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荷真的很喜欢接吻。
薄藤先点到即止亲亲他的嘴巴, 随后克制地,将舌头闯了进去。
一条手臂搂着虞荷的后腰,一条手臂自然落下, 帮虞荷拿掉不舒服的衣物。
第一次接吻的薄藤并没有什么经验,但他学习能力很强, 加上掠夺本就是刻在基因里的行为,他轻而易举掌握到其中敲门。
从毫无章法地啃咬嘴唇, 到富有技巧地吮着舌头, 舔着上颚。
虞荷的表情从困倦变成难受, 薄薄眼皮细细发颤, 泪水止不住地掉。
从唇齿交换中溢出点带着喘息的声音:“宝宝, 起来点。”
虞荷有些迷糊,但大概感受到薄藤受到了阻力,他目前跪坐着,薄藤没办法将其拿掉。
哆嗦着腿慢慢跪起, 可他根本跪站不住, 更别说抬起膝盖, 方便薄藤帮他将不舒服的衣料取下。
因为跪站, 虞荷稍微比薄藤要高一些, Saly椅自带后仰功能, 薄藤只需要稍微往后,虞荷就趴在他的身上。
任他接吻。
这时候有人在喊薄藤:“Teng?再来一局吧。”
还有人说:“Teng很久没说话了, 是不是电脑太卡?”
“也许吧, Teng现在不在基地。”
他们设身处地为薄藤着想, 为他寻找开脱理由。
谁都没想到, 他们眼中正直而又绅士的Teng, 正紧紧叼着别人唇肉不放, 一副急色到不行的凶残样。
虞荷往左偏着脑袋,薄藤就顺着这个角度从唇角侵入,唇周被吮得湿红盈凉,分不清是泪水还是什么。
“口、口渴……”
虞荷整个人晕乎乎的,腿脚发软,薄藤接吻太凶狠了,凶狠到让人难以招架。
他胡乱编造借口试图脱身,“我好口渴!”
现在的薄藤完全没心情带新人,顺着队友们的话往下接:“电脑太卡,不好意思,下次再约吧。”随后将游戏退出,抱起虞荷,站了起来。
虞荷说口渴,那么薄藤就带他下楼去喝水,但他不能接受虞荷离开他身边。
他们必须这样下楼。
身为电竞选手的薄藤很注重身体锻炼,运动是保持状态以及反应力的最好选择,故而他身体素质很好,臂力极佳,单手就可以将虞荷轻松抱起。
一手扣着侧腰,另一手托臀,步履稳健下着楼梯。
但薄藤也没闲着,下了天价保险的右手,食指微微弯曲,慢慢挠着虞荷。
虞荷双目瞪大,显然没想到薄藤会这么欺负他,刚一张唇想凶人呵斥,发出的却是破碎的鼻音。
他一向禁不住碰,又很怕痒。
薄藤的手指很长,早年练过钢琴,虽然二者也许没有必然联系,但诸多种种,都让他的手成为粉丝们眼中的“梦中情手”。
凸出而分明的骨节能轻而易举够到浅一些的区域,这就是手长的好处。
虞荷脸蛋红红,都不敢说话了,眼睛水蒙蒙一片,透着惊恐与不安。
薄藤觉得这样的他有趣极了,青涩,又极致魅惑,于是忍不住拿回右手,用食指一下下抠滑虞荷的脸蛋,与唇角。
更准确来说应当是“挠”,但他坏心思起,想要刻意逗弄虞荷,便故意模仿方才举动,好让虞荷回忆点什么。
果不其然,脸皮薄的虞荷受不住了,别过头低声凶道:“不要抠我!”
