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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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岁醒来时, 天都大亮了,雪宝早已起床。
他坐起来将最舒服的棉衣棉裤穿在最里面,再穿上兽皮裤子, 将过膝的兽皮大衣穿上,再穿上兽皮鞋, 这就特别暖和了。
走出洞穴后,入目就是一个偌大的冰雪世界, 到处都是很厚的积雪, 大哥和二哥都把坝子里的雪都打扫干净了,雪宝在劈柴,饶在做饭, 绛初在烧火。
岁很欣慰, 早在一个月前,雪宝白天就很少再跑出去玩,基本都在家,要么帮茂和盛储存过冬的肉, 要么就是帮忙劈柴做饭,要么就是和绛初一起出去捕猎。
盛扫完坝子里最后一点雪,说着:“岁, 你个懒猪, 你总算舍得起来了, 我们都好久没去小白城了, 今天去呗, 反正没啥事。”
冬季来临, 不用种地, 也不用出去采集,以前还要经常出去捕猎, 但现在大虎部落也不用每天捕猎了,事情很少。
岁也没想到,搞这些他就足足忙了一个半月,他已经这么久都没去给异执送过吃的了,他还挺想异执。
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好啊,下午就去,我做点好吃的带去,你要实在等不及,你就先去,我知道你想去和你的好兄弟们一起喝酒打架。”
盛笑着说:“我也没那么急,等你一起去,再说你做了好吃的,我肯定要在家吃了去,小白城的食官做的也没有你做的好吃。”
岁知道,这大概是他们去王廷附近换盐之前最后一次去小白城,因为五天后他们就要出发去王廷了。
所有兽人部落均是第一场大雪后五六天就要启程去王廷附近换东西,冬天结束的时候差不多就回来了,每年都是如此。
大虎部落此行前去主要是为了换盐以及见盈,以前还要换麻布、陶器等,现在这些大虎部落都可以自己做了。
岁原本也想晒盐,但这附近没有大海,他之前就特意让鸣鹰载着到处飞,想找到盐湖之类的,但都没有,他们就没法自己晒盐,必须去王廷附近换。
其他兽人部落每年冬天去王廷附近也主要是为了换盐,因为其他东西都不是必需品,但盐是必须要换的,没有盐绝对不行。
雪宝放下劈柴的斧子,将锅里的开水倒到木盆里,再从大木盆里抓一捧雪放进去,他摸了水温很烫但不至于太烫,招呼着:“哥哥,快过来洗脸。”
岁拿起挂在洞穴墙壁上早就冻硬的棉布洗脸帕,放进木盆里瞬间就软化了,滚烫的水洗着舒服的紧。
他一边洗脸一边嚼着夏天晒干储存的薄荷草,洗完脸吐掉嘴里的薄荷草,接过雪宝递上来温热的竹杯子漱口。
饶和茂将锅直接抬到了大洞穴里的石桌上放着,现在他们都在洞穴里吃饭,外面太冷了。
全家人围着大石桌坐下,打开锅盖,岁看着香喷喷的猪肉嫩菜炖粉条,不住的吞口水。
岁之前就在菜地里种了很多的嫩菜,冬天来临之前就收获了一批全放在地窖里,足够整个冬季全家人吃。
因为考虑到菜的新鲜问题,岁特意为储存菜在家里坝子旁边修了一个大地窖,红泥白、白泥豆、嫩菜、洞洞菜、番茄、葱蒜等全放在地窖里。
现在他家地窖里的菜足够全家人吃到明年开春,而且这些菜会一直保持着比较新鲜的状态。
饶还烙了很多大饼,全家每人捧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猪肉嫩菜炖粉条就着大饼吃。
岁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踏实安逸的早饭了。
猪肉粉条炖的无比软烂,吃下去还烫嗓子眼,嫩菜鲜美多汁吃着爽口,油汪汪稠咚咚的汤汁就着干脆生香的饼子,好吃的紧。
这一大碗猪肉嫩菜炖粉条吃下去,整个人就从脚板心暖到了头顶。
兽人食量巨大,饶每顿饭都做的很多,大家都舀了第二碗吃,满满一簸箕大饼子根本吃不完,随时家里人饿了就拿去火堆里烤热就能吃。
今年冬天不缺肉吃,不用省着,饶放了很多肉,每人都吃的满嘴流油,大饼子就着肉吃最是饱腹,大家都吃的分外满足。
吃罢早饭,岁去地窖拿了十几个红泥豆。
他看着偌大的地窖里满满登登的放着各种菜,几个大石缸里放满了肉干,地窖顶上挂满了熏肉、腊肉,光看着就感到无比的满足!
地窖外面的木板上还放着许多新鲜肉,都被雪厚厚的盖上冻上了,要吃的时候取一刀来煮就行。
这些新鲜肉都是前几天捕猎的,现在天很冷,不用腌制,放在外面就是天然的冰箱,完全不会坏。
岁将红泥豆在热水里洗干净,就放到今早做饭剩下的火堆里埋着,中午就有香喷喷的烤红薯吃。
冬天兽人们还是吃两顿饭,不过早上会起来的比较晚,吃个晚点的早饭,中午在外捕猎就带点干粮上随便对付两口,下午还不到傍晚就吃晚饭,早早的上床睡觉。
因为冬天天黑的比较早,冬天又太冷,兽人们会赶在傍晚之前就吃饭,早进被窝早暖和。
兽人们会在冬天来临之前的一个月,大量捕猎,储备很多过冬的肉,兽人们也已经会用熏和盐腌两种方法保证肉放很久都不会变质。
冬天来临后,如果储存的肉还不够多,兽人们照样要每天出去捕猎,有时能捕猎成功有时不能,捕猎成功后就将肉储存起来,先吃之前储存的肉。
因为冬天来临后,有的猎物会迁徙到不那么冷的地方去过冬,开春后才会回来,也就导致猎物变少,兽人们捕猎就比较难了。
大虎部落早就储存够过冬的肉,但饶还是会时不时带着族人们出去捕猎,这是他们的习惯。
这里的冬季很短,只有一个月左右,这个月其他部落不会给大虎部落送猎物,这也是之前就约定好的,因为在冬天大多数部落的肉都不够吃。
今天部落不出去捕猎,家里也没啥事儿,岁便说:“阿爸,你帮我杀只羊,晚饭我们吃羊肉泡馍,喝羊肉汤,贼香。”
他家现在已经养了六只羊,冬天没那么多草料喂,正好杀来吃。
饶正觉得无聊,说着:“行,我来弄。”
他马上就去抓羊来杀,茂、盛和鸣鹰帮着一起处理,他们杀了两只羊,都下雪了,肉埋在雪里怎么都不会坏,可以慢慢吃。
绛初在家待不住,就算猎物少,她还是每天都要出去捕猎,她问道:“雪宝,你今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捕猎?”
雪宝一边劈柴一边说:“阿妈,我今天就不去了,你早点回来。”
主要是刚才岁和盛都说过了,今天要去小白城,有时跟着绛初出去捕猎会回来的很晚,他怕耽误回去小白城的时间,到时候也不好找借口独自走。
绛初答应着好,用布袋子装上几个大饼子再装上一截煮熟的香肠,将骨刀别在腰上,就出去了。
饶知道,绛初每天都要出去捕猎,绛初喜欢吃香肠,他每天早上都会专门煮一截香肠,让绛初带出去中午吃。
香肠当然是岁做的,在冬季来临之前,岁就装了很多香肠,风干后储存起来,每次要吃就拿一截出来煮就行,很方便。
盛闻到香肠的味道,又想吃了,他一边剥羊皮一边说:“阿爸,中午也给我们煮点香肠吃呗,我馋的很。”
饶说道:“今年肉都吃不完,不用省,中午就给你们煮。”
鸣鹰激动的说:“香肠是真好吃啊,想到我都要流口水。”
虽然兽人一天就吃两顿,但只要在家,又不缺吃的,中午他们还是会做饭,只不过做的比较简单,饶就准备煮一些香肠腊肉,再做点高粱饭就着吃。
盛不住的吞着口水说:“岁做吃的是真神了,他咋就能想到把肉放进肠子里做成香肠,那是真香啊,吃多少我都不会腻。”
饶和茂附和道:“那是好吃的紧,香的很!”
盛还记得一个月前,岁刚做出香肠,他第一次吃到香肠的时候,激动的跳了起来,那味道是真香真好吃。
岁和雪宝一起劈柴,听着家里人都这么喜欢吃香肠,他心里高兴的很。
他不仅给自家做了香肠,也教了族人们做香肠,还特意去巨鹰部落教了他们做香肠,大家都很喜欢吃。
处理好了羊肉,饶立即就去做午饭,腊肉香肠煮熟就能吃,高粱饭做起来也简单,没一会儿他们就开始吃,照样是端到洞穴里吃。
饶特意留了米汤,他们都大口吃着肉和饭,大口喝着米汤,腊肉香肠咸香下饭,米汤醇香解渴。
吃饱后他们就坐着闲聊,冬天也没啥事,他们聊的没说的了,饶就慢悠悠的去做羊肉汤。
之前岁就教过饶做羊肉泡馍,饶都不让岁帮忙,他一个人就能做。
岁没事做,雪宝也不让他劈柴了,他看着柴不多了,雪宝一会儿就能劈完,他就去看酿的酱油。
第一批黄豆丰收后,岁就用其中一部分来酿了酱油,他还教了云鹰酿酱油。
岁主要是考虑到去王廷的路上,有酱油作为调料就方便的多,做饭啥的可以做最简单的,只要放上酱油味道都不会差。
但就是酱油酿造特别复杂,耗时也长,前前后后加起来用了快半年的时间,主要是自然发酵这个过程就要四五个月之久。
岁种的第一批黄豆丰收的时候正是夏季,是酿黄豆的最好时节,但一直到现在,酱油才差不多可以吃了,但他们还没吃过。
他看到,大石缸的酱油成色已经特别好,闻着浓香无比。
但这批酱油做的不多,岁想着在家就不吃了,拿着路上吃,在家啥好吃的都能做出来,路上做饭不方便,有酱油能调味就好多了。
茂和盛在打扫家禽棚子,鸣鹰在帮饶烧火,雪宝在劈柴,岁实在无聊,也跟着鸣鹰一起烧火,还能烤火。
炖羊肉汤时,岁就将今早埋的红薯刨了出来,全家人围着火塘坐吃又绵又香又甜的烤红薯,
岁特意留了两个烤红薯没拿出来,想着等会儿给异执送羊肉泡馍的时候,给异执也尝尝。
绛初今天回来的比较早,正好赶上一起吃晚饭,以前很多时候都是饶单独给绛初留一份。
只要单独出去捕猎就回来的没那么快,毕竟独自捕猎没有狩猎队那么容易,特别是冬天猎物本来就少,狩猎队都不一定有收获,绛初却几乎每天都能捕猎成功。
岁和盛在家吃过之后才去的小白城,岁用最保温的陶罐装上羊肉汤,再用布袋子装上馍和烤红薯,鸣鹰载着他们飞了过去。
雪宝等岁走后,立即就告诉饶和绛初,他今天要早点睡觉。
然后就跑回他们的小洞穴,用毛毡子伪装成他已经睡了,逞着家里人不注意变成猫跑出去,跑到特别隐蔽的地方再变成翼龙飞回小白城。
到了小白城后,盛立即就跑去找轮休的守卫们喝酒吹牛叙旧,岁带着吃的在餐厅等异执。
岁穿的太多,小白城里到处都有保暖的火炭烤着,温暖如春,他觉得很热,进来就脱掉了兽皮大衣。
他刚坐下,异执就来了,他招手说:“异执,你快来,这次是你没吃过的,保准你会喜欢。”
羊肉泡馍是他还没做给异执吃过的,烤红薯也是。
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私下很多时候都不再叫异执首领大人,几乎都是直呼其名,只有在人前才会规规矩矩的喊首领大人。
他发现异执很喜欢他直接叫名字,他也就懒得改了。
异执刚才在岁家里吃过,但他的食量原本就很大,更何况只要是岁做的,吃再多他都不会腻。
岁说着:“我已经吃过了,你先喝羊肉汤,吃烤红薯,我来给你掰泡馍。”
异执拿起烤红薯假装不会吃。
岁知道,虽然王廷也有红薯,但不会这样带皮烤着吃,更何况岁知道异执有点洁癖,这里的食官绝不敢给异执吃这种还带着灰的东西。
他搬着凳子坐到了异执的身边,拿起烤红薯拍掉上面的灰,说:“你别嫌脏,这可好吃了,外皮焦香,里面的红薯肉甜腻软绵。”
岁心想,但凡我和异执关系还不够好,我都不敢给异执吃烤红薯这种看上去脏脏的东西。
但现在他一点儿不怕,因为他和异执的关系已经特别好,甚至他觉得异执就像家人一样。
异执接过烤红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岁,真好吃,你做的东西都好吃。”
岁一边给异执掰馍一边笑着说:“你不怕脏啦?有些东西看上去脏,但真的好吃,就像这个掰馍,你肯定觉得用手掰很脏,但如同用刀剁碎就是没有手掰的好吃。”
异执喝着羊肉汤说道:“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再说我什么时候怕脏了?”
岁笑着说:“你明明就是怕脏,你住的地方从来都打扫的特别干净,你看你吃烤红薯这种东西都不会弄脏嘴角,除了你还有谁……”
异执承认他是爱干净,但只要能和岁在一起,他就什么也不挑剔了。
岁掰好泡馍,递给异执说:“吃吧。”
异执大口吃着羊肉泡馍,边吃边说:“岁,真好吃,才刚吃几口身上就很暖和。”
岁十分不舍的说:“再过几天我们部落的换盐队就要去王廷附近换东西,这次我也要去,可能开春才会回来,走之前我就不来和你道别了,你别太想我。”
异执说道:“可能我也会去王廷,但还不确定,如果我去王廷,也不一定会和你见面,到时候看情况。”
岁理解异执的顾虑,他连忙说:“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和大虎部落好。”
……
他们聊了许多,天黑后岁才叫上盛一起回家,异执也连忙赶了回去。
岁到家时,异执已经躺在床上等着岁,把被窝都捂热了,自然不会被发现。
比起温暖如春的小白城,他们住的洞穴简直就像个冰窖,岁怕冻着雪宝,想等身上不那么冷再上床。
他在床边跺脚搓手说着:“你睡你的,我等会儿就上来。”
雪宝硬拉着他说:“哥哥,快到被窝里来,我都暖好了,你不来,我也出来冻着。”
岁知道拗不过雪宝,这才脱了兽皮大衣钻到被窝里。
雪宝拿着岁的双手直接放在了他最温暖的肚子上,岁连忙说:“我手太冰,冻着你的肚子不行,我怕你冷着肚子再隔食,快让我拿出来,我在被窝里一会儿就暖和了。”
岁想抽出手,但根本抽不动,雪宝一边哈气为他暖着耳朵一边说:“哥哥,我身体很好,冷不着,再说我很热,你给我冰冰。”
雪宝还用脚蹭着岁的脚,确保岁的双脚都是温暖的,他才作罢。
岁发现,雪宝就是一个人形“暖宝宝”,不管多冷的天,雪宝身上都很燥.热,他也就懒得再争了,就让雪宝给他暖。
没一会儿他就觉得很热,他已经脱了棉衣棉裤,却怎么都摸不到被窝里的夏季睡衣裤。
天黑后洞穴里是一点儿也看不见的,雪宝一边摸一边说:“哥哥,你别动,我来找。”
岁觉得夏天的睡衣裤太薄太短,穿不穿都一样,说着:“找不到就算了,我就这样睡。”
其实冬天只要被窝里足够温暖,光着睡暖和又舒服。
雪宝吞了吞口水说:“不行,得穿上。”主要是他受不了,他不可能忍得住。
他到处摸着,总是不经意间摸到岁的身上,他整个人都热的快炸了,终于找到了睡衣裤,递给岁说:“你快穿好。”
岁摸黑穿好衣服,像往常一样搂着雪宝说:“睡吧,不早了。”
他一直都觉得雪宝就像个火炉一样,抱着很舒服,冬天和雪宝一起睡觉,他都觉得热,他心想大概是因为雪宝身体太好火气重。
随后几天,大虎部落换盐队的成员们都在准备路上要带的东西,饶和茂不仅要准备自家带的东西,还要准备部落公用要换的东西。
临走的前一天,饶和茂带着岁去看了中洞的孩子们以及大洞的老人们。
以往每年靠部落养的孩子们冬天都会生冻疮,一个个也全都会饿的面黄肌瘦,但今年孩子们全都吃饱穿暖了。
岁看着他们一个个穿得多,每个都胖的像年画娃娃,岁是打心底里高兴。
中洞的孩子们将岁团团围住,簇拥着他不停的说:
“岁哥哥,你让部落给我们做的棉布衣裤穿着太舒服了,以前兽皮衣服太粗糙穿在身上总是把肉磨的很痛,有的地方还会磨烂,好痛好痛的,今年冬天真好,你真好。”
“以前我们都要生冻疮,今年穿的盖的暖和,一点儿冻疮都没有,岁哥哥,我们长大一定好好报答你、报答部落!”
“今年不仅能吃饱,肉都管够,岁哥哥,我们知道都是因为你教其他部落制陶织布……教全部落种植,我们才有这么好的日子过,岁哥哥,我们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
岁对中洞的孩子说:“你们要多吃多长肉,你们是部落的未来,你们好,部落才好。”
孩子们全都保证着一定要多吃,快快长大,长特别健壮,以后成为部落的壮劳力,以后跟着岁哥哥做事。
大洞的老人们直接匍匐在地感谢岁,他们都没想到还能过上不愁吃穿的冬天。
岁连忙让老人们都起来,饶和茂也帮着一起扶老人们,岁被簇拥着在大洞穴里到处看,老人们拉着岁说着:
“以往到了冬天,中洞的孩子们都不够吃,我们只能吃点汤水,会饿死冻死很多老人,我们也知道部落不容易,从来没怪过部落,就是没想到啊,我们还能过上不愁吃穿的冬天。”
“岁,你看,我们都睡的棉花褥子、棉被还有兽皮毯子,这些睡着可舒服了,再大的风雪都一点儿不冷,部落给我们每人都发了棉布衣裤还有兽皮大衣,穿着可真暖和啊。”
“我年轻的时候都没穿过盖过这么好的东西,岁,你真是我们的神,我们老都老了还能享这天大的福气,我们这辈子可太值了。”
“我年轻时可是部落捕猎最厉害的,我年轻时到了冬天都还要挨饿受冻,那时全靠身体好强撑下来,没想到老了比年轻时都过的好得多!”
“今年我们连肉都是管够了吃,岁,我们知道,都是因为你我们才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岁看着老人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精神奕奕,他是高兴的不行。
今年让大虎部落没有老人因为挨饿受冻死亡,圆满达成,今年也是大虎部落过的第一个吃饱穿暖的冬天!
第二天换盐队一大早就要出发,岁激动的睡不着,这是他第一次去王廷,也是他第一次成为换盐队的成员。
雪宝也知道第二天天不亮就要起床,他怕岁今晚睡不好会太困,搂着岁柔声说着:“哥哥,赶紧睡觉吧,明天要赶路一整天,不睡好你会太累。”
岁兴奋的说着:“我这就睡,你先睡,快睡觉,你比我小,你赶路会更累,跟我们去那么远的地方,你也要受苦。”
异执很想告诉岁,作为异兽他马上就要成年了。
虽然在年龄上他比岁小,但他和岁成年的时间一样,实际上他并不比岁小,异兽本来就比兽人成年早,也比兽人体力好得多。
当然他没法说这些,只能说:“哥哥,我不会累,我比你力气大得多,也比你耐力好,不用担心我,我也不觉得是受苦,只要跟着你,去哪里都行。”
岁更紧的抱住了雪宝,安慰着说:“就是路上幸苦一点,我给你说,王廷有很繁华热闹的街坊,到时候你想要啥,我都给你买啥,哥哥很有钱,只要你乖,哥哥给你买条街!”
