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为什么呀
不解。
大爷犹犹豫豫, 到底没把那句‘荔枝在哪买的’话说出口,只配合地点了点头,“好俊的小伙子。”
“是吧?”余遥眼睛亮亮的, “我男朋友这张脸真的没话说。”
大爷大概是惦记着孙子,不想多聊,这把年纪对俊小伙也不感兴趣,离余遥远了些,想结束话题,但余遥仿佛打开了话匣子, 主动凑过去, 拉着大爷相见恨晚似的,一阵夸他。
会做饭啊, 待人好啊,性格温柔, 没脾气等等。
很多优秀品质他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余遥就往他身上冠。
被她拽着的大爷到地方了,是六楼,跟她一个楼层, 余遥发现后眼睛更亮,跟着大爷同行, 又聊了许久。
大爷可能也没想到,年轻人居然可以啰嗦到这种程度。
他孙子也一直眼巴巴看着余遥手里提着的荔枝。
方堰叹息一声,叫住在岔路口打算跟大爷分开的余遥, 从她手里的提袋内抓了一把荔枝给小朋友。
小朋友看他的眼神像救世主, 满满都是感谢, “谢谢哥哥。”
余遥这个没有眼力见的, 虽然不明所以, 不过还是捏了捏小朋友的鼻子,纠正道:“是哥哥和姐姐。”
“谢谢哥哥和姐姐。”
“祝哥哥和姐姐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小孩奶声奶气跟着喊:“哥哥姐姐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余遥终于满意了,又抓了一把荔枝塞小朋友衣服后的帽子里才跟大爷与小朋友告别,拉着他心情很好的回家。
进门后走到厨房,边往冰箱放刚买的菜,边道:“艳艳,我们今天不在家里吃了吧,我带你去到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看来她还没有炫耀够。
方堰心里明镜似的,没有拆穿她而已。
周围环境其实他早就自己探过,刚来的第一天,她去上班后他一个人无聊,沿着街和商场上上下下走过一趟。
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基本已经摸清了哪是哪,不需要再去一次,不过难得余遥有这个兴致,他没有拒绝,答应下来。
“好。”
余遥很开心,加快手上的动作,两三下塞好,拉着他就想出门,方堰阻止了她。
“我去换身衣服。”他身上穿的还是早上上班的衬衫西裤,不适合去玩。
说是到处逛逛,其实就是吃吃喝喝。
余遥愣了一下,“好,你快点。”
她是不想换的,嫌麻烦,干脆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等着方堰,眼看着他进了屋,打开衣柜挑挑拣拣。
门没关,余遥将他的动向看的清清楚楚。
方堰文雅,动作再急也快不到哪里去,余遥撑着下巴,只能干巴巴等着。
边等边想。
有点体会到男朋友等女朋友化妆、换衣服挑选装饰的痛苦了。
不过方堰换好出来,她又觉得挺值。
因为好看。
很少见他穿日常的衣服,只偶尔那么几次,回回都有一种贵族公子的感觉。
今天这身也很显贵气,黑色的真丝衬衫,和同色的裤子。
他很白,被这个色泽一衬,更显白皙,像冬日枝头上落的新雪,无人踏足,也无人触碰,是最干净最圣洁的。
叫人有一种多瞧两眼都是亵渎的感觉。
骨相和身姿太过出彩,就算是路边随手要的衣服都能穿出高贵买不起的样子,更何况特意根据他身形裁剪,完全贴身合适的私人定制。
更好看了。
裹着他漂亮的身子,只露出一双缠了纱布的手,和一截玉一样的修长脖颈。
上面隐约有几个小小的青紫藏不住,悄悄露出头来,更给那白鹤似的雪颈添了一抹色彩。
余遥看了看他,再看看自己。
她今天也是一身的黑,立领的长袖T恤,像衬衫一样,不仔细看还以为俩人穿情侣装呢。
唯一的不同是,方堰比她多了一件紫色的无袖薄衫,微亮眼的色泽,看起来就像他那边是情侣装中的女装,她是男装一样。
女孩子的衣服会比男孩子稍微花哨一点。
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呀,悄悄把自己打扮的比她出色。
余遥眨了眨眼,还是没忍住,跑过去拉着他的手,黏黏糊糊跟他挨在一起,下楼去商场玩。
刚刚还有人怀疑她是保镖,他是老板,衣服一换,像一对情侣似的,不用刻意说人家就知道了。
买奶茶,人家会顺带问,你男朋友要吗?
喂,你男朋友的东西掉了。
你男朋友在哪找的,好帅啊。
‘男朋友’‘男朋友’,这个称呼就像给他冠了她的所有权似的,听一听就觉得开心。
认识的,不认识的还会在提起他的时候,前面加个‘你的’‘你男朋友’类似的话。
余遥很喜欢,为了多听听,没少拉着方堰到处跑。
方堰外表是二十来岁的青年,实际上内心是七老八十的爷爷,很少有年轻人的乐趣。
她今天要一口气给他补个够,带他喝奶茶,进游戏厅,玩VR游戏,多了解了解年轻人的生活方式。
其实大部分是她在玩,方堰在看,就坐在一边,或者干脆手里拿着她的奶茶,靠在一旁,耐心的等着她。
偶尔回头去看,会发现方堰那双精致的眼眸里藏了高山远水,和隐隐地、不知道是看错,还是真的有的、一丝丝的宠溺与纵容。
温柔的像水,无孔不入,又温和无害。
他还是太正经了,天上的仙下不了凡,与周围的环境和欢颜笑语的年轻人格格不入。
余遥还在想怎么让他融入其中的时候,不远处忽而传来一声欢呼。
是一个年轻男人,给另一个小姑娘抓到了一个娃娃,八爪的章鱼,绿色的,做工精细,很漂亮,小姑娘拿着娃娃,高兴的一蹦一跳的。
余遥望着俩人,心中忽而一动。
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撸起袖子朝那边走。
跟游戏厅的老板熟,严格来说是这家游戏厅房东家的女儿,多少有点特权,买游戏币便宜,她想着带方堰好好玩,就换了不少,结果方堰不怎么动,还剩下很多。
钱可以换成游戏币,游戏币不能换成钱,不玩浪费,正好给他抓几个娃娃。
余遥信心满满,立在抓娃娃机旁,一次又一次的试验,玩了很久,浪费了不少币,不过成果也是很可观的。
方堰在她身侧,安安静静坐着陪她,手里拿着两杯奶茶,一个口味,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她从头到尾都是胡乱喝的,他自己有时候也会辨错,两个人混着尝对方的,都已经是男女朋友,接过吻,同了居,没那么讲究。
下午三点多,是他平时工作的时间,有点忙,秘书发来文件,他正用手机放大了字看。
冷不防面前忽而有什么晃了晃。
他抬眸,发现是几个布偶娃娃,有熊猫,有穿衣服的小孩,还有些小动物。
林林总总十来个,顶上都有个挂环。
余遥全部串到指头上,一动底下沉甸甸晃着,“别人有的,我们家艳艳也要有。”
方堰侧了侧身子,朝她后面看去,禁不住挑了挑眉。
嗯,她没撒谎,别人还真有,基本上每个女孩子手里都拿了一个两个。
“别人只有一两个,我们家艳艳有十几个。”余遥把圆环从指头上弄下来给他。
“我们家艳艳的快乐是别人的好几倍。”
方堰:“……”
他也不反驳,好脾气地放下手机,空出一只手接过,眸子低垂,望着一众玩偶,嘴角微微地勾了勾。
余遥没看到他这个疑似满意的表情,转身去玩其它的了。
游戏厅的门口放了几台跳舞机,有一台正好空着,余遥熟门熟路上去,选好歌,连跳三场。
跳舞机是有规律的,如果一次跳得分数达到,可以接着玩,能玩三场,余遥回回都是高分,她一旁的另一个机子上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人,有些一首歌没跳完已经结束。
有她这个标榜在,一旁也没几个人敢上,怕被拿去做对比,很多想玩的,路过的,干脆围在四周看她跳。
她如同人群里的焦点,走哪都有人侧目,玩捕鱼机,投下去五十个币,取出来一百多个。
抓娃娃机别人最多一两个,她抓了十几个,投篮打破记录。
据说上一次的记录也是她创的。
她在玩这方面貌似很有天赋。
斯诺克是他擅长的,正好游戏厅的隔壁就有,俩人闲着无聊进去过,余遥兴致来了,非要拉他玩一玩,她只打过台球,他反而经常碰斯诺克,本来是有优势的,然而除了第一局之外,从第二局她掌握了技巧和规则后,就开始连连胜他。
还要跟他赌球,输了就亲她一下,输了她十几局,欠了她十几个吻。
场地灯光很暗,人也稀少,俩人打累了坐在角落喝奶茶,余遥突然凑过来,找他索要欠下的吻。
他举高奶茶杯子,挡在俩人前面,在阴影下吻了她。
浅啄一下就想离开,被余遥欺身上来,加深了这个吻。
末了告诉他,还欠了十一个,这才还了一个。
他摸了摸微疼的唇角,没有辩解,只是突然想起曾经爷爷提醒过他的。
千万不要跟她打赌,只要是她想赌的,都是有自信能赢的。
她在方家的那段时间,有时候几个老人无聊,会搓搓麻将打打牌,每次都被她杀的片甲不留,输的一群老狐狸们脸上无光。
余遥从小生活的环境特殊,她算个富二代,偏偏爸妈又舍不得花钱搬去高档的小区,常年住在鱼龙混杂的老民居,从小看人家下棋打麻将打牌。
她爸妈也有这方面的爱好,每次没人了还会让她顶一顶,久而久之在这方面十分精通。
虽然住的地方糟糕,但上的学好,里面不少同样的富二代。
她学习不好,理所应当成为差班生,差班生的朋友也是差班生。
一般这样的人都是花钱被送进来的,爱好就是玩。
她跟那些人混久了,自然也熟晓吃喝玩乐。
还是不一样的,余遥算里面的另类,玩归玩,上学方面也没耽误,不逃课不闹课堂,老实听讲记笔录,很努力的在学习,然而上天是公平的,给她开了一扇窗,就会关上另一扇。
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没有几门课及格过。
她也没有放弃,一直坚持,一直没怎么及格过,最后还是靠特长上的大学。
余遥在运动方面天赋很高,很多加分特长她都符合条件,名次拿得好可以比正常人低很多分录取。
她算是她那群朋友里唯一一个没靠钱,靠自己升学的人。
下午的三点半左右,俩人吃完喝完,结伴回家,准备准备去上班了。
方堰在房里换衣服的时候,不经意低头,瞧见了不远处桌子上他们这次的收获。
有游戏机里吐出的票换的奖励,还有余遥抓的十几个娃娃,从别人手里接下的东西,余遥每次都会分他一份。
苹果都要掰开了给他一半,虽然他不太想吃,不过还是拿在手里,最后被她自己吃掉了。
开了口的水果不能久放。
方堰换好了衣服,在一群东西里挑挑拣拣,选了那个用票换来的奖励。
票是余遥赢的,她有点奸诈,打拳的时候有设置年龄选项,她选了十岁,然后猛力一击,以前应该没少这么玩,掌握了技巧,使的力气恰到好处,能吐出整十张的票。
再加上其它的,林林总总上千张,给他换了个手机壳。
让他自己选的。
像是她用自己的劳动成果给他买下的一样,方堰将那个手机壳套在手机上。
是一个型号的,和他的手机完美契合。
方堰收拾好,人刚走出来,铃声突然响了一下,他打开屏保进入微*看了看,是余遥,给他发了个小红包。
1314元整。
方堰扬了扬眉,“这些花样都是跟谁学的?”
一套一套的,像久经沙场的浪子。
“网上啊。”余遥其实只是想试试看他收不收,以及他人好了吗?
出来就代表好了,她只需要验证另一条就好。
余遥抬了眸,认真去看他。
方堰正垂着脑袋,望着手机上的金额迟疑,片刻后把钱收掉。
为什么突然给他发红包,他其实知道,无非是想还他前面发的那笔而已。
大额他不收,于是试一试小额。
小额也不收的话,她会琢磨些别的,不如换成这种令他舒服的方式。
1314520,换算成1314,她最少要发一千多次才能还完。
一天一次是将近三年的样子。
余遥看到他收了,眼前一亮,立刻又发了一条。
10001,是万里挑一的意思。
这次方堰没动,手机往口袋里一收,先一步下楼,余遥紧跟在他后面,关了门,到了楼下照例她开车,先送方堰,然后是她。
期间俩人聊了聊参股的事,方堰让她准备准备,过几天去签合同,最好请个律师。
余遥嘴上答应,其实心里不以为然,如果是别人的话,她肯定要找的,是方堰就不需要,因为他可靠啊。
总之余遥依旧该怎样就怎样,上班,下班接方堰,方堰问她,就说找过了,到时候会带去的。
方堰也不追问细节,恰到好处的点到为止。
和他相处很舒服,同居了两三天的样子,依旧没出什么问题。
类似网上计较菜谁买,饭谁做,谁钱花多了,谁花少了心里不服产生矛盾他俩完全没有。
不仅如此,她反而想让方堰多收点红包,可惜他依旧每天只收一个1314,或者520,多的不碰。
都说同居是把照妖镜,方堰这个男妖精本相一定也很好看,一点不怕现原形。
事实上现在就是他的原型。
在家里他很少穿正装,都是居家的休闲服,套一双棉拖鞋,像上个世纪的少爷,或者带了些那个时代的生活习惯,喜欢喝定的生鲜奶,看老爷爷才会买的报纸。
早上起得比她早,固定半个小时左右,他会用这半小时坐在清晨的太阳下,边喝温牛奶,边看报纸。
等她醒了就开始做饭,余遥洗漱好,他差不多到了收尾阶段,端个盘子,摆个碗筷就可以吃了。
饭后她擦桌子她收碗筷,方堰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换出行的衣服。
俩人分工明确,时间搭配完美。
中午会午睡一会儿,这个仅限于方堰,余遥不那么干,她把太空舱搬去客厅,在客厅打游戏,因为不敢睡。
晚上还好,看不到,白天卧室里是亮的,她能清晰地瞧见身旁躺的人那张脸有多好看,被睡衣裹着的身子又有多漂亮。
也努力尝试过,每次都会想入非非,如果身子不小心碰到他的,还会发现他在睡梦中,小拇指无意识地弹一弹。
越是住在一起,对他了解越多,那些原来看不见的小细节无所遁形,被她知道个完全。
她晓得方堰每次半夜醒来上厕所,都会懵很久,像是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一样,愣上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哦,要去上洗手间。
在他呆愣的时候,对他做什么,他也都迷茫又懵懂,不太记事。
一开始余遥只是忍不住,在他掀开被子,露出凌乱睡衣,和裹不住的身子时,禁不住碰他一下,后来事后问他,他好像不记得了。
越是这样,余遥胆子越大,现在已经能在他呆愣的时候对他干更多事。
比如抱他,摸他平坦的小肚子,偷袭似的亲他。
方堰回回都像个局外人一样,眼睛在看着她作恶,实则在跑神,要过很久很久他大脑才开机,慢吞吞在她离开后下床去上厕所。
整个过程大概一两分钟左右。
他早上也很容易忘事,经常会把她的小夹子就那么夹在头上,忘记取下来。
余遥起床只要一看夹子不在,就知道了,在方堰头上,直接去取就好。
同居十来天后,隔壁的租客房租到期,不租了,搬走后她安排人打通,顺便把那边收拾收拾。
方堰不喜欢杂乱,也不喜欢别人碰过的痕迹,所以那边几乎全部翻新,用了些无污染的材料,虽然如此,俩人也没住,只是用来放东西而已。
俩人的行李是真的多。
越住,搬来的越多。
最近新添了两台按摩椅。
原因是余遥总是拉着他到楼下玩,累了就坐按摩椅按摩,很舒服的,想让方堰也体验一下,他不肯,因为经常被别人坐。
余遥前脚说他体会不到排排坐聊天吹牛的快乐,后脚他就买了两台家用,而且功能、滚轮比商场还多。
俩人于是在家开始体验排排坐着聊天吹牛的快乐。
同居一个月,余遥觉得可以了,终于决定去方堰的集团签合同。
去之前先把方堰送到集团门口,让他自己上去,她掉头又开了一会儿,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才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蛇皮袋,装得满满当当,她差点抬不动,是拉着进电梯的。
通过方堰给的密码和指示,直接上到顶楼,一出门吓了一跳,已经有几个人等着,上次在办公室外瞧见的秘书姐姐也在。
一脸热情地想接过她手里的袋子,结果没拉动,好几个人一起搬才弄去了方堰的办公室。
方堰早就等着了,在整理合同,脸上戴着那副金丝边的眼镜,长长的细条链子从眼镜边缘,耷拉到他颈后,看起来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
自从上次之后,这是余遥第二次见他戴眼镜。
不是近视眼镜,是防辐射的,因为他要每天坐在电脑前。
方堰瞧见她来,抬手要将眼镜摘下,余遥没让他动。
方堰想了想,手顿住,就这么朝她走来,坐在她对面问:“你的律师呢。”
她谎称去接律师才骗过方堰的。
余遥摇了摇头,“他有事来不了了,我自己看就好。”
方堰微微怔了一下,藏在镜片后,比平时在家稍显锋利的眼眸多扫了她一把。
他聪明,心思细腻,肯定已经发现了。
余遥也不心虚,接过他手里的合同,刚要签字,方堰忽而问她,“袋子里是什么?”