薄藤笑笑,偏不听他的,又挠挠他的下巴:“可你分明看起来很喜欢。”
虞荷不说话,他又自言自语似的:“口渴吗?但你真的很多,一点都不像口渴的样子。”
虞荷说不过他,只能闷闷低头。
他更确定薄藤就是K了。
K在某些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一开始虞荷也会难为情。
但K每次都夸他,说宝宝好甜,宝宝还有吗?慢慢的,他也习惯了,甚至还有些小骄傲,觉得自己厉害极了。
K总是会这么逗他,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很坏地让他脸红,故意找骂一样让他发脾气,又低声下气说自己错了,求他原谅,慢慢哄他。
可最后他总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哭得更厉害了。
想到被欺负的过往,虞荷怒火更盛,翘起湿润的眼睫凶道:“那你别碰我。”
原来他想说那你别喝,但终究没有对方脸皮厚,说不出口。
想着想着,又有些难为情。
果不其然,薄藤马上细声细语哄他,态度诚恳,言语柔和,仿佛他是易碎的珍宝,连大声一点都会弄坏。
被珍视对待的虞荷舒坦极了,他似是小人得志一般,抬起小下巴,娇气命令:“我现在很热,快把冷气开低一些。”
带着些趾高气扬的傲慢,好似故意使坏教训薄藤一般。
可他坏的还不够彻底,既然要教训,就该提一些过分的事情来刁难,而不是这种谁都能轻易做到的小事。
好笨。
但是好可爱。
薄藤凝视他片刻,又含住他的下巴,一路舔吻到嘴唇。
垂挂在两侧的小腿乱蹬,虞荷用挣扎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很快就被吻得没有力气,小腿甚至还抽了抽,又逐渐回归平静。
不论再亲多少次,虞荷还是很喜欢接吻,喜欢唇齿交换的亲密感,喜欢温度相贴的温暖,更喜欢舒服到快要窒息的迷乱感。
他好像又陷入了那场没有底的迷乱深渊,但他不需要害怕,在不断下坠的过程,会有人托住他,保护他。
背后传递来的凉意让虞荷肩膀一抖,嘴唇还被叼着磨,努力侧首去瞧,才发现薄藤单手打开了冰箱门,又将他放了进去。
公寓的冰箱很大,比虞荷高出很多,但利用率几乎为0,因为他不会做饭。
又因为前段时间收入不定,他连零食都很少买,所有东西摆进去,都不够放一格的。
所以他把冰箱里的隔板拆掉了。
难怪薄藤能轻易将他放进去。
虞荷坐在冷藏层有些发懵,后背凉意阵阵,可薄藤的怀抱却很烫,这种冷热交替感让他有些难为情,怯生生低下头。
垂下的目光落在薄藤身上,他微微睁大眼,看着薄藤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清脆声响后,薄藤又抱了过来。
薄藤在亲他的脸蛋,很克制,又有些急切:“可以吗?宝宝。”
虞荷小手紧握,呆呆地看了一眼头顶,这冰箱也太大了吧……
冷藏层底端,竟正好与薄藤肚脐平齐,再往下是冷冻层。
“宝宝?”薄藤得不到回复,也不着急,而是很有耐心,缓慢而又温柔地,用鼻尖蹭着他的脸颊。
虞荷很受不住这样绵延的对待,有些痒,比起痒更多的还是一些难以描述的感觉。
他忍不住朝后仰,后颈却被大掌固定住,动弹不得,只能稍微抬起一点粉润的脸,在冷气的吹拂下,迷蒙地瞧人。
“宝宝,你好漂亮。”薄藤慢慢吻着虞荷的下巴,反复啄吻,一路到达鼻尖、山根、眉宇间。他又含糊不清,带着喘气,“好喜欢。”
“好喜欢宝宝。”
冰箱再大,也是相对于虞荷来说大,而对薄藤来说却有些局限。
