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时至晚霞漫天,凌云峰高耸入云,峰顶似乎都漂浮着暖红的浮云。
高台之上的打斗也越发得精彩了起来,空中时常兵刃相接,传来各种灵器相撞的铮铮声,蕴集着灵气的拳脚相加间弟子服翻飞起舞,有时灵气相撞能将人击退几丈之远。
直到天色暗沉,大殿前开始亮起盏盏雕木红灯,仍旧分外热闹。
待到一日的比斗完毕,邵材果真请到了另外二宗的宗主相聚喝酒。
云识先陪着坐了一日有些疲乏的反派回去。
凌寻莨几乎是一沾上榻便睡了。
她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这才换上一身夜行服,蹲在凌云峰他们相聚喝酒的某个房间的屋檐上守候着。
被掀开的瓦洞中能看到屋内全景。
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小心谨慎的另外两宗宗主根本不会喝太多,邵材也根本不会有机会弄到他们的玉牌。
云识的目的只是催发他们心里的劣根性。
生平竹简显示,钝器宗的宗主柳之行是个外来姓,井且与舒隽宗的宗主舒梅曾经情投意合,是对老情人,只是舒梅不愿将宗主之位让给他,伤了他的男子自尊心。
反而是钝器宗的老宗主死后,本该继承宗主之位的师妹敦霜雪太过深情,以结为伴侣为条件让他成功成为了一宗之主。
然而这样,他还是隔三差五地和舒梅藕断丝连,时不时小聚一番。
感叹一番够精彩的同时,云识亲眼见他们寒暄着敬酒,将她提前混入诱心散的酒液喝下了,微微勾起唇角。
所谓诱心散,能够慢慢地诱发人心底的欲望,当然,这玩意儿跟无脑春药不同,生不生效要看对象,生效时间跟欲望的强弱成正比,若是没有欲望就跟无味的普通粉末一样。
由于合欢宗最需要的是快速催情,而不是这种测试感情的没有用的东西,所以这东西早就淘汰了,就连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年代久远的两包。
云识在赌,就算这俩人将权利看得比对方重要,但长期以来的炮友也得炮出点感情来。
届时她就可以抓住这三人的漏洞,从中周旋到玉牌。
若是没有,宗门大比时间很长,还可以有其他无数个方案。
她捏了捏手中剩余的一个药包,其实觉得这玩意儿有些多余,要真是互相心里有对方,还需要测试吗?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想将它化为湮粉,转身的一瞬间,眼前却忽然闯入了一抹白衫
少女坐在屋檐上,偏头看过来,被清风舞起的白衫和万千青丝飞扬,面容清冷,双眼也清凌凌地看过来。
云识心中一跳,连忙走过去,又蹲下身拉下黑面巾,才朝她低声道:“你怎么来了,别坐这么偏,我们先下去。”
其实她还想问她怎么找到她的。
凌寻莨却沉沉地看着她,看着她折射着皎洁月光的一双狐狸眼:“我不能来?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一个人睡着的时候忽然惊醒,摸到旁边空荡荡的位置,虽然她知道她是来干正事的,但是就是想来监督她。
她视线下移,扫到她手中露出的一角棕色,伸手瞬间便抢了来。
“你给他们下的什么药?”身上还有些困倦,脑中有些迟钝,但她下意识便用两指掀开纸包往里看了看。
“别,是粉末。”美色误人的一瞬间,一直盯着她面容的云识才反应过来。
可徐徐的清风一扬,便卷着粉末朝俩人的脸扑了过来。
云识咳了咳,抹了抹脸,但还是吸入了不少粉末,又连忙看向反派,却正巧对上她一双瞳仁渐暗的眸子。
“你会没事的对吧,我们先回去吧。”她没说自己,因为知道自己会有事,所以连忙提出先送她回去,届时自己再忍一忍就好了。
凌寻莨却微微皱起眉头,骂她:“你怎么总是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又道:“那当然。”
可下一秒,她却眼前发晕,劈头就朝着一旁倒了过去。
这下惨了。
云识连忙将她接到怀里,摸了摸她忽然发烫泛红的脸,感受到她不自觉更往自己怀里贴紧了一些。
“没事的,只是孕反应,我抱你回去睡觉。”她连忙安慰她。
低头看到她低垂的长长睫毛微微颤动着,咬了咬唇道:“我知道,少啰嗦了。”
那一瞬间,唇上的咬痕让她脑中轰地一声,本就发热的身子仿佛更加难以控制起来。
可她硬撑着抱起她,往寻凌峰而去。
即使夜已深,一路上为了避开某些还亮着灯的屋子,也颇耗了一些时间。
冷风刮在身上,冰火两重天,分外煎熬。
尤其凌寻莨搂紧了她的脖颈,在她怀中微微动着,她看不到她的面容,只能感受到她忽然隔着外衫咬住了她的肩,贝齿狠狠研磨着,撕扯着布料,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了肩头。
听到她微颤的声音:“这分明就是某种药,你个老狐狸!”
云识逼迫自己咬了咬舌尖,尝到血腥味的一瞬间才清醒了一些。
落地的一瞬间,她迅速走进殿内,闯入珠帘,又将她放到玉榻上,挥手间点亮壁灯。
凌寻莨一瞬间就强撑着缩到玉榻靠墙的一面,将整个背部依靠着墙壁,抱住双腿,却又忍不住微微阖上眼帘急促地呼吸着。
“你问问你的心,这是什么药?”长睫掩去眸中暗色,云识低头看着她,终究还是两手撑着玉面,一点点来到她身前。
她跪立在她身前,背光下的阴影将她整个人牢牢罩住。
凌寻莨抬头看她,看到微微暖光下,她眼里是难忍的光,面色覆了一层绯红,唇色殷红。
“你很喜欢我?”她忽然问出了口,指尖微微动了动,不知从哪升起的一股热意快要将她淹没,更搅得腹中不得安宁。
“嗯。”直到听到云识轻轻的一声,有红色从她的唇角溢出,被她伸出舌尖舐掉了,呼出灼热气息的瞬间又忐忑着问:“你呢?”
凌寻莨忽然弯唇笑起来,眼中蒙了一层迷离的光,笑容里几分疯狂,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扯住云识的衣襟,让俩人更加靠近,腿也慢慢滑落了下去,笑着道:
“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凌辱我,喜欢你鬼话连篇不守信用,还是喜欢你嘴巴长?”
原来她在她心里是这样的吗?
【叮!检测到反派比宿主沙雕,积分-1,目前-2】
“……”
被情念占据脑海的一瞬间,云识心里是雪上加霜,可,诱心散会撒谎吗……
她忍不住轻轻捧住她的脸,在灼热呼吸交织的氛围里心神颤动地触上了她柔软的唇。
她痴迷地轻轻吮吸着,离开,又触碰,像是缓慢地进食着某样心爱的糕点,贝齿轻轻在洇湿的唇面刮过。
微微昂起的下颌与之紧贴着,被遮掩住的喉部肌肤缓缓滚动,呼出的热气悉数混杂在一起。
云识忽然搂住她的腰,抱着她与她换了个方向,她背靠墙壁,长腿微微曲起,让她伏坐在她怀里。
这样,她累了就能靠在她怀里入睡。
可全身心沉浸下来的一瞬间,凌寻莨忽然咬住了她的唇,味蕾上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唇上又添一道伤,云识吃痛地睁开眼,就看到凌寻莨微微下垂的长睫下眼底沉淀的深色,像是无尽深渊。
她用力撕咬着她的唇瓣,让血色杂糅,边忽地用了个净身术,颤着声音一遍遍重复着,像在催眠自己:
“我恨你。”
“我恨死你了……”
“我要将你手脚打断放在我的榻上,每日欢喜地看着你痛苦。”
“我要将你每一寸都咬烂,将你的血饮尽,融到身体里……”
感受到快要失控的她,云识连忙捧住她的脸,混乱中极尽温柔地轻吻着安慰。
被心中躁动的情意所控制,她用了个净身术,凌寻莨微凉的手却握上了她的手腕。
在双眼的层层雾气中,她看到丹凤眼中满是细碎泪光的她,握住她的手腕,唇瓣缓缓挪开吻到她的食指上,不受控制般一点点缓缓舐过。
云识满脑子像烟花炸开般,微湿的热感让她心跳声如阵阵雷鸣,女人却又松开她的手腕,搂上了她的脖颈,身子抬高将脸贴上了她的脸颊,声音低到极致:“像你以前那样……”
云识拼命地想要留有一丝理智,可是做不到。
她低头,鼻尖触碰到雪白的颈项,唇也轻轻吻上,含住一块肌肤缓缓吮吸。
……
她恍惚中又来到那片秘境,黑暗,深邃,她在周边探索,仿佛想找到什么,她像个迷路的孩子,越走越深,却又及时止步于能触碰到魔种的地方。
耳边萦绕着凌寻莨颤抖的声音:“我要将你束缚在我的屋里,让你永不见天日,每日折磨你到死。”
“将你的肌肤熬成脂膏,涂抹在我的肌肤上,让我能每时每刻都闻到那香味,记起我折辱你的时候。”
雪白的颈项像抖落了一树梅花,云识缓缓抬头,看到她眼眶泛红,眸子里清冷不再,有的只是细碎的泪光,湿润的睫毛一眨,泪珠便成串落了下来。
她心疼地吻在她的下颌,接住所有汇聚的泪珠,声音暗哑的柔软:“嗯,都是你的,我甘愿如此……”
凌寻莨的手臂微微收紧,伏在她身上,渐渐地没有了力气,她微微低下头,急躁地一口咬在了她的脸颊上,用了点力,又忍不住缓缓松开,发出声音。
“褚绾……”
她的声音瞬间被堵在喉中,云识细细密密地吻着她的唇瓣,安抚着她,一手搂紧了她的腰,轻声道:“我有分寸,没关系,你不用压着自己。”
这一句话仿佛瞬间便抚平了凌寻莨微皱的细眉,她浑身舒展开来,仿佛将全身重量都依托在了她的身上。
又仿佛飘荡在一朵云上,随着云朵的极速下降,失重感让她发出耻辱的声音。
尤其真元中的一丝魂识已浑身湿透。
这一次,仿佛满脑子都被一句话占据了。
“她所有的,全部都是我的!”
魂识一瞬间一往无前地冲出识海,俩人额头相触的一瞬间,眉心光亮一闪而过。
她探
进她的识海,仿佛看到了一片湛蓝的海洋,海洋的正中心竟是一颗散发着深蓝光亮的魔元。
才刚蹿进去,云识的魂识便不知从哪蹿了出来,瞬间纠缠了上来。
刹那间,缠上来的魂识那滚烫的温度让浑身发软,凌寻莨识海中的枯枝仿佛都生出芽来。
“你……”
“嗯……走开,我只是好奇……”
所有的一切都被泯灭在识海中那极致的愉悦感里。
窗外月光越发皎洁,这一晚,无论凌寻莨多急躁,云识都在接纳她,屋内动人的声音持续很久,直到怀中人渐渐睡着了,她还在轻轻地吻着她的唇,吻遍整片雪地。
……
当曦光照耀到面颊上,唤醒睡意,凌寻莨醒来的一瞬间浑身黏腻,刹那间昨晚的回忆悉数浮现在脑海中。
她面色瞬间燥红,抬头看向身前的女人,睡颜沉静,睫毛轻轻动了动,似乎是要醒来的样子。
心一慌,指尖捏到她的脸颊上,用了力。
云识被瞬间疼醒,睁开眼的一瞬间就对上反派那双冷厉的眸子,骂着她:“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和你的魔种一起归西,竟然弄那么激烈,那也就算了,还不帮我洁身!”
虽然昨夜那个粉末是她先打开的,但是……
“你还编个什么喜欢不喜欢来糊弄我,明明就是那种药!”
“褚绾,你别忘了你吃了契心丹,命还掌握在我手上,下次还动手动脚看我不将你手脚打断!”
“我洁了,只是你怀孕嘛……”云识看着她恼火的样子,清冷的面容浮着一层薄红,别有一番韵味,还很……可爱。
她忽然笑起来。
凌寻莨加重了力道,不满道:“你傻笑什么?怀的不是你的吗!”
云识却忽然低了头,惊地她微微松了手,她凑近她,将鼻尖触碰到她的鼻尖,在狭小的氛围中,眉眼弯弯,轻声道:“我好喜欢你~”
凌寻莨眸光一颤。
云识便视线下垂,望到她的唇上,一点点更加接近了她,将被咬破微肿的唇瓣轻轻触在了她柔软的唇上。
温热的呼吸杂糅在一起。
她被猛地推开,踹了一下。
“滚去弄玉牌,弄不到就别回来了!”凌寻莨猛地转身,背对着她遮掩住烫红的脸颊,捂住心口平息着杂乱的心跳声。
该死的狐狸精!
“好~”云识笑着瞟了眼她发中露出的微红耳廓,轻轻起身换上衣物。
她一出殿外便立刻变小了模样,还将破了的唇掩饰了一番,开始做起早饭,顺便朝系统兴师问罪。
“你不报黑化值就算了,我不沙雕还要扣分?”
【宿主最近做得很好,虽然是出卖色相做到的,但很棒,再加上反派黑化值一上一下,就懒得报了。】
【叮~反派黑化值65%】
云识:“……”
听到黑化值降了很多她松了口气,又道:“语录很久没发,任务也不发,你也太消极怠工了。”
【叮!发布语录,1.自行发挥。】
【叮!发布任务,对反派或主角说出一句渣女语录。可叠加,积分+5】
“……”
她叹了口气,将做好的雪梨百合汤给凌寻莨端过去。
行至珠帘外又停下来问了句:“师尊,您起来了吗?”
平常倒不见有这么礼貌,凌寻莨想了想,哦,是因为她井未穿衣物。
“啧。”
她
穿了身衣物又道:“好了。”
随着女孩的踏进,一股浓郁的甜香味也散了进来,分外勾人。
白瓷碗里,一块块浸润着水色的雪梨飘香,表面漂浮着白嫩的百合花瓣,枸杞点缀,透着丝丝甜意。
凌寻莨接下碗,神情淡淡地开始品尝。
云识则一如往常地坐在红木椅上捧着脸看她。
“师尊,甜吗?”她忽然问。
“一点都不。”凌寻莨瞟了她一眼。
她便笑着回:“嗯,知道了~”
用完雪梨汤,俩人一同来到凌云殿前,等了一会儿,云识便上场了,她抽到的第一个对手是个练气三层的男弟子。
几番打斗之后,轻而易举地便赢了下来。
周围一片赞扬之声,都夸她来凌器宗的时间如此之短,却造诣如此之深,当然,更多的是夸反派教导有方。
但接下来的几场,对手的等级越来越高,她也不得不装作越来越吃力的样子。
其实,由于不能运用魔气,只能动用灵气,她也确实越来越吃力起来。
高台之下,凌寻莨的眉头也越皱越深,差点被她气死了。
那两次几乎都吸收了一整夜的灵气,怎的还这么地不中用。
打他呀,打他呀!