他就是太激动了,忍不住想说点土味哄人的话,他觉得雪宝肯定会喜欢。
岁明显感受到在他紧抱着雪宝的时候,有个地方特别灼热,他心想,完了完了,雪宝真的长大了,他是该注意点,不能再这么随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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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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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换盐队一大早就要出发了, 他们得赶在开春之前回到部落,时间紧迫。
换盐队都是部落最强壮的族人们组成的,因为路途遥远, 危险又多,只有最强壮的族人们能胜任。
不过并不是最强壮的族人都要去, 最强壮的族人们要留一半下来守护部落。
饶将族长的职务暂时交给了虎勇,整个部落饶最厉害, 其次就是虎勇, 饶不在自然是虎勇担起保护部落的重任。
虎丽以前就跟着换盐队去过王廷附近了,今年她也不去。
她将捆好的一大包上等兽皮交给岁,并说:“岁, 帮我用这些换点青铜针还有剪刀, 再换点好的线,再换块香膏,反正你看着帮我换呗,你知道我想要些啥。”
岁承诺道:“我都给你换回来, 保准让你满意。”
全部落不去的族人们,都将要换的东西,托付给换盐队的人帮忙换。
岁将一块雕刻成翼龙的金石十分郑重的交给虎勇。
他叮嘱着:“勇叔, 今年我们部落肉多、粮食也多, 我们很富裕, 你要小心别的部落打我们的主意, 部落储存公用物资的大洞每天都要人看守, 如果有啥突发情况, 就带着这块翼龙金石去小白城找守卫帮忙, 他们一定会帮你。”
虎勇紧握着岁的手说:“岁,你就放心吧, 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从我们部落拿走一颗粮食,我会让部落最强壮的族人们组成三队,轮流巡逻休息,绝不松懈。”
岁知道虎勇管理部落的经验特别丰富,基本上每年都是虎勇和饶轮流守部落,虎勇带队去王廷,饶就在部落,饶带换盐队,就虎勇管理部落。
虽然茂是少族长,但茂毕竟太年轻,以前茂留守过部落,但饶会让虎勇帮着茂管理部落。
将部落交给虎勇,岁也就没啥不放心了的。
今年饶有意锻炼茂,就让茂带领换盐队,饶自己就当个普通的换盐队成员,尽量不给茂出主意,让换盐队都听茂的。
岁家里所有人今年都进了换盐队,羽也跟着换盐队一起去,羽主要是为了去王廷看盈。
只不过羽不跟大虎部落一起走路,巨鹰部落专门派了一个巨鹰兽人载着羽去王廷。
羽作为祭司,她可以在沿途的部落住宿吃饭,到了王廷就可以住在王廷专门为祭司提供的住所,也可以提前去看望盈。
这就是祭司的无上尊崇,沿途的所有兽人部落都会无偿为路过的祭司们提供吃住,还会以最高的规格接待。
今年不同的是,大虎部落不用人背着物资,所有物资都绑在三十多匹大马身上,人牵着马走就行。
这里的马体型巨大,即便驮着很多东西也不会累着马儿。
岁看着这些高大的马儿,心里高兴的紧,最初驯养马的时候,这些马都是亚成年体型没现在大,养了几个月就长大了许多。
族人们第一次这么轻松的赶路,都还有点不习惯,纷纷说着:
“不用背东西,就空手走,我总觉得忘了拿东西一样,心里还不踏实,只有摸着嘶嘶兽背上驮着的这些东西,我才安心。”
“你是不会享福,岁这方法多好啊,我们再也不用受累了,以前背着那么重的东西走,穿的再厚,走几天,肩膀就磨出血泡了。”
“是啊,现在多轻松,以前我光看着你们背那么多上路都觉得累,我是真有福气,我今年是第一次去换盐,就不用背东西,太爽了。”
“以往去换盐可不止是太累,那是真的会死人,累死、饿死、冻死、战死都有可能,你们这些第一次去换盐就能用上马的,岁可以说真的是救了你们的命。”
“这些我们都知道,岁还不止救了我们的命,今年部落过上了第一个吃饱穿暖的冬天,岁救了很多族人的命。”
“我们的命真好,我们部落运气真好,能出岁这样的能人,以后我们的部落肯定会越来越强大。”
“以前我们都是看着别的部落出能人,看着别的部落发展壮大变厉害,终于轮到我们部落了,现在我们部落有岁和盈,以后说不定能超过洞熊部落。”
……
岁听着族人们说的这些,笑着说:
“今年就是还没法用马车,主要是没有可以跑马车的路,以后如果有条件,我们就修一条可以跑马车的路,去王廷附近换东西就方便多了……”
族人们纷纷说:“岁,这不太可能吧,这里去王廷很远的,你走一遍就知道了,我们光修虎山的路就那么费劲儿了,修这么长的路,绝对不可能,不过你的想法是很好。”
岁也不和族人们争辩,他很想告诉族人们,以后他会联合其他部落一起修路,每个部落负责修自己领地内的路,大家齐心协力就没那么难。
但岁也知道,光是联合这一路上的所有部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得以后大虎部落威望特别高才有可能实现。
其实岁已经做好了一辆马车,但出了虎山,没好的路没法用,不过有马驮着物资也很轻松,以后修好路再用马车不迟。
他们走出虎山后,陆陆续续就看到许多其他部落的换盐队或前或后的走着。
其他部落的人全都背着重物,走的没他们快,他们超过了一个又一个部落的换盐队。
只有巨鹰部落比他们快,因为他们都是飞着去,但他们带的东西也很多,巨鹰部落也没法再帮大虎部落运物资。
每一年都是巨鹰部落先到王廷附近,再回来帮着大虎部落运一些,但主要是还是大虎部落自己运。
岁想着,今年应该不用巨鹰部落帮忙了,他们不会比巨鹰部落晚到多少。
鸣鹰没跟着巨鹰部落,就跟着大虎部落,主要是鸣鹰想吃岁家做的好吃的,鸣鹰一直都很贪玩,巨鹰部落也不需要他帮忙,他自然就能跟着大虎部落。
更何况就算鸣鹰不跟着大虎部落,云鹰也会安排一个很厉害的巨鹰兽人跟着大虎部落,有啥突发情况,巨鹰兽人飞的快能迅速为两部落通风报信。
每一年去换盐的路上都是如此,巨鹰部落和大虎部落的关系最好,无论两部落哪边遇到困难,两部落都会互相帮助。
大虎部落的换盐队一共就四十人,每人牵一匹马走着,还有几人没牵马就轮换着牵。
岁就没牵马,岁想和雪宝换着牵马,但一路上雪宝都不让他牵,他知道牵马不累,也就不争着牵了。
他们走的路是每年各部落换盐队都要走的,虽然不算啥好路,很多地方杂草丛生,但走的人多了,路也就没那么难走了,前面的部落早就将路踩十分平稳。
傍晚时他们得扎营休息,茂将休息地选在了一个小山谷里,旁边就有一个很大的山洞。
山洞口小不容易进风雪,山谷也能一定程度遮挡风雪,山洞还在上风口,即便风雪大也不会太冷,山洞里面很宽敞,足够四十多人睡觉。
换盐队停下来后,茂立即就让众人将物资先卸下,安排了十多人带着马儿们出去吃草,一定要把嘶嘶兽们喂饱。
虽然现在是冰天雪地,但积雪下面还是很多草和青苔,野外的嘶嘶兽也都吃这些。
茂又安排了几个人挖大灶,换盐队都是统一做饭,吃大锅饭,大家每天轮流做饭。
雪宝立即在山洞里找到最干净的一块大石头,先铺上一层兽皮毯子,再铺上棉花褥子,对岁说:“哥哥,你躺下来,我给你揉揉腿。”
岁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他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他是得赶紧休息一下。
等会儿他还想亲自给大家做饭,主要是他自己吃不下其他族人做的大锅饭,光想想他都知道肯定不好吃。
他也就一屁股坐了下来,躺着任由雪宝伺候,他发现雪宝真是长大了,特别会照顾人。
盛和鸣鹰都特别贪玩,他们年纪比岁大,体力也比岁的多,他们一点儿不觉得累,两人都跟着族人们出去喂马了。
绛初和饶就盯着茂安排扎营的诸多事宜,毕竟茂是第一次带队,他们还是不放心。
族人们一边做着事一边时不时看看岁和雪宝。
他们平时很少能见到雪宝,因为雪宝只在岁家里才会变成人,只要人多就都是猫的形态,雪宝又经常作为猫到处跑,大虎部落的族人们都几乎没咋见过雪宝的人形。
族人们都没想到,雪宝的人形竟然都长的这么高大健壮了,看上去和成年兽人已经没什么区别。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都知道雪宝是猫兽人,都知道雪宝比岁的年纪还小,但雪宝长的比很多成年兽人都高大健壮,体力耐力也极好,走这么远的路都一点儿不累。
兽人都是兽形越厉害,人形就越厉害,但在雪宝身上就完全不是这样,大虎部落的族人们都感到很惊讶。
他们一边做事一边闲扯:
“雪宝长的太快来了吧,我记得第一次见到雪宝人形的时候,他才到岁的胸口那么高。”
“我没咋见过雪宝的人形,每次见他都是猫形,但听人说他比岁还小,长的真快啊。”
“以前大家还担心雪宝是猫兽人,兽形太弱,怕雪宝找不到配偶,现在不用太担心了,雪宝兽形是很弱,但他人形厉害啊,做啥都是一把好手。”
“猫兽形还是太弱了,主要兽形太弱很难找对象,人形再厉害都难,幸好雪宝长的好看,不然更难。”
“前段时间他不经常跟着绛初去捕猎嘛,我看到过,雪宝捕猎都用人形,他人形捕猎就特别厉害,根本用不上兽形。”
“以前我们都说岁傻乎乎的怎么就愿意养猫兽人,以后这猫兽人肯定是个拖累,现在看来也不全是坏事。”
“我们哪能想到猫兽人也能这么厉害啊,我们都从来没见过猫兽人。”
“关键以前雪宝天天只知道变成猫到处跑出去玩,从不帮岁家里做事,哪怕就是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也行啊,但他就是啥也不做,这不怪我们觉得他是个累赘嘛。”
“雪宝也就是碰着岁了,但凡换个其他人家谁能受得了养个只知道吃饭不干活的。”
“饶和绛初本来就对孩子很好,以前岁痴傻的时候不也啥都不做,他们对雪宝也是一样的。”
“祭司大人羽一直都说啊,不管孩子咋样儿都要同样对待,就算岁一直不开窍一直傻,饶和绛初也会一样对他好。”
“岁对雪宝也是一样的,就算雪宝一直都只想当猫在外面到处跑,不想当兽人好好在部落生活,岁也会一直对他好的。”
“我家就能看到岁家里,以前雪宝真是啥活儿不干,白天就变成猫跑出去到处玩,根本不着家,傍晚回来也不帮着做事,一月前突然就变好了,只要在家就啥都做。”
“雪宝肯定是想通了,当兽人多好,雪宝现在是啥都会做了,岁也可以享到雪宝的福了,可算是没白养。”
……
岁当然听到了族长们说的这些,他笑着说:“雪宝,他们都夸你呢,我也夸你,捏的揉的真舒服,啊,好爽,你咋啥都会,双腿终于又是我的了……”
异执不会告诉岁,他知道每年兽人部落去换盐的路都很难走,他提前就和小白城的奴隶学了按揉的手法,自然很管用。
雪宝一边揉一边说:“哥哥舒服就行。”
岁坐了起来,握着雪宝的手腕,柔声道:“好了,不用揉了,我腿不痛了,我该去给大家做饭了。”
雪宝却说:“哥哥歇着,我去做,我知道你的口味,做出来保准是你喜欢吃的。”
岁笑着说:“这和家里做饭可不一样,这是做大锅饭,你不会,我来。”
雪宝坚持道:“哥哥教我,我不就会了,我想学。”
其实做大锅饭和自家做饭区别并不大,雪宝已经和饶学会了做各种饭菜,岁觉得雪宝做的已经和饶一样好,雪宝特别聪明,学啥都快。
只是第一次做大锅饭很难把握度,雪宝愿意学当然很好,岁笑着说:“好,我教你。”
岁主要是想让雪宝和大家打成一团,想要雪宝和族人们渐渐熟悉起来,在换盐队出发之前,雪宝都没怎么和族人们接触过,总归还是合群点好。
不过就算雪宝永远没法合群,雪宝始终不喜欢和人接触,岁也不会逼他。
岁一直都奉行“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每个人都应该按照自己的本性生活,开心就好,如果雪宝就喜欢独处,岁绝不会逼着他交际。
族人们已经开始烧水,有的在清洗白泥豆,有的在洗嫩菜,有的在洗腊肉香肠……忙的热火朝天。
路上吃的这些,都是各家带的,大家放到一起吃,也不拘谁带的多谁带的少,大家都会带够自己来回吃的,就是以前吃的不够,也没人会在这上面耍滑头。
更何况族长会检查每个人带的东西,如果有人故意带太少,就直接不让这人加入这次的换盐队了,因此更没人会在这种时候丢脸,都会带上家里最好的东西。
岁家今年全都加入了换盐队,他家带的东西最多也最好,不仅够他家来回的路上吃,还多带了许多,也留了足够的在家里的地窖,回来后开春那波收获之前吃。
在走之前,岁还特意做了许多的卤肉、手撕兔、驴肉火烧等小吃,带在路上给家里人解馋的。
今天负责做饭的族人,第一次做大锅高粱米饭,他有点犯难。
主要是以前大虎部落就没高粱,族人们都是收获了第一批高粱后才学做的高粱饭,也只会做家里几人吃的量,没做过这么多人的,自然拿不准。
岁连忙走了过去说:“你们没做过大锅饭,我来做,你们把菜肉洗好切好就行。”
负责做饭的几人高兴的不行,不住的说着:“岁,有你真好,我们正犯难呢,这么些好东西要是做砸了,做的不好吃,兽神会怪罪的,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肉和粮食……”
岁直爽的说:“以后都由我和雪宝来给大家掌勺,但每天轮流负责做饭的,要把当天吃的菜和肉全都给洗好切好,我们就负责做。”
大家一起说着:“那敢情好,洗切都简单的很,就是做饭炒菜拿不准,以前我们哪里会做这么复杂的,就做一锅大乱炖,有你们来做实在太好了……”
岁仔细的教着:“雪宝,要做一大锅饭,高粱米放到锅的一大半,差不多到这里,再把水加满,做出来就刚好。”
另外的族人已经开始烙馍,兽人的食量太大,光吃高粱饭肯定是不够的,还得烙许多馍,因为烙馍很简单,也就不需要岁亲自做。
岁今天准备给大家做土豆嫩菜猪肉炖粉条,这不仅管饱,吃了还暖和的很。
在外面没带那么多大料调味料,但岁有增色增味的法宝“酱油”,不用炒大料也能就做的好吃。
岁发现,雪宝真是太聪明,都几乎不用他教,雪宝本来就会做这些吃的,只是现在要做几十个吃的大份而已,他就在一旁简单指点一下,雪宝就拿准了量。
饶也在一旁学,族人们全都在学,他们就没想过要让雪宝和岁一直做饭,都想着学会了就能自己做。
岁拿出一个陶罐,拧开紧封的盖子,酱油的浓香瞬间就飘了出来。
他对大家说:“这叫酱油,用黄豆酿造的,回去我就教全部落做酱油,这可是调味料里面的王者……”
众人都知道岁特别会做吃的,但他们还是觉得特别惊讶,一边看一边说:
“这也太香了,倒下去,里面的白泥豆和肉的颜色一下就红了,汤汁也变的浓稠喷香,太神奇了……”
就连饶也赞不绝口:“岁,这酱油是个好东西,都不用大料就这么香!”
岁看着锅里煮的喷香稠咚咚的菜,他自己都忍不住直流口水。
族人们还煮了腊肉和香肠,切成片后装满了几大锅。
没一会儿就开饭了,土豆嫩菜猪肉炖粉条,配上高粱饭和烙大饼,还有腊肉香肠当配菜,还有浓稠的米汤喝,这顿饭可以说很丰盛,几乎全是硬菜!
他们吃饭时,旁边的大山洞来了两个部落扎营,岁看到是洞熊部落和巨狼部落的换盐队。
盛终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酱油,岁夏天就在酿酱油,他早就想吃,岁一直都说还不能吃,今天总算是吃上了!
他一边吃一边说:“岁,我就知道这个酱油肯定特香,我每次走你酿酱油的大缸旁边过,都被香的遭不住,要不是你说不能碰,一碰就坏,我早就忍不住偷尝了。”
鸣鹰大口吃着说着:“这味道真是绝了,一点儿都不比在家里做的差,酱油的味道全进了菜里肉里汤里,每一口都賊香。”
族人们也全都赞不绝口,不停的说:“能跟着岁一起去换盐,简直太爽,我在家都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岁太会做吃的了,我们都跟着有口福……”
他们吃饱喝足,旁边大山洞里的洞熊部落和巨狼部落才开始做饭。
还有许多大饼子都没吃完,腊肉香肠也剩下很多,赶路都是傍晚会特意做很多,明早起来热一下吃了就赶路。
大虎部落收拾好了锅碗,准备睡觉了,洞熊部落和巨狼部落才开始吃饭。
因为这边安静了下来,岁能清楚听到隔壁山洞的声音传过来:
“大虎部落做的饭咋那么香,刚才走他们那里过,那味道可馋死我了。”
“刚才我看到了,那饭菜看上去就特好吃,我口水都流了一地,完了,今晚做梦我肯定都想吃。”
“他们到底用啥做的,稠咚咚的,菜和肉上都全是浓稠的汤汁,看上去可太香了,好想尝一口,给我舔舔碗都行啊。”
“岁很会做吃的,肯定是岁做的,他们赶路还做那么复杂的吃的,我看就是作死,等我们到王廷附近了,他们还在赶路做吃的,让他们慢慢做。”
“饶和绛初就是太惯着岁了,在家弄再麻烦的吃的都行,在外面可不能由着岁胡来,我看他们每天做这么复杂的吃的,啥时候才能到王廷附近。”
“但他们有嘶嘶兽驮东西,本来就走的比我们快,他们有多余的时间弄吃的。”
“呵呵,你们等着瞧吧,岁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岁根本吃不下难吃的东西,岁整天就只知道享乐,过两天岁就受不了了,我们就等着看笑话。”
“这倒也是,赶路可太累太苦了,岁坚持不下来的,我看他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都是饶和绛初自己惯的,活该他们受着,就让饶背着岁走呗,反正饶力气大,背的动。”
“可不止背着就行,还得给做好吃的,不然他吃不下饿死了怎么办,还得追着哄着岁吃,我看岁不把他们折腾的哭天抢地,那都不算完。”
“把崽子惯的那么懒,又那么好吃,他们活该受罪。”
“好了,你们都少说几句吧,离太近了,会被大虎部落的人听到。”
“听到就听到呗,我们又没说他们坏话,这不实话实说吗,我们也是为他们好,不能再这么惯着岁。”
……
大虎部落的人自然是听到了,但他们懒得计较。
赶路时大家都会很默契的只口嗨,没必要绝不会打起来,有时吵架都懒得吵,得节省体力和精力赶路。
大虎部落这边已经准备睡觉了,就不会再浪费精力争吵,否则他们提前吃完饭就没意义了。
岁躺在柔软的棉花褥子上,看着族人们有的在铺床,有的在打扫不够干净的大石头,大家都是三三两两一起睡觉,他感到很温馨。
饶和绛初就睡在岁和雪宝旁边的大石头上,茂、盛和鸣鹰一起睡在另外一个大石头上。
大家都铺着兽皮毯子和棉花褥子,盖的也很厚,外面的风雪再大,他们的被窝里也是很暖和的。
岁听着山洞外呼呼的风雪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因为赶路确实很累,这一觉他睡的特别香甜。
大虎部落睡得早,第二天也起得早,将昨晚剩的大饼子和腊肉香肠热一下,吃了就又出发赶路。
旁边的洞熊部落和巨狼部落很要强,即便他们昨晚睡得晚,出发的时间却和大虎部落一样。
但大虎部落有嘶嘶兽驮东西,他们没有,大虎部落还是比他们快。
……
他们就这样赶了许多天的路,大虎部落始终领先巨狼部落和洞熊部落,但洞熊部落和巨狼部落特别要强,他们少睡觉也要追上大虎部落。
这天傍晚,大虎部落照样找了个背风的大山洞安营扎寨,今天是饶掌勺给大家做饭。
饶做到一半,却怎么都找不到装酱油的陶罐。
岁一共带了三大陶罐酱油,另外两罐都没开封,第一罐还没吃完呢,饶舍不得开新的吃,招呼着大家一起找那罐没吃完的酱油。
所有没出去喂嘶嘶兽的族人们全都在找,就是死活找不到。
岁安慰道:“阿爸,那罐就剩底下一点没吃完了,估计也就能吃两三顿了,我们带的东西太多不好找,找不到就算了,估计明天不找自己就出来了,开新的一罐吃吧。”
饶特别心疼的打开了新的一罐,念叨着:“奇了怪了,做饭的东西我都放一堆的,咋就独独找不到那罐酱油,做酱油多麻烦啊,那剩下的还能吃好几顿呢,涮涮罐子还能吃一顿……”
岁也觉得奇怪,但他还是想着,也许明天不找自己就出来了,东西太多有时就这样,要找啥就是硬找不到。
这时鸣鹰扑扇着大翅膀跑了进来说:“岁,你快去管管雪宝吧,他快把狼凶打死了,雪宝打了巨狼部落很多人,我们根本拦不住!”
大虎部落的族人们都震惊的合不拢嘴,他们完全没想到,雪宝能打得过巨狼部落的人,雪宝的兽形明明那么弱。
岁急忙问:“到底咋了?雪宝为啥要打死他?”
鸣鹰解释道:“还不是他嘴贱,我们喂嘶嘶兽遇到了巨狼部落的换盐队,狼凶骂你比肥兽还懒还好吃,骂的很难听,雪宝二话不说就把他往死里打,你快跟我去吧,再晚点真要出人命!”
岁跨坐到鸣鹰的脊背上,疑惑的问:“可雪宝的兽形只是小猫咪啊,狼凶打架那么厉害,他打不过雪宝?”
鸣鹰一边往跑一边说:“不仅狼凶打不赢,就连熊达都打不赢雪宝,我们劝不住,只能回来找你,在路上不能和巨狼部落、洞熊部落结仇,不能死人……”
岁知道,熊达是洞熊部落族长熊林的大儿子,熊达是得到王廷青铜大刀的勇士,狼凶打不过雪宝就算了,熊达也打不过?!雪宝到底开了什么挂!
饶一听,这事大了,他就怕岁和雪宝吃亏,追了上去说:“鸣鹰,你等等,我也去。”
如果单是巨狼部落还好对付,要是再加个洞熊部落就恼火了。
饶知道,熊达是个没脑子的,可能是被巨狼部落的人利用了,才会帮着巨狼部落的人打架,只有他去,才能镇得住洞熊部落的人,熊林多少都会给他面子的。
鸣鹰载上岁和饶一起飞了过去,边飞边说:“岁,你别怪雪宝,他们骂的太难听了,我都想揍他们,他们就是嫉妒你,活该他们挨揍……”
岁只想着,雪宝要是打赢了,他私底下再好好给雪宝立规矩,不能随意杀人,要是雪宝输了,他更得给雪宝立规矩,打不赢就不打,不能让自己受伤——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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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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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远远就看见, 雪宝和两个人打成一团,雪宝身上全是血,另外两个人也浑身是血, 另外两人几乎是被雪宝吊打,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原本他还担心雪宝会吃大亏, 会受很重的伤,现在是完全不用担心了。他就是这么护崽子, 不管是谁先动手, 不管是谁的错,只要他家雪宝不受伤就行。
他看到,大虎部落、巨狼部落以及洞熊部落的人全都在一旁看着, 三个部落剑拔弩张的随时准备干群架。
因为巨狼部落换盐队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血迹, 岁猜测,最初是巨狼部落的换盐队全上围攻雪宝一个人。
但巨狼部落的人全上也无法制服雪宝,大虎部落的人又赶来帮忙,巨狼部落的人才提出让雪宝和那两人“单挑”, 其他人不帮忙,否则大虎部落的人都上,巨狼部落会吃大亏。
大虎部落喂马的人见雪宝完全没吃亏, 雪宝能打赢两人, 也就接受了大家都不帮忙的折中办法。
岁知道, 雪宝最初肯定没和大虎部落喂马的人在一起, 即便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雪宝已经和换盐队的人很熟, 但雪宝还是个“独行侠”, 雪宝根本就不喜欢与人交际。
他猜测,雪宝应该就是一直都想打巨狼部落的人, 终于逮住机会就上,大虎部落喂马的人是听到打架的声音才赶过来帮忙的。
岁知道,在赶路的时候,部落之间没有血海深仇是绝对不会打起来的,大家都要节省体力和精力赶路,因此几乎不会爆发大规模打斗事件。
如果是在领地上,大虎部落的人才不管是不是雪宝先打人的,也不管是谁的错,只要巨狼部落敢打大虎部落的人,那必然是要一起上教训巨狼部落的。
大虎部落特别团结,也特别维护自己人,是谁的错并不重要,只要敢打大虎部落的人,那就得打回去!
