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开心得像是要飘起来,咪咔还是纠结地问道:“魏仕,你是不是不知道雌君、雌侍、雌奴之间的分别?”
对于平均寿命200岁以上的虫族而言,雌虫22岁、雄虫26岁才算是正式成年。在成年前,雄虫可以娶雌奴、雌侍,但是不能娶作为家中正牌夫人的雌君。
这三者中,雌奴最低等,身心财产都是雄主的所有物,雄主可以任意支配,随意打骂,而雌奴就算是被打死也不能反抗。
雌侍是最普遍的,一般有些资产的雌虫嫁给雄虫后都会成为雌侍。作为雌侍,所有的财产也归属雄主,但每个月可以给自己留一部分零用钱,也不用跪迎雄主。
雌君则是一个虫族家庭中最尊贵的雌虫,每个雄虫不能娶多于三个。雌君可以辅助雄主决定家中的大小事物,具备财政支配权利,不用将自己的资产全数奉献给雄主。
此时魏仕听到咪咔的发问,摇摇头道:“不,我知道他们的区别,我只愿意给你雌君的位置。”
而且只想要你这一个雌君。
后面这句话对于虫族太过于超前,魏仕没有直接说出来。
……
α星系王座星球,圣紫虫皇宫。
虫皇威利安最近总是会想起那个在ba21-3星球上遇到的原住民少年。如果带入雄子的话,看那青涩的面貌最多也就是刚刚成年的样子,这样算一算,年龄完全能对的上。
威利安在房间中踱步良久,招来身边服侍的雌奴。
“带我去之前的……那个诞育了太子的侍人的房间。”
雌奴会意,恭敬地引着虫皇陛下来到了宫中一处多年没有主人的房间外。
“陛下,这就是之前源侍人的住处了。”
源侍人……是了,是叫这个。
虫皇还记得他温柔多情的微笑,那是一个温和善良的雌虫。
二十多年过去,一个离世的侍人早已在虫皇心中消失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曾经生育了太子,连这一丝微末的记忆大概也会烟消云散。
虫皇陛下推门进去。皇宫集结了宇宙最为奢侈金贵之物,富丽堂皇豪奢无比。虽然是“房间”,但面积非常大,还有一个自带的空中花园。
威利安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圈,视线与悬在墙上的人物肖像相撞,怔住了。
画像上微笑的的雌虫,与那天自己见到的原住民少年竟然有七八分相像。
虽然在当天,威利安就已经在心头涌上一股巨大的熟悉感,但是此时此刻,这样惊人的相似和少年的紫色眼眸还是让他难以遏制地产生了似乎完全不可能成为现实的联想。
虫皇颤抖着手,抚上画像,眼神中磷光闪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身边的雌奴道:“传我的御令,将这张画中的人物与所有ba21-3星球原住民做对比,一旦发现有相似度百分之50以上,紫色眼眸的人,立刻将其毫发无伤地带来见我!”
“遵命,陛下。”
……
因为是未成年不能娶雌君,手拉手开心走进民政机构的魏仕和咪咔又手拉手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回到家,咪咔哭唧唧地摊在沙发上。
这一天,真是起起落落起起落,本来还在为自己能嫁给魏仕而欣喜若狂,谁知转眼就被年龄限制卡在了门外。
魏仕走过来坐下,将咪咔的头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下下轻柔地捋着他的发丝。
“在想什么?”
咪咔翻了个身,把脸埋进魏仕怀里,闷闷地说道:“要不你娶我做雌侍吧……我想嫁给你。”
魏仕撸着咪咔的头毛,想到了虫族畸形的婚恋观。
社会的病态压迫之下,雌虫确实很难对于雄虫单纯的喜欢产生安全感。咪咔想要以雌侍的身份现在就嫁给自己,并不是出于对自己的不信任,而是下意识地感到不安全。
他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先订婚吧!”
“订婚?”咪咔从魏仕的大腿上翻起来,“那是什么?”
虫族并没有这个概念,魏仕给咪咔讲解了一番什么是订婚,咪咔越听越是双眼放光,掏出星网开始算星币,想要准备一个豪华的订婚礼。
魏仕:……
“咪咔,订婚的星币你准备全出吗……”
咪咔有些奇怪地看了魏仕一眼:“是呀!当然了!”
魏仕残存的男人不能吃软饭的观念在脑海中上蹿下跳,他忙道:“我也出一部分吧。”
“嗯……好呀。魏仕你想出多少?”
魏仕打开星网里的星币余额,正准备接话,突然沉默住。
咪咔凑过去一看,就见星币余额处写着“3.6”。
“三块六毛?”咪咔疑惑,“是进货的时候花掉了吗?”