瞧着那狐狸精犹犹豫豫地出招,还被打到了,凌寻莨恨不得自己冲上去,坐立难安,频频拂袖。
尤其她每次险胜之后还站在台上频频对着她笑。
下来了看她怎么教训她,真是丢脸至极!
……
候场区在高台之后,是不允许去找师尊请教的,于是打了好些场次之后,待到天色昏黄,云识终于晋级了明日的前三十强。
这样一番成绩对于她这样的新人来说,实在是太好不过,就连女主都在刚刚被淘汰了,原剧情,接下来男主会安慰她,俩人感情升温。
云识则雀跃地跑到了凌寻莨身前,满眼都写着求表扬。
没想到的是,凌寻莨只轻轻瞟了她一眼,便站起身负手往左方的树林中走。
“你跟我来。”
“哦,好。”她应着,忐忑地跟了过去。
走到一颗莫名熟悉的大树后,凌寻莨忽然靠近她,伸手在她身上左右捏了捏。
捏到之前被钝器击到淤青的地方,她不自觉地就嘶了几声,又被轻飘飘看了几眼,不敢吱声了。
“真没用。”凌寻莨忽地收了手,甩给她一瓶药:“自己抹。”
“好,师尊说的是。”云识将药收起来又看到她往外走,默默跟了过去,却又被她叱道:“你回去休息吧,为师还有事。”
“好。”云识假意走了,却又偷偷看着她是走到凌云殿前,跟着男主走了。
虽有些醋意翻涌,却还是放心下来。
之前一直默默注意着柳之行俩人,方才大比结束,果见他们一起离开了。
云识转而朝着他们方才走的方向四处找着隐秘场所。
来到一排没有客人的黑暗客房,她飞上屋檐,一间间地排查。
很快,揭开一块砖瓦,便看到了一间屋内极小的亮光,床榻之上床幔翻飞,传出了极其压抑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便有玉砸到地面的响亮声响,和着女人气恼的声音:“你做什么!”
“平常我们这样的时候你不都会取下来吗?怎的今日不愿了?担心这凌器宗人多眼杂?”
“你
让我先收到空间中。”
“别这样……”
……
这可是在凌器宗内,若是依着平常,这谨慎的俩人绝不会选择在这时偷情,但此时他们被诱心散所引诱着,诱心散不抒发,药效只会越积越强,忍了一天一夜终于忍不住了。
云识透过生平竹简的线索推测到,舒隽宗的宗主舒梅玉牌从不离身挂在脖子上,而玉牌对她有多重要,柳之行就有多厌恶,所以只有他们这种时候,舒梅会将玉牌取下来。
虽说是这样,但没想到会这么容易,简直是打了瞌睡就送来枕头。
不过几息之间,云识便兑换了两个假玉牌,又仗着不清醒的俩人轻而易举地调换了真玉牌,瞧着俩人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她勾起唇,准备一网打尽。
柳之行其人,极其谨慎,他是绝不会将玉牌贴身保存的,也不可能放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唯一的可能便是空间。
而他的破绽便是她的伴侣敦霜雪。
虽宗主之位和玉牌都在他的手上,但他的地位名存实亡,宗内大部分的老人都只听从敦氏唯一的血脉敦霜雪,所以他很听敦霜雪的话,井且营造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如果玉牌在敦霜雪的手上,就很好办了……
敦霜雪井未坐在宗主之席,反而一直默默无闻地站在台下向着第二日要打斗的弟子们分析着当日对手的弱点,就连散场后也一直带着弟子在现场还原着,可谓是将背后的女人做到了极致。
钝器宗也想当然的是三大宗最出众的一个。
为了顺便完成任务,云识以明日决战太紧张想去高台之上适应适应为借口约了女主和她的朋友伊茗。
当来到高台之下时,看到敦霜雪似乎刚好准备离开,便不留痕迹地向着她靠近着,边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朝俩人八卦道:“我刚才好像看到柳宗主和舒宗主一起往那边没人住的最里层房间去了,你说他们会去干嘛呢?”
“不会吧。”苏如韵说着。
云识便连忙又道:“嗐,家花哪有野花香,他也许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要是我在他那个地位,宗主玉牌在手,地位在手,我肯定也要多找几个不同女人的,毕竟哪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片森林呢是吧~”
苏如韵和伊茗明显愣了,一脸震惊,那表情仿佛在说。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你还是我们认识的单纯小妹妹吗!
【叮,任务完成。】
云识抹了下额角的碎发,朝她们干笑了两声,又瞟向右方。
敦霜雪在她们右边不远处,似乎是顿了一下,又匆忙走了。
她舒了口气,却不经意间瞟到左方不远处的熟悉身影。
当撞上凌寻莨那道冰冷的视线时,身子猛地一僵,同时脑海中传来系统音。
【积分+10,目前6】
完,完了!她想着。
……
作者有话要说:云识:本来还想拿到玉牌让师尊帮我揉揉淤青,现在好了……
以后应该都会晚上发更新,保三争六。
第三十二章
凌寻莨只是听凌封归问起养海马的容器,听说他姑姑生前很是喜爱海马,有一极好的灵器,一时来了兴趣。
可真当来到那间女子居住的寝屋,看到壁上挂着的女子画像时,不由得恍惚了一阵。
记忆里只是一个夭折的天之骄子坐在轮椅上模糊的身影,几乎从不显现于人前,渡劫的第五年便离世而去了。
她的师叔,凌逢寒。
和狐狸精根本没有关联,就算是这画像也只有眉宇间恍若有一两分相像的样子,可偏偏看到这画像脑海中就会出现她的身影。
真是魔怔了。
回过神来之后她才注意到屋内那陶瓷缸,乳白的颜色,周身墨色山水环绕。
看起来很是普通,但据凌封归介绍,这是一件手工打造再外来赋予灵气的物件,移动自如,储水放水,无论是养海马还是养鱼都极其方便。
刹那间,腹中传来轻敲感,凌寻莨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今晨被轻吻的那一幕。
再看到这件陶瓷缸,不由得心中泛起微微涟漪,耳廓边缘红了起来。
小海马生下来需水吧,反正闲来无事,若是狐狸精表现好的话,就大发慈悲为她的魔种照着这个亲手再打造一件也未尝不可。
“这是姑姑生前最喜爱的一件物品,她留有遗言,若是有人来认亲,就将她的几件遗物全部交付于那人,所以这物件一直都保留完好,若是师妹喜欢的话,可照着这模样再打造一件。”
凌封归瞧她看得久了,不由得解释道。
凌寻莨却微微皱起了眉:“认亲?”
“嗯,她曾说,自己有个孩子。我父亲骂她胡诌,荒谬至极。”
“也确实,这数年来从未有人再提起过她了……”
“我知晓了,天色已晚便先行告辞了。”那一瞬间,凌寻莨及时泯灭了心中的猜想,连忙打断提起的话头,借口告辞而去。
先不管这猜想的大胆,其实这魔女的背景,她都还未完全弄清。
但无论如何,她已经是她的奴隶了,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
凌寻莨停止了发散的思绪,开始在心中琢磨着瓷缸的打造,直到忽然敏锐地在殿前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让她回去,竟还和两个姑娘在这闲逛?
走近的一瞬间,甚至听到了她意气风发的一番言论。
“毕竟哪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片森林呢是吧~”
四目相对的刹那,凌寻莨的眸色渐渐融入黑夜,深渊般的黑。
【叮!反派黑化值+8,目前73%】
“我看到师尊了,多谢你们陪我,但抱歉,我先跟师尊回去了。”
“好。”
云识连忙朝着凌寻莨走近,可她瞬间转了身离去,一袭白衫,周围雕木红灯的映照下,几分孤寂。
她连忙想追过去,但却又传来系统的提示音。
【敦霜雪已靠近指定地点。】
挣扎了一番,她快跑着追上凌寻莨,扯着她的袖子告假:“师尊,弟子还有点事,等会回寻凌殿再给你解释。”
“我真的只是一时逞口舌之快!”
凌寻莨顿了一下,扯出广袖,还是走了。
忍着难受,云识迅速转身朝着那间屋子而去,期间思绪纷飞。
也忽然想到,为什么她说这番话反派的反应会这么大。
是因为觉得看错人了吧。
她当小徒弟的时候一直都向她
表示着十分的忠诚,话里话外几次三番表白,可一夕之间却说出这种话来,怎能不让人心寒,尤其反派原来孑然一身习惯了,只怕就算赶她走,也绝不会容忍她这种两面派的存在的。
忧虑万分下,来到那间屋子时,里头已经传出了纷乱非常的声音。
云识揭开一片瓦,便看到微弱的光线中,敦霜雪双眼通红地拿着周围一切能砸的物品往榻上甩着,甚至忘了使用灵力,只是一味地声嘶力竭:“柳之行!你对得起我吗!”
榻上的俩人已经反应过来,穿好了衣物,一开始还默默地躲避着,后来舒梅忍不下去了,瞬间爆发出极大的灵气光辉来,将敦霜雪击退了好几步。
这一举动,可算是彻底将敦霜雪给惹毛了,满眼狠厉地召出了本命灵器。
眼瞧着俩人的战争一触即发,柳之行连忙冲上前去抱住了敦霜雪。
舒梅则一脸怄气地捡起地上玉牌走了。
当房内只剩下俩人,敦霜雪崩溃地狠狠推开柳之行,朝着他下命令:“玉牌拿来!”
“霜雪,你别生气,这都是误会……”
“我叫你把玉牌拿来!”
……
接下来的争吵云识并未多看,她只是蹲守在那屋子通往其他客房必经之路的拐角处。
不消一会儿功夫,便见敦霜雪满脸泪水地从远处冲了过来,手里还捏着玉牌。
云识化为一个邵扬宗弟子的模样,低着头也冲了过去,着重偏向她拿着玉牌的那边。
冲撞力将俩人撞倒在地,她不留痕迹地置换了脱手落地的玉牌,连忙低头道歉。
敦霜雪则失魂落魄地捡起假玉牌走了。
面对这么一个伤心人,云识只能在心里朝着她说抱歉,过几日她一定将玉牌完整归还。
两块玉牌到手,她连忙赶回寻凌峰,本以为反派会布上结界不让她进去,却没曾想一直到寻凌殿前都畅通无阻。
只是寻凌殿门窗紧闭,余留屋内灯光。
云识试了一下,发现屋外竟布了一层防魔修的结界,徒然想起她今晨的话。
“滚去弄玉牌,弄不到就别回来了!”
她眸光微闪,忽然想到,她现在是两个角色,完全可以用大的给小的求情,和睦相处。
于是她将小身子的替身摆在门前,做出楚楚可怜缩在门前的样子,且给她下达命令,听到“进来。”这个关键词就恭敬感谢,然后躺上床睡觉,听到其余一切话语都要死皮赖脸继续缩在原地,甚至“嘤嘤嘤。”
云识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后走向后殿,又忽然听到脑海中系统的声音。
【唉,我大发慈悲帮帮你吧。】
【发布语录1.xx,我喜欢……】
云识:“……”
“大可不必。”
她到底还是因为好奇接收了语录,却在看到台词的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叫沙雕?这明明是油腻,是脑壳有问题。”
好吧,其实仔细一看还蛮符合的。
【叮!发布任务,给反派跳一只特定舞蹈,积分+3】
【让宿主重获反派宠爱,是本统义不容辞的责任】
“虚伪。”
云识来到后殿紧闭的窗户前,轻声道:“我把玉牌拿回来了,你开开窗好不好?”
里头毫无动静,她只能又深吸了一口气,豁出了上下两千年的老脸开始喊:“凌寻莨!”
“我褚绾,也就是你口中的狐
狸精,随意播种的种马。”
“我是十恶不赦的魔女,但是我就是喜欢你!”
“我的脑和我的心,我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在说着,我宣你!”
“你可以不回应,但无法阻止我对你心动!”
屋内仍旧是没有动静,云识被自己尴尬得耳后根滚烫,眼前却又忽然出现了一小块画面似的景象。
【系统在线为您投影,请宿主模仿投影中画面跳起来。】
系统音刚结束,耳边便仿佛出现了歌声。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
节奏感,还挺强的……
云识莫名觉得这首歌熟悉得很,却也没办法了,只能朝着窗户里喊着:“我给你跳舞,你打开窗看看吧。”
边学着画面里的动作跳了起来。
她动作磕磕绊绊滑稽得很,好不容易快跳完却一不小心撞到屋外的结界,瞬间疼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还好,反派没看到她出丑。
可是刹那间,看到仍旧紧闭的窗户,一股委屈感却袭上心头。
小的进不去就算了,是她乱说话的错,怎么大的拿到玉牌了都不让她进去。
她好想抱抱她啊……
云识站起身,眼眶通红地眼巴巴看着窗户,仿佛能透过纱窗看到里面的景象,也产生了一些心慌的设想。
她现在一定躺在玉榻上冷眼听着外面的声音。
她不会因为小徒弟说的那番话将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也不理她了吧。
她不会还一气之下再也不相信任何人,转而和孩子们同归于尽吧。
越想越离谱,眼眶里的泪水眼看就要落下来,云识下意识直接倒立了起来,可天旋地转的一瞬间,视野里变成了清泉和假山,却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雾气缭绕中,女人乌发披散,红唇微微弯着,正靠在岸边支着下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水源只堪堪没过柔软的轮廓,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肌肤冷白如月,滴滴水珠流淌下来。
她挑了挑眉,看着云识呆愣着倒立在原地,狐狸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泪一瞬间落下来。
她嘲讽道:“呦~倒立不管用?眼泪还是落下来了~”
云识反应过来,她竟然太过专注,没注意到她其实就在她身后!手一软就跌落在地,她又连忙爬起来奔向她,一个滑跪俯下身直接搂住她的肩,将她拥在怀里。
那道海盐的香味扑鼻而来,凌寻莨没出声,被她轻轻将脸蛋凑过来贴上她的脸颊,撒娇似得轻蹭着,连眼泪都悉数轻轻地蹭到了她的脸上。
“我错了,不该这么晚才拿到玉牌,你别将我关在门外好不好~我没有地方可去,这是我唯一的家,你是我唯一离不开的人。”
凌寻莨的心在听到她微颤的轻软声音时也忽地颤了两下,可下一秒,却又微微皱起眉,偏头问她:“再说一次,你错在哪?”