只有在赶路的时候,大虎部落才会息事宁人,尽量不和其他部落发生暴力冲突。
岁的猜测,立即得到了鸣鹰的认证:
“我们也不知道雪宝怎么就和巨狼部落的人打起来了,我们在喂马,雪宝没和我们在一起,我们是听到打架声跑过去的,我们听到巨狼部落的人骂你骂的可难听。
巨狼部落的人真无耻,他们一起上打雪宝,我们就上去帮雪宝,他们见打不过大虎部落的人就说大家都不帮忙,让雪宝和狼凶、熊达打。
我们见雪宝没吃亏就同意了,后来我们看雪宝实在太厉害,再打下去要出人命,就想劝雪宝别打了,但我们根本劝不住……”
鸣鹰落地后,岁立即就从他的脊背上跳了下来大喊道:“雪宝住手,别打了!”
巨狼部落和洞熊部落的人,见到岁就仿佛见到了救星,他们纷纷说着:“岁,你可算是来了,你得好好管管他,我们又没惹他,他就把我们的族人往死里打……”
岁看到,雪宝已经杀红了眼,一拳又一拳重重的捶在狼凶和熊达的身上,两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冬天赶路的时候打架,他们几乎不会变成兽形,因为突然变成兽形会将衣服全崩坏,赶路可没带多余的衣服,崩坏就没得穿,就得冻死。
更何况也没必要变成兽形打架,因为兽形越厉害的人形也越厉害,大家都用人形打架。
当然如果实在没办法,巨狼部落和洞熊部落的人就会脱掉衣服再变成兽形制服雪宝,毕竟雪宝再厉害也不可能用人形打赢巨狼和洞熊。
总之冬天赶路时打架的原则就是,绝不能弄坏衣服,即便要变成兽形打架也要先脱掉衣服再变,不会突然变成兽形,以免崩坏衣服。
巨狼部落和洞熊部落的人之所以没变成兽形,是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他们变成兽形对付雪宝,大虎部落的人也会变兽形帮雪宝,他们还是占不到多少便宜,自然就没必要。
更何况他们也不想在赶路时变成兽形打群架,那实在太危险,会出人命,换盐队唯一的任务就是给部落换物资,天大的事都得为换物资让步。
他们知道,雪宝绝对会听岁的话,只要把岁找过来就行,自然也就没必要变成兽形制服。
岁看到狼凶已经快不行了,倒在血泊中抱着脑袋卷缩成一团,浑身抖个不停,熊达一次又一次站起来又被雪宝重拳打下去。
这是真不能再打了,分分钟要出人命。
岁冲到雪宝的面前,一把拽住了雪宝的手腕,用不用抗拒的语气说:“别打了,再打真的会死人,听话,别打了。”
雪宝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眼里的嗜血残暴也慢慢退去。
岁看到,雪宝满脸是血,之前的血迹都凝固了,新鲜的血从坚硬俊美的脸庞上不断的往下流。
巨狼部落的人连忙扶起被打的不成样子的狼凶,洞熊部落的人也赶紧扶起了浑身是血的熊达。
岁无比心疼的擦着雪宝脸上的血,急忙问:“雪宝,你有没有伤的很重的地方?快给我说,你都伤到了哪里,别让我着急!”
他知道,雪宝身上的血大多肯定都是打那两个人溅在身上的,但雪宝不可能没受伤,即便雪宝再厉害,都不可能独自对打两个很厉害的兽人,还一点儿都没受伤。
狼凶虽然没在王廷获得青铜大刀,但狼凶是整个巨狼部落仅次于狼啸的人,狼凶打架是真的厉害,而熊达是王廷认可的猎龙勇士!
雪宝将双手伸到岁的面前,说:“哥哥,你不用担心,我真没有受伤,只有手背打他们太用力,伤到了一点,这根本不算伤。”
岁轻轻的擦去雪宝手上的血,看到手背有点破皮,那是因为握拳击打的太用力导致的。
他不敢相信,雪宝真没受伤,他觉得肯定是雪宝太能忍痛,即便受了伤也不会表现出来。
熊达吐了一口血出来,含糊的说:“岁,他真没受伤,我们根本没还手的机会,你必须好好管教他,不然以后他随时会杀人,我都打不过,他杀其他兽人比杀个小虫子还容易!”
大虎部落的人也纷纷说着:“我们都看着的,他们一下都没打到雪宝,岁,你不用担心,雪宝真没受伤。”
岁震惊的合不拢嘴,他看着雪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雪宝,他怎么都没想到雪宝能这么厉害。
雪宝恶狠狠的瞪着狼凶和巨狼部落的人,怒吼:“你,还有你们,骂过我哥哥的,全都匍匐在地给我哥哥道歉!”
巨狼部落的人几乎都骂了岁,只有少数几个特别沉着冷静的从没说过岁的坏话。
雪宝打架实在太厉害,狼凶直接被打没了胆,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去,被巨狼部落的其他人死死扶着拉起才能勉强站着。
巨狼部落其他人光看着这场过于血腥残暴的打斗,他们就怕了,但他们绝不愿意向岁服软,今天匍匐在地,骨头软了,以后就更难立起来。
洞熊部落的人没骂岁,但熊达被狼凶利用帮着打架,他们很尴尬。
狼啸也没说过岁的坏话,他又是巨狼部落的族长,他出来当和事佬当然是最适合的。
他沉声道:“你把我们的人差点打死了,气也出够了,我们都各退一步,今天就这样算了。”
雪宝没有说话,就死死的看着巨狼部落的人,等着他们道歉。
狼啸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和善的笑着说:“岁,雪宝是你弟弟,他就听你的话,你该管管他了,我们不和他计较,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握着雪宝的手腕劝道:“你都打了,他们也受到了教训,就这样,算了,不和他们计较。”
雪宝坚定的说:“哥哥,不行,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但今天他们必须给你道歉。”
狼啸转而对一旁的熊林说:“熊族长,不如您来主持一下公道,今天我们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他先动手的,我们就是活吃了他,大虎部落也不能救他。”
巨狼部落毕竟是洞熊部落众多小弟部落中最富有的一个,熊林不得不帮忙处理,更何况她的大儿子还参与了这次斗殴。
她直言道:“饶族长,去换盐的路上谁先动手就是谁的错,这点您是知道的,在换盐的路上引起部落群殴的人就该被活吃,您说呢?”
饶将雪宝和岁护在身后说:“熊族长,雪宝没有引起部落群殴,他只打了两个人,也没闹出人命。”
熊林沉声道:“那是我们不和他计较,饶族长,你宠崽子也要有个度,你今天不处理他,我们不会善罢甘休,否则就显得我们太好欺负了一点。”
饶坚定地说:“我不会处理他,熊族长,你帮巨狼部落也要有个度。”
熊林到底还是要给饶面子的,她笑道:“饶族长,你也太护犊子了,谁让大虎部落现在厉害的很,我退一步,你让岁训他几句,让他认错,今天这事儿就算完。”
岁面不改色的说:“熊族长,我不会训他,更不会让他认错,还要奖励他勇敢无畏,巨狼部落总是骂我骂大虎部落,我早就想教训他们,雪宝帮我教训了正好!”
熊林怒道:“岁,你别以为我真怕了你们,我让族人都变成洞熊,大家都用兽形打,我们不会输。”
岁附在雪宝的耳边,轻声说:“有哥哥在,别怕,不论发生什么,哥哥都能保护你。”
饶正想帮忙,岁抢先说道:“熊族长,我们和洞熊部落从没有任何嫌隙,连小矛盾都没有,您自己好好想想,有时是不是被人利用了,还有熊达,他这顿打是不是白挨的?”
熊林何其聪明,一点就透,瞬间就想通了,笑着说:“岁,你确实厉害,好,今天这事我就不管了。”
狼啸一听,顿时就萎靡不振,没有洞熊部落撑腰,他就是再能说会道也对付不了岁。
熊达却不干了,他艰难的走到熊林的身边说:“阿妈,我被打成这样,你都不为我报仇?阿妈,你到底怕他们什么,变成洞熊,没人能打过我们!”
岁无奈的摇了摇头,熊达真不愧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被狼凶利用白挨一顿打不说,这会儿只怕还要惹熊林揍他一顿。
洞熊部落都没说过岁的坏话,熊达更没说过,如果不是他主动要和雪宝打架,雪宝不会打他。
熊林气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不知道为啥自己的大儿子能这么蠢。
她狠狠一巴掌将大儿子打翻在地,怒斥:“要不是看在天冷,我就把你扒.光.吊起来抽!”
熊达不可置信的看着熊林,哽咽着说:“阿妈,我不知道我哪里错了,你就是偏心,你只喜欢熊蒂,我做啥说啥,你都看我不顺眼,不管我多努力变的多厉害,你都不会喜欢我,只会侮.辱我,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打我,让我丢光脸面……”
熊林一脚将大儿子踢出老远,训斥道:“我也不想这样没皮没脸的教训你,是你自己不争气,连个猫兽人都打不过,这要是在部落里,我就让人天天把你吊起来抽。”
岁:……太狠了,您就真不怕踢出个好歹?
兽人们教训崽子都挺狠,但熊林是岁见过最狠的,这一脚至少踢出一米远,稍有不慎可能会直接踹骨折了。
熊达痛苦不堪的捂着被踢的大腿,望着熊林,眼神从不服委屈,变成了心悦诚服,他也恨自己连个猫兽人都打不过,活该被教训。
雪宝等的不耐烦了,怒喝道:“你们给我哥哥道歉!”
狼啸再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怒气冲冲的说:“刚才谁骂了岁,都给我好好道歉,以后别再给我丢人显眼。”
巨狼部落的大部分人都匍匐在地,无比诚恳的说着:“岁,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嘴贱,是我们嫉妒你,嫉妒大虎部落,是我们该打,请您不要和我们计较……”
等他们说完,岁十分大方的说:“行了,都起来吧,以后别再乱说话,否则有你们的好看的!”
狼啸保证,以后一定管好自己部落的人,巨狼部落的人也纷纷说着再也不敢。
大虎部落的人心里都爽的不行,他们早就看不惯巨狼部落,早就想教训巨狼部落,岁和雪宝今天总算是给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狼啸看着岁带着雪宝离去的背影,他十分不解的说:“熊族长,你不觉得这个雪宝很奇怪吗,他是猫兽人为什么这么能打?”
熊林没好气道:“管好你部落的人,以后别想再让我给你擦屁股!”
狼啸自然连连应是,心里却还是犯着嘀咕,他总觉得雪宝很像一个人,但他想不起来是谁。
好一阵后,他终于想了起来,雪宝的身型特别像异执,他在带领换盐队走之前去见过异执,雪宝现在的身型真是和异执一模一样!
狼啸很想告诉熊林,但他不敢说,他不应该也不敢把异执和一个猫兽人放在一起对比。
但他总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如果这个猫兽人是异执,那么就能解释为什么一个猫兽人会这么厉害,也许异执的兽形之一就是猫,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异兽有多种兽形,虽然从没听说过有兽形之一是猫的异兽,但狼啸总觉得,异执的兽形那么多,有一个是猫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如果雪宝就是异执,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异执独独对岁那么好!
即便如此,狼啸也不敢告诉熊林,除非他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雪宝就是异执,否则他说异执像一个猫兽人,光凭这一点就是他在侮.辱异执,他怕被异执弄死。
狼啸吞了吞口水,如果雪宝真是异执,他就得赶紧讨好岁,拼命的讨好,否则以后整个巨狼部落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心想,如果雪宝是异执,那么异执对岁的感情一定特别深,否则异执放着小白城那么好的条件不住,非要凑在岁的身边,还要被岁管着?
之前他只以为,异执对岁好是看上了岁,他觉得等异执和岁玩腻了,异执身边自然就换人了,岁再不知好歹的硬要和异执在一起,说不定还会被异执厌弃。
但现在他知道了,雪宝很可能就是异执,那他就不得不重新看待异执对岁的感情,异执那么嗜血残暴,却愿意为岁隐藏身份,愿意被岁管着!
狼啸瞬间觉得寒从心起,他必须得尽快搞清楚雪宝到底是不是异执,否则他瞌睡都睡不好。
岁带着雪宝回到大虎部落扎营的大洞穴,大虎部落喂马的族人们纷纷说着:
“你们是没看见,雪宝可厉害了,把狼凶和熊达都打的满地找牙、浑身是血,啧啧,那才叫惨,他们都伤不到雪宝一下!”
“雪宝可算是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我早就想打他们。”
“饶和岁都超霸气,洞熊部落都被他们镇住了,啥也不敢说。”
“巨狼部落那些人全都匍匐在地给岁道歉,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好解气,爽死我了。”
“熊达还被熊林揍了一顿,真是活该,他怎么那么蠢,总是被巨狼部落的人利用。”
“雪宝是真厉害啊,我们以后可不能再小看他,兽形是猫又怎么样,兽形太弱又怎么样,用人形照样把他们揍的妈都认不出来!”
……
这个大山洞里面还有个小山洞,岁将雪宝带到了小山洞里,并对鸣鹰说:“看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鸣鹰对岁是唯命是从,尽职尽责的守着。
岁十分严厉的问:“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情?我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你打架这么厉害!”
雪宝连忙解释:“哥哥,我以前都是一个人生活,我不厉害早就死了,你不知道是因为我遇到你以后就是你养着我,你把我保护的太好,我都没机会打架。”
岁瞬间就被抚平了炸毛的心,他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被最亲近的人欺骗,只要雪宝没故意骗他,就什么都好说。
既然雪宝这么厉害,他就真得给崽子立规矩了,否则雪宝动不动就杀人,拿人命不当回事,这肯定不行。
他更加严厉的问:“我不阻止,你是不是就要打死他们?”
雪宝无比坚定的点着头说:“他们骂你,他们该死!”
岁耐心的规劝:“雪宝,你要知道,每个人的生命都很宝贵,你不能随意杀人,他们骂人是该挨打,但教训一下就行了,你绝不能活活打死他们。”
雪宝回道:“哥哥,你说什么我都听,但只要有人想伤害你,我就要杀他,把他们全杀光!”
岁继续劝导:“可他们没伤害我,骂我几句,我又不会少块肉。”
雪宝却说:“骂也是伤害,会让你难过,会让你不开心。”
……
岁教导了许久,口水都说干了,雪宝还是坚持要杀所有想伤害他的人。
最后他只能立下死规矩:“你可以杀想害我性命的人,其他情况都不能乱杀人,我不想再重复!”
雪宝望着他,哽咽着问:“哥哥,如果我杀了你觉得不该杀的人,你会杀我吗?就像今天,如果我杀了他俩,你会怎么样?”
岁长叹了一口气道:“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杀你,只会教你,如果你以后真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管教好你,都是我的错,要死也是我该死。”
雪宝急忙说:“哥哥,我知道了,我保证,我再也不乱杀人!”
岁颇为欣慰,虽然雪宝是个死脑筋,但至少他还能管得住,也就不会出啥大事。
大虎部落的族人们都以为岁在里面教训雪宝,都想进去求情,但都被鸣鹰拦住了,他们就时不时走过来在外面求情:
“岁,你别打太凶了,赶路很苦很累,雪宝还小,你以后慢慢教他,雪宝那么听你的话,你让他改,他保准会改。”
“雪宝想杀人是不对,但他们不是没死吗,大不了以后我们都多看着雪宝一点,不让他随意杀人就行了。”
“以后我们帮你一起看着雪宝,绝不让他打杀人,我们看不住他,就马上来找你。”
……
岁带着雪宝出来,立马就对大家说:“不用担心,我没打他,雪宝也答应了我以后不会再乱杀人。”众人这才放心。
没有多余的衣服换,岁就带着雪宝出去用雪清理了身上的血迹,好在兽皮大衣的防水很好,用雪洗也不会弄湿里面的衣服。
……
自此以后,大虎部落再也没听到巨狼部落说过他们一句坏话,大虎部落的族人们都觉得,果然巨狼部落就是欠揍,打一顿就老实了。
这一路上倒也没发生其他事了,今年走的特别顺利。
要是往年一定会有人在半途因为太累或者挨冻受饿而病死累死。
部落的换盐队看上去太过疲惫劳累,就极可能会被更强大的部落劫掠,那一定会有人为保护部落物资而战死,总之就是越穷困的部落,换盐之路就越难走。
大虎部落以前就很穷,即便他们打架很厉害,还是免不了会遇到许多困难。
今年他们不仅不缺吃的,赶路也不累,一个个精神都特别好,再强大的部落也不敢来抢他们。
这一路上,岁看到很多其他部落的换盐队,有人冻死、饿死、累死,有人为了保护部落物资和其他部落战斗而死,越是贫穷弱小的部落越可怜。
岁时常觉得,那句俗话说的是真没错“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用在部落身上也完全合适。
巨狼部落一直都和洞熊部落一起走,他们都是少数没遇到困难的强大部落。
明天就抵达王廷附近了,今晚睡觉前,大虎部落的所有族人都用雪洗干净了了脸和手,还脱掉鞋洗了脚,每个人都洗的干干净净的。
因为王廷附近的部落都很爱干净,要是他们太脏,可能连东西都换不到。
岁看到,族人们全都在外面捧起雪洗脸漱口,用雪洗能洗的很干净,就是雪太冷太粗糙,洗的族人们都呲牙咧嘴的。
没一会儿,雪宝端着一木盆滚烫的热水,放在岁的面前,像往常一样说:“哥哥,你先洗,我再洗。”
岁有点感慨,这一路都是雪宝给他烧水洗脸洗脚,他也是唯一每天都洗脸洗脚的人,因为雪宝特爱干净,雪宝每天都要洗,还都让他先洗。
原本岁以为自己就够爱干净了,但和雪宝比起来,他简直就是个大邋遢,在外面烧水洗太麻烦,他宁愿不洗,但既然雪宝每天都要洗,他也就跟着洗了。
雪宝见岁在发呆,挽起袖子将冻硬的棉布洗脸帕放进去软化后拧起来,不由分说的就帮岁洗了脸。
岁都没反应过来,脸上热乎乎的,舒服的紧,柔软的棉布洗脸最爽,一天的疲惫仿佛都被洗去了。
他每天都洗,脸上不脏,洗完水也还干净,雪宝将就他的水洗了脸。
雪宝又去拿了另外一个木盆过来,将还滚烫的热水翻过去。
随后,他抓起岁的脚脱了兽皮鞋,就帮岁泡脚洗脚,岁舒服的嗷嗷叫。
雪宝急忙问:“很烫吗?刚才我们都洗了脸,应该不太烫了,泡脚就要泡烫一点才去乏。”
岁笑着说:“是太爽,我脚都走肿了,泡一下瞬间就舒服了,感觉皮都展开了,我马上能出去跑了!”
随后他又说:“雪宝,你也泡,快来,不然我不泡了!”每次岁都要这样说,雪宝才肯和他一起泡。
雪宝其实没想泡脚,他只是知道泡脚很去乏,为了给岁泡脚,他才坚持要每天烧水洗脚。
他一直都想的是,等岁泡完,他将就这水随便洗一下脚就行,他是怕两个人泡脚,水会冷的太快,但每次岁都坚持和他一起泡脚。
岁知道雪宝特别爱干净,雪宝还是猫的时候,他就闻过,雪宝身上随时都是花草的自然馨香,雪宝能和他一起洗脸洗脚,就是将他当作了最亲近的人。
饶和绛初就在一旁看着,小声说着:“雪宝长大了,真会照顾人,这一路上都是他照顾岁。”
族人们看着雪宝和岁,轻声说着:“岁真是没白疼雪宝啊,我还记得以前雪宝不会做事,岁就啥事儿也不让他做,雪宝不喜欢人多,岁就从不让他在人多的时候出来……”
两人泡完脚,雪宝将两个木盆都拿了出去,用雪洗干净放起来,再用雪洗了手,将手搓暖和了才回来和岁一起睡觉。
……
另外一边,巨鹰载着羽早就抵达王廷专门为祭司们提供的住处,但盈一直没找到机会出来见羽,今天羽和盈终于见面了。
羽将岁为盈做的卤肉、驴肉火烧、手撕兔全拿了出来,羽自己都舍不得吃,全给盈。
盈大口吃着,说话还是忍不住有哭腔:“阿奶,你也吃吧,我又吃不完这么多。”
羽无比轻柔的抚摸着盈的额头,哽咽道:“我在家吃了很多,都吃腻了,在家我想吃给岁说一声,他就能马上给我做,你一个人在这里一定吃了很多苦……”
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我在这里过的很好,岁拜托了大祭司照顾我,大祭司对我特别好,没人敢欺负我。”
羽知道,大祭司和岁的关系很好,大祭司一定会特别照顾盈,但大祭司太忙了,不可能时时刻刻照拂。
更何况大祭司地位太高,也不能对一个来自兽人部落的祭司学徒太好,否则会引人怀疑。
盈没有说谎,大祭司确实很照顾她,特别是大祭司从异执那里回来后,更是对她照顾有加,要说之前只是偶尔照顾,那么后来就是想方设法随时照顾。
因为大祭司对她太好,甚至都引起了恩灵的注意,大祭司为了更好的保护她,才不得不对她冷淡了许多。
盈知道,现在大祭司和恩灵的地位相当,大祭司倒也不是怕恩灵知道后会对她不利,而是王廷的势力关系太复杂,引人注目总归不如默默无闻好。
主要还是大祭司太忙,怕她被太多势力盯上,如果大祭司偶尔疏忽,她就会很危险,这才刻意疏远她,现在也就没人再关注她。
羽硬将带来的所有好吃的全给了盈,不管盈怎么说都没用,她就硬塞给盈,最后盈也就不得不拿了回去。
盈住在王廷里面,羽还得等大虎部落到了之后,给王廷送了东西,她才能进入王廷。
现在羽住的地方虽然是王廷为祭司们提供的,但并不在王廷内部,在王廷外面最热闹的街坊。
这里人员混杂,有异兽,也有兽人,还有奴隶等等,羽经常出去到处乱逛,她觉得人员混杂很好,可以探听到各方面的消息。
盈走后,羽便又准备出去到处逛逛,她刚打开房门,就被一个特别健壮的异兽守卫挡住了去路。
王廷为兽人部落的祭司们提供的住处都有异兽守卫,原本是为了保护祭司们的安全,但现在全变味了,不给钱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贿赂,守卫就不让祭司随意外出。
羽之前已经给过一些铜片,虽然岁给了她很多金石银石,让她别委屈自己,但她舍不得拿出来用。
更何况羽看不惯这些异兽守卫,王廷是让他们来保护祭司的,他们反倒还要拿祭司的东西!
羽不想再忍,怒道:“把你们的黑袍守卫叫过来,我要好好问问,你们到底是来保护我们的,还是来管束我们的!”
守卫冷笑着说:“哟,你倒是个硬茬儿,兽人也配让我们异兽保护?你们这些兽人在自己的部落里连衣服都没得穿,整天光着跑来跑去,兽人部落的祭司也好不到哪里去。”
羽沉声问:“你只需要回答我,王廷到底是让你们来保护我们,还是管束我们?”
