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虐心甜宠 > 敌国Omega太子带球跑啦 > 20、Chapter20
    太子殿下今天拥有了难得可贵的空闲,留下来陪朝音吃了顿晚饭,还聊了一晚上天。


    朝音心不在焉,思绪挂在逃跑计划上,没注意到暨悯叫了他好几声,一直到暨悯皱起眉放下刀叉,坚硬的金属磕碰在瓷器上的声音清脆明亮,唤回了朝音的神智。


    “你在想什么?”暨悯状似无意地问道。


    朝音回过神来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咬下一片牛肉,不打算回答。


    根据他以往的习惯,暨悯发觉他兴致恹恹之后会跟着失去耐心,接着抛下他直接离开。


    他现在并不想和暨悯待在一起,高度合拍的信息素会干扰他的思考能力,把依赖扭曲成爱意,影响他的决心。


    但暨悯今日怕是闲得过分,在他明确表现出抗拒交流的情况下竟然能继续陪着他吃饭。


    朝音焦躁起来,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暨悯只隐约觉得朝音不太开心,他将原因归结于三天之后的世纪婚礼。


    想到三天后,暨悯的心情也烦躁起来了,他的计划安排得可以说万无一失,但他总觉得哪里有疏漏,让他非常不安,拉着下属反复核对内容,确保每个流程都没有问题。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心慌。


    他本意是来找朝音舒缓一下烦闷的情绪的,因为朝音总是柔软而又乖巧,偶尔耍点小性子也是情趣,总能安抚焦躁的心情。


    今天的朝音看着却格外不讨喜,不仅屡屡逃避他的问话,情绪也不太稳定。


    吃完盘中所有的食物之后宫侍递来餐后甜点,朝音切了小块奶油蛋糕,用勺子喂进自己嘴里,完全没注意到暨悯探究的眼神。他心思不在餐桌上,吃饭也随意了点,蛋糕擦过嘴唇,留下一些白色的奶油在嘴角。


    “你在想什么?”暨悯盯着红润嘴唇上的白,忽然又问道。


    朝音终于分出点心神出来回答暨悯,他发觉了自己嘴唇上的甜腻,舔了舔,有一块奶油黏在舔不到的地方,朝音试了一下就放弃了,先回答暨悯的问题。


    【我在想殿下的婚礼。】


    暨悯微微皱眉,他接过宫侍递来的餐巾,给朝音擦掉了那抹奶油,更加烦闷。朝音对他来说就是个避风港,让他可以短暂忘记不快的事,但如果避风港都在播报外面的风浪,那么避风港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为什么?”暨悯又问。


    朝音吃完最后一口蛋糕,自己擦干净嘴,嘴唇微张,看上去很是惊讶。


    【殿下,因为那是你的婚礼呀。】


    暨悯突然就心软了,朝音无非是在羡慕烛凉,能和他正经牵手走过红毯,享受众人的瞩目,而朝音只能待在房间里,避免被别人拍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朝音倒是实话实说,他确实是在想暨悯的婚礼,到时候一定轰轰烈烈万众瞩目,鲜花和祝福如同天上繁星一般,但他想的并不是那些东西,而是如何避开管家的监控去往停机坪。


    暨悯牵过朝音的手,拉着朝音往卧房去,边走边关掉了偏殿的管家监控,朝音只听见屋内一声长鸣,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暨悯推了一把,背砸在门上时唇上也落下一吻。


    清甜的雪水流进嘴里,顺着嘴角流下来,朝音被融化的积雪淹住了,呼吸不了,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无力地挥舞了几下,又被另一只手抓住按回在门板上,痛得朝音闷哼一声。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降新雪,寒气顺着没关好的窗缝隙穿进,吹到朝音因为缺氧发红发烫的脸上,稍微替他舒缓掉一点不适。


    这曾是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窗外是漫天大雪,冰霜夹杂冷气,铺天盖地的白。屋内是暖气十足,温暖的被子,毛毯掩盖脚踝,舒适暖和。暨悯坐在沙发上,他跨坐在暨悯的大腿上,金色的长发盖住来自外界的探视,他偷偷的亲吻自己的心上人。


    在暨悯无数个不在的日夜,在他被关在黑暗里,在他还不知道命运的斧头即将砍向他的时候,这些由爱意和甜蜜组成的幻想,是他坚持待在殿下身旁的理由,同样是他乖巧地任暨悯索取的原因。


    可是他现在不再期待这些东西了。打破幻想是痛苦的,也是必须的。


    兴许是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暨悯,没有alpha会允许自己的omega在这种事情上走神,信息素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朝音被alpha的愤怒压得想往后缩——没有空间给他逃脱了。