他的手肘卡着一侧,有些不适,可当下竟浑然不觉,满脑满眼都被眼前的人霸占。
“宝宝……”
“别,别喊了……”
有限的环境内带有回声,那些饱含情谊的哄声、克制的呼吸,都似经过传话筒到达虞荷耳边,无法停止,无法忽视。
小扇子的眼睫扑闪扑闪,虞荷别过头:“我明天还要早起,今晚不能太晚睡。”
他抿抿嘴巴,看了看钟表,现在是九点半。他眼睫颤抖的频率更快:“我十点钟就要睡觉……”
话未说完,嘴巴又被吻住。
薄藤是真的很过分,尝到点甜头就变本加厉,按着虞荷的后颈亲吻,又勾着虞荷的舌头往他这边送,营造成虞荷主动迫不及待亲吻他的假象。
虞荷有些晕乎。
迷迷糊糊间,冰箱发出奇怪的震动声,又微微摇晃着,好似坏了一样晃动不止。
有些担心冰箱状态的他努力睁眼去瞧,可泪水很热,冰箱内的凉气很冷,一睁开眼就似受到刺激,只能寻求保护般紧闭双目。
许久,薄藤扶着他的后颈,慢慢喘息,过度亲吻让两个人都不好受,他们都需要暂时冷静。
当下光线很充足,虞荷很白,在冰箱内灯光的映射下,有一种通透的盈润质感。
羊乳般的奶白肌肤凝起一层薄薄的汗,将有些长的发丝浸湿,贴在雪中透粉的面颊、肩头、锁骨上。
但也很狼狈。
衬衫的扣子掉了几颗,斜斜挂在肩头,却连吻痕都遮不住。
冷空气遇热产生水分,闷得虞荷浑身都要浸透,好似从水里捞出一样,薄薄衬衫紧贴粉白皮.肉上。
好似春日烂熟的李子,被透出香甜可口的汁水。
薄藤注视了他一会儿,又抱着他,在虞荷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又吻了进去。
舌头卷着舌头,又抵进去。
“呜……”
不行,吻得太深了。
虞荷好像要窒息了。
冰箱开太久了,冷空气外散,淅淅沥沥的水珠从冷藏层顺出,滴在公寓的大理石地面上。
虞荷还在挣扎:“不,不亲了……十点半了,我该睡觉了!”
“宝宝,十一点再睡吧,再等等。”
“……唔。”
等到十一点,虞荷的嘴巴都肿了,带着哭腔求饶,说自己真的不要亲了。
薄藤很心疼地亲掉他的眼泪,没有再亲嘴巴,却还是在一直亲他。
十二点……
虞荷的指甲盖都软到极点,好似被水泡烂,他迷茫地张着唇,漂亮的眼睛已经完全失真。
好像已经傻了的可怜样。
薄藤亲亲他,把他抱到沙发上,又去整理从冰箱渗出来的水渍。
冰箱实在太太久,地面混了不少东西,透明水珠中混着些奶白,以及明显的结团。
看看虞荷,他还是一脸提不起精神的蔫蔫样,膝盖自然分开,乖巧躺在沙发面上。
嘴巴很红,脸蛋也红得艳丽,他没有一处不是红的。
薄藤又有些蠢蠢欲动,尤其是在看到虞荷红嫩的肌肤,透出许些的泛白汗水。
红白交织的画面,当真是漂亮极了。
他匆忙转头,指骨用力揉捏着太阳穴,疯了,真是疯了。
不能再疯下去了。
但虞荷好乖,真的好乖。
明明哭得那么可怜,偏头不肯再亲,可还是被他哄骗着,乖乖伸出舌头。
将地面拖干净,薄藤去沙发上抱起虞荷,站稳的刹那,虞荷双手捏住他的双颊,发狠地凶人:“你赔我沙发,赔我冰箱!”
薄藤这才注意到,沙发也异常可怜,被糟蹋得不像话,全是湿漉漉的汗水,还有些凝胶似的物品。
根本不能再坐。
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大错的薄藤马上赔罪:“我赔,我都赔。”
虞荷才勉强原谅他,将手臂搂过去,又娇气哼哼:“明天就要给我换新家具。”
薄藤自然马上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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