其他兽人部落来的祭司听到他们的对话,全都打开门探头看了过来。
所有的祭司都特别不满这些异兽守卫,但他们只能忍着,王廷不会管这么小的事,这些守卫欺上瞒下,他们要告,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告。
守卫发出狂妄的大笑,他一脚绊倒羽,冷嘲热讽的说:“祭司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腿太长了,你自己挡住了我的路。”
羽跌坐在地,气的浑身发抖,她没想到这些守卫竟然这么嚣张,还敢打祭司!
她以前没住过这里,因为她每次来王廷都是来学习的,都住在王廷里面,王廷对来学习的祭司都特别好。
今年她是专程来看望盈的,才会住在这里,她没想到住王廷和住这里差别这么大。
其他祭司都是经常住这里的,他们知道这些守卫有多蛮横,只能忍气吞声。
羽就是心疼钱,之前她给过铜片了,她也知道王廷的人都是见钱眼开的,但她没想到,这些守卫的胃口这么大,铜片根本喂不饱他们。
守卫故意踩在羽的脚踝上,狠狠的碾了碾,笑着说:“祭司大人,你倒是挪挪脚,还要我说几遍,你挡住我的路了。”
羽恶狠狠的瞪着守卫,她咬紧了牙关硬是一声不吭,她之前是舍不得钱,现在是要为自己争口气。
守卫抬起脚拍了拍鞋面,十分嫌弃的说:“兽人从来不洗澡,踩你我都嫌脏了我的脚,你还是别见我们的黑袍大人了,我也是为你好,黑袍大人太狠,我怕你受不起。”
羽不再说什么,她自己强忍着剧痛,掰正了脱臼的脚踝,走回了房间里,关上了门。
她绝不会再拿钱给这些守卫,大虎部落马上就要到了,他们原本就要去王廷看盈,就必须给王廷一些东西,只要给了东西,她就能住王廷里面。
另外一边,大虎部落已经来到了王廷附近的部落,他们得在这里换好盐等必需品,再去王廷见盈。
然而走到这里,他们才知道,今年王廷都很缺盐,据说是因为今年王廷附近多雨,晒盐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原本他们带来的物资,可以换到足够全部落一年吃的盐,却只换到了几个月吃的,还不一定够。
大虎部落这些比较强大的部落还算好的了,至少能换到盐,弱小的部落连盐都换不到。
这些弱小的部落就为了来换盐,其余的他们都不要,换不到盐,他们没法回去交差。
所有兽人都知道,不吃盐是绝对不行的,不吃盐就会没力气,就很难捕猎成功。
大虎部落能换到盐,不仅是因为他们带的物资很好,也是因为巨鹰部落提前来了这里,巨鹰部落先为他们争取到了换盐的名额。
今年洞熊部落和巨狼部落比他们晚到,换到的盐就比他们少的多。
然而不管是换盐多的部落,还是换盐少的部落,抑或是完全没换到的部落,他们都不愿意离开,因为换的盐都不够部落一年吃的。
一些弱小的部落完全没换到盐,他们无比绝望,每天都对着王廷的方向哭诉,却没人会多看他们一眼。
岁对饶说:“阿爸,我们先去找阿奶,让阿奶带着我们给王廷送东西,去王廷里面看看,我就不信真这么缺盐,也许就是王廷附近的部落哄抬盐价。”
这时,一只巨大的翼龙载着大祭司泓落在了大虎部落的旁边。
岁发现,泓今天没穿白袍,穿的是最普通的褐色长袍,这是一般的异兽都能穿的,岁就才到,泓不想让这里的人知道他的身份。
大虎部落都认识泓,因为泓之前来大虎部落接过盈。
泓从翼龙身上下来,立即就说:“就把我当普通异兽,他们知道我是大祭司,会引起躁动。”
所有的兽人部落都没得到足够的盐,如果他们知道大祭司来了这里,兽人们立即就会哭求大祭司帮忙,泓不喜聒噪。
大虎部落的人自然不再说什么,但他们内心都特别激动,因为大祭司泓亲自来找岁,泓肯定就愿意帮助大虎部落,大祭司还不是要啥有啥,一定能帮忙搞到足够的盐。
泓说道:“岁,你先跟我去我住的地方,我也在王廷街坊为大虎部落安排了住处,等会儿就有人来接他们去。”
岁也不和泓客气,他早就将泓当作了朋友,更何况他想搞清楚王廷是不是真缺盐,当然是从大祭司这里最能搞清楚。
雪宝握紧了岁的手腕,岁能从雪宝的眼神中读出:哥哥,你别去行不行。
泓立即就注意到了岁身边的人,笑着说:“岁,这就是你经常和我提起的弟弟吗?让他跟你一起来吧,我看他好像很粘你。”
岁惊喜道:“真能带他一起去吗?那太好了。”
泓意味深长的说:“当然,只要他愿意去。”
雪宝立即说:“我愿意。”
饶原本还有点不想让岁一个人去,饶不信任王廷的任何人,但有雪宝跟着一起去,他也就放心多了,雪宝和岁一起去,出啥事也有个照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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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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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带着雪宝一起坐上了另外一只巨大的翼龙, 泓所坐的翼龙就飞在他们的前面。
翼龙飞的不算高,但也不低,在空中的视野特别开阔, 岁老远就看到了那片恢弘壮大的白色城堡,他知道那一定就是异兽王廷。
天空飞着无数的翼龙, 有的翼龙载着异兽,有的翼龙载着各种物资, 有的翼龙在极速飞行, 整个天空就如同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
岁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翼龙,即便异执将王廷分部建立在了距离大虎部落不远的攀天雪山上,但异执那里的翼龙数量有限, 完全没法和这里比。
翼龙也分很多种类, 最厉害的当然是风神翼龙,但还有古魔翼龙、翼手龙、披羽蛇翼龙、南翼龙、热河翼龙、无齿翼龙等等。
异执那里的翼龙全是风神翼龙,因为异执收服的就是风神翼龙一族,而这里有各种各样的翼龙。
岁知道, 光是翼龙的种类就有几十上百种。
其实“翼手龙”是一个大类,古魔翼龙是翼手龙类的一属,而古魔翼龙又和鸟掌翼龙有亲缘关系, 属于鸟掌翼龙的古魔翼龙亚科, 该亚科还包括了模具翼龙。
古魔翼龙属下面, 还有塔纳古魔翼龙和比氏古魔翼龙, 以及科罗拉多斯翼龙。
单从一个翼龙属下面就有这么多种类, 岁推测, 整个翼龙类下面至少有几十上百种不同的翼龙, 甚至翼龙的种类比他推测的更多。
岁知道,恐龙兽人的数量和种类很多, 他们在部落领地上之所以很少见到恐龙兽人,是因为恐龙兽人只服务于异兽王廷。
他们部落的领地距离王廷太远,他们的部落所在的位置太偏僻,自然很少能见到恐龙兽人。
岁觉得可以这样形容,异兽王廷就是兽人世界的经济.政.治.贸易中心,是最繁华的“大都会”,而大虎部落所在的地方就是最贫穷落后的山咔咔。
以前异执还没有在攀天雪山建立王廷分部的时候,在他们那里几乎见不到任何恐龙兽人,天空中也见不到翼龙的身影,只有偶尔路过几只翼龙而已。
岁觉得,可以将翼龙当作“豪车”以及“豪华版运输车”,异兽王廷附近的天空中到处都是豪车,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太偏僻,见不到豪车再正常不过。
当然异执在攀天雪山建立王廷分部后,他们就能经常见到风神翼龙了,而风神翼龙是顶级豪车,是所有翼龙种类中最厉害的。
不过即便他们现在能经常见到风神翼龙在空中飞,他们那里的翼龙和王廷附近比起来还是太少太少了。
岁看着这里天空中无数的翼龙,有时甚至还会堵车,额“堵龙”,他总觉得,这里就像最繁华的超级大都市,无数的“豪车”在空中车道上奔驰。
他觉得可以这样做比对,王廷附近的天空就像北.上.广等大城市,到处都是豪车,经常堵车,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山咔咔,即便异执来了,也只是偶尔有顶级豪车而已。
岁看到,一只翼手龙和一只古魔翼龙差点撞上。
翼手龙怒吼着:“你没长眼睛啊,撞坏我背上黑袍大人的陶器,卖了你全家也赔不起!”
古魔翼龙低声下气的说:“这位大姐,是我不长眼,您千万别和我计较,您送东西要紧,不值得为我这种低等翼龙耽误了您的事。”
岁看到,翼手龙用钢刀一样尖锐锋利的长喙狠狠的砸在古魔翼龙的脑袋上,古魔翼龙的脑袋都被砸流血了,他只能忍痛说:“大姐教训的好,我一定记住教训。”
翼手龙骂骂咧咧的飞走了:“没人用的低等臭龙,只能住在悬崖山洞里的臭龙也配和我说话,揍不死你……”
岁之前就听翼海说过,古魔翼龙是唯一能和风神翼龙相提并论的。
古魔翼龙特别厉害,但在王廷古魔翼龙是最低等的,因为恩灵初掌权的时候,古魔翼龙一族反对过她的统治。
岁又看到,一只无齿翼龙为了躲避一群快速飞行的披羽蛇翼龙,不小心撞到了刚才那只将古魔翼龙脑袋砸出血的翼手龙。
翼手龙不再像之前那样霸道,打量着这只无齿翼龙,特别看了无齿翼龙背着的东西。
岁知道,王廷等级分明,这只无齿翼龙背着的兽皮袋上面缝着一小块黑布,就证明这只无齿翼龙也是服务于黑袍级别的异兽的。
在王廷很好分辨身份等级,因为不同的人穿的衣服不一样,佩戴的饰品也有严格的规定,就连运输的兽皮袋上都有类似于缝上小块黑布这样的身份象征。
岁可以想见,在王廷所有人都是势利眼,捧高踩低那更是司空见惯,也就逼的所有人都要体现自己的身份,否则很容易被欺负。
比如运输的兽皮袋上只要缝上象征身份的东西,就不会被抢劫,低级的翼龙会主动让道,运输更快,就有诸如此类的种种优势。
岁都能看出,这两个“撞车”的无齿翼龙和翼手龙,服务的异兽主人等级一样。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翼手龙,这会儿十分客气的说:“一点小撞击,不碍事,你没被撞伤吧?”
无齿翼龙笑着说:“没事没事,没把您撞伤就好,都是我躲的太快,不小心撞到了您,实在不好意思。”
翼手龙看着远去的那群披羽蛇翼龙,轻声说道:“那群小.逼.崽.子,整天就是到处飞来飞去,我就不信他们能成飞的最快的翼龙,早晚逮住他们揍一顿。”
岁都听说过,王廷在培养飞的最快的翼龙,披羽蛇翼龙有先天优势,那就是身体更加轻盈,虽然没法载很重的货物,但他们是载人飞行最快的翼龙。
披羽蛇翼龙羽毛五颜六色特别漂亮,异兽就喜欢高价雇披羽蛇翼龙比赛飞行速度,能培养出速度最快的翼龙是有钱有势的异兽们攀比的活动之一。
岁就觉得,披羽蛇翼龙大概就像异兽们的“超跑”,异兽们就喜欢“赛车”这种高度刺激的活动。
无齿翼龙神酸溜溜的说:“你还别说,现在那群小.逼.崽.子赚的可比我们多得多,他们是没我们的体型大,没我们能载重,但王廷现在不是喜欢比快嘛,我倒要看他们能风光多久。”
翼手龙说的更酸:“以前我们多风光啊,我们载重最厉害,那群小.逼.崽.子载重不太行都找不到活儿干成天乱逛,我看到那群小杂毛飞那么快,我就烦,真想揍他们。”
无齿翼龙摇着头说:“他们要练快飞,去翼龙不多的空中练不是更好吗,非要在翼龙这么多的空中练快飞,你看着吧,他们早晚得挨顿狠揍。”
翼手龙说道:“我看最好的披羽蛇翼龙都在空旷的地方练,就这些不知死活的逼.崽.子非在这里显摆,我们管不了,有人管得了,等着瞧吧。”
无齿翼龙笑着说:“不等有人管,他们自己都能作死自己,我前几天就看到两个披羽蛇翼龙飞太快撞一起了,一个当场掉下去摔了个稀巴烂死了,一个蛋都撞碎了。”
翼手龙得意洋洋的说着:“那句话说得好啊:杂毛飞响,家里白养,龙头一翘,大家都笑!”
……
岁心想,少数爱显摆的披羽蛇翼龙以前大概就是“街溜子”,现在就像“鬼火少年”,“赛车”就该去专门的“赛车道”,在翼龙特别多的空中“飙.车”确实太找打!
他看到,翼手龙和无齿翼龙就这样一边飞一边闲聊,最后竟然聊成了好朋友还互约喝酒:
“明天晚上一定来东街那家新开的酒坊找我啊,那里的酒是真不赖,主要是那里的雄翼龙正点的很,我请客,你一定得来,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保准来,后天你也一定要来西街那家老酒坊找我,那家的雄翼龙是没那么正点,但他们做的久了很会玩,我请你玩最贵的。”
“我们天天运东西这么累,也该好好玩一下,不然这日子有个啥盼头!你家那口子是不是也不行?现在我家那口子都不管我怎么在外面玩了,他管,我就骂他不行。”
“嗨嗨嗨,我家那口子早年就死了,他死了才好,我玩的再花也没人管,他活着也没屁用,都是我养家糊口,没他拖累,我还过得好些!”
“姐妹,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我们命苦啊,使劲儿干吧,多攒点钱,养大家里的小.逼.崽.子,我们自己也能经常出去寻点乐子。”
……
岁一点儿也不惊讶两只雌翼龙的这番对话。
因为这里的兽人都很奔放,恐龙兽人也不例外,不是只有雄兽人会出去找乐子,雌兽人也会,不像人类世界,对女性的精神道德束缚远超对男性的束缚。
人类世界就是典型的双标,男女做同样的事情,却用两套不同的评判标准,对男性太宽容,对女性太苛刻,而在这里雌雄完全平等!
这两只雌翼龙约好喝酒后,就各自飞走了。
岁看到,这片空域全都是翼龙,堵龙很严重,许多翼龙都有“怒路症”,他们一边飞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
“你特么会不会飞,你倒是飞下去一点啊,你那死脑壳戳到我的脚了艹,上面的,你放屁能不能看着点下面,好几.把.臭艹。”
“我.日.哦,早知道就晚上再出来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要跟你们这群臭翼龙挤,飞都飞不快,我特么日.哦。”
“你们上面的到底会不会飞,上面还那么高,你们飞上去啊,都在这里挤着,有特么的毛病。”
“上面的不往上飞,我特么有啥办法,我创死他飞上去吗日。”
“飞不了那么高的翼龙非要占在高位上,他们有特么毛病啊!都让开,让老子飞上去,老子要独享高空。”
“上面太刺眼了,今天没云,太阳又太大,你去吧,那光亮不瞎你个逼.崽.子。”
“卧槽,我的眼睛,是真特么刺眼啊,难怪你们都不往上飞。”
“你们在下面被我们都挡住强光了,你们还在那哔哔赖赖,滚上来飞啊你们倒是。”
……
岁简直要被这些翼龙的对话笑死了,他心想如果能做出玻璃,他就给每只翼龙都配个太阳眼镜,那这天空是咋都够他们飞的了吧!
因为大祭司泓用的是最厉害的风神翼龙,即便这段天空再挤,所有的翼龙都会提前为他们让道,自然飞的畅通无阻。
岁知道,虽然异执收服了风神翼龙一族,但风神翼龙的数量太多,总有一些风神翼龙是为王廷所用的。
正因为现在王廷的风神翼龙很稀有,能乘坐风神翼龙的必然是特别厉害的大人物,即便泓没穿大祭司的白袍,所有翼龙也会给他让路。
其实就算是以前,能乘坐风神翼龙的都是王廷的高层,更何况是现在。
他们飞过来一个又一个王廷附近的兽人部落,终于来到了王廷外面的街坊上空。
岁觉得自己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边看一边兴奋不已的说着:“哇,雪宝,你快看,好多酒坊,还有粮坊,竟然还有专门卖糕点的,那是奴.隶市场……”
他之前就想象过无数次,王廷的街坊到底有多繁华热闹,实际看到后,他还是感到很震惊,因为这规模实在太大,而且已经发展的很正规,卖啥的都有!
最让岁震惊的是,主要的街坊上都铺着石板,只有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是土路。
街坊上也全是石头房子,虽然这些石头房子不如王廷的石头城堡修的精致漂亮,也几乎都没有涂白色的石灰,全是石头的本色,但打理的很整洁。
关键是距离王廷很远的兽人部落,还住在山洞里,过着最原始的生活,而王廷已经如此先进!
不过距离王廷越近的兽人部落就越先进富有,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距离王廷太远了才那么贫穷落后。
比如王廷附近的兽人部落就特别富裕,全住的石头房子,有的超大部落里面还有小型的街坊,这些部落和远离王廷的兽人部落有着云泥之别。
飞过王廷外面偌大热闹街坊,就来到了王廷内部,岁被眼前的一切震撼的说不出话。
王廷内部特别大,一眼都望不到尽头,每一座石头房子都如同城堡一般漂亮,表面全涂着白色的石灰,在阳光的照耀下反着明亮的白光。
岁觉得王廷内部大概就类似于“紫禁城”,外面的那些街坊就类似于京.城。
内部最恢弘壮大的当然要数王廷正中央的“大白城”,那是一座巍峨的城堡,通体雪白,只有城堡中央的塔顶闪着金光,那是纯金做的塔楼。
他们最终落在了大白城旁边的一座城堡里,岁不用猜都知道,这是大祭司独占的城堡。
大祭司住的这个城堡虽然远不如大白城那样巍峨霸气,但和异执的小白城有的一拼。
不过岁知道,异执的小白城只是因为修的太赶,否则完全可以修的仅次于大白城,更何况也没必要修太好,因为异执只是在那里暂住,早晚会回到王廷。
他们落在泓的城堡里,在泓的亲自带领下走到了铺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主厅里。
因为到处都放着烤火的青铜炉子,即便现在是冬天,城堡里也温暖如春。
岁终于闻到了自己和雪宝穿了大半个月没换的衣服散发着浓重的酸臭味,主要是在外面冷就不怎么闻得到,热起来味儿就出来了。
他十分尴尬的说:“祭司大人,我们的衣服太脏太臭,你闻着肯定很难受,让人带我们去奴隶洗澡的地方洗一下吧,再给我们几件奴隶不穿的衣服就行。”
虽然岁觉得自己和泓已经是朋友,但他还是很不好意思这么麻烦朋友,如果是在异执那里,他就不会和异执客气,但他和泓的关系还没这么好。
泓连忙说:“你们那么远走过来,路上幸苦了,我已经让人给你们准备好了换洗的衣物,他叫青松,是我的大徒弟,他会带你们过去。”
随后便有一个长的十分漂亮的白袍雄性异兽带着他们主厅后面走。
岁心想,泓的徒弟们都长的很好看吗,这个叫青松的大徒弟未免有点过于漂亮了,他甚至怀疑泓是不是和这个大徒弟有一腿。
要当祭司学徒必须脑子聪明,但聪明又好看的人毕竟不多,岁就从没见过青松这么看好的祭司学徒。
岁心想,难道泓是个颜控吗?不然为啥他的大徒弟是这么好看的异兽?
他们走过来一个后花园,便来到了一个室内的“温泉房”,里面有两个冒着浓浓热气的池子,旁边放着换洗的衣服。
岁早被这里的一切震惊的合不拢嘴,他知道这一定是“人造”温泉,就是烧水倒进去的,因为房间里放着很多火炉,特别温暖,水不会冷,相当于桑拿房。
异执的小白城也有个这样的温泉房,他去看过,异执还让他在里面洗澡,他那时和异执关系还没好到那个地步,没好意思去洗。
青松出去后带上了门。
岁早就想洗干净,他迫不及待的脱.光了酸臭不已的衣裤,催促着雪宝也脱了,一起跳了进去。
他实在太喜欢享受,就坐在池子里泡着,整个人感到无比的舒适,爽到灵魂都要出窍了。
雪宝先帮他洗了头发,又帮他搓澡,随后雪宝才自己洗。
岁感到全身都特别放松,仿佛被池子里的热蒸汽蒸出了这一路的所有疲惫幸苦,房间里温度很高,就和现代蒸桑拿没啥区别,特别去乏。
两人都洗干净后,岁就带着雪宝来到了另外一个干净的池子里泡着,两个池子就是一个用来洗一个用来泡的。
泡澡的池子边上还放着青铜杯,以及两个大陶罐,其中一个陶罐里是果酒,另外一个里面是白水,还有一个木质果盘,里面放着很多葡萄、樱桃,以及切好的芒果。
这三样水果可都是不当季的,虽然这里植物繁盛,这几种水果很常见,但冬季也是没有的,证明这些是从其他领地正处于夏季的兽人部落远程运到王廷的。
岁趴在池子边上,为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果酒,一边吃水果,一边喝酒。
他爽的嗷嗷叫,说着:“雪宝,这简直就是神仙日子,我们得赶紧发展部落,我们以后也要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雪宝站在池子里,点着头说:“好,哥哥。”
岁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这里面太热了,他看着雪宝这好到逆天的身材,瞬间觉得浑身无比的燥.热,心跳的贼快。
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雪宝的身材实在太好,宽肩宽背窄腰,整个倒三角的绝美上身,恰好到处的肌肉,八块腹肌,让人看了就喷.鼻.血的胸.肌,双手也好看,简直手控福利,还有逆天的超高颜值!
岁:……我以前咋从没关注过雪宝的身材,他长大后怎么会这么合我口味?
他心想以前雪宝大多数时候都是猫,经常都在外面跑,傍晚才回来,晚上洞穴里又什么都看不见,自然没注意。
虽然出发来王廷前的一个月,雪宝几乎都在家,但那时天已经很冷,大家都裹的严严实实,晚上他们躺在被窝里穿的倒是夏季的睡衣裤,但夜里太黑根本看不见。
现在雪宝这身材简直太好,虽然腰部以下全没在水里,但这边池子的水很清澈,他透过浓重的水蒸汽隐约可以看见,健壮修长的双腿……完美无瑕了可以说是。
岁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已经傻愣愣的盯着雪宝看了很久很久。
他是半跪在池子里的,上半身趴在池子边缘上,雪宝就站在他的面前,雪宝忽然弯腰问他:“哥哥,你在想什么?”