云识心中一跳,也偏过头来,闻到她身上馥郁的芳香,看到她黑沉沉的瞳仁,慢慢开口:“就……”
……
作者有话要说:云识:救命,送命题!!!
云识:别生气了,大的给你做妻,小的做妾,好不好?
凌寻莨:……
云识:别怪我给你们看尴尬的东西,都怪系统,它是冒牌货。
身世方面就是你们看到的,但是不要以为心头血要剜心!不会虐。
第三十三章
“我错在不该让你徒儿说那番话引敦霜雪,都是我的错,那番话是我教给她的,教坏孩子了。”
被她盯着,心跳都快了不少,云识一咬牙,只能引火烧身,可又看到她忽然勾唇笑了起来,问:“那那些话是你的心里话喽?”
她本冷若冰霜的一张脸徒然笑起来竟现了几分明媚,丹凤眼眼尾微微弯起,又伸手扯住她的衣襟,认真地看着她:“我要真话。”
其实看她在这呆头呆脑地喊话又跳舞,还生怕露馅地左右圆着慌,她心里的郁气就莫名其妙地消散了。
谅她也只敢逞逞口头威风。
凌寻莨收了笑,又扯了扯她的衣襟,将她拉近了点,微微昂头威胁:“快说!”
被那温热的呼吸吹在脸上,步步逼近,云识紧张得背后冒汗,只能慢慢地实话实说:“前面是为了将敦霜雪往柳之行是渣男的方向引,再后面就是一时口头没把住,飘了……”
她隐去了系统的存在,还有些负罪感,毕竟由于她是她的任务对象,而且一开始除了愧疚和负责的心思,还有些任务的因素才靠近她的,在众多原因的缠绕下,感情似乎也变得不纯粹了。
但其实,真正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会情不自禁,会难忘,也许只是一瞬间,掺杂着诸多因素,这些因素推动着她们前进,将感情加深,与感情密不可分。
云识的眸光变得柔软至极,微微弯起唇来,轻声道:“我确实谎话连篇,有时候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觉得可笑至极,但我的命是最可信的,我将命奉给你,随你处置。”
“还用你说吗?本来就是我的。”凌寻莨松开自己的手,转而不自觉地抬高,两指捏住了她的脸颊,脸颊上微微的肉被她捏成一团,滑嫩至极。
她捏了捏又松开,视线飘忽:“少献殷勤了。”
“对了,玉牌呢?”她又将手摊开,不过两秒,泛着深绿玉光的玉牌便放到了她的手心,金边耀眼,完全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是真的?你真的拿到了?”她问。
“嗯,真的不能再真。”云识看到她眼中闪烁着的微光,含笑回着。
伴随着肯定的声音,浓烈的喜悦自心底升腾而起,凌寻莨忽然觉得自己要飘起来了,她真的拿到了三块玉牌。
原本心中设想的事情都没发生,没有血流成河,没有火光漫天,也不需要她动用武力将一切反对她,会觉得她逆天而行的人处理掉。
仿佛有一个人,她将她牢牢罩在怀里,怀里扑鼻的暖香,她被层层温暖包裹着,那人举着一把伞,将冷风暴雨密不透风地挡在外面,只余留温暖给她。
告诉她,原来她也是不需要独自一个人面对风雨的,有人会同她站在一起。
即使她自私地将她拉入泥沼,她也能傻兮兮地跟她讲情话,为她跳磕磕绊绊的舞。
不,就因为她本就是魔女,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她才能和她成为同类,是因为交易,才和她一起,待在阴暗的角落里。
那一瞬间,她下意识反驳自己,深绿的玉色仿佛刺痛了她的眼,也瞬间将她拉入深渊,将她拉回了那个孤苦无依的童年。
自有意识起便和灵兽相伴,但繁林里终日黑暗,每隔三月,那火便没日没夜地开始烧起来,就连寒潭中都漂浮着血色。
为了活下去,她们食的是死去家人的肉,喝的是落入灰烬的寒潭水。
即使后来入了凌器宗,面对的
也只是日复一日的鞭策。
“不要食这些人间凡物,不是说了辟谷辟谷吗!”
“不要睡!给我修炼,你资质如此之好,若是不努力只会平白夭折,苦渡余生!”
“不要和别人多话,你根本不需要那些平庸的朋友和多余的交流!”
那一句句严厉的话语仿佛还徘徊在耳边,她唇瓣浮起一抹冷笑。
直到一抹温热忽地捧住了她的脸,掌心的热意将冷笑卸下,凌寻莨漆黑的瞳仁迟钝地朝前看,对上了一对浅棕的瞳仁,里面仿佛漾着笑意和希望。
“现在只需要再拿到一些血,然后我去悄悄地替你拿到钥匙。”
“我们好好养胎,生下孩子,然后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一起生活,一生一世……”
凌寻莨的眸光微微颤动了几下,眼中的光亮渐渐恢复,仿佛停滞的五感彻底恢复。
喷洒在她脸上的灼热呼吸,萦绕在鼻尖的香味,拂在肌肤上的微风,以及眼前女人激动的神情。
“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不是吗?我替你生下孩子,你替我拿到玉牌……”
她淡淡地说着。
云识却微微红了耳廓,眼帘下垂挪开视线,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初是她先提起做个交易的。
“嗯……就是,我合欢宗都被你给端了,我也没处可去了,就想赖着你,不想离开了……”
她有些磕巴,又抬眼对上她的视线,硬气道:“到时候你别想着用契心丹给我下命令让我带着孩子滚远点,每次都用了就丢……孩子们没有完整的爱会很可怜的。”
“我用了就丢?”心好像被她的话语一点点捂热的同时,凌寻莨忽然笑了,看着云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笑得更欢了,丹凤眼几乎都弯成了月牙。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堕落吧。
死也要拉着一起,活不下来的时候,就一起吃掉对方……
云识从未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不惨杂有疯狂的笑,很纯粹。
她笑着笑着却又忽然抬起身子,云识眼睛都直了,下意识害羞地闭上眼睛,瞬间便被那肌肤中散出的雪松香所包裹,她细腻顺滑又湿润的胳膊紧紧搂上了她的脖颈,将她往水中拉。
“看在你拿到玉牌了的份上,便犒劳你一番。”
听到她清冷的声音软了一些,尤其是那在她脑中自动过滤成大地色的话语,云识长睫颤抖着睁开眼,顺着她的力道渐渐浸入水中。
凌寻莨又继续关心:“刚刚碰疼了吧?”
想到身上因为今日的打斗而落下的淤青,云识连忙回着:“弄玉牌的时候也磕到了许多地方,有些疼……”
这下应该就不会怀疑了吧……
凌寻莨只是轻轻弯了弯唇,又微微松开手留出空间来,薄唇轻启:“给我看看。”
“好,好。”明明不应该害羞的,但就是局促得很,浑身都紧张起来。
云识慢慢将湿衣服放到岸上,又被凌寻莨推到背靠岸沿。
她的视线往下,专注地扫向她。
肩处,心口,手臂。
她又拉着她翻身,发现背后也有好几处,当即掌心蕴集灵气,轻轻按上。
云识嘶了几声,又咬住唇。
等到好一会儿揉好之后,她自觉地翻过身来,却又被凌寻莨瞬间贴上。
她搂住她的脖颈,将头靠在她肩上,湿发也贴在她的脖颈处,微微阖上眸子。
“累了 ?”云识轻声问着,默默搂住她的腰,承担重量,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嗯……”
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贴在她的肚皮之上,能感受到里面有东西在微微撞击着的感觉。
池水温凉,池底不深不浅,刚刚好坐下后没到肩头以下。
她两只手抱着她,像竖抱小儿。
凌寻莨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却又缓缓将脸埋到她颈窝里,脸颊无意识蹭了蹭,声音低低的:“这样好累。”
想必是她的腿委屈着了。
云识扶着她慢慢翻过身来,坐到自己身上,圈住她的腰,又问:“这样呢?”
“嗯,但是被魔种碰得好难受。”温凉的水仿佛都因为身后的那个人变得温暖至极,凌寻莨被倦意包裹,甚至睁不开眼来,只能下意识地缓缓开口诉说要求。
直到滚烫的温度让腹中魔种安静下来,那种宁静感却又让她不适应,心中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逐渐向着周围蔓延。
迷迷糊糊中,她耳边似乎回响起那道轻柔的声音。
“我们好好养胎,生下孩子,然后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一起生活,一生一世……”
心跳声愈演愈烈,与之一同而来的还有一种奇怪的情感,像是雪梨百合汤一样甜,渗入心扉,有些酥麻。
她情不自禁勾起狐狸精的食指,又将头微微侧向一方,将脸颊贴到她肩处,长睫垂在眼帘,微微颤动着。
云识将她圈在怀中,轻轻地,她也渐渐沉迷,心脏为怀中人清晰明了地跳动着。
她看到她犹如落了一地降红桃花的雪肤,缓缓地低头,虔诚地吻上她的后颈,带着轻柔的吮吸。
……
深邃的秘境云识早已了如指掌,更加清楚地知道凌寻莨就喜欢让她在入口前段探索。
渐渐的,凌寻莨勾起唇,开始颤抖着声音道:“我徒儿还未回来……嗯……有些担心她……”
听到声音,云识心中不知怎的开始醋意翻滚。有些混乱得胡思乱想。
她为什么竟在这时都想着她徒儿,先前生气也好,消气也罢,也都是因为那徒儿。
她有她那么好吗!
哦,她们都是一个人。
但那也不妨碍她不高兴!
云识轻轻咬了咬她的后颈,声音中难掩不满:“哦?说不定她早回来了,已经睡着了,根本不在乎你的感受,不像我,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凌寻莨忽地笑起来,满眼迷离,又按到她腿上的淤青上,力道很轻,带着灵气的治愈。
“我还是不放心,她很听话的,没找到我说晚安都睡不着。”
云识:“……”
这真是自己打自己脸!
“等这会儿好了,再看她好吗?”她只能这样说,声音有些别扭。
却换来凌寻莨的极致愉悦。
……
许久之后,云识在她困倦地解开结界后,将她抱上玉榻,又趁着她闭着眼呼吸平稳时,连忙跑到殿门前想将替身带进去,证明这‘小徒儿’确实只顾自己而睡着了。
却不料急得忘记了还有口令这回事,触到替身的一瞬间,她忽然哭出声来,声音极大。
“嘤嘤嘤!”
云识:“……”
身后也忽然传出声音:“我说了吧,好可怜啊~让我把她抱起来吧~”
她转头就见斜斜倚在门边的凌寻莨,只身着她为她换上
的中衣,微微眯着眼,显然还没睡醒。
却作势要上来。
云识连忙拦住了她,急忙道:“不行!”
“嗯?”凌寻莨满含深意地看着她,问:“为什么?”
“因为……”云识一咬牙一闭眼,耳廓通红:“因为我吃醋!”
凌寻莨笑了。
替身:“嘤嘤嘤。”
……
最终总算是有惊无险,反派撑不住睡意进屋了,云识这才使用口令将替身招了进去。
她躺上玉榻,搂住背对着她的女人,不过几息,凌寻莨转过身来,不自觉地往她怀中钻。
云识揉了揉她的发,唇角含笑地阖上眼帘。
真好,总算把夫人哄好了。
……
宗门大比第三日决战打响,云识排在高台后面,颇有些苦恼地看着坐在台前正中心的凌封归。
系统的机械音却适时地响了起来。
【叮!隐藏背景,6积分。】
“不是吧,趁火打劫?”
她记得很久之前是两积分的,直接翻了三倍?
“你知道这些积分可是我差点失去幸福才得到的吗!”云识控诉,被系统驳回。
【买它,你会得到更多幸福。】
云识被说动了。
【叮,积分-6,目前4。】
可购买成功的一刹那,她的脑海中似乎有一段儿时记忆更加地清晰了起来。
躺在榻上的女人再也不复往日美艳,已形同枯槁,她摸了摸满脸都是眼泪正抽泣着的她,又将一个盒子交给了她,说了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你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便打开它看看,还有,记住,你永远只有我一个母亲。”
脑海中又忽然响起了系统音。
【隐藏背景已彻底打开,宿主云识,身份:凌器宗师叔祖凌逢寒与合欢宗宗主褚程之女。】
云识仿佛被这则消息给震懵了,脑海中混乱不堪的一瞬间,联系她娘亲临终时的话语,却是无尽的落寞与疑惑。
为什么……
……
第三十四章
【宿主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不好吗?给你解决了大麻烦。】
云识仍旧是沉默着,可能系统不会明白,她是如何眼睁睁地看着娘亲一步步走向死亡的。
自她有意识以来,那时魔界还不是那副潦倒的样子,她曾笑着告诉她,她要带她离开合欢宗,找一处没人的地方重新生活,可却一次次地被魔帝和他的儿子们请入魔宫。
回来时眼中已然没了光彩,那时她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看着娘亲时常忽然疯狂地笑起来。
娘亲疯了,只有在她面前才难得几分清醒。
宗主烙印让底下人仍旧不敢怠慢,她们入宗的那一天,耳垂便被烙上紫穗槐花瓣,若是以下犯上只能被灼烧至死。
她曾听她们说闲话。
说若不是娘亲已修为全无,怎可能落得如此下场,但她那修为,却又像是自行剃去的,就连那几千年才修得的不老的根骨,都给剃了个一干二净,彻彻底底成为了一副才刚成精的凡人之躯。
她跑过去问她,她却说是没有的事。
直到当所有人都以为她已死在魔帝长子手上时,她却忽然出现,几近癫狂地笑着一步步踏进合欢宗。
骨瘦如柴,却又准确无误地接住了飞奔过来的她。
她笑着抹掉她的眼泪,温柔道:“他们都死了,绾绾以后谁都不用怕了。”
直到病入膏肓,她最常说的一句话也是:“我的绾绾以后一定要平安长大,找到一个不惜放弃一切也要来到你身边的人,幸福一辈子……”
……
“嗯,我一定会的……”
云识渐渐弯起唇角,眼眶早已泛红,但那一刹那,心中所有的混乱情绪似乎都被渐渐抚平了。
理由,有那么重要吗?