    微小的动作逃不过暨悯的眼睛,征服欲和愤怒共同作用,朝音被密不透风的信息素逼得快要呜咽出来,脖颈上的腺体活了过来,随着朝音急促的呼吸声,玫瑰香味被迫释放出来,无声地迎合冰凉的雪气。


    朝音被暨悯翻了个面,脸贴在木质门上,他低下头,暴露出自己雪白的长颈,多了几分顺从。他深深地明白,反抗是不起作用的,不如让自己好过一点。尖齿咬破腺体的时候,朝音腿一软,堪堪被暨悯扶住。


    高匹配度曾是朝音最骄傲的事,现在也成了他讨厌的事情之一。信息素注入的瞬间,无数的美好回忆涌上心头,甚至让他产生了留下来也好的错觉,臣服于alpha和死灰复燃的爱情比身体的痛楚来得更折磨人。


    “还在走神?”alpha声音低哑,身体的行动和语气都表明他的不满。


    朝音抖了一下,被迫收回心神。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朝音恍惚间听见有人欢喜地赏雪,也许还有烛凉的声音。他又开始同情起来烛凉了,他是暨悯和王权斗争下的牺牲品,是暨悯跟王室妥协的祭品,烛凉何尝又不是呢?


    干涸的玫瑰得到了想要的滋润,朝音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在抚摸他的脸颊,他也等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停机坪上是最好的观景位,婚礼那天我会关闭沿路的监控,管家不会把你的行踪交代给母后。”


    连再伸手要都不需要了,暨悯永远这么懂如何让他开心。朝音累得睡了过去,只期望暨悯能够说到做到,也希望烛凉说到做到。


    这种被人牵绊住的生活,他此生不想再过第二次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若不是还腰酸背痛,朝音会觉得昨晚的事是在做梦,那句话只是他想办法想疯了时候梦里暨悯做的许诺。


    他也没有办法去求证,不仅是暨悯,烛凉都忙到找不到人了。朝音只能坐在房间祈求那天听见的话不是梦境——罪是真的受过了,如果还是梦,命运对他未免也太过不堪了点。


    在离开特蕾莎以后的两年里,每当朝音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那段无能为力只能对天祷告的日子总能帮助他撑下去,只有精神和实力强大到足够和命运叫板的时候,他才能不求人,而是自己去走自己选择的路。


    时间来到婚礼那天。


    两天里朝音都有点茶不思饭不想,焦躁得管家建议他去医疗舱里睡一觉舒缓一下精神,朝音从委婉到直接拒绝了很多次。


    这天早上,朝音刚刚吃完饭回房间,管家又在他耳朵边提醒他他的激素状况极其不稳定,建议去医疗舱里睡一觉的时候,“滴”的一声长鸣,管家的声音戛然而止。


    朝音以最快的速度穿好鞋和外套,凭借记忆往外走去。不知道是烛凉还是暨悯的命令,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但离停机坪越近,人声鼎沸的感觉就越明显。


    朝音还是放缓了脚步,试图去听分辨出热闹人群里的话语。隔得还是太远,只听得见热闹,分不清字词。朝音长叹一口气,加快了脚步,正打算拐弯的时候,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朝音几乎是瞬间屏住了呼吸,迟来的紧张涌上心头。对方穿的似乎是军装,胸前的徽章撞得他脑门痛,朝音愣在原地,觉得自己可能遇上了不属于暨悯和烛凉的外人。


    对方会抓他回去吗?会把他交给王室吗?会杀掉他吗?


    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心头,朝音脚步一动,准备直接逃跑的时候,对方突然说话了。


    那声音和暨悯的声音是不同的,暨悯是磁性的青年音,语气里是不威自怒的太子威严,即使在他面前有收敛,不自觉流露出来时仍然能吓到他。


    面前的人的声音却是轻快的少年音,正在往青年的方向靠近,语气也完全没有上位者惯爱发号施令的样子,如同会摘下树上熟得最透的果子递给他的邻家哥哥,令人心生亲近。


    “不好意思,我吓到你了吗?漂亮的小玫瑰,”对方停顿了一下,笑着问道,“是小玫瑰吗?”


    本来因为语气里并无恶意,只听前半句的时候朝音放下了戒备,听见后半句的时候朝音提防的神色取代了惊恐,往后退了半步。


    “我没有恶意,有需要我帮忙的吗?”对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吓到了朝音,往后退了两步,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朝音犹豫了半晌,打算直接绕开他走掉。他说不了话,解释起来费时间还麻烦,如果对方没有恶意,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要再快点,只要直接离开特蕾莎宫就好了。


    他走得很急,那个人没有追上来,他稍微放心了一点。


    他也没有发现,那个人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离去的身影盯了很久,一直盯到他彻底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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