岁看着雪宝喝过酒后红如血的嘴唇,香甜的酒气扑面而来,他整个人都僵直了。
为了掩饰尴尬,他拿了一块芒果塞在雪宝的嘴里说:“没想啥,快坐下来吃果子。”
岁另外拿了一个杯子,拼命的倒白水喝,否则他根本压不下身体里的那团火。
雪宝坐在了他的旁边,为他剥葡萄,喂他吃了一颗又一颗。
岁一边吃葡萄一边拼命的喝水,心里想着:完了完了,他好辣,辣的我把王廷的水都喝光了!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喜欢上雪宝,绝对不能,要是阿爸阿妈知道我喜欢上了捡来的弟弟,怕是要打断我的三.条.腿。
……
吃完水果后,岁立即就带着雪宝穿上了泓为他们准备的衣物,走了出去。
因为喝了太多的水,出去之前,岁还去房间里放置的便.桶处撒了尿。
王廷的便.桶都是崭新的木桶,岁之所以知道这是便.桶,因为异执的小白城也有,放在房间角落,里面有薄薄一层泥土和木炭灰除臭的就是便.桶。
因为这里到处都很温暖,他们就穿着比较厚的白袍,以及很舒服的棉布鞋,都不用穿御寒的兽皮大衣和兽皮鞋。
青松一直等在外面,带着他们回到了刚才的主厅,又带着他们来到了主厅旁边的餐厅,泓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餐桌上放着特别丰盛的午餐,这些都是他在异执那里吃过的,倒也不稀奇,但足以见得泓招待他们十分用心。
泓招待他们坐下,就他们三人一起用餐,青松都没资格上桌,只能站在一边伺候泓用餐。
岁一边吃一边问:“祭司大人,今年王廷真的很缺盐吗?”
泓点着头说:“嗯,很缺,王廷的盐都是海边的兽人部落晒的海盐,今年海边雨水太多,晒盐受到了严重影响。”
岁十分疑惑的问:“为什么只能晒盐?晒盐太看天吃饭了,如果经常下雨确实很影响出盐量。”
他想的是,既然异兽王廷都能造出青铜器,各方面也都比较先进了,应该不至于只会晒盐,不会煮盐吧?
泓不解的问:“盐都是晒出来的,除了晒,还能怎么得盐?”
岁有点惊讶,但他转念一想,如果以前晒盐都很顺利,那么确实不需要想其他的办法得盐,人类的进步往往也是出现问题解决问题才能在某方面精进的。
他解释道:“还可以煮盐,但就是比晒盐麻烦的多,要沉淀过滤反复不停的煮……最终才能得盐。”
泓顿时喜上眉梢,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带领祭司们研究除了晒,还能怎么得盐,他们也想到了煮盐,但出盐量很低,他们一直找不到解决产量过低的办法。
岁刚才将煮盐的过程说的非常详细,不仅可以大幅度提高产量,还比他们试过的方法都简单!
泓激动不已的说:“岁,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我们也想到了煮盐,但我们遇到了很多问题……”
他将这段期间以来遇到的问题,特别详细的全说了出来。
岁听后立即表示:“我知道怎么解决这些问题,等会儿带我去看看你们煮盐的装置,我来改良。”
泓十分感激的说:“岁,幸好有你,不然今年很多部落都会换不到盐,我作为大祭司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没盐吃,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部落消亡,否则我会被兽神惩罚。”
岁连忙说:“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会很快解决那些问题的,只要你们开始煮盐,很快技术就会成熟起来,产量就会越来越高。”
泓如实说道:“等我们解决了那些问题,产量足够高的时候,最快也要用大半年的时间,那些没有换到盐的部落他们撑不了半年,很多人会因为没盐吃没力气捕猎,被活活饿死。”
岁也知道这点,他才一定要搞清楚王廷到底是什么情况缺盐,没换到盐的都是弱小的部落,他们捕猎本来就很困难,再没盐吃,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泓无比郑重的说:“岁,你能带领王廷的祭司们用最短的时间做出大量的盐,你就救了所有的兽人部落!”
岁连忙说:“是你们救了所有的兽人部落,是大祭司您救了所有的兽人部落,是您的仁慈和善良救了所有兽人部落。”
他深刻的明白,如果没有泓的支持,他想带领王廷的祭司们做出足够多的盐,那无异于天方夜谭,根本没人会听从他的号令。
泓作为王廷的大祭司,他啥也不缺,就算盐稀缺到所有兽人部落都吃不上,泓也绝对不会缺盐,作为衣食无忧的最高层统治者,泓能如此为兽人部落考虑实在难得。
即便泓信奉兽神,不愿意看见太多人死亡,但历来最上层统治者就是被蒙蔽双眼的,是很难看到下面的人死活的。
其他的统治者会欺瞒最上层的统治者,会粉饰太平,会告诉最上层的统治者,盐也没那么缺,兽人部落都换到了盐,虽然换的不够多,但他们少吃点也行。
作为大祭司,泓不会被蒙蔽,是因为他不会只待在王廷,他会经常出去“体.察.民.情”,他不会完全相信手下禀告他的情况,他会亲自出去看。
泓坚定地说:“岁,是你救了所有的兽人部落,你有这样的丰功伟绩,足以成为王廷的大祭司,只要你愿意。”
岁连忙推辞:“不行,真不行,泓,请您理解我,大虎部落离不开我,就算我解决了你们的问题,我也不要任何头衔,我不能留在王廷。”
泓安抚道:“岁,你放心,我理解你,绝不会强迫你,但该给你的功劳都是你的。”
岁不再说什么,他也不敢确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那么多盐,要足够所有部落吃一年的量,这难度确实有点大。
吃完饭,泓立即就让青松带着岁去看他们煮盐的方法。
雪宝突然说:“哥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我去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岁想着煮盐的地方肯定很热,待久了还会有点蜇人,于是说道:“嗯,你随便在这里逛逛,我会让泓派人照顾你。”
其实他知道,雪宝已经长大了,根本不用人照顾,但他怕雪宝太内向,不愿意和人说话,怕雪宝觉得待在这里不自在难受。
泓连忙说:“岁,你放心,我会派人照顾好你弟弟,他是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会像对待亲弟弟一眼待他。”
岁自然也就放心了,不住的说着感谢的话。
泓解释道:“我等会儿还要见一个很重要的人,岁,我就不和你去了,见完那人我再来找你。”
岁说着好,急忙就跟着青松走了,时间紧迫,他是一会儿也不想耽误。
等岁走远之后,泓问道:“异执,你为什么要假装成一个猫兽人留在岁的身边?这不像是你能干的出来的事。”
异执一早就知道泓认出了他,因为泓太厉害,能感受到他刻意隐藏起来的异兽气息,别的兽人和异兽感受不出,但泓能感知到。
泓没见过异执的真容,但他能瞬间知道雪宝就是异执,因为泓能感知到雪宝是比自己更厉害的异兽,比他更厉害的异兽只有异执。
再加上雪宝和异执的身型简直一模一样,根本不用猜,他就知道。
异执沉声道:“你管得太宽了,泓。”
泓冷笑着说:“异执,你应该很清楚,岁最受不了的就是欺骗,你还是他最亲近的人,如果岁知道你就是异执,你猜会怎么样?”
异执紧握着拳头,怒道:“泓,我暂时还不想杀你,别逼我动手。”
泓十分悠闲的说:“这可是在我的地盘上,就算是在你的地盘上,我也能逃出你的追杀,你承认你很厉害,但我也没差你很多。”
异执改口道:“你想要什么,说出来我听听。”
泓笑着说:“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是觉得太无聊,你放心,我会帮你瞒着,你要我帮你什么,都可以尽管提。”
异执毫不客气道:“行。”
泓笑着说:“真有意思,你那么厉害,还愿意当岁的弟弟,被岁管着,你那么爱干净,竟然愿意跟着岁走那么远的路,穿那么脏的衣服,住那么脏的地方。”
异执只是冷眼看着泓。
泓十分玩味的说:“岁确实长的很好看,岁也确实很厉害,如果我是你,我应该也愿意像你这样,多有趣。”
异执一拳重重的的砸在餐桌上,这个及其巨大厚重的木质餐桌瞬间分崩离析。
泓面不改色的说:“异执,你劝你改改你这脾气,岁不喜欢太残暴的人,哦,对了,你作为岁的弟弟,叫什么来着,哦,叫雪宝,岁会喜欢雪宝,但绝不会喜欢异执。”
异执冷声道:“我和岁的事,不用你管。”
泓笑着说:“你放心,我没那么闲,不会管你们的事,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不可能永远瞒着岁,异执才是你,岁不会喜欢真正的你。”
异执没有反驳,只是冷眼看着泓。
……
两人这一场对话并不愉快,但好在达成了共识。
天黑后,岁被青松带着回到了餐厅,他自然没发现换了张餐桌。
在泓这里吃过晚饭,泓要留他们住在这里,但岁说什么也不住这里,他还要急着去见阿奶。
岁知道,大虎部落现在肯定还没找到阿奶,大虎部落换盐的地方距离王廷的街坊还有点远,走过去至少要到半夜了。
泓派了一只巨大的风神翼龙送他们去王廷为祭司们提供的住处。
岁乘坐风神翼龙走后,泓狠狠一巴掌抽在青松的脸上,怒问:“你说岁不配住我这里?”
青松高昂着脑袋,眼里满是孤傲,他哽咽着说:“祭司大人,就算您打死我,岁也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兽人,他怎么配住在您这里?”
泓厉声训斥:“你今天亲眼看到了,岁帮我们解决了那么多难题,你还敢看不起岁?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势利眼的东西?!”
青松视死如归的说:“真是可笑,最尊崇的大祭司竟然看上了一个兽人,他是长的很好看,您教他解决那些问题,就是为了把他能留在您身边,可他不愿意,您很生气吧。”
泓摇了摇头,十分无奈的说:“青松,你太让我失望,你总有一天会后悔今天所说的一切,你看不起兽人,但没有我的教导,你又算什么东西?”
青松苦笑道:“我没想到,在您的眼里,我竟然比不上一个兽人?他长的再好看又怎么样,只要他是兽人,他就是最低.贱的,他连给你擦鞋都不配!”
泓狠狠一脚将青松提出老远,怒道:“青松,你今天太不像话了,滚下去,找刑.罚.祭司领鞭子,每天三十鞭,什么时候你不再看不起兽人,什么时候停。”
青松一边往外走,一边呢喃着:“你就是打死我,我也看不起那些低.贱的兽人,他们就是野.兽,他们根本不配和我们异兽说.话,他们臭的我想吐……”
泓感到无比的失望,他没想到,一向最是稳重的大徒弟青松,竟然能说出这些话,而他在今天之前竟然毫无察觉,还将青松当作最得意最值得培养的徒弟。
另外一边,岁已经来到了祭司居住的地方,他远远的就听到,一个守卫在怒吼:“你这个死老太婆,成天就你事儿多,揍不死你……”
岁有不详的预感,立即狂奔过去,他看到一个十分精壮的守卫正在拳打脚踢一个年迈的祭司,那身影实在太熟悉。
他瞬间暴怒,狂奔过去,狠狠一脚将守卫踢倒在地,一拳又一拳重重的锤在守卫的脸上,顿时鲜血四溅。
羽都没反应过来,她甚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岁怎么一个人来了,岁怎么没和大虎部落的人在一起?
她四处看着,只看到了雪宝,没有大虎部落的其他人。
异执没有上去帮忙,他知道岁需要发泄,岁已经快被气疯了,如果不能亲自动手狠揍这个守卫,根本无法让岁平息怒气。
岁的脑袋一片混沌,他气的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怎么都没想到,这里的守卫竟然敢动手打祭司,别人说羽几句,他都无法接受,现在他只想活活打死这个守卫。
他不听任何人的劝,他也不想管任何的后果,他就要这个守卫死!
之前雪宝想要打死狼凶,他还不理解为什么雪宝那么生气,现在他理解了,就算打死这个守卫后果很严重,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异兽守卫被打懵了,等他反应过来,怒吼着:“你这个低.贱的兽人,你竟然敢打我,艹,我让你死的比肉坊的肥兽还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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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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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握紧了拳头狠狠砸在守卫的脑袋上, 双眼通红如同杀疯了的野兽,异兽守卫想奋力反击但根本没有机会,想站起来却被死死压制。
异兽守卫惊愕不已, 他不相信自己竟然无法反抗一个普通的兽人?!
无论如何一班的兽人都不可能打得过异兽,而且这个兽人看上去没有那些最厉害的兽人那样特别健壮, 单从体型看就是最普通的兽人,按理说他单手就能打过这样的兽人。
岁一拳又一拳往死里锤, 就如同打的不是活物, 而是一个人形沙包。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也可以这样疯,他根本无法自控,只恨自己的拳头不是铁.锤, 没法将这个守卫一锤爆头!
岁从来没想过作为在现代生活过的人, 有一天他也会这么暴.力,他就恨不得将这个异兽的脑袋锤成渣滓,再丢出去喂狗。
他的阿奶已经年迈,即便是兽人身体素质很强, 但老人怎么经得起异兽的拳打脚踢,更何况就算能经得起,他也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现!
以前燧刃说羽的不是, 岁都恨不得将燧刃吊起来打, 现在他眼睁睁的看见了异兽对羽拳打脚踢, 就算将这个异兽撕碎成渣, 都不能让他解气。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最疼爱自己的阿奶被打的时候, 还能保持理智, 岁只想杀人, 不,杀还远远不够, 他要用最残忍的方式虐.杀!
岁深刻的知道,王廷将异兽和兽人分为两个等级,兽人根本就没法和异兽相比,大部分异兽甚至都不将兽人当人对待,只将兽人当作聪明一点的野兽。
就像在人类世界,是人本位思想,在异兽王廷就是异兽本位的思想,在人类世界,即便是珍稀动物比如东北虎吃了人也必须.击.毙,在异兽王廷同理。
岁知道,如果兽人打死异兽,后果一定很严重,很可能王廷会让他必须死,泓都不一定能救得了他,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很清楚,泓虽然是大祭司,但历来即便是最高统治者都要顾及民众的意愿,不能引起众怒,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所有异兽都要他死,泓也很难保得住他。
岁明知道这些,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他整个人都要被气炸了,别说什么理智,他不要命了,他就要把这个异兽弄死。
异兽被打的满脸是血,牙齿也掉了几颗,他含糊的怒吼着:“艹,你这个低.贱的兽人,你死定了,我要活吃了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日,老子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兽人……”
岁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他的脸上,让他的怒吼总是被打断。
他尝试了无数次也没法反击,只能大喊:“其他守卫呢,快来人,这个低贱的兽人要造反,快来人把他活吃了……”
作为异兽他竟然打不过一个兽人,这让他感到无比的耻.辱,如果不是被逼的没法了,他绝不愿意喊其他守卫过来,被其他异兽看见,他会成为全王廷的笑话。
但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喊人,就真可能会被这个兽人给活活打死,即便会被全王廷看笑话,他也想活着。
异执随时都准备着上去帮岁,他绝不允许岁被这个异兽打中,哪怕是一下也不行。
但他发现,岁根本就不用他帮忙,他都感到太不可思议,按理说岁作为兽人绝对不可能打得过异兽!
兽人绝对打不过异兽,就像猎豹绝对打不过狮子,就像迅猛龙绝对打不过霸王龙,这是先天决定的,是物种属性决定的,无论后天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的。
异执只能勉强解释为,之前岁被绕和绛初训练的太好,岁为了在打架这方面变强付出了太多,再加上极度愤怒让岁的战斗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而这个异兽本来就比较弱。
直到现在,羽才反应过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岁竟然能打得过异兽,而且这个异兽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
羽深知,王廷根本不将异兽和兽人放在同等的地位上,岁打了异兽后果会很严重,如果岁直接打死了异兽,那岁也肯定会被王廷杀死,谁救都没用。
她连忙大喊:“岁,别打了,我没事,你快住手,不许再打!”
岁已经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他根本没听到羽说的话,他的眼里脑子里都只有打死这个异兽,就这一个目标。
异兽守卫喊人后,很快就有许多异兽守卫跑了过来。
他们看到异兽竟然被兽人按在地上打,他们也瞬间就被彻底激怒,一边往这边狂奔一边怒骂:
“艹这.几.把低.贱的兽人就是在找死,敢打异兽,弄不死他,不行,不能马上弄死,要让他生不如死。”
“你们这些兽人全都该扒.光.了回去当野兽,给你们几.把.脸了敢到我们的地盘上打我们的人,你特么是真活的不耐烦了,今天就让你知道啥叫想死都死不成。”
“这几.把.贱兽人还长的怪好看,艹就先便宜一下他,我们全上炒.烂了再扔出去,扒.光了绑在坊口让路过的所有人上,再让牲口上。”
“敢打异兽,光这样也太便宜他了,特么就要给串起来,绑在坊口,每天用最好的药吊着一口气,让他想死都死不成。”
……
岁当然也完全听不到这些异兽骂他的话,他就拼命的将眼前的异兽往死里打。
实际上就算他听到了,他也不会生气,这些异兽怎么骂他,他根本就不在乎,但敢骂羽,敢动羽一下,他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了,也要出这口恶气!
这些异兽完全没注意到异执,因为他们比异执弱太多,他们根本感受不到异执刻意隐藏起来的异兽气息。
羽看着事情闹的这么大,她特别后悔,这一切实在发生的太快,她现在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岁和雪宝出事,一切都是她引起的,后果都由她来承担。
这些守卫一心想冲过去暴揍敢打异兽的兽人,却在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全被打倒在地,一个接一个堆成了一座人形小山,最下面的几个异兽直接被砸的昏死了过去。
羽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想不到雪宝作为猫兽人竟然能瞬间打倒这么多异兽!
今天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也过于离谱,羽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岁能打过一个异兽,羽觉得可能是因为岁看到她被打太愤怒,能打过一个异兽也不是完全无法理解,但雪宝能瞬间打倒这么多异兽,这根本不可能!
羽这会儿终于从无比震惊中清醒了一点,她立即站起来拉住了岁的手腕说:“别打了,岁,你不能打死他。”
岁也终于理智了一些,主要是他不想误伤到羽,不得不停手。
羽刚拉住岁的手腕,躺地上满脸是血的异兽立即就要反击,被羽狠狠揍了一拳又被揍的躺了下去。
异执走了过来,将被岁打的已经看不出五官的异兽一把提了起来,狠狠一脚踢到刚才的人堆里面。
羽将岁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握着岁血淋淋的双手说:“岁,别怕,我来处理,阿奶有办法处理。”
岁当然知道,别说是羽,就连泓来了也不一定能妥善处理。
他不由分说的背起羽就跑,并对雪宝说:“快跑,我让送我们的翼龙在外面等着的,我们必须马上去找大祭司!”
岁知道今天这事儿闹的实在太大,他们都没有处理的能力,只能去找泓,否则后果不是他一个人会死,甚至可能会赔上整个大虎部落。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将功补过,如果他能在短时间内帮助王廷造出足够多的盐,王廷一定会奖励他,那他就可以提条件,他自己怎么死都不行,一定要保下其他人。
今天这事儿原本也就是他一个人的错,他觉得要保下其他人和大虎部落不算难,只要他死了,就能平息所有异兽的怒气。
祭司们住的这个石头房子很大,他们在里面打的天翻地覆,外面街坊上的人也听不见,泓派来接送他们的翼龙自然也听不见,否则翼龙会立即去找泓过来。
正因为这一排的石头房子的房间太多,径深太深,即便里面喊的再大声外面也听不见,那些守卫才敢欺.辱祭司,否则他们也不敢那么嚣张。
王廷虽然认为异兽和兽人不是同类,完全看不起兽人,但王廷对兽人部落的祭司是很好的,不会允许守卫随意打骂祭司。
只可惜能管得住这些守卫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底层的这些情况,祭司们也不知道该去找谁告状。
住在这里的所有祭司都看见了两个兽人将这些守卫暴打了一顿,他们自然是爽到不行,总算是帮他们出了一口恶气,但他们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爽。
同时这些祭司也很为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兽人担忧,他们知道这两个兽人一定会死的很惨。
他们都想着以后打听到这两个兽人是哪个部落的,他们一定要偷偷给那个部落送点东西去,否则他们心里过意不去。
岁和异执跑到外面,就看到负责接送他们的翼龙兽人正在和一群翼龙赌.酒喝,根本都没注意到他们出来了。
那群异兽叫骂着追了上来,岁立即大喊:“翼龙大哥,快带我们去大祭司那里!”
翼龙兽人看过来才知道发生了大事,也顾不上崩坏衣服,立即变成了翼龙。
这时那群异兽突然停了下来,全都仰望着天空,万分恭敬的匍匐在地。
岁这才注意到,一只巨大无比的风神翼龙载着泓飞了过来,风神翼龙落在了他们的面前。
泓走到了岁的身边,十分疑惑的问:“我是想着我都没来看过王廷为兽人部落的祭司们提供的住处,就想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到底怎么了?羽受伤了吗?”
岁无比轻柔的放下羽,刚才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检查羽的伤,他连忙就问:“阿奶,他们都伤到你哪里?大祭司来了,他会给我们主持公道。”
羽撸起长袍的袖子和下摆,露出满是瘀伤的双臂和双腿,之前脚踝被硬生生踩脱臼,她又自己掰了回来,脚踝都还肿的老高。
岁看着这些伤,杀念又起,他紧握着双拳,死咬着牙关,双眼通红,他只恨自己没有长一双铁拳,不能全部锤爆这些守卫的头!
他对着这些守卫嘶声力竭的怒吼:“你们家里没有老人吗,你们怎么能对一个老人下这种狠手,我阿奶到底哪里惹了你们,我阿奶是祭司,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她……”
岁深刻的知道,羽绝不是惹事的人,羽做祭司是最善良仁慈的祭司,作为阿奶是最慈祥的阿奶,作为老人也是最明事理的老人。
这样的老人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这些守卫凭什么这样对羽。
岁不知道的是,在一片污秽的环境里,羽这样的人才更容易被欺压,但凡羽足够狡猾,足够势利眼,足够了解这里的生存规则,就不会这样。
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要做到“举世皆浊我独清”就是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当浑浊成为常态,清醒反而是一种罪过!
异兽守卫们恶狠狠的控诉:
“大祭司,您一定要用最残.酷的死法处置这几个兽人,他们竟然敢打异兽,他们全都该惨死,您要是没精力处理,交给我们处理就行。”
“这个羽辱.骂异兽和王廷,我们实在气不过才不得不动手教训了她几下。”
“您看,就是这个兽人,他将我们的异兽打成了这样,脸都没法看了,差点脑浆子都被打了出来。”
……
羽连忙解释:“大祭司,他们诬.陷.我,我从没有辱.骂.过王廷和异兽,是他们要我给钱,我不给,他们就打我,住在这里的祭司每天都要给他们钱,否则就要挨打……”
住在这里的祭司们全都追了出来看,他们很关心这几个兽人的情况,他们被这些异兽守卫欺压了太长时间,他们也想看到正义得到伸张,虽然他们觉得这不可能。
异兽守卫们瞬间就急了,无所不用其极的污蔑反驳:“大祭司,您别听这个死老太婆的,她就是骂了王廷,她骂王廷给她住的吃太差,现在还来反咬我们一口……”
泓怒吼道:“都给我住口!”