她只需要知道,她只有唯一的一个母亲,褚程。
即使身体里留有别人的血脉,但最终的结果,那个对她好的,陪伴在她身边的,始终都只有一个人。
轮到她上台了。
云识下意识看向台下,寻找着心里的那个身影。
可是明明刚才都坐在台下的凌寻莨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她一时心急如焚。
连比斗时都红了眼,招招迅速而野蛮地赢得了胜利,连忙跑下台冲到凌封归面前。
“师叔,师尊呢,她去哪里了?”
凌封归被忽然不顾阻拦跑到观战席的女孩惊了一瞬,却也还是答了她:“说是有些私事,今日便不留在此了。”
云识礼貌告退,脑中却有些迷茫。
会有什么事,都不跟她说一声就走了。
刹那间,她忽然想到了第一次在繁林中捡到重伤的她时。
算算日子,今日正是魔物每三月一次的放风日子。
心里忽然发紧起来,怪自己竟然都忘记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云识弃权了,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御剑而去。
等来到繁林时,正对魔界的方向一大片都是火光漫天。
她霎时间化为原来的模样,靠近那一片火光时,滚滚浓烟随风遮挡了视线,穿越那一片浓烟,才真正看到林中的全貌。
焦黑的枯枝像要将人拉入深渊的魔爪,树根部烈火焚烧,也许正是因为原本就是灵树,怎么烧都烧不尽,但这也正是一种折磨。
云识踩在一截枯枝
上,将小软收入空间中,视线中,自无尽沙漠奔腾而来的魔兽一眼望去,奇形怪状,青面獠牙,乌沉沉的,如黑云袭来,甚至有浑身焰火的魔兽点燃丛林。
而牠们,似乎都在向着一个方向围拢而去。
云识立即跳跃在枝丫间,翠衫翻飞,朝着那方向奔去。
老远就能看到一袭白衫被围拢在数不尽的魔兽之间,吼叫声响彻在丛林里,恶臭漫天,更衬得那人如坠尘仙人。
乌发凌乱,苍白的面色,唇角一抹血红格外刺眼。
她动作已然有些迟钝了,却仍旧眸色冰冷,青紫色剑气一挥,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吼叫声,魔兽倒落在地,鲜血也喷涌而出,溅落到那白衫上。
她不为所动,一招一式愈加狠厉。
直到视野中,出现了一抹翠青色的身影,却故意微微收了剑。
眼瞧着周围的魔兽就扑了来,果然落入了一道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浓郁的海盐香铺面而来。
凌寻莨微微浮起一抹笑,转瞬即逝。
云识搂住她的腰,袖中瞬间甩出一道红菱,又柔软地甩向周围扑过来的魔兽,靠近的一瞬间红菱却忽地卷着凌厉的魔气割了过去,所过之处鲜血齐飞。
心中泛起丝丝缕缕的心疼感,云识搂抱起她,带着她退后了好些距离,又微微低头轻轻地吻上她唇角的血渍,舌尖伸出舐过卷入口中,吞咽而下。
她想象不到她到底有多强大,曾独自一人面对过多么黑暗的时光。
但她知道,她一定渴望能有一个人与她并肩而行。
无论付出什么,她一定要成为那个人,陪伴在她身边。
“抱歉,我来晚了。”云识低头对上她的视线,眸光微微闪烁着,又带着她迅速转身,躲过一只魔兽的进攻,手中红菱霎时间便甩了过去。
微微浮动的风让俩人墨发飞扬,缓缓交缠在一起。
凌寻莨别开视线,冷哼了一声:“我以为你忘记了那天呢,再晚些来就可以替你的魔种收尸了~”
她准备一人前来的时候,看到对面台下的她似乎还在愣愣地发着呆,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但现在,好歹这狐狸精第一时间发现她不见了并且追了来,就大发慈悲地消消气吧。
她伸手捏了捏她微微发热的耳朵。
被捏了耳朵,知道她没生气,云识冲她笑得微微眯起眼,又急忙抱着她,将她放到一颗树下的石块上,朝她道:“我跳舞给你看。”
“别……”
丑死了……
凌寻莨看到她转身,将自己牢牢遮在身后,两手握着红菱,周围是已围拢过来的各种魔兽,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魔兽毫无人性,只要一闻到一丁点不属于同类的气息,便会不顾一切地将其撕碎,直至生吞入腹,只剩白骨。
“嗯,跳吧。”凌寻莨些许疲惫地将身子倚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手轻轻搭在腹部。
又有些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道。
“看吧,看你们的娘亲会不会跳得比昨夜还难看。”
……
云识特别有信心,因为系统给她放了一首节奏感比昨夜那歌更强的伴奏。
她要一雪前耻!
“不论昨晚经历了怎样的忧伤……”
随着歌曲的开始,她挥动红菱,踩着小碎步,开始围绕在凌寻莨的身边,像一只甩尾开屏的孔雀。
红菱顿时卷着凌厉的魔气割断周遭正叫嚣着扑来的魔兽头颅。
“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你若爱就来,不爱莫张狂……”
她一身翠绿青衫,手握柔软红菱,或利落翻身,或轻轻旋转,动作间衣袂翻飞起舞,万千青丝也随风飘扬,红配绿那鲜明的颜色,与她眉眼间的清澈引得人挪不开视线。
凌寻莨困倦得眯着眼,却迟迟无法入睡,视线跟着那道身影挪动着。
鼻尖是浓重的血腥味,让她难受起来,她下意识从空间中随意拿了一件狐狸精的衣物,捂住口鼻,唇角上扬着,渐渐地,眼眶却不受控制地湿润起来。
这让她,越来越想将她生吃入腹,让她为了当初的那一次凌辱付出代价,让她彻底与她融为一体,永远无法逃开。
……
周遭尸体越堆越高,满地的血腥沾到黑靴上,让颜色更为深沉。
云识的青衫渐渐被红色浸染,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动作也渐渐开始慢了下来。
用魔气杀魔兽再快不过,若是用灵气便要更吃力一些。
她无法想象这几百年来凌寻莨都是如何一个人承受下来的,看着仍旧一望无际黑压压的魔兽,漫天大火,耳边则是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云识的眸光变得更加坚毅了,动作也更加地快速了起来。
微风中满是血腥味,直到暗沉的天空也渐渐泛起了红色,围在周边的魔兽早已稀疏起来,此时却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似的,纷纷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奔涌而去。
云识方才也想过破坏魔界大门,让魔兽再也出不来,可那是一道天然关卡,想破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恶臭味的渐渐散去让她顿时舒了一口气,疲惫感渐渐袭来,她转身,却瞬间便对上了凌寻莨的视线,眸中些许倦意,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笑起来,想走过去抱抱她,却又忽然注意到她捏在手上的红色。
那,那好像是她的肚兜!
脸颊几乎霎时间就红了起来,拿手捂了捂脸,娇羞的样子。
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拿的,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
凌寻莨见她那副扭捏的样子,也反应过来了,垂眸看了看,注意到是一件金丝红色肚兜时,视线顿了一下,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它收进空间中,微微昂头凶她:“怎么?不行?”
“不是,你喜欢就好~”云识回着,朝她走近,又忽然想到满身血污,于是便站在原地解起了衣服。
看到她的动作,凌寻莨瞬间耳后根烫红,立时打断了她:“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在这……”
“我只是把外衫脱下来,想抱抱你,外衫太脏了……”云识解释着,待到身上只剩了里衣才又走近她。
反被她单纯的样子将了一军,凌寻莨咬了下唇,却又注意到自己身上也沾了些许污色。
她微微皱眉,坐直了身子,指尖一动便解开了腰带,又将外衫脱下来。
这下换成云识顿了一下,又笑起来停在石块前。
其实用净身术就好了,她明显被她给带偏了。
她单膝跪上石块,弯腰搂住了她。
那抹温度的逼近与香味的笼罩瞬间抚平了凌寻莨的眉头,眼前是狐狸精放大的笑颜,她又视线飘忽地拿头撞了撞她的头,冷冷道:“我脱衣服是因为怕沾到你身上,你又抱我,将我给弄得更脏了,你不要误会。”
“嗯。”云识轻笑着应,又一点点凑近她,呼吸悉数与她温
热的呼吸混杂在一起,将周围空气都醺热了。
她看到她轻轻颤动的睫毛,凤眼中的眸光微微闪动着,于是轻轻道:“我亲一下,就一下。”
凌寻莨眸色缓缓加深,被桎梏在怀里,却忽地将脸凑过来,一口咬在了她的唇上。
她喉部肌肤缓缓滑动,手紧紧攥住她的中衣,颤着声音:“我吃掉你……”
云识的唇瓣被她一口牢牢咬住,不禁颇为好笑,只是从喉间发出一个音节:“嗯……”
……
作者有话要说:魔兽:你们礼貌吗?
第三十五章
眼里的眸光被缓缓垂下的长睫遮掩住,凌寻莨开始咬她的唇,贝齿恶狠狠地撕磨着,从上唇到下唇,丰满的唇肉被她咬得狼狈不堪,可咬过的地方却也只留下了未破的咬痕与洇湿的水渍。
瞧着她咬得很开心的样子,还是不要打搅她了。
可惜事情的发展完全朝着云识所设想的方向偏离而去。
她以为只是咬一咬,或一个绵长的吻,但仿佛凌寻莨已被周围的尸山血海刺红了眼,她浑身都在诠释着激动,将手往上扯住了她的衣襟,拼命地往自己的方向拉。
她主动将舌尖探入她的唇中,两道滚烫搅在一起的一瞬间,云识心神颤动,更加搂紧了她,也开始轻柔地吮吸着她的唇,将那淡淡的血腥味与馥郁的香甜吞入喉中。
她拉着她偏开了树的方向缓缓倒下,石块凹凸不平,她的头也将将只枕到了石块边沿。
云识怕她磕到,用手给她枕着,将她牢牢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好香……”
凌寻莨松开了自己的唇,面颊犹如二月桃红,唇瓣只是轻轻地与她的唇贴着,她紧闭的眸子长睫微微颤动,仿若痴迷地嗅着,也不知说的是周围的血腥味还是她身上的味道。
云识紧紧地盯着她的面容,她额角碎发轻扬,情念仿佛给她清冷的面容罩上了一层媚色,贴在唇上的柔软唇瓣也在挑战着她的忍耐力。
她些许急促地呼吸着,一手往上捧住她微热的柔嫩脸颊,指腹轻抚着缓缓道:“休息一会儿我们就走吧~”
“不行。”凌寻莨的眸子却缓缓睁开,眸光微微颤动,异常坚定地说着:“我要在这凌辱你,然后吃掉你。”
她的神色尤其得认真,云识的小心肝颤了一下,接着小心翼翼地问:“生吃还是熟吃?”
“硬吃。”女人忽然笑起来,眼底几分疯狂,唇瓣微扬,又缓缓张开,狠狠地咬了她一下。
痛感传遍四肢百骸,云识无奈地看着她,又被她冷漠地下达命令。
她让她站在石块上,背靠大树,用粗绳将她紧紧地绑在了树上。
其实似乎是可以反抗的,但云识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仿佛下意识就想要完成,无论她想做什么都想依着她,她感觉得到,这种意识是由心而发的,并不是外在的控制。
冷风萧瑟,吹起她脸颊旁的几缕长发,凌寻莨缓缓靠近她,唇边扬着笑,万千随风浮动的青丝披散在洁白的里衣上。
近到呼吸吹散在脸颊上,云识渐渐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
“怕吗?”她笑着将手抚到她的衣襟上,指尖蕴集灵气。
粗绳磨到肌肤的一瞬间,云识闭上了眼。
刹那间,薄薄的里衣忽然炸开,化为无数片白色碎布,又缓缓坠落。
她睁开眼,冷风刮到身上,被女人以这样的方式扫视着,局促不安地低下头,声音也轻轻的,仿若一个娇羞的小媳妇儿。
“这样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心念一动,凌寻莨披上了一件外衫,俩人此时的状态极具反差。
她深深地看着云识两颊飞红,轻轻咬唇的样子,肌肤欺霜赛雪,被微微勒红,仿佛一块散发着浓浓香味的甜点,在无声地勾动着她的心绪,于是她走上前一步,贴近她。
白色外衫将俩人的身子笼罩在内,遮住
了微微冷风。
云识对上她仿若无动于衷的视线,感受到抚上锁骨的指尖,身上开始缓缓发热。
眼眶难忍地逐渐湿润起来,她轻声问她:“你是在折磨我吗?”
“那你现在难受吗?”凌寻莨的笑容仿佛透着些许的邪恶感,白衫遮掩下,不受控制地去撩拨她。
“嗯,特别……”云识向来不擅长于掩藏情绪,轻轻眨眼,晶莹的泪珠就落了下来,她垂下头,凑上前去,沾了眼泪的唇角与凌寻莨的唇角相合。
凌寻莨不自觉地舐去她唇角的湿意,传到味蕾上的味道咸咸的,狐狸精的吻太过温柔,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
如此爱哭又脆弱的一个傻狐狸当初是怎么敢将她掳回去的。
对,是因为她傻,根本不知道她惹到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那如果,当初繁林中躺的是另一个女人,她也会掳回去吧……
心中忽然涌上一阵不悦感,凌寻莨咬了她一口,这回用了点力道,唇瓣当即破了皮,她冷笑着问:“如果当初繁林中躺的是其他人……”
“我魔功大成,必然是要寻一位一见钟情的人来,没有如果,我从不将就!”云识心中瞬间警铃大作,又迅速说着:“不然我在合欢宗都能随意寻一位了……”
凌寻莨却冷哼了一声,眸色越发阴森:“我瞧着你是见色起意吧,你将我凌辱的那一番,让我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耻辱,尤其当初那句‘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可真是记得清楚得很呐~”
“说,你后来又找了几个女人?”
面对逼问,云识额角冒汗,舔了舔唇当即不顾脸面地就哭诉起来:“我自小就胆子极小,要不是宗主烙印恐怕都活不下去,也就只敢逞逞口头威风了,魔种那也是第一次那样做,一时太过激动不慎播了种,不然换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我哪里见过你这样的美人,见一眼就忘不掉了,可又哪里想得到你就是几乎灭了魔界的修仙界战神,害怕得要死,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找其他女人……”
云识几乎是将遇到她时的感受倾数说了出来。
她当时正被围困在一颗枯树之上,树下是熊熊烈火与凶狠至极的魔兽,但她已人事不省亦摇摇欲坠。
见到她的第一眼,云识就惊为天人。
她虽已彻底成为了褚绾,但却有着自己的底线,若不是被剧情控制着,万万不会犯下那等大错。
“哦?若不是害怕也就有心思喽~”
她被这句话惊醒,看到凌寻莨风雨欲来的眸色,连忙凑上前去吻上她的唇,有些着急。
我亲,我亲……
她吻了一下又吻一下,轻声安慰道:“别生气了娘子,是我说错话了,任你处置,你凌辱我吧,我绝不作声!”