余遥已经拿了笔,手一挥,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把所有要签字的地方都写了名字才实话实说,“是钱。”
有五百万,是她这段时间赚的,说是赚,不如说是坑,隔三差五请假陪张晟练车,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山林,小道,车也各不相同,反正他提供好一切,她去个人就好。
一个月不知道跑了多少趟,从他那里坑了三百万,她自己存款一百多万,又在自家的小区大门口拉宽幅,电梯,公共场所做广告,还让人在小区后建了自动充电桩,自动雨伞,自动购买机等等,拿了点回扣。
小区门口有块很大的空地,平时租户们会在这里遛弯闲逛,占不了那么大的位置,她在两旁划了些地给别人摆摊,自己收摊位费。
最后卖了些以前为了撑场面买的首饰,再加上从她爸妈那里坑来的,正正好五百万。
“我全部身家都在你这里了。”
明盛和名扬的百分之十股份肯定不止三百万,再多加五百万,她这股拿的才踏实。
方堰整个人一愣,想问她,最近是不是都在忙这个?他并非完全没有察觉,有时候闲了,给她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她很久才回,一般情况下她的职业自由,没什么拘束,又有铃声提醒,他发过去,最多几秒就有回复,没有肯定有问题。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她接着道。
“你有没有觉得……”
她朝后看,几个窃窃私语,不时瞥过来一眼的秘书连忙扭过头去。
“她们热情过头了啊?”
好古怪,又是接东西,又是呼寒问暖,还有给扇风的,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殷勤也就算了,每个脸上都挂着奇奇怪怪的笑是为什么?
第102章 奇奇怪怪
的错觉。
方堰视线跟着她望的地方看去。
办公室的门没关, 确实有几个人站在恰到好处的角落,边假装做事,边朝这边打量。
事实上今天人已经算很少了, 前阵子听说她要来签合同,楼下的其他人也时不时借着办公的名义在这层逗留,想看看她的模样,也想知道他会找什么样的对象。
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 一开始还只是阳光开朗, 后来绝世大美人,千金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等等, 几乎要把她神话化。
也引得越来越多的人好奇,如果不出所料的话, 待会儿会来更多的人。
方堰起身,将门关上,“可能是我这里不经常来人,没有客人, 她们没机会发挥,憋坏了吧。”
“这样啊。”余遥也跑过来, 将门从里面反锁,不让别人进来。
方堰瞧见了她这个小动作,挑了挑眉。知道有事, 不过没吭声, 像没有注意一样, 安静回到沙发, 翻看她签了字的合同。
没有漏掉一处, 合同也没怎么看,匆匆扫一眼就签了。
要多大的信任才敢这么做?
一点也不怕被坑。
合同可不能随便签的,一些坑防不胜防,不小心签成法人代表,被带走蹲局子可能还很懵。
签成债务大股东也是个问题,就像王清,江明溪的公司破产,绝大多数的债务都在他头上,因为他是名义上真正掌控公司的人,江明溪拿的是分红股,不担事,出了事都算在王清头上。
认缴的公司,开公司上报多少钱,王清就欠了多少钱,这个是要强制补上的,没有破产清零的说法。
余遥的爸妈在学这些知识,耳熟能详,余遥不可能不知道。
还是签了。
方堰望着合同,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和位置,从靠近沙发边缘,到直接依着。
同居一个多月,他不可能不了解余遥,精力旺盛,年富力强,加上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免不得会有些难缠。
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刻意找别的话题,试图蒙混过关这段时间筹钱、添钱拿股的事。
方堰也不戳穿她,只配合地张了口,刚要说话,已经被余遥阻止。
“艳艳,”她凑过来,离他很近很近,“你戴眼镜真好看。”
方堰‘哦’了一声。
原来也不全是为了转移话题。
“然后呢?”他问。
“我想亲你一下下。”余遥比了个‘一’字。
她的一下下,是亿下下,方堰知道,不过还是答应了,“好。”
几乎他话音刚落,唇上便是一疼,已经被她欺身亲了过来。
一个月的时间,她进步很快,胆子也大了很多。
以前说接吻就是接吻,现在的接吻还掺杂了些别的,方堰感觉有一双手从他西装外套的下方钻了进来,隔着一层衬衫,轻抚她曾经踏足过的地方。
她又开始巡视她的地盘了。
其实不仅是巡视,还会攻打她未曾踏足过的地方,一次次的派兵遣将,试探他的底线和忍耐度在哪里。
发现他没有反应,立刻下令进攻,打下城池后在上面插.上自己的旗帜,表示已经被她占领。
被占领过的地盘是她可以随意进出的,不需要再得到别人的许可,哪怕是它曾经的主人。
啪!
方堰手里的合同掉了下来,未订好的纸张哗啦啦散了一地。
他手扶着沙发边缘,稍稍朝后退了退,被余遥挤得没有生存之地。
她像个掌了一国的女帝,又像擅长派兵打战的将军,野心勃勃,很享受胜利的滋味,所以每次攻打城池的时候都很开心,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失败者,俘虏,或者战利品。
她在恣意的享用她的战利品。
战利品如果反抗,她会更兴奋,然后出动更多武力镇压,直到他弃甲丢盔,一败涂地,精疲力尽,无力反抗为止。
她的恶趣味一直都很多。
在没有认识她之前,隐隐就有一种她是怎样的人感觉,认识之后,她无意间的透漏,和不经意地实诚表达出来,或者直接实验等等,让他更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
简单点说。
我最大,听我的。
不容人质疑的那种,仅限于床上,生活中恰恰相反,怂多过强势。
结束后方堰整理了很久的衣服和领带。
余遥就坐在他身边,又恢复成往日那副模样,既担心他追问为什么要补钱的事,又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现在的模样。
私生活中的方堰其实有点好欺负,经常发呆,刚睡醒迟钝,犯困也迟钝。
就好像休息时间不带脑子,把自己放空一样,余遥时常在他坐阳台发怔的时候过去,拧他的脸,偷袭他,他每次反应都慢吞吞的,安静被欺负着。
唇被亲破了,脸被揉红了也只是盯着她多看两眼,什么话都不说,又自己静默发呆。
工作中的他是完全两样的,一身的西装革履,干练又精明,气势十足,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很强,尤其是戴了那副金丝边眼镜,简直就是斯文败类的天花板。
让人忍不住想在他工作的地方,所有下属都敬他佩他,听从他吩咐的办公室内,把他就地正法了。
虽然没做到,不过方堰也被她弄的很乱很糟糕。
散开的衣服能整理,但是压出褶皱的地方不行,他这套价值不菲的西装又被她折腾的皱巴巴的。
没错,是又,只不过平时都趁他下班,在家里,这是第一次在他上班的地方,抬头就是董事长的办公桌,侧目就能俯视附近的建筑。
平日里管着偌大集团,无数人在他手底下讨生活,人人尊称一声方董的人,被她压在沙发上,做尽了她想做的事。
他是别人的王,所有人唯他马首是瞻,然而她这个普普通通的人,是他的王,他甘愿仰躺在她身下,被她折腾和欺负。
奇奇怪怪的错觉和满足感。
第103章 家长里短
那些事。
人不能胡思乱想, 要不然更无法冷静。
刚刚坐稳的余遥又忍不住对方堰下手了。
方堰刚整理好的西装和领带再一次凌乱不堪。
是为了防止他追问和指责悄摸筹钱的事。
余遥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后,更加光明正大的将他摁在沙发上摧残。
方堰模样越发的凄惨,梳理的整理的黑发散开, 几缕刘海落下,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滴,打湿了鬓发。
唇上像涂了口脂一样,越来越红,脖间的青紫也越来越多。
事后方堰轻抚她的头顶调侃,“每一次我都有一种活不过明天的感觉。”
余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没回话, 只将脑袋更深地埋进他颈间,嗅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因为出汗, 就像蒸腾了一样,那股子淡淡的雅香越发浓郁。
非常非常好闻。
是他的体香, 不是香水和沐浴露洗发水与洗衣粉的气息。
因为俩人同居后经常是他洗衣服,顺带帮她也洗一洗,用一样的洗衣粉,一样的沐浴露, 和一样的洗发水,她也会喷方堰的香水, 就是没那种味道。
严格来说平时的方堰也不喷香水,只有去参加大型宴会才会顺带沾一些,一个月两三次的那种。
所以余遥很肯定, 就是他的体香。
她突然想起网上提到过的, 如果闻到异性身上的体香, 说明基因选择了他。
何穗闻到的应该跟她是不一样的, 她属于更深层次的那种香, 需要方堰精疲力尽出了汗的时候才会散发出来,何穗闻到的就是表象,洗衣粉或者香水味。
那股子令人上瘾的香只有她一个人能闻到。
余遥因为这个,又多嗅了几口。
六月份,天气已经开始越来越热,方堰办公室里没开空调,余遥额间也有汗,方堰空出一只手抽了桌子上的纸巾在给她擦。
余遥视野里不时出现一只放大的手的模样,和雪白雪白的五指。
她抓住后,在手背上亲了一下,然后指挥着他,让他给后颈也擦一擦,汗更多。
方堰没有拒绝,手穿过她颈后照做。
余遥什么也没干,静静享受着。
她就喜欢方堰用那双漂亮的手给她做事,有时候是整理刘海,有时候是衣领,也有时候是扣子,或者别的。
她平时其实有些没耐心,也不太注意这些,但每次看着那双手慢条斯理的在她眼前晃荡,她就跟中了魔法似的,耐耐心心等着。
方堰也不烦,会按部就班的将她身上所有不妥的地方都整理好,之后才出门做别的事。
每次事后也是,余遥给他收拾,他给她拾掇。
他连个褶皱都会抚平,余遥干不来那么细致的活,所以他的衣服依旧皱巴巴的,唯一能提上一嘴她好的地方,应该是她随身会带着药和湿巾。
湿巾是擦口水和上次留下的药渍用的,药自然是治伤的,抹完他就不需要再费神自己来,只要把外衣整理整理就好。
余遥眼看着他把自己收拾到能见人的程度,捡了地上的合同开始一页一页的对。
尾部有数字,第一页,第二页这样,这活她也能干。余遥让他好好休息,她自己蹲下身子捡。
捡完对好也不走,赖着看他翻阅文件。
本来以她的意思,合同签完就走,一点不停留,因为怕他提筹钱的事。
他大概是被她转移话题成功,亲太久晕了,忘记了那事,也有可能善解人意不再计较,反正没再提起过,余遥也只当不知道,坐在他的办公椅里,以他的视角看物看人。
这个位置真的能居高临下,俯览周围,也能高高在上看忙碌的其他人。
对面一面墙上都是监控器,每个楼层来来回回走动的身影,来汇报的这个经理,那个总监,她都尽收眼底。
那些人头衔一个比一个大,穿着名牌,打扮精致,常年养尊处优、位高权重,当着下属的面趾高气扬,然而在方堰面前像一只猫儿似的,说话声音都轻柔地不可思议。
他们坐的远,甚至没发现方堰唇上过于嫣红的可疑痕迹。
小心翼翼又忍不住打探些别的,比如踏入他办公室的另一个人。
每次都被方堰三言两语敷衍过去,余遥这个位置十分特殊,有一台大屏电脑,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所以那些人没发现她。
她也不出声,就这么戴着他的耳机,打开他价值不菲的电脑,在他办公的地方霸占他的位置打游戏。
一开始只是下载,没什么动静,后来开始出现敲键盘的声音,沙发那边谈生意和业绩的声响静了静,诡异地停了那么几个瞬间,方堰道了声继续,才接着有说话声传来。
谈的都是一些比较机密的事,比如盈利和投资某某项目,不能外泄的那种,所有参与的人也都是集团高层,只有她一个人例外。
有人对她的身份表示存疑,方堰只简单道了句自己人,就让大家继续汇报了。
于是两边奇迹似的一同存在,一边是打游戏快速敲键盘的动静,一边是谈论正经事的声响,双方持续了很久才结束。
走的是那群高管,余遥还没到上班时间。她以为签合同会很麻烦,大概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左右,方堰可能以为她有什么事做,比如律师在很远的地方需要接,没有表达意见,依着她。
现在除掉去上班路上的时间,大概还有一二十分钟左右的空闲。
余遥继续打游戏,边打边问:“会不会吵啊?”
方堰在看文件,刚刚那几个高管拿来的赚钱项目。
像他们这样的集团,有闲钱就拿去投资,很多没钱但是有想法的年轻人都靠他们参股才能扶摇直上。
投资年轻人的项目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一桩,只要一个起来了,钱就像流水似的,哗啦啦往兜里钻。
“不吵,”方堰翻过一页,“心静自然凉,你影响不了我。”
余遥最佩服的就是他这点,他在看报纸或者看书的时候,无论她在旁边干什么,他都不受影响,继续翻自己的。
一开始她以为是装的,后来拿过他手里的书考他,人家过目不忘,一字不差全都能道出来,还理解意思。
他平时睡觉的时候,她打游戏,他也能睡着,而且很奇怪,她不打,他反而失眠,打了吵吵闹闹的他就睡得很香。
所以中午不午睡还有成全他的意思。
当然更多的是喜欢看他睡深后刚起来迟钝的样子。
睡得越好,越反应慢。
现在这幅精英的模样她喜欢,回家后那副慢吞吞呆愣愣的模样她也喜欢。
方堰就像上天送给她的礼物,完全按照她的喜好造出来的,无论是性格还是样貌,出身,身材,都恰到好处的踩着她的xp,叫她一日爱过一日。
一个月,非但没有烦,反而恨不得日日黏着。
三点四十分,余遥到底还是关了电脑离开,临走前没有拿走刚签的合同,放方堰这里,等晚上来接他的时候取。
余遥和方堰告别后一个人出来,刚到外面,不出所料又察觉到被注视的目光,扭头看去,发现角落的几个秘书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诡异,疑似姨母笑。
她在方堰的办公室内待了那么久,她们肯定以为她和方堰有一腿。
确实也有一腿,余遥没什么被八卦的尴尬,坦然面对,坦然离开。
辛苦半天后,晚上九点半准时下班,准时来接方堰。
自从和方堰同居,她基本已经断掉了所有夜间活动,每天就带方堰出来遛遛弯,跳跳广场舞,四处去找美食,玩一些年轻人该玩的。
偶尔还会陪他见客户。
一般情况下谈生意不是在饭桌上,就是在酒场上,亦或者游戏上。
恰好三个她都擅长,能吃能喝,还能玩。
吃喝玩这方面十个方堰都比不过她,他的客户也是,平时打个羽毛球网球之类的,她一个人能虐他们一群。
方堰都说如果她去做个区域经理,业务肯定很火爆。
反正他是讲把她促成的单子积累积累,到月底一口气给她结算。
余遥不想赚他的钱,没同意,毕竟她吃吃喝喝玩玩也蛮开心的,还能在大家看不到的角落,对方堰动手动脚,有一种偷腥的刺激和满足感。
她把这当成乐趣,不准备用金钱破坏,方堰可能不想和她因为意见不同闹别扭,没说什么,但余遥感觉他会补到其它的上面去。
他一向如此,在背后悄悄干了很多事,比如蛋黄酥是他做的,再比如帮她爸妈挑股,还有默默地培养她。
某天她发现自己能独立完成一个单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了。
余遥接到人,到家后默契地分开,一个去买菜,一个去拿快递。
有大件的快递,方堰不一定搬得动,而且他更擅长厨房的领域,所以余遥去拿快递,他去买菜。
在两边,一个南门,一个北门,方堰去北边,余遥在南边,到了快递点一看,方堰买了个大蒸箱。
没同居之前她从来不知道锅还能分那么多种类,蒸箱,烤箱,空气炸锅,平底锅,砂锅,深锅,奶锅,电饭煲,厨房因为方堰的到来满满当当,一个厨房已经放不下,开始霍霍到隔壁。
隔壁已经打通装好,除了还有些气味,不经常过去之外,早就开始放不要的杂物。
都是以前她的换下来的,从前她一个人住,旧点破点无所谓,都有方堰了,不能让他跟着受委屈。
也不是没有那个条件,没必要抠这点钱。
余遥一共搬了五个快递,除了那个大蒸箱,还有些其它的物件,吹风机,浴巾等等。
其实家里有,但方堰一定要这边洗手间一个,那边一个,浴巾一个月一换。
家里几条浴巾是替换着用的,一个月一条根本使不了几次。
当然啦,花他自己的钱,他想怎样就怎样,余遥不管。
她只负责带回家,顺带帮方堰拆开,省他点劲儿。
大蒸箱上有麻绳一样的封条,很厚实,必须要用剪刀剪才行,余遥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也没恼,给方堰去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没等方堰说话,余遥先问出口,“剪刀放哪里了?我找半天也没有找到。”
俩人刚同居的第三天余遥就发现了,方堰过目不忘,只要是他经手的东西他都能记住。
就像她一开始说的那样,方堰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所以平时房间的整理等等,都是他在做。
他清楚的知道家里的所有东西在什么位置。
余遥一开始也没有注意,是因为她丢三落四,经常找不到自己的工牌,自己的手机,自己的东西,每次只要提,方堰都能准确的指出具体位置。
往后有什么不记得,或者干脆没印象的都不用费劲去找,直接问方堰,肯定有答案。
果然下一刻他道:“在茶几下的抽屉里,左边第一个。”
茶几下的抽屉有两排,余遥依言去了左边,拉开第一个抽屉一看,还真有。
说起来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她刚刚找过这里,翻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方堰一提醒就能寻到。
方堰是有法术,还是她太笨了?