异兽守卫们瞬间全都安静了下来。
泓看向其他住在这里的祭司们,问道:“羽说的是实情吗?你们必须每天给这里的守卫拿钱,否则守卫就要打你们?”
这些祭司们长期被打压,他们的部落也不够富裕,他们惹不起这些异兽,即便他们很想说实话,但他们不敢说,全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泓承诺道:“你们说实话,我保证不会让任何异兽伤害你们,谁敢报复,我就杀了谁。”
祭司们得了“保命符”,全都口若悬河的说了起来:
“这些守卫每天都要问我们要钱,给少了,他们就骂人,给的多他们才有个笑脸,不给的,他们就打,直到我们愿意给。”
“去年我们部落实在太穷,我没带多少东西来,换的钱也不够多,我拿不出钱来给他们,经常被他们打,我缺的这颗牙齿,就是硬生生被打落的。”
“王廷为我们免费提供吃住,我们特别感激,外面的住宿和吃的都太贵,就算给这些守卫一些钱,我们还是愿意住在这里,就是守卫们要的越来越多,我们都快承担不起了。”
“最尊敬的大祭司,您看我这腿,就是被他们硬生生踹断了骨头,就一直瘸着,我们没钱啊,要不是为了省点钱,我们也不会来这里住,让我们给钱就是要我们的命。”
“是啊,我们要是有钱又怎么会住在这里,为了能少挨点打,我们也给,但要太多我们真的给不起,我们就是为了省钱挨打也忍着。”
“大祭司,您看我的脸,就是被他们打破相的,鼻子都歪了,眼睛也瞎了一边。”
……
泓听完后震怒,他从来不知道这些守卫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他怒吼道:“你们竟敢这样,谁允许你们收祭司的钱?这是王廷免费提供给祭司们的,王廷是让你们来保护祭司的,王廷给了你们发了那么多例石!你们竟敢!”
泓第一次如此生气,他甚至被气到有点语无伦次,他立即下令:“你,马上去带刑罚官过来,将他们全都吊起来抽,点上明灯,让所有人都来看。”
异兽守卫们被吓的抖成一团,他们不住的认错求饶:“大祭司,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错了,求您饶我们一次……”
泓没有理会他们的求饶,对岁说道:“我已经让人去请了最好的看病的祭司过来,马上就能给羽上药,你们就在这里看着他们被罚,也许能让你们消消气。”
岁连忙说:“谢谢您,祭司大人。”
泓羞愧道:“岁,我竟不知道这些守卫的胆子这么大,都是王廷管理不力,如果羽没有住在这里,这个问题也许永远都不会暴露出来,等祭司们都不愿意住这里了,我们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岁一直都知道,泓是一个很好的至高统治者,泓不仅会亲自去体察民情,还会不断的反思自己的管理,还能做到公平。
他连忙说:“大祭司,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您不可能管到这么小的事。”
看病的祭司和刑罚官一起来到了这里,羽被接到一边坐在兽皮褥子上仔细的上药处理伤口。
这里早就点起了明灯,岁看到所谓的明灯就是一排巨大的青.铜.灯,还有无数的火把,将整条街坊照的亮如白昼。
即便现在已经是晚上,王廷外面的街坊也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其热闹程度完全不输白天,只是其他街道上的灯火没有这里亮而已。
所有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瞬间这条街道挤满了看热闹的异兽、兽人、奴隶。
几十个异兽守卫全都被吊了起来,刑.罚.官念完了他们的罪状,最后宣布:“每人罚六十重鞭,吊着示众三日。”
岁看到,那重鞭确实很重,就连行刑的异兽守卫提起来手背上都青筋暴露。
他能看出重鞭是用兽皮缠成的,还灌了类似于桐油的东西增重,并且镶嵌了锋利的铜片,即便是再厉害的异兽在这样的重鞭下都撑不过一百就会死。
几个胆子小的守卫看着这重鞭,直接就吓尿了,哭着喊着:“大祭司,我再不敢了,求求你,饶我一回,我把拿祭司的钱都还给他们,我愿意拿出家里所有的钱赎罪…”
嗖嗖的鞭打声和异兽的惨叫声响彻天际。
岁看到,一鞭子下去,守卫们穿着的冬衣再厚也被生生撕裂开,血瞬间就透过很厚的棉衣浸透出来,一丝一缕的血肉被铜片带出,扬起一阵阵血雾。
他刚才低估了这重鞭的威力,如果是夏季,不需要一百鞭,最多五六十鞭绝对就能打死人。
所有的祭司们都紧握着双拳,双眼通红的看着这些守卫挨打,他们觉得再也没有比现在更爽的时候了!
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其实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真能等到这一天。
这一幕在他们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但他们从来不抱期望,他们知道王廷的管.理已经烂透了,所有人都欺上瞒下,更何况所有异兽都打心底里就看不起兽人。
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等到了这一天,真的等到了。
祭司们全都对着泓匍匐在地,不停的感谢着大祭司他们主持公道,不停的颂扬着大祭司,不停的为大祭司祈福。
其实这些祭司,他们更想感激岁和羽,他们知道,如果没有岁和羽,他们永远也等不到大祭司来为他们主持公道。
只是他们都知道,异兽就是看不起兽人,他们如果现在感谢岁和羽,只会给岁和羽招来无尽的仇恨,会将异兽的仇恨全都引到岁和羽的身上。
他们只能感谢大祭司泓,尽量让岁和羽在这场大型惩罚异兽的事件中“隐身”,尽量不给他们招仇恨。
这些祭司都知道,在街坊上点明灯,公.开.惩.戒这么多异兽,并且惩罚的如此重,这还是第一次!
只要他们感谢的是大祭司泓,异兽们都是臣服于大祭司的,也就会认为大祭司的惩罚并没错。
但祭司们也知道,即便他们感谢的是大祭司,少部分异兽还是会恨上岁和羽,因为这件事是岁和羽挑拨起来的。
这些异兽根本就不会反思自己的错误,这些异兽永远都认为异兽远高于兽人,为兽人主持公道就是不行,即便他们有错,他们也不服气。
岁看着这些异兽守卫的惨状,他只觉得解气,打死他们也是活该。
六十重鞭打完,一半以上的异兽都昏死了过去。
岁带着羽和雪宝跟着泓去了王廷,还是住在泓的城堡里,主要是岁怕有的异兽会报复他们。
泓专门派了异兽去保护大虎部落,还派了异兽保护其他祭司,他承诺过绝不会让祭司们出事,他就会做到。
晚上,岁守着羽,看着羽身上的伤都处理的很好,等羽睡着后,他才回到他和雪宝的房间睡觉。
原本泓要给他和雪宝安排两个房间,但他觉得已经很麻烦泓,而且以前他和雪宝都是一起住的,也就只要了一个房间。
岁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幸好确实是那些守卫的错,并且守卫们错的离谱,否则泓想帮他都没法帮。
现在他倒是不用担心打了异兽,会引起什么严重后果,他就担心一些异兽会暗中报复。
不过泓承诺了会保护所有祭司,也会保护大虎部落,他也就放心多了。
他和雪宝一起躺在床上,他们穿着轻薄的棉布衣服,因为实在太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岁醒来时,雪宝早已不在身边。
雪宝昨晚睡前就和他说了,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去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会让泓派人保护,让他不用担心。
在来王廷的路上,岁就觉得雪宝长大了,现在更加觉得雪宝已经和成年兽人没什么区别,不仅很会照顾人,经常还能帮上他许多忙。
雪宝出去熟悉环境当然是最好,王廷的势力太复杂,现在他们又得罪了那么多异兽,必须得更加谨慎才行。
昨晚雪宝打赢了那么多异兽,岁还是觉得太奇怪,雪宝能打赢很多兽人就已经让他感到很不可思议。
即便昨天那些异兽都没有变成兽形,都是用人形打的,但雪宝能打赢那么多异兽还是让岁觉得太奇怪。
他也没问雪宝为什么能打赢那么多异兽,他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还不如以后自己好好观察。
岁越来越觉得,雪宝肯定不止是一个猫兽人那么简单,他太想知道雪宝以前都经历过什么,怎么这么能打。
他刚穿好衣服出去,就听到有奴隶在小声说:“异执回来了,他竟然敢回来,他是真不怕死啊,听说恩灵还要给他办成人礼,我看是想在成人礼上杀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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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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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一直都知道, 异兽成年的时间比兽人早,并且异兽成年不以岁数为标准,而是以主兽形特征成熟为标志。
异兽不止一个兽形, 主兽形就是多个兽形中最厉害的那个,岁知道异执最厉害的兽形是霸王龙, 那就证明异执的霸王龙兽形特征已经成熟。
其实任何物种成年都不可能限定在某个岁数,应该是在一个年龄阶段, 比如兽人普遍在16-18岁成年, 并且也是以兽形特征成熟为标志。
只是兽人部落为了保证年轻族人的安全,才会强行规定要十八岁才算成年,其实兽人们普遍都是十六岁左右就已经成熟。
之所以有这样的规定, 是为了强行要求年轻族人十八岁之前不许参与捕猎和战斗, 因为捕猎战斗太危险,一旦受重伤失去兽形,对兽人来说就是一辈子都完了。
岁早就知道异执最近就成年了,但他万万没想到, 异执会回到王廷,还让恩灵给他办成人礼。
他倒一点儿也不担心异执的安危,因为恩灵会在任何地方暗杀异执, 唯独不会在王廷, 恩灵还是多少都会忌惮在海兽族的异武。
特别是现在泓能经常去海兽族见异武, 随时都能将王廷的情况汇报过去。
更何况恩灵必然已经知道, 异执也觉醒了海兽兽形, 只要异执想, 随时都能去海兽族见异武, 目前的局势对恩灵来说很不好,她不会轻举妄动。
岁猜测, 恩灵现在真可能不想再杀异执了。
因为只要异执好好活着,她就罪不至死,异武从海兽族回来重新掌权也不会杀恩灵,毕竟异武和恩灵有三个亲生的崽子,看在这三个崽子的份上,异武也不会杀恩灵。
岁觉得,异武绝对不是一个好父亲,至少就目前来说异武最爱的只有他自己,为了自己能长生不老,抛下一切都不管,自然不会那么在乎异执被囚.禁十年这件事。
因此即便恩灵囚.禁异执十年,让他十年不见天日、不闻人声,甚至想让他完全忘记能变人,想将他养成只会厮杀的凶兽,这些对异武而言都是不痛不痒的。
岁时常觉得异执其实很可怜,父亲是个自私鬼,母亲早亡,直到现在异执身边也没有一个亲近的人。
常言道“皇家无亲情”,岁觉得用在异执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实际上奴.隶.制时期的王权统治和封.建.社.会的皇权统治都半斤八两。
岁心想,很多皇帝还会亲自下令处死自己的儿子呢,异武丝毫不在乎异执曾经受过的苦难是再正常不过的。
当然他能分析的这么头头是道,是因为他现场听到了异执和泓的对话,他知道很多其他人都不知道的隐情。
这些奴隶们并不知道他知道的秘密,自然认为恩灵会在成人礼上想方设法弄死异执。
岁走过这些奴隶们闲聊的休息间外面,他们瞬间就全都闭嘴了。
这里没有钟表,他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以前在部落,还能通过天色以及部落人是否已经出去部落采集判断时间。
然而这里太大,日夜都灯火通明,他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他知道羽肯定早就起来了,也就没有去羽的房间找她,直接就往主厅走去。
走到主厅附近时,青松便迎了上来说:“岁,大祭司和祭司大人羽都吃过了早饭,他们去看你改良的煮盐装置了,您吃了早饭,我再带你去见他们。”
岁一眼就能看出,青松走路不太对劲,脸色也有点苍白。
他猜测,应该是大祭司泓对徒弟太严厉,青松做错了什么事,被大祭司教训了,而且教训的不轻,否则以异兽的忍痛能力,一般的小伤,不可能让他看出来。
吃罢早饭,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青松大哥,你受伤了吗?我知道怎么去煮盐的地方,我看您伤的挺重,不用送我过去了,我自己去。”
泓亲自带领王廷的所有祭司研究煮盐制盐的方法,实验煮盐的地方就在泓的城堡里,距离主厅也不算很远,他走过一次就记住了路。
青松笑着说:“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大碍,我必须亲自送你过去,祭司大人对我很严厉,要是我睡到现在才起,早就被吊起来打了,不过你是客人嘛,你在这里怎么样都行。”
岁有点尴尬,他很是摸不透青松这个人,他也听不出青松是怪他起太晚,还是想和他拉近关系,试图和他说笑。
他立即解释:“主要是以前在部落,哥哥们会叫我起床,我瞌睡多,睡到自然醒就会很晚,以后我不会再这样,我让雪宝叫我起床。”
青松连忙说:“别别别,你什么时候起都可以,大祭司吩咐过不许打扰你,更不许让你觉得住的不自在,你把这里当家就行。”
岁笑道:“我在家也不能睡这么晚,我赖床也会挨打,以后我会起来一起吃早饭。”
他觉得,既然看不透青松,他就懒得想那么多了,尽量和青松熟络起来就行,青松都给他说了会被吊起来打这种糗事,他也说一点为好。
青松带着他来到了煮盐的地方,昨天他就已经将煮盐的装置都改良好了。
这几天就是不断的测试这个装置的稳定性和产盐量,没问题就要大量生产出来,送到海边的部落去用最快的速度制盐,再将盐运回来让兽人部落都能换到盐。
羽见岁来了,拉着他的手,用很是慈祥的语气训斥道:“你这孩子怎么在哪里都贪睡,住大祭司这里就得守这里的规矩,以后不许这样,要和我们一起起来。”
岁委屈巴巴的说:“阿奶,你知道我瞌睡多,你起床怎么不来叫醒我?”
羽抚摸着岁的小脑袋,柔声道:“怎么没来,看你睡的太香,大祭司又说让你睡,我想着你赶路累了,昨天又发生那么多事,才没叫你,但就这一天啊,以后不许再这样。”
泓连忙说:“岁、羽,你们就把我这里当家就行,我这里没什么规矩,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睡多久都行。”
羽用万分感激的语气说着:“大祭司,在家我们也不许他睡到这么晚的,您对我们太好了,我都过意不去。”
泓说道:“岁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岁有这么大的功劳,我对你们好是应该的,你们安心住下,有啥不习惯的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羽笑着说:“这里太好了,没啥不习惯的。”
……
他们就这样一边看着王廷的祭司们制盐,一边闲聊。
吃过午饭后,岁看着制盐装置没什么问题了,就说要去大虎部落看看,顺便去外面逛逛。
泓自然是应允的,并让岁安心的在外面多逛逛,如果制盐装置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会派翼龙去接岁回来。
原本羽想去看看盈,但这几天王廷的祭司学徒全都很忙,加上羽有几处伤是遮不住的,她就想着,等盈不那么忙了,她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再去看盈。
岁自然也是这样想的,他知道只要盈不那么忙了,泓就会安排他们见面。
泓专门给岁安排一个固定的风神翼龙“座驾”,岁觉得这就像他在这里期间,泓给他派的“专车”一样。
这只风神翼龙叫“翼敖”,岁知道翼敖特别厉害,是泓的得力属下之一。
岁甚至觉得让翼敖给他当“专车”有点太大材小用,不过他也明白泓的良苦用心,因为他昨晚得罪了太多的异兽。
翼敖不仅是他的专车,也是顶级保镖,不论遇到多危险的情况,翼敖都能带他逃生。
昨晚泓派给他的翼龙就是普通翼龙,今天才让翼敖以后都跟着他,就是为了保证他的绝对安全。
翼敖知道泓为大虎部落安排的住处,直接就带着岁和羽来到了最热闹的街坊,落在了最大的一座石头房子前面。
岁正想说点感激的话,再给翼敖一块金石,他知道翼敖并不稀罕这一块金石,作为大祭司身边的红人,翼敖什么都不缺,但他还是想意思一下。
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翼敖已经飞到了房顶上。
他知道翼敖性格高冷内敛,作为泓最喜欢的属下之一,翼敖是真与众不同。
羽拉着岁的手腕说道:“我看翼敖应该不喜欢说话,我们还是不打扰他的好。”
岁点着头,两人一起走进了这座巨大的石头房子,他知道这是大祭司闲置的“个人房产”,并不是“住坊”,这里住的就只有大虎部落。
他心想,大祭司这闲置大别墅地段可是太好了,简直相当于京.城二环内四合院,这里距离王廷很近,也是最热闹的街坊。
这里所说的“住坊”就是客栈,是专门为所有人提供住宿的地方,不过住坊很贵,一般兽人是住不起的,只有异兽和富裕的兽人部落才住得起。
以往所有部落在王廷附近的兽人部落换了盐,马上就回去了,根本不会来王廷的街坊,就算来也不会住宿,换了东西马上就走。
今天因为盐不够,换盐的部落才会滞留在王廷附近,即便如此,换盐的部落也不会来街坊住宿,他们就住在附近兽人部落废弃的山洞里,他们要换到盐才会回去。
大虎部落一直都在等岁和羽过来,最外面厚重的木质大门并没有关,岁和羽直接就走了进去。
岁发现这个巨大的石头房子还真像四合院,大门进去就是空旷的院子,四周都是石头房子围成一圈。
他们进来后,立即就被大虎部落的人团团围住,大虎部落当然也听说了昨晚发生的事。
盛不可置信的说:“岁,你真能打赢异兽吗?我听说你把那个异兽揍的脸都烂了!”
鸣鹰骄傲道:“我们今早跑去那里看了吊着的异兽守卫,但他们全都昏死了过去,脑袋都垂着,头发全遮住脸了,我们都没看出哪个是被你打烂了脸的……岁,你也太厉害了。”
其他族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那些守卫活该,他们竟然敢打我们的祭司大人,就该活活打死他们,岁,你做的太好了。”
“我们听说那些兽人经常打各部落的祭司,有的祭司都被打瘸的,还有的被打瞎了眼……岁,你可真是为所有兽人部落做了件大好事!”
“这样一来,我们肯定就得罪了那些异兽,以后我们在这里得更小心才行。”
“怕什么,本来就是那些守卫的错,大祭司说过会保证我们的安全。”
“反正他们敢打我们的祭司大人,我们就要和他们拼命,我们啥也不怕,大不了就是豁出这条命。”
……
饶、绛初,带着岁和羽进了最中间的石屋,将茂也叫了进去,关上了木门。
大虎部落的族人们也知道这件事很严重,饶、绛初要和岁、羽商量对策,但他们都觉得岁做的很对,如果是他们也会这样做。
族人们当然也很自觉的安静了下来,以免打扰到他们。
饶十分严厉的训斥:“岁,你太冲动了,如果大祭司没有及时赶来,你和雪宝真能打赢那么多异兽守卫?!”
绛初昨晚听到的时候也是后怕的紧,她不敢去想如果岁、羽和雪宝都死在那些异兽手里,她绝对无法接受,她会疯的。
她以前在王廷做事,专门帮王廷猎龙,她太知道在王廷兽人的命根本就不是命,那些异兽不仅会杀死他们,还会虐.杀,就算他们死的再惨,异兽也不会受到多严重的处罚。
绛初想到这些就气的不行,她抓住岁的手腕,巴掌狠狠的落在岁的臀腿上,边打边说:“你是长本事了,你胆子大的很,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打不过那么多异兽怎么办……”
岁也觉得自己该打,他就紧咬着牙关忍痛,不躲也不求饶,现在想起来他都心有余悸。
如果雪宝打不过那么多异兽,他们都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就算泓及时赶到,怕是也只能给他们收尸,最好的情况恐怕也是他们都被打残了。
昨晚那种情况,但凡他和雪宝其中一个不够厉害,他们根本就逃不出石头房子,被那么多异兽围攻,就算他们逃出去了,也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
在房子里,他们叫的再大声,等在外面负责接送他们的翼龙也听不到。
岁承认他当时就是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就没想过他们打不过那么多异兽,也没想过他们怎么才能逃出去。
虽然他知道雪宝能打过很多兽人,但雪宝只是猫兽人,不可能打得过异兽,他怎么都不会想到雪宝能打过那么多异兽。
因此他觉得自己该挨揍,他太冲动,但凡雪宝不够厉害,他就该死了自己和阿奶以及雪宝。
羽心疼岁,但她也觉得岁该被教训一下,她死了没什么,但岁让自己和雪宝都处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就是不行。
绛初打了一阵,也就再下不去手,训斥道:“以后再敢这样,我就把你吊起来打,别以为我舍不得,让你被那些异兽折磨死,还不如我先把你打死算了,你也少遭点罪!”
以前她在王廷做事,她见过太多异兽折磨人的手段,任何一种,只要想想会用到岁的身上,她都不敢想,哪怕就是想一下,她都心如刀割。
岁哽咽着说:“阿妈,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气坏了,我保证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会先考虑自己的安全,我保证……”
绛初眼里蓄满了泪水,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这崽子,你真是要气死我,你是没见过那些异兽折磨人的花样……”
岁第一次见到绛初哭,他知道绛初什么也不怕,就怕他们出事,他赶忙抬手为绛初擦了眼泪,不停的说着他一定会改。
羽握着岁的手说:“好了,都过去了,以后别再这样就行,别怕,大祭司都说了,一定会保护好我们,那些异兽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但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
随后,羽将岁帮忙改良煮盐装置等事情全都告诉了他们。
饶和绛初听完后,也就更加放心了,只要岁对王廷有用,对大祭司有用,大祭司就绝对会保证岁的安全。
他们还想看羽的伤,但羽知道给他们看了,他们也会气到不行,说什么都不给看,就说大祭司派了最好的祭司为她上了药,都没什么的大碍了。
岁也怕他们难过,帮着羽说话,不给他们看。
他们想着岁和羽住在大祭司那里,大祭司一定会给羽最好的伤药,羽看上去伤的不重,也就放心了一些。
岁问道:“巨鹰部落还是住在废弃的山洞里吗?他们有没有来过这里?”
饶感慨着说:“这里倒是很宽敞,我原本想的是让你今天回去跟大祭司说说,好让巨鹰部落和我们一起住这里,但发生了昨晚的事,还是不要为好。”
岁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可能会被异兽报复,虽然大祭司会派人保护我们,但最好还是不要把巨鹰部落也牵扯进来。”
绛初安慰他们:“这次是那些异兽的错,他们应该没脸来报复我们,但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再说异兽都很忙的,他们最多就是报复我们,不会报复与我们交好的部落。”
羽点着头说:“说是这样说,但小心为上,不让巨鹰部落住这里来是最好的。”
岁问道:“我们带的粮食和肉还够吃多长时间?”