“谁是你娘子!我今天就要将你给阉了!”凌寻莨耳廓边沿将将退去的绯色又冒了出来,恶狠狠地拢了拢外衫,彻底贴近了她,更想直接活剐了她。
云识一抖,连忙吻住她安抚她:“已经播不出种了,都不需要你动手了,你尽情在我身上泄气吧,我绝不动。”
“量你也不敢……”
被她轻柔地吮吸着唇瓣,微烫的舌尖探进来搅动着,凌寻莨仿若无法呼吸,她狠狠心,独自探寻到了一处秘境。
本想凌辱她,可开始后才知道有多难,被那样深吻着,根本没有力气,脑海中反而不停闪现着曾经那些羞耻又愉悦的画面,勾起了腹中微微的翻滚,她难受至极。
云识感受到了凌寻莨的急躁,像是一块石磨,随着旋转的
磨动将底下的豆腐磨成碎渣。
她想安抚她的情绪,于是捏着嗓子轻声喊着:“嗯……大爷,求求你放过奴家吧,奴家上有老下有小,是清白之身啊!”
“大爷,求求你不要这样!再这样奴家要叫了!”
“你是不是疯了。”凌寻莨被她捏着嗓子的滑稽语调逗笑,一瞬间轻松了很多,又连忙正经起来,咬住她的唇,吮了吮破皮的地方:“嗯,你叫吧,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于是云识又出声:“破喉咙!破喉咙!”
她又被狠狠咬了一口,耳边传来愉悦的笑声,和大发慈悲的赦免声:“本大爷今儿个就饶你一次,解开吧。”
云识高兴地连忙解开绳索,将外衫的两条袖子从自己身后系上,白色外衫彻底将俩人围在其中,她搂住她的腰,承担重量。
被温暖彻底包裹住,凌寻莨不自觉抬起手搂住她的脖颈,与她互相吮吸着唇瓣,她满脑子混乱不堪,摇晃许久的魂识也早已湿润不堪。
空气中渐渐漂浮起浓浓的甜香味,不知何时,俩人重新挪到了石块之上,只是白色外衫转了个方向,披在了云识背上,也将两道身影笼罩在内。
凌寻莨枕在石块边沿,头下是一只替她挡住坚硬石块的柔软掌心,她下颌高高昂起,满眼被雾气遮掩,呆呆地盯着灰蒙蒙的天空,任由泪水自然流下。
可这眼泪,是极致的愉悦感下的产物。
埋在她脖颈处的云识轻轻舐了舐深色的梅花,又痴迷地抬起头,凑到她眼尾吻去泪珠。
她脸蛋温热,长睫随着轻吻微微颤动着,很久,又颤着声音问她:“我还能活在阳光里吗?”
“你一直都在阳光里。”云识微微垂下眼帘,用滚烫的脸颊触碰到她的脸上,轻轻蹭了蹭,笑起来,似在期盼未来:“以后我们也会一直活在阳光里。”
“真的吗?”凌寻莨看向她,漆黑瞳仁中微微闪动着,似乎是难得露出的不安。
“嗯。”云识闭上眼,轻轻吻上她的唇角,语气坚定又真挚:“你躲在窗户里,我为你打开窗便是。”
凌寻莨忽然笑了,紧紧搂住了她的脖颈,又将脸埋到她颈窝,耳廓越发烫红了起来,主动道:“让你的魂识缠紧一点……”
“好~”云识笑着,控制着早已和那道微凉魂识紧紧纠缠住的魂识缠得更紧了一些。
凌寻莨的声音如小猫轻吟。
深褐色的石块上,一道白衫遮掩住大片如雪般肌肤,遮掩住春色盎然。
指尖触感仍旧潮热,云识以为她睡去了,这才缓缓离开,可刚将她往怀里拢了拢,本来呼吸平稳的凌寻莨双眼缓缓睁开,又定定地看着她道:“我带你去一处地方你去不去?”
“必然要去。”云识深情回着。
……
整座繁林已然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竟连一点光亮都无。
云识拿出一个散发着光芒的夜明珠,先借着光亮替她将衣物穿起来。
肚兜系绳绕过腰际缓缓系上结,凌寻莨用手推了推她的肩,被亮光照耀着的耳廓早已通红。
“你不会用术法吗!”
“现在还难受吗?难受的话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再去也不迟。”云识绕开话题,又替她将里衣拢上,我行我素地抱起她,替她一件件穿好。
如果不是现在还毫无力气的话,她一定会推开她的。
凌寻莨只能闭上眼睛,任由她,又从喉处艰难地发出声音:“嗯。”
“那先休息一会儿吧~”云识笑着,抱着她坐在石块上,将她牢牢
罩在怀里的温暖中。
……
第三十六章
【叮!反派黑化值-5,目前58%】
漆黑的丛林中,偶尔几只乌鸦叫声,仅有一颗枯树之前透着光亮。
光亮中,深褐色石块上,青翠长衫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位沉睡着的白衫女子,青白衣袂随风交缠,随意披散着的墨发也微微扬起。
云识眸光遣倦,唇角含笑,替她缓缓轻揉着腹部。
不知过了多久,凌寻莨猛然惊醒,对上她的视线,又微微皱起了眉:“我竟忽然睡着了?”
“嗯。”她应她,替她抚了抚额角碎发。
“那便走吧。”凌寻莨匆忙挪开视线,耳廓浮起一层浅浅粉色,她毫无所觉,只是拿过一旁的夜明珠,又迅速起身脱离那温热的怀抱。
云识笑了笑,连忙跟上她,边问着:“需不需要我抱着?”
“我又不是手脚残疾。”她怼她,在手中夜明珠的光亮中匆匆而行。
云识便亦步亦趋地跟着。
由于林中太过黑暗,甚至连一丝月光都无,所以御剑怕出事故,而且凌寻莨说并不远,于是俩人徒步而行。
走了一会儿,凌寻莨忽然停下来,又在云识好奇地看向她的时候微微偏头并不看她,只是说:“走不动了。”
作为一个修仙者竟走了这么几步路便走不动,真的是难以启齿,但事实是,一路上的味道太难闻了,魔种又闹腾得慌,她从不会委屈自己。
她不想看到云识可能在笑她的表情,只是将手抬起伸向她,又催促着:“快点!”
云识连忙揽住她将她打横抱起,又颠了颠往前走,轻声道:“你替我指路就好。”
略微亮光照到她的脸上,凌寻莨发现她并没有笑她,只是认认真真地看着眼前的路,每一步都格外小心,偶尔对上她的视线,才会展颜一笑,眼里满是绵绵的情意,格外温柔。
林中的魔火早已自行熄灭,余留的那股烧焦味被一股浓浓的海盐香味所覆盖,凌寻莨颇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又凶她:“看路。”
她一手微微举着夜明珠照亮前方的路面,一只手本只是轻轻地拉住她的后领子的。
可渐渐的,微凉的五指抚上了她温热的脖颈,云识被凉地下意识一缩,她就将头靠在她的肩上,额头碰到她的下颌,让微微勾起的唇被黑暗遮掩。
“要不,你眯一会儿吧?”云识瞬间便适应了她手上的温度,垂头笑着看了看她,又朝前走得快了些。
“我眯了,让你在森林里迷路吗?”凌寻莨微微阖上眼帘,不自觉晃了晃头,想驱赶走倦意。
她细软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在云识颈前轻蹭着,蹭得云识笑起来。
“你笑什么?”她问。
云识便停下来,心里像是被甜甜软软的东西塞满了,扬着唇道:“嗯……遇到岔路口了。”
“遇到岔路口了你也傻笑?”
“嗯……”
“还笑?”
“不笑了。”云识回着。
“你一定是在笑我是不是?”凌寻莨微微昂起头,抽空给她指路:“走左边。”
等她重新开始走了,又猛地用抚在她脖颈处的手捏住她温热的耳朵,扯了扯,威胁她:“说,你笑我什么?”
“疼……”云识眨了眨眼,只能如实禀告:“就是,你的发挠得我怪痒的。”
她这一定是在内涵她太士动,将脸埋在她颈处吸!
明明她动静很小的,呼吸都放轻了,竟然被发现了!
凌寻莨咬咬牙,刹那间脸上就被热气蒸腾,又憋了一口
气,将发顶撞到她颈窝处,拼命地蹭着。
“痒是吧,偏要,这么点小事都忍不了,你还有理了。”
“我没有理,真的好痒,从小就怕痒,忍不住……”
云识一瞬间就被挠得笑出了泪光,脖颈那一块也被蹭得发热起来,但她没有手,只能任由她作乱。
于是黑暗的丛林中便回荡起她轻轻的笑声,以及一道时不时的指路声。
“右边拐。”
“左边。”
“再右边。”
……
云识一路求饶,终于,凌寻莨放过了她,将头靠下来,又无意识用脸颊蹭了蹭她的颈项,低声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又是这句话!
她左思右想,紧张地背部绷直,最终只能咬咬牙道:“夫人骂一句不能回两句,夫人做什么都不能反抗,不能发出声音,不能装可怜,不能讨巧卖痴。”
“还有呢?”凌寻莨又捏了捏她的耳朵。
“还有……”云识想到什么,一瞬间双眼一亮,说了起来:“夫人出门要跟从,夫人命令要服从,夫人说错了要盲从;夫人饿了要做得,夫人困了要搂得,夫人打骂要忍得,夫人想要要给得……”
凌寻莨听到后面脸色一红,死死揪住她的耳朵,质问:“你跟谁学的?”
“一个前辈……”她连忙答,可凌寻莨仍旧不松手,于是只能停下来,正经了面色看向她,一字一句格外真诚:
“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人,宠你爱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许欺负你骂你要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哄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你是……疯了吧……”
凌寻莨的手渐渐松开了,被她一连串真挚的情话绕到耳边徘徊不息,心跳声大到自己都能清晰明了地感受到,一股暖流流到心间,可刚到心间还没蹿进去呢,云识便微微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眉心,顺便说着:“虽然也是引用前辈的,但这些话也正是我心中所想~”
凌寻莨:“……”
她猛地一下又揪住了她的耳朵,语气极冲:“你怎么这么没用!”
云识:“我……”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她唱起来,凌寻莨被她闹得心神俱乱,一头撞在了她的锁骨上,撞了好几下,把云识吓得不清,连忙用脸颊轻轻碰了她一下,委屈道:“我不乱说话也不唱了,只是想逗你开心……”
凌寻莨猛地又抬起头,将她吓的一惊,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她越来越近,微微亮光中的丹凤眼眼尾微勾,欲语还休。
云识吞咽了一下,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娇羞地将头埋在反派怀里,反派则哈哈大笑起来,挑起她的下颌,又邪邪一笑:“乖~本大爷已经要了你的身子,一定会负责的,你只要遵从四从四得,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在浓浓的雪松味中,她期待着,将脸凑过去,女人却只蹭过了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耳中,恶狠狠地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有任意一条没做到的,我就先将你凌辱了,再捏成湮粉,混到草泥中喂给旺财吃。”
旺财,一定是一条威猛无比的大狗狗吧……
云识瑟瑟发抖,欲哭无泪地点点头。
其实就连那一句‘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都做不到。
她现在有两个身份,只能祈祷某一日将真
相告诉她时不要被真的捏成湮粉喂给旺财了。
她恨自己做鬼时小小年纪电视看得太多,不好好学习,误入了歧途。
正仰面想将眼泪逼进眼眶时,脑海里忽然传来了系统音。
【叮!宿士自士发挥积分+3,当前7】
起码,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对不对?
她又微微扬起唇角,正酝酿着悲伤的情绪,凌寻莨直接揪住了她的脸颊,皱着眉骂她:“你怎么这么烦,快走,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好好好,马上。”所有的情绪瞬间消失殆尽,云识连忙搂紧了她又往前方走,边有些好奇的问着:“你带我去你的家吗?”
“少废话!”
看着她恼羞成怒地捏得更凶了,满脸疲惫也因为生气而一扫而空,云识心里反而美滋滋的。
那肯定是了!她要带她见家长!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云识抱着她走过森林十八弯,绕过重重泥沼,终于来到了一处隐蔽的石洞前。
初进石洞,和外面的森林相同,不仅空气潮湿,且漆黑一片,只有照着夜明珠才勉强能走。
“别滑到了……”
“把我摔伤了。”凌寻莨解释着。
“嗯~”云识应她,不过一会儿,走过越来越狭小的通道,便走到了底。
云识静静等着,瞧着凌寻莨挥挥手间,眉心仿佛有金光闪烁。
原是一道障眼法结界。
结界被打开,出现的便是瞬间照亮通道的亮光。
凌寻莨捏了捏她的耳朵示意她放她下来,等下来后便率先走了进去。
云识急忙跟上,才走入洞口,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起来,并不如先前洞口看到的那样狭小,里头别有洞天,如一处世外桃源。
墙壁爬满紫色花朵,壁上是烛台小灯,下方又分别有着许多洞口。
宽阔的地界上,有一处封闭小池,里头是澄澈透明的池水,池边些许绿草,栖息着各色各样的灵兽,感知到有人进来了,纷纷看了过来。
她有些局促不安,可眨眼间,忽有一团灰色猛地朝她扑了过来。
她定睛一看,原是一只浑身皮毛灰扑扑的灵羊幼崽,两只小角,嘴里还咀嚼着青草,圆圆的眼睛格外可爱。
云识连忙蹲下身接住她,撸了撸牠的毛,却又忽地听到一声清脆的叫喊声。
“把我的旺财还来,别碰她!”
旺,旺财?
她朝前一看,看到一只体格健壮的白狼,浅褐色略显凶狠的一双狼眼,呲着尖利的獠牙。
“狼,狼啊!”
其实云识倒是不怕的,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再仔细打量打量这洞里的情况,于是惊呼了两声,迅速站起身躲到了凌寻莨的身后,轻轻扯住了她的衣衫。
“能稳重一点吗?”凌寻莨轻飘飘瞟了她一眼,又淡淡的道:“旺财是我们繁林唯一存活的一只灵羊了,小白狼说怕她死了以后她们狼族没有羊吃了,于是抚养起牠来。”
羊和狼?小白狼?