余遥没有过多的纠结,拿出剪刀把快递拆了。
*
北门旁边的超市口,方堰挂了电话,手机往口袋一塞,刚拉出一个小推车准备进去,里面正好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出来,还小推车的,双方正面碰上。
几个大娘年纪大了,老花眼,先是眯着眸子打量他,凑近了才问同伴:“你们看他眼熟不?”
“眼熟。”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记性好,眼神也不错的大娘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是遥遥对象。”
几个人望着他,笑容逐渐和蔼,“哎呀,遥遥对象啊,一个人出来买菜?”
第104章 诡计多端
哈哈哈哈。
方堰点了点头, “李大婶,刘大娘,张大娘也是?”
来这里久了, 他已经能轻松又准确地记住她们所有人的长相和身份。
比余遥知道的还多,余遥只晓得认识,具体谁家的不清楚,她也有自己的辨认法子,年纪差不多的统称大娘,同龄人就叫美女帅哥, 再大一点爷爷奶奶。
凭着这套称呼, 很少翻车,不过偶尔还是会记错, 将这家的大娘认成那家的,时不时需要他提醒。
“是的呀, ”几个大娘捂嘴偷笑,“你还记得我们呀?”
方堰颌首,“上次还是大娘们教我买瓜,我才没有买到坏的。”
他不喜欢逛超市, 觉得是浪费时间,平时买菜买水果都是网上点单, 超市直接送到家,买的不好的给差评,他们会很麻烦, 所以品质还能保障。
这里超市太方便, 就在楼下, 经常和余遥两个人闲逛一样顺道买下菜和日常所需。
两个人都是菜鸟, 不会选, 时常买到要么太熟,要么太青的瓜,还是几个大娘路过,教了一手才晓得里面的门道。
看瓜底,有发白的部分就是熟瓜,越多越熟,瓜底是青皮带一点白,是正好的程度。
不会太熟,也不会太青,掌握了这套理论,俩人买瓜再也没挑到过不喜欢的。
“哎呀,遥遥真是好福气啊,男朋友太懂事了。”几个大娘被记住了,很开心,“超市今天刚换货,西瓜都是最新鲜的,快去挑吧。”
方堰轻轻‘嗯’了一声,“那我进去了。”
大娘们点头,“快去吧,遥遥那丫头最喜欢吃瓜了,你多买两个。”
“下次和遥遥一起来,到大娘饭馆,大娘给你们做菜。”
方堰边走边应了一声,和大娘们告别后,进了超市,熟门熟路到了买菜区,要了两个瓜,一些梨和桃子后,又选了些菜。
现在的他不仅会挑瓜和水果,还会选菜,知道什么时候的菜最新鲜,什么时候的最便宜,红肉和白肉的区别。
放在一个月前,他是想不到的,自己居然可以认识这么多菜。
方堰装了些余遥喜欢吃的菠菜,菜上有些泥,沾染到他指尖上,他习惯性地搓了搓,摸到一层薄薄地茧后微微一愣。
打开手心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第二骨节处有一些很薄很薄的茧,摸起来稍稍有些硬度。
握笔杆的手,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这还是第一次,不知道是推小推车的时候磨的,还是提手提袋的时候勒出来的。
方堰心中略感新鲜,多瞧了几眼,他要称的菜价格打好他才放下手,拿了菜离开,结完账后提着东西朝楼上去。
*
六楼的六零三号房内,余遥已经把所有方堰买的锅碗瓢盆拆开放在该待的地方,没什么事做,刚要下楼去找他,临走前看到桌上从方堰那里拿回来的合同。
被纸袋子包着,她签的时候想着速战速决,没来得及看,正好趁着这会儿瞧两眼。
余遥打开纸袋,刚一翻就发现了不对劲。
上面第一页就明明白白写了,她要买卖的股份不是明盛名扬的,是卓悦有限责任公司。
余遥有点惊讶,打开手机查了查,卓悦有限责任公司在鼎立名下,为鼎立的其中一个子公司。
鼎立拥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另外百分之六十在方堰本人手里。
这家卓悦有限公司的名下收购了明盛名扬,不仅如此,还有些其它大大小小的项目,市值几十个亿,每个月盈利也不少。
余遥:“……”
难怪她筹钱拿股的时候方堰没吭声,原来瞒了她更多。
她一共就出了八百万,拿明盛名扬的股份都有些勉强,这也是方堰说要给她促成单子的提成,她没要的原因。
因为她感觉加上这部分,她拿得才算有点名正言顺。
好家伙,方堰直接给她来了个更大的。
余遥算了一下,明盛名扬和卓悦有限责任公司的差距,大概二三十倍的样子。
相当于她用八百万,拿了高于明盛名扬二三十多倍的股份,占了方堰近三十多倍的便宜。
余遥:“……”
他玩的未免太大了。
这份合同是早就拟好的,在她筹钱之前,说明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如果她事先没有做亏心事,多添钱换股,她可能当场就察觉了,但她还是觉得没用,方堰既然这么干,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
本来还能指责他,结果她也做了瞒着他的事,现在好了,僵在这里,俩人半斤八两,谁也说不得谁。
余遥还在发愣时,门被人打开,方堰走了进来,一边一个提着两个袋子,空不出手,用身子关的门。
门锁换成了指纹的,因为以前家里没贵重物品,她也不怕被人进门,所以把钥匙搁在走廊上的地毯下,不担心丢。
她有点粗心大意,十把钥匙能弄丢九把,所以后来干脆不带。
现在有了方堰,不一样了,她不在家,还这么干,有人发现钥匙进来伤害了方堰怎么办?
换成指纹的既不担心弄丢钥匙,还多了层防护,现在装的这个锁很贵很贵,防盗也是一级的。
门口方堰刚进来就察觉到了有事,平时余遥早就过来接他手里的东西,今天还坐着不动,指尖夹着那份合同,大概率是已经发现了问题。
他没出声,换了鞋,将东西搁进冰箱才坐进一边的椅子里,将脑袋伏在压着桌子的胳膊上,静默歇息。
余遥可能注意到他情况不太对,走过来问:“你怎么了?”
手里还拿着那份合同。
方堰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外面太热,中暑了吧。”
余遥:“……”
她将合同往桌子上一放,空出双手从他臂下穿过,将他半抱起来,往卧室送,“去床上躺着,坐着不舒服。”
夏天到了,方堰食欲很差,吃的不多,比以前还瘦了些,她抱得轻轻松松,一下就给他弄到了床上,像做惯了似的,熟稔去拿药箱,翻出药后给他灌下。
自从多了个方堰,她药箱里的药越来越齐全,没别的原因,他身体差。
像玻璃娃娃一样,冷不得热不得,一冷就感冒,一吹风就风寒,一热不是中暑就是体虚,没多少时间是正常的。
以前药箱里只有治跌打损伤的,其它的都没有,现在满满当当放满了,除了日常的,还有胃药,过敏药等等。
他也很容易过敏。
真的就像陶瓷娃娃一样,需要精细养着,照顾着。
事实上生活中还是他照顾她多一点,因为做饭干家务他几乎全包了。
余遥看向他的手,有一根指头上缠了创口贴,是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切到的。
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其实并没有那么擅长做饭,毕竟能用到他厨艺的地方不多,与其说擅长,不如说是聪明,很多都是现学的,偏偏学的有模有样,做的也很好吃,就让人有一种他在这方面天赋很高,或者是大厨的错觉。
其实不是的,余遥看过他切菜处理食材,非常生疏,经常伤到自己,有些她发现了,有些没有,他抹抹药膏就算完事了。
余遥时常有些困惑,他真的喜欢做饭吗?
不尽然吧,喜欢的话为什么厨艺这么生疏?说明不经常做。
如果真的爱,会恨不得天天钻研,天天泡在里头不出来吧。
没有说明不是。
感觉更像她不擅长,他只能自己来。
毕竟两个人是认真过日子的,总会涉及到柴米油盐,不是你就是我。
他妥协了。
打扫房间也是,如果她收拾,第二天肯定双双找不到东西在哪,她没办法像方堰那样,把所有东西在什么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
头天收拾第二天可能就忘光光了。
这方面又是他妥协。
他真的没少付出,还丢了百分之十的卓悦股份。
八百万连百分之一都买不到吧。
余遥刚准备提这个事,就见方堰闭上眼,痛苦道:“这个药真苦。”
藿香正气水,药中的苦王,连他这样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受不了。
余遥忍不住嘲笑他,“活该,谁让你平时不好好吃饭,没有营养身体就差,差就容易生病。”
他本来就饭量小,夏天吃的更少,好生病是正常的。
方堰可能也知道自己理亏,‘嗯’了一声后没再吭声,过了一会儿余遥低头去看,发现他睡着了。
脑袋陷进松软地枕头里,睡的很香。
余遥只好放下那些有的没的,熬了粥给他,眼看着他喝完有了精神爬起来洗漱后又躺下继续睡。
她左右没什么事做,也跟着躺下。
夏天后天气热,需要开空调,以前余遥都是二十一二度,自从有了方堰后,现在是二十五六度。
她热,方堰冷,所以俩人盖的被子不一样,她的薄,方堰的厚。
余遥拢着自己的小薄被子,嗅着上面沾染的、属于方堰身上的香,脑袋一歪,很快沉沉睡去。
晚上的十一点多左右,不知道是半晚不晚的时候睡过一段时间,还是如何,方堰失眠了。
他在黑暗里静默许久,才伸出一只手,将搁在榻榻米上充电的手机拿过来,调了一下卧室空调的温度。
从二十六度变成十六度。
手机上控的温,没有动静也没有‘叮’的一声响,全程无声无息。
方堰放下手机,静静躺了一会儿,大概十几分钟后,床边缘那个盖了薄被的人被冻得受不了,睡梦中本能地朝有热源的地方去。
她很快找到能令她舒服的区域,梦游似的,掀开床里的被子钻了进去。
方堰感觉有一双手搂在他腰间,带着阵阵的凉意,冻得他身子轻颤。
他忍了忍,过了一会儿,那手臂不凉他才闭上眼,安心去睡。
第105章 过渡一章
过渡章。
第二天一大早, 余遥被尿憋醒,艰难又痛苦地准备爬起来,刚一动就察觉到不对劲。
怀里似乎抱了个东西, 软中带硬,硬中带软,她捏了捏,听到头顶一声轻嘶,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是艳艳。
她又又又又半夜闹艳艳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太惦记他, 还是身体有自己的想法, 总是会跑去折腾他。
不是抱他就是压着他,今天一条腿翘在他身上, 胳膊紧紧搂着他,还捏了捏他的肚腹, 口水把他后背的睡衣都浸透了。
余遥:“……”
她眨了眨眼,本能想毁灭自己睡相不雅的罪证,离他远一点,又怕吵醒他, 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方堰先动了动, 貌似已经被她弄醒。
余遥赶紧趁着机会收了作孽的胳膊腿,给他擦一擦后背湿润的那块,心虚地退到床边。
一旁的方堰在调整姿势, 从背对着她, 到仰面朝天平躺下来, 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片刻才扭过脑袋朝她瞧来。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明亮, 隐约的光从外面透进来。
余遥看的清楚, 方堰那双阗黑阗黑的眸里清澈透亮,像山间的湖,一望到底,没藏一丝一毫的指责和不满。
余遥更惭愧了,“我……”
没来得及狡辩,方堰已经伸出了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善解人意道:“是我想抱你,跟你没关系。”
余遥:呜呜呜,他好好啊。
每天闹他,居然也一点不生气,还给她找借口打掩护。
那个姿势傻子也知道是她强抱过去,强贴上去打扰他睡觉。
余遥感动的一塌糊涂。
方堰真是个小天使啊。
更爱他了。
她凑过去抱了抱方堰,从他那里得到能量后,吭哧吭哧去上厕所。
床里的深处,方堰侧目,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悄无声息地勾了勾。
等她出来他也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双双摊在床上。
早上六点出头,再加上月底了,余遥这两天不上班,要忙着收租,方堰是老板,想去就去,想居家办公就居家,随他便,所以跟着她一起休息。
俩人今天不用早起,可以在家赖床,如果是平时,余遥早就开心死了,快快乐乐一觉到中午,今天有点睡不着。
因为想起了刚刚那个手感。
方堰的肚腹平平,一点多余的起伏都没有,皮肤细腻光滑,软香温玉,表面覆了一层薄薄的肌肉,是锻炼过的痕迹。
别看他身体差,其实办公室后面的卧室里有跑步机,平均工作一小时就跑一段时间,生活规律,规划合理。
在家里也买了跑步机,经常会上去走走,他虚是虚在内在。
肠胃不好,整个内菌群差,又养尊处优久了,很少经历恶劣环境,比如他这身皮囊在太阳底下晒十分钟就能晒伤。
平时锻炼也是在空调房内,调着适合的温度,微微出汗就停下继续处理文件。
真真就是玻璃屋内养出的娇嫩花儿,经不起风吹雨打,仅限于身体,心理这方面余遥自认自己不如他。
是事实,他的灵魂、头脑、内在很强大。
余遥多往他身上看了几眼。
睡梦中骚扰的人,醒来只有尾巴上的那一点点记忆,除此之外什么感受都没有,她刚有些惋惜,就见那边的人将腰间挂着的胳膊拿开,高高悬起,腹间登时一空,就像知道她在想什么,邀请她一样。
余遥心中一喜,甭管是不是这个意思,连忙将手放过去,搂住他的腰。
睡前或者睡后抱着人,真的很治愈,像是抱着抱枕,其实比抱枕还舒服,因为清楚地知道,被抱的人是她喜欢的,惦记的。
每次一搂,鼻息下都是好闻的气息,能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感受到底下年轻地、鲜活的生命。
把他熬睡着了还能在揉他小肚子的时候,听他无意识地从嘴里溢出的低吟。
声音好听,没睡醒的时候带着丝丝缕缕的哑,更好听了。
当然在人家睡觉的时候打扰人家很不地道。
余遥自己非常讨厌有人吵她睡觉,那种暴躁心烦的感觉印象太深,所以她很少这么闹方堰。
每次临睡前都会离他远一点,知道自己睡相不好,怕吵着他。
然而意识和身体剥离,道理都懂,就是身体不受控制,每天晚上都会在她不清醒的情况下过去干扰人家。
难为方堰居然忍受得了,可能也习惯了,竟然真的能睡着。
余遥手伸进他睡衣内,顺着他线条优美的地方轻抚。
他俩现在这个关系,已经不需要再通知他,得到他许可,想了直接上手就好。
晚上不动他是想让他睡个好觉,他白天挺累的,脑力工作者,睡不好第二天看字是飘的,影响他判断。
他现在醒着没关系,平时她也会趁着他半梦半醒之间骚扰他,看他睡眼蒙胧,懒洋洋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偶尔手劲大了,或者不小心碰到他有伤的地方,能听到他压抑地闷哼。
清醒的时候很少,犯困了或者干脆没睡醒的时候一点都不吝啬,还会发自内心地笑。
是干净的,纯粹地,不含半点伪装的那种。
余遥很喜欢,因此没少闹他,今天也是,折腾到他失了劲力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的闭上眼沉沉睡去才收了手。
睡着的方堰像丢了灵魂的洋娃娃,没有醒着的时候有意思。
余遥自觉无趣,也跟着睡去。
大概这么过了三四个小时左右,十点多,照例是方堰先起床,赤足站在地毯上换衣服。
他动静很小,不过余遥还是被他吵醒了。
事实上是睡太久自然醒的。
如果是以前,她会避开不看方堰换衣服,现在就光明正大的趴在床边,瞅着他换。
几乎眼瞧着他往那具漂亮的身子上上枷锁似的,一件一件、从里到外裹上束缚,把好看的地方都藏起来。
方堰穿衣服好看,其实不穿更好看。
他换的不是外出的,是居家服。
他这个人吧,讲究到离谱,在床上的睡衣就只能在床上穿,下了床是居家服,出门又是另一套。
一天最少三身,几乎每天看他换衣服。
回家一次,起床一次,吃完饭上班前一次,平时如果余遥碗筷搁洗碗机里快,还能搬个椅子坐在门口看他赤着雪白的足,踩在床沿,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衫,扣穿西装必备的衬衫夹。
一条黑色带有弹性的带子在他指尖灵活地环住白皙的大腿,扣上离开后被圈住的地方勒出一道微微地凹印来。