茂十分肯定的说:“除开我们回去的路上要吃的,住在这里吃的最多还能坚持半月,这是我们全都吃饱的量,不会挨饿,如果节省一点吃还能吃20天左右。”
岁说道:“大哥,在吃上,千万别省,我们部落每个人都必须吃饱喝足,每天都要精神饱满,不够,我就去肉坊粮坊买来吃,我们有钱,完全够用。”
茂点着头说:“岁,我知道了,吃上我们不省,大家精力好力气大,才能对付那些异兽。”
……
岁知道,大虎部落带的粮和肉肯定是所有部落最多的,因为他们本来就准备在王廷附近住上一段时间的,他们就是专程来陪盈一段时间的。
其他兽人部落大概就只多带了几天最多十天的口粮,其他部落更没钱买肉和粮来吃,大多数部落都很难等到盐生产的足够多,换到盐再回去。
岁不得不开始考虑,让一些翼龙为这些部落送盐过去,但翼龙不可能白送,就是不知道这些部落能不能付得起翼龙的“工资”。
聊完这些,他才想到他得马上回去问泓,问清楚海边的兽人部落有多少人能参与制盐,按照现在改良的装置,每天最多能做出多少盐。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他脑子都是一团浆糊,之前都没考虑到其他兽人部落带的口粮根本就撑不到做出足够多的盐。
之前他还想今天没啥事,就在街坊到处逛逛,现在看来是没时间了。
他立即就向饶和绛初解释了,他得马上回去,他们自然都说好。
岁从屋里出来,盛立即就跑到岁的面前小声说:“阿爸阿妈揍的很疼吧,要不要我给你揉揉,保准揉揉就没那么不痛了。”
他知道二哥还把他当小孩子,以前他死活不爱吃饭,有时也会气的饶和绛初忍不住揍他,每次挨了揍他都赖着要二哥揉,直到不痛了,他才肯睡觉。
盛也是心疼弟弟了,平时他就爱和岁斗嘴,就爱用挨揍吓唬岁,但岁真挨了揍,他又心疼。
岁急着回去,没时间和盛说太多,就说:“二哥,我真没事,阿爸阿妈打的不重,而且我都长大了,别说出去,我也会不好意思!”
盛望着弟弟离去的背影,他忽然有点心酸,弟弟真的长大了,比他厉害多了,弟弟都不需要他的保护了,挨打后也不需要他安慰了。
大虎部落的族人们和鸣鹰在外面都听到了岁挨打,但为了给岁留面子,自然不会说什么,就当没听见,就当不知道。
羽自然也跟着岁一起回去了,他们一起找到了泓,将兽人部落的情况都告诉了泓。
泓说道:“你们不说,我都完全不知道这个,我根本想不到兽人部落没带够吃的,也没钱买,他们真那么穷吗,连买点肉和粮都买不起?”
岁一点儿也不惊讶,泓不知道兽人部落这么穷,因为泓作为大祭司,泓实在和底层的兽人部落距离太远太远了。
他心想,古时候的皇帝都会发出“何不食肉糜”这样的疑问,其实作为最高统治者,泓也是一样。
泓已经比其他统治者好多了,至少泓还知道兽人部落的部分难处,只是泓没想到兽人部落穷成这样而已。
岁解释道:“大部分兽人部落都买不起,只有极少数很富有的部落能买得起,但我们得解决大多数部落的问题。”
泓立即承诺:“我今天之内就让人统计好,最迟明早就告诉你。”
他们商议完,基本上已经到了晚上,雪宝也回来了,他们一起吃过晚饭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岁在雪宝面前换衣服已经习惯了,他毫无顾忌的脱掉了白天穿的厚白袍,换上夏天穿的棉质轻薄白袍。
白天挨打的地方还肿痛的很,他就趴着睡,这点小伤也不用上药,更何况他觉得自己是该受点教训。
雪宝按住了岁的腰,掀起他的白袍说:“哥哥,阿爸阿妈打了你?我给你揉揉。”
岁突然就面红耳赤,浑身热的不行,主要是他现在是真的对雪宝动心了,怎么受得了这个!
以前他当然不在乎,他和雪宝还一起洗澡,雪宝是猫的时候,他还因为好奇闻过雪宝的皮燕子,他都没觉得多尴尬。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以前他当雪宝是弟弟,是捡来的可爱修猫咪,现在雪宝长大了,还长成了他最爱的样子,再这样,他怎么受得了。
他连忙就抓住了雪宝的手腕说:“不用了,这点小伤,两天就好了,我还有话要问你。”
雪宝不明所以为的问:“哥哥要问我什么?”
岁不知道从何问起,只能先问:“你今天都去了哪里,见到了哪些人,做了什么事,全都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许骗我,我会去问保护你的翼龙。”
异执一时之间还真编不出来,他没想到岁会问的这么详细,他根本就没出去,他就在王廷,恩灵为他举办了成人礼,但他不能告诉岁这些。
岁就想着,雪宝长的这么好看,雪宝的身材也很符合异兽的审美,他就怕雪宝被外面的坏男人、坏异兽骗了!
雪宝并没有因为他的阻止而停下来,他也觉得挺享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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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真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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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一边享受着按摩服务, 一边等着崽子的回答。
他这几天实在太累,现在就觉得很惬意很放松,不知不觉眼皮越来越重, 他嘀咕着:“怎么还不说,别想着骗我, 你是不是遇到了不好告诉我的人……”
异执只和泓派给他的翼龙对了最简单的“口供”,诸如他们就是去街坊都逛了哪些地方, 他怎么也没想到岁会问这么仔细。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对策了, 因为怕岁突然问起,他之前就向翼龙兽人了解了街坊的布局,只需要编造一下他都遇到了哪些人就行。
异执回想着在王廷遇到的那么多异兽, 稍作更改就能蒙混过关, 而且他看得出来岁已经很困了,如果明天岁去问翼龙对不上,他也可以解释为是岁听岔了。
他用特别助眠的语气缓慢的说着:
“我先去了肉坊,那里卖很多猎物的肉, 很多异兽都在卖肉,在那里我没和人说话,后来我又去了粮坊, 有个穿黑袍的异兽问我买什么, 我没理他……”
岁一边听一边迷迷糊糊的叮嘱着:
“雪宝, 所有的异兽都看不起我们兽人, 那些异兽就觉得我们兽人远不如他们, 都觉得他们和我们完全不一样, 你不能相信任何异兽。
如果你在外面遇到对你特别好的异兽, 你要马上拒绝异兽的任何帮助,异兽对你好, 都是对你有所图,那些异兽都很坏,外面的人都很坏,你只能相信我。
雪宝,你长的很好看,外面的坏人可多了,如果有陌生人对你好,不管是什么情况,你都要马上告诉我,不能瞒着我,一点儿也不能瞒着我……”
他说着说着就睡着了,他当然没注意到异执早就满头是汗,异执一边应着好一边用长袍的袖子擦汗。
异兽成年后需求会特别旺盛,异兽有用不完的精力,更何况异执还在给岁揉,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他不得不去洗个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现在是冬天,他也没要热水,只让奴隶在隔壁房间的大木桶里放满了冷水,主要是用热水就起不到冷静的效果了。
冷水是用冰化出来的,刺骨的冷,他却觉得刚刚好,总算是不那么难受了。
洗完澡回到房间,他都不需要去火炉旁烤热,没一会儿他身上特别温暖。
走之前他已经给岁上了药,即便房间角落里有四个火炉烤着,还有点热,他也给岁穿好了衣服,盖好了被子。
他倒不是怕岁着凉,这么暖和的房间里怎么都不会着凉,他是怕自己看到得再去洗个冰水澡,否则一晚上他光折腾都不用睡觉了。
熄灭了屋子里的青铜灯,他也上床睡觉了,为了不再折腾,这床也大,他特意和岁隔了一段距离。
然而岁睡觉从来就不老实,这屋子里又热,没一会儿岁就把白袍全蹭到了腰上堆着,岁还是嫌热,将被子也揭开了。
屋子里有几个火炉,即便熄灭了青铜灯,还是能隐约看得见屋里的一切,他们睡觉就单穿了个白袍,里面啥也没有,岁这样,他是什么都能看见。
异执连忙闭上了眼睛,给岁盖上了被子,他不能多看,否则他很难忍得住。
岁在睡梦中含糊的嘟囔着:“嗯,太热了,热,我不盖……”
异执摸索着给他盖住了胸口和肚子,这样即便深夜后屋子里没那么热了,也不会着凉。
岁习惯了抱着雪宝睡觉,没一会儿他就滚了过去,搂着雪宝的腰。
异执忍的很幸苦,他知道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他成年了必须得解决问题,他得赶紧想办法和岁好上。
幸而因为房间太热,他身上更热,岁抱着他没一会儿就嫌他热,翻了个身抱被子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后立即就又去洗了个冰水澡,终于恢复了正常。
走之前他回到了房间,给岁盖了个严严实实,早上房间里的火炉就不会那么热了,得盖好才行。
他自然还是让泓告诉岁他出去熟悉周围环境了,泓说过会帮他隐瞒,泓也确实做到了,他不知道泓为什么要帮他,他懒得想那么多。
泓突然说:“你总不在恩灵给你安排的城堡住,你就不怕被恩灵发现?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瞒着岁,就说你去异兽城熟悉那里的环境,要几天后才回来,说我派人保护了你,让岁不用担心。”
异兽城距离王廷并不远,是异兽们集中居住的地方,但异兽城特别大,要熟悉整个异兽城,至少需要三五天的时间。
泓当然不是担心异执被发现,他只是觉得生活太无聊,我就想看异执还能瞒得住岁多久,他知道瞒得越久,岁知道后就越生气,他觉得等岁发现的那天一定很好玩。
异执冷声说:“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你只需要说我让你说的,做我让你做的。”
泓就知道,即便异执现在成年了,每天跟着岁一起睡觉却什么都不能做,异执肯定很痛苦,但让异执不跟岁住,哪怕就是一天,异执都舍不得。
异执昨晚洗了冰水澡,今早又洗了一次,他就知道异执肯定忍的特别艰难。
就这样,异执还是一天都舍不得不跟岁住,他是为异执好,想让异执睡几天好觉,看来是他多事了。
泓又说:“我这里有专门解决问题的兽人,有很多,我保证他们都没被用过,他们也全都长的很好看,你可以带上面具,或者蒙上他们的眼睛,用死也无妨,我给了他们的家人很多钱,买下了他们的命。”
异执一点儿也不惊讶,因为异兽精力太强,只要是没有固.定.配.偶的异兽都会买很多兽人回来享用,这对异兽来说就像吃饭一样稀疏平常。
泓解释道:“我就是专门为你买的,我知道你成年了,你不可能很快就能让岁和你好上,你等不及那么久,你又不会强迫岁。先解决一下问题没什么不好,大家都这样。”
异执断然拒绝:“那是你们,我绝不会这样!”
泓连忙说:“我也不会这样,但其他异兽都这样,我以为你也会,我就怕你不方便买兽人,我只是想帮帮你而已。”
异执嘲讽道:“你要实在太闲,就多找点其他事做,别整天就想掺合我和岁的事。”
泓笑着说:“我只是一片好心,总是用冰水洗澡也不是办法。”
异执反过来问道:“你没有固.定.配.偶,你又不用兽人,你是怎么解决问题的?”
泓并没有感到冒犯,只是冷静的说:“我总有我的办法,但不适合你。”
异执冷声道:“管好你自己,少说话多做事,大祭司。”
……
两人就这样火药味十足的聊了许久,泓目送着异执离开,又想到毫不知情的岁,他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
异执当然还是让泓告诉岁,他出去熟悉周围的环境了,并且泓派了人保护他,让岁不用担心。
羽起来后,就去叫了岁起床,两人一起来到了餐厅,泓也刚到,羽将时间算的很好,住在泓这里,她就绝不会让泓等着他们吃饭。
吃早饭期间,泓就将统计的结果十分详细的告诉了岁。
岁便清楚的知道了,王廷距离海边并不太远,翼龙往返运东西的时间最多两天左右。
海边的兽人部落除了孩子和老人都能制盐,一共有十二个兽人部落都能制盐,所有部落加起来每天最多能产出一百车盐。
岁见过王廷的“车”,那是木头做的巨大装载车,王廷习惯用车作为计量单位,他大致换算了,一车盐差不多一千斤左右。
一千斤完全足够大虎部落这种规模的中等部落吃一年,但需要盐的兽人部落有成千上万。
即便让海边制盐的所有部落日夜不停的干,加倍产出一天最多也就两百车盐。要产出足够所有兽人部落分的盐,差不多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岁当即决定:“大祭司,我今天就去统计所有需要换盐的兽人部落,他们带来的粮食最多还能撑几天,你给我派一百个会记录的兽人帮忙统计。”
泓说道:“好,我马上就给你派人,我再让翼敖带几个巡逻队去维护秩序。”
岁笑着说:“大祭司,还是你想得周到,想要换盐的兽人部落太多了,他们现在肯定都很着急,必须得有巡逻队维持秩序,不然很难统计。”
泓说道:“岁,我今天还有其他很重要的事,我就不和你去了,有什么需要我调用大量的人力或者物资的,随时都可以派翼龙来找我。”
岁自然连连应是,但他知道,泓之所以不去,可能并不是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要处理,泓只是不想和他抢这份功劳,泓就是要他独占全部大功。
如果他能为这么多兽人部落解决盐不够的问题,可以说是一举就收服了所有兽人部落,让所有兽人都心甘情愿臣服于他。
与此同时,王廷也会认可他的这项大功,因为王廷需要维.稳,王廷虽然看不起兽人,但兽人的数量是异兽的无数倍,王廷不会将所有兽人部落都逼到不得不造.反。
岁明白泓的良苦用心,他得罪了那么多异兽,只有他独占这份大功,获得王廷的庇护,就再也没有异兽敢报复他。
吃罢早饭,岁和羽立即就带着泓派给他们的人,一起去了王廷附近的兽人部落。
所有换盐队全都滞留在王廷附近的兽人部落,他们都住在废弃的山洞里,吃着自带的粮和肉。
翼敖载着岁和羽,其他翼龙紧跟在他们的身后,浩浩荡荡来到了王廷附近的兽人部落。
岁看到,所有的换盐队都对着王廷的方向匍匐在地,他们的哭喊声、祈求声响彻天际。
兽人部落的换盐队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他们每天都只能这样,试图引起王廷统治者们的注意,引起王廷的怜悯,让王廷多少再拿出一些盐来给他们换。
岁老远就看到了,匍匐在地的兽人部落换盐队,那一片乌压压的,至少有大几万人之多。
他带领一群翼龙盘旋在换盐队的上空,并让所有的翼龙不停的说:
“大家先安静下来,岁是王廷大祭司派来给大家解决盐不够的问题的,岁保证一定所有兽人部落的换盐队全都换到足够的盐,岁保证一定让你们全都换到足够的盐!”
“岁已经做出最好的煮盐装置,王廷正在让海边的部落加紧制盐,大祭司泓亲自保证了一定做出足够多的盐给大家换。”
“现在所有人听好了,每个部落的换盐队派出一人讲述你们的情况,需要汇报的情况包括,你们带的粮和肉还能吃多久,你们能在这里等多久。
岁已经统计过,要做出足够所有部落分的盐需要两个月左右,岁知道你们等不了这么久。就要你们报上各部落的具体位置,你们走到王廷需要多长时间。
还有你们现在换到了多少盐,能吃多久,后面产出足够多的盐,岁和大祭司会安排翼龙给你们送到部落来,但需要你们给送盐的翼龙一些报酬。
根据送盐的远近给翼龙报酬,岁会拟定一个你们能接受,翼龙也愿意送的方案,会再通知大家。
现在所有换盐队只派一个人上来汇报,大家排好队不要挤,我们这边有很多记录官,大家别急,统计好了再慢慢来报,我们不会落下任何一个部落。”
所有兽人安静听完了这些,随后就爆发出激烈的情绪,他们一边哭一边大喊着:“感谢大祭司,感谢岁,我们总算是有救了,岁,你救了我们所有兽人的命……”
岁乘坐翼龙堆着大家喊着:“不用谢我,我也是帮大祭司做事,你们赶紧统计,报到那边的记录官那里去,先别激动了,先统计先去报……”
所有换盐队昨天就听说了,大虎部落的兽人岁正在帮王廷改良煮盐的方法,他们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而且还这么快就改良好了!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岁为他们考虑的这么周到,竟然想到了他们带的粮和肉不够撑到做出那么多盐,还想到要用翼龙帮他们送盐。
他们都知道,王廷的大祭司肯定想不到这些,因为高高在上的大祭司不可能这么了解最底层的兽人部落的难处,岁就来自最普通的兽人部落,岁才知道他们真正的难处。
岁看着所有换盐队有序的上报各自的情况,即便偶尔有混乱发生,也马上就被巡逻队平息了下来。
巡逻队虽然都是异兽,但他们得了泓的命令,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许打骂兽人,有混乱控制住捣乱的兽人就行,一切都听岁的指挥,让岁处置不守秩序的人。
岁很欣慰,因为他发现巡逻队的异兽们都没有对兽人动粗,有无法处理的情况就来找他,这样一来,也就几乎没有任何混乱了。
他不用亲自统计情况,他就乘坐翼龙到处飞着看,处理各种紧急情况,羽在地面帮着一起记录,羽学过王廷的记录方式。
报过自己部落情况的兽人们,就追着岁不停的说着:
“岁,你真是兽神派来救我们的,你是我们的神,我们怎么能想到可以让翼龙帮我们送盐,你为我们想的这么周到,是你救了我们所有兽人的命。”
“我们都愿意付给翼龙报酬,尽我们最大的全力付给翼龙,只要我们付得起,我们都给,没什么舍不得的,您一定要帮我们说服翼龙帮忙送。”
“以后大虎部落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岁,您一定要来找我们,不论让我们做什么都行,我们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
岁则对所有换盐队的兽人们说: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本着公平的原则定价,距离王廷越近的部落,运费就越便宜,但就算是距离最远的部落,我也会定在你们能承受的范围内。
我知道你们没钱,我会和翼龙们商量,让你们用上等的兽皮、兽骨、珍惜的草药等作为运费,你们回去部落后只要加紧捕猎,准备好这些东西就行。”
大家听后纷纷说:“岁,这方法真好,我们都愿意,这很公平,距离王廷越远的部落,翼龙们送一次就要很长时间,当然必须付更多的东西给翼龙才行,不能让翼龙们亏了,不然他们就不愿意给我们送了……”
随后一整天的时间,他们都在统计所有兽人部落的情况。
大祭司今早就派人来给王廷附近的部落说了,让王廷附近的一个部落专门负责记录官和巡逻队们中午的伙食。
岁发现,他和羽吃的最好,他们吃的是高粱饭还有肉菜和汤菜,很精致的三菜一汤,记录官和巡逻队们吃的是大锅饭,但比起兽人们吃的,他们吃的大锅饭都很好。
换盐队的兽人们当然吃的是自带干粮,他们今天吃着干粮都决定倍儿香,因为他们刚从无尽的绝望中解脱出来,他们现在心里满是希望。
岁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统计完了所有兽人部落的情况,天黑后他和羽就回到了泓的城堡,还赶上了吃晚饭。
随后几天,就是记录官们要再归总各部落的情况。
泓已经让人加紧制作改良后的煮盐装置,做好的就马上送去海边的部落,并让王廷的祭司们亲自去教海边的兽人部落煮盐,督促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制盐。
海边的兽人部落就是靠制盐为生的,他们做的盐越多,就能赚到更多的钱,再用这些钱去买粮和肉吃,买日常用品等等。
去年一整年因为经常下雨,他们制盐的不够多,赚到的钱也不够多,他们都穷疯了,现在是恨不得不睡瞌睡的干。
岁知道海边的兽人部落就靠制盐为生,因为海边的部落没法去海里捕猎,海边的陆地上也没什么猎物。
他很清楚,即便是王廷都还没有特别成熟的航海技术,王廷要吃海里的猎物,都是靠本就生活在海里的海兽族提供的。
岁知道,即便有成熟的航海技术,也没法去海里捕猎。
因为大海里有很多十分可怕的海兽,诸如史前海洋霸主沧龙、鱼龙、巨齿鲨等等,即便是最厉害的兽人以及异兽都没法在海里捕猎,只有海兽族才能在海里。
海兽族都有特别厉害的海兽形,他们不怕各种史前海洋霸主的攻击,自然能为王廷搞到许多海鲜。
岁就等着记录官们归总好数据后,他才能安排之后的具体事宜,只是兽人部落太多,记录官们加班加点的干,也得好几天才能汇总好。
现在他得去找合适的翼龙,以后为兽人部落们送盐,他要定翼龙送盐的运费价格,就得先了解市场行情,不能让翼龙们吃亏,否则肯定没有翼龙愿意干。
他就正好去街坊多逛逛,深入人.民.群.众才能更加了解市场行情。
吃罢早饭,他正准备出去,泓便找到了他说:“异执特意来我这里找你,他在你的房间,你快去吧。”
岁不得不承认,这么久不见,他很想念异执,他心里高兴的紧,应答的声音都轻快了许多,脚下生风的就跑去了他住的房间。
他猛的推开门,又迅速的关上。
异执还是戴着面具,就站在那里,和他走之前几乎没啥变化,他突然有点恍惚,以为这里是小白城。
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用寻常的语气说:“我还以为在王廷,你不好来见我的。”
异执解释道:“我对外都说是来见泓的,岁,你好像很高兴?我还以为你太忙,不会想起我。”
岁坦诚的说:“都被你看出来了,我也不装了,我就是很想你,见到你我很激动,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没有就算了。”
异执连忙说道:“我也很想你,岁,没有你在小白城,我觉得那里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岁的心跳忽然就变的很快,就像之前和雪宝一起泡澡时的反应一样。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对异执的感情,不止是朋友?不然就算是再好的朋友,多久没见的朋友,再次见面是会很高兴,但不会心跳加速吧?
岁:……完了完了,我竟然同时对雪宝和异执都动心了吗?他们两个都很好,我想保护照顾雪宝一辈子,也想让异执不再孤独!
雪宝和异执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雪宝是乖乖小甜心,异执是高冷大美人。
虽然他都没见过异执的脸,但就异执的身材,是特别对他胃口的,他觉得只要异执的脸不是特别丑,他都会喜欢。
岁:……异执和雪宝,我两个都想要,渣男竟是我自己!
异执说道:“岁,我知道你这几天很忙,我只想来看看你,和你说几句话就行,我也还有事,我先走了。”
岁不知道异执为啥这么快就要走,但他也没留,他觉得在王廷还是谨慎一些好。
异执就是着急了,他知道岁很难喜欢上雪宝,就算岁喜欢雪宝,也还要顾及饶和绛初不会同意,他就想试试岁会不会喜欢上作为异执的他。
但心里再急,他也不能操之过急,得一步一步来,现在他知道岁会很想念异执,见到异执会这么激动,这就够了。
岁还要去街坊,走过床边的时候,他才看到放在床下的一个布袋子,他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大约几百颗金石!
