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玩这款游戏的时候也是会经常逛逛游戏论坛什么的，他只看到过很少一部分的玩家说过，所谓的游戏尽头。
游戏尽头是结束是开始，是死亡也是新生命的开始。
就连他现在也无法理解这句话其中的含义，更加不知道游戏尽头又什么鬼地方。
但顾泽知道的是，贺墨归这辈子都要和这款狗游戏纠缠在一起了，生生死死，没完没了。
“你是不是疯了？！”
顾泽皱着眉教育他，语气中是生气，是担心，更多的是自责。
贺墨归似乎知道顾泽听完之后肯定是这副别扭样，连忙摇了摇头哎了声。
“你别想太多，我不是单纯为了你而已，还有我自己的原因，我必须要走到游戏的尽头……所以这个买卖对于我来说并不亏。”
顾泽看着贺墨归还是同往常一般并无半点差别，依旧是那样贱兮兮还把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既然贺墨归这么说，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既然贺墨归想要走到游戏尽头，那必然他会因为强制绑定陪着他走到尽头。
所以，他其实也并不亏欠贺墨归什么了。
这么想也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随即从病床上起身发现床头柜上有一杯干净的水，想也没想直接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喝完他整个人才慢慢缓了回来，干燥惨白嘴唇也逐渐恢复健康的淡粉色。
顾泽这才继续问道：“所以，游戏的尽头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贺墨归躺在病床上换了个姿势，双手枕在脑后，像是想了一会，慢悠悠地开口。
“其实我也只是有幸才知道一些，因为这款游戏的创始人的名单中有我爸的名字。”
顾泽听完后其实内心更多是震撼，毕竟这款游戏算是全球所有年龄段的玩家都有着账号，算是现如今市场中最成功的的一款游戏也不为过。
如果贺墨归有这么好的一个后门，为什么还这么费劲拼命地玩这么多场游戏？
“你别露出这种表情，我爸呢只是在游戏创造过程中的一个很小的螺丝钉而已，我要是能走后门，我这又是何必呢……”
顾泽还是不理解，大家玩这款游戏都是在闲暇之余娱乐而已，而且他作为狂热恐怖游戏的爱好者才会玩过这么多局。
但贺墨归好像是在这款游戏里寻找什么，让他感觉倒像是一种沉重的使命让他不得不逆风前行。
“所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贺墨归听后顾泽的灵魂拷问，只是一瞬间脸色一顿，随后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既然你和我的命都拴在一起了，我也不怕你知道。”
“我其实我是打算去那边看看我爸。”
顾泽依旧一脸困惑，他爸不是创造游戏中的一员吗，难道不应该是在游戏公司里待着的吗？
“你爸？”
贺墨归肯定了点了点头，语气缓缓道：“对，我爸。他在我读初中的时候已经去到了他们所说的游戏尽头……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顾泽歪着脑袋看着贺墨归，敢情这厮是来恐怖游戏里寻亲来了？
“所以，游戏尽头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贺墨归像是认真地想了想，眨了眨眼睛看着顾泽。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别人说过而已。但我能确定的是我爸他并没有死，而是在一个新地方开始了新生活。”
“我爸到现在为止经常会尝试联系我，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互相联系不上对方，我只听到了他成功发来的一段录音，录音里我听到了我爸咳嗽声和录音机播放新闻的声音。”
顾泽倒是头一次在现实世界听到这番灵异事件，不免觉得很是精彩，神色相当认真像是怕错过贺墨归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贺墨归难得没好气地哼了声，“我就知道你不信，不过没关系，从你这反应来看你确实是一个正常人。”
顾泽凑上前赶紧辩解，“……我没有，我只是第一次听到有这么神奇的事情而已。”
贺墨归看着他难得乖巧的模样，忍不住上前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神色愈发温柔。
“我其实也不单单是为了我爸，而是感觉这款游戏的背后还隐藏着操控全球人类生死的阴谋，像是在计划着什么。”
顾泽听他这话更加不明白了，这游戏公司除了赚钱，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逼氪，不然他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不过氪金这种说法在这款恐怖游戏中却没有出现过，只要自己购买了这款游戏的游戏表就能随时进入并开始游戏。
“别想了，想再多，你也不明白。”
贺墨归坐起身套上外套，像是心情不错地样子走出了病房。
顾泽觉得贺墨归说得确实有道理，他知道得还太少，想再多也是没什么用，随即赶紧跟了上去。
他走出病房的时候这才发现已经到了晚上，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在四楼，走廊上的白炽灯如往常一般给人的感觉是窒息般的冰冷。
贺墨归走在前面，语气听不出情绪：“走吧去五楼，直觉告诉我五楼应该是这所医院最后的怨气所在了。”
顾泽听后倒是有些微微不敢相信，这么厉害的boss大人竟然还相信直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难不成贺墨归真的走后门然后开了一个金手指吧？
*
等到顾泽走上五楼的时候其实也感受到了那从院长办公室传来的阵阵阴风，从他的衣缝里钻进去，让他感觉凉飕飕的。
贺墨归走进办公室之后发现之前黑长直还有眼镜男的尸体都不知所踪，整个办公室恢复了以往的干净整洁。
要不是顾泽亲手在这里杀过人，他还真觉得这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贺墨归看着墙上的锦旗有些碍眼，就直接徒手把那些锦旗接二连三地全部给拽了下来，其中一张锦旗后边露出了一扇小小的铁门。
铁门的锁口让顾泽瞬间想起来了之前在手术室装满器官的铁桶里的那把老式的古铜色钥匙。
顾泽随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随机直接插上锁口，咔嚓一声门便开了。
开启后的瞬间，顾泽只感觉到了从门内传来的像是压抑了许久没法释放的悲痛以及绝望，让他整个人也被感染了。
那种压在心头窒息般的绝望与痛苦以及门内传来无数断断续续小声的哀嚎。
万鬼同哭，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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