他腿型很好,笔直瘦长,该有肉的时候有肉,该细的时候细,从足背到脚踝,再到小腿,膝盖,大腿,整条线紧致又优美。
视觉上的强烈冲突和享受,让余遥每次看完都要摸一摸鼻子,怕流鼻血。
方堰妥妥的是个修炼千年的男狐狸精啊,太绝了。
男狐狸精收拾好自己,出了卧室去做饭,余遥也收拾收拾起来。
穿过原本很乱、都是脏衣服和杂物、现在空旷又干净的地毯,去按照春夏秋冬、从浅到深依次挂起来的衣柜里挑选衣服。
以前她都随便放随便丢,每次拿出一件顺便带起一堆砸下来,现在好了,穿什么衣服,在哪里一目了然。
方堰在门上贴了标签,长衣区,短衣区,冬衣区,夏衣区。
余遥没穿鞋,直接赤着脚丫子出去。
如果是以前,逛一圈回来脚底板都是黑的,现在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他俩把方堰家里的扫地机器人全部拿了过来,不仅可以扫地板,还能扫毛毯。
好几个,每天都忙活着,以前家里电费一百多,开空调也才两三百,现在要上千。
住的舒心,那都不是事。
余遥出门,看到的是焕然一新的客厅,虽然东西多,但是不乱,摆放的很整洁,还添了很多新鲜的、好看的小玩意儿。
比如俩人去公园画的陶瓷娃娃,她的男孩,很丑,方堰的女孩,很漂亮,两个虽然看起来不搭,但方堰依旧放在很显眼的地方。
再比如给他抓的娃娃,也被他好好的搁着。
余遥去洗手间洗脸刷牙,桌面上整齐到她舍不得打乱,当然啦,别处也是一样的。
方堰是真的爱干净,多了一个他,感觉日子完全不一样。
以前那叫勉强活着,现在这叫家。
最主要的是,方堰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但他不强迫别人跟他一样标准。
他一天几套衣服换,余遥永远都是那一身,上床下床他也没说什么。
反倒是她自己不太好意思,勉勉强强在家穿睡衣,在外随意。
也不乱丢东西了,因为方堰要一件一件捡回来,衣服挂好,配饰装进该装的地方。
一次两次还好,老是让他这么辛苦,别说他烦不烦,余遥自己先愧疚的一批。
同居后几乎所有的前辈都告诫过她,有个致命的问题。
男女双方会受对方影响,沾染上对方的恶习,余遥感觉还好,她没沾上方堰的恶习,因为他压根没有,他也没沾上她的。
因为他这个人吧,看起来文质彬彬,很好说话一样,其实意志坚定,不会轻易受人影响,不仅如此,还改掉了她很多臭毛病。
比如熬夜,再比如吃巨辣,巨冰的食物。
做饭的人是方堰,他搁多少辣椒,余遥就吃多少,不做饭的人没资格哔哔和提意见,带个胃就好。
他经常泡花茶,保温在45度的那种,每天就搁在桌子上,时刻去,时刻都有,比她从冰箱里取冰再倒水方便太多,直接人到桌前拿了一边洗好的杯子灌上就喝,温度不凉不热正正合适。
而且花茶很寡,喝完再尝奶茶、牛奶、饮料就觉得不是味。
熬夜也因为他早睡改掉了,只偶尔打游戏会晚一点,吵到他,他也不说什么,自己去一边的阳台,打开窗户迎风抽烟。
余遥偶尔抽空朝那边看去,隔着一层玻璃门,能清晰地瞧见方堰手里的烟一明一暗,清瘦身形羽化成仙了似的,下一刻就要位列仙班,离她而去。
他并非一直都衣着整齐,有时她打游戏动静太大,烦闷了也会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敞着衣口,露出漂亮的胸膛,和上面点点的青红印记站在玻璃窗前透气。
也有时候干脆光着上身,白皙平坦的胸膛,和过分好看的蝴蝶骨完完全全坦在外面。
六楼不是很高,认真去看的话,其实从地上,对面大楼都能瞧见他月中聚雪一般的无瑕身子。
回回余遥都无心再打什么游戏,先去把方堰解决了,解决着解决着发现再也没熬过夜。
方堰真是个改坏毛病的小能手啊,又或者说,好的恋情只会学对方的优点,不会学缺点。
就比如她,慢慢地去了一身的劣根,也变得早起早睡,跟着方堰一起收拾屋子,打扫房间,生活越来越健康。
方堰也‘学了’她的优点,其实是被逼的,每天从一个小时起来一次上跑步机十分钟,变成了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偶尔她格斗缺人练手,还会让方堰给她当对手,当然次次都没坚持几个回合,被她反手桎梏后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缺人打球了也是他补上,篮球,乒乓球,台球,她平时逛街运动量也很大,方堰跟着她每次都累的精疲力尽回来。
她不用刻意去亲他吻他折腾他,都能瞧见他那幅虚弱无力的模样。
当然只是一时的,过后他会变强,最近生病已经很少了,身体比以前健康不少。
以前是温室里的花朵,现在是温室里的树苗,再同居几个月就成小树了。
作者有话说:
临近完结啦,你们有想看的情节和梗吗?告诉我吧,再不说要晚啦,我会尽量安排的~
第106章 一场赌局
哈哈哈哈哈
今天两个人都不上班, 不赶时间,慢悠悠做饭,慢悠悠吃完, 休息了一会儿决定去楼下活动活动。
至于房租的事,才月底的第一天,发个群通知告诉大家就好,遵守规则的会直接转账过来,她回头做个表格,把交过费的打个勾, 没交的打电话催, 还不交再上门。
现在网络发达,不用再像以前那样一家一家搁门口堵人。
余遥总共有三天的休息时间, 头天她一般用来玩,真正忙的是后两天, 今天就敞开了浪就好。
朋友们都知道她这个规律,提前几天已经开始打电话约她,去这边玩,去那边。
以前余遥无聊, 十喊九应,不是去打游戏就是去摸车, 也有时候KTV,酒吧,私人宴会等等。
她还开过直升飞机, 驾驶证现在还藏在衣柜里, 游艇也摸过几次。
她虽然不算个正儿八经的富二代, 但很多朋友是的, 有那个条件。
可能是会玩吧, 那些朋友也喜欢跟她一起,去哪都要喊她。
但凡她没事做就去了,现在一一拒绝。
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那些再也不能吸引她,她现在全部注意力都在方堰身上。
感觉跟方堰吃个饭,压压马路都比以前快乐。
天气实在太热,直逼三十四五度,往远了跑没有那个体力和精力,就在楼下商场逛一圈正合适。
看到好看的顺手给艳艳安排上。
艳艳出钱。
以前她很介意,尽量和他在金钱上分开,偶尔还会逞强帮他付,后来发现他衣服上的一颗扣子都要好几十万,看着明明那么不显眼,结果是什么珍惜的黑钻啊等等,越是瞧着便宜的小东西越贵。
一颗衣领处的别针,她以为顶多小几千,好家伙,又是好几十万。
她粗心,经常在给他解领带和拆别针的时候不小心弄丢这两样东西,拿掉就找不到去哪了。
也偶尔会玩坏,比如领带这个看着结实实际上很容易变形的金贵东西。
弄皱方堰的西装等等,无形中已经损了他上千万小钱钱。
一开始真的很小心,尽量不沾不碰,虽然如此,还是丢了不见了很多,后来干脆懒得管。
因为她发现方堰在和那些人谈生意的时候,抹掉的零头都以百万计算。
丢个百万的东西对他来说真的就像百来元一样不值一提。
他年轻,赚钱能力很强,家里又没有花钱的,就他跟他爷爷。
他爷爷现在天天养生,还有一大笔存款,用不着他的,他自己没什么特别花钱的爱好,最多做个慈善,一次几千万,上亿。
除此之外私底下过千万的消费都很少,多年的积累,存款早就爆了,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有钱没地花的人。
有钱不知道怎么花,就算每天挥霍,赚钱能力也能补回来,存款还是那么多,一点不动。
说的再简单点,每年光银行利息,加上他自己私底下的投资盈利,都足够养活几个公司。
那个卓悦有限责任公司就是他私底下玩玩的。
债多不压身,已经弄坏了他那么多,上千万了,不差一点两点,再加上他确确实实钱太多太多,还根本不会花,只能帮他了。
这是在为民解忧。
余遥一番无理取闹强词夺理后光明正大带着他去柜台,让人拿了戒指,抓着他的手一件一件给他试。
手镯啊,金的银的,手链,手表也不放过。
一楼是卖奢侈品的,俩人基本挨家挨户都逛过,而且隔一段时间来一次,有新品就试。
店家和柜姐们也不烦,因为方堰的手确实好看,非常非常适合戴东西,就算不买,让他当个模特发朋友圈都是赚的,关键真的合适俩人会买,所以服务都很积极,远远地瞧见俩人还要喊上一声,说最近来新品了,让俩人试。
只试精品,感觉一般的配不上方堰这双手。
曾经和闺蜜们讨论的金的好看还是银的好看也早就有了验证。
果然金的银的都好看,因为是姐妹们对的,她都没好意思提这事,干脆假装不知道,然后私底下拉着方堰到处试。
现在某些品牌方送当季的新货过来,都要她先点头认可了艳艳才会拿下。
像他这样的VIP大客户,根本不需要去排队买东西,会有人专门将当季的新品送过来,给他挑选,看中的他就留下,看不中那些人带走。
不仅是衣服鞋子等等,领带手表那些也是。
方堰挑选的时候会问她意见,她一开始以为只是随口一提,就随口一答,根本没上心。
毕竟以前的江明溪也这么问过她,当时她眼睛亮亮的指着一个领带说,这个好看,江明溪戴了另一个,顺带踩她一脚,说她眼光差。
那件事让她十分气愤,该死的江明溪嫌她眼光差还问她,又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不能自以为是。
自己在别人眼里根本不重要,意见也是。
所以方堰问的时候她根本没认真,就是随便一指,指的甚至不是她真心喜欢的,就是觉得还算顺眼吧。
没想到方堰真的要了,退了另一件她没指的。
其它物件也是,她看上的就要,看不上的直接让人弄走。
一开始那些推荐的人都跟在他身边,介绍某件衣服多好多好,手表多珍惜,全国限量等等,她在一边无聊又枯燥的等着,偶尔回避去干其它的。
后来都跟在她身边,说的天花乱坠,一口一个小姐姐,有些会来事的还搞联名款,比如方堰买一件,送她一件小礼物。
手绢啊,丝巾啊,代金卷啊等等,挖空了心思讨好她。
她也从一开始的兴趣缺缺,到只要一送来就兴冲冲先过去每件都观摩观摩,挑得起兴。
这么一想的话,方堰真的给了她太多太多的安全感,她很多观念因为方堰而改变。
比如原来她以前的经验一件都用不上,因为跟江明溪的那段交往是不健康的,跟方堰的才是正常的。
说正常也不对,是最佳的。
她花何穗的钱会愧疚,坑她爸妈的就很理直气壮,以前也不会碰方堰的,后来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开始坑方堰了。
甚至在明知道他一条领带多贵,西装多少万的前提下,依旧弄坏弄皱。
花他的钱,把他打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如果放在以前,她也是不敢想的,现在已经不止做过一次了。
最喜欢的就是从一楼逛到五层,一楼是卖首饰的,二楼卖衣服,三楼鞋子,四楼是玩的,五楼吃饭。
从一楼开始,给他戴上她喜欢的配饰,二楼换上她喜欢的衣服,三楼鞋子,从头到脚给他换一遍,然后拉着他去四楼玩。
方堰从来不拒绝,好脾气地从头配合到尾,似乎也不在乎自己被打扮成什么样子,任由她来。
她曾经试过衬衫和牛仔裤,方堰穿起来很好看,卫衣和卫裤,还是很好看,运动服,依旧出色。
因为方堰本人长得英俊,那身骨相也很漂亮,怎么穿都如同鹤立鸡群似的,把人家衬托得什么都不是。
二十多岁,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然而他如同老树盘根,没有一点年轻人的特征,平时穿着打扮偏成熟稳重,就算私服也多为得体的那种,不是衬衫就是长袖,连短袖都没有。
在他的观念里,搁外面露胳膊露腿等于不得体。
都是多少年前的老规矩,不适合现在,当今社会没那么多忌讳,怎么舒服怎么来。
长袖长裤不应季,还热,余遥给他换的都是年轻人会穿的,短袖T恤和五分裤。
底下白色棉袜和运动鞋,很少年的穿法,方堰套上之后整个人都显得青春年少了不少,像一个会去篮球场打球的男大学生。
是她想要的效果。
平时的方堰老气横秋,暮气沉沉,没多少正常青年的特征,这样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她觉得好,方堰可能不太适应,总是会低头看自己外露的腿。
他穿长袖和衬衫,有时候热也会捋到上面去,到小臂位置,手肘往下。
下.身是真的没穿过九分裤往上的。
脚踝都不漏,更何况别的,五分裤正好到他膝盖往上一点点的位置,将他颜色很浅的膝肘坦了出来,小腿雪白雪白,低头一扫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常年捂着,一露出来那真不是一般的白,平时就他自己,也没个对比,余遥只知道白,不晓得到了什么程度,今天大街上都是人,男男女女路过,都不如他。
冷白肌,在人群里发光了似的,可太显眼了。
方堰大抵是不习惯,走在她身旁,频繁拉一拉裤子,往下拽那么一两下,把裤尾从膝盖往上,遮到膝盖往下。
像穿了超短裙的姑娘,怕走光,拉裙摆一样。
余遥看到了他这个小动作,一边觉得好笑,方堰未免太保守了,一边有点后悔。
他小腿均称修长,线条优美,很好看,露在外面,几乎大半的人路过都会往上看几眼,平时也看,但什么都瞧不着,今天可以。
其实也没露什么,就一个小腿而已,看也没用,是她的。
余遥宣誓主权似的,拉着他的手,明晃晃告诉众人,他已经有主了,遇到熟人,还会介绍介绍,她男朋友。
一路走,一路说,一直到游戏厅隔壁的台球室。
室内广场没什么好玩的,也就这家台球室还能吸引她。
事实上吸引她的是另一个。
余遥拉着他去玩斯诺克,照旧还是赌输赢。
只不过这次从赌亲亲,变成了赌脱衣。
他输一次,就脱一件衣服,其中包括他脖间戴的,手上的护腕等等。
因为他手腕上有吸吮后的痕迹,所以买了两个护腕给他戴上,一双袜子一双鞋,里里外外够他赌十次的,指头上还有个戒指,单手有一个手镯,加到一起是十二次。
她要是赢了十二次,方堰就光光了,她要是输了,方堰什么都没有。
这么明显不公平的差别待遇,方堰是想抗议的,但是抗议无效,她一票否决,坚持要跟他比,他架不住还是同意了。
余遥干劲满满,刚到就一杆子进洞两个红球,按照规矩红球进可以打彩球,彩球加分大,她选了个最好打的,加分还大的,一口气八分。
俩人已经是这里的常客,经常来玩,因为技术都还行,每次来都有人围观。
今天的生意不太好,台球室老板和陪打的都凑过来看,边聊天边打也蛮惬意的。
余遥急着抱得美人归,嘴上轻松,实际上动作很快,啪啪赢了方堰两局,方堰翻了一局,变成了一局,之后余遥发愤图强,继续赢,几乎没怎么给方堰机会,一口气胜了三局。
有三就有四,五,很快到了十局,方堰不想打了,余遥不肯,吵着闹着让他继续。
再打下去他五分裤就守不住的,保守的人坚持,余遥只好上绝招,手从他裤角处钻进去,摸他大腿。
彼时俩人坐在一旁角落的沙发内,一人占了一个小的,中间是茶几,方堰在喝水,瞧见了她这个动作,‘啪’的一声给她打掉了。
余遥继续放上去,他又打。
余遥还放,这次他没有动静,不过搁下水,道了句,“色狼。”
色狼就色狼吧。
“再玩两局,你赢了我就不说什么了。”
方堰望向她。
她态度十分坚决,不答应就不罢休似的,迟疑片刻,他还是应下了。
余遥很高兴,像中了几百万似的,磨拳霍霍开局,前几局她还表现的很随意,越到后面越谨慎,开始使用工具,有不确定的就反复测量,那会儿还只是偶尔,现在是打一下量一下,还会在旁边另外开一桌,摆上一样的,先实验过后再上。
这种重视和当心的程度,让他有一种余遥很想很想……的感觉。
她平时不会强求,他不想一般就结束了,今天念头坚定,不同意缠着他也要他答应。
方堰这一局打得也很艰难和纠结。
两边观战的人亦没有好到哪里去,尤其是从头看到尾的台球室陪打员工,一般的菜鸟瞧不出来,像他们这样精修这一道的看的清楚。
明明两个人实力应该旗鼓相当才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赢的都是女孩子,男孩子输得很惨,整整开了十二局,就赢了两局,输了十局。
不应该啊。
其中一个员工有些不解,碰了碰一边的同事,小声问他:“这男的不弱啊,为什么就赢了两局,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同事摇了摇头,“不清楚,我就单感觉他应该挺厉害的,不该只赢两局啊。”
他俩肩上一重,被老板拍了一下,“你们懂什么啊,人家是一对情侣,输了男孩子亲女孩子……”
经常观战,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了解到的。
他眨了眨眼,“懂了吧?”
