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盯着照片里像极火苗的生物,程溪记得虫王似乎是个好东西。盘古不敢吱声,它的主人可是无比的热爱人类呢,说句不好听的,人类就是被他主人罩着,居然敢对他主人所属物下手,是闲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楼言墨看着程溪并不愉快的脸,并不觉得害怕,甚至有种鲜活了的感觉。
楼言墨道:“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出事。”
程溪点照片的的大拇指猛地一松,面前这个有些单薄的少年和记忆的人慢慢重叠起来。
程溪收回目光:“现在的你还太弱了。”不管从哪方面,都没有这个资格啊。
楼言墨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他并没有被打击,反而认真的点了点头,低着头研究照片的程溪并没有看到对方眼里似乎跳动着火光,盘古倒是充满了感慨,如今这场面倒是反过来了。
程溪看着网络上各地频发的诡异事件,这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一些……
程溪关上了手机:“你什么时候走。”
楼言墨的声音闷闷的:“你就这么想让我走吗?”
盘古震惊,这是什么魔鬼对话啊,总感觉他的主人是个诱拐未成年的渣男呢。
程溪的表情也有些微妙,看着对方低落的表情,难得的解释:“我很忙,顾不上你。”
要是不了解程溪的人,定会嗤之以鼻,每天都在家里怎么会忙呢?但程溪这并不是借口,有普通人类在,终归是不方便。
“我可以照顾你。”楼言墨道。
程溪的神色很坚定:“你该回家了。”
楼言墨没有说话,两人对视着,最后程溪败下阵来,“三天,三天后你必须离开。”
楼言墨心里有些失落,但这比他的预期好了很多,阴霾一扫而空,让盘古有证据表明对方就是故意的!
盘古见不得楼言墨伤心的神色,偷偷看了一眼自己主人完美的侧脸,看上去有些冷淡,但实际上这副神色表明心情还不错。
盘古道:“主人,你也看出来了,楼……楼言墨他身上不太对劲,对怪物的吸引力太强了,这么让他离开是不是不太安全?”
“我身边更不安全。”程溪的话很平静,平静到盘古忍不住想的更多,如果说主人身边也不安全了,那是否证明着祂已经注意到了主人?越想盘古险些惊出一身冷汗。
“收神。”程溪的神色带着冷意,将险些被慑神的盘古唤醒。
盘古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语气带着深深的歉意:“对不起主人,是我太不小心了。”
某处空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波动,但最后不甘心的继续沉睡。
盘古也十分懊恼,果然是太平日子过久了,都忘记祂的可怕了,要是现在就吸引了祂的注意,人类能不能安全活到时间之塔降世都说不定。
“没有下次。”程溪的目光带着警告。
“嗯。”盘古乖巧的应声。
它的主人和祂可以说是毕生之敌,就比如一个世界里不可能存在两个王一样,两人从一开始,就是你死我活的存在,而且,没有成长起来的主人,不可能是祂的对手。
某处空间之中,一只漆黑的怪物睁开了冰冷的兽瞳,它的目光停留在蔚蓝色的星球上。
随着它的苏醒,很快,另外一只张开漆黑翅膀的恶龙苏醒,低着头:“主宰,您怎么醒来了?”
