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虐心甜宠 > 盘点渣攻洗白的完美技巧 > 22、基地领主的恶毒月光22
    “你真要让基地的人恨你入骨?快点把绳子给我松开。”宋成不想看谢知年越陷越深,他这把老骨头就算拼了命,也要挣脱身上的束缚:“世界上有几个基地给你毁的?你断然不能贸然行事,三年前你犯下大错,倘若再把哀悼仪式搞砸。”


    “你到底想要为父怎么做,让我亲自替你跪下,你才会收手?”


    男儿膝下有黄金。


    父亲怎么能跪拜儿子?


    宋城手都在发颤抖,不知道涂上的是自己的血液,还是谢知年的。他苦口婆心的开口,却换不回谢知年神情的回心转意:“你不要糊涂犯傻。”


    “我们去赎罪。”他声音接近虚弱:“好不好?有父亲在你身边,他们不会动你,有我在这里,没有人敢动你。”


    你千万不要去搞乱仪式。


    宋成丢不起愧对列祖列宗的脸。


    谢知年没糊涂犯傻:“父亲你说再多也无用。”


    是他自己要去跟江南颂谈判,带上宋成稍有不慎就会赔命。


    父亲跪儿子或许是英年早逝。谢知年情况与死人差不多,勉强撑着身子,瞳孔中心显得涣散,渴望亲情的心脏拼命地跳动:“事关基地的存亡。”


    “违抗父亲您的旨意,我实属出于无奈。”仿佛废了很大力气才跟自己的父亲告别:“你就站在这里等我,过后就没人再责备你,你不用在这里赎罪,没人会责怪你。”


    说给宋成听。


    也是说给自己听。


    将功抵过。


    胡作非为的人难得大义凛然。


    谢知年刹那间多了点从容,他不再害怕死亡。因为继续犹豫下去,只会害惨宋成和陆星洲。


    不能停下脚步。


    绝不停息。


    谢知年明白自己是被陆星洲深爱,那颗童年渴望爱的心得到滋润,他捂着手中折断的痕迹,低声哽咽地开口:“请宽恕我先斩后奏,你得知真相会理解我,再坚持一下。”


    “理解?”


    宋成看着即将要迈出去的谢知年,他目呲欲裂,脸色骤然地惨白:“宋知年!”


    “你要是出了这门,我没有你这儿子。”


    他如何去相信凶手?


    你叫他如何去信任得知情报的凶手?


    “我怎么生了你这样残忍的儿子。”宋成痛哭流涕。


    童年的玩世不恭。


    谢知年按照宋成的意见接近陆星洲,他把超越宋晓寒成为自己标杆,想重新获得众人的宠爱。却连续失败。而宋成只会严格的处罚自己,处罚不借用任何工具,是伤透人心的话语。


    没用。


    做的不好。


    你就不能跟宋晓寒学学?


    失望的眼泪煮成汤粥,难以使人吞咽下去。谢知年似乎心里麻木,他眼睛垂下来,像是在寻求最后的温暖:“为什么你也不信任我?”


    为什么没有人信任自己。


    世间最爱最亲的两人都不信任自己。


    他们都觉得自己本性恶劣。


    “事关基地的存亡?你要执迷不悟到什么地步?”


    宋成不能称为正常人,面目又笑又哭,身形扭曲到弧度,发疯地想解开绳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多想你在商业超越我,你却把心用在坏事上。”


    “屡教不改犯下大错。”


    他说出话又被血液呛出来:“你不是我宋成的儿子,我权当救了个杀人狂魔,在别人要抓到他,我却带着他躲避,闹的个自食恶果的下场。”


    自食恶果。


    四个大字给谢知年打上标签。


    “在你心里,我就是杀人狂魔么?”


    谢知年脸上血色尽褪退,他理解宋成不能接受真相,唇角勾勒出苍白的笑容,几乎扶着江钟吟身子:“基地里面的人恨我,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看我毁容不害怕我,父亲诚然想不到你也不认我。”


    自己宛如被抛弃的孩子,强压着所有的眼泪。


    简而言之还是不相信自己。


    “我不认你,我是恨我自己。”


    宋成进入疯癫的状态,他差点把舌头给咬破:“我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应该把你掐死,我宋成再不济再混蛋,也不会害人两次。”


    “你对得起陆星洲?”


    “你对得起因为你气到心脏病死的母亲吗?”


    黑袍底下是空荡荡的。


    母亲的死亡。


    谢知年全不知道,斗篷下得面容虚弱,他扯着发疼地嘴角,意识要陷入模糊状态,而后重重地喘着气:“母亲是我气死的?”


    得知死亡的噩耗。


    谢知年凸出的牙齿灌入血液。


    自己没有想害过任何人,为什么最爱的人为自己死?


    自己想保住性命的方式是错的?


    他不过是想活下去,基地城门外的丧尸都是中奸计。


    谢知年摔在台阶上,江钟吟身子滚落旁边,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泪水顺着眼角滴落下去:“在末日爆发前,你母亲做好晚餐在家里等你,而你做了什么,回家跟你母亲大吵一架。”


    “你母亲本在公司公司很晚,经过你搬家的争吵,心情陷入低沉,又爆发丧尸危机,没日没夜地担心你,最后因为担忧过度,在目睹丧尸吃人的场面后,不慎引发心脏病,活生生死在救援车上。”


    他记得确有其事。


    童年的叛逆期不分轻重吐露出来。


    谢知年仿佛骨头被人敲碎,得知残酷的事实,他捂着嘴巴将尘封的记忆拉开,疼的全身都绷直起来,手拽着身上的斗袍,咬着牙齿哭了起来:“母亲不是死在丧尸手里吗?”