两个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懂了懂了。”
原来如此。
就说感觉不对劲,男孩子太稳了,稳到什么程度,勾球想勾就勾,从来没罚过球,控制球到了一个变态的地步,然而每次都差一分两分输给女孩子,几乎无一例外。
两局,他不出意外也都输在一分两分上,几乎前脚打完,后脚就被女孩子拽着胳膊带走了。
方堰想过她会很急,但也没想到能这么急,他们商量过的,打完球去看电影,电影票都买了,也没到时间,余遥好像不准备去了,直接拉着他往楼上走。
商场的电梯和楼上公寓的不是一个,俩人已经在四楼了,余遥直接拽着他走楼梯。
脚步匆忙急快,他几乎一路被强拖着走。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四周没人,余遥能直接把他打包带走。
平时也不是没看过,不应该啊。
他刚这么想完,就被余遥打开房门直接推了进去,他匆匆褪下鞋子,还没来得及套上室内拖鞋,已经被余遥推得一个踉跄,倒退几步摔在沙发内。
这里好像不是她的目标,他又被拽起来,像个犯了事被抓的罪犯,一路给他推去了卧室,仰倒在床上。
没来得及坐起身,余遥已经压了过来,嘴角是得意又窃喜的笑,“十二局,十二件。”
她算得正正好,方堰身上撑死了也就够玩十二局的,方堰也知道,所以才会守住最后两局打死不从,最后还是要被看光光。
以往都是偷看,或者各种角度不全的看,今天是凭本事赢来的,那个满足感完全不是不付出就得来能媲美的。
可太美妙了。
余遥抓住方堰的手腕,给他把护腕取下来,露出底下的青紫来。
“一件啦。”
他这个肤色,平时真的很容易留下痕迹,稍微用点力就有了。
其实余遥没怎么动他,就吸口允了几口,偶尔不小心压着,立刻红上一片,第二天转为青色,很久才褪下。
因为他这个肤色,和易留痕的体质,余遥已经被认成变态很久了。
余遥继续手里的活,给他另一个护腕也取下来,“两件了。”
其实不仅仅给他穿上自己喜欢的配饰和衣服有意思,脱了貌似更有意思。
第107章 辛苦她了
哈哈哈哈哈。
余遥摘掉他手上的戒指, 在食指上,无钻的,就一个环, 简简单单连多余的花纹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戴起来就是很好看。
是这双手好看吧。
太白了,连骨节颜色都很浅,很衬物件,无论是银色还是金色, 戴个编绳都很显眼。
找他当模特肯定很多人跟着买, 就算不买,为了看这双手浏览量也不少。
柜姐们就爱拿那种刚到货还没来得及宣传的新品给他试, 一边试一边拍。
余遥不得不夸一句自己,她可太大方了, 真的给她们拍。
方堰手腕处还有个银镯子,也被她撸了,加上两个护腕,是四件, 进门前就脱了鞋子,所以其实已经六件了。
余遥继续, 解他脖间的项链。
是和她一对的情侣项链,解的时候方堰视线跟着她动作,连她搁在哪里都看了看, 像是担心她弄丢。
这个不用他表态, 余遥也很担心, 据说这样的情侣项链是被注册过的, 一对伴侣一生只能买一次, 没了想再订个一样的都难,有钱也不行,所以余遥格外注意,特意放在抽屉的边缘,好好的搁着。
这次印象深刻,和以往不一样,以往她是以为一个小别针或者小胸针贵不到哪里去,但是听方堰的意思,这些细节处其实才是门面,所以比衣服还贵。
有些直接上百万,件很小,丢进桌子上,和某件杂物纠缠,很容易找不着。
她平时也有给方堰解这些如同束缚一样物件的小爱好,比如他的领带,亲自拉开,将那雪白修长的鹤颈露出来很有成就感。
方堰往日都由着她,一进门就被她摁在椅子上,仰着脖颈任她胡来。
通常那些解下来的小物件一脱身就找不着,丢了也就丢了,他也不说什么,这还是第一次表现的这么上心。
余遥犹豫片刻,又给他戴了回去。
方堰有些意外,多看了她一眼,“这个不算吗?”
“算,”余遥给他掰扯,“加上算七件了。”
她稍微离床边远了一些,寻找方堰身上下一个突破口,过了一会儿,她再次离近,伸出一只手,捞过他一条小腿,往下滑了滑,抓住他的脚踝,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一根指头伸了进去,勾着白色棉袜的边缘,直接给他褪了下来。
方堰雪白雪白的赤足登时漏了出来。
他不仅不穿九分裤往上的,还不穿凉鞋和露趾拖鞋,要么皮鞋,要么运动鞋板鞋之类的。
jiojio也常年捂着,严严实实,一丝不漏,像枝头上的新雪,不带半点杂色,只骨节处会微微地有些红。
“八件了。”
另一只如法炮制,九件。
一些多余的,和边缘的褪下,就只剩下能保住他清白的T恤和五分裤。
马上也要保不住了。
余遥手攥住他T恤的下摆,往上撩,坦出他紧致又劲瘦的腰腹。
又平又细,讲实话,他的裤子她能穿,就长了一些,大了一点,她喜欢宽松的,其实感觉正合适,当然要那种带弹性腰的裤子才行。
比如他的睡衣睡裤,余遥就不讲究,穿过好几次,把裤腿扁起来就好。
衣服上还带有方堰身上的香,那穿的不是衣服,其实是乐趣。
余遥继续往上拉,方堰是个说话算话的,既然输给了她,还答应了她,就老老实实配合,两只手扶着床,微微抬高了些身子,让她动作更顺,只一下就将T恤褪到他胸口,最后一鼓作气整件拽了下来。
方堰上身登时空空如也,只一件带有天使翅膀的项链静静躺在平坦的胸膛上。
他实在太白,像发着荧光一样,把白色的床单都衬成了灰色。
是爱留疤留痕的体质,但他从小文静惯了,不做什么危险的举动,所以其实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疤,整个人像一块浑然天成的羊脂玉,白净无瑕。
这么大块,要是真的,拉去卖能卖不少钱。
余遥想到他被捆上封条,装进盒子里拿去拍卖的画面,不自觉笑出声。
方堰听到了,一双阗黑阗黑的眼眸幽幽看她,“笑什么?”
余遥当然不会承认她乱脑补,只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方堰也不追问,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摆烂了一样,对她接下来的举动不阻止,但也不配合。
余遥只能自己来。
她突然想起以前,过年走亲戚的时候,一个小孩来她的房间玩,游戏打到一半尿裤子了。
当时孩子的妈妈忙着跟其他人叙旧,从包里拿出新的裤子,一边想给小孩换,一边又忍不住接话,跟其他人继续叙旧。
冬天很冷的,余遥干脆接过她手里的裤子,进屋去给孩子换。
孩子身上还套着那件尿湿的裤子,就跟现在的方堰一样,躺在床沿,两条腿挂着,赤着jiojio。
她当时抬着小孩的两条腿,一用力,让小孩整个下.半身连腰一起腾空,裤子一下就拽了下来。
方堰体会到了一样的待遇,只不过五分裤刚丢去一边,就被他捡了回来,捂在自己的腰间。
余遥很残忍,去拽他的遮羞布。
方堰摁的很严实,“给我留点尊严。”???
余遥愣了一下,几乎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凑过去,不要脸道:“我们这个关系,在我面前还要尊严?”
她忽而想到什么,顿了一下后坏笑地看向方堰,“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不留情面,不如这样吧,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放了你。”
刚刚突然想起来的,方堰貌似比她小了几个月,叫她一声姐姐不过分。
他是因为性子过于成熟稳重,再加上个人涵养等等,总让人误以为他更大,连余遥自己都这么觉得,其实他是个弟弟。
虽然是个弟弟,但平时那个做派很能哄人,她还是有一种方堰比她老成,比她能担事,比她年纪大的感觉,让这样的人叫她姐姐,莫名的有一股子成就感。
“叫不叫?”余遥拉着衣服一角威胁他。
方堰大抵在心里衡量了一下,知道自己的小细胳膊拗不过她的大腿,妥协道:“姐姐。”!!!!!!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大声点。”
那声姐姐可真好听。
方堰也有今天。
方堰看了一眼她还拽着衣服的手,屈辱道:“姐姐。”
余遥:!!!
虽然方堰喊了,但还是没能逃过一劫,底裤依旧被八,只勉勉强强给他留了一件九分裤挡住了关键部位。
其它地方都是光光的,凝脂似的白皙肌肤尽收余遥眼底。
她倾身,忍不住吻了方堰一下,因为矮下身子的原因,脖间的项链从衣领处掉了出来,落在方堰平坦的胸膛上。
和方堰的是一对的,俩人一人半只翅膀,现在两个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天使。
下午的四点多,方堰缩在角落,像个古代黄花大闺女成亲第一夜和纨绔丈夫春风一度,生米煮成熟饭尘埃落定没得反悔、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似的,认命地捡起床里的衣服,受气包一样默默往身上套,遮他一身的青红痕迹。
余遥反而像个大爷似的,躺在外侧看他一件一件往身上套衣服,边看边想。
领域又扩大了,现在已经几乎没有地方是她需要扩张的了。
方堰上上下下都没逃过她的魔爪。
确定了,他身上确实一个疤都没有,一开始是结合他的性格和目前所观猜测,现在是验证。
话说回来,方堰身上真干净,天生体毛稀少,胳膊伸出来和她一对比,汗毛还没有她长,或者说几乎没有,身上也是,从头到尾滑不溜秋。
一开始就有猜测,但真的见着还是有些惊异,方堰是什么绝种的小天使啊,太合她心意了。
下午的四点十分左右,距离早上吃饭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方堰收拾好自己,下床去做饭。
余遥没让他那么干,拉他回来好好躺着,俩人叫的外卖。
夏天没什么食欲,吃的都是清淡的,吃完一个去打游戏,一个看文件。
为了方便俩人,他俩商量过后,在客厅最角落,抵着阳台做了个工作区。
一人占一边,余遥这边漫画,小说和电脑,方堰那边都是各种资料和文件,也有一台电脑,笔记本,几部手机,工具比她齐全。
他工作用的,这边是玩的,条件比她好很正常。
她这边还有一台太空舱,她没用,太大件,塞不下,放角落吃灰,这台是方堰新买的,跟他的是一套的,一蓝一白,情侣电脑,座椅也是。
两个人都忙着的时候,向后靠,会和对方的椅子相互抵着,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很神奇和美妙的感受,所以余遥偏爱用这台。
傍晚的五点多,她稳坐在电脑前,跟何穗、陆雪、宁悠组队玩一款新出的游戏,才发行不过几天,几个富婆已经给自己氪金到三五十级,各种装备爆满。
只有她级别稍微低了点,靠实力和闺蜜挂机以及拉扯到了四十六级,差四五级而已,区别不大。
几个人进了新地图,一边开麦有说有笑,一边打怪。
游戏是个十分神奇的消遣,一旦认真去打,会发现时间过的很快,感觉还没玩上多少局,翻出手机一看,好家伙,都□□点了。
四点多吃的饭,余遥感觉自己好像又饿了,肚子咕咕的响,对面的方堰听到动静,回头问她,“饿了?”
“嗯。”这没什么不好说的,余遥直接承认。
“正好我也饿了,我去煮点东西。”
他的文件和游戏不一样,游戏开局就不能停,不然坑队友,但是他可以看到哪搁在哪。
用个东西压住,或者做个记号就好。
余遥这边还在游戏中,分不了神,只抽空感激道:“你也太好了吧,爱你。”
方堰挑了挑眉,没有在意她这个略微敷衍的表白,起身去厨房冰箱找食材。
冷冻区有速冻饺子和馄饨,包子、瘦肉丸、虾滑等等都有。
方堰选了瘦肉丸,没问余遥,因为知道她肯定没有意见。
她不会做饭,但也不挑,很好养活,做什么吃什么,而且好像每样都喜欢,无论什么她都很给面子的全部吃完,连汤都不剩。
做饭的人不知道是被她感染,还是怎么回事,莫名的有一股子成就和满足感。
方堰先烧水,然后将事先分好的瘦肉丸拿去微波炉里打,去了半冰后用开水浇上,发软了正好锅里也滚了,他用勺子将整块的瘦肉丸刮开,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全部刮完盖上盖子调汁。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掏出来看了看,是他爷爷的电话。
方堰接通,那边开门见山直接问:“我听说你跟遥遥同居了?”