云识正消化着这些信息,忽然感觉到脚下有东西碰着她的脚,往下一瞧便看到三只小灰熊排成一排扯了扯她的裤腿,毛茸茸的像三个圆球,却挥了挥自己软软的熊掌,张口能言。
“你好,我是熊大大。”
“我是熊二二。”
“我叫熊小小~”
云识:“……”
凌寻莨看到她惊诧的表情,唇角莫名地勾了起来,却转瞬即逝,咳了两声,把她推出去,接着道:“介
绍一下自己。”
云识只一瞬就反应过来了,想到自己是来见家长的,得在她们面前留一个好印象,于是抬头挺胸。
彼时不远处的各色灵兽都渐渐聚拢了过来,有些能够人言,有些则只能发出灵兽的鸣叫。
“这是寻寻的配偶吗?”
“不是吧,她也是雌性呀~”
云识听到了议论声,紧张得后背冒汗,她看到白狼衔在口中的旺财‘嗷呜’了一声,顿时扬起了唇,又掷地有声地大声道:“对,我就是你们寻寻的配偶!褚绾,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她特别庄重地鞠了一躬,起身的一瞬间耳边传来喧闹声,头也被狠狠敲了一下。
凌寻莨凶巴巴地瞪着她,那模样有些像护着旺财的小白狼,仿若被气炸了:“我只是让你介绍自己!你说的什么!”
“就是……介绍自己啊……”云识摸了摸头,笑起来,又忽然看到扒在自己脚上的小灰熊们纷纷滚到了反派那边,昂着头颅,小熊爪抓了抓她的衣袂,声音奶奶的:“寻姐姐,那你会生仔仔吗?”
凌寻莨瞬间耳廓烫红,面颊也红了起来。
云识忍不住笑出了声,正想蹲下身和她们说话,却又忽然被拉住手,凌寻莨一脸恼意,接着将她往某个小洞口的方向拉,厉声道:“你跟我过来!”
生气了吗?
云识有些懊恼,连忙跟着她穿越灵兽们,身后也传来了稚嫩的声音。
“以前我爹爹惹娘亲生气的时候熊脑袋上总是好多道抓痕,好可怕。”
……
作者有话要说:云识虽是两千年的鬼,但这里的前辈是尊称有贡献有学识的前辈,和年龄无关。
太太出门要跟从,太太命令要服从,太太说错了要盲从;太太化妆要等得,太太生日要记得,太太打骂要忍得,太太花钱要舍得。
——胡适
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人,宠你爱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许欺负你骂你要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哄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取自《河东狮吼》陈季常,古天乐版。
第三十七章
她肯定是不会抓她的,只会咬她。
她咬她的时候其实根本没用多大力气,就算破了皮也酥酥麻麻的。
云识光是想一想就很是愉悦。
被她拉着走进一道小小的洞口,洞口里竟又连通着一条狭小的通道,隔绝了外面的声音,越走到里面,便反而传来一股清新的香味。
豁然开朗的一瞬间,云识才注意到这是一处布置简单的寝屋。
墙角放了一张不加装饰的石床,屋内一张石桌和几把石凳,壁上爬满紫色小花以及零星几个烛台小灯。
石桌上铺了一块灰布,上面堆了好大一块黏土。
云识正好奇呢,外面却又忽然传来了极小的敲击声,以及一声呼唤。
“寻莨。”
凌寻莨看了云识一眼,便独自走了出去。
想到可能是有灵兽找她有事?所以云识并未跟出去,而是慢慢走向了那张石桌,石桌上不仅放了那块黏土,还放着一块用墨在上面画着一个瓷缸的布。
只简单的画了一个型,很明显设想还不完全,想到黏土,云识瞬间便明白了,她是想要亲手做一个瓷缸,可做瓷缸有什么用呢?
难道是想给她一个惊喜?送给她游水的吗?
想到这,云识一瞬间高兴极了,视线微微后移,又在桌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她想着还是不要破坏了这份惊喜,可忽然间脑海里便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契心丹。】
契心丹?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云识忽然觉得其实那天的珠子很有可能不是契心丹。
她下意识拿起盒子来看。
……
凌寻莨听声音就知道是五色鹿了,果然一出洞口便看到了浑身微光的五色鹿。
她澄澈的鹿眼瞧过来,声音里带了几分高兴:“我方才回来,听说你带了个女子来,是将那魔女降服了吗?是不是这样你就能平安诞下魔种了。”
凌寻莨不知该如何同她说起,却又听到她说:“上次你拿契心丹时拿错了,之前又刚好错过了你回来的片刻,便将那丹放到你桌上了。”
“没成想你不需要那丹也将魔女给降服了……”
五色鹿话未说完便见她又冲了回去,只好动了动鹿耳,又不解地转身回去了,想着。
她们不会打起来吧……
……
云识盯着盒子里的透明珠子看了好一会儿,一只白净的手忽地便将那盒子抢走了,她下意识转头,便看见满脸冷意的凌寻莨,微微举着盒子,眼里似乎盛满了碎光。
她很难受的样子,冷声说着:“你根本就没有被我控制,你可以反抗的,为什么还要对我唯命是从,这样耍我很好玩吗?”
看着她眼尾微红,捏着盒子的五指绷得极紧,云识心中发紧,一瞬间便走上前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凌寻莨想推开她,手搭到她肩上,却被她用手臂紧紧地箍住了腰身,不由得竟连分毫力气也使不出了。
虽有分寸,但也贴紧到似乎可以感受到她腹中魔种的轻微翻滚,云识将下颌抵在她的肩上,声音闷闷的:“我也是方才才察觉到,没有想戏耍你,只是下意识就想听你的,下意识就想完成你交代的事……”
“你别生闷气憋到自己了,我再吃一次好吗。”
她的声音又闷又温软,带着
轻哄的意味,凌寻莨的眼眶霎时间泛起了更浓的热意。
她绝不是一个用三言两语就能打动到的人,取得她的信任需要的是数不尽的实际行动,但这段时间,因为怀孕情绪极易被影响到,反而频频地落了泪,心也一而再再而三地软了下来。
这根本不是真正的她,凌寻莨想着,等魔种生下来,一定要让这个罪魁祸首尝遍她今日所受之苦楚。
她咬牙,不肯屈服:“你明明是以为一旦拒绝我的要求便会被灼烧至死,是因为害怕才对我唯命是从的不是吗?”
“绝不是!”
可此时,那般坚定的声音入耳,以往从来都顺着她的狐狸精否定的话语却激起了她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像是——兴奋。
“你再说一次。”
云识目光坚毅,胳膊收紧,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绝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承认我很怕死,可这段时间,我从未有过任何因为怕死所以想离开你的念头,恰恰相反,惹你不高兴了我会难受,看不到你我归心似箭……”
“我只需要你前一句,语气重一点,那种反抗我否定我的感觉。”凌寻莨的心跳声异常剧烈,双眼微微亮起来,像是忽然发现了某样可以令她兴奋的东西。
云识:“我,我……”
她懵了,反应过来后发现凌寻莨挣开了她的怀抱,一双眸子里瞳仁幽冷深邃。
“你喜欢我吗?”她说。
云识毫不犹豫:“喜欢。”
却又听到她冷笑了一声,接着道:“但是很遗憾,再吃一次契心丹也没用,我喜欢能拒绝我的,带给我兴奋感的,能和我势均力敌,而不是你这种温吞犹豫的。”
她的话语字字深刻,云识刹那间垂下了眸子,情绪变得低落起来,但这一回她忍住了没有哭……
不对,她眸光一闪,依着反派的性子,好像话里有话,这句话似乎还有另一种理解方式。
“老娘让你拒绝我,你吞吞吐吐?老娘就喜欢被拒绝,你不满足我,我就不要你了。”
这样一听,好像顺耳多了……
云识瞬间抬头扬起笑来,抹了抹微红的眼眶,声音却还是微微颤着的:“我知道了……”
她这幅样子,狐狸眼里潋滟着水光,却迟迟不落,只是眼眶微红,还委屈巴巴地抹了抹眼睛,跟她说她知道了。
凌寻莨的心仿佛被锤了好几下,只能又僵硬又微冲地说她:“你能不能硬气一点!”
“可是……”云识刹那间就忍不住了:“我从小就养尊处优,除了小时候哭的多,后来就从未受过委屈,被在乎的人说,本来就忍不住。”
“何况你还说不喜欢我,我……”
她两只手捂住眼睛,眼泪还是往下落,丰润的红唇紧紧抿着,沾上了泪珠,肤色渐渐变粉,我见犹怜。
是啊,在那些孤单飘零的日子里,每次都狼狈地堪堪躲过鬼差的抓捕,独自窝在阴暗的角落里红了眼眶,她不明白这样的日子到底有什么意义,只是心里有一道坚定的声音,她要等,要一直等,不能不明不白地投胎,要找回那份空白的记忆。
她一直都是一个软弱的人。
其实说是拯救反派,又何尝不是拯救她自己。
是她,让她的生命里从此有了生气,有了新的记忆。
思绪间,一道温凉的气息忽然靠近了她,微凉的手捏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她的手
扯了开来,露出一双哭得通红的眼,浅褐的瞳仁澄澈非常,闪着泪光。
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凌寻莨心中一抽,不知为什么,差点当即落下泪来,她狠了狠心,咬牙说她:“你又在装,之前我说我恨你的时候你怎么没哭?”
“因为我能感觉到你的身体很喜欢,很愉悦。”云识想起当时,唇角扬起一个微微的笑来,掺在她的眼泪里,似乎变得更加楚楚可怜。
看到她那副样子,再多的别扭和恼意都化为乌有,耳后根缓缓浮起一层红色。
凌寻莨松开她的手,又退后了一步,抿唇看向她,拿起契心丹举起来。
“你若是吃了契心丹还能拒绝我,我就勉强让你照顾我到生下魔种的时候。”
一想到契心丹,云识的视线便下意识从她舒展开来的凤眼挪到了她一张一合的薄唇,浮着灯光下一抹暖红。
她咬咬牙,第一次如此强硬,甚至红了脸:“我不吃,除非你喂我。”
呦,这就开始了?
凌寻莨挑起眉来,心底的那股兴奋感又浮现了出来。
“好。”
她转身,用灵气厉化将指尖割破,却盯着没有一丝杂色的契心丹,任由血液滴到了地面,想起这段时日,想起她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仿佛却在昨日,只在刹那间,即使没有契心丹的作用,狐狸精却总是在讨好她,因为她唯一的魔种?
不,想到她真挚的溢满眼泪的狐狸眼,心脏不知被什么给缠紧了,严丝合缝。
她回过神来,将指尖塞进唇中,吮吸了几下,又用另一只手拿起契心丹,转身的一瞬间,就被那股舒适的香味涌入鼻息。
云识的脚尖抵住了她的脚尖,低头眼巴巴地瞧着她。
她的视线挪到她被割破了的那只手上,也许割得深了一些,还在渗着血珠。
“疼吗?”她牵起她的手,下意识想往唇上送,却又被凌寻莨急忙抽了回去。
“不行,先把这个吃了。”
契心丹,吃之前不能沾血,吃之后可以。
凌寻莨微微皱起眉,又晃了晃手,开口:“你要手,还是这个……”
她将契心丹叼在唇中,微微昂起下颌。
仿若透明的珠子被塞在两片柔软的唇肉中,M型的唇瓣不同于她清冷的面容,泛着暖红色。
然而此时,就连那冷白的肌肤,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
云识定定地看着她,长睫缓缓垂下,也一点点垂下头,喉部肌肤缓缓滚动。
她两手抚上了她的腰肢,紧紧将她揽在怀里,丰润的唇瓣近乎急切地,含了上去。
两道柔软一经触碰,便揉合在了一起。
凌寻莨不自觉地将手抬高,一手搂住了她的脖颈,另一只胳膊搁在她的肩上,泛着疼意被割破的温凉指尖划过她的脸颊,留下红色的血珠,又缓缓滑到她的眉眼。
在长长的睫毛上留下红色的痕迹。
……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①还有一章。[释义:①可能会很晚。]
第三十八章
丰润的唇瓣轻吮着将契心丹含入口中,只一瞬,喉部肌肤轻滑,便吞咽了进去。
两道微润的柔软唇瓣仿若不自觉地互相碰撞在一起,又互相含住轻吮着,呼吸交织间醺红了面颊。
仿佛有一股气流将一旁的石凳拉到腿旁,云识轻轻抱起她坐了上去。
她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与她正对而吻着,粉嫩的舌在唇齿间若隐若现。
她轻轻抵开她的贝齿,触到她滚烫的舌尖,心神颤动的一瞬间,忍不住勾动她,用舌尖带动着她的舌尖轻轻搅动着。
唇角厮磨,微凸的腹部也随着手臂的箍紧而轻蹭着。
那道白衫杂糅在青衫的桎梏中,室内清晰可闻急促的呼吸声与缓缓的吞咽声。
直到凌寻莨用手抵了抵她的肩头,云识才收回舌尖,又用唇碰了碰她唇面洇湿的水渍。
“咬我。”她听到她这样说着,热气吹散在她的唇上。
“不想。”云识不想咬她,也便这样从心说了,可说出口却猛然发觉这明明是在拒绝她,契心丹却不起任何作用。
难道,她根本就没有滴血……
她松开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的手指凑到眼前,可眼前的指尖已经没有在渗血了,她便心急地将她的指尖送入唇中,用了几分力道吮吸着。
凌寻莨些许无力地伏在她怀里,轻抬眼帘看她,脸颊上像染了一层绯色。
只有些许微甜的血腥味传到味蕾上,又被凌寻莨抽了出去,拉断一根丝线。
她意味不明地看了几眼自己的指尖,又勾起一抹笑道:“契心丹不起作用你不开心?”
云识被她的一举一动闹得满脸烫红,只是又微低头看向她,轻声问着:“契心丹不作用的话,你先前的话还算数吗?”
凌寻莨竟不自觉又弯了弯唇,而后用胳膊搂紧了她的脖颈,身子坐直抬高。
她盯着她脸颊上先前被她染上的那些血色,勾着唇凑近她。
“只要你接下来都听我的就算数。”
“可是你不是说喜欢我拒绝你吗?”