“主宰”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吾只是短暂的苏醒。你们要尽快打破空间和地球的隔阂。”它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微压,让面前这只堪称恐怖的怪物颤抖着,但怪物还维持着自己的冷静:“是的,主宰。”
“没事不要来打搅我。”
主宰的目光深深的落在这颗充满生机的星球,就像无数世界的地球一样,这个地球迟早也是它的囊中之物。
“是。”怪物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了。一望无际黑色的空间缓缓合上。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从自己房间抱着一本古书出来的楼言墨疑惑的将房间都找了一个遍,才发现站在楼下空地的程溪。
楼言墨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对方的目光从所未有的森严,似乎在和什么对视着,分明隔的如此之远,楼言墨却能看到对方的眸子似乎变成了红色,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甚至能感受到血流的声音,他却生不出一丝畏惧来,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和跃跃欲试,楼言墨本能的伸出一只脚。
“停止。”程溪的声音平静,楼言墨伸出的半只脚似乎被按了暂停键一般,但楼言墨却在想,这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
楼言墨的眼睛从所未有的亮,看着站在空地里,一只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淡漠的青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匍匐之下,任由他支配。
程溪早就察觉到对方火热的目光,却觉得越来越头疼了,楼言墨并不知道程溪内心都是关于他的思绪,要是知道了,估计会开心的弯眼睛。
世界似乎再一次流动,但没有人发现,那块他们经常走过的空地上方才站了一位隽秀的青年。
程溪回到家,他方才是在用领域隔开“祂”的窥觑,领域是只有天赋异禀的人类或怪物才能领会的顶级技巧,每个人的领域也是不同的。
程溪的神色有些苍白,他的实力还没恢复,硬生生展开领域还是太耗能量了。程溪将手里能量核的灰扔进垃圾桶,用纸巾将手擦干净。
楼言墨早就站在门口等对方了,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方才的事情。
程溪对对方有一丝满意,如果对方不依不饶问的话,程溪只能选择让食梦再编一场记忆了。楼言墨却想的是,程溪是一座大宝藏,他绝对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他的宝藏,还未成年的楼言墨如同一只还在成长期的龙,用自己并不健壮的身躯,圈起只属于自己的宝藏。
“我给你去削水果。”楼言墨主动道。他现在手里可是有一张宝藏纸的人,那张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对方的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
程溪的目光带上怀疑,对方可是连做菜都能使双手面目全非的人啊。
程溪收回目光:“我来。”
楼言墨坚持道:“我来,我之前只是不熟悉刀而已,现在肯定不会的了。”
这让程溪莫名想到了福利院的那群小崽子们,一个个看上去软乎乎的,实际上比谁都要倔强。
程溪最后点了点头。粉色透明的果冻感受到主人的意思,悄咪咪的从缝隙里往厨房看,虽然对方看上去就很好吃,但在果冻心目中,对方却是撒上□□的甜点!带着剧毒,只能看,不能吃。
果冻在心里喊,再加一块西瓜,对,再加两颗葡萄,不对,葡萄要放在最上面!楼言墨将滚下去的葡萄重新放在上面。果冻对对方的上道十分满意,不枉它偷偷的塞了一张纸条,看样子对方有好好执行。
程溪站在阳台上接电话,表情柔和。
“我知道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钱别省着,不够告诉我。”
“过段时间我再过来。”
程溪挂了电话,这让楼言墨有些不太舒服,程溪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表情……
程溪看着桌子上和果冻做的如出一辙的果盘心情有些微妙。
楼言墨不动声色的问:“刚刚打电话来的是?”
“你不认识的人。”程溪没有和对方仔细解释。就像他之前说的,对方越了解他,越危险。
“哦。”楼言墨神色如常的点头,从他了解的资料中,对方是没有没有女朋友的,当然,也没有男朋友,这样一排除,只有一个合适的人,那就是幸福孤儿院的院长奶奶!推理到这,楼言墨心里的那点酸味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也吃。”程溪对吃的需求很低,今天吃的还没消化完,这些程溪吃不完,浪费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楼言墨心里甜滋滋的,看着程溪吃什么他也跟着吃。
程溪也没觉得这相处有什么不对,两人之间的相处并不像是有成年人和未成年人之间的对话,而是平等的。
楼言墨将盘子放进洗碗池内,家里有洗碗柜,等吃晚饭的时候放进洗碗柜就好了,楼言墨将泛黄的古书双手捧着:“送给你。”
这本古书虽然历史悠久,但保存的很好,没有什么折痕,污点和虫蛀过的痕迹。证明它的主人很爱护它。
程溪的目光划过一丝怀念。这本书一直是楼徽的心爱之物,当初不小心被白清晚撕了低气压了好久,一次是楼徽死了,将书传给了他,最后他还是没能保护好这本书,被祂撕了。
“不需要。”程溪移开目光,既然他已经打算和所有未来认识的人划清界限,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辙。
“这本书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我想给你。”
“那你更应该好好收着。”程溪看着对方坚定的目光,顿了顿道,“不要让我生气。”
楼言墨眼里的光芒黯淡,低着头:“我去洗碗。”
“碗不需要洗。”
“那我去拖地。”
“也不需要。”
程溪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这话太幼稚了,道:“楼言墨,我们只是陌生人。”
“在我心目中才不是,”楼言墨看着脚尖,“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楼言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盘古小心翼翼的滚了进去,呆在角落,然后滚了出来,“主人,你放心吧,他没事,只是坐在床上。”盘古想了想道,“主人,你关心他的话要对他说啊,这样他也会难过的。”
程溪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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