两个人嘴都挺严,来了几次,硬是一点风都没透,要不是他让人送东西,无论是公寓还是集团,好几次都没有逮着人,感觉有问题查了查,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遥遥说我身体差,住一起好照顾我。”
说照顾也没错,几乎每天都很关心他的身体,非常努力的把她的章,均匀地盖到他身子的所有地方,一处不拉。
真的很辛苦。
第108章 不值钱的
样子。
方堰嘴角刚勾了勾, 就听到对面有些发愁道:“同居是不是草率了点,你们才交往不到三个月,你确定她喜欢你吗?”
事实上从认识到交往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就同居了, 已经同居一个多月,总共交往不到三个月。
他这个孙子的情况非常特殊,因为他爸妈的原因,对待爱情十分认真,认定了谁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
他不担心孙子的决心,从小到大他想做什么就一定会做到, 他也不止一次表示过, 不会像他爸妈那样,说结就结, 说离就离,他会慎重考虑, 找一个可以共度余生的人。
三个月减掉一个月,两个月就搬去跟对方同居真的是慎重考虑过后下的决定吗?
感觉有点轻率。
这次孙子冲动了。
“她对我很好。”方堰说话的时候翻了翻手机,露出背面的壳来。
是那天余遥玩了很久赢了票给他兑换的手机壳,角落有个桃子, 能捏能弹能活动的那种,余遥说不开心了就欺负一下, 发泄发泄自己的情绪。
有事说给她听也行。
她平时生活确实有些粗心大意,经常找不着自己的东西,要他提醒, 偶尔还会忘记自己吃没吃过饭, 怀疑自己吃过了, 但肚子莫名其妙饿。
她喜欢吃很辣很辣的鸡爪, 每次一箱一箱的买, 一天能吃好几包,吃完就拉肚子,不过她马虎,并不觉得肚子疼跟吃辣有关,拉完继续吃。
方堰每天都会把她的鸡爪藏起来一部分,拿去送人,她发现不了。
这样的人能记住他的喜好,吃什么,不吃什么,有时候让她买菜,能准确地挑到他喜欢的,记住他所有的过敏源,他不能吃芒果、榴莲等等。
车里、卧室,甚至是身上都常备了药,知道他经常生病,喝了药还有糖果,像哄小孩一样。
三五不时给他一个惊喜,兜里经常能掏出来一些小零食,像是要补足他童年的遗憾。
方堰时常怀疑余遥以前是不是交过女朋友,在哄人开心这方面,她经验太足了。
问她,她每每都辩解说是身边女孩子多,基本都吃这套。
言下之意,他跟个女孩子似的,女孩子喜欢的,他也喜欢。
“你确定吗?”方老爷子忧虑问。
“嗯。”方堰回答的很肯定。
“她有多喜欢你?”方奚平不放心,多问了一嘴。
方堰靠在厨房的台面边沿,朝工作区看去,余遥还在打游戏,指头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一双眼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这边。
方堰抿了抿唇,手抬了抬,沿着锅盖边缘抚了一圈。
锅里已经滚了,盖子很烫很烫,有气泡冒出来,顶得玻璃盖噼啪作响,方堰像没有看到一样,用指头摁了摁。
他压了这边,另一边翘起,有水溢出,潺潺往外滋,一部分涌到盖子上,聚集在被他摁压的最低处,烫得他指尖发红,他才松了手。
啪的一声,盖子倾斜,从锅上滑了下来,发出一声很大的响动。
离得不远的余遥听到动静,立刻将耳机摘下看他。
游戏里会有背景音乐和别人的说话声,并不能准确地接收到外界具体的声响,可能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表情很疑惑。
愣了一秒两秒后,对着耳机说,“等会儿,我男朋友好像出事了。”
兴许是背景音乐太嘈杂,她为了让耳机里的人听着,说话声大了些,这边听的也清清楚楚。
‘男朋友’‘男朋友’,这几个字最近经常见她喊,几乎挂在嘴边,朋友叫她去玩,她不去,说要陪着男朋友。
约她吃饭,她也不去,要跟男朋友一起吃。
方堰瞧见她起身朝这边走来,冲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余遥好像不太信,坚持过来瞧了瞧,看到锅里还在往外冒泡,而他靠在边缘,拉了拉他,将他和大理石台面分开,随后让他靠在另一边,自己拧了火调小,顺带加了些凉的纯净水在里面,将温度降下去。
做完这一切才看向他,上下往他身上打量,似乎在瞧他有没有受伤,几乎很快发现他的手,自然地拉过去细瞅,“烫伤了?”
方堰视线也落在上面,“掀盖子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
余遥点了点头,扯着他去一边的餐厅椅子里坐着,自己去拿药给他涂上,又匆匆进了厨房,接下他刚刚没做完的活。
经常看他做饭,或者在他旁边打下手,她现在也能勉勉强强做一些简单的饭,处理一下简单的食材。
他已经差不多都弄好,就差一个调汁,她会的。
方堰坐在椅子里,看她切蒜和香菜葱。手里的电话还在保持着通讯,方堰举起来,对着声筒说话,“爷爷,我不确定她有多喜欢我,但我感觉,应该不少吧。”
他低头,望着被好好上了药的地方,笑了一下,“好了,爷爷。”
他再度将视线落在余遥身上,“遥遥不会放调料,也不知道什么程度是熟,我要去忙了。”
方老爷子:“……”
所以他俩平时做饭的都是他吗?
听着意思就是。
余遥不会,那就只有他了。
这个家伙,往常让他下个厨需要三请四请,找各种理由,他倒好,自己家不回,有地方也不住,跑去挤人家的公寓,送上门给人家做饭。
这不值钱的样子!
他刚想说道说道,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继明公寓的六楼六零三号房内,方堰起身,进了厨房支起一只受了伤的指头,依照经验放调味。
这一步余遥做不来,她就只能切切菜,或者调个蘸料的汁,大锅里的摸不准,让她来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偶尔还会毁掉整个一锅。
他来稳妥一些。
不是什么重活,余遥也没说什么,站在一边看着,等味道调好,方堰用勺子挖出来一点汤和小块的瘦肉丸,让余遥尝尝咸淡。
她满意才出锅,搁在一边的桌子上享用。
瘦肉丸是网上买的,余遥很喜欢这个,在现实中要跑很远,她懒得去,外卖又没那个味道,所以特意在网上几家对比后选了这家,肉很多,口感滑嫩,味道不错。
余遥不会做,但是会吃,很多食物是他和余遥同居之后才知道的。
以前或许听说过,看到过,但不会碰,也有一些干脆不吃,比如余遥喜欢的干脆面,饼干之类的,他更偏爱汤汤水水,受到余遥邀请,或者干脆直接塞他嘴里,慢慢他也能尝出它的优点来,渐渐不讨厌,可以正常享用。
一人一碗瘦肉丸,吃完俩人继续干自己的,余遥打游戏,他看文件。
身后余遥的动静已经尽量很小了,能感觉她压抑着说话声,或者尽量不说话,但他还是能将她那边的声响尽收耳底。
并不觉得烦,反而很喜欢听这些嘈杂的响动,能让他安心,让他知道余遥就在他身后。
一直都在的。
在烦躁的夏季,半夜的十一点多,椅子和他的椅子相抵,嘴里时不时冒出他的名字和‘男朋友’这个称呼。
带着一股子炫耀,说你们就妒忌我吧,我有男朋友,你们没有。
方堰又看了一会儿,十一点半,他已经将这两天积压的优秀项目都看完,这个点也该睡觉了。
但他不想一个人去。
方堰将视线落在余遥身上。
余遥还在打游戏,键盘摁的越来越快,常用的键已经出现不灵的情况,越是这样,她摁得越用力,短短一个月叫她用坏两个,原来的太空舱键盘报废,这个也差不多了。
她还没发现身后的异样,沉浸其中和游戏里的人对话。
“谁要和你双剑(贱)合璧啊,我要跟我男朋友,啊不,我们要合璧,不要双剑(贱)。”
“哈哈哈哈,我男朋友比你好玩。”
“你性转也没有我男朋友好看。”
不出所料的话对面应该是何穗,她跟何穗关系最好,在他没来之前,何穗一直是坐她副驾驶座的人。
无论去哪,只要是她开车,何穗必然在。
她坐后面,何穗也跟着。
何穗对她有一些依赖。
余遥自己说过,帮她脱离了校园暴力,从那开始俩人就形影不离了。
何穗放弃了更好的学校和她报同一所,高中几年,再加上毕业后的空窗期,她们好了有十来年。
方堰起身,朝厨房走去,余遥瞧见了,远远喊他,“你干嘛?”
方堰实话实说,“我去切点水果。”
余遥点头,“你小心点,别切到手。”
方堰回了一声。
耳机里有人酸她俩。
“别切到手~”
“嗯~”
余遥不以为然,“我男朋友手那么好看,将来不干总裁了还可以去当手摸,小心点怎么了?”
“你俩就秀吧,秀恩爱分得快。”何穗一边说话,一边提醒余遥,“把你的小眼神从你男朋友身上挪一下,看怪,别我一个奶妈还要帮你挡枪。”
余遥嘻嘻一笑,“放心吧,男朋友和游戏两手抓,哪个都不会耽误的。”
嘴上说着话,也不耽误她输出,一顿操作,那怪掉了些血。
另一边方堰切好了一盘水果回来,坐在他的座椅里,微微扭了扭方向,对着她用签子扎了一块切好的西瓜往她嘴里送。
因为她要盯着屏幕,没办法转身,方堰看不到她的正面,指头碰了她好几次她才成功吃到西瓜。
余遥趁着其他人一技二技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方堰那只雪白雪白的手五指微缩,因为被烫了一下,一根指尖有红和药的气息,一根指头上缠着创口贴,颜色很浅淡的骨节有一处嫣红。
被她吸吮的,因为她最喜欢这双手,没少折腾。
“余遥?”
余遥强行收回视线,“来了来了。”
她们定了计划,轮番上阵,陆雪和宁悠已经出了力,该她和何穗还有另一个人了。
是宁悠的朋友,正好遇到一起打。
余遥和三个人配合默契,大技能二技普攻轮流上阵,没多久将那只怪打到只剩残血,差最后一击,商量过的由她来,因为她级别最低,需要吃经验,爆出的装备她不要,给其他人,如果有多余的金币,分她一部分就好。
缺钱的人要金币没毛病,其他都是富婆,缺武装。
打野爆出来的装备是商场里买不到的,穷比和富婆互补互助,完美。
余遥手速很快,最后放了个技能把怪干掉,爆出很多装备,分完她还得了不少金币。
其他人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兴奋道:“继续走吧,把深处的那只BOSS也收拾了,能爆出更多装备吧?”
“走走走,去收拾大BOSS去!”
余遥刚想附和,方堰扎了一块西瓜,又往她嘴里送。
余遥边吃边看向他那只手,腕骨处有一道红痕,是她下午的时候欺负出来的。
其实他这幅身子下痕迹更多……
“喂?余遥?跟你说话呢,走吧,去深处把大BOSS收拾了。”
余遥注意力都在方堰身上,“……那什么,你们去吧,我有一件事要办。”
仔细想想,游戏有什么好玩的,明明男朋友更有意思!
第109章 甜言蜜语
哈哈哈哈哈。
游戏可以天天玩, 男朋友并不,因为他过几天要出差。
他并不是一直都能待在家里的,时不时要去国外一趟或者去其它城市, 最近已经很久没出差了,据说积压了不少事,商业伙伴们一直在催他。
他再不去人家要怀疑他的诚意了,所以临走前必须好好薅薅他的羊毛,把他能占的便宜都占了。
余遥将果盘放去一边,专心折腾她男朋友了。
挂在椅子上的耳机里有声音传来。
“余遥?”
“真去了?”
“什么事这么急呀?”
何穗刚问完就听到啵得一声响。
何穗:“……”
众人:“……”
*
三天的休息时间, 除了最后一天收租, 其它余遥基本都跟方堰在一起。
刚同居一个多月的情侣,正是黏糊的时候, 每天待在一块也不腻,尤其是掌握到更大领域和更多空间后, 乐趣无限。
一般情况下,不太过分方堰也配合,比如她喜欢高贵冷艳自己高攀不上的,还喜欢对方不情不愿的那种。
恰好方堰都符合条件, 还愿意佯装不合作的样子。
他可真是个小天使呀。
余遥好多好多奇奇怪怪的癖好都在他身上得到满足。
感觉自己捡到了一块宝。
三天的休息时间结束,月初早上余遥没有睡懒觉, 开车送他去机场,他要去趟国外,和几个其它集团的董事们商议过, 想把生意扩张到那边, 提前去参考一下环境和前景以及物价等等。
大老板们是真的勤勉啊, 亲自上阵。
突然想起某个集团董事半夜三更不睡觉, 去对家厂里拍照试图窥探机密, 结果被抓喜提几天牢饭的事,希望方堰和他那群商业伙伴们不会干出这种事。
余遥把人送去机场时,那边已经提前等了不少人,秘书,生活助理,和一些集团高层,还来了不少保镖。
全都是西装革履,精英白领的打扮,人太多,像一道风景线,周围不断有人驻停,围观,好奇。
方堰今天穿的也很正式,坐在她的副驾驶座,车锁刚打开就有人围过来,提行李的提行李,帮拿文件夹的拿文件夹,方堰下车,像回到他该待的地方一样,步伐稳健朝他们走去,每一步余遥都有一种一个阶梯的感觉,慢慢地方堰融入到众人之中,站在他们中间,所有人的首位。
像是到达阶梯的最顶端一样,变得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其实他本来就是天上的人,是下凡来和她偷.情的。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一开始会有点难过,俩人相差太大,慢慢地觉得,我真厉害,把天上的人偷下来了。
余遥将车窗落下来,远远地朝着方堰摆了摆手,眼看着他离开,也瞧着走之前几乎所有人都跟她打了个招呼,就算不说话也会点点头,表示友好。
这些在以前是没有的,从前她是江明溪对象的时候,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带着调侃和一些隐隐地鄙夷。
现在全无,还都是担忧和讨好。
担忧是怕她吹耳边风报复吗?
讨好是因为男朋友的地位?