“不是。”魏仕关掉星网,沉默地看了一眼咪咔手指上闪亮亮的大钻石,没再提出钱的事。
就……软饭也不错,挺香的。
两人贴在一起,热切地讨论着订婚的相关事宜,而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边,一座豪宅的地下室中响起了声声凄惨的呜咽。
痴肥的雄虫喘了喘气,拿起手边的鞭/子用力地抽下去。高科技的刑/具足以伤害雌虫坚韧的皮肤,每一下都会产生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被绑着的雌虫嘴被封住,但从那一次次应激的抖动可以看出,这种鞭打是何其非人的折磨。
一边的雌侍早已见怪不怪,走上来温柔地给雄虫擦了擦汗:“雄主,您累了吗?要不要歇一会儿?”
雄虫将手中的鞭/子一扔,甩了甩挥舞得有些发酸的手腕,在雌虫的服侍下坐到一边的休闲躺椅上,美滋滋地享用了一碗营养调配剂。
“这次的还不错,现在还这么有精神。”
雌侍捧场地说道:“雄主专门找到了军雌,身体素质确实比以往那些要好得多。”
他迟疑了一下,又到:“雄主,明天还是给他请假吗?”
雄虫搓着自己一层层肥腻的肚子:“再用我的名义给他请一周吧,也差不多了。”
雌虫嘴角一勾,应声而去。
而吊在地下室中央的雌虫,眼睛里的希望早已泯灭,就像一个破掉的布娃娃一般了无生气地低垂着头。
……
新的一天,魏仕又开始恢复了摆摊生活,早早出门做生意。
而因为昨天的事心情大好的咪咔起床后,就在餐桌上看见了魏仕留下的爱心早餐。
他赶紧用星网变换着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这才开心地坐下来享用美食。
这一整天,咪咔见到谁都是一个大大的微笑,和他关系最好的飞莫看着他这个样子,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你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咪咔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你才是傻子!大傻子飞莫!”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一起脑袋枕着手臂在室外操场的草坪上晒太阳。
飞莫道:“这两天都没见到帆帆啊,我问团长,团长说他请了一周的假,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咪咔也道:“我昨天给他发消息他也不回,会不会是生病了?要不我们下班后去他家拜访吧?”
“行啊!顺便可以看看他家其他人对他好不好!”
两个好友做好约定,咪咔给魏仕发了一个会晚点回家的消息,下班后和飞莫一起买了一些礼品,来到了帆帆的“新家”。
开门的是一个绿眼蓝发的高瘦雌虫,眼睛里有着丝丝阴郁:“谁?”
咪咔认出这是上次和帆帆的雄主一起来参加“婚礼”的雌虫,联想到那时雄虫说的话:“你是……雌侍宁可吗?”
高瘦雌虫道:“是,你们是谁?”
咪咔礼貌地将手里的礼品递过去:“我们是来找帆帆的。”
谁知雌侍宁可并没有接过礼物,反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雌奴帆帆?你们是他的谁啊?”
“我们是他一起长大的朋友!”
蓝发雌虫嗤笑:“朋友?帆帆是我雄主家里的雌奴,雄主才是他最亲近的人。他这两天病了,雄主大人已经吩咐过我不让任何人打扰。”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们回去吧。”
宁可“咚”地关上了门。
飞莫的暴脾气“蹭”地就上来了,挽着袖子说要把门砸开,咪咔好说歹说才拖着他离开。
“怎么这样啊!!!?他说病了就病了?!帆帆已经多少年没生过病了?一去他们那里就病,还不让我们见,肯定有猫腻!”
回去的路上,飞莫还是愤愤不平。
“唉……”咪咔叹了口气,“但雌奴是雄主的所有物,哪怕是亲生雌父在这种时候也不可能要求一定要见到人的。”
飞莫攥紧拳头,左思右想也还是没想到解决办法。
咪咔道:“等这次帆帆好了,我们再详细问问他过得怎么样。上次让他给含糊过去了,这次一定要仔仔细细把各个方面都问清楚。”
“好!”
两人商量了一番“盘问”计划,这才分手做别。
咪咔回到家里,天色已经擦黑,魏仕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等着他。
今天做的是香菇炖鸡,肥美饱满的香菇吸满了汁水,油亮亮的鸡块隐没在黄澄澄的汤汁下,让人食指大动。
炖鸡搭配了一碗撒了香葱和白芝麻的香油面,香喷喷的鸡汤浇在面上,口味清淡滋味却饱满,朴实却满含家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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