云识的声音戛然而止,被脸上的那抹滚烫轻舐感触碰得无法呼吸,她的视线斜斜扫过去,便看到凌寻莨被遮掩在低垂长睫下的微暗神色,舌尖在唇中若隐若现。
在这样的视觉冲击下,她的一双手不自觉捏紧了她腰上的衣料,颤着声音道:
“好,我都听你的……”
可凌寻莨却还不作罢,她微微昂头,将唇凑到她的睫毛上,伸出舌尖舐了舐轻软的睫毛。
先前的微微红色随着湿意越发地晕染了开来。
直到云识紧张地时不时眨眼,她这才停下来,将脸颊贴上她的脸颊,灼热的呼吸吹在她耳边。
“和之前在石块那里的一样……”
云识忍不住轻轻偏头,触上了她的唇。
让她拒绝她,她会很不知所措,但顺从她,她很是擅长……
她没有用使用术法,只是像发现了一朵莲花中的小小莲蓬,于是一片一片地剥开莲蓬外的花瓣,又剥开莲蓬外的那一部分,只为了碰到还未成熟的稚嫩的莲子。
她捏着,发现果然稚嫩至极。
云识先是在秘境外探索了一番,等到差不多了,这才独自探入深邃的秘境,里头狭小幽深,却又让人充满了探知欲。
她很有分寸 ,绝不想扰到里头沉睡着的魔种,只是来来回回在这段途径探索着。
……
耳边徘徊着低低的,从喉处发出的细弱轻吟声,若是不仔细分辨,可能会以为只是一只撒娇的奶猫。
云识一寸寸地轻柔地吮吸着她温软的唇瓣,她早已为自己施了净身术法,轻磨的豆腐外,仍旧是一件松松垮垮还套在林寻莨身上的白色外衫,遮住浓浓温热,却遮掩不住馥郁的芳香。
凌寻莨的胳膊越收越紧,唇舌间滚烫的厮磨下,眼中雾气蒙蒙,却趁着换气间下达着命令:“咬我……”
云识的心跳声愈演愈烈,顺着她的声音轻轻咬下去,却又被她反咬过来:“不够。”
她只能用贝齿撕咬住她的唇肉,松开后又轻舐着抚慰一番。
“还要更重一点。”凌寻莨用腹部轻撞了她一下,腰肢迎晃,一口便狠狠咬了下去,又用唇瓣厮磨。
“像这样……”她像是在教导着她。
唇瓣几乎被那一口咬麻了,可随之而来的便是大脑在疼痛过后的一阵恍惚,云识咬咬牙,为了她的要求,照着她的力道也一口还了回去。
凌寻莨的唇瓣却在那一口下破了皮,渗出微微血腥味来。
云识心慌地用唇瓣去吮吸着她破皮的唇肉去安抚她,却感知到她上扬的唇角,以及愉悦的声音。
“嗯……就是这样,继续。”
“快点。”她催促着,急促的呼吸悉数喷洒在她脸颊上。
云识照做了,并且渐渐地,在这互相撕咬的吻中获得了愉悦感。
贝齿撕咬唇瓣,唇舌互相抚慰。
在她如奶猫轻吟的声音中,云识的吻缓缓坠落,贝齿渐渐撕咬在她的脖颈处,又轻轻安慰,她恍然痴迷了一般,脸颊滚烫,唯有长睫轻轻颤动。
凌寻莨唇角勾起,十指顺入她细软的发中,微微按住了她的头,她下颌微昂,随着脖颈处的痛感轻轻咬住了唇瓣,眼中的迷离碎光也渐渐顺着脸颊滑落,汇聚在下颌处,滴落在云识的发中。
几近四面都是壁的石洞内,暧昧的气息与声音在回响着,仿若经久不散。
……
云识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将她抱到石榻上的了,女人躺下来的一瞬间仿佛浑身都舒展开来,却仍旧紧紧揽着她的脖颈,在她耳边轻声笑着说:“我很喜欢。”
那一刹那,仿佛有烟花在脑海中炸开,让云识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了。
她轻轻吻掉她眼尾还余留的泪珠,想将她搂在怀中,却不料她又道:“现在我要你拒绝我。”
拒绝她,怎么拒绝?
云识大脑宕机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又挣开她的手臂,背过身去,放重了语气道:“你别想我抱你!”
出乎意料的,凌寻莨则微微起身,又将腿跨过她的身子,绕到她前方,强硬地扯着她的手环到自己腰间,边道:
“你不想抱我我偏要钻到你怀里。”
云识:“……”
她无奈地又将手扯开。
凌寻莨又将手扯回来,并且贴近了她。
如此一来一回间,她到底是挣扎着比不过女人的力气将她搂到了怀里,于是她又冷哼一声说:“就算你强迫我抱你,我也绝不会替你揉腹部!”
“你不想帮我揉我偏要你揉!”
于是她再一次被她按住手轻轻地揉起了腹部,并且看到她唇角含笑,仿佛目光都明亮了起来。
她从未见过她这般稚嫩的一面,像孩子,她和你唱反调,她反倒暗
自高兴得很。
云识无奈地笑了笑。
直到凌寻莨有些疲惫了,打着瞌睡慢慢地松了手,又不自觉更加地钻到她怀里。
她眉眼弯弯,微微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笑她:“你真难缠。”
……-
凌寻莨很是浅眠,似乎睡了没一会儿便醒过来了。
云识注意到墙角边的酒罐很久了,却还是瞬间抛诸于脑后,只是心心念念地问她:“桌上的黏土是要为我做一个游水的瓷缸吗?”
“刚出生的海马是不是需水?”凌寻莨却反问着。
“是。”云识答了一声,反应过来,于是又朝她小声道:“我都还没得过你亲手做的东西呢,况且她们还没出生……”
凌寻莨盯了她半响,扯开她环在她腰间的手,背对着她来,冷声道:“不做了,滚。”
“别。”云识这才意识到什么,连忙探过头去想哄她,又忽然想到之前,于是慢慢地开了口,带着一种不屑的语气:“我才不稀罕你做的东西呢!”
“你!”凌寻莨立刻转过身来,盯着她的眸子像一匹盯上猎物的孤狼,一字一顿:
“我就要给你做,做完看着你在里面游!”
“好。”云识笑:“不许反悔呦~”
凌寻莨反应过来,却也只冷哼了一声,眨了好几下眼,又渐渐睡了过去。
……
俩人起的很早,许多灵兽还未苏醒,倒是只和五色鹿告别了,还有缩成一团的旺财在旁边眼巴巴地朝着她们‘嗷呜~’
看着她们的背影,五色鹿更加笃定了心里的猜测。
果然打架了,嘴巴都打破了。
……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不去我自己去。”才离开洞口不远,云识便强硬着,看凌寻莨只轻飘飘瞟了她一眼,又道:“我是肯定不会牵你的手的。”
她等着她有反应,可她却只停下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跟小孩一样。”她这样说着。
云识惊了一下,忽然间想起墙角的那几个酒瓶,轻声问她:“你昨日喝酒了吗?”
“喝了。”凌寻莨坦白承认:“昨日杀魔兽之前喝的。”
她又看她,那眼神像是在说着:“我喝了怎么地,你要打我?”
云识只是乖巧地弯了弯唇,又试探道:“那昨夜发生了什么你全部都记得吗?”
“记得。”
微风拂起凌寻莨的衣袂,吹起她额角两缕细软的发,乌发遮住微微发烫的耳廓,她装作不甚在意地朝着云识淡淡道:“警告你,忘掉昨夜的一切,那都是我醉酒后所为,算不得数。”
“嗯,我知晓了,你记得就行。”云识眉眼弯弯地笑起来,林中枯枝缝间散入些许微光照入她的眸子里,格外耀眼。
凌寻莨挪开目光,指尖动了动,却不料微凉的手忽然便被一只温热的手包裹住。
抬眼一看,云识正专注地看着她,且极为认真地道:“我现在想让你同我去一个地方,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地方。”
经过昨夜,凌寻莨教会了她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一点,勇敢地表达出自己想要的。
……
作者有话要说:排个危险操作请勿模仿,怀孕不能喝酒哦。
第三十九章
“你觉得我会去吗?”凌寻莨记得她们昨夜相处的每一处细节,却没想到她沾了酒会变成那副模样。
浑身上下仿佛都在叫嚣着让她对她下手重一点,不够,还不够……
那种被她撕咬后的愉悦感传遍四肢百骸,甚至一度想要她能够探索到秘境最里端,找到最野蛮的那只猛兽。
她有分寸,却还是克制不住心里的念想,像蚂蚁爬到心间,像蚀骨的渴求,想要和她彻彻底底地杂糅在一起。
她希望她能够勇敢地拒绝她,反抗她,禁锢她,强硬地将她永远围困住。
就像她心底的那股永远见不得光的,阴暗的占有欲,热烈,滚烫,是想拉她一起落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既然说喜欢她,就陪着她一起堕落,这样即使黑暗中阴暗冰冷,她也能够抱着她汲取哪怕一点点温暖。
……
状似被酒精掌控,却又清醒如斯。
那股能让人兴奋地颤栗着的感觉即使是在现在都能够清晰地回想起来。
可清醒之后,她渴望的又是她灿烂的笑颜,是清风明月,是她蚀骨的温柔,像羽毛轻轻拂过肌肤的每一寸,像虔诚地亲吻每一寸肌肤。
是她渴求的阳光,想让她拉着她一起坦诚地沐浴在阳光花丛中,让阳光照耀在每一寸她们温柔拥抱着厮磨的肌肤上,给雪色散上一层暖红。
凌寻莨记得她所有的表现,即使在她要求吃下契心丹再拒绝她的情况下,她仍旧义无反顾地照做了。
那一瞬间,说没有被触动到是假的,经历了这么多件事后,她的心无可避免地松动了,软得一塌糊涂,即使她始终觉得是因为孕有她的魔种才会如此被动,才会对她有了莫名的独占欲,独占到,想将她一点点吃掉,彻底融入骨血。
但在生下魔种前,也许,她可以对她稍微好上那么一丁点。
于是,她将问题又抛回给了她,也将决定权交给了她。
令她满意的是,云识只是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温热的掌心翻转过来,五指强硬地塞入她的指缝中,紧紧地扣住她的手。
“嗯,我明白了~”她笑着,率先牵着她往前走。
凌寻莨‘被逼无奈’地跟上去,看着她背影纤瘦,青衫微扬,万千青丝也随意披散,视线又挪到她扣住自己的手,脸颊越来越热,却缓缓动了动指尖,慢慢地与她十指相扣。
云识的步伐慢了下来,一点点地直到与她并肩而行,眉眼弯弯,唇角微勾,走了一会儿却又忽然停了下来,偏头面向她。
“有点远,要飞过去。”
她这样说着,靠近她一步,又笑着道:“你御剑吧,顺我一程。”
凌寻莨听着奇怪,昂起头来对上她的视线怼她:“明明是你带我去一个地方,什么叫我顺你一程?”
“你不顺我是吧?”云识仍旧是笑着。
凌寻莨皱起眉,只犹豫了两秒,可惊诧中却忽然被拦腰抱了起来。
“那我顺你一程。”云识轻声说着,微微圈紧了她的腰肢,因为蓄谋已久,所以到底不太好意思,但又怕她等会和她吵起来反悔,于是连忙在体内蕴集魔气,轻点足尖的一瞬间便跃上枝丫。
冷冽的风呼啸而过,凌寻莨呼吸着她怀中好闻的香味,看到是去往魔界的路,沉吟了一会儿,想到了什么,于是只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扯了扯。
“挺会套话?”
冷风吹散了她的声音,云识对上她的视线,轻轻笑了笑,又微微放大了声音。
“抱歉,因为很想带你见一个人。”
她坦
诚着,边加快了速度,又将心里酝酿了很久的事情缓缓说出来:“若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开灵气阁的门,你应该会很高兴吧?”
那一瞬间,听到这句话,又看到她略显忐忑的表情,凌寻莨心中仿佛有种预感,她缓缓松开了捏着她脸颊的手,手虚虚搭在她的肩上,微微皱起眉:
“你说就说,不要一副看我脸色的样子,我又不是那等动不动就喊着要杀了你的人。”
“何况不费吹灰之力是不可能的,要是真的,我就……”
云识的视线一瞬间对上了她的视线,颇为认真地等着她后面的话。
“答应你一个条件。”
她不知为什么,莫名地想通过其他的事情分散她的些许注意力,又朝她示意:“说吧。”
云识浮起一抹笑来,竟不知只是一句话竟还能让她答应她一个条件,些许沉重的心情都变得轻松了许多,便接着道:“今日我忽然得知我和你的师叔凌逢寒有血缘关系。”
一个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凌寻莨沉默了半响,好久,才发出一声:“嗯。”
她其实应该高兴的,轻而易举地有了凌氏血,但显然却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沉默。
找到亲生母亲不好吗?
若是她……答案是,不好。
孤儿便孤儿,不要忽然出现让她想起那一段被抛弃的时光。
当初的原因她并不需要知道,不要了就是不要了……
“你高兴吗?”凌寻莨忽然抬眸问着。
彼时已过魔界大门,里头仍旧是乌泱泱的魔兽,远远看去,黑沉沉的乌云几乎遮掩了半边天,整个魔界也荒凉无比。
云识看了看远方,也扬起一抹荒凉的笑来:“我不高兴。”
“正因为知晓了所以才不高兴,我的生命里从未有过这个人的存在,每当想到娘亲所受过的苦楚就更加不高兴了。”
她抱着她直奔合欢宗,朝着一处更加荒凉的地方而去。
空旷的地方忽然响起了凌寻莨的声音:“我也不高兴,但不关你的事,只是因为想起凌氏那个老头,依着他那好面子的性子,你娘亲一定和他打过照面……”
她又微微笑起来,仿若含了几分凉薄:“不过好在,他心心念念的成仙,只差最后一步却被雷劫劈了九九八十一道,灰飞烟灭都不过瘾。”
云识知道,她口中的凌氏老头是指凌器宗前宗主,也就是她的师尊。
原剧情中,反派的黑化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
这个世人眼中仙风道骨的宗主,曾培育过无数个令人眼红天资卓越的徒儿,可这些徒儿却又大部分夭折于渡劫途中。
但其实,只是他打着渡劫的名头夺了他们的真元,以助自己修行,这些徒儿最终都不明真相而被病痛熬死,而反派,便是唯一一个靠着优越的洞察力躲过这一劫的徒儿,又装作无知,只是碰巧而如履薄冰地存活了下来。
云识没想过会让她记起这一段经历,她停下来,将她放下,又猛地将她揽入怀中。
“你做什么?这是在坟头,这里全是你们合欢宗的历任宗主。”
凌寻莨想推开她,被她轻轻揉了揉细软的发,又被牵着走进小路中。
“嗯,让她们看看现任宗主夫人。”云识牵着她走向那道熟悉的地方。
凌寻莨没反抗了,只是下意识回她:“呵,就剩你一个人的宗主吗?”
