期了吗?”
周韵也跟着插嘴,“奉哥,什么信息素暴动啊,你上一个易感期不是在十月份吗?”
一般alpha一年有两至三个易感期,大部分人平均半年一次,跟omega又明显不同,omega发情期比alpha要多很多,为了为今后培育婴儿创造更好的孕育条件,omega通常每三个月左右就会发情一次,但时间要比alpha的易感期短很多,三天基本就能结束。
周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吃惊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地离他俩都远了一点,“奉哥你不会易感期间隔又缩短了吧。”
房文林在一边瞎乐,“韵姐,奉哥昨天易感期就过去了,你都没注意吗?”
顾忻转头看了看,姜奉后颈上果然没了阻隔贴,现在剩余的卡通阻隔贴正粘在他的脖子上,其实阻隔贴对他没什么用,他的信息素压根没能力威慑其他人,只能借这个来阻隔其他人信息素的压迫。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几个人的交流刚进行了一半,班主任就从后面过来了,房文林缩回了脑袋,周韵也赶忙回了座位,教室里乌泱泱的一群人低着头开始翻书,基本上没有几个玩手机的。
下午没有课,上自习也没什么人看着,顾忻翻了翻这学期的书,顺便把前几章的练习题都做完了,下课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姜奉下课倒是挺忙的,前桌两冤种一直找他问问题,把两人桌子中间的乳胶太阳花撞的一来一回地摇脑袋。
两个人下午都没再说什么话,直到放学的时候,顾忻收拾东西,姜奉额头搭在手臂上,趴着休息,姜奉的头发颜色总是浅浅的,眼珠子更是浅的发黄,正常人都是黄褐色,他是相对而言很剔透的一种黄,在太阳底下更明显,有点像琥珀的颜色。
顾忻看着他的后脑勺,走之前还是忍不住碰了一下姜奉的胳膊,姜奉睡的有点昏沉,肩膀往后一仰,脑袋便搭在了椅背上,眼睛半阖着,歪着头看他,“怎么了?放学了?”
顾忻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半背着书包,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再睡一会你就可以上学了。”
“你明天吃什么?我给你带。”
姜奉笑出了声,“这么好啊,好知恩图报。来一碗小青龙粥怎么样?”
“滚蛋”,顾忻揣着口袋,不想跟他瞎扯,“没有。”
“我想想吧”,姜奉把桌子上的书合上,“晚上我给你发消息。”
顾忻晚上并没有收到他的所谓消息。
他洗澡前把阻隔贴撕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腺体,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腺体一直没恢复,晚上更是红的发烫,吃了医生给开的药,但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上半身也跟着一起泛了红,明明是初春寒冷的天气,顾忻觉得自己都能光着膀子在冷风里扭一个秧歌。
他出汗出的快,水也喝的多,晚上更是洗了三遍澡,一遍热水,一遍温水,一遍偏凉的水,直到夜里一点多才睡下。
他外公外婆睡的早,不知道他这样折腾,要不然早就扭送他去医院了。
顾忻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果然头痛欲裂,脑仁更像是进了水,能被人拿捏着转几个来回。
他这次倒是没发烧,就是单纯的头疼加困倦。
但比较离谱的是,在这样身心俱疲的情况下,他还能梦/遗了,顾忻抓着自己的头发坐在床上,右眼皮一跳一跳的。
真他妈扯。
他拖着自己疲累的身子又去洗了晨澡,瞥了一眼自己的腹肌,只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阳火旺盛,直接烧脑门上来了。
等顾忻到了学校,更是觉得自己的魂儿在天上飞,灵与肉都分割了,房文林进门的时候瞧见顾忻憔悴的脸色,哄了一跳,“呀,你这大晚上是去哪蹦迪去了?”
顾忻抹了把脸,眼皮子耷拉着,趴桌子上还睡不着,“刚从南天门回来。”
“哈哈是吗?”房文林笑了两声,把书包放椅子上,瞅着姜奉桌子上一袋子早餐,好奇问道,“奉哥来了?”
“不知道”,顾忻用额头在胳膊上来回摩擦了一会,似乎这样能够缓解头痛,他拧了拧脖子,又把头转了过去,“你有风油精吗?”
“风油精?”房文林摇了摇头,“没有。你问你前桌,他好像有。”
前桌俩是热爱问题的好学生,顾忻昨天就听见他们跟索命冤魂一样逮着姜奉扯皮,下意识觉得跟他俩打交道准没好事,但脑子疼的实在厉害,他踢了踢前桌的椅子,侧着头问他,“有没有风油精?”
“啊”,前桌茫然道,“我有花露水。”
顾忻:“...。”
顾忻最终还是妥协了,抹了点花露水在太阳穴上,低着头继续无力地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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