    怎么会是自己害了母亲?


    没开口得证任何答案。


    谁知道是死在自己叛逆的忧虑中?


    “我们被宋晓寒保护的很好。”宋成声音并不清晰,却能传达进谢知年耳朵里:“你怪我不在丧尸后寻找你,我们都在忙着替你母亲准备葬礼。”


    “那晚我是要在车上跟你谈的。”他偏开口不再看谢知年:“陆星洲后来拦住我,不要让我说出口,这秘密我瞒下来。”


    又是陆星洲。


    谢知年这卑鄙自私的人,能获得那人的所有偏爱。


    他被丧尸啃完手臂发出巨大的哭声,现在心痛比那时还严重,却怎么也发不出痛彻心扉的哀嚎。只是忍不住地哼着几声,声音断断续续,听着无不令人心碎。


    你活着是没有错。


    错就在于你活着是建立在别人生存的空间上。


    “难怪你会说伤我的话,我早认为你移情别恋。”谢知年仰起脖颈,眼眶红的不像样:“是看着我厚颜无耻,而觉得伤心?”


    不相信我。


    泪水默默地形成河流。


    面条的滚烫灼伤着谢知年,他微微地睁着眼睛,埋头将脑袋缩在衣服下,低声地说着对不起。


    可这对不起。


    陆星洲听不到。


    “你尚存点良心。”


    宋成听着谢知年抽涕的哭声,他眼睛里仿佛涵盖着风沙,里面的颗粒割得他生疼,再没第二双眼睛哭瞎,面容满是沧桑:“所以你还要决绝去哀悼仪式?陆星洲已经被我们搞得家破人亡。”


    谢知年撑着发麻地身子,血水流入鼻腔里:“我没第二条路可以走。”


    江南颂卡车里装的是定时炸弹。


    “没第二条路可走?”宋成瞳孔涣散:“陆星洲还要被你害多惨,多倒霉遇见你。”


    “我怎么养出你这样残暴不仁的东西,你到底要把天捅出多少窟窿才收手?”


    谢知年不想捅窟窿。


    他想拯救基地里因为而亡的存活家属。


    宋成的话令他全身几乎不能动弹。嘴巴里咳嗽出大量的血液,喉咙像是无法发出声音,以至于撑不住身体支撑,又狼狈地倒在地上。


    眼眶通红。


    捏住自己的大腿,不发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自己现在才明白自己以前的任性?


    “我说你真心待陆星洲,他就会百倍对你好。”宋城绝望得无地自容,白发随着风在煽动:“是我做错了,我这张老脸愧对陆家所有人,最后还教你怎么去骗他的儿子。”


    “你为何要辜负陆星洲?”


    你为何要辜负陆星洲。


    宋成一字一句的说着这话,欲望将要把谢知年撕碎。


    “我没辜负他。”


    “我没有辜负陆星洲。”谢知年心脏都停止跳动,他呼吸几乎停滞,他每次吐气都带着血液,略微哽咽地开口:“我怀疑他对我的爱,我怀疑他爱的人是宋晓寒,跟我在一起都是假的。”


    “我怀疑他在乎的是小时候救他的宋晓寒。”


    “我说什么都挽留不了你的看法,唯独我背叛陆星洲决不认下。”谢知年临走前满身都是血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扶着江钟吟,勉强地靠在门边,披着黑色的斗篷,声音有点委屈又哽咽:“父亲我会做给你看,我会是你此生的骄傲。”


    “出生还是现在。”


    江钟吟逐渐有苏醒的兆头。


    魂飞魄散不改初心。


    谢知年微微合着眼睛,似乎不饱受折磨:“只求你别说失望,哪怕是半点,都足以令我难过,我不想带着难过死去,下辈子我还要当你的儿子。”


    “求你为我收尸。”


    谢知年微微低伏着身子,他看着宋成与自己四目相对:“不然,我死后成孤魂野鬼,找不到回家的路,该怎么办?”


    就像成为丧尸。


    记不得你们怎么办?


    太阳吞没着谢知年的伤疤,经文重复的推在宋成脑海。


    灵堂□□进道阳光。


    谢知年活在黑暗很久没感受过阳光,他扯着江钟吟,朝着哀悼仪式方向走去,阳光铺在地板上,血液艳丽如同玫瑰。


    他走的坦荡。


    面色在阳光下露出欣慰。


    那一刻。


    宋成眼泪是真实的,心灵感应说着永别。


    到底是不是自己错了?


    他不敢擅自下定义,痴痴地看着谢知年走远,竟然悲伤地说不出半字。如同当初盯着谢知年婴儿走路,没过往的步履蹒跚,不需要他和宋灵搀扶,对方仿佛在阳光下燃烧闪闪发光。


    渐行渐远。


    相交过后变得平行,到最后平行的光不在,


    “孩子终究大了。”


    宋成满头白发落在耳畔,他仿佛感应到自己失去自己的儿子,忍不住低声,眼里满眼哀求:“怎么突然就这么大了?”


    “上秒还在我的膝盖下学走路。”


    他的眼神不能随谢知年到老,捂着空荡荡的心口:“后来想走什么样的路,做父亲的都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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