其实江明溪以前也不低,跟他们打成一片,不至于到能动他们的程度,但也不会被低看。
还是不够上心啊。
那是一段糟糕的恋情,余遥已经放下,眼瞅着方堰进了机场内部,已经看不到身形后离开。
上完班回来有点不放心,到处打听江家的动向,怕他们对方堰不利,毕竟江明溪还躺着,他们是有仇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动用了点关系,时刻掌握着他们的行踪,发现他们真的就老老实实在照顾儿子。
江母几乎常驻医院,江父也经常过去。
就这个一个儿子,夫妻俩宝贝的很。
当然余遥不认为他俩这么安静,是良知发现或者抽不开身,或许跟方堰有关吧。
就像他说的那样,江家也怕被报复。
江家不仅仅只有江上淮,还有一个植物人和他的妻子。
真斗起来他俩肯定有影响。
至于搬去国外隐姓埋名是不可能的,做过富豪,一掷千金的人怎么受得了默默无闻的憋屈日子。
到时候搞不好连生意都做不了,只能炒炒股,动静一大就会被察觉到。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消停了也好,大家都安安心心过日子。
至于江明溪,他干了那么多坏事,这就是他的惩罚,听说植物人能听能闻能感受到,就像一个被封在棺材里的人,什么都知道,但就是醒不过来。
醒不过来好啊,醒来还要面对刑法处置,只会更惨,能好好躺着比去局里踩缝纫机强。
余遥很快抛开关于他的那些糟心事,开始思念起方堰来。
往常她在家,几乎随时都能瞧见方堰,或坐在阳台上,永远干净整洁美好地抖开报纸看,旁边放着订的鲜牛奶,热过还冒着热气。
或围着围裙站在厨房忙活。
也有时候在工作区,不坐自己的椅子,在她那边,翻看她的漫画和小说。
一些黄黄的内容也被他看到了。
一开始余遥没注意,还觉得他安静看书的模样好看,想拍个照来着,不小心点了放大,正好出现书的名字,给她吓了一挑,连忙收回来,但是已经晚了,上面的内容都被方堰看了个完全,都翻到最后一页。
平时她不在的时候不知道他看了没,反正闲聊的时候发现他什么话题都能接上,小说和漫画的剧情也是。
他素质好,不爱提那些黄黄的内容,余遥渐渐也摆烂了,随便吧,已经知道她有收集涩涩小说和漫画的爱好了。
方堰走的第四天,余遥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不适应,虽然每天都会通话,开视频,但真人和隔着一层屏幕的区别很大很大。
比如她看不到方堰漏着胳膊腿从眼前晃来晃去了。
他以前身体很差,在空调房内必须穿长袖长裤,要不然冷,所以他在家里也很少露胳膊和腿。
后来每天带他去锻炼,沿着公园溜,广场跳广场舞,跑步机上跑,哑铃等等都安排上。
出汗多了,体内寒气去掉,现在开二十四五度的空调也会热,也有可能是上次给他买了T恤和五分裤,他渐渐体会到快乐,现在在家都这么穿。
做饭的时候热气上来,出汗更多,手边如果没有纸,他会学着她平时的样子,直接拽起衣服下摆擦额头的汗,衣摆高高撩起,每次都会露出劲瘦平坦的肚腹和腰。
余遥很喜欢看,是她的乐趣之一。
感觉他不经意间露出的,比她平时刻意八还要吸引她。
顺带一提,他现在腹肌越来越明显了,一开始只有薄薄一层,后来越来越紧实。
毕竟不止多添了些锻炼,还要每天做饭,买菜,收拾房间。
不得不说他走了之后不仅屋里空荡荡的,牙膏牙刷不对称,情侣的杯子都被他带走了一个,生活质量还严重下降了。
至今不会做饭的人只能靠吃外卖和泡面,以及零食蛋黄酥度日。
方堰临走前特意给她做的,三十多个,够她吃很久的。
还熬了她喜欢的西红柿蛋汤做汤底,给她煮面吃,味道会好很多。
所以为什么不是别的,只是汤底,方堰是不是看她笑话,等着她天天番茄蛋汤加泡面,好用力想他?
那他得逞了,余遥现在就是很想他。
为了不去过多的思念,她决定去骚扰何穗去。
余遥刚准备打何穗的电话,自己的反而先响了,打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惦记的人。
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有时间差,比如她这边晚上十点,是那边的白天早上。
余遥接通后那边和他们往常通话一样,先沉默,然后是均匀地呼吸声。
余遥很喜欢听他那种淡淡地,浅浅地呼气和吸气,所以每次都不先出声,等着那边以为自己打错了,或者忍不住后主动说话。
这次也不例外,又是方堰先开口的。
“五天了,想我了吗?”
声音磁性又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韵味。
就像一方净土,如果心情很糟糕很糟糕,听一听他平淡地叙述,会静下心来。
宛如一剂凉帖,啪得一下糊额头上,立刻见效冰冰凉。
“没有。”余遥还记得番茄蛋汤的事。
“那我亏大了。”
方堰声音里带着一丝丝地轻松,像工作之余度假似的。
“我很想你。”
余遥:“……”
刚刚对他还一肚子的怨气,不仅有番茄蛋汤的事,还有他一去那么久不回来,已经五天了,这会儿怨气全消。
国外是有什么速成班还是怎么地吗?
方堰都学会说甜言蜜语了?
第110章 有点多余
哈哈哈哈哈。
鉴于他的态度十分诚恳, 余遥松了口,“其实我也想你了。”
她实话实说,“你不在还有点不自在。”
适应了两个人生活, 突然少了一个,会发现房间空荡荡的,做什么都比以前费劲。
比如说从前她打游戏的时候想吃水果,自己又离不开身,正好方堰弄过来,顺带喂一喂她, 现在就只能熬一熬, 等有空的时候去拿。
当然有时候方堰生病发烧等等,她也会照顾, 是互相的,但总感觉两个人做事要轻松很多。
一个人住, 家里突然就没了吸引力。
平时都急吼吼去接方堰然后回家,现在下班了先到处溜达溜达,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如果找不着,打电话问一下何穗今天吃什么?
从她的食谱中参考, 有时候她在外面,就过去蹭她一顿饭, 顺带闲聊打发时间,到点了回去。
方堰在的时候忙里偷闲打把游戏都感觉好快乐,他不在的时候电脑就在客厅, 她都懒得去开机。
精神粮食没有了。
跑掉了。
“我也是。”说这话的时候方堰正窝在酒店的椅子里, 弹手机壳背面的桃子。
余遥说过的, 心情不好就欺负欺负。
“这边的情况比较复杂, 还要等几天才能回去。”
他们要考察的东西很多很多, 包括大众的接受度,市场的前景,竞争对手的价格和情况,以及他们的优势。
单看资料是没用的,还是要实地观察一下才行。
“好。”余遥一口答应,是干正事,不是去玩,她能理解。
“到时候几点下飞机,你提前打我电话,我过去接你。”
“嗯。”方堰轻轻应了一声。
话题到了这里该结束了,余遥从耳朵边拿开手机,搁在眼皮子底下盯着通话中的屏幕看了一会儿,刚准备挂断电话,就听到那边说话。
“要开视频吗?”
余遥眨了眨眼,心说他可太懂事了,她正好想看看他,他就刚好这么说。
“要的。”
余遥边说边挂了电话,快速点开微*,刚准备给他去个视频申请,那边先打过来。
她接通后正好瞧见方堰在调整手机,他可能在某个酒店的阳台,坐在一个明亮的地方,背后是青山绿水,白云草坪,空气很清新的感觉。
手机貌似被他放在一个很滑的桌面上,想抵着东西,结果没卡住,砰得一声响,砸在桌面上,前置摄像头里登时出现阳台的天花板和花瓶的一角,以及里面的花。
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五指分开,分别握着手机的两端,食指卡在顶部,正好挡住摄像头,余遥瞧见一片彤红,过了一会儿那手才离开,位置也已经摆放好,这次倾斜的弧度小,手机没再倒。
是正对着方堰的,余遥将他那张俊脸和整个上半身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那边应该是大清早的,有阳光有微风,吹的他刘海微微倾斜,很惬意似的。
大概还没到外出的时间吧,他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衬衣,领口大开,修长的脖颈和一部分平坦的胸膛以及锁骨外露着。
几天没有折腾他,以前霍霍的痕迹已经好的差不多,又或者说,他这段时间把自己养的很好,身上白白嫩嫩又水灵。
余遥:“……”
果然她就是方堰的祸害啊,没了她,方堰好的不能再好。
这场视频通话一直持续到很久,晚上十一点多才结束。
余遥道过晚安,摁完红色圆标,将手机往床头一搁,人躺在被子里,疲惫地闭上眼,想睡,没有睡意又睁开,瞪着天花板长叹。
失眠了。
满脑子都是方堰风华绝代、盛世美颜的样子。
想他——的身子。
余遥认命地爬起来,将手机捡回来拿在手里,输入密码翻看自己的相册,找前几天拍的视频,关于方堰的。
平时方堰是那种日常生活都不爱上镜的人,他这个身份,视频要是外泄会很麻烦,被有心人拿去截下一些小细节断章取义大作文章的可能性很高,要解释很多很多。
临走前的最后一晚躺在床上,赤着上半身,主动问她要不要拍?
她知道什么意思,怕她想他——的身子,所以给她聊以慰藉用的。
余遥想着设置一个很复杂很复杂的密码,只留几天,等他回来就删掉,于是同意了,其实也是担心真的会很想很想他——的身子。
知道自己是老色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余遥找到那段视频,点开后目之所及全都是白。
雪白雪白。
没有拍脸,只有颈部往下,胸膛和腰腹,整个上半身赤着,底下没有,套了那件五分裤,曲着腿,宽大的裤筒滑下,一部分大腿和小腿也外露着。
这种程度其实不算什么,在篮球场上随处可见。
穿着三分裤,修长健美的长腿和腰腹胸膛坦着。
也就方堰会觉得这样暴露,他有点过于保守了。
不过那天牺牲很大,想再光一点来着,余遥没让,他的身份太特殊,万一手机丢了,被人破解密码,找到蛛丝马迹和他对上,会上头条热门吧。
某某董事身上青青紫紫,疑似跟人玩……
这样就好,他不需要全漏,一部分就很好看,引人遐想。
余遥举高手机,眼瞧着一串精致的半截翅膀项链躺在凝脂似的平坦胸膛上。
方堰是真的漂亮,穿衣服完美,不穿也……
余遥将视频来回翻了十几遍,看完满足去睡。
第二天精精神神起床去上班,撸铁撸到中午,十二点一过,有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她吃了饭,回到家,没午睡,打开手机无聊地翻看微*,本意是想知道有没有新信息,不留神看到了家族群里的消息。
她爸妈说方老爷子让他们尝试自己小笔投资一把,光看光听是没用的,还要实践。
老两口看中了一支股,想玩个千把块,这么点投资不好意思麻烦方老爷子,于是在群里寻求儿子的意见。
她弟弟是学这方面的,有那么一点经验。
余遥往上翻了翻,记下股的名字后去软件上查了查,这支股长势确实不错,最近的线条很漂亮,不断往上。
但是瞧了瞧前面,会发现始终保持在一条线上,偶尔还会往下,在最低处的时候突然开始上升,越升越高,激得无数股民进来。
余遥又去查了查这家上市公司,是一个老牌子,一直很稳,最近没发生什么大新闻,比如某某某参股,或者做出什么大动作,也没有营销。
突然上涨很古怪。
余遥调出键盘打字。
【樱桃小完犊子:爸妈,这个股涨的不对劲,我感觉应该是被庄家控股了,已经涨了这么多天,估计快要抛了,你俩慎重吧,这时候谁投谁倒霉。】
南明苑内,在方家老宅附近安家的余建国和刘瑛迟迟没有等到儿子回复,已经去联系方老先生,这点小事不好意思上门,就微*上提了一嘴,那边很快回来,内容和余遥说的差不多。
被庄家和资本控股,快到收网的时候,这会儿谁进去谁被薅羊毛。
夫妻俩对比过消息后,愣了片刻余建国才回过去。
【余建国:遥遥啊,这是谁告诉你的?】
【樱桃小完犊子:我自己查的,怎么了?】
【余建国:你也在学?】
【樱桃小完犊子:没有啊。】
【余建国:那你怎么会懂的?】
余遥翻了个白眼,刚想说我懂个屁,突然意识到什么。
为什么她那么谙习地去查,那么娴熟地判断出结果?还那么自然地道了出来。
很不正常啊。
因为如果是以前,她可能只是俩眼一抹黑,然后讨巧地祝爸妈顺利,现在可以夸夸其谈地说出来。
不对劲不对劲。
余遥搁下手机,摁了摁太阳穴,极力回想,发现跟方堰有关。
他平时有电话来,谈的是生意上的事,从来不避着她。
她还经常在他的办公室内打游戏,来来往往很多高层和秘书汇报项目和机密事。
平时有闲有空就跟他一起去见这个老总,那个董事,他们谈的还是生意上的事。
方堰私底下还会炒股,有时候她好奇问,无论什么方堰都会告诉她。
他脾气好,从来不烦,她一个小白,什么都不懂,有时候听了也跟没听似的,需要他讲解三五遍。
方堰真的耐耐心心说那么多次,别人会一次比一次暴躁,他相反,一次比一次慢,详细,渐渐地她能接上他的话。
比如他说看好某只股,余遥点头,说那个股确实好,等她有钱了她也玩玩。
变化这么大,她居然没发现。
还以为方堰带她去见客户,不瞒着她,当着她的面,教她怎么在饭桌,酒桌和游戏中谈生意,甚至给她机会让她独立完成一个单子已经很好了,没想到他还能更好。
真的在用心地引导和教导她。
她貌似学的比她爸妈还快。
方堰是最好的男朋友了吧。
余遥想验证一下,打开炒股的软件翻了一圈,大部分走势她都能看懂。
老牌股稳健一点,不营销的情况下不会涨太多,但短时间内也不会掉,新股风险比较大。
那些庄家和资本就爱挑这样的下手,先选一个差不多的买入,再自己卖出,营造一种它在涨的架势,越涨越高后开始有股民禁不住诱惑下手。
买入的股民越来越多,已经到了能接盘的时候,资本和庄家退场,股民散户买单。
资本和庄家大赚。
普通股民和散户其实就是冤大头,很少能从里面赚到钱,只有眼光好,市场敏锐,跑的快才能趁机捞一把。
厉害的搞不好还能反坑资本和庄家一把。
所谓庄家就是在股场上操控一切的。
大户,大股东,某某上市公司,投资公司等等,都可以成为庄家,他们会控制股票的涨跌,走势和消息流通,他们一退,基本就跌到位了,必亏无疑。
这些都是方堰告诉她的。
余遥突然发现她貌似也可以炒股。
她一个健身教练,平时动手不动脑的人,居然可以碰这个。
余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看了看自己的存款,还有那么点,拿出一部分买了几只鸡后退出来,稍微睡了两个多小时,起来吃了些东西,匆匆下楼去上班。
晚上回来看了一下,几个被她买入的股果然涨了一点,只有一点,不过没亏,说明她眼光还是挺好的。
其实是沾了方堰的光,方堰平时会在她面前提这家公司的前景,那家不错等等。
她挑的都是他觉得还行的那种。
余遥心满意足地退出炒股软件,去联系何穗。
知道方堰最近几天出差,她很闲很空,这几天去玩还是干嘛何穗都会叫她,快下班前俩人约好的,去酒吧喝一杯。
本来她是不想去酒吧的,但是何穗想去,她请客她是金主,她说的算。
她还约了陆雪和宁悠,太闲,跟陆雪合伙开了个账号,想拍一拍富婆的奢侈生活。
富婆不差钱又禁不住前期的默默无闻,所以投了不少钱换流量。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二三十万的粉丝,据说因为炫富太夸张,上了好几次热门,网友各种扒她俩是真的还是假的,当然也有一部分小天使。
昨天她俩答应过这部分粉丝,说要带她们体会一把富婆的滋润日常,于是今天死活要来酒吧点几个模特,让最俊的营销陪酒。
来之前打电话给营销预约,他们有提成,点了贵酒他们也有几个点提,所以开桌前,和走之前营销会来陪酒。
男模是另外付的,一个人一晚六百,八百,千把块不等,只陪酒不过夜的。
带出去另外给钱,两到三千左右,当然质量好的价格会高一点。
还有那种表演型领舞,送花篮多了他们会下来陪酒。
花篮一个百来块左右。
平常的DS领舞也要敬礼貌酒,富婆有钱任性,全请过来要给粉丝们一一瞧瞧。
有的不介意被拍,有的不想上镜,后期打马赛克,余遥也不想入镜,就一直缩在角落,看她们浪。
何穗这个新主播明明不差钱,但还挺来劲,她和陆雪一个录,一个讲解,陆雪胆子要大一点,她上镜,负责给粉丝介绍,何穗拿着手机全程跟拍。
小视频要剪辑的,所以她们有时候要录好几次,画面糊了就重新开始,俩人居然也不烦。
余遥还挺意外,毕竟两个人都是三分热度的那种,很少有能坚持下来的。
她坐的离何穗近,忍不住问她一嘴,“你俩是想当网红吗?”