他一眼就认出这个布袋子是小白城独有的,异执专程来见他,果然不只是为了说几句话,是为了给他送滔天财富来的。
现在他确实很需要大量金石,他也就没追上去还给异执,他知道这些金石对异执来说不算什么,他就想着以后再慢慢还。
随后,他让翼敖带着来到了最热闹的街坊,他首先就去了运输翼龙们最喜欢去的酒坊。
这里鱼龙混杂,有翼龙也有异兽和兽人,他刚进门,所有的目光就全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并不惊讶,因为前几天那么多异兽被公.开.处.刑,他早就成了王廷和街坊茶余饭后最喜欢聊的八卦之一。
酒坊的所有人看了他片刻,就又各自忙碌了起来,但他时不时就能听到这些人在说:
“他就是岁,但他看上去不可能打得过异兽吧。”
“谁说不是呢,简直是邪门了,他这样子竟然能打得过异兽,听说他的弟弟,好像是叫雪宝还是什么的,就他的弟弟更厉害!”
“我也听说了,岁只是能打赢一个异兽,岁的弟弟可是能打赢几十个异兽,这根本不可能,也不知道是不是越传越离谱。”
“岁果然像他们说的那样,长的是很好看啊,看上去真特么带劲儿,要是能把他搞到手玩玩,我能吹到明年。”
“我买来玩的兽人也有比他好看的,但那些兽人光是好看,没他这带劲儿的感觉,就那种感觉,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懂懂懂,太听话的兽人不好玩,就得这种够野够带劲,光想想都很刺激。”
“你们还是收敛一点吧,岁现在可是大祭司最看重的兽人,你们还敢想他,就不怕被大祭司吊起来抽?”
“不仅是大祭司,就连异执好像都看上岁了,我听那些兽人部落说的,异执对岁可好。”
……
岁根本不在乎这些人说什么,他就仔细听着翼龙们聊的关于运输的话题。
因为翼龙们在公共场合不敢参与讨论他的八卦,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他的都是异兽。
因为即便他再厉害,异兽还是看不起兽人,自然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些。
他越往里走越觉得震惊,难怪所有人都爱来酒坊,这地方真是不简单。
岁:咱就是说,苦茶子到处飞,不是我躲得快,都能砸我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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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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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要了一罐果酒,慢悠悠的喝,他来就是为了听运输翼龙们谈话的, 不是为了消遣,自然不会去招惹这里的任何“半兽”。
酒坊里所有供人消遣的都叫“半兽”, 岁知道这一称呼的由来是因为只要兽人从事这一“职业”,就已经被剥.夺了几乎所有的权利, 他们连兽人都不是, 只能算半个兽人,所以叫半兽。
这一称呼当然是带有极强侮.辱.性的,在任何时代供人消遣的职业都必然是最底层的, 岁知道, 这里半兽们的地位和奴隶半斤八两。
当然“自甘堕落”来做半兽的只会是兽人,没有任何一个异兽会来做这种事,就算是最穷的异兽,都绝不会为了赚钱做这个, 更何况王廷也不允许异兽做。
岁知道,王廷外面这些无比繁华热闹街坊上的店家老板几乎全是异兽,只有极少数老板是王廷附近兽人部落的兽人。
异兽从不以捕猎、种植或者采集为生, 异兽要么就是为王廷做事赚钱, 要么就是在街坊上开店赚钱, 要么就是拥有很大的领地, 让奴隶种植畜牧赚钱。
岁觉得, 异兽就是“剥削者”, 他们凌驾于一切兽人之上, 他们不事生产,却过着比兽人好无数倍的生活。
这家酒坊是最大的, 也是客人最多的,三教九流的啥人都有,岁才选了这里作为了解翼龙运输价格的主要渠道之一。
岁发现,这家酒坊生意最好是绝对有道理的,因为这家店针对不同层次的客人就有不同的“服务套餐”,上能为挑剔的异兽提供服务,下能为基层运输翼龙提供消遣。
他观察了一阵,就知道,这家店真正的老板并不在店里,可能幕后大老板从来不来这里,全交给了一个叫“鸟翎”的兽人打理。
岁还挺惊讶,因为鸟翎这名字一听就是巨鸟兽人,巨鸟这种兽形在所有兽人中都算比较弱的,能做到帮异兽管理酒坊,证明这个鸟翎一定特别聪明。
不过岁知道,这个鸟翎一定不是来自鸟恐族长管理的巨鸟部落,因为巨鸟的数量很多,当然也就有无数个巨鸟部落。
包括大虎部落也不止一个,虽然虎兽人没有巨鸟兽人那么多,但光岁知道的大虎部落就有十多个,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巨鹰部落等也是同理。
岁觉得这就有点类似于,同一个姓氏的人分散在全国各地,比如河北有个张家沟,河南有个张家湾,这里同兽形的兽人分散在全大陆不同的地方组成部落生活。
比如王廷附近也有一个虎部落,只是王廷附近的大虎部落叫“虎王部落”,还有其他地方的虎部落叫巨虎部落或者山虎部落等等。
总之同兽形不同的部落,可能部落名字不太一样,但不论是什么名字都会带上兽形,有时就连部落的名字都完全一样。
岁知道,兽形越厉害的兽人数量反而越少,比如虎兽形就特别厉害,整个大陆的虎部落绝对不超过十五个,巨鸟兽形比较弱,整个大陆的巨鸟部落有近百个。
他觉得这可能也是一种自然平衡的方法,如果太厉害的兽形人数过多,其他兽形的兽人就很难生存,就像在人类世界,老虎的数量永远不可能比羚羊、野牛等多。
岁觉得,在这里应该是从最初觉醒兽形的时候,觉醒猛兽兽形的人就比较少,就算觉醒猛兽兽形的人存活率更高,也比不过其他兽形的人数量巨大。
同理异兽都特别厉害,但异兽的数量和兽人比起来就是很少。
岁知道,全大陆有近百个巨鸟部落,也有近百个巨鹰部落,只不过巨鹰比巨鸟又要厉害一点,巨鹰部落的数量就没有巨鸟部落那么多。
因此他才会这么惊讶,巨鸟在兽人中都属于比较弱的,鸟翎竟然能帮异兽管理酒坊,而且还在王廷外的街坊,各方势力都如此复杂的地方,这个鸟翎一定有特别过人的本领。
岁之前就简单向翼敖了解过,他知道这里街坊上所有店的老板几乎都是异兽,而帮异兽管理店的几乎都是恐龙兽人,只有鸟翎是例外。
这时几个长相及其漂亮的半兽,朝着岁走了过来,但他们全都停在了不远处,他们小声说着:
“如果他的钱不够多,我才不愿意,就算他再被大祭司看重,他出手不大方对我们都没用,还不如去找其他大方的客人。”
“他现在帮着大祭司做事,应该挺有钱,但他肯定舍不得花,我听说他所在的大虎部落很穷,那不得节约一点给部落用?哪里舍得用在我们身上。”
“我倒是不在乎他舍不舍得花钱,反正这月已经有个冤大头包了我,不怕赚不够钱得挨打,他长的好看啊,那冤大头我看着都要吐,我就愿意白给他玩。”
“你们想的倒是挺美,他能要你们这些都被用过的?只有我这种他才能看得上,反正给谁不是给,只要他能出得起一块金石,那我肯定跟他。”
“昨天那个异兽出十块金石,你都不愿意,就因为他长的好,一块金石你都干啊?可惜你干,鸟翎主事可不会让你干,除非岁肯出比昨天那个异兽更高的价。”
“你现在可是我们这儿的宝,多少异兽抢着要你,第一次价高以后才更好混,十块金石的价是从没有过的高,所有半兽都没有过的高价,你别不知好歹。”
“可是昨天那个异兽太丑了,龅牙秃顶还口臭,想到他我都要吐,我真的不行,再说我早就想清楚了,都做了这个,就没好日子过了,以后要实在混不开就死了算了。”
“你还是太年轻了,你长这么好看,简直就是坊里的摇钱树,你以为你想死就能死?不把你榨干用尽,绝不会让你咽气。”
“我就不信我自.杀都不行,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呵呵,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死是最容易的,但你得先有自.杀的机会。”
……
岁自然听到了这些半兽说的话,这些半兽里有雌性也有雄性,昨天被出价十块金石的是一个长的特别好看的雄兽人。
这些半兽几乎可以算是什么都没穿,白花花的晃人眼。
岁知道,酒坊里虽然有火炉烤着,比较温暖,但也不至于这样都不冷,只是兽人们特别抗冻,更何况这是他们的工作需要。
他觉得,酒坊里的温度差不多在七.八.度左右,如果是人类不穿衣服肯定会冻的瑟瑟发抖,半兽人们要么就在激烈活动,要么就在寻找客人,要么就在火炉边呆着。
其中几个半兽走到了岁的身边,还不等他们有任何的举动,岁连忙就摆手说:“我没钱,我也舍不得花钱,你们别找我。”
那个宣称不要钱的半兽还想说什么,岁立马说道:“我就来喝酒的,其他什么也不干。”
这几个半兽悻悻然的回到了火炉旁,十分失望的嘟囔着:
“看吧,我说啥来着,我们还是去找那些翼龙吧,他们是很抠,但只要卖力一点,他们还是愿意花点小钱。”
“你们还是赶紧的吧,马上就到今天交钱的时候了,拿不出规定的数,可就惨了,反正我是有了,我不急。”
“岁是第一次来的,只要你们谁能勾动他,哪怕他就是不花钱,你们今天交不够钱也不会挨打。”
“好姐姐,借我一点呗,我保证明天就还你,不,今晚就还你,求求你,我不能再挨打了,再挨打就没法活了。”
“有空在这里求我,你还不如赶紧去干活,你风光的时候,我问你借过,你借我了吗?您还是赶紧去吧,快来不及了。”
“算你狠,你最好一直都这么风光,最好永远别来求我,以前我不是没帮过你,你一次也不帮我,你真是可以。”
“你是帮过我,但你自己知道是怎么帮的,还不如不帮,你说呢?不如你再去试试勾动岁,只要你有本事陪岁喝杯酒,你今天绝对不会挨打。”
“可别再去了,岁和其他人不一样,鸟翎主事刚才说的,你们这么快就忘了?阿姐,你给他出这种馊主意,你是真.狠.毒啊,你就这么想他死?”
“他以前怎么坑我的,我就怎么坑他咯,谁让他现在急的都快没脑子了。”
……
岁从来不知道,这里的半兽竟然有这么高的“业绩”要求,完不成还要挨打。
听这些半兽说的,岁知道,他就是被当“新客户”冲业绩了,可能只要开发出一个有意向的新客户,即便新客户不花钱也能不挨打,这规定还真是很有激励性。
他心想,只要新客户对这里的某个半兽有了一点意思,即便今天不花钱,以后早晚都会来花钱的,就算不花钱玩,也会经常来喝酒。
岁:难怪这里的生意最好,就凭这套业绩管理机制,想要生意不好都难啊!
至于这些半兽说的他不一样,以及鸟翎竟然专门为他向这些半兽说了什么,他觉得肯定是因为鸟翎特别聪明,鸟翎知道他是大祭司身边的红人,自然会特别嘱咐。
岁心想,这大概就是鸟翎作为鸟兽人竟然能当生意最好酒坊主事的原因之一,鸟翎做事一定万分谨慎细致,熟悉王廷的各方势力,再复杂的情况都能处理好。
他不再关注这些半兽,专注的听运输翼龙们闲扯:
“现在可不好赚钱,我前几天帮一个异兽送东西,送到海边,那么远的地方,竟然才给我三十个铜片,以后这种活儿我可不接了。”
“你看吧,就是你们这些翼龙再低的价都要送,搞得异兽全在压我们的价,反正我就是饿死,我也不会接这种三十个铜片的活儿。”
“大哥,我也是没办法啊,家里三个小.逼.崽.子要养,他们天天都要吃肉,不过以后这种活儿我是打死也不接了,有那工夫我还不如飞去山林里给小崽子们抓走地鸟吃。”
“所以说嘛,你就是脑子转的不快,有那闲工夫还不如自己飞出去抓猎物,我听说最近王廷的异兽们可喜欢一种颜色特别鲜艳的走地鸟,抓一只能换不少钱。”
“大哥,你今天的酒钱我包了,你想玩哪个半兽,我先给您包一个月,您详细说说,到底是哪种走地鸟,抓来找谁换能换到好价钱?”
“好说好说,明天我亲自带你去抓走地鸟,亲自带你找王廷的管事换钱,我家那口子帮管事家里送东西的,很得管事看重,我带你去,绝对能换到更好的价。”
“你家那口子可真厉害啊,能得王廷管事看重的运输翼龙可不得了,你家那口子赚很多吧,你来这里玩,她不管你?”
“她都在外面到处玩,比我玩的还花,我家也是三个小.逼.崽.子,她太忙了,都是我顾家,只要我把家里的崽子管好养好,她就不管我在外面怎么玩。”
“大哥,你可真是命好啊,我家那口子赚钱不行,还是照样在外面玩,我也管不了,还能怎么办,将就过呗。”
“啥命好啊,我是看开了,以前我从不外面玩,我是只想和我家那口子好,但她觉得腻了,我总是等到天亮都等不到她回家,心伤透了,就想开了,都玩呗,谁还不会玩。”
“年纪大了都是这样,过一天算一天嘛,主要是有崽子了,总不能委屈崽子,再说换个人好,等新鲜劲儿过了该啥样还啥样。”
“谁说不是呢,我隔壁那家就换了个相好的,后妈天天把崽子往死里打,还不给饭吃,那娃儿才可怜,那家天天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还是找回了以前那个。”
“要我说,要么就别离,离了就别再找,找谁都那样,娃儿还造孽。”
“我家那口子最近找了个新活儿干,也是不行,去海边运盐,每趟五十个铜片,要不是看那活儿稳定,每天都能飞很多趟,我都不想让她去干。”
“这活儿确实不行,但好在稳定,每天多飞几趟也还将个烂就。”
“你别说,这活儿现在还抢手,我都是找关系才把我家那口子弄进去的,说是这活儿能稳定干上两三个月,每天运量都很大,多干多得,我家那口子飞得快,适合干这个。”
“这活儿我知道,确实适合飞得快的翼龙,稳定赚点小钱也还可以,但我看不上。”
“大哥,你当然是看不上了,别说是你,我都看不上,家里总得有个赚的多的,去运盐就不能中途不干,我得找点赚的多的活儿,有时碰上能赚个大的,但也得碰运气,这不就遇到大哥你了吗。”
……
岁听着这些翼龙的对话,他就知道,要想让翼龙帮兽人部落送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兽人部落根本出不起翼龙的运输费用!
翼龙认为最便宜的运费就是去海边运盐,一趟五十个铜片,翼龙飞去海边就算是飞的慢一点的翼龙,最多两天就一个来回。
需要运盐的兽人部落,最近的部落翼龙给运个来回都要十天左右,没有翼龙愿意干这种长途运输,除非出大价钱。
五十个铜片是两天的路程,十天就得翻五倍,最近翼龙运输一次就要两三个铜片,一百个铜片相当于一块银石,兽人用一捆上等皮毛才能换到一颗银石。
一捆上等皮毛是一个兽人家庭需要花费一年才能积攒起来的,一个兽人部落一年也最多只能积攒出十捆上等皮毛。
但部落积攒的这些上等皮毛明年还得用来换盐,如果全用来支付运费,明年就没有足够的物资换盐了,这绝对不是兽人部落能承担的运费。
岁不得不另外想办法,但不用翼龙运,还能用什么运,这可算是把他难住了。
这时酒坊里开始惩罚那些没交够钱的半兽,就是当着所有客人的面,岁自然也看到了全过程。
岁哪里见过这些,以前在现代,他都没咋看过片.儿,因为他是个卷王,每天不是在学习就在学习的路上,上班后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最后活活卷死了自己。
虽然兽人全都特别奔放,以前在部落里,他早就见过很多限.制.级的画面,但那些毕竟都是很生活化的场景,而这里全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根本没有可比性。
他从来不知道,打人还能打出这么多花样来,打人也能这么刺.激。
这些半兽的吃痛的喊叫都是经过训练的,每一声都能把人的骨头给喊的酥.软.了。
岁能看得出来,其实打的很重,这些半兽全都很痛,但即便再痛,他们都不会叫出不好听的声音,这忍痛能力,这训练有素的业务能力,是真的很棒!
打完后,他也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在这里耽搁时间。
他在街坊上四处逛了逛,随后去了大虎部落住的地方。
今天也没啥事儿了,他就想和大虎部落的人多聚聚,想要问问饶和绛初的意思,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给所有兽人部落运盐的问题。
岁在大门口,就听到立马特别热闹,不仅有大虎部落的声音,还有巨狼部落、洞熊部落和巨鹰部落的声音。
大门没关,他直接走了进去,他进去后就立即被围了起来。
洞熊部落的族长熊林,激动的握着岁的双手说:“岁,你可太厉害了,你这次救了所有的兽人部落,我们作为和大虎部落相邻的部落,我们脸上都有光!”
岁谦虚道:“我就是帮大祭司做事而已,不是我救了所有兽人部落,是大祭司救了所有兽人部落。”
熊林立即改口说:“是是是,你和大祭司一起救了所有的兽人部落。”
狼啸十分恭敬的说道:“岁,以前都是我的部落不好,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请你原谅我们,以后你让我们干嘛都行,我们都听你的。”
自从他变厉害后,狼啸对他的态度就很好,但以前狼啸眼里没有恭敬和臣服,但这次有,他知道狼啸是真的臣服于他了。
他笑着说:“我们都是相邻的部落,以后大家都互相帮助。”
巨鹰部落的族长红鹰,握着岁的手感慨道:“岁,你是真长大了,你现在可太厉害。”
红鹰是云鹰姐弟的阿妈,岁小时候经常去巨鹰部落玩,经常去云鹰家蹭饭,红鹰对待岁就像对待亲生的崽子一样。
岁反握住红鹰的双手说:“红鹰阿姆,我长再大,我再厉害,我还是最喜欢让你带着到处飞,你总是能带我飞到很高很高的地方,好像能飞到太阳上去。”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总喜欢赖着红鹰,让红鹰带着他到太阳上去,因为红鹰是巨鹰部落的族长,红鹰能飞的最高,长大一点后他反而不好意思再去麻烦红鹰。
红鹰特别欣慰,她是看着岁长大的,她一直都知道岁这崽子什么都好,无论岁变得多厉害都不会忘本。
她笑着说:“好,只要岁喜欢,哪里我都带你去。”
随后,岁将自己目前的困难告诉了饶和绛初,让他们帮忙想办法。
红鹰立即就说:“岁,我认识所有巨鹰部落的族长,我算算,应该有九十六个巨鹰部落,每个部落留一些人捕猎采集,其他人都能帮忙运盐,但估计还是不够,兽人部落太多了。”
熊林说道:“鸟恐虽然不认识所有巨鸟部落的族长,但鸟恐也认识一些,我亲自带着鸟恐去跟那些巨鸟部落的族长说,他们应该也会同意。”
岁早就想到,当然可以用巨鸟和巨鹰帮忙运。
但巨鸟和巨鹰运输能力远不如翼龙,也没翼龙飞得快,更何况巨鸟巨鹰都要捕猎采集才能生活,翼龙原本就是靠运输为生的。
不过有这么多巨鹰和巨鸟部落帮忙,多少总会好一些。
岁说道:“你们帮我跟那些巨鹰和巨鸟部落说,我不会让他们白运,我会按照运的多少和路程远近来定运费。定在大家都比较满意,也能接受的范围内,到时候我再告诉大家。”
红鹰和熊林异口同声的说:“那更没问题了,他们绝对都愿意。”
岁说道:“你们先帮我统计好,都有多少巨鸟和巨鹰能参与运盐,只要开始运盐中途就不能退出,直到运完所有的盐,我保证在三个月内运完所有的盐。”
主要是,他详细计算过,所有兽人部落最多也只能等半年,就必须要有新的盐运到,否则就没盐吃了。
红鹰和熊林答应后,立即就出去统计了,她们都知道时间紧迫。
岁也知道,红鹰和熊林做事都十分成熟稳重,她们都是特别厉害的部落首领,他自然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狼啸客气了几句,也就离开了,他今天就是专程来讨好大虎部落的,顺便再在街坊上到处逛逛,给部落换点其他的东西回去。
岁回到了泓的城堡,他想到了也许可以用古魔翼龙帮忙运盐,其他翼龙不愿意运,但古魔翼龙一定愿意,就是不知道王廷愿不愿意给古魔翼龙一族这个机会。
他想着先试探的问一下泓的意思,如果泓能从中运作一下,让古魔翼龙帮忙运盐,一定可以做到运费在兽人部落能承受的范围内。
岁想着这些,立即就找到了泓,他苦恼的说“泓,我今天出去了解到了,就算是翼龙用最便宜的价钱帮兽人部落运盐,兽人部落也支付不起,定价太低,翼龙又不愿意运。”
泓没想到兽人部落穷成这样,他也表示这就有点难了,王廷绝对不会为所有兽人部落承担运输的费用。
岁假装不知道缘由,问道:“泓,我听说王廷和异兽都不用古魔翼龙,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泓将前因后果都详细的说了一遍,岁就知道如果要启用古魔翼龙,很有难度,恩灵限制古魔翼龙运任何王廷的东西,盐也属于王廷的东西。
这时有翼龙来报:“大祭司,少主异上在主厅等您,说是要见你还有岁。”
岁当然知道,异上就是恩灵和异武的大儿子,也就是异执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不知道异上为什么见他,但很显然他没有拒绝的资格。
泓说道:“岁,不用紧张,异上是被惯的有些蛮横,但在我这里,他不敢乱来。”
他俩一起来到了主厅,岁一眼就认出了异上,就是那种被保护的太好,蛮横不讲理的崽子。
异上立即就跑到了岁的身边,看着岁说:“我还以为是他们没见过好的,没想到你还真是好看的紧,但你就是个低.贱的兽人,能被我看上是你天大的福气,跟我回去吧,等我玩够了,我会给你很多钱。”
泓冷声道:“异上,你要我这里哪个人都行,只有岁不行,岁要帮王廷制盐,岁不是一般兽人,你再敢胡闹,我就把你绑起来送到恩灵面前,让她亲自管教你。”
异上丝毫不惧怕泓,笑着说:“大祭司,你忘了吗,我前段时间觉醒了海兽形,我也能去海兽族见我阿爸了,你觉得自己还很重要吗?”
泓摇着头说:“我不想和你废话,马上滚出去,别逼我让人动手绑你。”
异上完全不为所动,他今天就是要逼泓动手,他想看自己能不能打过泓。
这时,异执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泓,有人在你这里闹事?”
岁可以清楚的看待,异上在听到异执的声音时,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心想,异执也才回来几天而已,异上应该被恩灵的保护的很好才对,异上为什么这么怕异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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