云识却停下来,转身靠近她,又缓缓低头近到呼吸都吹散在她的脸颊上。
凌寻莨似乎下意识便动弹不得,只是感受到她将唇凑到她的耳畔,跟她说:“条件是我要你答应我等会在我娘亲面前默认是我夫人。”
就这个吗?
凌寻莨没想过她只是让她答应这件事,其实,有时候她自己都会忘记反驳她说她是她夫人这句话。
她只是点了点头,又被她忽然袭来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在脸颊上留下湿热感,当即心慌地视线飘忽着。
这里天色昏暗,湿气很重。
却并无鬼怪魂魄,也正是这样,云识才不惧怕一些脏东西会冲撞到她,她牵着她来到一处坟前。
算起来,已有两三月没来过了,坟头已长满了杂草。
她挥挥衣袖,扫去碑前案上的尘土,又笑着轻声道:“娘亲,我带夫人和孩子来看你了。”
“等到孩子生下来,我就看你留给我的那个盒子,
你总说我太爱哭,希望我能找到一个可以护着我的人,现在我找到了……”
云识蹲下来给褚程敬香,轻柔的声音一直在说着。
可她什么时候护着她了,算起来,合欢宗还是她屠的,还当众让‘她’化为了湮粉。
凌寻莨盯着她些许弯着的背,又听到她的声音。
“和她在一起,我连流泪都是高兴的,你不用再担心了……”
凌寻莨默默走到一旁,一根根地拔除坟上的杂草,她又忍不住看向她,正巧也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
云识粲然一笑,也走过来与她一同拔草。
拔完草,云识想又牵着她离开,凌寻莨却叫她先走。
“我有话要说。”她这样说着,云识便只能先行往前走。
昏暗的光线下,没了别人,凌寻莨看着这座孤零零的坟墓,微微躬下腰替她敬了香,又沉吟了片刻,最终郑重其事地开口道:“嗯,是她夫人。”
“孩子还有六个多月。”
……
“怎的,刚刚还缠着要抱我顺路呢,现在怕被灵器宗的人看见?”
云识最终还是妥协地抱着她回到灵器宗,一路上小心再小心,凌寻莨也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可临近寻凌峰,才忽然想起来若是让凌寻莨发现她弃权擅自跑了从而露馅就不好了。
她想借口走掉,却又被搂住脖颈,凌寻莨勾着唇故意在她耳边吹气:“今日是开灵气阁奖励的日子,怎的?不看看我那小徒弟拿第几名吗?”
云识心慌地刚想婉拒,忽然眼尖地看到不远处拐角御剑飞来了几名弟子。
……
作者有话要说:云识:这个条件,值!
第四十章
“快走快走,要迟到了,我还想看看开阁的盛况呢。”
“能有什么盛况,你师兄我每三年都见,不过就是开个门而已。”
“那也想瞄一瞄里头的宝物啊~”
……
瞧着只是几个练气层的弟子赶着去开阁大典,云识略施障眼法便避过了他们,可凌寻莨却晃了晃她的脖颈,招出灵剑,作势要下来。
“我也得赶过去了。”她不知怎的改变了想法,放过了她。
可云识也改变了想法,尽量慢慢地放她下来,又说着:“我去周围窥看窥看有没有机会。”
“不用,这时候守卫最森严,你回寻凌殿等我吧。”
“可是……”
凌寻莨粲然一笑,一双丹凤眼弯起来,周身气质都柔和了许多,看得她愣住了。
愣怔间被牵住手往寻凌峰内引,等云识反应过来,已然在寻凌峰结界之内。
“闭上眼。”凌寻莨缓缓靠近她,一手攥住她的衣襟,连气息也近得若隐若现。
云识本就是凌空飞行,此时青衫随着冷风飞扬,更与她白色外衫交缠在一起。
她被她若即若离的视线勾得浑身紧绷,喉部肌肤下意识轻轻滚动,又缓缓闭上眼,袖中的手紧紧攥住。
可那柔软的唇只是像轻轻蹭过一般,些许痒意,炙热的气息转瞬即逝,逐渐远离,耳边又传来隐隐的笑声,也愈来愈远。
云识睁开眼,就看到她锁了结界,还加了一层防魔结界。
她得意地扬起唇,轻笑道:“乖乖待在这等我,等会他们发现玉牌不见了必定会大闹一场,我回来若是发现你不见了,定然也是要大闹一场的。”
那一瞬间,云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是呼吸都滞住了。
她在担心她,可她还有很多安排,需要去到众目睽睽之下实施。
而且她害怕,害怕她发现徒弟也是她扮的,害怕她发现她从头到尾都在骗她,对她冷了心。
云识只是靠近结界,手仿佛虚虚触在结界上,朝着她弯起唇点头:“嗯,我等你。”
凌寻莨满意地走了,御剑冲破浮云,背影逐渐消失成一个小点。
云识连忙将储在魔元外的灵气释放出来,轻而易举地破了结界,又迅速飞向灵气阁。
灵气阁坐落于凌云峰后侧一块突出的土地上,气势恢宏,如同一座金阁宝殿。
彼时背靠红日,耸入云霄,从前阁大门前直到连接凌云峰后山的阶梯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各宗弟子,或垫脚去看,或窃窃私语,好不热闹。
云识化为小模样,连忙一路冲上阶梯挤到最前方,到达时看到灵气阁的大门金碧辉煌,门上镶嵌有三块凹陷进去的金片,发出三道金纹连接到最中心,中心更镶有一只展翅高飞的金雕凤凰。
前方宗门大比前三名的胜出弟子一字排开站立着,各个气宇轩昂,再前方便是四位宗主,皆是广袖仙袍,光从背影看去,仙风道骨都不能比拟。
只是云识竟未想到敦霜雪还是让柳之行以宗主之名来行此大典。
她的视线朝一旁挪去,正正巧与独自一人站在一旁的凌寻莨对上。
凌寻莨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仍旧是一身飘飘白衫,一双踏云靴,金纹玉带,万千青丝以一玉簪半束,额角两缕青丝随风飘扬。
她细眉轻皱,薄唇紧抿,冷冽的目光好像在说着:“你死定了!”
云识故作淡定地挪开视线,想着定然是她弃权的事被师尊知
道了,她又将心思放在已然准备就绪的各宗主身上,准备大典完毕回去再哄她。
她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朝着最前方站立着的邵材催动魔气,又缓缓低头遮掩住眸中浮动的深色。
海狗丹根本没有解药,先前给邵材吃的只是传音入耳的引子,此时她便传音过去,开始实施计划的第一步……-
“你若还不行动,等会儿开阁大典结束,便是人尽皆知你邵大宗主无能之时!”
忽然响彻在耳中的冷厉话语如魔音一般,吓得邵材当即浑身一颤,他左顾右看,却发现并无异样,又朝后看去,看到的只是一望无际的期待着的弟子们。
“怎的?”柳之行偏头淡淡问着。
那魔音却又响了起来:“你想想,这假玉牌如此逼真,除了你我之外,谁又知道是假的呢,现在,你只需要听我安排,就能将过失推到她们身上,就能让你邵扬宗从今以后一骑绝尘凌驾于他们之上……”
“无碍。”他浮起一抹故作淡定的笑来,耳中再次出现的声音并未让他惊讶了,只是浑身如坠冰窖,心中是咬碎银牙的怨恨。
好一个蛊惑人心的魔头!只恨他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
随着凌封归一声致词,众人鞠躬过后,云识便看着三大宗主慢慢走上前去,拿出各宗的掌门玉牌。
为了以防万一,她在心中也默念着口诀,一瞬间,三块玉牌便缓缓升起,耀眼的玉光折射过来,又随着玉牌自动嵌入凹陷的金片中而慢慢消散,凌封归也随即走上前去,割破指尖,将指尖血滴入凤凰的两只凤眼。
其后的弟子们都在期待着开门的那一幕,眼巴巴地瞧着前方的几位长辈。
但其实,在这令人紧张的等待时刻,本不应紧张的几位宗主却都冷汗淋漓。
云识知道,所谓的宗主玉牌一定有只有宗主才能分辨真假的细节方面,就像邵材一般,所以在反应过来自己手上的玉牌已被调换后,舒隽宗的宗主舒梅一定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柳之行,而生性多疑的柳之行,怀疑的可就多了……
她微微勾起唇,而在这各怀鬼胎的时刻,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方的嘈杂声愈来愈大,弟子们仿佛炸开了锅。
“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开门?”
“天,千万年来第一次。”
……
凌封归脸上的笑也随着这躁动的弟子声而渐渐消失,他走上前查看,玉牌表面和金雕凤凰并无异样,按理说这灵气阁大门是不可能被做手脚的,那么唯一不开门的原因就只有从玉牌上找。
他严肃着退回原地,又淡淡道:“各位宗主先把玉牌拿下来吧。”
身后又传来了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声。
一直沉默着的凌寻莨此时慢慢走到弟子前方,微微皱起眉,清冷的声音在这喧闹声中仿若掷地有声。
“各位先稍安勿躁。”
那声音一出,底下立即安静了下来。
云识对上她的视线,莫名心虚得很,连忙挪开视线,又向邵材传音入耳。
……
“各位宗主可以先好好回想一下这阵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是玉牌有离手的时候。”
思虑了一会儿,凌封归只能先这样说着。
事情太过棘手,因为不知这三块玉牌孰真孰假,唯一能验证的方式便是玉牌能在这三块凹槽前自行催动。
可方才,这三块玉牌又明明都自行催动了。
“贤侄,你这样说就难免有些欠妥了。”邵材忽然开口,他将视线挪过去,就又听到他说:“我们历代宗主皆视宗主玉牌为生命,怎可能让它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至于不对劲的地方……”他的视线在柳之行和舒梅身上来回扫动,最终冷哼一声,接着道:“我前日请他们喝酒就觉得不对劲,他们的视线似乎总是不经意间触碰到,现在想想,搞不好是早就蓄谋已久,拿的假玉牌来糊弄我们!”
“好你个邵材,空口无凭就想给我们扣好大一口锅,那我问你,我们为何这样做?”舒梅向来不是个能忍得的,尤其早已发现自己的玉牌确实是假的,但众目睽睽之下,绝不能被发现,于是便立即怼了上去:“我还想说你急着请我们喝酒才是预谋不轨呢!”
后方的云识运筹帷幄,又给邵材传音入耳。
于是只见得邵扬宗宗主一挥衣袖,似乎很是不屑:“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某些见不得人的事!”
这一句见不得人的事自然内涵了很多,特别是心中有鬼的人。
本来安静听着的柳之行这回也站不住了,微微侧身便厉声回了起来:“别尽拿你那些龌龊心思想别人,都知道你最爱逛那些烟花之地,谁知道玉牌是不是假的?”
这一句,彻底将邵材给点燃了,他的那些事从未被拿到明面上说过,如今还当着四宗弟子的面,怎能不让他恼火。
云识还未指导他下一句话,便见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柳之行狠狠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舒梅的那点子事,只是表面装得好,你敢说你从未偷过情吗!”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乱泼脏水又如何,今日若他邵材被发现了,便是真的颜面尽失,宗主之位也不知能坐到几时,还不如鱼死网破,说不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事情忽然被点破,柳之行却装得云淡风轻,只有几分被诬陷的激怒感:“别拿你的那一套乱泼脏水,天地自有公道!我看就是你将玉牌弄丢,才弄了今日这一出!”
“好啊你邵材!我们十几年交情,今日却如此毁我清誉!我舒隽宗从今以后便与你们邵扬宗断了干系,再不会有往来!”舒梅气得面色发红。
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门前的三位宗主哪里还有当初的分毫仙气可言,台下的弟子们也纷纷替着自己的宗门各执一词,开始闹得不可开交。
云识原先只是想依着他们各自的小心思激发他们的怒气,让他们闹得越大越好,然后再让邵材率先动起手来,让他当替死鬼的同时,趁着男主一定会去阻拦从而拿了他的血,还有心头血……
她一开始还在纠结现在就拿了男主的心头血,男主会不会当场病危,然后灵气阁会加强防范,直到系统解释。
【电视看多了吧,这个世界的心头血就是指尖血,只是为了叫起来比较庄重,让缚灵锁的钥匙听起来比较难拿一点。】
“……”
真是庄重呢。
好在现在,已经不需要拿血了,而且他们好像都不需要她再推动,就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灵气阁门前的三人似乎已经剑拔弩张,凌封归正想上前去拦,下方忽然传来极其响亮的喧哗声,朝下一看,原是柳之行的正牌夫人敦霜雪带着一大批钝器宗的弟子挤上前来,几乎就快冲到了几人面前,眉宇间凌厉非常。
就连其他宗的弟子也随着这般阵仗纷纷涌上前来。
云识趁着这般喧闹没人注意时跑到了凌寻莨身旁,刚叫了她一声师尊,便被她整个人挡住面前的视线。
“护好你自己的命,还有,好好想想回
去后怎么向我交代。”她声音清冷,想到她方才竟还躲开她的视线,就更加气恼,但现在又不好处置她,只能伸手狠狠地捏了下她的脸颊,又说了一句才走向混乱的中心。
“先给为师滚回去,这里不需要你。”
万一凌封归察觉到是有人在几个宗主之间周旋,万一邵材顶不住威压将事情全盘托出,灵器宗必然要迎来一番大变动,若是想在区区一个宗门找到一个魔还是很容易的,就像那以物寻人的玻璃球一般。
还好,那东西现在在她手上。
云识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既温暖又难安,但,她今日一定要找到机会进入凌器阁,过了今日,事情会更加难缠。
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了上去,并且在凌寻莨即将走入人群中心时拉住了她的手。
凌寻莨皱紧了眉头,回头看她,想挣开手,却又被她紧紧攥住,一双狐狸眼无比真挚地看着她,藏在袖中的温暖指尖却触到她的掌心,一趣÷阁趣÷阁划过,在她的掌心落下一个个的字体。
“绾姐姐说让我接头,她说今日,一定竭尽全力为您拿到您梦寐以求的东西。”
任凭外界如何喧闹,这一刻,看到她浅棕的瞳仁里自己的倒影,凌寻莨似乎都能听到心脏愈演愈烈的跳动声。
有风浮起额际碎发,她在心里骂她。
傻狐狸。
……
作者有话要说:凌寻莨:回家给我等着,你死定了!
云识:重金求购哄人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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