何穗本来在拍一个男模,立刻扭过头来,将手机镜头对着她。
余遥抬手捂了捂脸,“回头别忘了给我打马赛克。”
她很快想起前面几次,也这么说过,何穗表面答应的好好的,回去后把她说的话,字幕打上马赛克,她的脸还是光光净净入了镜。
这个坑闺蜜的,被粉丝调侃,中国好闺蜜,冤种姐妹。
她不是什么名人,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其实避不避无所谓,就是怕这俩人不小心出圈,她被带着提一嘴,附近邻居,或者方堰知道她在外面喝花酒。
有视频为证,想狡辩都不行。
何穗没什么诚意地‘哦’了一声,是回她打马赛克的事,之后才回上一句话,“没想当网红,就是无聊随手拍拍。”
随手拍拍她已经砸了好几十万,而且每期拍的素材,比如出去吃喝,换豪车,搜集名牌包包等等都要不少钱,不得不说有钱任性啊。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何穗调了一下手机亮度,“她们叫我姐姐哎,还要跟我贴贴,吃我软饭。”
余遥:“……你高兴就好。”
何穗嘻嘻一笑,扭头又继续去拍男模,和男模聊天,听他们叫小姐姐。
她的爱好就这点了。
视频一拍完,她一一给了钱后叫大家散掉,自己几个姐妹围着桌子坐,边吃边喝边聊。
何穗组局,在正中间,低着头翻看视频,视频里不止有陆雪,还有她跟宁悠,所以她和宁悠也挤过去,看把她们拍成了什么样子。
宁悠本身长得好看,富婆落落大方的跟大家打招呼,陆雪早就习惯了在镜头前,脸上化着完美无瑕的妆容,说着找不着漏洞的话。
到她的时候,余遥瞧见自己翻着白眼躲在手掌下,没有完全遮住面容,还是有一部分能看到,熟悉的人可以认出她来。
余遥叹息一声,想夺何穗的手机把关于她的这段截掉,还没动就被宁悠叫住,“等一下。”
她摁住何穗的手,不让抢,“你们看这里。”
余遥脸和肩膀的空隙中间,拍到了最角落的一个卡座,几个男的各自端着酒杯,倒酒在一个穿工作服的女孩子身上。
那女孩子只歪头避了避,不知道在顾及什么,没有躲开。
几个人对视一眼,刚要朝那边看去,就听到砰得一声巨响,像是啤酒瓶砸碎的动静,几个人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瞧去,正好瞅见角落的卡座,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捂着头,酒吧看不清晰,只觉条条道道的黑色液体流下来,他身后有个小姑娘,有些担心又胆怯地扶起他。
余遥和众人都有点坐不下去,结伴走过去瞧了瞧,那边应该闹了有一段时间,围了不少人。
余遥顺手拉了个姐姐问:“发生了什么?”
那姐姐位子就在卡座旁边,全程都在观察,蹙着眉道:“这个小妹给客人开酒,红酒嘛,拧掉了一小块塞子,进去了没弄出来,那群人就不干了,说塞子有毒什么的,非要小妹赔酒,一瓶七万多,小妹赔不起,他们就欺负小妹。”
她小声道:“我叫来了经理,他们连经理一起打了。”
说话的时候,因为这里动静太大,引来了酒吧的安保,酒吧安保分外内场和外场,内场站在高台上,随时观察附近的情况,外场是护外面的。
一出事所有内场安保都涌了过去,人多了经理说话也硬气了些。
他一开始可能只以为是小纠纷,调和一下就好,没想到那群人这么凶残,直接动手。
酒吧里声音太大,听不太清说的什么,经过别人口述,加上只言片语,猜测应该是赔偿的事,酒吧愿意拿一瓶同等价位的酒赔给他们。
但他们好像不愿意,大意说自己不差钱,酒吧经理也恼了,说要去告他们无故打人,让他们留案底。
这句话激怒了对方,两方人打了起来,那边好几个年轻小伙,也带了保镖,领头的人态度十分嚣张,告诉他带的那群保镖,打伤了人他赔钱还另外给十万块。
十万块是不小的数目,加上有人兜底,那边打的很凶。
反观这边没有那个底气,躲躲闪闪,不敢真的动手,几乎被那边压着打。
那几个男人揪着经理的衣领,将他拽过去用酒瓶砸脑袋。
那个小姑娘也没有被放过,推搡、拉扯,开了摇晃过的酒喷到她身上。
周围围观的人有些看不下去,帮着小姑娘说话,“不就是一瓶酒吗?撑死也就十来万,我帮她给了。”
“就一个酒塞掉进去了而已,酒塞既然能被用来塞酒,怎么可能有毒,你们有点见识行不行!”
“太可恶了,报警了我已经,快住手吧。”
那几个人非但不听,还用酒喷围观的群众,余遥也被弄了一身,头发上,脸上都有泡沫滑下来,一股子难闻的酒味冲得脑仁疼。
余遥甩了甩大片大片的泡沫,上前一步质问:“谁喷的?我这衣服可是名牌,你们赔的起吗?”
她话刚说完就有人拿了桌子上的一沓钱朝她砸了过来。
啪得一声,钱从她肩上滑落,掉在地上。
余遥踢了一脚,“这么点钱是打发要饭的吗?”
“姐不差钱,给我道歉!”
她手指着身上,气势汹汹。
那些人打了人,占了便宜,还被软声细语求饶都没有松口,更何况给别人道歉,怕是觉得在侮辱他们吧。
双方就这么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角落刚有些消下来的硝烟再次燃起,这次有她带头,加上何穗起哄,说了和那些人一样的话,打伤了人钱她赔,另外补贴十五万!
还报了她的名号,宁悠,陆雪也纷纷表示,不仅可以拿她的十五万,还能拿自己这边的十万,三个人加起来是三十五万。
这边气势登时一升,被压着打的众多安保开始反抗,围观群众也早就看不惯那些人,知道不会赔医药费,嗖嗖就是几个酒瓶子丢过去,砸的卡座上的几个人跳去沙发上。
也有人暗地里使坏,去踹、偷袭那些人,那些人顷刻间落了下风。
人太多太乱,叫骂声,碰撞声,和磕磕绊绊的动静掩盖了说话声,那几人再另外提条件也没人听到,或者说这时候根本顾不上。
酒吧外场的保安也进来了,大家伙合力将这些人制服,随后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也有人录了像,酒吧这个位置还恰好有摄像头,是对方先动手的,不担心被讹。
这时候有人出主意,全部躺倒,等救护车拉走去鉴伤。
余遥也在躺倒的大员里。
闹剧很久才平息。
*
晚上的十一点左右,方堰刚下飞机,被方家的司机接走,没有去南明苑方家,先赶去继明公寓。
到了地方后司机帮他提着行李箱,生活助理送他到门口后离开。
方堰自己将行李箱提进来,门一关,处在熟悉的环境,和空气中熟悉的气息,让他浑身蓦地一轻,像是去掉了压力一样。
方堰摘了帽子,褪下外衣挂在门后的衣架上,踢掉鞋子,赤足踩在地板上。
不远处的桌子上有热水,里面泡了花茶。
大概是他在的时候天天如此,余遥习惯了也跟着泡吧,方堰走过去,看了一眼显示器,余遥调的温度和他那会儿一样,45度不烫不冷刚刚好。
方堰给自己倒了一杯,解渴后进了卧室。
离开了六天,房间稍微比他走前乱了一点,也还好,没有很糟糕。
方堰几步到了床边,朝后一倒,整个人栽进柔软的被子里。
熟悉的气息更多,令他安心。
方堰将被子拽过来,盖在身上,让气息包裹他全身。
他很喜欢信任的人身上散发的气息,是最好闻最舒服的,能让他全身心放松。
方堰抱紧了被子,闭上眼,神经在松懈的同时,不知为何,莫名其妙想起小时候。
在他有记忆开始,印象里爸妈就一直在吵架,从早到晚没个消停,吵完冷战,离家出走,很长一段时间不归家。
他很少见到爸爸妈妈,能闻到他们身上气息的机会更少,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睡的。
夜里很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窗帘在动,有呜呜像哭一样的声音传来,床底下好像有人,只要他伸出手脚就会被抓走。
他晚上从来不敢关灯,要熬很久才能睡着,也不深,有点风吹草动就醒,天刚亮立刻爬下去拉开窗帘。
在清晨有阳光的情况下才能沉沉睡去。
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住在城里的三层小别墅里,窗户下有条马路。
人不多,但偶尔会有车灯和车过去鸣笛的声音。
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是噪音和干扰,对他来说像催眠曲似的,能让他睡的稍微好那么一点。
他住的那个房间,隔壁就是爸妈,他偶尔听到那边有动静,父母走来走去,哪怕在争吵于他来说都是奢侈,能借着他们在,睡的无比安心。
安安静静地反而会让他害怕。
长大后他也没能摆脱这种恐惧,总是会做陡然掉进黑洞,或者深水里的噩梦,醒来需要靠放音乐,或者电视的声音才能平静下来再次睡去。
所以其实余遥平时动来动去,就算躺在床上也不睡,玩手机,打游戏,闹出声响来,对他来说恰好,像是在告诉他,她一直都在似的,能让他更快入睡,每一觉睡的都很香。
大多时候醒来都有一种,我在哪,我是谁的感觉。
夜里也再也没有做过噩梦,因为睡得太深,每一次都感觉时间过的好快,好像只睡了一个小时,但时钟明明确确显示至少七八个小时。
醒来精精神神的,是他以前从来没体会过的,新奇的、他喜欢的感受。
出差了六天,没有余遥在身边,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精神状态陡然下降,脸色太白,同行的人担心他,以为他水土不服,让他先回来休息。
他虽然人不在,但是团队依旧跟着,每天视频汇报那边的动向就好。
过几天,等他养好了再去。
方堰手伸到衣领处,解开扣子没有起身,就这么将衣服褪下丢到地上去,半赤着身原位躺了一会儿,意识到一件事。
他貌似有点黏人。
才离开了余遥几天就有点受不了。
又回来了。
方堰坐起身,去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套裤子的时候不留神瞧见一抹黑。
他挑了挑眉,扬起脚底板看了看,整个都是黑的。
方堰:“……”
家里虽然有三五个扫地机器人,但地还是要拖,地毯要吸、热洗,很麻烦,余遥肯定不会做这些的。
这里装的也不是新风系统,需要开窗通风,在马路边,都是灰尘,一天不打扫地面就脏。
方堰抽了两张湿巾,刚准备擦,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拿出来看了看,不是余遥的。
那家伙已经两天没有联系过他,他不打电话过去,她很少打来。
方堰接通了何穗的电话,他们不仅加了微*,还有号码,对面声音虚弱又着急,“余遥在酒吧跟人打架出事了,被人用酒瓶子划伤,流了好多血,她不让告诉她爸妈和弟弟,你快来!”
事实上也不让告诉男朋友,怕他们担心,想等伤缝好,能见人了再说。
但她伤得有点重,身边没人不行,这个人还不能是普通人,是能让她依靠放心的那种。
情况有点复杂,不仅是伤,还要面临官司什么的。
余遥被酒瓶子划伤,对方也被她一脚踹倒,砸在玻璃的桌面上,背后扎满了碎玻璃,对方家长来了,声势浩大一大帮人,说他儿子是精神病,不用付法律责任,但她打伤他儿子是要坐牢的。
叨叨比比又是威胁又是放狠话,说了一大堆才走。
她们几个也有不同程度的受损,都在包扎伤口,也是不敢告诉家里人,身边竟然一个担事的都没有。
“不要急,你慢慢说。”
余遥男朋友的声音冷静又沉着,像是有魔力一样,让她也多少平静了一点。
心跳平复下来,能听到感觉到的就多,说让她不要急的对面,不断有东西掉落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传来,尽数被她收进耳朵里。
有人似乎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冷静。
“是这样的……”
她简单将过程道了出来,话音刚落就听到对面开车的声响,已经在往这边来了。
“那个龟孙真狠,都被摁住了,不知道从哪摸到一个酒瓶子,突然砸到摁住他的安保身上,安保疼就松开他了,他趁机跑出来,谁都不动,就冲着余遥,余遥躲了一下,被划到了肚子,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把人踹到玻璃桌上当场宕机了。”
“现在俩人在一个医院,不知道在搞什么,这不是想让俩人再打一架吗?对方家属闹着说有精神病人,要砍死我们。”
不仅是余遥,还有参与的她们。
她已经找了安保公司,一口气要了二三十个安保,现在在病房附近护着,虽然如此,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我知道了,我马上到。”
何穗回了个‘嗯’字,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应该是在马路上,不方便讲话,或者全力赶路,挂电话之前她听到踩油门的动静。
何穗收了手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到余遥的病床前。
她有点没用,穿着高跟鞋,还没有打起来,已经把脚给扭了,现在打着石膏。
宁悠平时有健身的习惯,身上有点力气,参与了进去,抢过地上安保的防身棍,挥了几下,事后发现胳膊脱臼。
陆雪被推了一下,地上有玻璃瓶碎片,扎到了她的手和腿,都已经处理好了,姐妹四个商量好的一样,在一个病房,一人一个病床。
何穗在余遥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一边给她掖被子,一边道:“你还真是好福气啊。”
她已经试探过了,余遥的新男朋友确实就像她说的那样,可靠又可信,还很喜欢她。
不枉她每天挂在嘴边,是值得的,因为她男朋友也一样在乎她。
这次是真没找错人。
看了她和她男朋友后,偶尔何穗自己也会冒出一种念头。
要不也找一个吧,有个伴貌似还挺好的。
但余遥那个男朋友说句实话,是百万里挑一的绝种人类,她找不到第二个的。
还是算了吧,就这样挺好。
何穗刚打消念头,就听到病房门被人打开,宁悠走了进来。
她一只手挂着石膏,伤得最轻,所以警察来的时候,是她做的笔录。
“怎么说?”何穗有些担心问。
“不用担心,”宁悠躺回她的病床上,“对方闹事,还把酒洒在我们身上,我们让他们道歉,他们不肯不说还要打我们,我们是正当防卫,没有责任的,不过那边那个真的是精神病,有智障证书。”
她找人查了查,“他们家以前有人是公职,那时候计划生育查得紧,不让生二胎,生了直接撸饭碗,所以给大儿子弄了个智障证书,有那个就能生。”
“也就是说是假的精神病?”陆雪人在病床上,虚弱接腔。
“嗯,”宁悠点头,“所以有点难办,他们奈何不得我们,我们也奈何不得他们,而且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如果找不到他不是精神病的证据,我们随时都有危险。”
那傻批和他爸妈一口一个精神病人,明显打算拿这个做文章,干犯法的事,她们不得不防。
“这几天最好带上录音录视频的,故意激怒对方,让他们说出智障证书是怎么来的。”宁悠出主意,“等余遥醒来,咱们就换医院吧,去我家,有私人医生也有安保,他们进不来的。”
“等一下,”何穗提醒,“余遥男朋友要来了,等他到了再商量吧。”
几乎她话音刚落,病房门再度被打开,方堰一身飞尘匆匆进来,脚步很稳,但刘海被风吹开,疑似跑着来的。
可能是有些意外,病房内人这么多,他微顿了一下,对着众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指了指深处余遥的病床,得到大家一致颌首回应后,走过去,拿了床尾的病例单看。
别处都是小伤,只有肚腹的位置比较严重,有一条长达十几厘米的伤痕,缝了很多针,打过麻药,没心没肺的人就这样睡着了。
方堰搁回病例单,在她床边坐下,瞧了瞧她脸上,还算干净,裸露在外的肢体上也没有损伤。
她每天的运动量那么大,抵得上两三个成年男人,身上很有力,再加上学过,于格斗一道深有建树,得过全省冠军,反应很灵敏,平时东西掉了,他可能刚回头,余遥已经接住,将东西搁回原位。
在打架上她基本不会吃亏,没有把握她也不会招惹,就像他爷爷说过的,余遥看似冲动,其实只会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有能力解决的情况下才会有作为。
她身上的伤也不是打架打的,据说是躺在沙发上等救护车的时候无聊玩手机,结果被偷袭划伤的。
无论是被泼了酒插手的理由,还是受伤的原因,都有点滑稽。
像她的作风。
其实是见义勇为,何穗提过,那群人闹事欺负一个小姑娘,大抵是看不过去吧,所以参与了进去。
方堰摸了摸兜,从里面掏出丝帕,接了矿泉水浸透,给她擦脸。
额头上有几滴血,明显不是她的,是别人的。
头发很乱,头绳不见了,有一些碎发黏在脸上。
方堰一一给她抚去,掖在耳后,空出一只手,小心地抬起她的脑袋,将压在下面的头发尽数拨在枕头上。
像她平时睡觉时的模样。
她一直都很烦这头黑发,觉得碍事,能撩去一边就撩去一边,能扎就全部扎起来,很少散着,尤其是夏天,嫌热。
方堰手要离开时忽而发现指尖缠绕了许多碎发,像是跟人打架被拽了头发掉下来的。
他微顿片刻后,将这团长发取下,塞进口袋里。
隔壁一直在围观的几个人:“……”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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